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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最后,所有翻涌的心思都化成对今后的念想。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灵萱之于枫清鸢来说,意义非凡,她给与她全新的生命,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初的日子里呵护她,关怀她,若云漠是清鸢的爱人,那么灵萱就是她不可替代的亲人。

透过月光,白衣女子对她温煦的笑,“就算终生不见,我也会记得你的。”

真正的灵萱,敢爱敢恨,为所爱,饶是不择手段,为过错,义无反顾的弥补,从不后悔。

能在重生之后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

………

大殿之上,群臣聚首,品美酒,赏歌舞,谈论着国家大事。

如今燕璆国泰民安,生在盛世,在朝为官,无不是莫大的荣幸。

轩辕辰夜就坐在大殿正中的龙塌上,整晚无话,倒是温润的面色,始终挂着一缕从容的微笑。

他知,今夜他的妃子们,似乎不太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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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俯视着脚下的群臣,这个皇帝,轩辕辰夜早就做得乏味了。

再把一双淡眸放远,躲在大殿外那若隐若现身影,也悄悄的藏了一夜,他岂能让她们失望?

轻轻抬起左手,随即乐声立刻止住,他站了起来,脚下的群臣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对对恭敬崇拜的眼睛,片刻不离的看着他们的万岁。

男子的嘴角,浅浅一弯,“夜有些深了,诸位爱卿尽欢。”说完就举步从大殿后的偏门离开,身后一片‘恭送陛下’的声音,却急刹了一直躲在门口的逐星。

她知道轩辕辰夜不喜热闹的场面,可往年至少也要亥时将尽才会离席,现在亥时未到,是否走得太早了点?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逐星公主。”想得出神时,身后忽然冒出个尖细的声音,愣是把她吓了一跳。

回身望去,是太监总管张适悠。

“张公公,你吓死我了。”张适悠也算得宫里的老人了,逐星对他不生分,见身后的人是他,也不紧张。

岂料张适悠弓着背好言道,“奴才是奉万岁爷的旨意,特来送逐星公主回寝殿休息的。”说罢身后就窜出一队禁卫军。

逐星立刻警觉,“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公主勿急,奴才也是奉旨办事,万岁说,公主若用巫术,他可是会生气的。”

他会生气的…

真的被他发现了吗?

几乎在同个时候,刚回到泽萱殿的灵萱,接到轩辕辰夜的口谕…

“芙贵妃娘娘,皇上邀您至西冷宫赏月。”

………

密道中。

素瑶提着琉璃灯笼,小心翼翼的行在最前面,那盏灯做工精细,通体是用光线穿透最好的玻璃制作的,很亮,也很漂亮,外番进贡的珍品,观赏的价值大一些,素昭容用它来照亮,要么只是单纯为了炫耀,要么就是怕黑。

清鸢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密道颇长,虽然只有一条道路,并无分支,可素瑶走得小心翼翼,到了某些地方,她会回头告诉清鸢和韩秋儿该如何避开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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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很简单,但都是重点,一路下来,走了半刻钟的时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每次素瑶说完之后,立刻回身过去,把灯笼举得高高的,尽量照亮前方的路。

“你怕黑?”止不住好奇,清鸢问道。

罢了立刻得素瑶回头狠狠瞪了一眼,似乎她不喜欢别人挖她的短。

韩秋儿盈盈的笑起来,对清鸢道,“素昭容怕黑,是宫里人人皆知的事。”

“怎么了?”素瑶顿下步子,转头过来发难,“我怕黑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吗?”

清鸢被她瞪得难受,心虚的笑道,“闲聊而已,你不高兴,那就不说了。”现在仰仗着她带路,哪里敢轻易得罪。

韩秋儿与她斗惯了,有恃无恐的继续说,“不就是和怕黑么?这人谁还能没个害怕的玩意儿?再说昭容娘娘怕黑的由来,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王妃若是想知道,待我们出去之后,我慢慢告诉你。”

出去之后的事,素瑶也管不着了。

言尽于此,人不悦的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深长的密道里,只剩下几人轻缓的脚步声,那声音回荡在漆黑狭长的空间里,颇为诡异。

轩辕辰夜和灵萱,就站在她们方才进入密道的位置,在那面被施了法术的败落了的红色砖墙上,三个女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素瑶为什么怕黑吗?”男子盯着那幻化出来的画面,话音平缓的问。

灵萱一直紧蹙着眉头,什么也不说,忧虑的情绪写在脸上。

现在在密道中的三人,犹如笼中之鸟,可守候在外的猎人,却迟迟不动。

到底…他想要怎样?

“不知道吗?”轩辕辰夜回头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温和的眼眸中,蕴藏着复杂的深意,悠远的打算,下一步该如何,早就在他心中有了定夺。

在他的面前,她永远没有辩驳的权利,可是为了清鸢…

“是我有意要放她们走的,要怪罪的话…”

不给她说完,轩辕辰夜伸出几乎没有血色的手,用冰冷的指尖封住她的唇,示意她看那墙上的画面,“你看,她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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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到了?

毫无感情的话语让灵萱心头忽然变得慌乱不已,紧张的看向那幻化出来的画面,就在清鸢三人正在密道中行走时,忽然发生了聚变!

那密道似乎在摇晃,三个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错愕,只得贴靠在墙壁边缘,保持身形。

最前面的素瑶还要顾及手中本就沉重的琉璃灯笼,一不小心的就往前倾倒,那灯笼向前扫了一扫,竟然不知在何时,前路从中间横着裂开一道缝隙。

韩秋儿大叫了一声‘不好’,先掠了过去,清鸢一手将失衡的素瑶拽了回去,再去看已经跳过缝隙的韩秋儿,眨眼之间,她与她们之间已经隔了四、五米的距离。

走不成了…

摇晃还在继续,混乱中素瑶还是丢了手中的灯笼,触地,琉璃碎了满地,最后的光源也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漆黑。

那样的黑,只有身为狐族,才能看得清晰。

灵萱在震惊中已然开始颤栗,她知道那一切都是轩辕辰夜所为,更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清鸢最怕黑了不是吗?

她心急如焚,顾不上其他,举步就想走进密道,轩辕辰夜轻松的挥手施了一道法术,将唯一的入口封死,女子身后是他显得残酷的声音…

“今夜,你只能看,我不会再给你做任何事的资格。”

“清鸢是无辜的!为什么你不放过她?!”回头与他怒视,终于难得,几百年后,对他除了愧疚,更生了真正的恨意。

可她回头,看到的确实不同与刚才吐出冰冷话语的轩辕辰夜。

沐浴着月光,他依旧清冷而美丽,任何时候都犹如临凡飘渺的仙人,不沾尘埃,从容的眉目之间,永远散发着与他心胸极其不符的宽容气度。

其实,她现在才有些明白,轩辕辰夜是个狭窄的人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在他那张完美无匹的容颜上,始终漾着柔美的笑容,他说,“我只是想告诉你,素瑶为什么怕黑,她和枫清鸢是不是很像?”

说到这儿,倏的,他话锋一转,变得怨毒,“错就错在,从你救她那天开始,她就不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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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里,剧烈的响动之后,只能感觉呛人的烟尘周遭肆虐,脚下满是细碎的石子,稍有不慎就会踩滑摔倒。

清鸢更清楚,不能再轻易往前,因为很可能,再往前半步就是裂开不知道多深的缝隙。

素瑶就在她身边,此刻紧紧的缠着她的手臂,怕得发出‘呜呜’的声音,几乎要将她身体的重量附加在她身上。

这情形,颇让人怀念,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怕,怕得要命。

“王妃?!”对面传来韩秋儿的呼声,“你们没事吧?”

“没事。”清鸢应了她一声,听上去似乎她们离得很远,罢了又问,“你呢?有没有受伤?”

“没有。”韩秋儿武功了得,这点响动自然难不倒她,只不过…“方才光尽的时候我大概看了下,只怕我们离有几仗远,这…”

别说现在看不见,就是看得见,清鸢也跳不过去。

刚才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若说是她们不小心触碰了机关,可一点前兆都没有,回想起来很是让人诧异。

好容易有了机会,走到这里却突然发生令人始料不及的差错,听到素瑶的呜咽声,韩秋儿气不打一处来,扬声骂道,“昭容娘娘,你怎么带的路?真想我们死,也不用你亲自动手,弄得大家得不偿失。”

“韩秋儿!你别血口喷人!”带着哭腔,素瑶反驳道,“这里已经没有机关了,我如何知道是怎么回事?况且我的人走了那多次,兴许是天要收你!”

韩秋儿冷笑一声,“那看来老天还是长眼的,收我之时连你也不忘,黄泉路上,我们姐妹有个伴。”

“别吵了!”清鸢制止她二人,在这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她们还有心情斗嘴…

想起曾经只要将她放在黑暗的地方,她一个人能比她们都闹得凶狠,这会,反而是最安静的那个。

“韩姐姐,你可以自己走出去吗?”既然外面有她的人接应,清鸢相信她会回来救自己的。

韩秋儿明白她的意思,手扶在冷冰冰的墙面上道,“既然素昭容说后面已经没有机关,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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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在此等你到天亮,若你在外遇到危险,大可不必管我。”清鸢心里在做这打算,同时也在沉吟…

依照素瑶所说,走到这里已经再无机关,那么还能说明一个问题——也许她们的行踪败露,轩辕辰夜已经在某处看着她们了。

如果这猜想是真的,也不知道韩秋儿会不会被放过,他的目标由始至终都是自己,希望他能对韩秋儿网开一面吧。

“请王妃稍带片刻,我会回来救你出去!”

韩秋儿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她也知道清鸢这番话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如果她自己逃出生天,就算见到清城,要怎么跟衷心护主的弟弟交代?

“放心吧。”清鸢安慰她,“我不会有事的,若你能出去,先找到明轩王,把我在这里安好的消息告诉他,我们再从长计议。”末了在黑暗中把目光投向紧抓住自己不放的素昭容,“你说是吗?”

素瑶心知她们两个人只跑掉一个,自己必定脱不了干系,为今之计,只有把枫清鸢也一并送走,她再见机行事,找个开脱的借口,才得安宁,只得不甘愿的点头应和。

韩秋儿摸着黑走了,清鸢带着素瑶往后退了一些,寻到一处还算开阔的地方坐了下来。

四周漆黑无光,素瑶很是安静,蜷缩着抱着双膝靠在冷冰冰的墙边,一句话也不说。

清鸢似乎习惯了。

她以往怕黑,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太过深刻,在云鎏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经历了那么多危险,相比之下,只是黑暗,远没有那些复杂的人心可怕。

而且此刻身边有个比自己还害怕的人,她怎能不勇敢?

“我以前也很怕黑。”说着,清鸢就从不离身的香囊里把那颗通透的夜明珠取了出来。

霎时间,莹润温和的白芒将她们笼罩住。

原来素瑶在哭,那模样不比曾经清鸢被云漠关在地窖时凄惨。

“别哭。”她帮她擦眼泪,“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素瑶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觉得有这阵光要舒服多了,看着那颗珠子问,“这个你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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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那颗光华四溢的夜明珠,清鸢不自觉颔首微笑,沾了灰尘的面容有丝丝柔情,“是云漠给我的。”

云漠…

就是那个云鎏嗜血成性的邪烈王么?

听枫清鸢话音甜蜜,想必传言他好男风,也不过只是传言罢了。

“他对你可真好。”此刻素瑶完全没了平日的跋扈,就与一般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无异,末了又道,“难怪你死也要回到他身边。”

“你还不是死都要留在轩辕辰夜身边?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也许别人觉得不值得,也罢了…”她叹了口气,“自己觉得重要就好。”

不知不觉,就想起灵萱。

素瑶依旧垂着脑袋,根本不想看任何地方,她知道至少要在这里留到天明,天明之后不管枫清鸢是否能逃出生天,只怕轩辕辰夜都少不了要对后宫发难。

再说起那只狐妖,她隐约觉得,假的公孙芙似乎有意留在轩辕辰夜身边,每每说起她们的万岁,她的神情就不自觉露出某种愧疚。

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在意。

“那只狐狸和万岁爷是什么关系?”她问得理直气壮,非要知道。

清鸢不可思议的眨眨眼,“你…真的倾心轩辕辰夜?”

“不行吗?”素瑶抬起头瞪她一眼,接着视线就定在她身后,“你看你后面。”

女子回头,就发现原来她后面的那堵墙已经垮塌了,露出一个人足可以钻进去的缝隙,里面似乎是空的,暗藏玄机。

而刚才的前路,已经塌陷出一道两丈有余沟壑,站在边缘往下看去,竟然深不见底,犹如深渊地狱。

“奇怪。”素瑶站了起来,走到裂缝的墙边去打量,“这暗道的地图我看过不下百次,可从来不知道还有一条。”那缝隙之后,又是通往哪里呢?

“你以前走过这里吗?”清鸢也随她走了过去,探手到缝隙边,想用夜明珠的光照亮里面。

那缝隙里,似乎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暗室。

“走过,很小的时候了…”说时,素瑶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以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快忘光了,可意识里,还是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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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好奇心作祟,看着缝隙里那四方的空间,很想走进去一探究竟。

记忆里总是觉得,这些地方必定与狐妖有关联,就如阡陌皇宫的地宫,夏狱之中的斯图遗迹,总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不介意间被人发现。

“进去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一只脚才踏进去,人就被素瑶拉住,“我不知道这个地方,也许里面有机关。”而且她总有个莫名的感觉,觉得那里面,也许曾经是去过的…

“就算有机关,刚才那么大的响动也被触发了,你看看来路。”

素瑶回头往来的方向看,乱箭横插在两旁的青石墙壁上,俨然一片狼藉,看来机关是不起作用了。

她手一松,清鸢就灵活的钻了进去,素瑶只得跟着,她如果出什么事,假的公孙芙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密室里空空如也,地方也不大,一眼就能望尽。

清鸢高举着夜明珠,到处找寻,没有壁画,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左面的墙上有一个巴掌大的圆形的东西,两个女子走进看,竟是铜铸的狐面。

那狐狸的脸凸浮有致,和人几分相似,嘴是张开的,粗看已经已经觉得诡异,细细的望,就会觉得那双狭长的眼睛是在盯着你。

就算清鸢的胆子大,心里也不免发寒,心思里想着如果不能出宫的话,改日再让灵萱陪自己下来看罢,她只想离开这里,而非到处找死。

想完正想叫素瑶一起离开,却听她道,“我好像…来过这里。”

映像里,似乎她和某个谁一起在玩耍,发现了这个地方,然后…

她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玉佩,那玉佩雕刻得很奇怪,是圆柱形的,犹如女人的中指大小,上面的花纹也很奇特,就像一把钥匙。

“我来过这里。”素瑶肯定道,“和他一起…”

说完不等清鸢问‘他’是谁,她已经将那玉钥匙插进铜铸的狐面的嘴里。

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两个女子面前的正面石壁,在剧烈的响动中,向两边拉开,露出一个更宽阔的空间,那里面,更黑,更大,似乎…

还有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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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深宫。

静得能听见不知何处御林军传来的铁血的步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