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屁!好好给我看着它!它欠我一百七十两银子了!不对,他刚刚殴打了我,弄坏了我的裤子,裤子四舍五入算一两好了,就是一百七十一两,我的精神损失费算二十九两好了,刚刚两百两整!”这可是一笔大钱,所以即使再恨,他还是会暂时留下阿狗一条小命的,这可是他的要钱树啊!
敲诈遇上腹遇黑王爷
掌柜的想着即将赚翻,带着屁股上的疼痛,美滋滋的上楼上药顺便睡个午觉去了,结果没睡半个小时,就被人叫醒了,有小厮来报:“掌柜的,那姑娘又来了。”
“走,搞钱去!”他要发财了!
结果他一从门外出来,就听到四周闹哄哄的:“怎么回事?”
“掌柜的,小的还没说完了。这姑娘买了不少东西,想着要来我们店里的,叫人都给送了过来,不过她还没回去拿钱,叫那些人都来管您要钱,回头她的丫鬟取了钱就来给您。”
“什么?胡闹!”万一那姑娘突然跑了怎么办?
他气呼呼的走下楼,到了前堂,见那姑娘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抱着那只凶恶的狗熊正在打瞌睡,她睡,狗熊也在睡,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周围站着十几个手里抱着东西的小二,都正在吵着要他的人付钱,这样嘈杂的环境中,那一人一熊居然睡得很深,一点都没有被吵醒。
掌柜原想把这些人叫走再说,无奈瑛儿买的东西大多挺贵重的,人家好不容易卖出这么多贵重东西,怎么舍得就这样失望而回。
可是再这样吵闹下去,他今天下午就别想开店做生意了。
这样想着他看向罪魁祸首那睡着的一人一熊,很有想痛扁一顿的想法,但是他得承认,他的确很怕那只熊,再咬他屁股!
被闹得没办法,他只好叫人一一付了款记录在案,这些东西待会他用算盘四舍五入的一算,肯定能再次赚翻,所以铤而走险帮她付款,只要她不溜走,还是有大赚头的。
然后等众人走了,他就站在铺子里等,等着瑛儿的丫鬟把钱送来。
也不睡了,花了太多钱,付出的代价太大,他是一刻都没心思睡了,也不睡了,花了太多钱,付出的代价太大,他是一刻都没心思睡了。
然后又大约等了一个小时,冬儿终于来了,她从马车里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钱袋,掌柜的赶紧迎上去指着不远处放了一地的东西道:“姑娘,钱我已经算好了,一共是五百两。”
“怎么会这么贵?那堆东西我之前已经算过了,是一百五十两,您的墨是十两。一共是一百六十两,这里是一百六十两。”她从口袋里掏出相应的银票递了过去,掌柜的却不接。
指着阿狗道:“它打了我的酒还有我的架子,还抓了我屁股,你得陪我损失!”
瑛儿傻乎乎的,所以沈将军给她选贴身丫鬟的时候,特别选了个格外聪明的,便是会精打细算的冬儿,算数对从小在米店长大的冬儿来说,简直就是睡觉的遇上了枕头,求之不得,便道:“我跟你进去瞧瞧碎了哪些。”
“不用看了,我叫人已经打扫了,你给钱就是!”证据一看,那他还能捞到那么多银子吗?
冬儿一听怒了,心想你宰我了:“那这样的话,你所谓的损失就自己承担吧!因为你没有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王爷好好坏
“证明没证据,我屁股上的伤就是证据,你要看吗?”掌柜的拽拽的说道,料想她一个小姑娘不敢看他的屁股。
“你无耻…”冬儿气的羞红了脸,却又很快镇定下来,因为跟着小姐身边,大世面她见多了,害怕一两个流氓地痞吗?“你若是敢当众脱裤子,我什么不敢看?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掌柜想要钱,又不敢当众耍流氓。
想了想,叫人围住了正在睡觉的瑛儿和阿狗,对着冬儿来蛮的:“你要是不给钱,我今天就不让他们走。”
冬儿正要同他争辩,那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挺起柔柔的声音:“冬儿他要给他就是。”
“姑爷!他明明就是以为我好糊弄,阿狗它从不随便伤人说的,定是这人对它做了什么!”冬儿义愤填膺的说道,如果她仔细留意,她一定可以发现郎钦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一向对别人冷冰冰的郎钦,只有在生气的时候,声音才会变得柔柔的,那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郎钦伸手掀开一半帘子,露出一半绝色的面容来,轻轻的朝她摆了摆手,眼中却有着坚定:“给他。”
“是!”冬儿虽然不愿,但姑爷的话还是得听的,她满心不甘的掏了银子递出去。
掌柜先是瞧见了那绝色的美男子,然后又瞧见那姑娘递过来的银子,心下顿时觉得这个美公子可真好说话,一定是个软弱可欺的主,冲着马车里头道:“这位公子,您人真好,一看就是个读书人,我这店里有不少好的笔墨纸砚,您要不要下来瞧瞧。”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眼睛里只瞧着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一人一熊,喊了一声:“娘子,起来回家了!”
瑛儿依旧不动。
郎钦再接再厉:“娘子,该吃饭了!”
“饭,饭在哪儿?”瑛儿下一刻睁开了眼睛,瞧见了马车里正在对她招手的郎钦,顿时把吃饭的事情给忘记了,伸手直接将阿狗像扛米袋似的,往自己肩头一扔,扛着它就往马车上跑:“相公!”
“睡的好吗?”他笑着接过她手中刚刚苏醒的阿狗放在自己的脚上,阿狗动作麻利的从他脚上跳下,自己熟练的找了个角落继续睡觉去了。
瑛儿点点头,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坐了下来:“相公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吃饭。”他回到帐中,瑛儿不在,过了一会冬儿回来拿钱,叫他碰上了,就搭顺风车过来接她了。
冬儿和芝麻一起把东西都放上车后,车帘被放了下来,郎钦隔着帘子对坐在外间赶车的芝麻道:“回头你订一块匾,尽快给刚才那位掌柜送去。”
“写什么?”
“就写两个大字——奸商。匾额务必要大气,显出我皇室风采,落款写上郎钦二字。”钱能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不是问题,所以那掌柜要钱,他直接就给了,懒得耽误时间。但一个讹诈他娘子,还把他当傻子忽悠的人,他怎么会放过。
奸诈诈王爷
他向来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有仇必报,比较像他的作风!
“王爷您太奸诈了!由此一来,人人都知道他得罪了您,而且那块牌子您叫人送去,他不敢不挂,可一旦挂上,估计就没人敢上门买东西了,您这是断他财路啊!不过送块大牌匾给他,不是浪费您的银子吗?”
“不怕,牌匾我送,最终是他买单。”今天从他这忽悠走的那几百两,瞧着吧!过几天估计就会飞回他的口袋。
“王爷您太坏了!”不过坏的好大块人心哦!
郎钦淡淡的道:“过奖了。”
这算夸奖吗?
芝麻很无语:“…”
果然过了几天,那名掌柜受不了那块牌匾给的压力,主动到军营来给郎钦认错,他来的时候,郎钦正在岳父那儿和岳父一起商量军事。
由于郎钦给人的感觉虽然经常冷着脸,却没有架子,所以也不用站在冰天雪地的军营门口等了,领路的士兵将他直接领到了瑛儿的帐前,进去禀报过后,对他道:“王爷不在帐中,王妃娘娘让您进去。”
“多谢。”掌柜的战战兢兢的捧着手里的小木箱走入帐中,他抬起头刚要行礼,前几日被他给过脸色的冬儿摆了摆手道:“罢了,我家小姐向来不喜欢繁文缛节,你有话就站着说吧!”
他抬起头来,瞧见那日躺在他家椅子上打瞌睡的小姑娘,此刻梳着两条小辫子,却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男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靠在那只黑熊的肚子上,身前是一方木作,她正拿着毛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弄的满手都是墨。
模样依旧显得稚嫩,她这个样子哪里像王妃了?
掌柜的原本觉得自己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再一看,她实在是没有个王妃的样子,难怪自己会认错,附身道:“小的前几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和王爷,还望王妃娘娘能原谅小的,这是小的的一番心意。”
他说完从打开手边的木箱子,里头是他的全部家当,都是一叠一叠的银票,加起来大概有一千两左右。
这些东西简直是他的命根子,可为了拯救自己的店,他也只能如此了,否则那块牌匾再继续挂下去,他就要众叛亲离了,因为哪个平民百姓敢得罪当今九王爷?
他颤抖着手递了出去,心想王爷或者王妃只要收了他的东西,回头他就敢取摘下那块牌匾,要是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他就去京城拦皇上的御驾,说九王爷收受贿赂!
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
瑛儿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掌柜和他的那只箱子,她对人没什么影响,对礼物兴趣也不大:“谢谢!冬儿,收下吧!”
从小到大,反正别人送的,她都收下了,爹说这是做人的礼貌,再少别嫌少,所以即使那箱子里看上去只有几张银票她也收了,这种礼她从小到大收的多了,早就麻木了,并没当成什么大事。
“小人告退。”掌柜见她收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心想牌匾这下我可以摘下来了,却又不免失落,自己的全部家当看来是要一去不复返了,出了这个门自己怕是就要穷的叮当响了。
睡遇觉遇枕头
他走了没几步,就见冬儿从旁边的一只大木箱子里,随意抓了一把金银珠宝塞进他的手里:“这个你拿着,这是王妃给你的回礼。”
“还有回礼啊!”掌柜没想到居然还有回礼,他低头看了一一下自己手中的东西,是一块金条还有两颗宝石,加起来的价值应该已经超过他送的东西了。
“礼尚往来是我家小姐的规矩。”将军曾经教导小姐,不要白拿别人的东西,因为别人给你送东西,要么是示好,是友好的表现,那你也送他东西,表示你的友好。要么就是想要求你办事,你个木头疙瘩能帮人家办什么?所以直接回他对等的东西就好,瑛儿觉得好有道理,久而久之,她就有了这么一个不算规矩的规矩,别人送了,她必回,这些东西一般由冬儿来准备。
“谢谢王妃!”可是这样一来,他礼没送出去,不是白跑一趟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踌躇起来,抬头对瑛儿道:“王妃,回礼就不必了,要不您收回去吧!”
瑛儿皱着眉,摇了摇头,指着手边的纸道:“你会写字吗?”
“小的会!”他是个卖纸墨笔砚的,这个当然在行。
“那你会写三字经吗?”瑛儿眼前一亮。
“会。”那简直太容易了嘛!
瑛儿扔下笔,笑的无比开心,朝他招招手道:“那你帮我抄三字经好不好?”
掌柜正愁没地方可以为她效劳,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为您效劳是小人的荣幸。”
“那你替我写,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她实在不想写了,只要一握笔,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多谢王妃!”他立刻走过去拿起笔开始写三字经,这比较他送钱什么的,叫他好受多了。
他抄他的,瑛儿闲了下来,拉着阿狗朝着外头走去:“阿狗,我们去厨房找吃的去!”
“小姐,您不能出去!您忘了今天早上王爷的吩咐了?”小姐昨晚又闯了大祸,她去大夫的帐篷串门子的时候,大夫一时兴起给她介绍了几种能治病对人体有益的草药,然后大夫被别人叫去看病人去了,她随手抓了几把,想着既然是有益的,那拿去给大家吃不死好事一件嘛?
然后就特意扔进了张大厨熬汤的大锅中,全军将士中有一半喝了这锅汤后,没半个时辰就开始上吐下泻,要知道全军原本打算第二天清早出兵的啊!
这下还出怎么出兵,将士拉肚子,耽误了军情,这下事情大发了,沈将军震怒了下令查!使劲查,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会不会是敌国的奸细。
结果大夫一给将士们把脉就明白了,叫人把锅端来一看,得出了结论,找出了罪魁祸首,此人就是二货瑛儿。
知道是她,沈将军震怒之余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可以确定不是奸细干的了,但震怒是免不了的,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啊!平时捣蛋就算了,结果战争在即,居然还给他添乱,还搞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否则也没那掌柜的什么事了!
太子子驾到
郎钦回帐篷时,原本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到附近镇上花钱请人帮瑛儿抄写三字经,因为瑛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抄书,一抄书就脑袋发胀。
结果没见着瑛儿,见到了那名掌柜正坐在桌前,快速麻利的抄着三字经,他看了一眼:“抄的太工整了,你尽量写潦草些,字要越丑越好。”
虽然是做做样子,但也要像那个样子才好。
掌柜闻言本没在意,心想不就是抄个书嘛!哪那么多讲究,一抬头瞧见了穿着一身黑色绣金龙纹图案常服的郎钦,他穿的比起以前,已然算是比较朴素的了,但这副打扮再加上他的身份,还是叫掌柜的心下一惊,差点从座椅上摔了下来:“王爷…”
“抄的不错,你继续。”郎钦瞟了他一眼后,叫芝麻给他倒茶。
“王爷,那牌匾…”
“坑了的钱给本王全数吐出来,抄完一百遍三字经后,牌匾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的目的已经超要求达到了,这就够了。
“谢王爷!”
“王妃了?”
“好像出去溜达了。”他也不是很清楚。
郎钦不放心,叫了芝麻推他出去瞧瞧,这丫头可千万别在给他闯祸了!
郎钦找到她的时候,瑛儿正在跟新来的士兵们玩色子,她手气很好,才一小会就赢了一堆铜钱,瞧着士兵们的一张快要哭了的脸,郎钦在帐外对着瑛儿招了招手:“瑛儿,过来!”
瑛儿把手边的铜钱往士兵们面前一推,屁颠屁颠的站起身来朝着郎钦飞奔过来:“相公!你今天这么早忙完了啊!”
“师父说因为你耽误了战机,所以他暂时无事可做,就放了我的假,知道你肯定害怕抄《三字经》,叫我来偷偷帮你。”遇见他师父之前,他原以为这世上最疼瑛儿的人,不是岳父就是自己,后来才发现,他那个一向对什么都不在意,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师父,居然和他娘子是忘年交,关系好到,他那个一向很珍爱自己胡须的师父,居然为了让瑛儿开心,主动每次留长胡子给她剪着玩,宠溺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不是瑛儿和他师父之间年龄相差太大,他都要以为师父对瑛儿有意思了…
“那我下次烤红薯多给他几个。”
“你啊!少闯几次祸,我们就很高兴了。”郎钦在感觉幸福的同时,常常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给瑛儿收拾残局的,每次她闯了祸,郎钦和她身边的众人就跟在后面任劳任怨的帮忙收拾。
可是即使她很爱闯祸,郎钦和大家对她的喜欢,却没有因此变少,大家都喜欢她。
因为这样严肃枯燥的军营生活里,她的存在会让大家觉得放松和开心。
郎钦被她推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听岳父说太子这两天就估摸着就要到军营了,等他来了,你离着他远些。”
瑛儿点点头,她什么都听郎钦的:“我知道了!”
郎钦同她往回走了几步,还没回到帐篷,有人从他的帐篷方向寻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道:“九王爷,将军让小的来通知您,太子爷的大驾已经到了营外两里处,将军以叫了人去接,应该很快会到军营。将军请您速到大营门口接驾。”
可怜怜的家伙
“知道了。”郎钦叫冬儿送瑛儿回帐篷后,只得去会会太子郎枫。
他到了大营门口的时候,众人已经在等待了,他去的还算晚,那些早去的,已经等了一小会了,来接驾的一般都是大官,天气又才是初春还有些寒冷的,这些大官一边等着,一边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牢骚。
眼下正是两军交战之际,这么重要的时候,太子爷亲自押送粮草前来,本是鼓舞军心的好事,但太子爷身边的亲信居然匆匆提前赶来,说要他们在大营门口做好接驾的准备,以及备好为太子爷接风的酒宴。
众人心里就有点不爽了,心想太子爷你是来送粮草的,又不是来耀武扬威的,摆什么排场喝什么接风酒?
人家九王爷来的时候,一声不吭的就来了,直接跟着大家吃起了大锅饭,一点脾气和架子都没有。
这样一对比,众人对太子爷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了,于是可怜的太子爷风尘仆仆的赶来军营,一下马车,就发现大家对他似乎态度有些敷衍不太热情。
心下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们了?
见到郎钦时,他觉得特别亲切,因为他想念了两个多月的沈瑛应该就快见到了,他走到郎钦面前同郎钦寒暄几句后,问起了瑛儿:“怎么不见九皇嫂?”
“贱内昨日犯了错,正在帐中抄书。”郎钦表面淡淡的,心里不由警惕起来,心想你这个家伙,果然对我家瑛儿不怀好意,看来从今儿起,他得拍几个暗卫暗中保护瑛儿,以免郎枫趁他不注意,吃瑛儿的豆腐。
“原来如此。”郎枫说完叫沈将军的人去清点粮草数量,自己同一群大将们进了沈将军的大帐,了解起了军情。
众人听说他只在这儿待两天就要回京,不由松了一口气,如此排场大,坐个椅子都有专人跟在后面鞍前马后的又是铺垫子,又是递暖炉的,大家都有些看不惯。
但对于郎枫而言,这样的生活太平常不过了,他从小就是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来的,虽然是到军营里来送粮草,但一直伺候着他的那些人怎么敢怠慢,自然是需要什么带什么,哪样奢华用哪样。
他习以为常的坐着,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众人说军情,末了众人退下后,他叫住了郎钦:“九皇叔,晚上的吃饭,您叫上九皇嫂一起来吧!人多比较热闹。”
“不必了,让她安心抄《三字经》吧!”郎钦说完,怕他再提,转移话题道:“押运粮草的事,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以往这种事情,最多叫个大将军押送,再怎么也不会轮到郎枫,因为他是太子是国本,又是洛贵妃的样子,自然是无比金贵的,押运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出大事了。
所以太子这次会担任押运官,定是宫中出了大事。
太子叹了口气,他原本金贵着了,因为宫中公主多的是,皇子却很稀少,他简直是宫中的珍稀宝物,可是好景不长:“一个月前,皇后娘娘被诊断出怀有身孕,却险些小产。东厂的人在东宫的花园里发现了埋在地下的物证,却找不到凶手,父皇生了大气,说我一个东宫之主,事情发生在东宫,却连真凶是谁都不知道,看着我心烦,三天两头寻我的错,心里难受,一赌气就说自愿押运粮草,没想到父皇居然同意了。”
必有可可恨之处
“原来如此。”看来洛贵妃的日子要难过了,皇后如果这次能平安生下孩子,那便是嫡子,洛贵妃的地下皇后之路怕是要到头了,难怪最近没有再叫那讨厌的信鸽来打扰他,郎钦求之不得。
“你不在宫中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贵妃和皇后划清了界限,如今后宫中的势力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贵妃、刘妃和我那太子妃她们自然是站在我这一边,一派是太后和皇后以及纯妃,皇后和纯妃都怀了孩子,只要其中一个是个皇子,寄养在皇后名下,只怕我的地位就保不住了,皇后娘娘母凭子贵,目前正得盛宠,勉强可以和贵妃打个平手。眼下朝中众臣也都纷纷站了各派,眼下皇亲国戚中举足轻重的除了已经表示中立的不算,便只有远在边关你和沈将军了,九皇叔本宫和贵妃都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边,这也是我会远道而来的原因之一。”他说完看向郎钦和沈将军二人,保证道:“如何你们能站在本宫这边,本宫能保证将来你们必定能加官进爵。”
郎钦没想到才短短两个月,局势已经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但他不打算过早站派,就是要站也不会站在洛贵妃这边,当然这话他不能跟郎枫明说,他看了一眼岳父,先听听他的意思。
见他征求自己的意见,沈将军心里很高兴,这个女婿尊重他,心里有他,但是他怎么会站在太子那边?
别以为瑛儿嫁了就没事了,郎枫抛弃瑛儿逼她殿前选夫的事情,沈将军至今难忘。郎枫将他的女儿逼到如此地步,要不是有郎钦出现,只怕现在他的宝贝女儿已经成寡妇了。
别的事情他可以淡忘,但是谁敢伤害他的宝贝女儿,他这辈子都会牢牢记得,以前是没有别的派可以选,也不需要选,现在既然出现了和太子旗鼓相当的选择,他自然不会站在太子这边,他站在谁那边不重要,因为他即将告老还乡,重要的是郎钦,郎钦这家伙是个人精,做选择自会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就要告老还乡了,以后军队给了郎钦,但若是他的选择同郎钦不同,将来将士中有不少人定会因为他们之间的派别而起矛盾、自乱阵脚,叫别人隔岸观火,消了自己的志气,涨了别人的威风,所以他不能和郎钦有隔阂,闹矛盾,郎钦的选择,就是他的选择,沈将军委婉的道:“殿下,臣以老,此次战争结束后,就要告老还乡了,宫中事物就算参与,也起不来什么作用,这天下将来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一个没用的糟老头子就不表态了。”
他这话也有些道理,太子便不再逼着他表态,转而看向郎钦:“那皇叔你的意思了?”
郎钦更是打太极的高手:“本王和岳父是一个态度,本王虽是个王爷,有点儿封地,虽然在军中但没有官职,本王现在不过是墨云先生的徒弟而已,又身有残疾。说白了就是个守着几亩荒地的空衔王爷加废人一个,我的表态也无足轻重,与其参与朝中明争暗斗,不如等仗打完了后,带着贱内回封地,养养鸡养养鸭,去过轻松的小日子。”
突变
这话要是别人说,郎枫也许会相信,听起来多诚恳啊!
可郎钦?
这个狡诈腹黑位子坐到过东厂厂公的家伙,怎么看都不是会年年轻轻隐菊东篱下的那种人,他应该是野心勃勃的,至少会努力保住自己的地位,否则就不会来军营了吧?
所以这是在拒绝吧?
不会不九皇叔已经答应了皇后娘娘那边?
郎枫微微沉默了一会后,拍着郎钦的肩膀道:“皇叔你还年轻,本宫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本宫的建议。以你的手腕和能力,隐居归田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若能后助本宫一臂之力,本宫将来封你为一品镇国王爷。”
镇国王爷?
哪怕是宰相,郎枫给的他也不会愿意,因为郎枫身后还有个洛贵妃,郎钦什么都不怕,就怕对洛贵妃俯首称臣,让他辅佐新帝没事,辅佐皇兄也没事,但郎枫若是登基为地,郎枫天性懦弱,定会成为洛贵妃手中傀儡,洛贵妃这个奸妃定会趁机把持朝政,到时候整个国家就危险了!
太子出去后,沈将军亲自给郎钦倒了一杯茶:“说说你的想法。”
“太子的后台主要是太子妃的娘家、贵妃的娘家,还有他自己的一些亲信。贵妃的娘家人里做官的多,做大官的却只有她父亲,而她父亲官是大,但提上来没几年,根基不稳,实权并不大。而太子妃的父亲虽然身居要职,却是个文官,管的又是采买这样很肥但是无法左右朝政的实权,关键时刻,他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最多在经济上支持一下太子,给他弄点钱什么的。”郎钦说道这里喝了口茶,递了一块点心给沈将军后,继续道:“皇后的后台如果真如太子所说是太后和纯妃的话,太后不是皇兄的亲娘,她能当太后不过是因为我母妃逝去了,而她是先帝的皇后,理所应当的当了太后,所以皇兄对她娘家的族人并不亲近,我皇兄登基后,太后的娘家比起以前来已衰落了许多。纯妃的娘家主要靠她的大哥撑着,纯妃的大哥是京城首富,太子妃的娘家都比不过纯妃的娘家。皇后的娘家也不容小视,皇后是辅国公的孙女,辅国公是三朝元老,他就算老了,他儿子也会世袭他的爵位,辅国公手中的二十万兵马是牢牢掌握在皇后娘家人的手中,真要拼起来,贵妃的父亲手中的那十万兵马绝对不是辅国公手中那经过千锤百炼,战无不克的二十万兵马的对手。”
“难怪他们要拉老夫入局,以你之间现在该当如何?”沈将军手中目前有十五万人马,他的这些人若充入太子党,则太子党还有一线希望,如加入皇后党,则皇后党胜券在握。
“坐山观虎斗。两边先不加入,先保存自己的实力,等事态明朗之后,有了把握再做选择,成为救命稻草,而非锦上添花。”
“你有如此远见老夫就放心了,我已经想好了,等这战打完之后,我就把军队交给你,请求皇上让你接手我手中的军队。”给别人不如给自家人,军队可以是大臣的催命符,也可以是保命符,有这支军队在,就没人敢对郎钦和瑛儿轻举妄动,否则他们两一个残一个傻,将来要如何自保?
王爷开又开外挂
“给我?可是岳父,我不懂带兵打仗啊!”他现在学到的不过是些皮毛,离统帅全军,还差的很远了。
“学一学就会了,皇上疑心病重,早晚会为了帝位对你动手。”女婿要是不在了,叫他家瑛儿可怎么活?
关于皇上会对他动手这一点,其实这一点郎钦也想到了,皇上生性多疑,又极重权欲,为了一个贵妃都能把他调来边疆,若是他日为了稳固帝位,难保不会对他痛下杀手,郎钦的确想要自保,所以他多年来暗中训练组建了一支效忠于他的暗卫有百人之多,个个武功高强,然后以此成立了一个低调的武林门派叫千城派,总坛设在千城山,表面上的教主是他的心腹,其实真正掌权的人,是他。而如今千城派的弟子已经发展到万余人,这万余人平时靠他在全国各地设立的镖局保镖为生,表面上都是普通的镖头。
对别人或许会隐瞒,对岳父没必要,郎钦把这件事跟他一说,然后道:“所以岳父大人,请你放心,就算皇上不准我接过您手中的兵,我一样有能力和财力保护瑛儿。”
沈将军听了后,久久不做声,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指着他道:“郎钦你这孩子,心思这样深沉,还好你是自家人,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的头都要大了。一声不响的,居然搞出个神秘巨大的武林门派出来!”“我这也是为了自保,岳父请见谅。”郎钦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
“哼,绝不原谅你。”沈将军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这家伙害自己白担心一场,要不是他今天掏心掏肺的把家当掏出来,只怕郎钦一时还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