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以后我如果怀孕了,你催我去产检会不会有那么积极?”杜晓歪在车子一头,看着那边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阳春女士问。
“你会怀孕?”阳春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杜晓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就跟母猪被怀疑会不会下崽一样。
这个比喻用的太过自贬,杜晓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又想,莫非她老娘是担心她根本就不愿意走上婚姻这条路?
虽然她娘怀疑的颇有道理,但似乎忽略了这越来越开放的年头有种说法,叫“未婚先孕”。
后来,不幸被自己在腹诽中意外言中遭遇的杜晓,终于肯承认她是乌鸦嘴。即使她从未设想成为一个有爱温柔的好母亲,但所谓意外,就是要出人预料才叫意外。
而老天爷也十分成全她的,让她见识到了,她老娘在督促她去产检这方面,是绝对会比让她去做近视手术更激动的。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开始问杜晓一些很基本的问题,杜晓胡乱回答,将自己的眼睛夸张成完全不可救药,只期望医生看在手术成功率的份上,将她拒之门外。
可是医生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大概还以为她是想要清晰见到这个丑陋的世界心切,甚至可能以为她已经为这个希望激动的语无伦次…所以只是和蔼笑着对她说:“其实就算你的情况没有你说的那般严重,我们也是会很快给你安排手术的。但必须至少留三天时间来点我开给你的眼药水,不能偷懒啊…”
“医生…我…”杜晓有想打断他并解释清楚自己真实意思的冲动,可惜阳春在侧,她有些有贼心没贼胆,便只能用她刚检查完还没有办法正常聚焦的眼睛,连连对医生使眼神示意自己其实很不想做这个手术。
医生依旧自顾自微笑着安慰她,“没事没事,像你这种出于对病症的担忧,所以放大病状的情况我见得多了,你不用紧张。咦,看你眼睛一挤一挤的,有不舒服么?报告上没有显示出什么异常啊…这三天好好休息,周四早上9点见。”
杜晓觉得她真不该期盼一个学医的男人,在对语言和眼神的理解上,有什么深刻的造诣。
深深的在心底叹了口气,杜晓又被压往下一个受折磨的地方:美容院和造型工作室。
一个号称“大师”的男人对她的头发赞不绝口,连连对一边沙发上坐着翻时尚杂志的阳春说,“就跟夫人您的一模一样好。”
一边夸,一边上药水上的毫不手软。
将头发烫成稍显蓬松的自然直,“大师”灵活的舞动着剪刀,将她原本自己动手剪的跟狗啃似的、可齐可斜可没有的流海修剪的漂漂亮亮,后面多的死气沉沉的头发也修剪出层次来。镜子里的人,杜晓虽然没戴眼镜看不真切,却觉得肯定是漂亮了很多的。
身后的“大师”的不断赞扬,明显让阳春的心情指数越来越高,最后无比豪气的另外为杜晓办了一张钻石卡,并特意叮嘱前台小姐,要按照怎样的频率督促杜小姐来做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的保养和美容,以及学习时尚和化妆造型方面的各种常识,如果杜小姐不来,又怎么跟在国外的她联系云云。
之后阳春依旧精力过盛拖杜晓去逛街,一一扫荡过衣服、鞋、包、首饰、手表…给杜晓来了个全方位改造包装。不知道买了多少,杜晓实在走不动了,阳春还带她去逛了眼镜店,将刚刚在某名品店买的镜框交给店员去配镜。
“我还以为那镜框是给你配老花镜的…”杜晓瘫倒在店里的沙发上,不满的嘟囔,见阳春向自己瞪来,又说,“我马上要做手术了,还弄这个干嘛啊?”
“你现在戴的这幅眼镜太老土了,只有三天我也看不下去。”阳春丝毫不露疲态,仪态万千的在她身边坐下来。
“其实你明天就要去蜜月了…”杜晓唇角抽搐,友情提醒她。
“那就一个小时我都看不下去。”阳春轻描淡写的说完,又去拍她的腿,“坐直!怎么坐没坐相的?”
“阳春女士,你怎么可以做到精力这么旺盛的?难道晚上睡的太好了?是某些方面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所以要换个地方发泄吗?”杜晓不情不愿的坐起来,嘴上却毫不留情地放毒。
“呵,我肯定比没有男人的你得到的满足感多,”阳春拧了拧杜晓的脸,又端着她下巴好好打量了一番,“果然人是需要打扮的,尤其是你这种不天生丽质的…现在我勉强敢承认你是我女儿了。”
杜晓怨念的看着她:“好坏都是你生的,你赖得掉么?”
阳春笑,笑的让杜晓在心里咒骂她真是个不老的美艳老妖婆。
“是啊,真是怎么赖都赖不掉…”她说,然后又问,“杜晓,我们母女是第一次一起逛街吧?”
“是啊是啊,真受折磨,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老妈啊?我也觉得赖不掉…”杜晓嫌弃地看她,“不过你放心,以我从你那儿遗传到的恶毒,等你老的七老八十,丑的都不能看的时候,我一定会将我今时今日受的罪千倍万倍的报复给你的!”
“那你就可以死心了,”阳春冷笑,“我可是江湖中不老的神话。”
“我被雷了…”杜晓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雷不死你!”
杜晓咧唇,她娘不愧是混时尚界的,连雷是什么意思都知道。
6
阳春和段丛山如期出发去度蜜月了。
可杜晓满心盼望的段淮立即回到他自己的房子去住这一愿望却没有实现。
那天回家时,段丛山和段淮正坐在客厅不知在闲聊什么。见她们回来,段丛山很温和的扬起唇角,问:“逛了一天,累么?”又笑着对杜晓说:“晓晓,这个新发型不错,很衬你。”
杜晓很想讨厌段丛山的,可是她不得不说,段丛山让她讨厌不起来。
对她几乎脱胎换骨的这一身变化,并没有表现出一种夸张的惊叹,好像以前的她很邋遢难看一般。
这样的体贴,让杜晓越发真心希望阳春能放下过去的糟心事,重新开始另一段幸福的婚姻。
之后段丛山又关心的问了杜晓的手术时间,鉴于她的手术是在他们离开后,他便叮嘱段淮送她去。
对杜晓的新造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一直悠闲坐在一边的段淮,当时只是淡淡的应了下来。
杜晓很单纯的想过,或许段淮也只是为了在父亲面前表现他不抵触这个后妈和继妹,所以才应付般答应的,可事实证明她真的是太单纯了,看不穿这个复杂的世界。
段淮简直就像她亲生哥哥一样关心她。
这个亲生,特指他像是阳春亲生的。
例如,杜晓本来打算等阳春一走,她就穿回本来的衣服。谁知上午刚换完,下午段淮就如入无人之境般大大方方进入她的卧室,在衣柜找出另一套短裙洋装,冷冷的问正在玩游戏的她:“你自觉的换还是等阳姨打电话来催你换?”
杜晓黑脸,磨了磨牙,又挑衅地挑眉,问:“你帮我换?”
段淮冰山脸不改:“好。”然后就拉开了手上洋装裙侧的拉链。
“等等!”杜晓崩溃了,“其实你不给她说不就行了?”
段淮依旧没有表情,眼神里却分明有嘲笑:“你觉得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杜晓咧了咧唇,虽然知道他指的是两个帮佣的阿姨是内贼,却还是很认真的道,“我也是人。”
段淮看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像在问:你也算人?
杜晓为了维护自己做人的权利,只能自己乖乖的换上了。
这只是个例子而已。
段淮管她管的已经到了一个让人发指的地步。他最近好像非常清闲,不仅晚上回来的很早,还会记得提醒她早点去睡觉,为手术做准备。周四早上,也真的是他亲自将她送去医院,陪着她做完所有检查,进行手术,还等她在医院休息了两个多小时才将她送回家,吩咐华嫂提醒她按时滴眼药,叮嘱刘婶这段时间为她准备清淡的食物,嘱咐她晚上戴眼罩睡觉,陪她去复查…甚至还为了保证术后恢复,没收了她的电脑,锁了电视,连手机里的电子书都给她清的干干净净!
她的GV,她的耽美珍藏啊!杜晓捶胸顿足。
但除了哀叹,杜晓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对于段淮对她的关注程度,她实在是很不解。毕竟从段淮的冷脸程度上来说,他分明是不喜欢自己的。
因为一个近视手术被放了一个月大假的杜晓,每天在床上,寂寞空虚,无所事事,便放任自己用野马般的思维去揣测段淮的心思。
经过严密的分析和深度地挖掘,她得出了三个可能性——
一,房里请的两个阿姨连他都无法收买,会向段丛山和阳春打小报告,反应他对自己的态度,所以他才不情不愿的来管她。
二,阳春给了他好处,收买了他。
三,段淮的确是恨她的,恨她的母亲抢走了原本属于他母亲的他父亲,她分走了他父亲的关注,还有可能分走他父亲的财产,而恰恰好,他看出了自己对于阳春的所作所为的抵触,因此帮着阳春执行,就为了看自己痛苦,恨不得将自己折磨的立刻从他家滚蛋…
第一个可能性被很快的排除,因为且不说屋里两个阿姨看见他脸就毕恭毕敬的样子,以前阳春也说,段淮是可以回他在城里的高层公寓住的;
第二个也被排除了,阳春的性格是不可能去收买自己的继子的,而且看她以前的态度,原本是料准了段淮会对自己不管不顾的。
第三个可能性…是不是有点太狗血了?
莫非段淮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下,潜藏了一颗以折磨他人为乐的很暴力的内心?
正当杜晓戴着眼罩,在睡前琢磨这个狗血的可能性和段淮的冰山脸的磨合度时,手机响了。
杜晓没有摘眼罩,直接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接起来:“喂?”
“杜晓。”那边只有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之后便久久的再无下文。
于是,在这个寂寞的夜里,每天都很寂寞的杜晓,被这个有些沙沙的磁性嗓音喊的更加寂寞了。
10不甘堕落战7、8
7
杜晓寂寞的原因不是因为打电话这个人,而是打电话这个人近乎装神弄鬼的诡异行为——
他用那般磁性感伤,甚是适合去主持电台午夜私密档栏目的声音,轻缓深沉的喊出她的名字后,就什么也没再说,由得那头夹杂着他呼吸声的背景音就这样嗡嗡的传来。弄得杜晓越来越紧张,不自觉揭开眼罩,正想屏住呼吸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他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杜晓听着那边急促的嘀嘀声,差点将手机摔出去。
滚蛋吧,顾亦北!
她最近被段淮折磨的生不如死,都忘了楼对面还住着这样一人了!
他夜半三更的打电话来吓她?骚扰她?恐吓她?
吃饱了撑的?喝醉了?无聊透顶了?身上长毛了?被强.暴了?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性的杜晓,浑身一颤,翻身从床上下来,走到阳台边。她记得自己阳台外面越过两个花园,一条柏油马路,就是顾家老宅。屋顶是很深的蓝色,墙砖也是带点青色的瓦蓝,外面看上去有些老旧,墙底好像还有爬山虎在试图往上攀爬。嫩绿的叶子在杜晓初到那天的阳光下,灿烂美好的让人心惊。
因为做了手术,眼睛有些怕见强光的杜晓,拉开了很久没拉开过的窗帘,一面嘟囔抱怨着他明明就住对面,居然还敢打电话来骚扰,一面发现,顾家老宅这时并没有亮灯。原本就稍显古老的宅子,阴气沉沉的伏在夜色下,连那天看上去充满生机的爬山虎都更为它添加了几分阴森可怕。
顾亦北那种骚包男居然会住这样有文化底蕴的房子…
杜晓缓缓拉上了窗帘。
看上去没人的样子,她更无法揣测顾亦北给她打这个电话的动机了。
戴上眼罩,重新倒回床上直愣愣的躺着,刚做完手术那段时间必须仰卧着睡,已经习惯这种如挺尸一般睡法的她幽幽叹息…
这寂寞如雪的人生啊…
他不能仗着自己迷他的声音,就这样玩她啊╮(╯_╰)╭
接到顾亦北的骚扰电话是做完手术的第二十四天。
第二十六天早上,吃完早餐,杜晓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翻时尚杂志——这段时间以来她唯一被批准可用来打发时间的方式,在门口换鞋的段淮却喊住了她:“杜晓,跟我出来一下。”
杜晓眼前一亮,莫非她的光明要来了?
看,玩不过大boss的人,就是会沦落到出个大门都很开心的悲惨境地><
到了大门外,看到眼前高大威猛的崭新SUV时,杜晓更没出息的当场就震惊了。
记得那天送段丛山和阳春去机场,后排的段丛山突然问坐在副驾的杜晓:“晓晓,你有什么特别中意的车么?”
杜晓怔住,并立马明白过来,他要买车给自己。
经过慎重的思考,为了保持自己展现在段家人面前的肤浅面目的一致性,不给人造成她神经分裂的错觉,她顿时眉开眼笑,回过头很激动地道,“哦,我最喜欢布加迪的爱马仕版,据说4300万一辆,光看那价钱,我就很喜欢。”
段丛山身边正在翻杂志的阳春一听就吼她:“说什么疯话呢?”
段丛山听了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微微一笑,看她的表情和蔼且纵容,“我印象中那车年产13辆,要预订。晓晓如果喜欢,就稍等一段时间,应该能尽快拿回来的。”
杜晓被他的认真吓到了,眨眨眼,迟疑的说:“唔…这种车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尤其是对于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说,开这个出去不就等于在身上挂个牌子,快来抢我,快来跟踪我,快来绑架我么?
如果实在要送我车的话,一个低排量的Q.Q好像蛮适合的,不仅环保,而且相对来说,安全多了。”
段丛山闻言笑的很开怀,在阳春的冷笑声中吩咐正在开车的段淮:“这事交给你吧。”
杜晓为这句话往驾驶座方向看去,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段淮唇边,隐约似是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上扬幅度。
这简直让杜晓怀疑自己是眼花。做完手术后无数个孤寂的夜里,在杜晓揣测他心思时,将这个弧度理解为怒极反笑。
狗血的,她想,一定是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她相处那么融洽,没怎么得到过父爱的段淮可悲地嫉妒了。
8
而眼前停在杜晓面前的,自然不是Q.Q,而是一辆奥迪Q7。她眨巴了下眼睛,从回忆里醒过神来,问段淮:“给我的?”他也太能阴奉阳违,不顾自己的环保意愿了。
“嗯,这车虽然不环保,但是安全性应该更好,至少比较耐撞。”段淮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解释。摊开手,掌心里赫然摊着一枚车钥匙。
杜晓习惯了不和他争,迟疑了下,小心翼翼的从他手心拾起,然后讨好的笑了笑:“我送你去公司?”
“我要去机场,出差,”段淮收回手,瞥了她一眼,“你的眼睛还不能长时间驾驶,尤其是上高速。”
联想到那个“比较耐撞”,他其实是怀疑她的技术吧…杜晓腹诽,不过她完全不介意了,段淮要出差呀,出差!
这意味着她自由了,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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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饰自己的虎狼之心,杜晓笑容变得更狗腿了,“去几天呢?”
“四天,等我回来,你差不多也该来上班了。”
“好!没有问题!”杜晓迫不及待了,“那我的电脑放在哪里的?”
段淮看了眼表,似是有些不耐,“一个月后才能玩电脑,等我回来再给你。”
哐当!杜晓心碎了一地,颤抖着问:“你…你难道还要回来?”
段淮抬眼看她,有些脸黑,声音更是跟冰一样,“我觉得在出远门之前,这实在不是个吉利的问题,你觉得呢?”
杜晓唇角抽搐,垂着头在心底唉声叹气,她只是很单纯的以为一个月刑期结束了,什么都该上正轨了,段淮也该滚回他自己家了…咳,完全没有鸠占鹊巢自觉性的女主…
原来,一切都是妄想…
原谅她,即使做了近视手术,也时常看不懂这个复杂的世界…
眼前突然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杜晓本能往后一避,却没有避过。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鼻梁上架上了一幅眼镜。
“平光的,”段淮淡声解释,“如果要出门,防止眼镜进沙。”
说完他就走了,上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A8,杜晓估计是他的司机开来接他的。
扶了扶戴的不是很稳的眼镜,杜晓先是有些垂头丧气,为还是不能玩电脑,等段淮回来可能还是要面对他的冰山脸哀叹…
但看着手里的车钥匙,杜晓不争气的立即开怀了。
虽然内心有种清高孤傲的情绪在提醒她,她应该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地拒绝。可是这一个月,真的要被闷死的杜晓,很快就毫不怜惜的将这种情绪踩在了脚下——
就当借她用用吧,反正这个家所有人都希望将她变得更符合她的新身份,她就勉强的成全他们,配合一下╮(╯_╰)╭
释然下来的她,一进屋就兴高采烈的给路迟打了个电话:“迟迟,今天下午翘班吧,陪我去兜风!”
路迟自然忙不迭地答应了邀约,并且在下午上车后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晓晓,我想死你了,恭喜你刑满释放!你手术恢复的怎么样了?为什么还带着眼镜呢?不过你真的变漂亮了也!我就知道你是美女的!这车也好棒,晓晓你成富家女了!”
清静寂寞了一个月的杜晓十分怀念路迟的过度热情,但也自然不会傻到去一一回应,假装不耐地拍了拍她肩,“坐好坐好,你说我们去哪玩?”
“咳…”路迟迟疑着问:“超市?”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杜晓不解的看向她。
“买菜…”路迟抓了抓脑袋,“我翘班的条件是晚上回去给顾亦南做饭。”
杜晓垮下脸:“你们俩口子真有情、趣…”
“晓晓,别生气嘛,反正扒皮好像忘了说不准请你啊,大不了你去蹭饭么!”路迟得意的邀功请赏。
“那我就一定要厚着脸皮去当你们的电灯泡,再面对顾亦南的冰山黑脸?”杜晓气的磨牙,“我看段淮那张冷脸都看够了,现在对冰山敬谢不敏中…”
说到这,她倒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顾亦北呢?最近去哪里发骚了?”
杜晓都奇怪,怎么住到他对面反而见不到他?尤其是那晚他给她打了骚扰电话后,她也能想起关注下对面的房子,却发现好像真的没有主人回来住。
莫不是因为那晚她喝醉了跟他谈了谈心,老天爷认为他们已经够不上冤家的标准,所以也不再让他们路窄了?
“你居然会问起他!难道是想他了?”路迟一脸打了鸡血的振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