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混账,”池展重复着他的话,“爸,有时候我会怀疑,我真的是您的儿子吗?为什么其他人的父亲为他们儿子一点点的成功感到骄傲,而我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能让您满意?”
“我曾以为是我自己做得不够,不够优秀,没有让您骄傲的资格,”池展顿了顿,“现在我懂了,不管我做什么,在您眼里都是错的。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按照您的意愿做事。一直以来,我是看在妈的面子上才喊您一声爸。从今天起,我或许应该考虑究竟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池晋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才喊道:“舒云,舒云!你快来看看你教出的好儿子,他现在居然跟他老子对着干!”
隽舒云怕他们两个又吵起来,一早便站在门外,无奈书房门的隔音效果太好,她一直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这时隐约听到池晋泊喊她的名字,立刻推开了门。
“晋泊,”隽舒云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看一眼池展,又看一眼池晋泊,“怎么了?又吵架了?你不是说等儿子回家会好好跟他说,不发脾气的吗?”
池晋泊哼了声,拍了拍桌子,“你问问他,如果不是他一开始态度就不好,我会跟他吵起来?”
隽舒云看向池展,“刚刚跟你爸说什么了?快点道个歉。你爸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你应该学着理解他,不能一味地跟他作对。或许现在你很难懂他,等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能明白你爸对你的良苦用心了。”
池展轻笑了一下,“妈,以后我有了孩子,一定不会为了自己,放过伤害他的人。”
隽舒云不明白池展为何忽然说这样的话,迟疑了几秒问道:“你一定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她叫秦楚,”池展纠正她,“不是‘那个女人’。”
“既然如此,”隽舒云蹙了蹙眉,“你改天把她领回家,让我们看看。”
“现在还不是时候,”池展不忍心让秦楚在这个时候过来,忍受他们挑剔的眼光,“再过些日子,我再带她过来。”
隽舒云松了一口气,无可无不可地笑了一下。
父子两个人看似又回到没有争吵、关系却也不融洽的状态,只有池展知道,他这次再也没办法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因为他是长辈,是亲人,就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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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开车接秦楚去公司,坐在车里,手撑着额头,恰好遮住昨晚额角的淤青。秦楚上车后,发现他今天只用一只手打方向盘,倒也没有多想。
当两个人下了车,池展依旧保持着左手按在额角的姿势,秦楚便觉得不对劲。她抬臂握住他的手腕,问道:“头痛吗?是不是感冒了?”
池展咬着牙揉了揉额角,“有一点。”
秦楚停下脚步,“不然你先上楼,我去外面的药店给你买些感冒药回来。”
“不用,”池展条件反射地抬了抬左手,又按回去,“喝点热水就好了。”
“不行,”秦楚摇头,“你先上楼。”
池展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了。等她买完药回来,池展已经坐在办公室里批文件,秦楚把药给他,池展说过一会再吃。秦楚只好走到他身侧站定,问道:“我帮你揉?”
虽然很想答应,但是不行。
“不用,我自己来吧。”
“还是我来吧。”秦楚去拉他的左手,发现他的力道很大,她以为池展是怕她手酸才坚持自己来,用了点力气将他的手从额头上移开。
池展的太阳穴那里,有一块颜色很深的淤青,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看不到都难。
秦楚伸手过去,用指尖碰了碰,听到他“嘶”了一声,立马撤回了手。
“额头怎么会受伤?”秦楚矮下|身子,凑近一些看他额头上的淤青,“是不是很痛?”
池展笑了笑,“昨天半夜醒过来,没来得及开灯便下了床,结果被床边的鞋绊到,撞在了桌角。现在不是很痛了。”想到万一被秦楚发现,她一定会问,所以他把理由都想好了。尽管这个理由会显得他有些笨。
“昨晚冷敷过吗?”秦楚问道。
“嗯,”池展点头,“所以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秦楚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异样来,也就没有多想,知道他并未感冒,不再那么担心,又跟他说了一会话才出去工作。
三天后,秦楚在用手机看新闻时看到了一条意外的消息。标题是:何氏ceo涉嫌私自挪用公款,与时代公司千金婚姻有变。秦楚点开这条新闻,细细地看完了内容,不由心惊,她知道这件事是池展派人做的,却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午饭时,秦楚问他有关这件事,池展只淡淡地说了句,“这件事还没完。”
后续报道铺天盖地而来,秦楚还未来得及一一消化那些报道的内容,注意力已经被最后的那条吸引。标题十分醒目:何氏ceo与前公司职员存在感情纠葛,时代公司中止合作疑与其劈腿有关。
秦楚看到标题,愣了很久才有力气查看整条新闻。一大段文字上面是一组照片,何莫焦急地将她带进怀里,何莫在楼道口吻她,何莫为了她不惜跟保安杠上…
每张照片里她都没有露出整张脸,她却没办法再看下去,关掉了页面。
她安静地坐着,忽然想起池展那晚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我早就想收拾他,不只是为你。”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为了打垮何莫,池展也利用了她,不惜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一瞬间之后,胃开始难受,离它很近的那个器官似乎也难受起来,像被谁的手攥紧了,一抽一抽地疼。
她握着手机,转过头来看向玻璃窗那侧的人,他正在跟谁通电话,眉头紧紧蹙着,罕见地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等他电话打完,秦楚站起身,慢慢地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前,抬臂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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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池父、池母的名字…是不是不太好听?sigh,想不出别的了,大家姑且忍着吧。
反正也不是主角。
秦楚误会池总,池总要伤心了o(︶︿︶)o
第27章 辞职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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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展合着双眼,眉头蹙得很深,右手拇指跟食指捏着眉心,企图驱散不安的情绪,随着敲门声响起,他的心又提了一提,余光瞥到秦楚的位子上没有她的身影,转头望过去,人的确不在。
额角跳了一下,池展轻压眉峰,同时站起了身。
秦楚等了半分钟,依旧没听到那声“进来”,正欲抬手,面前的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
“池…”秦楚顿了两秒,最终妥协似的将最后那个字吐出来,“展。”
池展笔直地望进她的眼睛里,不动声色地探究她此刻的情绪。秦楚视线立刻下落几寸,避开他的注视。
“怎么了?”池展微微矮下|身子问她,欲牵起她的右手,却碰到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的,冰冷的手机。
池展身体一僵,秦楚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新闻我看到了,”秦楚轻声开口,慢慢抬起了头,“那些照片,是你吩咐公布出去的,对吗?”
池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中的光点依然跃动,轻声笑了一下才道:“我派人公布了很多照片,你指的是哪些?”
秦楚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一下子被人掐住了,似乎有气体急着冲出身体,开不了口,没办法呼吸,只能化作液体就要从眼眶涌出,被她掐掌心的动作逼了回去。
秦楚重复那条新闻的标题,因为他现在的态度,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就是这条新闻文字描述之前的照片,有很多张,不,是五张,你有印象吗?”
“我说没有,”池展语速极为缓慢地吐出这几个字,直起了身,垂眸睨着她的发心,“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如果她相信他,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秦楚垂了垂眸,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上,他曾故意用下巴上的胡茬摩挲她的侧脸,问她有什么感觉。秦楚想了想说:“有点像用鞋刷刷鞋时没戴手套,结果不小心刷在自己手背上,那种感觉。”池展听完她的形容哭笑不得,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她的苹果肌。
秦楚忽然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轻声说:“我想请假。”
池展看到她眼底的坚定,无声笑了一下,“理由?”
“…没有理由。”
“你现在是准备自动离职是吗?”池展笑容不变,声音却有些紧绷,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断掉。
秦楚咬了咬唇,当作默认。
“何必那么麻烦,”池展伸出手,指腹流连过她的脸,“你干脆写辞职报告,就说你不堪上司骚扰,反抗不成只能辞职,我一定会批准。”
秦楚退后一步,“好。”而后干净利落地转身,走出办公室后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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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对着word窗口坐着,脊背僵硬,手指停在键盘上不动。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才敲出第一个字。
敲了删,删了又敲…敲完最后一个字时掌心已经湿润。
她将电子版发到了池展的私人邮箱,把打印出的辞职报告拿去他的办公室给他看。
池展此时此刻真恨不得掐死她!她竟然如此听话,他一句话让她打辞职报告,她立马就拿来给他,一丝一毫的留恋都没有。在此时此刻他才感受到自己的肺在身体的哪里。
“出去。”他没接她手里的东西,克制地说了两个字。
秦楚握着辞职报告的手紧了紧,一语不发地留给他一个背影。
池展活了接近三十年,第一次如此生气,生气到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他克制着自己的眼睛,不使它们落在窗外的人身上。
可余光还是让他看到秦楚在她的位子周围不断地走动,他抬头望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挡在她身前的纸箱,里头堆满了她的东西,他送给她的笔筒隐约露出一角,而她手上的动作未停,利落地将剩余的东西塞进纸箱里。
他再也没办法佯装镇定地坐在这里,一边打电话吩咐公司门口的保安不能放秦楚出公司,一边迈开长腿走向门口,打开门,直直朝她走过去。
左侧的光线一暗,秦楚条件反射地看向头顶,余光已经看到站在她身侧的人,慢慢转过头,看向他,“有事吗?”她连称呼都省了。
“有事。”池展说完这两个字,将她手里的东西随手扔在桌上,微一弯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秦楚抬手捂紧嘴巴,将因为惊吓而忍不住发出的单音节词拦在手指之间。池展看她没有反抗,刚刚阴郁的心情好了几分,快步将人抱进与办公室相连的休息室,“啪嗒”一声落了锁。
秦楚嗅到危险的气息,忽然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池展从善如流地将她放在身后的大床上,紧接着他整个人压了下来。秦楚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在他压下来的一瞬间便蹙起了眉。池展察觉到她的表情,双手撑起身体,悬宕在她的身体上方。
“你想做什么?”秦楚推他,池展纹丝不动。
“既然你写了,我总要做些什么才对得起你辞职的理由。”他忽然靠近,一手按在她脑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牙齿跟舌头肆虐过她的嘴唇,力道大了些就慢慢放轻,温柔地厮磨一会又开始狂风暴雨似的攻城略地。
秦楚一直没有反抗,直到她感到胸前一凉,秦楚慢慢睁开眼,眼前是池展放大的俊颜,他的睫毛微微发颤,像是随时都能抖落一个春天。而他的手,已经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手慢慢从她的线衣下摆探进去,覆在她腰上。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秦楚下意识地牙齿用力,恰好咬住池展的舌尖。他睁开眼,对上了她染上羞恼的眼眸。
池展笑了一下,撤开唇,趁她还未作出任何反应之前将她的线衣下摆推至胸前,露出白皙纤瘦的腰。池展就着刚刚的姿势后退了些,俯身吻上她腰间的皮肤。
一瞬间之后,秦楚清醒过来,支起身体用力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够了,池展,真的够了。”说完这句话,她偏了偏头,不再看他。
池展将她的衣服理好,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面对面地坐着。
“秦楚,你告诉我,”池展捧起她的脸,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如果做那件事的人真的是我,你真的舍得就这么离开公司,离开我?”
半晌,秦楚摇头,“我不舍得。”
“那你…?”
打了辞职报告,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这难道不是要离开?
秦楚忽然意识到他用了如果这个字眼,蹙了蹙眉问道:“你刚刚说‘如果’,这么说,照片不是你公布出去的?”
“不是,”池展对她的怀疑感到无奈,却不得不开口解释道:“今天我派人查过,照片是有人匿名提供,我大概猜得到是谁做的这件事。”
“是谁?”
“时代,”池展顿了顿,“或者,我爸。”
秦楚意外,“你爸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不惯何莫还是…”秦楚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针对我?”
池展知道瞒不过她,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知道,“从小到大我做什么他都反对,我习惯了。”
秦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那天池展送她回家,他曾问她:“如果你敬爱的人总是选择牺牲你来赢得一些东西,金钱或者地位,你会怎么办?”现在想来,那位池展敬爱却一直被他牺牲的人应该就是池展的父亲。
“可怜的孩子。”秦楚摸了摸他的脸。
“…”池展接着挑了挑眉,“就这样?”
“嗯?”
“你这么误解我,还打了辞职报告出来,不该有安慰或者奖励?”
秦楚对着他笑,“我什么时候写过辞职报告?没有物证我是不会承认的。”
池展看着她脸上得逞之后的笑容,心道她该不会用碎纸机毁尸灭迹了吧?池展立马站起来,穿过办公室,走到她桌前。
辞职报告好好地放在桌上,池展迟疑地拾起,看到雪白的纸页上面将一句话印了整整一页:“池展是混蛋。”
池展:“…”
秦楚这时已经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辞职报告’,说道:“我拿给你看了,是你自己要我出去。所以这不能怪我。”
池展指了指纸箱,“那你为什么收拾东西?”
“这些东西是准备扔的,”秦楚挑衅地看着他,“这也不可以?”
池展闭了闭眼,他算是真的栽了。
“那这个呢?”池展捞出笔筒。
秦楚大惊小怪地“呀”了声,“我不小心放进去的,给我吧。”
池展将笔筒给她,“姑且相信你。”不管她的话有多少漏洞,她不走就好。
秦楚笑了笑,“以后不会这样了。”是她被那些照片冲昏了头脑,才会以为是池展做了一切,她在敲辞职报告时渐渐平静下来。池展那天早上看到她嘴唇上的伤时,眼底的情绪绝不是假的,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好,也不是假的。
她想通后,将敲好的辞职报告拖进了回收站。
“接下来怎么办?”秦楚问道,“新闻上的照片,跟我熟悉的人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
“没有新闻,”池展笑了笑,“不会再有。”
秦楚再打开历史记录,那条新闻果然已经不在了。
“对了,秦楚,”池展用一种忽然想起重要事情的语气对她说:“你有小肚子。”
“…”
“不过手感应该不错。”
“…”
“改天试一试。”池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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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有点精分,我自己今天也是。毕设不顺利了一整天,结果晚上得知宿舍妹子有了男盆友~可喜可贺~
感谢天蓝的地雷票~么么哒!
第28章 目光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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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池展回家时,池晋泊跟商舒云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商舒云看到池展,柔声问了句:“回来了?”
池展点头,朝他们走过去,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妈,爸,你们这么晚还没睡?”
池晋泊指了指茶几上的照片,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娶的,就是这种人?”
池展这才低下头,看向纷乱的照片,他随手拿起一张,看到与今天早上新闻上面一模一样的照片,他看了几秒,抬起头来,语气半真半假,“这些照片是别人寄来的?”
“就是因为是其他人寄来的,我才替你觉得丢脸!”池晋泊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差点让池展以为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是谁寄来的?查得到吗?”池展问。
商舒云的声音插了进来,“早上李嫂在信箱里找到的,寄信人那里是空白,查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池展眯了眯眼睛,话是对商舒云说的,视线却落在池晋泊脸上,“我今天派人查过,听说有人花了大手笔隐瞒了寄照片人的身份信息,不过我总有办法能查到。”
池晋泊抬眸怒视他,“现在查这个有什么用?照片都寄到家里面来了,你再跟那个女人纠缠下去,不管寄照片的人是谁,他只会变本加厉,到时候不只你一个人丢脸,我们池家都会跟着难堪。”
“爸对我这么没信心?”有商舒云在,池展面对池晋泊时总能保持脸上对待长辈亲人的恭敬笑容,“最晚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我不会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
池晋泊咬了咬牙,站起身拍了拍肩膀,转身上了楼。
“妈,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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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展站在门外,点了一支烟,递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不抽烟的人不会了解这个动作的重要,它能使你清醒,能驱散心头的阴霾,能让你暂时忘掉不愉快的一切。
一支烟抽完,池展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去车库开车。
一路上车窗都没有升上去,冷风灌入,他却体会不到冷。等他将车子停在熟悉的小区门口,身上的烟味已经消散,他这才慢慢升上车窗,打开车门,下了车。
四楼那扇窗,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他绕过车头来到车子右侧,倚在车上继续望着那里的光亮。
等灯光熄灭,他便坐回车里,开车回家。他这样想着,站在初冬的冷风里一瞬不瞬地仰头盯着左前方,不知过了多久,他行注目礼的窗口,忽然灯光大亮。池展现在的感受,有些像一直在黑暗里摸索前进的人,忽然看到了出口处的亮光,一瞬间喜悦,振奋,感动齐齐压向心头。
池展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秦楚的电话。
秦楚本来打算要睡了,忽然感觉嗓子发痒,她忍了一会还是披上外套,打开客厅的灯,去厨房倒水喝。
手机铃音响起来的时候,秦楚喝水正喝到一半,被吓得不轻。她似乎忘记把手机调成静音。
她拿着水杯,走回卧室里,看到床头的手机一边旋转一边闪着蓝色的光。池展两个字,远远就看到了。
秦楚放下被子,接了电话,“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你不也是一样?”他语带笑意地问。
秦楚笑了笑,“我正在做第二个梦,却被你吵醒了。”
“这样啊,那看来我以后应该早些打电话,这样就不必感到愧疚,”他这样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声音也渐渐变得急促、空旷起来,“你先不要睡,我现在在你楼下,唔不是,现在已经站在门口了,你来开一下门。”
秦楚一下子愣住了,“你不是在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