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枣笑了,她轻轻摇了摇头,诚实道:“以你的修为,伤不了我师父。”

慕蘅:“…”

正当慕蘅倍受打击的时候,唐枣又开口了,“今日我放你走,可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虽然她想问什么,他是知道的。

唐枣想了想,看着慕蘅好看的眼睛,缓缓道:“我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第十九章:好乖

重羽醒来的时候,发现小徒儿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侧。见他起来了,立刻从一旁拿起袍子伺候他穿上。以往这时候小徒儿都是出去做早膳,如今乖巧的在旁边候着,还是头一回。

一睁开眼睛便见到小徒儿,重羽的心情特别好,敞开双臂任由小徒儿替他穿袍子。他稍稍低头,便可以看到小徒儿的发顶还有那两个圆圆的花苞髻。

重羽眸色深了深,之后道:“都十六了,改日让扶月教你梳别的发髻。”

唐枣的手一顿,抬眼瞧了重羽一眼。

十六岁的小姑娘正值芳华,娇小的脸蛋不施粉黛却粉扑扑的,纤长的眼睫浓密卷翘,像两把小扇子,遮住她的盈盈双眸。唐枣眸中含着笑意,翕了翕唇,道:“师父不是喜欢徒儿梳这种发髻吗?”

毕竟是姑娘家,自然也喜欢好看的发髻。有时候她见到扶月梳着好看的发髻,心里也会有些羡慕,可是她知道师父喜欢自己这样,若是换了发髻,她怕师父会生气。

这般想着,这三年来,她就一直梳着同一个发髻。师父看着的时候,心情也会很好,时常伸手揉她的脑袋,动作缓慢又温柔。

比起好看的发髻,她更喜欢师父的笑容。

见师父没说话,唐枣继续低头替他系着腰带,一边系一边道:“师父喜欢徒儿梳什么样的发髻,徒儿明日就梳给师父看。”她虽然不会,却可以请教扶月,以扶月热心肠的性子,自然会教她的。

重羽脸上的笑意敛去,他认真打量眼前的小徒儿。

这三年来,小徒儿一直都很乖巧,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一件忤逆他的事情。每日都好好的伺候自己,连吃食上,都花足了心思,换着法子讨他的欢心。她这般乖,所以他才越来越喜欢她,习惯她的照顾,与其说是养了她三年,不如说是自己被她照顾了三年。

“小枣。”重羽的嗓音低沉,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嗯?”听见师父叫她,唐枣刚刚将腰带系好,茫然抬头,却瞧见师父温和的双眸。

重羽伸手覆上小徒儿的脸,用拇指慢慢的摩挲,下一刻,却将人带进了怀里。唐枣的身子往前倾,鼻尖碰着师父炙热的胸膛,闻着师父身上的味道,才缓过神,小手抵在师父的胸口上,有些不解道:“师…师父?”

师父怎么突然抱她了?

“小枣,为师…”

正在此刻,外头突然有了一阵声响,重羽不悦的皱了皱眉,有些不舍的将怀里的小徒儿松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为师出去一下,你先整理一下床榻。”

“嗯。”唐枣点头,木讷的看着师父走出寝殿,而后慢慢的将脑袋转过来,看着床榻,一时敛起了笑意。

约莫过了半刻钟,重羽进来了。

唐枣早已将床榻整理好了,师父如方才一般,面色柔和的走到她的面前,温柔宽厚的大掌揉着她的脑袋,嗓音是一贯的低沉悦耳:“扶宴说…那人逃走了。”

唐枣的身子颤了颤,而后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小的身板跪得直直的,脑袋略微往下垂着,两侧的发丝安静的垂着,坦诚道:“是徒儿放走的,请师父责罚。”

她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师父,而且她知道,她也瞒不过师父。

她只是不想让慕蘅死,虽然不过是初识,可是直觉告诉她慕蘅是好人,她不能见死不救,尽管这样…会惹师父生气。

重羽原是染笑的眉眼渐渐变得冰冷,他看着身前跪着的小徒儿,一双黑眸幽沉幽沉,而后稍稍弯腰,伸手将小徒儿扶起。掌心的小手似是因为紧张而渗着细密的薄汗,摸起来有些湿湿的。

“为师从来都舍不得让你跪着。”他重羽的徒儿,疼爱都来不及。

唐枣是知道的,自从三年前,师父从来就没有让她跪过。如今放走了慕蘅,让她觉得太对不起师父,只能跪下认错,请求师父的原谅。

“徒儿犯错,理当受到责罚。”唐枣将头抬起,师父太高,她只能这样仰视着他,“慕蘅已经答应徒儿,以后不会…不会再来这里。”

重羽笑了,如往常一般亲昵的揉着唐枣的脸,连语气都是一贯的温和,“傻徒儿,为师何时说过要责罚你了。为师答应你不杀他,关着他还觉得碍事,如今你将他放走了,那是再好不过了。”

唐枣有些惊讶,可是她仔细瞧着师父的脸,的确未发现一丝生气的迹象。

见小徒儿愣愣发呆,重羽才挑了挑眉,道:“怎么?不信为师?”

他若真要杀他,何必将人关着?

唐枣忙摇头,连连道:“不是的。”说着,她弯了弯唇,露出笑意,“…徒儿信。”

师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信。

重羽这才心情稍霁。

擅自放走慕蘅,师父非但没有怪罪她,而且看上去一点儿都不生气,委实出乎她的意料。

唐枣回神,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微楞原是一贯的女童发髻如今已经梳成了姑娘家好看的发髻,唐枣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簪子,一时新奇无比。

真好看。

扶月看着坐在妆奁前的唐枣面露微笑,道:“学会了吗?”

唐枣点头嗯了一声,而后侧过头,“谢谢扶月。”

扶月双手互抱着,撇了撇嘴:“谢我做什么,不过…怎么突然想起打扮自己了?”莫不是这小丫头终于开窍了?

“师父让我换个发髻,大抵是看着时日多了,有些腻了吧?”三年了,饶是再喜欢,也会看腻吧?

扶月哭笑不得,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无奈道:“没见过你这么乖巧的徒儿,尊上究竟是养徒儿还是…”

欲说的话语戛然而止,有些突兀。

唐枣转过头,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还是什么?”

“没什么。”大抵是养媳妇儿吧。

不过小枣对他这么言听计从,若以后真的成了亲,恐怕也是会受欺负吧,毕竟尊上的性子…扶月顿了顿,不知何时,自己的心思竟慢慢淡了起来,心中的悸动亦是少了许多。

…不过,这样也好。

扶月看着唐枣的脸,目光落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之上,道:“反正都来了,不如再穿一下耳洞,这样装扮起来算是锦上添花。”

耳洞?唐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又看了看扶月耳垂处戴着漂亮的耳坠子,心里有些向往,便道:“那…疼吗?”她最怕疼了。

扶月笑了,伸出纤白的青葱玉指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道:“放心吧,不会弄疼你的。”

从映月轩出去的时候,唐枣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而后皱了皱眉。

还是有点疼的,好像…有些肿了。若是往常,扶月自然会施法替她恢复,可惜她的体质有些特殊,扶月的法术根本就不管用,耳垂隐隐有些发烫疼痛。

这问题亦是困扰她许久,只不过这些年一直待在师父的身边没有受过伤,便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不过就是一颗枣子,竟生的这般的娇气,稍微磕着伤着便要许久才会恢复,委实忒烦人。唐枣叹了叹气,加快了步子。

而此刻的承华殿,重羽正与扶宴在对弈。

扶宴有些无奈。自那日当着小枣的面输给自己之后,他这师兄便日日钻研棋艺,不过好在他棋艺精湛,其实这般容易就能赢的。

…又输了。

重羽的脸色阴沉阴沉的,看着忒瘆人,有几次扶宴受不了想让他,却被他一眼看穿,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棋艺已是非常不错了,何必非要赢他呢?

“少废话。”重羽冷冷道,“再来。”

扶宴耸了耸肩,无奈的叹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把玩这手里的指尖的棋子,抬眼问道:“三年前那事儿,师兄还未想起来吗?”

重羽执着棋子的手一顿,双眸漆黑如墨。

“嗯。”重羽淡淡点头。三年前,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出现在凤御山,而且身受重伤。这六界内,能这般伤他的人,他的确猜不出是谁?

正在此时,大殿的门被缓缓推开,重羽抬眼望去,看到自己的小徒儿慢吞吞的进来。原是紧绷的脸色一下子舒展开来,重羽朝着唐枣唤了一声,道:“过来。”

唐枣见师父正与扶宴师叔在下棋,原是不想过去打扰的,但听师父唤她,便乖乖的走了过去。

扶宴回头细细打量,见她难得换了发髻,看着比平日增添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心想:当初青涩的小丫头终于长开了,而后轻轻瞥了一眼身侧的重羽,唇瓣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这是,打算开吃了?

“怎么弄得?”重羽一眼就注意到了唐枣红肿的耳垂,眉头拧的紧紧的。

唐枣抬眼看着师父,如实道:“刚穿了耳洞,过几天就好了。”

重羽哪里会不知道,可是看着小徒儿红肿的耳垂,一时心疼,便起身温言道:“疼吗”

唐枣摇头,的确不怎么疼。

重羽伸手覆上了她的耳垂,温热的指腹慢慢的摩挲,唐枣一时只感到痒,而不觉得有半丝的疼痛之感,而下一刻,师父便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唐枣想动,可是重羽却伸手托住了她的脑袋,“乖,别动。”

师父说不动,唐枣就乖乖的不动。

耳垂被慢慢的含住,湿软的舌尖一下又一下的舔着,唐枣觉得一阵酥|麻,小手紧紧拽着自家师父的衣襟,下意识的稍稍仰起头,小嘴微微启着,脸颊红扑扑的,任由师父舔她。

师父浅缓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呼出的热气缓缓拂到她的脸颊,让她都觉得身子都慢慢烧了起来。这种感觉太奇怪,唐枣攥着师父衣襟的手渐渐松开,掌心都有些湿|湿的。

怎么…这么热呢?唐枣皱起眉头,奇怪的想着。

然而

扶宴:“咳。”

扶宴:“咳咳。”

扶宴:“咳咳咳~”

…算了,他还是走吧。

第二十章:不敢

唐枣这才想到扶宴师叔还在呢。她伸手推了推师父,可是师父的身子却纹丝不动,双臂紧紧拥着她,嘴巴含着她的耳垂,被舔过的地方…好像更烫了。

有点痒,又觉得温温湿|湿的。

“别动。”重羽柔声道,轻轻咬了咬小徒儿的耳垂。

“师、师父,扶宴师叔看着呢。”唐枣觉得脸烧得厉害,欲缩缩脑袋,后脑勺却被师父的手掌一摁,愈发贴着他的心口了。她皱起眉头,心里着急:师父怎么咬她了?

虽然是师父,可是这样子,她总觉得这样怪怪的。

而且,被扶宴师叔看着…不好吧?

“…他早就走了。”重羽未松手,却松了口,他见小徒儿原是红肿的耳垂如今已经消肿了,还留下了几个浅浅的牙印,重羽眉眼一弯,是他的。

只不过…重羽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指抚了抚,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道,“怎么还这么红?”

听着师父的声音,唐枣伸手去摸耳朵果然,好烫。

她又侧过头看了看,见黄梨木椅上,早已没了扶宴的人影,果然如师父所说:早就走了。唐枣愈发觉得有些尴尬,平日里与师父亲昵,只是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当着扶宴师叔的面,还是头一回。

她仰头看着师父,有些不满的唤了一声:“师父!”

重羽看着小脸红彤彤、气鼓鼓的小徒儿,一时心情大好,双眸是满满的笑意,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有这么好的师父,不是应该开心才是吗?

唐枣不敢看师父的眼睛,微微垂眸,语气弱弱道:“师父不必如此,这个…明日就会消了。”所以不必用这种方式来…

小徒儿低着头,发丝静静垂下,他看不清她的脸,微微侧眸便看着他含过的耳垂,虽然红得欲滴血,却不似方才那般的肿。重羽想到了什么,淡淡道:“不喜欢为师碰你?”

大抵是听出师父的语气有些不悦,唐枣忙摇头,抬眼瞧着师父,道:“不是。徒儿知道,师父最疼徒儿了。”

重羽这才面露微笑。

她不是不喜欢师父碰她,就如晚上同榻,她更喜欢离师父近一些,可是这些日子,她去藏书阁看过不少的书,闲来无事,也会看一些话本。

里头讲,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她有些明白,可是却没有讲师父和徒儿如何相处,她见过师父的身体,日日伺候师父沐浴,晚上更是同榻而眠…扶月没有师父,不然的话她就可以问问扶月,是不是每个徒儿都是这样伺候师父,是不是也是这样…和师父一起睡?

唐枣眨了眨眼睛,小脸的红晕尚未散去,小心翼翼问道:“师父,以后徒儿可以睡在偏殿吗?”起初睡在师父的身边,是为了蹭仙气,可如今她可以靠修炼法术来提高修为,不能一味的靠师父走捷径了。

重羽面色一愣,语气冷冷道:“为何?”难不成是小徒儿嫌弃他了?

“徒儿怕以后会不习惯,所以…徒儿总不可能陪师父睡一辈子吧?”后面这句话,声音低低的,好似埋怨一般。

她习惯了师父在身边,若是以后身边没有师父,她一定难寐,与其这样,还不如提早适应。

“怎么不可以?”重羽双臂一收便将小徒儿重新揽进怀里,揉着她的脑袋,一字一句道,“敢丢下为师一个人睡,你试试看。”

他重羽的徒儿,自然是同他一起睡了。

唐枣靠在自家师父的怀里,眼睛睁的大大的,而后双手攥住了师父的袍袖,翕了翕唇,最后还是稍稍敛睫,如往常一般乖巧道,“徒儿不敢。”

她哪里敢不听师父的话。

可是一辈子…难道师父没有想过师娘的问题吗?唐枣落寞的垂下了眼帘,一时心里有些惆怅。

有了师娘,师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让自己陪他睡了。

扶宴缓步出来,看着石阶上覆着一层淡淡的银辉,朦朦胧胧,似是轻纱。他将头抬起,月明星稀,夜色正好。这般想着,便撩唇一笑,去了映月轩。

映月轩的前院,美人榻上,扶月正喝得醉醺醺,看着扶宴过来,便笑吟吟举起酒杯,杏眼桃腮,顾盼生辉,道:“一起?”

手臂高高举起,火红的水袖沿着手臂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娇嫩的藕臂,扶宴立在一旁,看着眼前裸|露的莹白手臂,一时眸色深了深。他弯了弯唇,坐到扶月的身侧,将她手里的酒杯拿下,搁到一旁的石桌上。

“不开心?”

许是醉了,扶月的眸色有些涣散,看上去迷离朦胧,却是愈发的勾人。她垂了垂眼,卷翘的眼睫扑闪扑闪的,语气闷闷道:“知道还问。”

说完又去拿酒,却被扶宴制止,扶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放手!”

“阿月,你醉了。”

扶月摇头,模样看上去像个孩子,反驳道:“没醉,我才没醉呢。”她侧过头看着扶宴,喃喃道,“想我扶月花容月貌,竟比不上一颗小枣子。”

扶宴笑了。

“起初我想着,以尊上的性子,估摸是嘴馋想等枣子熟了吃掉,可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这么宝贝的徒儿,怎么舍得吃掉呢?

“一开始我的确瞧不起她,甚至想着,尊上早一些将她吃掉…”扶月身子一歪,倒在了扶宴的身上,翕了翕唇,满口都是浓浓的酒香,“但是我现在讨厌不起来。那颗傻枣子,这么听她家师父的话,以后定是被尊上吃得死死的。”

扶宴拥着怀里喝得醉醺醺的扶月,唇畔勾起一丝笑意,大手搭在她的肩头,防止她歪到一旁,“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执着了。”

难得她想明白了。

他想起方才在承华殿的那一幕,的确是…被吃的死死的。他倒希望有一日小枣能够争气一些。不能这么惯着师兄…是该让他师兄吃吃苦头。

扶月抡起拳头就朝着扶宴的胸口捶了一下,委屈吸了吸鼻子,难得没了往日的娇纵,道:“几万年的感情,哪能这么容易就放下的。”毕竟是第一个让她倾心的男子,骄傲如她,喜欢了这么久,自然是放不下。

不过,她这兄长没有喜欢的姑娘,哪里会明白这其中的滋味?扶月暗暗想着。

一来二去,扶月觉得眼皮子有些沉,慢慢阖眼靠在自家兄长的胸口。扶宴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温柔沉声道:“那,你想如何?”

扶月将脑袋埋在扶宴的怀里,半晌才叹息道:“…太便宜他了。”

她这一片痴心错付也就罢了,这么容易就骗回来一个乖巧懂事的徒儿,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日后他开窍了,顺理成章将小枣吃干抹尽,以小枣的性子,哪里会说一个“不”字。

她不甘心!太便宜他了!

扶宴听言,忍不住笑了,手臂一收抱着怀里的扶月进了寝宫。之后打了水,用巾子替她擦了擦脸便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

扶宴的步子一顿,转过头看着榻上的扶月。喝了酒,原是好看的小脸愈发的娇妍明媚,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唇更是水润饱满,呼吸浅缓,小嘴亦是半翕着。他重新转过身,坐到她的榻边,伸手将她脸颊处的发丝拨至一边,静静凝视看了许久,眼神是说不出的温柔。

而后,才忍不住缓缓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只不过是轻微的碰触,却让他一下子就醉了。

他起身,替她掖好被褥。

上一次亲她,是什么时候?扶宴扶额,细细回忆,最后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一章:想看

第二日唐枣起来的时候,便照了照镜子,发现耳垂处的红肿已经消了,她伸手摸了摸耳朵,想起昨日师父含着她的耳垂,轻轻的舔…

咦?

唐枣一愣,不解的将手覆在脸上怎么脸又烫起来了?

掌心碰触到脸颊,感觉越来越热。她瞧着镜中的自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大又圆,眼里是满满的疑惑,小嘴微微翕着,双颊却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

唐枣愈发的惊讶了,这…这是自己吗?

跟在师父身边三年,身子竟奇怪的有了变化,比之前稍稍长高了一些,脸也瘦了一些,看着眼睛愈发的大了,最特别的是,原是平坦的胸渐渐鼓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肿肿胀胀的很难受,她没有告诉师父,只是去藏书阁翻阅了书籍,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在长大。

十三年来她一直是这个样子,跟着师父三年,却慢慢长大了,成了大姑娘。

唐枣笑了笑,心想:一定是因为蹭了师父的仙气。

重羽醒来,发现小徒儿不在,便伸了伸懒腰,赤着脚起身下榻。他看着小徒儿傻傻的照着镜子,便悄悄走了过去,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果然,小徒儿一转身,便撞到了他的身上,许是装疼了,不满的低低嘟囔了一声,揉着鼻尖抬头,红着眼看着自己:“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