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给本宫下毒的人也是…”贤妃尖声叫着。
“娘娘慎言,我可没这么说。”容昭适时地打断了贤妃的话,“当初巴蜀唐门被灭,祖传的毒谱流落江湖,算起来已经十多年了。这十多年里,一本毒谱辗转在多少人手里,谁也说不清楚。先是睿王,然后是我的紫姬,之后是平南王世子,然后是娘娘你。如果一定要再往前追溯,那么应该加上我和我死去的妹妹。”
“什么?”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赵沐听了后面这句话,吃惊的问:“你也中过此毒?”
容昭闭了闭眼睛,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却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五岁那年,和我的双胞胎妹妹一起生了一场大病,众所周知,我妹妹死在那一场病里,而我虽然捡回一半条命,但也因此落得个残破身躯,动不动就生病,而且此生跟武学绝缘。之前不知道,但前些日子我叫人从西凉城把我和我妹妹重病时留下的脉案以及服用的汤药拿来细细的捉摸了一番,如今断定当初我们就是中了这种毒。只是跟睿王和娘娘不同,我们是一次被下了五种毒,这一点倒是跟紫姬和平南王世子相同。而不同的是,只有紫姬从小饲养毒虫,跟毒物生活在一起久了,身体天生有一种抵抗力,所以她能全然恢复,而我,睿王,赵海以及我却多多少少都留下了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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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早安,你们做梦了吗?
而人这一生,谁又是谁的噩梦呢?
咳咳咳…
第三十九回,离间
或许是因为中过同样的毒,贤妃顿时觉得容昭亲近了好多,也更加相信他。于是说道:“容昭,你速速给本宫配解药,等本宫好起来,一定把这事儿弄个水落石出!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如此阴险毒辣,害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害到本宫的头上来了!”
“对了,娘娘这样说倒是提醒了在下。当初紫姬第一次给睿王诊断出中毒之后,曾经提醒过他不要再喝任何汤药,食物也要极其小心,因为这毒是一环扣一环的,娘娘现在是中了五种毒,说不定明天或者哪一天,前面的五种毒没有解了去,身体里便又多了一种毒。睿王当时便是如此,否则,也没有廖氏那桩案子了。所以说,有时候外人倒是好防备,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最是防不胜防。”
“是啊!这话说的在理!”贤妃闻言吓出了一身冷汗,又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双面绣丹凤朝阳的大屏风。
大屏风之后的公孙少夫人顿觉身上一阵寒意,对肃王妃小声说道:“这个容昭挑拨离间的工夫真是了得!”
肃王妃忙把指尖按在唇上,对着公孙少夫人摇了摇头。
公孙少夫人咬着牙忍着心里的愤怒,把手中的一方帕子给绞成了绳。
从菁华宫出来,赵润,赵沐兄弟两个又带着容昭去乾元殿见皇上。
出门前,赵润把赵沐和容昭叫到菁华宫偏殿里,屏退所有的人,问他们两:“一会儿要去乾元殿见父皇,老三,你觉得这事儿该怎么说?”
赵沐岂会不明白赵润的心事?于是淡然笑道:“贤妃是大哥的母妃,这事儿该怎么说全有大哥说了算。”
容昭心中也有数,若是这事儿让皇上知道了恐怕这皇宫之中要血流成河了,皇上很肯定会害怕,怕若是有人想用这种毒来害自己,以谋朝篡位,那么自己这帝王基业说崩塌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身为帝王最怕的就是这个,所以若是皇上知道此事,只怕连自己这个解毒之人都性命不保。
“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是你们想封口就能封住的吗?今天我跟睿王来菁华宫的事情这宫里的人恐怕没有谁不知道了吧?”容昭提出质疑。
“他们知道是一回事儿,猜测是一回事儿,我们怎么说又是另一回事。另外,我保证菁华宫里的这些奴才们一个个都闭嘴。只要母妃的病能好起来,外面那些人怎么嚼舌根子,父皇也都不会相信的。”赵润自信的说道。
“你那么有信心让菁华宫的人都闭嘴?”容昭还是不信。
这回不等赵润说什么,赵沐便先把容昭拉过去,小声叮嘱道:“一宫之主被人下毒,跟前伺候的以及外边当值的人都有过错,这些人谁都不想死,不会主动把这事儿传出去的。在加上肃王严令申饬,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但凡有什么风言风语也会先传到贤妃娘娘的耳朵里去。等会儿见了皇上你就按我们商量的说,不可擅自做主,明白吗?”
“行,明白了。”容昭心想你们兄弟俩合起伙来骗你们的爹,我又何必多事。
然而皇上对贤妃的病并不怎么关心,容昭跟赵润赵沐兄弟俩进乾元殿,皇上看见赵沐先问他这阵子在家里修养的怎么样了,怎么今儿进宫来了。
赵沐躬身回道:“回父皇话,儿臣今儿一早觉得精神挺好,想着好久没进宫给父皇和母妃请安了,就来了。来的时候容世子拜托儿臣给淑妃娘娘带几盒点心进来,儿臣想着反正国子监那边也没课就把他一并带进宫来来。我们进宫之后遇到了大哥,又去了一趟菁华宫探望了一下贤妃娘娘的病。”
因为赵沐提到了贤妃,皇上便叹了口气问赵润:“你母妃今儿怎么样?”
“精神比之前好了些。许是看见三弟和容世子去探望她,心情好些的缘故。”赵润忙道。
“嗯,明日端午宴,把你俊儿和小楠接进宫里来去陪她半日吧。”皇上忽然说道。
赵润忙躬身应道:“谢父皇。明儿一早儿臣就让王妃带着两个孩子进宫来陪母妃。”
皇上又转眼看容昭,问道:“你带什么点心来给你姐姐?她如今怀着身孕,宫外的东西可不能胡乱吃。”
“是,陛下。臣带来的是新开的桂香楼的粤式点心,椰蓉糕,还有香芒酥。这家桂香楼是新开的,做的点心味道极好。当然,臣也知道姐姐现在怀着龙种不能乱吃东西,所以给姐姐之前先请太医检查过了,太医同意了姐姐才用了两块。”
“不错,看来你在国子监读了这段时间的书,的确长进了不少。身上的那股纨绔浮华的气息没了,人沉稳多了。”皇上满意的看着容昭。
容昭忙躬身道:“谢陛下褒奖,臣在国子监读书的这段日子的确受益匪浅。”
“那就好,你好好读书,长大了有所作为,也不枉你姐姐日日为你操心。”皇上说道。
“是,臣记住了。”容昭躬身应道。
皇上又看了看赵润和赵沐,说道:“明日家宴,今日朕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你们都跪安吧。”
赵润和赵沐自然不敢多言便一起躬身行礼从乾元殿退了出来。
出了乾元殿容昭轻轻地嘘了一口气,虽然他惯会演戏骗人但在九五之尊面前演戏还是挺紧张的。
从皇宫里出来,赵润又问容昭何时把需要的药材写下清单来给他,他好去准备。容昭笑了笑,说道:“在菁华宫里答应你写清单不过是安慰贤妃娘娘的话,我所需要的那些药材若是人人都有,这奇毒就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了。单子我也甭给您开了,开了您也找不到那些东西。”
“那药呢?”赵润又问。
“之前给睿王爷解毒,还剩下一些。赵海当时也没用完…”容昭说着,打了个哈欠,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总之,王爷你折算成钱给我就成了。”
“这要多少银子?”容昭张口就是十万八万的要,这让人压力很大,肉很疼。
“您乃皇亲贵胄,我也不敢坑您,睿王给我多少,您就给我多少。”容昭看了一眼赵沐,说道。
“十二万。”赵沐不等赵润问就报了个数。
“行,本王回头凑齐了让柯先生给容世子送过去。本王这些日子要陪在母妃身边,外边有什么事情都是柯先生找世子说话,一些小事他可替本王做主。”赵润说道。
“行,知道啦。”容昭答应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呦我快困死了,今儿早晨起得实在是太早了。回见吧王爷…”
“回见。”赵润又朝着赵沐点了点头,眼看着这二位先后上了马车,自己才转身叫侍卫把马送过来。
容昭一上车就缩成一个团躲到角落里睡,赵沐拿过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说道:“躺下睡,那个样子多难受。”
“你出去坐着我就躺下睡。”容昭低声咕哝着。
“好。”赵沐答应了一声,果然起身出去要跟车夫一起坐到车辕上去。
“…”容昭听见动静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嗳,回来。”容昭喊道。
“嗯?”赵沐转身问,“有事?”
“我不睡了,你回来吧。”容昭说着,坐直了身子。
赵沐无奈的摇了摇头,摸不准容昭这是闹哪样,但还是乖乖地回去了。
“怎么又不睡了?”赵沐坐下来问。
容昭斜了赵沐一眼,说道:“你一个王爷,跑出去跟车夫肩并肩的坐着,像什么样子?明儿准又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赵沐明白容昭为自己着想心里十分高兴,因笑了笑凑近了他耳边低声说道:“谢谢啦。”
容昭只觉得耳边一痒,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忙往躲开半尺的距离等着赵沐:“你干嘛?”
“没干嘛。你至于吗?这么躲我。”赵沐立刻耷拉了眉眼,不高兴的说道。
“你说话就说话,忽然凑这么近干嘛?”容昭没好气的说道。
“这车里就这么大点儿空,我想远一点就得出去了。”赵沐哼道。
“狡辩。”容昭又瞪了他一眼,侧身背靠在车壁上直直的盯着他看。
赵沐笑了笑,没再多说。虽然他很享受跟容昭拌嘴的感觉,但也知道再多说下去这家伙该恼了。
两个人就此沉默下来。
赵沐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容昭,视线一点都不错开。
容昭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好没话找话的问:“你说,为什么皇上对贤妃的病一点都不关心?”
“帝王之爱,你还指望能有多长久?更何况父皇的心现如今都在淑妃娘娘的身上,至于年老色衰的贤妃么…你看赵润的态度便知道了!世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有些信了。”
容昭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叹:“嗬!你这几句话说的可真够凉薄的。先是夫妻之情,之后又来了个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世上连亲情都是掺了水的,还有什么是实在的呢?”
“这还是要用你说过的一句话来回答。”赵沐笑道。
“哪句话?”容昭问。
“假作真时真亦假。”赵沐摇头叹了口气,“当时第一次听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明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怎么说话倒像是个八十岁的老人呢!如今想来,这句话里透着的那种悲凉,怕也没有人能比你体会的更深刻了。”
“我不提这些烂事儿,你倒是没完没了了。”容昭冷笑道。
“好,不提了。”赵沐也觉得自己不该提这些事情惹容昭心烦,忙又问:“你不是困吗?还是先闭上眼睛养养神吧。”
容昭一听见这话,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手把薄毯拿过来抱在怀里,侧身说道:“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好。”赵沐点了点头。
容昭其实是睡不着了,但他还是闭着眼睛侧着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躲开赵沐的注视。
刚听赵沐说皇上薄情的那番话,其实他很想问等你登基做了皇帝会不会也这样?会不会也有皇后贵妃后宫三千佳丽?会不会也因为某个女子的年老色衰而对她心生厌恶,甚至连她的死活多不管不顾,只一心跟新欢卿卿我我?
然而他还是忍住了。这些话现在问来没有意义。而且,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更没打算去做他的什么人,以什么身份去问这样的话呢?这些事情还是给别的女人操心吧。比如萧云欣。
想着想着,容昭还真就小睡了一会儿,不过睡得很浅,马车一停下来他就醒了。
“下车吧。”赵沐说道。
“嗯。”容昭起身下车,刚出了车篷还没下车辕,便被眼前站着的人给吓了一跳,差点没从车上一头栽下去。
“怎么了?”随后出来的赵沐纳闷的问。
“哎吆,我的世子爷,您可回来了!老奴都等您半天了!”一个中年妇人笑嘻嘻的迎上来,伸手要搀扶容昭下车。
“你怎么来了?”容昭提着袍角下车,皱眉问。
“奴才自然是随夫人一起来的呀!夫人这么久了都没收到您跟大姑娘的书信,心里着实放不下,便跟侯爷商量了,来京城看看。这不,紧赶慢赶的好歹在端午节之前赶到了京城。”那妇人笑呵呵的说着,与转头看见赵沐,忙福身请安:“这位定然就是睿王爷了,奴才给您请安了。”
“你是…”赵沐一时还没猜到这人是谁。
“奴才是我家世子爷的乳娘,夫家姓卢。”妇人忙上前回道。
“那你说你家夫人…”
“自然就是靖西候夫人,是我们家世子爷的亲娘咯!”卢嬷嬷笑道。
赵沐忙转头看容昭一脸的不耐烦,只得笑道:“这大老远的怎么说来就来了?我们居然连个信儿也没听见,没能打发人去迎接一下。实在是失礼了。”
“王爷客气了!我们夫人也是不愿让世子爷担心才不叫人先送信过来的。再者,家里派了足够的护卫跟着,这一路上极其太平呢。”卢嬷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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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猜猜我今天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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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亲娘来了!
赵沐点了点头,又问:“噢,那你们夫人现在何处?我王府之中倒是空着些房舍,若是夫人不嫌弃可搬过来与容世子同住。”
卢氏忙笑道:“不敢麻烦王爷。我们夫人已经在舅老爷安排的地方住下了。奴才一落脚就赶来王府等我们世子爷,我们夫人想儿子想的茶饭不思的,一再叮嘱奴才说见了世子爷叫他快些过去呢。”
赵沐又看容昭冷漠的脸色知道他不想去见他那母亲,于是笑道:“容世子随本王进宫给淑妃娘娘请安,等他回去换身衣裳再去见你家夫人也不迟。你看他这身衣裳在车上都压皱了。”
“王爷说的极是。”卢氏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容昭,又满脸堆笑的对赵沐说道:“只是我家夫人有半年没见着世子爷了,这儿是娘的心头肉,一时三刻不见就不放心的,更何况半年之久?如今我们夫人盼着见世子爷怕是半刻也等不得的,就奴才在这儿等的工夫,夫人已经打发了三拨人过来催了。所以这会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就请世子爷赶紧的跟奴才去吧。”
容昭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你在这儿啰嗦几大车的话,就不怕夫人着急了?”
卢嬷嬷忙朝着赵沐歉然的笑了笑,说道:“王爷别见怪,我们家小爷的脾气就是这样的。”
“我早就习惯了。”赵沐说着,转头对容昭说道,“你且去瞧瞧,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嗳,别。”容昭立刻明白赵沐是要去见叶夫人,忙摇了摇头。
“我自有分寸。”赵沐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卢嬷嬷,率先进了王府。
卢嬷嬷看着赵沐的背影,又夸了一句王爷真是清俊儒雅,方对容昭说的:“世子爷,咱们可以走了吧?马车在那边呢。”
容昭又冷冷的瞥了卢嬷嬷一眼,转身朝着她指的那辆马车走去。
跟平常人家的公子哥儿姑娘小姐们不同,容昭一直不喜欢这个奶妈子。原因不仅仅是他穿越到本尊身上的时候已经五岁多早就不再吃奶,更多的是这婆娘管天管地管拉屎放屁管得实在是太多了!神烦!
叶夫人不声不响的来了京城,这对容昭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意外。
他原本以为离开西凉城就脱离了所谓的亲情绑架,可以过点随心所欲的日子,却没想到叶夫人看着瘦小软弱,却有一颗如此强大的内心,一个人带着一队护卫便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到京城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容朔的!
这辆马车是叶夫人来的时候用的,里面的暗格里好些东西都齐备着,卢嬷嬷进了马车便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湿手巾递过来,劝道:“世子爷,擦把脸吧,瞧您那一脑门子的汗。”
“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容昭淡淡的说着,看卢氏的手还没撤回去,又补充了一句:“亲娘也不行。”
“世子爷的习惯奴才还不知道吗?这是新的,没有人用过。”卢氏温和的说道。
容昭这才接过手巾来胡乱擦了把脸,又丢到一旁。
“世子爷从离开西凉城就没给夫人写过一封书信。夫人日夜牵挂,茶饭不思。若不是有舅爷的书信保平安,夫人早就来了。”卢氏在一旁嘟囔着。
“我今儿进了一趟宫里,见过皇上,见过姐姐,见过德妃还有贤妃。我快累死了,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容昭没好气的问。
“行,那世子爷先休息一会儿,到了奴才叫您。”卢氏忙道。
容昭继续侧身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心想老子今天跟马车较上劲了,这一天的工夫连饭都没好好吃,坐着马车晃悠到皇宫又再晃悠到城西,又饿又困还要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真真是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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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可算是回来了!”随着一声惊喜的欢呼,容昭抬头看见叶慎之媳妇那张笑成花的大脸。
“世子爷快些进屋吧,姑太太已经等了半天了。”叶慎之家的忙催促着容昭。
“嗯。”容昭淡淡的应了一声随着叶慎之媳妇进了堂屋正厅,抬头便见叶氏端坐在上位上安静的品茶。
再见叶氏,容昭只觉得心里好生纳闷——这女人果然有两下子,这半年多没见她好像又漂亮了几分,当然也不是那种年轻姑娘的漂亮,而是一种风韵,那种半老徐娘独有的风韵。叶氏的这种美好像跟德妃萧氏刚好相反,如果说德妃是一朵碧水里的白莲,叶氏就是春深处的那一丛蔷薇。白莲有白莲的圣洁和芳香,蔷薇且也有她自己独特的美,甚至比白莲更吸引人——因为她并没有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气质,叫人看着就像去掐下来戴在鬓间,或者折下来栽进盆里。
“拜见母亲。母亲安好。”容昭上前去,对着叶氏深深一躬。不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她终究是站着人家孩子的身体。
“快起来!”叶氏忙放了茶盏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了容昭,贪婪的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方舒了一口气,又问:“怎么这许久不来?今儿不是国子监放假了么?”
容昭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卢氏便笑道:“世子爷随着睿王爷进宫去给咱们家娘娘请安去了。奴才在王府门口一直等着,世子爷一下车就给请过来了。”
“原来如此,累坏了吧?”叶氏拉着容昭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