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听到这样的话?她怎么会愿意嫁给自己?
甄佑良太激动,手掌也忍不住猛地用力,,触到了云影肩上的伤口,云影吃痛的退了一步,躬侧着身体,“咝咝…”的喘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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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佑良马上反应过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看到她肩上薄薄的衣衫上逐渐浸出血渍,他惊得眼眸陡然睁得老大,也不管云影的感受,下手就将她衣领撕开。
触目惊心的看到,她肩上狰狞的爬着一道伤痕,伤口还没愈合,上面还有…
甄佑良深邃的眸子剧烈收缩成一团火,他扣住她的手腕,低沉而迫切的问,“谁,是谁?到底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是不是慕晋霖,是不是他?”他目光骇人,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不是…你先放手!”云影低着头,忍着肩膀的疼痛吃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甄佑良松开手,却是气急败坏的猛地一拳砸在书桌的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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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有好生之德
一抹黑影缓缓蹲在窗台下,甄信良借着窗台下灌木丛的掩盖,竖起了耳朵,听着里面起的争执声,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不关他的事…”云影忍着刺痛将滑落在肩头的衣服整理好,她低眉顺眼为慕晋霖解释的样子更让甄佑良怒火中烧。
甄佑良紧绷着脸,火气很大。
他强行让自己变得镇定起来,偏过头,审视着身边的女人,勾起唇角问,“为什么让我娶你,给我一个理由!”
云影微怔,躲避他熠熠的眸光,黯然的答,“我需要一个身份!”
甄佑良眉心蹙了蹙,似乎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云影突然伸手,轻抚着自己小腹,脸颊泛出柔柔的光芒,甄佑良目光顺着她手掌移动的方向移去,还是有些不解。
“我知道你要娶三小姐,我不介意做你的小妾!”云影抬头时,目光坚定,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甄佑良心一惊。
“你疯了?”甄佑良再也无法镇定下来,他转过身,俯视她,“我刚才没有听错,你要做我的小妾,宋云影,我要的是一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嫁给我,甚至不惜做我的小妾,你说,你是不是为了慕晋霖?”
甄佑良脸色微变,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狰狞,云影抬头时,目光瞟到窗台突然晃动的黑影,她眉一挑,随即抓起手旁的茶杯盖扔了过去。
正中窗外甄信良的头,他懊恼的准备大骂,一想自己也在这偷听,并不是很光彩的事情,而是他便忍了。
云影朝窗外对甄佑良使了使眼色,细声道,“隔墙有耳!”
甄佑良立即冲出去,看到自己大哥蹲在那里,他简直是哭笑不得,“大哥,你这是蹲在我房间外干嘛?”
甄信良扶了扶眼镜框,尴尬的站起来,左右两边望了望,没有其他人,他便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四弟,父亲见你带女人进来了,便让我来瞧瞧,没事了,我知道你们只是叙叙旧,我这就走了…”
甄佑良拧着眉,看着他大步离去的场景,有些无奈。
云影站在甄佑良身后,警觉的问,“那是谁?”
“我大哥,他总喜欢装神弄鬼,不需要理他!”甄佑良淡然的说,云影望着甄信良远去的背影,却觉得有些莫名的压抑。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你的理由了!”甄佑良靠在沙发上,继续问。
云影定定的看着他,既然决定来求助于他,她并没有打算骗他,于是,她沉静的说,“四少,我需要你帮我,给我一个名分,是因为我有了身孕!”
“什么…”甄佑良惊得立即从椅子上弹下来,目光直直的往下,盯着云影还未隆起的小腹,他整个人都呆了。
“是的!但是我的处境非常不安全,我想,你是唯一可以帮助我的男人!”云影冷静的话却似一盆冰冷的水浇灌在甄佑良头顶,他整颗心都凉了下来,跌坐在椅子上。
见甄佑良不停的摇着头,一脸的漠然。
“四少…”云影突然蹲下身体,紧抓着他的手,含泪求他,“四少,帮帮我,我只想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我只需要一个小妾的名分就可以了,四少,帮帮我…”
甄佑良低头,深邃的眸子里蓄满了痛楚,看着蹲在自己身下楚楚可怜的女人,他觉得,他越来越不认识她了,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宋云影,她骄傲,冷静,美艳,不服输,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为了别人的孩子,竟然如此甘心委屈自己。
他觉得心抽得痛,前所未有的痛,如紧绷的丝线颤着心头的那块嫩肉,在她嘤嘤哭泣的声音里,在她饱含泪水的双眸里,他的心被缠得血肉模糊。
“四少…我们做交易…只要你帮我…“
“够了!!!”甄佑良突然用力的扳开云影的手,站起来,冷漠的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太用力甩开她的手,云影跌坐在地上,怔松之际,她看到甄佑良猩红的眼,“宋云影,你知道你有多自私吗?你知道我爱你,可你却利用我的爱来保护慕晋霖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告诉你,我甄佑良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我没有那么伟大,养别人的女人别人的孩子!”
云影泪眼模糊,全身颤抖不已,甄佑良一席话,将她唯一一丝希望给掐断,此时的她,像是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中,混混沌沌的,找不到任何充满希望的出口。
她柔弱的身体扶着椅子站起来,吸了吸鼻子,忍着心底巨大的失落与悲痛故作镇定的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勉强你,谢谢,我该走了…”
她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朝外面走去,甄佑良如僵化了的雕塑,一动也不动,目光呆滞,神情悲痛。
突然,他嘶吼了一声,如孤狼的哀嚎,充满寂寞和哀凉,让人心一颤。
从甄府出来后,云影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那是一种绝望的空洞感,她保护不了自己的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儿,连自己,她也从没有如此胆怯过,一路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大街上。
所有的思绪都搅成混乱的丝线,理不顺,看不清。
我该怎么办?走到洋人开的诊室外时,云影望着
那悬挂在诊室内的十字架,目光空洞。
云影独自站在外面许久,突然迈开步子,毅然朝诊室迈去。
“大夫,我想开一点药!”找了一位面容和蔼的洋医,云影压低着声音说。
“小姐,你要什么药?”洋医打量着她,看她脸色憔悴,便将她快速扶到椅子上。
云影还没坐下就站了起来,不肯多做停留,因为她不知道她身后的眼线有多少。
“大夫…”
“云小姐…”
云影正准备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她一回头,看见陈孝之正从后门进来,她顿时惊讶无比。
“孝之…”云影奔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苍白的脸颊上因兴奋而逐渐有了些许的红晕。
“云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陈孝之疑惑的看着她,有些不解。
“我…我…”云影松开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答。
“你脸色不好!”
“是,最近有些感冒,吃饭也胃口不好,所以就来看看!”云影扯了一个慌,眼睫眨了眨,掠过淡淡的黯然。
“噢…”陈孝之了然的点头,他肩上背着药箱,如果云影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来这里取药的。
“孝之,你为何在这里?”
“这是我新开的诊室!”
“真的?”
“嗯…”
云影和陈孝之扯着话,她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内心却焦躁无比,在陈孝之准备走时,云影一把将他拉住。
“孝之,我想问问,仲祺现在…现在怎么样了?”云影鼓起勇气问。
没想到陈孝之却是淡然的答,“他很好,你不需要担心!”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云影一眼,便走了。
云影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听他言简意赅的话,仿佛就生生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从陈孝之的话里,云影似乎感觉到了慕晋霖和她的距离,应该已经很远了…
天下之大,她第一次觉得孤单的自己想要一处温暖的港湾,竟然是如此之难。
长长的身影在地上拖成寂寥的姿态,一直以来,自以为看透世间所有苍凉的云影才蓦然觉得,她已经深陷于世俗之中,渴望的,看似触手可及,可实际上,却是那么虚幻而飘渺。
“大夫,麻烦你给我开一副滑胎药!”巷子深处的僻静药房内,沙哑的女声落寞的扬起。
“一日服三次!四文钱!”
“谢谢!”云影递上前,面无表情的将大夫开的药包抓起藏于衣服内。
“姑娘…”
云影回头,看着打量自己的大夫,黛眉拧上淡淡的疑惑。
“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想要滑胎,一定要慎重啊!”
云影心一晃,好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顿时惹得她眼眶就潮湿了,于是,她点头,笑了笑。
将军府内,夜色浓重,唯有林厉行的书房还亮着透亮的灯光。
霍武懒懒靠在沙发上,凝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林厉行,他手里握着烟杆子,缓缓吐出浓重的烟雾。
“厉行啊,咱们是自己人,我的心事不妨跟你直说,我那日在会议上说出的拥护帝制,其实只是试探某些人的,如今虽然是暴民,但在未来,共和还是最符合国情的,不过,这军权分散,到处军阀起义,弄得国家残破,百姓疾苦,临时政府想要收回下面的军权,却是无比艰难,如果这样下去,只怕是有人已经倒戈去了复辟派,到时候局面可就更难扭转了啊!”
林厉行听到他一番话,眉角挑了挑,“霍委员长,我只负责军统局的事务,这国家大事,我可是没有能力参与和讨论啊!”
“哎…林将军啊林将军,你真是太谦虚了,你是南方内阁军统局的老大,若你想继续往上,我可以扶持你做南方内阁的首辅,但是,这我们未来的目标,可就要一致哟!”霍武说完,故意意味深长的盯着林厉行笑。
林厉行则是表情依旧轻松自在,他难得哈哈大笑起来,“霍委员长,多谢你的好意,只是如今我精力有限,这军统局我也呆得舒服,暂时还没有伟大的抱负,改日,若是有兴趣了,定会找委员长帮忙!”
“噢?那好,好好!”霍武眯着眼睛,也快速收回了自己的话,只是望着林厉行的表情,有点干巴巴的,扭捏着,在吐出的烟雾里,显得有些尴尬和奇怪。
书房外响起了三声敲门声,不紧不慢,时间拿捏得非常准,林厉行朝门口瞟了一眼,敏锐的眼神已经知道了外面站着的是何人了。
他立即站起来,客气的说,“霍委员长,不早了,你交代的事情,我还得亲自去办,要不,我这就让人送你过去休息?”
霍武特意前来,其实也是想试探林厉行的,但这只老狐狸更没有让他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眼见他说的话客气在理,他也没有多做停留,更何况此时北方内阁也派人下来参加军事会议,若是他私自接见南方内阁军统局的重要人物,势必也会引起北方内阁的关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霍武初来川州,还不想惹起太大的动
。
于是,在林厉行的安排下,他很快就朝林厉行书房内的暗道离开了。
林厉行拉开,房间的门时,一抹黑影正站在门外。
“进来!”林厉行扫了来人一眼,淡淡的说。
“将军,金州来报,慕晋霖的军队已经秘密调动前往川州,明日午时就可以到达川州城下!”来人恭敬的说。
林厉行听罢,目光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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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做妾
林厉行听罢,目光一凛。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他目光闪过精光,不屑的嘀咕,“都还没学会走,倒开始跑起来了!”
“慢着!”林厉行转身,又将来人叫住。
“去,叫魏参谋长立即来见我,我有要事见他!”林厉行眼眸一暗,急促吩咐道。
很快,林厉行的人就将魏奎从夜乐门里拽了回来,还是微醉的状态,走到将军府外时,正巧碰上云影,两人不冷不热的看了对方一眼,就各自走开了。
只是云影见魏奎神色慌张,不知道是否有事发生,她留了个心眼,趁府里这会儿人少,特意去了后院,直接从假山上爬了好几步,小心翼翼的踩在房顶的横梁上,揭开几片褐色的砖片,正好可以看到房间内的一切。
魏奎进门后,立即关紧房间的门,他身体比较肥硕,才跑了几步就开始流汗,他抬手擦了擦汗后这才走到林厉行身边。
“林将军,你找我?”
满口酒气喷来,林厉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私底下两个人时,林厉行完全还当魏奎是自己曾经的小弟,猛地一掌拍在魏奎后脑勺上,他低喝道,“不争气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花天酒地!”
魏奎闷闷的站在那里,摸着自己后脑勺一个劲的点头,“是,是,林将军教训得对!”
“报馆的事情,我已经找到最适合的人去办了!”林厉行转身,从书桌上抽出一张信笺一样的纸张,递在魏奎面前。
魏奎被他一掌扇得酒气醒了不少,他抖开纸张,竟然看到的是一份盖有南方政府内阁公章的任命函。
尤其是看到任命函上写着的三个大字时,他更是不解了,“林将军,你这是要任命慕晋霖为川州行政督使?这是个什么样的官职?”
林厉行唇角的阴笑缓缓荡漾开来,他叼着香烟用力抽了一口,“这就是南方政府不方便处理的事情,就让他去处理,如果他不愿意,就是违抗南方政府的命令,我想他有意来川州绝不会得罪南方政府!所以,这次那间小小的报馆,就让他去查,顺便将人给我抓来!”
魏奎眼珠子转了转,还是不明白,林厉行看他一副蠢样,也懒得跟他解释了,直接懒懒的扬了扬手,“去,连夜将这任命函送到慕晋霖的督军府上,记住,一个人去,不然你会有去无回!”
林厉行最后一句话说得魏奎云里雾里不说,还着实将他吓了一跳,要知道有去无回的差使,谁还愿意去干啊!
而林厉行的笑容更是让人觉得诡异,魏奎的双腿都开始发抖了,他细声问,“林将军,您这话里的意思,我着实不明啊!”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慕晋霖多少也调了些兵力在身边,若是你不单枪匹马的去,万一产生冲突,你很有可能就有去无回,你这懂吗?”
“懂,我懂了!”魏奎喘了一口气,立即点头,紧拽着林厉行给的任命函,就独自一人去了督军府。
云影小心翼翼的从假山上下来时,面容沉静,想着林厉行说的那几句话,她开始琢磨着他的用意。
这边,魏奎趁着天色还没亮就已经到了督军府,这督军府他不是没来过,见到外面,果然有重兵把守,他想起林厉行的话,心肝再次颤了颤。
莫非慕晋霖有所动作是为了报上次的腿伤之仇,魏奎紧捏着那份任命函,战战兢兢的朝里面走去。
”干什么的?“很快就有面容凶煞的士兵上来,持枪拦住了他。
魏奎笑,唇角的肌肉抖了抖,“那个…麻烦你们去通报一下你们督军,就说是魏奎求见!”
“你等一下!”
慕晋霖的书房内,李沁,王信,陈孝之正在研究川州的地形图,慕晋霖脚受伤,则是半躺在椅子上。
“报!”
“进来!”
“督军,外面有人自称叫魏奎,想求见督军!”
书房内的几人纷纷拧着眉对视了一眼,又齐齐将目光落在慕晋霖身上,慕晋霖听到,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淡淡的说,“请他进来!”
“仲祺,这魏奎半夜三更来咱们督军府是为什么?”陈孝之疑惑的问。
慕晋霖看着远去摇晃着走来的肥胖身影,不疾不徐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看再说!”
魏奎一进来,见书房内好几个人围着慕晋霖,他一改昔日的趾高气昂,嘿嘿的笑了笑,“慕督军啊,我这次来,可是给你送好消息来了啊!”
慕晋霖看着他那猥琐的笑容,怎么会忘记那日他的落井下石,他扫了魏奎一眼,眼角有冰雪之光一闪而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客气的问,“魏参谋长,不知深夜造访,有何喜事?”
魏奎正准备上前一步,却被李沁拦住,“你站在那里就可以了!”
魏奎只好讪讪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那封任命函,递给拦在自己身前的李沁。
慕晋霖展开一看,皱着眉头念出声,“川州行政督使,这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就是川州有些事务,没人敢处理,内阁知道慕督军胆识过人,特
意安排了这个职务给慕督军,希望慕督军能尽自己所力帮帮内阁!”
魏奎冠冕堂皇的解释着,慕晋霖不耐烦了,直接将那封任命函拍在桌子上,他低喝道,“说重点。”
魏奎心一抖,看着他旁边的几人各个目光骇人,又想起临行时林厉行说的那几句话,原本是张扬跋扈的主,如今也只好人在他人屋檐不得不低头了,他沉着性子说,“内阁的意思是最近川州有一批报纸趁机扰乱民心,已经严重影响到上层所做的各种决定,希望慕督军能在三日之内将报馆查封,将重要嫌疑犯抓获受审,因为内阁怀疑他们结党营私,其中更有敌国的重要敌人!”
听到魏奎一番瞎编乱造的解释,慕晋霖冷嗤了一声,他勾起那封任命函,砸在魏奎脸上,懒懒吩咐着左右两边的李沁和王信,“将魏参谋长先请到里面喝茶,天亮再说…”
“喂…慕晋霖,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奉命前来的,我马上要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