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体的燥热不但没有缓解,还越来越严重,眼前的女人开始在眼前幻化成无数个女人,她们正妩媚的围绕着他,撩拨着他,他的双眼开始变得模糊…
慕晋霖猛地甩了甩头,想要将这磨人的淫乱思想给甩掉!
蓦然看到她肩上染红的纱布,他的理智才逐渐回来。
他艰涩的说,“肩上的伤口开了,回床上呆着去!”
云影低着头不看他,脸上的潮红还没来的及褪去,慕晋霖忽然拦腰将她抱起。
“呃…”云影惊呼出声。
“伤口出血了!不要动!”他低头皱眉说。
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纱布,云影不得不窝在他怀里,他炙热的体温像火焰一样烤着她,她不经意拧了拧眉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正欲将怀里的女人放上床榻时,慕晋霖头有些晕眩,深沉的眸子眯了眯,坚持不住越来越强烈煎熬着他的药性,魁梧而充满浓烈男性气息的身体猛地压在了她柔弱的身体上,两人齐齐滚落在床榻上。
纱幔撩起,摇曳的烛光跳跃出千般风情,慕晋霖伸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双眼猩红如困兽一般正努力挣扎与煎熬着。
云影一颗心扑通跳个不停,这个男人太有侵略性,一双黑眸深邃如寒潭,凝着她,让她宛如置身冰火两重天的极地考验中。
慕晋霖手肘撑起,想要起身,头却越来越沉,抚在他腰肢上的一只手突然捏紧,有些不受自己意志的控制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沙沙的问,鼻息深重,喷在她弹指可破的肌肤上,带来一片燥热。
云影咬了咬唇,眼眸里并没有别的女人见到他时所充斥的那股惧意,她细声低喃出两个字,“云影…”
“宋云影!”云影连名带姓又重复了一遍。
慕晋霖唇角浮出浅不易见的笑纹,内心的缭绕之火早已肆意燃烧,他却用莫大的自制力一直支撑着自己,不然,后果很可怕!
“三日之内,我派人送你回川州!”他突然冷冷开口,嗓音威严。
云影错愕的眨了眨眼睛,迎上他不容反抗的坚定神情后,她黯然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道,“可我,还要去救那些需要救助的将士们!”
“那些人不要你管!”慕晋霖变得暴躁起来。
他起身想要离开,再不离开,眼前这个女人定是清白不保,可云影却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臂膀。
“不准靠近我!”慕晋霖突然冷了脸,厉声怒斥。
云影吓得立即将手缩了回来,他脸上全是怒火,眼眸里迸发出骇人的光泽。
“我…”云影讪讪的开口,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慕晋霖立即转身,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快速离开了云影所在的房间。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云影脸上的红潮褪去,眼眸里清冷的光芒里有淡淡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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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一夜
抚山下隐入丛林的深潭,缭绕的薄雾冉冉升起,这里并不是温泉,而是一汪能冰入骨髓的寒潭,慕晋霖安静的躺在里面,稀薄的月华下,他冷冽的五官埋藏在一簇阴影里。
寒潭周围站着傲然挺立的士兵,李沁带头守在潭口处,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一夜过后,天边渐渐出现一抹白色的亮光,晨露凝重,温度陡然降得更低。
李沁站了一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慕晋霖,他依旧头靠着潭沿的青石,身体却泡在冰冷的水里。
随着哗啦啦的流水被带起,慕晋霖沉着脸从寒潭里起身,李沁闻身,立即将干净的长袍递上去。
“督军,好些没有?”
慕晋霖脸上还有愠色,他边穿衣服边问,“抓了多少人回来了?”
“一共一百三十余人被带回来了!”李沁小心翼翼的答。
慕晋霖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有没有抓到一个叫雪樱的女人?”
“这…好像没听说有抓到女人!”
“行,我知道了!”慕晋霖穿上军靴后,把手在寒潭四周的士兵立即小跑站成两排,慕晋霖走在被树桠缠绕的羊肠小道上,高大的身影被背后的月华拉成一道长长的暗影。
李沁一直站在他身后,见慕晋霖始终蹙着眉头,他吸了一口气,这才说,“督军,青龙堂有十余人反抗,死于乱枪之下!”
沉稳有力的脚步猛地戛然而止,慕晋霖扫了李沁一眼,直看得他急忙解释道,“我已经说了,不能伤害他们的性命,但他们实在是要反抗,所以…”
慕晋霖收回目光,脸色微变。
一路无言,李沁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他们临时住的督军府,见穿着杏色亚麻西装的陈孝之正站在门外徘徊,李沁这才感觉到他四周的空气都活跃了一些。
“陈医生,你来了?”李沁故意冲着陈孝之大喊了一声。
慕晋霖闻声抬头,陈孝之立即迎上来,“仲祺,你没事吧!”
府内有阳光透过浓密的枝桠安静的洒在慕晋霖的身上,逆着的光影里,他一身戎装,头顶亦弥漫出深深浅浅的金色光芒,他勾了勾唇,难得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泡了一夜,还有事那就废了!”
“没事就好!”听到慕晋霖中了敌人的迷药,陈孝之特意从驻地急切赶回来,如今见到他精神抖擞的样子,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有事情找我?”慕晋霖边走边问。
“是!”
“那进屋说!”
刚关上书房的门,陈孝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仲祺,我听说沈小姐要回来了!”
慕晋霖刚坐到书桌前,他拿起桌上送来的川州官报,漫不经心的问,“哪个沈小姐?”
“沈月如啊!”陈孝之眼眸里有流动的光彩。
而慕晋霖听到,捏着官报的手指兀地一紧,他不经意的抬起眼眸,冷然道,“是她,回来开心的是她的家人,你这么热情有点过分了!”
阳光倩影
而慕晋霖听到,捏着官报的手指兀地一紧,他不经意的抬起眼眸,冷然道,“是她,回来开心的是她的家人,你这么热情有点过分了!”
陈孝之听到他如此损自己,便温温和和的笑,倒也很坦荡,他眼眸里有熠熠的光彩,连带着眉梢和鬓角处都沾染上了淡淡的喜悦。
“当年我们认识沈月如时,她还是追着我们身后跑的小女孩,这一转眼,你成了督军,我做起了我的医生,她也是留洋回来的新派女性了!”
陈孝之感叹出当年的事情,隐隐还有些伤感,他还真的想看看,当年缠在他和仲祺后面的小丫头片子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慕晋霖听罢抿唇笑,伸手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这次回到川州,我受家父之托定然会去拜访沈老爷,到时候你随我前去就是!”
“真的?”陈孝之立即变得雀跃起来。
“我有对你说过假话?”慕晋霖反问。
“那倒没有,仲祺,我这不是很开心嘛!不过,你这次拜访沈老爷,我想老将军应该会让你提亲吧,你也到了成家立业的…”
“咳咳…”慕晋霖猛地咳嗽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咧声道,“累了,想休息了,你也忙乎了一整天,该回房歇息了!”
“我才起来…”
“去吧去吧…”
“咚咚…”正在慕晋里搪塞陈孝之时,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bxzw.
慕晋霖打开房间的门,李沁正站在门外。
“什么事情?”
“督军,云小姐说想见你!”李沁恭敬的说。
慕晋霖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还没等他开口,一抹纤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云影背对着阳光,如墨的青丝柔顺的垂在香肩两侧,未施粉黛的脸色有些苍白,还带着些许的病态,只是一双清澈的眸子明亮而灵动,在阳光的光晕里,愈发的波光潋滟,顾盼生辉。
“督军!”云影淡淡的扬起唇角,浅浅一笑。
站在慕晋霖身后的陈孝之瞧见她的笑脸,顿时眼前一亮,这个女子,有种超凡脱俗的冷艳之美,哪怕正盈盈微笑,却也给人不敢接近的错觉。
慕晋霖眼眸依旧沉静,他沉声道,“找我有事?”
“嗯…”
云影见到他身后的陈孝之,便躬了躬身子,“陈医生,你也在!”
“是,我也是刚来的,云小姐,你快些进来!”陈孝之很热络。
站在云影旁边的李沁也出声,他礼貌的说,“云小姐,外面风大,先进去吧!”
比起他们二人的热情,慕晋霖倒显得冷淡了许多,云影也不扭捏客气,便随他们进了书房。
看着他们又是泡茶又是端椅子,慕晋霖站在他们身后,唇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后会有期
“其实,我来,是来和慕督军告辞的!”云影轻轻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旁边,望着坐在书桌前的慕晋霖,淡淡的说。
慕晋霖似乎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他旋即就点头,“行!”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让他旁边的两个男人诧异起来。
陈孝之率先开口,“云小姐,你的伤口还没完全康复,我认为还是多留几日比较妥当!”
“是呀,云小姐,在这里,有陈医生在,你的伤口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李沁以为云影担心自己的伤势,便安慰道
云影笑了笑,尽管不是很熟络的笑容,却还是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肩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不过她却固执道,“多谢二位好意,我也略懂医学,这小小伤口我自己会护理,这是督军府,我呆这多有不便,请大家谅解!”
“云小姐,你这是什么话,你救了仲祺,就是我陈孝之的恩人,你若是觉得住这里不方便,我让仲祺另外给你安排住处就是!”
陈孝之的话,也只是得到云影抱歉的笑。
“慕督军在军中享有声威,就连川州普通老百姓都盼着能在督军的带领下结束这军阀之间的混战,就算当时不是我,换作是别人,也会奋不顾身扑上去!只要督军完好,就是老百姓的福分!”云影说得在情在理,仿佛那一枪之余她,是那么天经地义,不需要受到道德的赞颂,亦不需要得到他人的褒扬和感谢一样。
慕晋霖只是一直盯着云影,看她落落大方的模样,看她谦逊低调的神色,只是她的一席话,他还是皱了皱眉。
“无论是谁的性命,都不能视之草芥,在我慕晋霖心里,是生命就应该尊重,不能有半点践踏与轻贱之意,云小姐的性命并不比仲祺这条命轻贱,身体发肤受之余父母,云小姐亦应该珍惜!“
慕晋霖说完,在云影注视的眸光里,唇角溢出一丝笑弧,低沉的嗓音醇厚好听,带着几分豪迈之情,“云小姐是性情之人,这次一别后,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再见面!”
慕晋霖说的话,其他两人听得含糊,但云影却听懂了,她报以温婉的笑,没有再回话。
而陈孝之则是以为慕晋霖不挽留云影反而还让她身负重伤而离开,他感到不解,“仲祺,你…”
“李沁,你亲自送云小姐回川州!”慕晋霖直接将目光落在李沁身上。
李沁讶异,却立即站直身体,敬了一个军礼,“是,督军!”
云影微微一笑,凝着慕晋霖的目光里有淡淡的疏离,慕晋霖亦如此,目光坚定而清澈,仿佛那个暧昧的夜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也是,他们原本也没有发生过什么。
“督军,我们后会有期!”云影扬起声调,转身之际,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慕晋霖似乎有感觉到,他挑了挑眉,却找不到她无意泄露出的半点情绪。
“后会有期!”慕晋霖点头,眼眸深邃。
以此要挟
慕晋霖似乎有感觉到,他挑了挑眉,却找不到她无意泄露出的半点情绪。
“后会有期!”慕晋霖点头,眼眸深邃。
云影离开时,隐隐听到后面传来陈孝之的声音,“仲祺,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让李沁离开过你?”
陈孝之和李沁一直是慕晋霖的左膀右臂,虽然陈孝之是军医身份,李沁是他部下,但慕晋霖从来就就视他们为自己的知己兄弟,尤其是李沁,跟随他多年,从来没有因什么事情离开过慕晋霖视线范围内,虽然刚刚离开的云小姐是救过慕晋霖的恩人,但也还不至于要李沁亲自送回去?
陈孝之暗自思索,想从慕晋霖脸上寻出半丝异样的情绪,却是一无所获。
雕花檀木门缓缓合上,只见慕晋霖眼眸一暗,低沉的嗓音间很快就多了几分寒意,“不碍事,如今谁敢动我?”
陈孝之点头,恍然想起前一日自己在驻地看到的川州官报,他略带焦虑道,“听说,日本人在川州暗杀了几个从晋州前去的商人,这次回川州,不知为何,我心总有些隐隐不安!”
慕晋霖浓眉一挺,鬓角处有青筋暗自跳动,“如今这动荡的局势,日本人像蛆虫一样是无孔不入,加上东北三省已被日本人操控,要想彻底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土,还不是时候!”
“哎…”陈孝之微微叹了一口气。
“仲祺,虽然我们在上次的战役中大获全胜,但我总觉得我们身边是危机四伏啊!”陈孝之坐下来,看着慕晋霖冷凛的神色,他毫不遮掩的表露出自己的担忧。
慕晋霖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嗓音暗哑,“未雨绸缪不是件坏事!”
“嗯…”
“报——”
突然书房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陈孝之立即站起来,“仲祺,我去开门!”
军务处统领王信正笔挺的站在门外,“督军,将军府发来电报!”
慕晋霖快步上前,陈孝之则退到一旁。
电报送上,慕晋霖眯着双眼才看了不到两眼,顿时神色大变,鹰隼的黑眸里蓄满了怒火,迸发着骇人的冷光,而刚毅的脸颊更是扭成了一团,看到他这幅摸样,陈孝之的心一紧。
“仲祺,出什么事情了?”
慕晋霖紧握着拳头猛地砸在黑檀木桌面上,沉闷的声音震得王信背脊猛地一僵。
“仲祺儿,尔父被请至段公府饮茶,尔等速回!”
“老将军有危险!”陈孝之捏紧被慕晋霖扔在地下的电报,神色堪忧。
慕晋霖站在书桌前,寥落闪烁的光线笼罩着他的脸,阴晴不定的眸光掠过一丝深沉。
陈孝之站在他的阴影里,摁不住心里的火气,他愤恨道,“谁都知道段公和日本人勾结,一定是他们忌惮你手里兵力,所以就以请老将军喝茶为由要挟你回去,仲祺,这下该怎么办?”
炙热之心
慕晋霖紧闭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眸时,目光依旧坚定而沉静,但他没有回答陈孝之的话,只是快速坐在书桌前,刷刷写下几个字交给了王信。
一轮红日从码头深处的海岛顶部冉冉升起,新的一日到来,码头岸边奔跑的黄包车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小汽车擦人嚣张而过,吓得正在码头吆喝的小商贩们立即闪在了一旁。
云菁和曼生一直跟在冉宁生身后,看到他举着牌子,脸上始终是按捺不住的兴奋神色,她忍不住问道,“冉大哥,这位苏启航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有才华吗?”
冉宁生正站在邮轮停靠的渡口处,他听到云菁的话,情不自禁就露出喜悦的神色,“苏启航是我的学长,他曾奔赴英伦游学,后来前往日本,学习世界政治经济,他不仅才华横溢,更有一颗匡复我中华的炙热之心!他是我冉宁生最敬佩的人!”
云菁从冉宁生眼里看到了无限的崇拜和尊敬,末了,冉宁生又嘱托道,“云菁,曼生,待会接到苏启航,你们不能直称他的名讳,一定要尊称他为苏先生,知道吗?”
“噢,知道了…”云菁吐了吐舌头,娇憨的笑了笑。
邮轮闸门被打开,黑压压的人头从邮轮下面的闸门处朝外涌了过来,冉宁生掂着脚将写有“苏启航”三字的白色木板举得高高的,生怕自己要接的人看不见。
很快,一名穿着西式亚麻色西装,面颊温润的男子出现在冉宁生的视线内,只见他精神抖擞,身形挺直而昂扬,意气风发的样子不是苏启航又会是谁?
于是,冉宁生跳了起来,用力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苏大哥,我在这里,苏大哥…”
苏启航看到挥手的冉宁生,温和的笑了笑,立即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