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姐姐相依为命,姑妈是姐姐的姑妈,但不是我的!”云菁想起那个家,有些伤感。
“这样啊!我有些不懂,为什么姑妈是你姐姐的,而不是你的?”冉宁生关切的问。
一定要回来
“这样啊!我有些不懂,为什么姑妈是你姐姐的,而不是你的?”冉宁生关切的问。
云菁明亮的眸子略过一丝黯然,她搅着手指幽幽道,“冉大哥,你和曼生有所不知,其实我是我姐姐十年前从孤儿院里找回来的,她说我们的父亲母亲得了重病去世了,小时候她被人卖了,我就去了孤儿院,姐姐长大了有钱后就来找我,我们家的姑妈是姐姐的姑妈,跟姐姐亲,不跟我亲!”
冉宁生听罢,脸上流露出同情的神色,他拍了拍云菁的肩膀,沙沙安慰道,“别难过,若你不嫌弃的话,以后你就当我是你大哥吧!”
“真的吗?冉大哥?”云菁欣喜的问。bxzw.
“当然是真的!”冉宁生温柔的点头,站在一旁的冉曼生虽然一直没有听明白,不过她也为云菁悲苦的身世而隐隐伤感起来。
有佣人过来,恭敬的站在冉宁生后面,毕恭毕敬的提醒道,“少爷,外面有位郑太太说要找云菁小姐!”
“郑太太?”冉宁生挑起眉头问。
“是我姑妈!”云菁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眼睛不断朝门口望去。
“不好意思,冉大哥,曼生,我要回去了!”云菁战战兢兢的就要走,却被冉宁生拉住。
“我送你出去!”
“谢谢冉大哥!”云菁看着他扣住自己手腕上的修长五指,脸色滚烫。
出了冉家宅子的门,果然,一名胖妇人正坐在门口的面包车里,她脸色阴沉,一双精明的眼睛定定的望着跟在冉宁生后面的云菁。
“姑妈,你好!”冉宁生颇有礼貌的叫了她一声。
胖女人冷冷瞥了他一眼,冉宁生一愣,很尴尬。
“还不上车!”胖女人喝了云菁一句。
云菁低着头快速爬上黄包车,车夫一挺身,拉着她们二人快速朝前跑去。
冉宁生看着远去的黄包车,眉头凝上淡淡的疑惑。
过了租界,前面就是港口,只要坐上了前往辰州的轮渡,到达那让人胆颤心惊的瘟疫村就不要多长时间了。
甄佑良将吉普车停在港口一侧,云影还穿着那黑色的修女袍,黑头巾白口罩,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
“这个你拿着,说不定紧要关头还可以用得着!”甄佑良从车里拿出一个包袱,递了过去。
云影拆开一看,有几块烤干了的大饼,一叠银票,白色的瓶子里面有些药丸,还有黑色的丝绸布包着一样东西,她用手捏了捏,是一柄枪!
“谢谢了!”云影淡淡的说,直接将手枪拿起,揣进自己的修女袍内。
甄佑良凝着她的目光悠远而深沉,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哑声道,“等你回来,我们还有约定!”
云影看着他,没有说话,戴着口罩,甄佑良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他自嘲的笑了笑,“你要是没回来,我的人生会少了很多乐趣,跟你斗,就是我人生最大的乐趣!”
沉默后,云影这才点头,转身,手腕却被他的手拉住。
她回头,疑惑的望他。
甄佑良唇角勾了勾,一用力,就直接将她拽进怀里。
短暂的拥抱,奢望的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体温与心跳,云影轻轻推开了他,头也不回的朝轮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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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忽职守
漆黑的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微弱的光,书桌四周笔挺的站着四名穿墨绿色军大衣的男子,侧面看去,各个威猛神武,不苟言笑。
只是,此时,他们威武的外表下却是有一颗战战兢兢的心,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坐在软椅上的男子,纷纷对视,却没人敢开口。
慕晋霖用黑色的绒布仔细的擦着枪口处,鹰隼的黑眸专注而犀利,冷厉的五官在光影下变得阴沉而肃穆。
“李沁,你先说…”慕晋霖冷然开口,语气低沉却是透着让人不容反抗的威严。
“是!”靠他最近的李沁猛地昂首,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
“督军,现在驻扎在土平村的士兵,因感染上瘟疫而病发身亡的已经达到九十八人!”
慕晋霖擦拭手枪的手指一滞,他猛然抬起眼眸,冰如寒潭的黑眸一一扫过笔挺站在自己两侧的部下。
李沁低着头,不敢再多说。
“啪!”的一声,手枪猛地扣在桌面上。
“昨天谁来报,说只有数十余士兵染上瘟疫?”慕晋霖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立即遮住了房间内一半的光线。
他冷厉的质问,吓得站在最外面的赵耀双膝发软,“扑通”一声,他直挺挺的就跪了下来。
“督军,是我报的,昨天傍晚,收到瘟疫村传来的消息,已经有五十个士兵等不到前方的救援队到来,就已经伤病复发加感染瘟疫而身亡了…”
“我问你为什么只报十个人!”慕晋霖眼眸里的寒意越来越深。
赵耀被问得额头上的冷汗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他哆嗦着唇,吓得脸色灰白。
“说…”慕晋霖大喝了一声,顺手拿起刚啪下去的手枪,直抵他眉心处。
“督…督军…昨晚…我和几个兄弟喝酒…没听清楚来报的人说的话…”赵耀颤抖的声音让站在旁边的李沁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听到他的解释,慕晋霖唇角抽了抽,枪口从他眉心中央缓缓往下移。
“督军…不要…我下次再也不敢喝酒了!”赵耀惊恐的哀求着,其他人则是将目光别向一边。
慕晋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手指快速扣下扳机,啪啪两声闷响,赵耀抱着自己右腿痛苦的倒在地上。
“玩忽职守!视将士生命如草芥,这两枪只是给你的教训,他日再犯,你这条贱命就通知家人来收尸吧!”
慕晋霖搁下手枪,反手立在书桌前,冷眼凝着窗外浓墨的夜色,薄唇紧抿,周身散发出来的寒冷气焰和着空气中的火药味和血腥味,将四周流动的空气都凝固成一团,压抑着在场的几人,纷纷低下了头。
“是,督军,我再也不敢了!”
地上一滩鲜血,触目惊心,赵耀脸色如死灰般苍白,口中却是痛苦的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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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死镇
房间内还留有难闻的血腥味,可对于还留在房间里的人来说,这种浓稠扑鼻的血腥味,他们早已闻得习以为常了。
一张还染着鲜血皱巴巴的纸四角被桌上的砚台压住,平整的铺在桌面上。
上面写着接近一百个名字,慕晋霖的目光朝这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扫过去,他们,他并不曾认识,但是,却跟着他枪里来,刀里去,几经死亡,眼看所有的人都开始忌惮他们时,他们却饱受伤痛与瘟疫的折磨而离开了。
“李沁…”慕晋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神情肃穆而庄严,如被神斧凿过的冷凛五官蒙上了与他年纪并不相符的沉敛与深邃。
“在…”李沁一直候在他旁边。
“派人厚葬他们,务必将他们的家属找到!”
“是!”
慕晋霖起身,眼眸幽暗,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托着折叠好的长衫和黑色礼帽的王信一直等候在门口,瞧见李沁朝自己不断使眼色,甚至背着慕晋霖摆手起来。
王信将头探进去,却始终不明白李沁在暗示他什么。
慕晋霖敏锐的感觉到身后有异样,一转身就看到两人指手画脚的不知道在隔空说些什么。
他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李沁和王信立即站得笔直,“好了,都看到了,王信你进来!”
“是,督军!”王信立即立正稍息,迈着整齐的步伐,挺直着身板将衣服递上。
“督军…”李沁眼睛的余光瞟到他似乎在换衣服,立即转过头来,试着叫了他一声。
“说!”
“老将军每天都来电,说督军万万不可以身涉险,土坪镇现在已经成了死镇!”
慕晋霖依旧换着自己的衣服,脱下军大衣后,套上黑色的长衫,只是,这普通的衣服也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奢华贵气与他冷冽狂妄的气场。
听到李沁的话,慕晋霖抬眸望了他一眼,犀利的目光看得李沁没理由的就低下了头。
“我手下的士兵,他们死亡之地,只有战场!他们必须为保家卫国而死,这样才能死得其所,小小瘟疫就断了他们性命,我倒要去看,是这人的命大,还是这瘟疫强大!”
“督军——”李沁知道拦不住他,便看了一眼王信。
王信明白,立即出言相劝,“督军,这里三十万将士都需要你,要去也是我们去,恳求你不要去!”
慕晋霖手一扬,制止住他的话,“这里需要我,困在土坪镇的将士更需要我!如果我不出现,他们就会对现在所承受的灾难失去生存下去的信心!”
他的话,让他们哑口无言,知道他言出必行,哪怕对他有担忧,却没有胆子再来阻止他。
黑色的礼貌压在头顶,慕晋霖又弯身将搁在桌上的匕首插入长衫内的军靴内,并试了试自己从不离身的手枪。
“我去三天,三天内有人见我,一律说我休息,不能打扰!”
“是!”
“李沁,你派人通知陆之桥,让他尽快在三日之内做好迎接众将士的准备!王信,你回电老将军,一切安好勿念,另外加派人手保护老将军!”慕晋霖交代完,犀利的黑眸掠过一丝浅不易见的担忧之情。
“是!"
"不过,督军,这陆之桥早就收到我们放出去的消息,现在仍旧没有做任何表示,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蹊跷?”王信有些不解的问。
丛林相遇
"不过,督军,这陆之桥早就收到我们放出去的消息,现在仍旧没有做任何表示,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蹊跷?”王信有些不解的问。
听到手下的疑惑,慕晋霖只是勾了勾唇,他坐下来,摊开地图,很认真的看着。
李沁明白他的胸有成足,于是接下王信的话,“这川州是陆之桥的地盘,现在我们来了,他肯定着急想对策去了,还有空来招呼我们,这鞭子要抽到他身上他才知道痛,在空中朝他甩几下,他听到的只是风声,有的仅仅是恐慌而已,譬如他现在的纹丝不动!”
“原来如此!”王信总算明白了。
慕晋霖看到地图上标注的前往土坪镇的位置,眉头紧了紧。
李沁捕捉道他的略为讶异的神色,立即说,“督军,前往土坪镇的车我已经叫人备好了!”
“若开车去,岂不是别人都知道了吗?”慕晋霖挑了挑眉,冷冽的问
“可不开车,去那边可得一天一夜啊!”李沁担忧路途颠簸,他一人只身涉险,关切的言语里多了些许的焦虑。
慕晋霖收拾起地图,目光再次掠过那张染血的名单,眸光深沉。
次日,一场大雨倾盆而至,豆大的雨水敲打着周围的树叶,那瑟瑟的声响,就像是隐隐的呜咽声,由远而近,让人隐隐觉得可怕。
临近傍晚,暮色深重,大雨过后的雨丝笼罩着苍翠的丛林,寒意十足,掩映在老树枝丫下的羊肠小道是通往土坪镇的唯一方向,周围静得连树叶上的雨珠滑落都可以听见,云影有些狼狈,手里捏着地图,步伐沉重的朝那丛林中走去。
好像前面有叮咚的水响,云影舔了舔干涸的唇,折下一根树枝,顺着那水声朝前面探去。
原来是一汪深泉,潺潺的泉水从山顶顺流而下,水质清澈而透明,云影瞧见,心一阵狂喜,乘轮渡到达辰州后,她原本想雇人送自己前往土坪镇,没想到,居然没有人敢送,且不管她出多高的价钱。
无奈之下,云影只好独步前行,三天未进一滴水,赶上一场大雨,她被淋得通透,身体又热又湿,真是难受极了。
眼下这汪清泉让她看到了希望,她找了一处干燥地,放下包袱,伸手弯身准备去掬水喝。
忽然,泉中水花四溅,她猛地缩回了手。
以为是有东西掉进泉水里,云影抬眸望去,什么都没有,泉水中央有细腻的波纹荡漾开来,她拧着眉再次伸手。
“不能喝…”背后一声大喝。
云影急忙回头,一抹高大的身影正伫立在树荫下,来人穿着普通的长衫,一顶黑色礼帽压住他的五官,她看不明朗。
如此装扮的人对云影来说,太普通不过,可忽然就想起在租界处一枪毙掉修女的那个中年男人,她恹恹的蹙起眉头,黑色头巾下一双清润的眸子机警的望着对方。
“前方的土坪镇瘟疫严重,这四周的水都不能喝,你若口渴,我这里有干净的水!”来人忽然吹了声口哨,很快,从羊肠小道处奔出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云影眼睛兀地一亮。
陌生的体温
“前方的土坪镇瘟疫严重,这四周的水都不能喝,你若口渴,我这里有干净的水!”来人忽然吹了声口哨,很快,从羊肠小道处奔出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云影眼睛兀地一亮。
慕晋霖从马背上取下水壶,递了过去。
云影站起来,退了几步,防备的看着他,迟迟不伸手接。
“不要害怕,你是修女?”他沉声问。
云影点头,借着周围愈来愈昏暗的光线,她匆匆扫了他一眼,他的脸在暮色里忽明忽暗,一双鹰隼的黑眸锐利而锋芒毕露,倨傲冰冷的唇透着些许暗烈的气质,他只是站在暮光里,却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移开目光,云影一把夺过他的水壶,别过身去,摘下口罩,伸手挡住自己的脸,激烈的饮了几口。
“你去土坪镇?”这一次,慕晋霖开口,声音冷沉了许多,像是严厉的拷问。
云影暗自挑了挑眉,点头不语。
慕晋霖眸光一沉,翻身跃上马,马儿朝着天空嘶叫了一声,他笔挺的坐在马背上,俯瞰着马下的修女,低喝道,“回去,那里现在不能去!”
云影微微一怔,这个男人的话总是有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威信,只见他马鞭一扬,修长的双腿潇洒一蹬,云影情急之下,奔了过去,“喂…等等…”
慕晋霖回头,眸光疑惑。
“请问去土坪镇还要走多久?”云影站在马下,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她怯怯的说。
“你为何要去那里?”慕晋霖扬起嗓音,黑眸里透出的锐利光芒似乎可以将人看得通透。
云影黯然垂下眼帘,细声道出原委,“我是卫生局派去救援的修女,路中和同伴失散,我自己走了三天三夜…”
”你是从川州来?”慕晋霖挑了挑浓挺的眉,冷冽的唇角边滑落一抹浅薄的讶异之情。。
“嗯!”云影看着他,眼眸里有隐隐的期待。
慕晋霖望了一眼瞬间就被乌云笼罩的天幕,看来,过不了多久,又会有暴雨到来。
“上来吧!”他忽然伸出手。
云影眼眸陡然睁大,不可思议的望着近在眼前的宽厚手掌,见她有些迟疑,慕晋霖沉声道,“若不上马,等你看到那些战士,或许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云影听罢,这才伸出手,慕晋霖拉着她的手,托起她的身体,直接将她拉到马背上。
他的手掌皮肤很粗粝,好像还有厚厚的茧,磕到她的手指,居然还有疼痛的感觉,只是他力量很大,似乎不费吹飞之力就将她拉到了马背上。
“抓紧!”他将缰绳塞到她手里,云影用力抓住,随着他沉声一喝,马儿冲过布满荆棘的小道,朝那并不明朗的前方驶去。
夜风有些寒意,云影坐在马上迎着呼呼的风声,冻得瑟瑟发抖。
马儿颠簸间,他的前胸紧贴她挺直的背脊,有陌生的体温和着他身上淡淡的藿香渗进她的血液里,云影手指下意识抓得更紧。
生火取暖
漆黑的天幕突然划过一道犀利的闪电,紧接着一声巨雷从茂密的树林上空滚落下来,云影猛地打了个寒颤,身下的马儿如劲风一般驰骋,风声呼呼而过,天色越来越沉,果然,倾盆大雨而至,马儿嘶叫了一声,慕晋霖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