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悄悄的熄灭,窗帘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在窗户旁边,多了一个站立的人影。
贺泽远收了枪,轻瞥他一眼,说:“你差点儿成了我的枪下亡魂。”
江禹臣目露不满,淡淡的说:“你以为我会束手待毙?”
贺泽远深深的看着他,带着轻嘲笑道:“杀意,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露出杀意的男人。”
江禹臣摸了摸袖扣:“想杀你的人,应该不少。”
贺泽远继续背对着他,把枪里的子弹尽数卸下,垂眸说道:“想杀我的人不少,敢杀我的人,不多。”
房间里忽然陷入了沉默,许久,江禹臣才问:“为什么要留下苏今?”
贺泽远微微一笑,有了羁绊的人,果然很难再沉住气,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不容易的了。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说道:“我需要她这样的人才。”
江禹臣明显不信这样的鬼话,贺泽远不在意他信不信,但还是说道:“你带她回去,无非是想斗倒韩昱,让苏今嫁给你。可是,她的心里会永远都有个疙瘩——你娶她是因为爱她,还是利用她呢?”
江禹臣怒极,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否则,他对苏今的感情,怎么会牵扯到“利用”一词上!
“只要她在我身边,我自然会让她知道,我对她到底是爱情还是利用。”他铁青着脸,说出这句话。
贺泽远笑了笑,却道:“那你怎么向她证明,你爱的人是她,而不是江菲呢?”
江禹臣勃然大怒,一个箭步冲到贺泽远面前,掌心里的勃朗宁袖珍□□抵在了他的额头上。“你到底,对苏今说了什么?”
贺泽远双眸微眯,不动如山,半晌才道:“岛上的安保人员该换一批了。”来参加婚礼的人,首先就被排除持有武器的可能。但是显然,江禹臣暗中保留了武器,并且没有被发觉。何况他刚才避过门口的保镖直接进入房间,已经让他十分忌惮了。
幸好,两人并不在一个山头。否则,同在美洲,怎能有第二个贺泽远?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之时,门被推开,幼幼揉着眼睛穿着睡裙光着脚走了进来,边打呵欠边问:“阿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啊?”她垂下手,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哎?江禹臣,你不陪苏今,在这里干嘛啦?”
江禹臣已站在贺泽远身旁,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那支袖珍□□依旧抵着贺泽远的要害处。他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和他有事要谈。”
“哦,”幼幼看向贺泽远,“早点来睡哦,小小泽没有爸爸陪,很无聊哎!”
贺泽远笑了笑:“好。”
幼幼嘟着嘴离开房间,走到自己房门口,皱起眉头低下头,看着自己光着的脚,暗道:“奇怪,以前不穿鞋都会被凶,阿泽今天怎么了?”如果她脑袋里再多根经,说不定就猜到不对了,可惜她只是伸了个懒腰,继续爬到床上睡大头觉。
还好缺根经的只有她一个,门口的保安听到里面还有人就知道不妙,幼幼一走就举着枪冲了进去。
虽然两人一坐一站并无不妥,但保安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其中一个已经对着耳机准备发布集合围攻的命令了。
贺泽远淡淡的吩咐他们出去不要打扰,他只是和江先生有私密的话要说,并无危险。
保安看了眼江禹臣,不得不接受了贺泽远的命令。
江禹臣没有那么不识趣,保安一走,门关上,他就移开了□□。
贺泽远并未说什么“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他只说:“既然你现在无法在苏今面前证明,与其让她回去继续误会,不如让她留下冷静冷静。时间证明一切,她是个聪明人,你对她到底如何,她一定能看清。”
就像幼幼对顾迟,当时他也很紧张,可是时间久了,加之去过中国之后,他确定,幼幼对顾迟的喜欢,类似于对兄长的崇拜。绝不是她对自己那样,依赖的爱。
现在的苏今经过韩昱的事之后,就像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尤其是听说江禹臣曾喜欢过江菲,要说服她江禹臣爱的是她,她不会信!倒不如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吧!等她的伤口慢慢愈合,等她发现其实她与江禹臣之间,早已与爱情擦边,不是利用就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贺泽远确实缺一位像苏今这样可以信得过的华人珠宝设计师。
江禹臣既然说了尊重苏今的决定,自然不会强迫她回国,所以回国的飞机上,除了唐、季夫妇,就只有江禹臣一人。他的脸色绝说不上好,连江菲都对贺泽远有了点不满,还以为回国就能喝到哥哥的喜酒呢!
苏今送他们去机场时,江菲拉拉她的手,笑道:“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嫂子了,我们等你回国。”苏今扯了扯嘴角,没有言语。
江禹臣凉凉的瞥了她两眼,面色紧绷,嘴角下垂,一言不发。
苏今心头微苦,与其他人告别,再转身时,江禹臣已大步走进了安检口。她呼吸一滞,眼眶生涩,逼出了泪光。
贺泽远可没给她伤春悲秋的机会,直接让人带她去了拉斯维加斯,炒掉原来的设计师,由她接任。
刚刚进入珠宝公司时,苏今等于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且公司除了两个华人,其余全是白人。苏今此时才感觉到,原来身为华人在海外,真的会被歧视。
但她的性格便是遇强则强,你们瞧不起我?好,我必然要干出一番大事来,让你们心服口服!
她的手工本就极好,思维也灵活,只要稍微一点拨,就会设计出很好的作品。加上她如今独自一人生活,孤独是最好的灵感源泉,只花了半年时间,拿出了几样像样的作品,就让那些老外对她刮目相看了。
拉斯维加斯的冬天干燥多风,温度在2℃到15℃之间,对于生长于国内北方的苏今来说,并不算冷。这个季节,也只是穿件短斗篷大衣和马丁靴而已。
虽然只是半年,但苏今已经融入到了这样的生活里。早上,一杯拿铁振奋精神,疾步走在人潮拥挤的街头,即使周围都是人高马大的白人男女,但她并未因此生出惬意,继续昂首阔步,走向ZEYYO珠宝公司。
如今她已不是刚入行的设计师,有贺泽远做后盾,ZEYYO的首席设计师,已被苏今收入囊中。
走进公司,迎面打招呼的公司员工早已没有了当初的不屑与漠视,而是带着敬意与尊重。
只有苏今知道,能在白人中获得肯定,对一个华人来说,要经历多少磨难。
助理黛丝一边接过她的咖啡杯,一边递上行程表,口中汇报着最新的讯息。苏今耳中听着,眼睛看着,大脑同时高速运转。
“圣诞节推出的面具珠宝展准备的怎样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让ZETTO的品牌一举打响!”
“已经准备的非常充足了,模特们都已蓄势待发,还有抽奖环节!奥,天呐!我正需要一辆新的代步车,如果能让我抽中迷你酷派就好了!”
苏今笑着睨她一眼,说:“希望你有这个好运气!”
别人做珠宝展,她也做珠宝展,但是她的珠宝展与别人不同。ZEYYO为博人眼球,没有走寻常的路子,而是另辟蹊径,以面具珠宝做噱头。配合其他首饰请模特走秀,相信到时候,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
处理好公事,苏今习惯性的打开私人邮箱,照旧有一封来自江氏总部的邮件。只不过,发件人不是江禹臣,而是他的新秘书小陆。内容还是江禹臣昨日一天的行程,没什么特别的,末尾处标记:江禹臣即将出差,目的地未明。
苏今关上邮件,思绪飘远了一瞬间。
自从两人分别之后,便再也没见过,连通话也没有。两人之间的联系,大约只限于她从小陆那里知道他的动向,而她的一切,不知他是否清晰。
时间没有让她淡化对韩昱的恨,同样的,也不曾忘却对江禹臣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愁绪。
但至少,她让贺泽远十分满意,如果这次珠宝展成功的话,ZEYYO将会和米兰知名服装设计师达成协议,在一月的米兰时装周上,作为指定品牌为服装搭配首饰。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原来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若是别的她可以适应,可是吃的这方面,每日西餐,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从前她总是盼着三餐时间,现在却怕了,面对黛丝询问的眼神,只好笑着说:“三明治,谢谢!”
苏今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就算是为了食物,这次的珠宝展也要一举成功啊!这样,她就能快点回到国内,天天吃米饭啦!
很快,就到了珠宝展当天,苏今穿着正式洋装,看一眼人头攒动的大门外,满意的微微点头。
黛丝匆匆小跑而来,递上手机,悄声说道:“老板电话。”
苏今接过来,对着手机说了几句挂上。
幼幼算是说着说着谎就成真了,之前骗贺泽远说怀孕,结果现在是真的怀孕了,刚过了四个月孕吐期,正在来的路上呢!贺泽远本不欲过来,谁料被幼幼听到,非闹着过来。
这下苏今不仅要独当一面应付来宾,还得随时应对老板驾临!她对黛丝交代了几句,让各部门都小心应对,然后去看模特们的准备。
时间一到,来宾们三五成群的涌进会场,现场几乎座无虚席。
这次的展会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走秀,第二部分是面具珠宝舞会,第三部分是展品竞拍。
贺泽远在第二部分舞会前赶到了现场,幼幼好奇的盯着那些与来宾们翩翩起舞的模特们,拉着苏今问:“还有没有珠宝面具啦?我也要去跳舞。”苏今吓一跳,看了看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要跳舞,回去我陪你跳个够!”贺泽远在她们背后沉声说道。
幼幼再也不提跳舞的事了,追问苏今的设计,说待会儿一定要拍个首饰回去!
苏今暗笑,她只是设计师,珠宝是贺泽远的,这是自己花钱自己赚啊!
看得出来,来宾们对这样的创意非常满意,所以到了竞拍的时候,展品一出就被高价拍走了好几个。
苏今和米兰设计师窃窃私语,眼睛不忘盯着展台,心里十分高兴。再看合作者的态度,看来下个月,她可以去米兰了。
随着竞拍到了白热化阶段,苏今渐渐看出了不对劲:她所有的设计作品,全部被一个人拍走了!不管对手出价多少,这个人总是以高出一万美元的价格竞拍,也不管展品是否值这个价,此人都义无反顾的拍下了!
苏今疑惑的寻找买主,可是人影浮动里,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
她按捺下跳跃的心情,想等到展会结束之后会一会这位奇怪的买主。
不用等到结束,贺泽远就把她叫到了贵宾台,苏今刚一踏进去,就看到坐在贺泽远旁边,身穿黑色西装,清冷眼眸,深刻五官的英俊男人。
男人深陷的乌黑瞳仁,正一瞬不动的盯着她。
江禹臣,许久不见。
“Ginny,你要多谢Cal,他买下了你所有的设计作品。”贺泽远波澜不兴的对苏今说道。
苏今稳了稳呼吸,对江禹臣点点头:“江先生,慧眼识珠。”
江禹臣微微扬起下巴,说道:“我的眼光向来不会错。”
苏今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心防连连后退,正在她不知所措间,贺泽远问江禹臣的来意。江禹臣从身边拿出一张红色请柬,放到桌上,说:“我来送结婚喜帖,给苏设计师。”
苏今浑身僵硬,目光落在大红的喜帖上,上面有一对金色的小人,笑得无比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缓过这两天,就恢复日更
第十五章
展会圆满成功,ZEYYO的所有人员都在结束后参加庆功会,苏今作为主要人员,被灌了不少香槟。不过,她现在的酒量还算可以,早已不是喝一口就浑身泛红的“小龙虾”了!
只是,她心里装着事儿,便很容易醉。
江禹臣给她的请帖,还躺在她的手包里,未翻开看。
千里迢迢送来的,总不可能是别人的请帖。
到现在她才发现,要她直面他与别的女人走进婚姻殿堂,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她与同事们谈笑风生,一杯接一杯的饮尽琥珀流光的液体,面颊渐渐变得绯红,眼神却愈来愈清冷。
苏今离开人群,寻找黛丝的身影,想让她叫辆车来送她回公寓,可是黛丝正与她的情人大跳热舞,无暇他顾。苏今无法,只好披上小外套,踩着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大厅。
大厅外没有开暖气,冷风扑得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
揉了揉鼻子,驱散要打喷嚏的寒意,刚一抬眸,就看到江禹臣怒气冲冲的向她走来。
“你到底喝了多少!”他抓着苏今的手臂,满眼都是阴沉。他控制着自己的力度不至于弄伤她,可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又恨不得捏碎了她!
不过是前男友将要结婚而已,对她的影响力真的那么大吗?
那么,这半年来,为了她的自我折磨,在她眼里岂不是笑话一场?
苏今定睛看了他两眼,继而奋力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来干什么?去结你的婚啊!我祝贺你还不行吗?祝你们白头偕老,相看两厌!”
江禹臣惊讶的松开了她的手臂,苏今挣脱开,看到他的脸色,以为他心虚,顿时更加气愤,狠狠推开他,冲出了旋转大门。
江禹臣错愣一秒,连忙追了过去。
这个丫头,原来没看请帖的内容,以为他结婚?!
江禹臣看着前面疾步竞走的女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要结婚的是韩昱,不是他,他也不是来送请帖的!只是借着送请帖的名义,跟她说说话,套套近乎而已。
没想到,她竟然会误会自己要结婚。那么之前以为她故意买醉是为了韩昱,其实,是为了他咯?
这个结果让江禹臣分外满意,所有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了。嘴角噙着笑意,大长腿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不远不近的跟在这个气急败坏的小女人身后。
苏今只顾着一路狂飙,哪还会回头往后看啊!
醉酒+生气+高跟鞋+快步走的结果就是——鞋跟被卡在马路牙子上,她单脚站立,扶着“垃圾桶”在路边吐。
等她吐完抬头,顿时吓得又一个激灵!
这不是垃圾桶,是江禹臣啊!
江禹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她嘴角还有一丝残余的不明液体,忍住怒气,沉声说道:“吐完了的话,就跟我走!”不等她回答,他就一手拎着她断掉的高跟鞋,一手把她抗在肩膀上,大步走远。
他的肩膀膈着她的胃,疼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是他对她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就这么把她扛回了酒店。
酒店的安保倒算负责,看到他们立马上前询问。
江禹臣终于把她放下来,一落地,苏今就对保安喊道:“他要绑架我,快帮我报警!”两位安保正要采取措施,江禹臣微微一笑,提着苏今的腰让她光脚站在自己脚背上,一手捏起她的下颚,吻住了她的唇。
苏今的脑海一瞬间的空白,随即立马挣扎起来。江禹臣不容她挣扎,先放开她,凝视着她的眸子,低声说道:“不是说,想吻我却够不到吗?下一次你想吻我的时候,就站在我脚上吧!”
苏今怔住,此时,她的头脑是清醒的,眼睛是明亮的。所以,她未曾错过他眼底的款款深情。
两位保安面面相觑,最后无奈的耸耸肩,看了看这两个耍花腔的情侣,走到另一边去了。
苏今回过神来,冷笑道:“结婚对象让你不太满意,所以,要我做你的远距离情人吗?”
江禹臣叹了口气,拇指揉了揉苏今唇畔被他化开的唇彩,轻笑道:“如果你愿意,我想我对结婚对象会非常满意的。”他看了下四周,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总是往这里瞟。干脆一个横抱,把苏今抱回了自己的套房。
苏今还在回味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连忙手忙脚乱的掏手包,翻到里面的请帖,打开一看,顿时呆住。
江禹臣好整以暇的走到吧台边倒了杯红酒,眼睛却片刻不离她的举动,只看到她看清新郎名字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瞬息万变,最后化作一丝憎恨和厌恶,挥手扔掉了请帖,仿佛那是什么污秽之物,不想染指。
“你故意恶心我是不是,他的请帖用得着你来送吗?”苏今又生起气来,还以为是江禹臣要结婚了呢!她为他吃醋发火的样子,他全看见了!太丢人了啊!
江禹臣一副“怪我咯”的表情,苏今却是脸红了,自己没看清楚,确实不能怪他。又想:他故意的吧?带着怀疑看向他,见他放下酒杯,走到她跟前,神色凝重,
“半年前我做错了一个决定,就是不该把你留在这里。贺泽远把我气得失去理智,所以忽略了,他根本不了解你,也不知道我。”他徐徐说道,目光里有一丝恼意。“当时我就该告诉你,我对你有的只是完全的爱,并没有利用。但是,我却怕…”
苏今心神巨震,看他踌躇,忙问:“怕什么?”
江禹臣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低声道:“怕你不信我。”
苏今手背酥麻,顺着他吻的地方,一直延续到心底,再从心底,渗透到四肢百骸,竟有种通体舒泰的感觉。
他的目光如火般灼热,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缓缓说道:“我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得知,你到底在误会什么。那么我现在要说的,你听清楚之后,再选择相不相信。”
苏今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睁大双眼,等待他的解释。
“从我有记忆起,就在孤儿院里,食物短缺,常被大孩子们欺负。为了生存,我逃出那里,被父亲所救。”江禹臣没有回避她的眼神,尽量把曾经的苦难说的言简意赅。随后,直入主题。“父亲只有江菲一个女儿,我在江家看到的第二个人就是她,那时候,她美好的像个公主,而我…只是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所以,当父亲要我起誓,这一生都要保护好她,把她看做比我的性命更重要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后来,我不知为何这种情感会慢慢变化,从兄妹情,变成了我对她不可名状的情愫。但我努力克制这份感情,即使她比我的性命重要,但她只能是妹妹!直到,我遇见你。”
苏今面部紧绷,心弦一度被吊起,其实她并不太在意他的过去,谁没有过去?包括她自己。她想要确定的,是现在,是他们在一起之后,以及现在之后的之后。
可是当他说到他遇到自己的时候,她很希望能听到些不一样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在想,这个小姑娘的胆子可真大!眼神也很倔强,竟敢那样跟我说话,真想把她按倒在我面前,狠狠打她的屁股!”
苏今的脸变得通红,磕磕巴巴的说:“那时候在办公室,你还有这种想法!”看来他不光是闷骚,简直是衣冠禽兽啊!
江禹臣低低的笑起来,说:“别告诉我,你忘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办公室,而是在那条小巷子里。是谁胆大包天的想要杀人,还说自己未满14周岁的?”
苏今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竟然记得!竟然知道…那是自己!
从一开始,她选择他就是有目的的;从一开始,他帮助她就是有原因的。
原来,他们都不曾错过彼此的人生,只如初见。
“知道我母亲过世前曾对我说的话吗?她说:江菲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视她如命这件事,由季云开去做。而我,该有自己的人生了,那一刻,我满脑子都是你。
苏今,如果你信我,信我早已放下对江菲的情愫,信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你,信我以后对你都会始终如一。那么,你会放下心中的负担,参与到我的生命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