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她似乎是高估他了。
他好像又要走回头路了!在他要她办这件事之前,她不是没提醒过他的,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她也问过Sara的意见,Sara耸肩肩表示也没有办法。
“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江心朵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范熙然刻意回避的眼神,分明就是作贼心虚。
范仲南清清嗓子,“我已经帮你把你未完成的学业转到伦敦大学。开学的时候你直接在这边上课就可以了。”
“什么?”江心朵用力将叉子往盘上丢,奋力起身,一手仍握紧刀子,不排除以此为凶器,“范仲南,你到底什么意思?”
“朵朵。你先别这么激动,把刀放下来,好不好?”范熙然与柏少倾也跟着站起身,两个孩子则是被吓得瞪大了眼睛。
妈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还拿着刀对着爹地?他们要不要报警啊?
“宝贝,刀可不是好玩的东西!放下来。”柏少倾的语气里可没有半点担心的意思呢!好像他真的是太坏心了,人家都夫妻失和了,他竟然还想看戏。
“你叫她什么?”范仲南蹙紧眉头,十分不悦。
什么宝贝?宝贝也是他叫的吗?他敢再叫一声,他一定先缝了他的嘴。
“Fran,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怕她伤到自己吗?”孩子们也会吓到的。
“范仲南,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我?”挥舞着刀子,她简直气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经我的允许就帮我转学?你说过会等我毕业的,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真是不敢相信。”
江心朵被他逼得直想尖叫来发泄,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啊!你这个混蛋,混蛋!”
凄厉的声音让在厨房的米琳娜赶忙跑来,脸色有些慌张。
待她闭嘴安静下来看,范仲南才淡淡开口,“好了,不要吓坏孩子们。”
对,孩子,孩子!江心朵努力地压抑住心里的怒火,转脸面对两个确实是被她的行为吓到的孩子,“宝贝,对不起。妈咪跟爹地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你们先上楼,好吗?”
两个孩子却同时摇摇头,异口同声道:“不好。”
“妈咪对爹地做的事情有些误会,爹地会跟她解释清楚,你们先上楼。”范仲南也不想当众吵架给两个孩子见到,转身对米琳娜道:“先带他们上楼。”
“妈咪,你可以先把手上的刀子放下来吗?”
在无奈离开之前,江贝贝仍旧不忘提醒妈咪。
“OK,妈咪放下来。”为了让女儿放心,江心朵手上的刀子放了下来。
等两个孩子在管家的带领之下上楼之后,江心朵才又愤恨地冲他喊道:“范仲南,你说过不会再逼我做任何事的,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样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改你独裁自私的个性?自己的任何事情从来不跟我说,我自己的事情你却总是自以为是的插手!你说过的话,答应我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他没忘记!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太多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江家与范家错综复杂的恩怨,江远航对范家,对他的恨,他自己本身那些怎么也说不出口也不愿意说的难堪旧事,他真的怕她会动摇,加上这几天与她的冷战,他更是担心她一但离开他回到墨尔本事情再有变化。
他怕她会离开,他不想让他离开他的视线一步,所以只能这么做。
只要她跟他和好,只要她乖乖地跟在他身边,只要她不再追问任何事,只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一定会强迫她任何事情。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确保他们的未来不再出现问题…
他缓缓站起身,“朵朵,你别再生气了,好吗?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时候一样吗?一样是读书,只是换个地方而已,有什么不一样?你妈妈跟姐姐我一定会让人照顾好她们的。如果他们愿意来伦敦,我马上可以安排。”
“是,是,是。我知道你大BOSS一句话下去,就算是想去月球住都可以。范仲南,你根本不懂我的意思。我不想跟你说话,反正我是不会来伦敦读书的,明天我就带贝贝回墨尔本。”
江心朵朝他吼完后转身离开餐桌,她跟他真的是无法沟通了!
等他想清楚这种行为的对错之后再来找她谈。
听到她说要离开,他下意识地马上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想把她扯回怀中,她却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甩开他的手,“不要拉我,范仲南,我恨你…”
恨他!?她竟然用这么强烈的字眼。
不久之前,还在他身下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他,她为了他,愿意承受一切。
可短短的时间里,她竟然说恨他?!
范仲南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往脑海里冲,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他想向前拉住她,不许她走,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双腿无法移动,视线也变得模糊,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原来她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身陷地狱,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就是吧!
耳际传来的惊呼是他陷入黑暗中最后听到的,很多人,他分不清谁也加入战局。
而刚跑出餐厅的江心朵在听到身后柏少倾及范熙然的惊呼回头时,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已经倒在了地上,柏少倾离得远了一点,冲上来想要扶住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的愤恨情绪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担忧,她转身跑了回来,看到他已经陷入昏迷,她看着扶住他身体的柏少倾,紧张不已的问道——
“柏大哥,他怎么了?”
“不知道。大概太累了。”
而范熙然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吩咐则从楼上下来的管家:“快去准备车,马上送医院。柏少倾,你先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来。”
柏少倾扶着他完全失去意识的身体往客厅而去,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可这不是他该抱怨的时候。
江心朵紧跟其后,看着他毫无知觉地躺在沙发上,刚想摸摸他的脸,却听到范熙然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可是电话似乎未接通。
她脸色凝重地马上又重拨另一个,“Sara,Fran又晕倒了,我打凯立医生的电话无人接听。你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上他?”
听到范熙然这么说江心朵霎时脸色大变,“Sharon,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冲到还在与范婉媛通话的范熙然面前,“你的意思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毫无预警的晕倒?”她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知道了。马上送他去医院。”范熙然挂了电话,还来不及回答江心朵的问题,米琳娜就进了客厅。
“柏少倾,快点,车子已经备好了。先送他到医院,路上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米琳娜,照顾好两个孩子。”
“我会的。”
柏少倾及几个佣人把范仲南送上了车子,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而去。
“哥哥,爹地他怎么了?”两个到房间又悄内跑出来的孩子,站在二楼的转角入,看着爹地全身瘫软,就像洋娃娃,是他们从没见过的一面。
江贝贝眼眶发红,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妹妹,别所。爹地一定会没事的。他只是累了,生病了。凯立医生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爹地的。”范逸展张开双手紧紧抱着哭泣的妹妹,一双小手轻拍着她的背,用坚定的口吻安慰着她,也说服自己深信一切都会没事。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他才习惯父母都在身边的滋味,幸福的感觉他还没有品尝够!爹地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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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他的小妻子
到了一家伦敦著名的医院,范仲南迅速让等候在外的护理人员推进急诊室,江心朵想尾随入内,却让护理人员阻挡在门外,眼见怵目惊心的红色警示灯亮起,她的心更加忐忑不安。
范熙然让江心朵坐在外面的椅子等候,随即拨了几通电话,明显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她依稀听见律师和遗嘱的字眼。
遗嘱?他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写这个?
等不及,她看范熙我一挂掉手机,神色惊惧的问:“Sharon,我刚刚听见你说到遗嘱这字眼,是不是?”
范熙然闪躲她的视线,“你听见了?”
“不要骗我,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指着隔着一扇门的急诊室,她再也禁不起猜臆,尤其一路上车子狂驶,他的脸色也渐渐苍白,连呼吸都变得微弱。“Sharon,你告诉我,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他这样是生病对不对?对不对?”
江心朵努力地压抑着那因为焦急心慌而想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这忽然就晕倒了?
“朵朵,对不起。你不要逼我,他千交代、万交代,我绝对不能说。”范熙然面有难色,却无法掩饰眸底的哀伤。
“不可以说是吗?那你用写的!我去找笔。”江心朵冲到护士服务台,借了纸和笔递给范熙然。
范熙然接过笔,对上她泫然欲泣的眸子。唉!罢了!她将纸和笔放回她的手心。
“你连写都不肯──”江心朵泪水一下子滑落下来,“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每个人有什么事都喜欢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是不是我不是你们范家人,你们才这样对我?”
江心朵觉得自己真是深深的受伤了!他们范家每个人都一样!
这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朵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范熙然看着情绪失控的江心朵,她双手扶着她的肩,想让她坐到椅子上,江心朵却挥开了她。
“Sharon,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她厉声指责着。
“Sharon,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她。”刚刚赶到范婉媛不急不缓道。
“Sara?”江心机愣愣地望着脸色凝重的范婉媛。
“朵朵。”范婉媛走近她,双手放在她肩上,语重心长道,“我们一直都把你当作是一家人。Fran不管有什么事情隐瞒你,那绝对不是他故意的。他有自己的考量,你再给他一点时间。我先去凯立医生的办公室。你跟熙然慢慢聊。”
说完后,范婉媛拎着包包转身而去。
范熙然拉着江心朵一起在椅子上坐下来。
“Fran生病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上次他在莫斯科受伤,送你回墨尔本后,他一分钟也没有多休息,就与我到瑞士巡视业务,因为关系着第三季的营运指针调整问题,他连续与北欧各国的营业代表处负责人开会,整整十六个小时的脑力激荡,就在深夜两点,他突然晕倒,吓坏我们一群人。你可以想象,当时一屋子高阶主管,有的人甚至一跺脚就能影响欧元的走势,全都慌了,现在想起来很好笑,当时我们真的被吓到了。”
也就是三个多月以前发生的事情了?为什么他仍旧提都没提过?
“他为什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江心朵轻拭掉眼角的泪,拧着秀眉。
从刚与他结婚的最初,她就知道他一向以工作为重,吃饭睡觉都排在后面,更知道他是随时都在运筹帷幄整个财团的商业策略,几乎没有私人的时间。有时候晚上睡觉电话也接个不停,隔天清晨有可能飞到下一个分公司。
在他们分开的这几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啊?为什么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都不会累的吗?
忽然间,对他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都成了心疼。
“Fran他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着,从小到大,一直都这样。他从来都认为照顾好我跟真真还有妈咪就够了,其它的事情,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他从来不愿意多说一句。我必须说,他瞒着你的那些事情,他确实有错的,错在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你。夫妻本是同林鸟,他应该赋予你相同的真诚与信任。但是朵朵——”范熙然忽然顿了下来。
“怎么了?”江心朵看着眼神有着泪光的范熙然,握住她的双手。
“有些事情真正想要说出口的时候却发现真的很需要勇气!”范熙然回握她,力道加重,“我们范家人的关系,确实是复杂了一点。连我这个当事人之一,就算想说——”
“Sharon——”江心朵打断了她,“我从来没有想要打探他,还有你们隐私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不管他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因为那样而对他另有他想,我只是希望可以与他一起分担,不管是什么。”
“给他时间,他一定告诉你的。他之所以没经你的同意把贝贝及你的学籍转过来,只是不想让你离开他。”
“就算他不告诉我,我现在也不可能离开。”她望着急救室的门悠悠道。
“他真的很爱你,很怕你离开。你不晓得他是怎么长大的,他早已习惯了独立然后对别人直接下命令。我听Sara说过,在Andy一岁多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发烧,哭闹不停,什么人抱都不行,最后只有Fran回来抱着他才肯安静。那天晚上他就一直抱着他,哄他到天亮,第二天仍旧按时进公司。他其实真的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所以想把所有人的人都护在他身后。有时候,有些事情他不说,只是想保护你,不想让你纠结难过。”
“我知道。我已经原谅他了——”
听到范熙然说他也会抱着哭闹不休的儿子哄到天亮,她眼角湿湿的又想流泪了。
“这几年你不在他身边,他过得真的很压抑,每天拼命的工作,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除了前段时间在他与你在墨尔本一起那时候,算是差不多放下手头的工作。可除了公事之外,其它的我们却什么也帮不上他,他又不是那种谁都能说的人,我们只能看着他不停地忙,不停地忙…你不知道,看到你们复合之后,我们所有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觉得他终于也可以放下心中太多沉重的心里包袱幸福的生活,可现在——”
范熙然的停顿让江心朵一颗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他到底怎么了?”浓浓的不祥感觉泛开,不停揪着她的心,几乎无法呼吸。
范熙然长长吁出一口气才继续道,“上次在他晕倒后回伦敦,我跟sara强烈要求他到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但他一直不愿意。凯立医生最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有脑瘤的危险。”
“脑瘤!?”江心朵被这两个字吓得脸色一瞬间苍白了下去——
怎么可能?他还这么年轻,怎么会?
可是照他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再好的身体总有一天经不起折腾,加上整天抽烟抽到可能肺部都黑了,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吗?
现在新闻上经常在报道过劳死的案例还少吗?
可是,他——
她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不可能的。
“朵朵,你冷静一点。不要急,好吗?”范熙然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蛋,“这只是凯立医生最担心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而已,需要经过电脑断层扫描及核磁共振检查才能判断,只是他什么也不愿意做,这才是我们最担心的──”
“为什么?”难道他连自己的身体也不要了吗?还是讳疾忌医?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是拒绝。但是我想,他或许只是觉得没必要。你不知道,当他看着我送你离开莫斯科的时候,真的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说着说着,一向坚强独立的范熙然眼眶也红了。
听到范熙然的那些话,江心朵眼眶也是一红。
她知道她的意思!
可是,他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就算那时她没有打算与他复合,但是他还有一个孩子要照顾,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怎么忍心让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有可能面临着父亲病重的消息?
这人,做事有时候真的很偏执又不顾一切。
“朵朵,能劝他做检查的人只有你了。”范熙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我们大家都不希望他出任何事,做个全面的检查不复杂,希望只是劳累过度而已。”
江心朵点头,“我尽量,我只怕他也不听我的话怎么办?”
范熙然嘴角轻挑,“不会的。如果连你的话也没有作用,那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江心朵陷入沉思,半晌,才缓缓开口,“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吗?”
“你指的是什么?”她与Fran的关系?这个,她还是觉得他亲口说出来比较好,因为——她也是很难开口。
“遗嘱。”江心朵直接指出来。
这简直是最离谱的事情了,好好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立什么遗嘱。
“上次他晕倒又拒绝检查后就让律师立了遗嘱。你是他所有个人财产的唯一继承人。他其实也在担心自己真的如同凯立医生担心的那样,所以同时告诉我们,如果他再次晕倒的话就让律师马上过来。如果他有个万一,你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
“他是打算把个人财产过到我名下,顺便把两个孩子也一起还给我吧!”江心朵又气又痛地说着。“我一点也不稀罕。”
当时他连有个儿子的事情都没有跟她提过呢!竟然又做出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
江心朵站起身,她疾步往走廊尽头而去。
范熙然没有去追,她知道她只是在气他不爱护身体而已。
江心朵隔着玻璃窗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心一阵阵地抽痛着,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这人,做事情明明就是这么过份又自以是,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可她却仍旧为他心疼不已,这样的男人,她都觉得要是自己真要气得把孩子带回墨尔本,他会不会哪天就过劳死了——
真是不吉利,她怎么可以这么想?他还在急诊室里呢!一想到他现在不知如何,她正欲往急诊室跑回去,才转身就看到熙然急匆匆地朝她走来。
“Sharon?”
“朵朵——”范熙然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走就走。
“是不是范仲南他——”
“他醒过来了。”
“那——”
“可他一醒来就拒绝任何诊疗,坚持要离开医院,而且是马上离开。我跟Sara拦不住他。”
这真的是让人够生气的,让医生检查一下会怎么样?
等她们赶到急诊室门口时,范婉媛与一位大概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挺直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站在一起,两人脸上尽是无奈。
“Sara,他呢?”江心朵向前焦急地问道。
范婉媛眼神朝医院大门口望去,“刚出大门,准备离开。”
江心朵一听马上朝转身朝大门跑去,平时运动神经超差的人,此时跑起来不但没有绊脚,而且速度惊人。
“她是?”凯立医生惊讶地望着江心朵飞奔而去的背影问道。
“他的克星。”范婉媛放心地笑了,“凯立医生,现在你可以安排下去,明天给他做检查了。”
他上次在瑞士晕倒,她也是以劳累过度来安慰自己,为了让他与朵朵能和好,她还骗她说他快不行了,让朵朵来伦敦,没料到他竟然又再一次晕倒了,这让她心里其实还是担心的——
但愿不要有事才好。
“这么神奇?”凯立医生眼神闪烁着一丝不信。
“就是这么神奇!”
“我们也回去吧。”范熙然也淡淡笑道。
“Sharon,我送你,如何?”刚才因为范熙然与江心朵有话要说他不大方便在场,所以到医院的花园里抽了两根烟,在看到范仲南走出去之后,他过来问他怎么样,他却黑着脸说了声“死不了”然后走人。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他当然是要回来送冰美人回家了。
可惜美人不领情,“不必了。我坐Sara的车子回去。”再不行还可以坐计程车啊,根本没必要跟他一起走。
再说了,他的车子不是停在范家吗?他拿直升机送啊?
范婉媛自是看得出来柏大少爷的用意,她清了清喉咙,“我跟Lee还有点事情去办,可能不大方便载你回去。你跟少倾不都是住公司附近吗?你们一起走吧。88。”
范婉媛挥挥手潇洒地走人。
——
“范仲南,等一下。”
江心朵冲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弯着身子坐近车里,听到她的声音,他身子顿了一下后没有回头,直接坐进了车里,坐下来后才望着那站在车外的她。
无言地,遥遥相望。
她不是说恨他吗?不是说要带着孩子离开他吗?那怎么会在这里?是他眼花了吧?
一直到江心朵过来,坐上车子,吩咐司机开车后,他才知道他没有做梦,她就在他的眼前,没有离开,真的是她——
像是要印证她是真的,他一把伸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那温热的感觉是真的!
他什么话也不想说,直接低下头,有些冰凉的嘴唇落在她的额上,眼皮,鼻尖,最后,含上了她红润的唇儿——
是她!是他的朵朵!她没有离开,那么香那么软又那么甜的唇,只有她才有,只能她才会让他像是中了毒瘾一般怎么也舍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