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南,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跟两个孩子等你回来!

——

这天中午,江心朵看着两个孩子睡着后回到房间,接到妈妈从墨尔本打过来的电话。

“妈,什么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根本没有打电话回去,而因为这些事又与弟弟有关,她也曾经想过,他是不是回墨尔本了,但她打姐姐的电话,她说没有。

“朵朵,范家发生什么事了?”江母的声音带着焦虑。

“没什么。”江母只是一个再普通的家庭主妇,对金融商业上的动态应该不会去留意的吧?江心朵不想让她瞎操心。

“不要骗妈了。我有看新闻。说范仲南现在行踪不明,范氏股票大跌,这叫没什么?”江母质问道。

江心朵没想到她妈也看新闻,她想了想才回道,“公司的事情我不插手,他不是行踪不明,只是事情没有找到处理方式才没有出面。妈,你不要担心。一定有办法的。”

“你跟两个孩子都在那边,我怎么能不担心?”江母叹口气,“如果范仲南最后一无所有,你还会不会跟他?”

站得越高,跌得越惨啊!看着新闻上这么严重的报道,加上她自己的亲身经历,她不得不担心范氏会破产。

“妈。他怎么可能一无所有?他还有我,还有两个孩子,还有支持他的家人。”江心朵厉声反驳。

“你们的事情,妈想管也管不了。”听到女儿这么说,江母再度叹息,“对了,小航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你有没有跟他联系?”

听到江母要找弟弟,江心朵顿了顿,“小航跟同学去北部玩了,大概是山里信息不好。妈,你找他什么事?”

“没事。随便问问。”江母在电话这边纠结了一下,终究没把儿子不知什么时候把她存放于保险箱里的那张支票拿走的事情说出来。

儿子还这么小,应该做不出对范家影响这么大的事情才对,她如此想着。

挂了江母的电话后,江心朵马上又接到了容容的电话。

“刚才在聊天,跟谁?”电话一接通,杨容容劈头就问道。

“我最好还有心情聊天。”江心朵在沙发上躺下来,揉了揉发痛的额头。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也没打扰你。”杨容容长长吁出一口气,最近季哲也因为范氏的事情整天呆在公司,她想帮忙也帮不上。

“容容,你说会不会真的有事?”面对这多年的好友,江心朵卸下所有的心防,就算他们都安慰她不会有事,她也不想老是问同样的问题让她们心烦。

“我相信范先生一定可以力缆狂澜。”杨容容的语气倒是信心十足。

“这是在安慰我吗?”

“不是。朵朵,金融市场就是这样,跌荡起伏没有人真的可以一直把握得住。”可也因为它太多的不确定的因素才更具有挑战性,失去了还可以重头再来的。

五年前的范氏不是一样濒临破产?相信困难只会让他越挫越勇。

“我知道。没人可以一直风光无限。不管他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他。但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新闻说他行踪不明是真的,我最担心是这一点。容容,我真的好担心他——”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那我说个好消息给你听,好不好?”杨容容听得出来她快哭了急忙道。

“什么好消息?”如今对于她来说,能知道他安然无漾才是好消息。

“今天季哲打电话给我,说他这两天都没有办法回来,要陪一个人办事情。”

“你是说范仲南回新加坡了?”江心朵又惊又喜地问道。

“季哲是没有明确说那个人是范仲南了,但是听他的语气十之八九了。”现在范氏遇上这么大的困难,能让季哲陪去办事的,除了范仲南,还有谁呢?

就不知道他们想要怎么挽回这局势了。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好了。”虽然没有百分百明确下来,但江心朵已经宽心不少。至少,他的人还是好好的。

“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打探最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容容,谢谢你。”

“再说一句‘谢谢’跟你绝交了!”杨容容不客气道。

“好。不说。”江心朵含着泪笑了,“你肚子里有宝宝,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这段时间这么忙,都没有空去关照她与季哲的事情了。

“范太太,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放心吧。”

“嗯。希望我们大家都好好。”

“嗯。会的,一定都会好的。”

杨容容应她,心中却对自己的未来没多大的希望。

不过,没关系,不管怎么样,她,他们,她们,都会好好的。

第125章 柳暗花明,他的报复

江心朵又在家惶然不安地等了两天,范仲南仍然没有消息,可是她不敢再看新闻,就怕会听到更多不利于公司的消息。

这天早上,因昨晚又是彻夜难眠,她还没有从床上起来,两个孩子兴冲冲地从楼下跑上来,说洛岩夫妇过来有事跟她说。

不会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吧?

江心朵快速地洗漱完毕,连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梳匆匆地穿上衣服跑下来。

看到江心朵一脸的不安,一头长发散乱在身后,范婉媛过来拉住她的手往沙发上而去。

“Lee,Sara,是不是…”江心朵忧虑的看着他们,怕他们带来更悲惨的消息。

“昨天,宋瑾行来电,说中东(和谐)突起战火,有几个供应欧洲国家的油田被封锁。整个市场都预测石油危机即将来临,现在石油期货现况大逆转,处于急涨姿势。”

洛岩慢条斯理地说道。

江心朵听后静静地看着他们,“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我们持有的所有石油期货已经由亏损三千亿,现在却倒赚了五千多亿。”

“真的吗?是真的吗…”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江心朵激动得说不出话,不敢相信奇迹真的出现了!

“当然是真的。”刚从楼上下来的范熙然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

“受中东战火重燃所致,美国原油快速走高,盘中探底回升并上涨近1。4%。据前线最新消息,这次战争有接近10个海湾国家卷入其中进行干预。此次军事行动,可能引发对中东石油供应安全的担忧,油价因此跳涨…”

“中东爆发战争,国际原油价格早盘跳涨逾5℅,提振了通胀预期,一并辅助了黄金价格上涨。受此消息推动,预计…”

各个新闻频道都在播放着最新的新闻动态,江心朵激动地搂着范婉媛,“没事了,真的没事了耶。”

对于全球来说,中东地区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生产基地,一旦发生战争,势必会刺激国际原油价格飞涨。

战争让民心不定,也无暇进行石油开采,必将导致供需不平衡,同时战争中也会大量使用到原油。

综合所有因素,最容易导致国际原油价格暴涨。

这次,MC算是因祸得福。

“那公司的股票呢?”江心朵激动过后,想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还有,“范仲南呢?”

既然没事了,那他应该要回来了吧?如果他再不出现,就算是MC没事,但是一个财团的首脑行踪不明,肯定也是人心动荡不安的。

“等会,你就会看到他了。”范婉媛含笑道。

等会,是什么意思?

十分钟之后,江心朵果然在直播的电视新闻中看到了他的身影,而且不仅上他一个人,还有柏少倾及另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男人——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不认识他?”

洛岩轻声问道。

“好像见过——”江心朵满眼的疑惑不解。

“新加坡的岑家有印象吗?”洛岩再问。

“你说他是岑家的人?”她惶然后伸手捂住了嘴儿。那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关景睿的父亲?竟然是他?

“对。他就是岑家现任的当家人岑致权。”

“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连柏大哥…”

忙于说话,连新闻主播在说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美国希尔顿集团,知道吗?”他再问。

江心朵摇了摇头。

“它就是柏大少爷的家族企业。规模与影响力不输范氏财团。”

范氏财团,岑氏商业,希尔顿集团三大当家聚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岑氏要将旗下最大的私人投资银行英华投资与范氏的MC投资还有希尔顿集团的海兰证券合并成一个更庞大的新商业集团。”

“三大集团的结合,那全球的金融不都将控制在你们手中了。”江心朵惊呼道。

“这就是利好消息。他们一公布这个消息后,范氏的股票马上就会飙升,范氏财团的危机将会解除。”

“那——范氏不是让出主导权?”

“新集团将以有能力的人担任总裁,不管是Fran,还是岑致权或柏少倾,大家对他们的领导能力都赞同。”

而且他们几个本身就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这几年的商业合作也不少,大概早就敲定了现在的合作机制。

选在这个时候合并,也不过是个刚好的契机罢了。

“那,范仲南什么时候回来?”

当她再度望向电视时,新闻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吧。”

不过,江心朵没有等到第二天早上。

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时分,有个温暖的身子从侧面抱住了她。

熟悉的气息让她连眼也不用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范仲南——”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口,整个人都是颤抖不已。

“我回来了。”他回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回应。

“…好。”她柔顺的说,千言万语却只能说出一个好字。

因他的回来,江心朵提了好久的终于放了下来,在他的怀抱中获得到几日以来的好眠。

这一觉睡过去后,当她再次醒来时,床上却剩下她一个人了。

如果不是另一个枕头凹下去的痕迹证明有人睡过,她以为她是做梦。

可是,两个孩子告诉她,她不是做梦,因为他们中午的时候还与爹地吃了午餐,他才出去的。

那就是说,她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了,可他去了哪里?

范熙然不在了,范雪真说不知道,打他手机却没人,问范婉媛,她说去公司了。

她也以为,最近公司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忙着处理公事是正常的,所以,她也想到要去公司打扰他。

可是,她在家里一直等啊,等啊,等到天色暗了下来,等到晚餐过了,他还是没回来,电话持续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到底去哪了?

——

范氏财团顶楼办公室。

“BOSS,都安排好了。”

James进来,站在范仲南身后汇报。

“嗯。”范仲南只是轻应了一声后,继续抽着手上未燃尽的烟。

这段时间朵朵回来后,他基本上已经很少抽了,但这几天繁忙的工作及被人算计那股怨气让他不得不借助尼古丁来平息心头上的火。

解决完公事上的事情,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毁了那个女人。

竟敢对他下药!而且是下那种让他理智全无的药,如果不是朵朵来得恰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根本无法想像。

一想到那个恶心的女人顶着与他的女人一样的脸剥下他身上的衣物,甚至坐到他身上,他恨不得撕了她。

既然敢玩他,那他就要她付出相当的代价。他对着窗外的夜色露出冷冷的笑。

James望着范仲南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就是感到一阵毛骨惊然。

“没有任何意外吗?”范仲南在抽完手上的烟后,终于回过身子。

他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眼眸中隐约中透出的恨意却让人感觉到沁凉如冰。

“那我得去验收成果。”

他转身就往外面走。

——

自从出了伦敦市区后,谢亚丽就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直竖,莫名的冷汗从背后窜了出来。她不断的调整自己握住方向盘的手,明明自己在关在封闭的车内,但她感觉到未知的危险不断地袭来。

而坐在副驾驶室里的江靖文同样是紧张不已。那天在范仲南的办公室被抓下去后,他们并未将她送往警局,也没有对她拳打脚踢。

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她关起来,甚至还找医生来看她身上的伤。

她以为,范仲南大概是舍不得让人毁了她这张脸吧?要不然为什么今天下午就把她给送回她妈这里?

她双手颤抖地抚上了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脸,但,女人天生的直觉,却让她手心直冒冷汗。

她不断的注意着后视镜,在深夜之中,几辆与夜同黑的车子,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她们的轿车后面。

在女儿失踪的这几天,谢亚丽也是担惊受怕够了,虽然范氏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来找她的麻烦,这才是让她紧张不安的因素,而范博文那个胆小鬼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更是让人心寒,本来想利用江远航年纪小又怨恨范家的心里,让她们两姐弟自相残杀,但现在似乎被人摆一道是她们。

江远航似乎并没有事,而范仲南对江心朵的在乎远远地超出她们所预计的。

而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他们为什么会把靖文送回来了,她现在只想逃离伦敦,逃离范家,离得远远的。

她踩下油门,加快加速前行。

在行经一个十字路口时,原来只听到引擎声响呼啸的空旷路口,突然有意外状况发生。

“妈,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江靖文瞪大眼睛,从后视镜中看到后方有四辆轿车以她们为目标慢慢地靠近。

谢亚丽也看到了这一情形,猛地踩油门往前冲。心中不断升起的恐惧,让她们骇怕的想尽快离开,而她们的车子加速前行,后面的车子也随之逼上来。

顿时,安静而漆黑的公路上只有发动机引擎咆哮的声音,不一会,前面的车子就被后面紧跟其后的四辆车照着原定计划中的路线包夹到山上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出现在车辆稀少的山路上。

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原有的沉寂。

“如何?”车子里的男子按下通话键。

“已经照原计划进行。”那边传来对方简短的回应。

“很好。可以开始了,不必等我。”电话很快地挂断了。

黑色越野车挟带着深夜的冷冽,以着令人惊异的速度狂啸而去,狂奔的车影,在这一片隐约只可听到一群男女喘息声音的山林大道上显得异样而诡谲。

听见疾驶而来的引擎声响,原本一直坐于车内的一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飞快地关掉之前所录下的画面。在他切断的同时,最后入他眼帘的一幕是,三男一女相互交缠身子的清晰镜头。

男子神情警戒的跨下车,注视来车方向。一见来车出现于视线之内,他暂松口气的静候于一旁。

“吱!”一声,黑色越野车在男子的面前煞住。

“怎样?”范仲南按下车窗,对着宋瑾行问道。

宋瑾行递了一根烟给他,自己也点了一根后才慢条厮理道,“那个女人也不怎么经用嘛!不过才一会时间就喊痛了。”

“是吗?”抿着一丝的狠意,范仲南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她那么想要男人,我就让她吃到腻为止。”

生平从未有人敢这样设计他,不在她身上讨回这笔帐,实在是有违他的个性。

宋瑾行亲自选的那几个男人陪她玩这场野外游戏一定可以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他一边抽烟一边冷笑。

“要不要过看看?”宋瑾行问道。

“前面录下来了吗?”

“录了。”

在让那几个男人享用她之前,他可是吩咐过他们先用药的,他是无所谓,但是为了避免让Fran惹上官司,那便棘手。

他需要的是一些能证明她乐在其中的物证,而现场录影就是最直接而有力的证据。

怪只怪那个女人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上Fran,还用他最厌恶的方式,这一切只能算是她们自作自受。

宋瑾行的嘴角勾出凉薄的笑意。

推开车门在夜风的吹袭之下,带着一股森冷气息昂首挺立。

“一起过去。”范仲南扬起一抹恶意的笑。“不看看她的下场我如何能感受到心中的那股快感?”

燃起了烟,在宋瑾行的带领之下,他们一起跨过落于路面上的一根根枯萎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