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咪是范氏的范婉媛,他爹地是谁不用我说,你在商场上那么多年怎么会不认识呢?现在有他帮我,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

“他就是洛岩的儿子?”杨德昌没料到,洛斯竟然有这样的身份。

“他们前段时间不是闹离婚吗?”魏瑾颜插嘴道。

“他们好得很。爹地,我过去看看洛斯去哪了。”杨容容才懒得跟继母废话那么多,转身往人群中去找人。

也差不多可以闪人了,留下来没多大的意思。可她找了半天不见洛斯,正要往另一边而去时,陆祈安却叫住了她。

两人稍稍远离了热闹的人群,各执一杯洒站在栏杆边缘,迎着十二月凉爽的风。

许久之后,杨容容没有等到陆祈安开口说话,浅浅的喝了一口酒之后侧过头:“你不是有话要说?”

陆祈安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面,“容容,我们一定要这样生疏吗?”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生疏?他还好意思说她对他生疏?是谁,忽然之间就要跟魏霞雨订婚了?之前她有多讨厌那个虚伪的女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明明,他们是很要好,几乎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是,他却要与她最讨厌的女人订婚?而且连订婚也没有亲自跟她说一声?

她还能跟他再怎么熟?还能在他面前数落魏霞雨的坏话吗?

“容容,我知道我跟小雨订婚没有亲自通知你,是我的不对。”

小雨?叫得真是亲热!杨容容远眺着绝美的夜景不吭声。如今她与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到杨容容没有出声,陆祈安继续道,“容容,你可不可以放下对小雨偏见,好好地认识她。她其实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不好。等你真的跟她深入接触后,你会发现她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

又一个男人被她的‘温柔体贴’给征服了,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给魏霞雨颁个最佳演技奖?杨容容已经无话可说了,最后,她把手中的酒一口气喝完,对着陆祈安无所谓的笑道:“那就祝你们恩爱白头了。”

“容容…”陆祈安因为杨容容话里明显的嘲讽而皱眉。

杨容容转身想走,魏霞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后,身子自然而然地紧贴着陆祈安的手臂,脸上仍旧是那温婉可人的笑,“祈安哥,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两句,你同学她们呢?”陆祈安低下头对着未婚妻柔情万千。

祈安哥?要不要在她面前叫得这么恶心?杨容容不屑地撇撇嘴,多一句话敢不想跟他们说地离开。

身后还传来魏霞雨故作委屈的声音:“祈安哥,容容是不是不高兴我跟你订婚?”

操!真想把她从五十七楼给丢下去!

被这个女人搞坏心情真是不值得。

从人群中把她的临时男友给拉走,率先离开会场,去另外一边室外游泳池游泳。难得来一趟金沙,她当然要享受个够,反正身边有个可以刷卡不眨眼的公子哥。

等他们终于吃够,玩够离开金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哥们,今晚你太够意思了。”杨容容拍拍洛斯的肩膀。

“我不是看你失恋可怜嘛!不过你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就姓陆的那个男人,还能让你喜欢上?”

“谁说我喜欢他?你有病啊!”

“不喜欢他?你今天带我来不是就示威?”洛斯撇撇嘴,“拜托你,即使不找我这样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好歹也是季哲那样的精英男嘛!”

“去!你这位白马王子还是留给别人吧。至于你说那个季什么的,大小姐我根本瞧不上眼…”

她的话音刚落,她嘴里说瞧不上眼的那个男人却直直的映入眼帘,杨容容有些不自在的别过眼,却发现,他的身边站在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孩,五官清秀可爱,一头过肩长发柔柔地披散着,看着她,就让杨容容想到了魏霞雨。

“季哲,什么时候回国的?”洛斯主动招呼道。

季哲眼镜下的黑眸静静看着杨容容与洛斯亲密的勾肩搭背的模样,缓缓开口:“下午刚回来。”

“女朋友?”洛斯感兴趣地对着他身边的女孩露出大大的笑容,惹得女孩脸上露出娇羞的笑。

季哲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淡淡一笑,“玩得这么晚?”

“出来开房,这个时候还嫌早!是不是?洛斯,我们先去外面兜风再回来继续玩!”杨容容脸对着洛斯,话却不是对他讲的。

洛斯若有所思的笑了,伸手故意捏捏她的脸,“刚才还玩得不够吗?”

“讨厌…刚才那么粗鲁弄得我好疼!”杨容容娇笑出声,其实已经咬牙切齿了。

混蛋!变相地吃她豆腐。

季哲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调情,低下头,对身边的女孩温柔道,“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开车过来。”

女孩柔柔地回应他:“好,我等你。”

“洛斯,我又不想出去兜风了,我们还是回楼上房间继续!”

杨容容脸色忽然一变,扯着洛斯又往酒店里走去。

季哲依旧步伐沉稳地往车子的方向而去,但是放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一起。

生气?何必呢?他有什么资格?

他们之间什么都算不上!这种任性的千金小姐,他哪能惹?

第八十一章 全能的范BOSS

伦敦,玫瑰庄园。

还是那个仿中古世纪的书房里,壁炉火依然旺盛。

范仁敬坐在复古的大办公桌后面,正在聆听电话。听了大概过了两分钟,他终于开口:“我明天会派律师过去跟你的律师谈。”

电话咔地挂上了,书房门响了两声,在他应声之后,身穿制服的管家应声推门而入,直直走到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把手上的一个密封资料袋递上前:“老爷,这是新加坡那边传回来的。”

范仁敬伸手示意管家把东西搁下后,不在意问道:“支票结给他没有?”

“结了。”

“博文最近有没有再惹事?”

“前几天跟婉媛小姐及少奶奶见过一面。没有冲突。”

“叫他没事就滚回伦敦,不要尽给我惹麻烦。”范仁敬声音大了几分,不怒而威。

“是,我立即联络他。”

范仁敬挥手让他出去后,才伸手打开眼前资料袋,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张明显是摄像望远镜拍摄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女主角正是范仲南与江心朵昨天晚上在学校里漫步及去中国城时两人站在车边亲呢拥抱的场景。

他一张张地捏起来,又一张张地放下,脸上的表情未变地从打开右手边的抽屉抽出另一打照片一起丢到桌面上来——

照片的背影是一片片的冰天雪地,而主角仍旧是范仲南与江心朵。那是他们在莫斯科外出游玩那几天的拍下来的,牵手,拥抱,亲吻,每一张都是那么的清晰,他们脸上的表情从图片一一展现在他眼前…

稍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没料到,他竟然会对娶回来的女人动情!

真是浪费了他几十年的栽培。

他豁地从深深的大椅子上站起来,把桌面上散落的照片一张张慢慢地收资料袋,慢条斯理地走到燃得正旺的壁炉前,轻轻一抬手,手上的东西已经落入红色的火焰中,不消两分钟全数化为灰烬。

红色的火光持续闪烁,让他面无表情的脸庞更显冷酷。

最后,他回到桌边,拿起古董电话机,一个号码一个号码慢慢拨出去——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某医学外科研究中心。

宽敞明亮的病房内,一名身穿白色大褂,金发绿眸的中年男医生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坐在椅子上的病人一层层地除掉脸上的白纱布,而他的身后站着的两名护士也紧张地盯着他的动作。

当最后一层纱布拿掉时,前方光滑的镜面上出现一张清秀的脸蛋,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手术真的很成功。

“MISS。江,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医生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的脸真的恢复了吗?”虽然医生已经这么告诉她了,但是江靖文仍旧紧张得不敢睁开眼睛。她已经看怕了自己那张被毁掉的脸蛋。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这辈子她真的没有办法再见人了。

“靖文,你可以开眼了。手术很成功。”谢亚丽在身后轻声安慰女儿。

江靖文过了十秒钟之后,才敢慢慢地睁开眼,望着镜子中那张自己熟悉的脸,她不敢太激动,伸出手,轻轻抚触着原本有着两道深深疤痕的脸颊,此时已经修复得光滑如初,只剩又浅又粉的痕迹。

“痕迹等半个月左右就可以消裉了。”医生在一边解释道。

“妈,我真的变回来了!”江靖文起身,与母亲紧紧地抱在一起。

医生及护士也一脸笑容地走了出去。

“妈,我好高兴。”

因为这个伤,她不知道担心了多久,怕自己的脸就那么难看不能见人了,没想到,真的还能修复好…

谢亚丽轻拍着女儿的背,表情冷静,没有像女儿一样激动。

就在这时,她皮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放开女儿拿出电话,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后,对还在镜子前左顾右看的女儿说了一声:“我出去接个电话。”后就离开了病房。

新加坡,范家大宅。

上午十点,窗帘紧闭的主卧室里仍旧是一片安静。

门外,管家已经第三次上来了敲门了,但是里面仍旧是豪无声息。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敲第四次时,季哲上来了。

“BOSS还没起来?”

他手里有几份等着他签字的紧急文件,十一点还有一个会议要开,难得工作至上的BOSS竟然消极怠工了?

季哲无法想像,这情况会是什么样的。

“可能是旅程劳累。”管家只能这么为自家主人找借口。

季哲不说话了,旅程劳累真是个好借口,他曾经跟着BOSS长途飞行二十多个小时后直接又去开会的,都没见BOSS说累。

他们是昨天晚上七点抵达新加坡的,睡了一个晚上还不够?

劳累是劳累,大概不会是因为坐飞机的原因,可范太太怀孕了吗?还能经得起折腾?

两个人站在门口心各怀心思,就是没人伸手去敲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地过去,最后,还是季哲出面敲第四次门。

早在管家第一次来敲门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的范仲南有些恼火,低下头看了一眼原本还在他怀中睡得香的小女人,此时,已经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他还在,似是有些疑惑。

她眨了眨眼,张着嘴迷朦地看着他不说话。

“还想睡吗?”他轻声开口。

“你还没起来啊?”听到他的声音,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而那初醒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娇憨,惹得男人一阵心痒难耐,低下头就是一阵热吻。

原本迷朦的意识被男人吻得全然清醒了,她在他身下推拒,娇笑着。

“讨厌,讨厌…不许亲了…”

“不喜欢我亲?”他终于停下来,看着身下被亲得脸蛋红扑扑的江心朵,声音柔得像是可以滴出水。“还是,我亲得太用力了?”

“你今天休假吗?”讨厌,干嘛老喜欢问这种问题嘛。

“我很想…”他有些无奈地叹气,“明天,我休一天陪你。”他低下头对着那张绝美的脸蛋亲了又亲,舍不得放开。

想也知道,刚才在外面敲门的管家,肯定是公司有事打到这里来了。

现在的他终于了解到中国古代君王为何宁可呆在美人窝里不愿早朝了!

“不要啦。”江心朵忽然想到今天好像是医生到家里来给她做产检,一只小手轻捶他胸膛,“不要再压着我啦。我要起来。”

“今天有事?”他轻移开对于娇小的她来说有些沉重的身躯。

“医生今天要过来给做产检。现在几点了?”

“十点。”他随口应道。刚才她没有醒来时就快十点了,两人在床上缠缠绵绵地吻了许久,现在大概也差不多了。

“十点?”江心朵懊恼。

怀孕后她比较贪睡,昨晚放学后又跟他出去吃东西,晚上又被他弄得很晚才睡,知道现在时间肯定不早了,但也没料到已经十点了。

她与医生约好九点做检查,虽然是在自己家里做,但约好了时间自己却放人家鸽子总归不好。

“今天要产检,快起来。”她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去梳洗。

可是在刷牙的时候,晨起的孕吐反应又来了,她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好一会才总算是缓过气来。

而一边看着的范仲南则是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江心朵拉着他不许他走,他估计已经去把医生叫上来了。

抚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蛋,他担忧地问:“不是说好了很多吗?怎么还会吐成这样?”

“现在不是好了吗?”她赖在他怀里朝出露出娇娇的笑,“抱我出去嘛!”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腾空抱起。

美好的早上正式开始。(虽然已经称不上是早上了。)

从楼上下来,季哲及特聘的产检医生已经等候多时。

让江心朵先去用餐后,范仲南与季哲马上进楼下书房,先行处理公事。

这人,连早餐也不吃就开始忙工作了。江心朵知道他工作忙,但是忙到连自己身体也不顾,这样怎么行?

可看着他与季哲行事匆匆而去的背影,开口想叫住的念头停了下来。

他负责着这么大的财团,每天等着他处理,讨论下决定的事情定是多到让他恨不得有分身乏术的功能。

可是,就是这样繁忙的他,却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因为她一句想他,就匆匆地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好回来看她,甚至还打算排一天的休息来陪她…

江心朵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太任性了!

结婚最初,她不是说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吗?可现在的她,为人妻体贴懂事的本分就已在他对她的好中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嘛!好到,让她已经没了分寸,没了本分。

可,他的好却让她窝心,想要好好的珍惜在心里。

江心朵,以后不可以再这么任性了。就算有了宝宝,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他担心。

一边有些食不滋味地吃着厨房里为她准备的餐点,江心朵一边暗暗对自己说道。

她一定要做一个让他满意的好妻子。

吃完东西后,江心朵随医生去了那间专门为她的怀孕而特别设置的检查室。

她现在才第十一周,上个星期已经做过一次全面检查,现在除了早上的孕吐反应外,她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症。

只是,范仲南要求医生每个星期都过来,她也只能随他的意。

例行地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医生就离开了。

江心朵站在检查室的门口,双手打开轻抚着自己的腰身,发现确实是粗了很多,如果不是刚才医生帮她量腰围及胸围,加上在怀孕后范婉媛给她特别订制的衣服都比原来略大一个尺码,她自己倒是不注意。

不仅是腰围变粗很多,胸部也大了不少,医生说是为了以后的哺乳做准备,会随着月份增加而变得更大…

怪不得昨晚他——

想到那羞人的画面,她脸蛋红透了!

不知道他跟季哲忙完没有?想到他没有吃早餐的事情,她打算去厨房端点东西去书房给他。工作再忙也要吃东西啊!

当她亲自端着托盘走到书房门口,紧闭的房门拉开,她以为他谈完公事了,出来的却是季哲。

“范太太?”季哲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托盘,挑了下英俊的眉毛,“BOSS正准备要开个视讯会议。”本来应该是要到公分司会议室去的,但与会的主管已经久了许久,为了不把时间浪费在路上,所以临时决定在家里的书房里听到汇报就好,而他现在要把几份签好的文件下发到各个分公司。

“我把东西端给他就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听到动静的范仲南已经走出来,“怎么回事?”

“BOSS,您太太…”季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范仲南打断了,“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告辞了。”季哲朝他们点了点头后转身就走。

“佣人都去哪了?”范仲南阴着脸看着江心朵捧着托盘不悦道,伸出手,“给我。”

江心朵把手中的托盘递给他,像是怕人听到一样小小声道:“快点吃完再工作,好不好?”

看着她小女孩气的模样,哪像一个快要做母亲的人?他心下一柔,“进来陪我。”

“你不是还有会议?”江心朵不想打扰他。想到上次在莫斯科,她也是坐在他身边,却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真是丢人到到国外去了。

范仲南却不管她怎么想的,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起进了书房,手肘顺势把门给关上。

江心朵看到书房墙壁上偌大的液晶屏幕里,所有的与会人员已经坐好准备,就等着他大BOSS喊开始。

“你把牛奶跟三明治喝了,我先出去,不影响你工作了。”江心朵在他耳边轻声道。

“坐下来陪我。”他把托盘放到办公桌上,直接把站在身侧的人搂抱坐到强健的大腿上,江心朵羞得赶紧把脸埋进他怀中。

不会让屏幕里的人看到了吧?

“我这边还没有打开视讯,他们看不到你。”范仲南好笑的看着那躲在胸口的小脑袋。

听到他这么说,她才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视讯里的人,果然个个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根本没看到他们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