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等不到范仲南回应的范熙然侧过半边脸,看着微低头的男人,似是研究了一会后又继续问道:“喂,你的新娘我真不能问吗?还是,你压根不打算让我认识她?”

如果他只是为了迎合老鬼的要求结婚,这样去毒害一个女人又有什么意思?

商业联姻在他们身上的悲剧还不够惨烈吗?但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因为,这是他与她同样无法磨灭的巨大伤痛。

“没有的事。”范仲南否认了,“以后有机会你们会见面的。”

只是,让她踏上伦敦一步也不大可能吧?

“那这次怎么不顺便带她来这边。这里风景不错,天气也好,适合蜜月。”范熙然口气愉悦。

她听出他语气里对新娘子的在意。

如果不在意,以他的个性根本不可能让她们有见面的机会。

“她不舒服。”

“才新婚就不舒服,会不会是你纵欲过度了让她起不来?”

“范熙然,够了。我只想知道,这片土地什么时候到手?我很忙,马上就要离开。”哪怕与范熙然再熟,但是私事,特别是他与江心朵的私事,他仍旧是不愿意谈太多。

事实上,如果不是范熙然,他根本不可能会跟任何人谈起。

“再给我一个星期吧。”再熟的关系,开玩笑也是有底限的,范熙然明白,不是那种仗着身份不同就不知分寸的女人。“明天他从澳洲回来我马上找他谈。”

“一个星期。”很好,范仲南满意地点头,双手离开引擎盖,站直身子,转身往驾驶室而去。“不去我那里了?”范熙然也转过身子看着已经打开车门的范仲南。

“不了。没时间。”说话间,他已经坐上驾驶室,打着车后降下车窗,望着已经走到驾驶室边的范熙然,“还有事?”

“这个,送给新娘子的礼物。”一个透明的玉髓雕刻出来的精致无比的胖娃娃递到范仲南面前。

范仲南看了一眼接过来,顺势放在口袋里。

“虽然算不上价值连城,但好歹也是我亲手做的,一声谢谢也不用说吗?”范熙然双手撑在他车窗边,显然好像不愿意让他就这么走掉。

“她们在老宅很好,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范仲南说完这句话后直接按下车窗,然后挂档,油门往下踩,动力十足的Landrover已绝尘而去。

很好,那就好了。

一直到车子看不到,范熙然转身往树林深处而去。

那里自然有一方属于她自己想要的安静、干净之地。

第二十九章 初婚(3)

江心朵在床上休息整整三天,才能下地正常走路。

这三天,她除了上洗手间,就是在床上躺着,双腿软软的根本不想动。

还好,管家很贴心,知道她没事喜欢涂鸦,不但特意把手绘本给她送到床上来,甚至还帮她准备了画板及颜料,告诉她,等她身体好一点了就可以出去走走,伦敦有很多美丽的地方值得她画下来。

她一直都喜欢拿着本子随意涂鸦,中学时期上过几年的绘画训练班,虽然大学没考美术系,不过,她的画功还是相当不错。管家这样的贴心让她很是窝心。

而让她开心的是,昨天她终于联系上了在国内的容容。

因为倔强地不愿屈服于杨家人,容容把当初与她一起住的小公寓给退租了,搬去学校住宿。

可是,最后一个学年的学费也耗尽她手头上所有可以动用的钱,所以,她才没有办法到伦敦来参加她的婚礼。

因为好友,江心朵心里有了决定,打算回国把复学,把剩下的学分修完。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根本不必害怕,反正还有容容陪着她,不是吗?

两人在电话里又笑又骂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挂上。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这里?

想到她的新婚老公,江心朵心里其实还是有些阴影。在被他近乎强暴的方式对待后。

幸好,这几天他不在,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要怎么面对他。

如果要回国,道理上,她应该是要通知他一声的,是吧?还是,她直接跟季哲就可以了?

说来还真是让人不相信。

两人从认识到结婚,这么短的时间里,真正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吧?说过的话绝对不超过一百句,更不要说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对方了。

就像现在,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不知道,而且她连他的电话也没有。

不过,日后,他们可以相敬如宾的一起过,那也没什么不好。

她只希望,结婚那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

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可怕到这几天她在睡梦中还觉得难过与疼痛。

那天,他应该只是受到了某些刺激而已吧?

江心朵想到那天不经意听到的那些对话的,不是太明白,却又有些明白。但,有些事情,她也许不该问太多,不该知道太多。

“夫人,您起来了吗?”坐在沙发上拿着手绘本胡乱画着的江心朵在听到管家的声音时抬起头应声:“米琳娜,有事吗?”

几天的相处,让她跟管家已经渐渐熟悉,开口叫她的名字。

“夫人,下午的天气很好,你应该到花园去走走,对身体比较好。”米琳娜走进来,满面笑容跟江心朵建议着。

“恩,好吧。我出去走走。”江心朵刚想放下手中的画笔及本子,米琳娜动作更快的接了过去。

“要带本子出去吗?”米琳娜问道。

“不必了,就走走。”江心朵站起来。

那天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光是偌大的室内她都走不完,所以,今天正好可以到花园去看看。

“我陪您一起去。”米琳娜马上跟在她身后。

“不用了。”她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个人跟前跟后的。

“要的。花园也很大,我陪您比较好。”米琳娜很坚持。

江心朵知道米琳娜一但坚持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只能由着她去。

这一逛,不仅逛了花园,两人还在湖边坐了许久,等江心朵与米琳娜回来时,已经是晚餐时间。让江心朵惊讶的是,本来以来还在出差中的范仲南竟然已经回来,此时正坐在餐桌边,好像是专门等她回来用餐一般。

偌大的豪华餐厅,身穿统一制服的六个佣人动作迅速流畅的上菜,一点声响也没有。

三十坪的空间,可以坐满二十人的长形餐桌,却只坐了两个人。

首位上的男人依旧沉默地坐着,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色的衬衫衬得他冷峻的面容更为严肃。

随着菜式不断地送上来,不一会已经摆满。

江心朵紧紧握着身后仆人递到她眼前的筷子,面对那一桌纯中式大餐还真的不是很习惯。

虽然这几天,她在这里吃的都是中餐,但没料到在国外出生长大的范仲南也会随她的习惯一起吃。

算来,他们还从来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这算是第一次。

不过,这奇顿饭的气氛还真不是太好。

他们从见面到现在,还一句话也没有说起。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是有些害怕,最后只能在管家的带领下坐到属于她的位置上。

而他不主动开口,她当然是没有勇气先说。

于是,沉默再沉默,是他们唯一的相处方式。

煮得晶莹润泽,颗颗饱满的米饭,装在细致的小瓷碗里,再度恭敬地端放在她眼前,而对面的男人已经开始用餐。

江心朵低下眼,一小口一小口秀气地吃着饭,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她当然不是看他,只是好奇他怎么拿筷子拿得那么顺手而已。

黑色的沉筷在他修长的指间任意地挥动,实在不像是刚学会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从小就习惯用筷子。

显然,她不经意的注视早已让感觉敏锐的他看出来了,正欲挟菜的手顿了下来,他抬头望向她:“菜不合胃口吗?”

那么多的菜式摆在她面前,她却没有动一筷子,就吃那一小碗里的白米饭能有什么营养?怪不得总是那么瘦。

而且,她用眼神悄悄打量他,不会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不敢吃吧?

对于他忽然的问话,江心朵吃了一惊。幸好,她没有再盯着他的手看,要不然一定会很尴尬。

虽然不明白他这么问是否真的关心,但她还是小声地应声,“不是的。”

回话之后,江心朵的头垂得更低了,乌黑的发丝滑过脸颊垂到了胸口。

他没有再说话,紧紧地望着那闪亮的发丝,手中的乌木筷子放了下来,站在身后的仆人立刻递上干净的湿帕。

范仲南擦了擦手,放到一边,然后站了起来,仆人随即拉开了他身后的椅子。

椅子移动的声音再细,江心朵还是听到了,她抬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已经站起来往外走的男人。

晚餐正式开始才一会,他就吃饱了吗?

只是,她没有胆开口问他。

满桌的丰盛菜肴,却因为只有一个人用餐而食不知味。

第三十章 初婚的生涩

晚餐过后,江心朵回到了楼上主卧室,本来还担心要怎么与他相处的问题,不过,打开房门发现一如往常的安静让她知道,他不在,她反而放下心来。

吃饱就睡当然不是江心朵向来的习惯,而且这几天她睡得也够了,下午出去逛了一会后反而让她精神又多好一些。

所以,她走到沙发边,拿起手绘本,继续下午未完成的涂鸦。

时间就在她专心地绘画中慢慢走过,八点、九点、十点…

难得今晚灵感十足,江心朵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

“还不睡?”

耳边传来的男性嗓音,熟悉又陌生,江心朵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的范仲南。

是她画得太专心还是他这人走路无声?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房间的门什么时候打开,而他又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前的?

“没有。”江心朵合上手绘本,从沙发上站起来。

哪怕与他有着几步之遥远,但他迫人的身高及气势仍旧让她有些紧张与不安。

他好像没有做出什么让她如此紧张的举动吧?

范仲南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发现她俏生生的小脸已经恢复了红润光泽,不像那日早上他离去时的苍白,看来这几天休息还不错,管家对她的照顾还是很周到的。

如果不是她有些疏离的态度让他不开心外。

“我去冲澡。”实在是很不喜欢看她一脸谨慎的样子,他转身往浴室而去。

“我帮你拿衣服。”江心朵听到他说去洗澡,急忙放下手中的本子小步跑在他身后。

做为一个合格的好妻子,帮丈夫准备换洗衣物是最基本的吧?至少,妈妈那一连串的好妻子准则中包括了这一项。

这几天她住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有管家及佣人做,根本不需要她动任保一根手指头。

不过,今晚却没有任何人到房间来,大概是不想打扰到他们吧?

而且像范仲南这种豪门大少爷,肯定是从小就习惯让人伺候着。现在没有其它人在,身为妻子的她应该把管家或佣人的工作接手下来才对。

反正这几天她也知道他的换洗衣物放在哪里了,拿给他也是顺手之劳。

范仲南没想到印象中一向性情温柔的她,这次会以小跑步的姿态从他身后冲过来,来不及回头,她已经一股脑地撞了他坚硬的后背。

“对不起!”江心朵摇晃着身子尴尬地道歉。

她运动神经一向不是太好,所以一跑起来就有收不住脚步的习惯,没想到竟然在他面前出丑了。

“你不需要做这些。”范仲南看着她有些红肿的鼻尖,淡淡地扔下话后转身往浴室而去。

她不需要做这些?是什么意思?

江心朵捂住还有些疼的鼻尖,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背影。

她是他的妻子,他却对她说出这样的话?那身为妻子的她,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呢?

生孩子吗?

江心朵咬着唇,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

范仲南从浴室出来,发现她仍站在原地,英挺的眉毛不由得皱起,“站在这里做什么?”

“啊?”江心朵抬头,望着眼前那个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时,脸蛋一下子红透了。

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进行到最亲密的阶段,但这却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一个男人的半裸体…

浴巾以上袒露出来壮阔的胸膛,胸膛上黑压压的胸毛,充满了邪恶的味道…

一阵又一阵的热浪袭上脸颊,江心朵觉得自己头好晕,意识变得有些恍惚…

“江心朵…”范仲南的声音低了下来,因为她脸上的表情,他一直压抑了许多年的欲望像忽然找到出口的野兽,汹涌而来。

他伸手,将她拉到面前,一手紧紧缠着她纤细的腰身,那力道,重得像是要把她掐断一般,另一只手则抬起了她下巴,让她被逼着仰高头与他对视。

他的气息包围了她,她颤抖着无处可躲,只是,他发红的眼里那种兽性的光芒吓到了她,她想到婚礼那天,他也是用这种目光盯着她…

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怕了,不想再承受一次!

原来绯红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下来!

她怕他!

“去洗澡!”压抑得不能再压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然后,原本被紧紧搂住的身子得到了自由。

或许该去洗澡的人不是她,而是他才对。

范仲南转身往大床方向走去。

差点,差一点,他就要酿成大错,如果不是她眼里太明显的惧意忽然白下来的脸色,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再次伤害她…

江心朵慌不择路地朝浴室的方向跑去,幸好,这次没有丢脸地撞到什么东西而摔倒。

这个澡,她洗得有点久,久到浴缸里的水都凉了,她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他们是夫妻,而夫妻之间那种亲密的事情,她不可能逃避得了!

她只希望,他不要再像上次那样!

虽然在心里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但是江心朵在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时,整个身子仍旧是害怕得颤抖。

“江心朵,这是什么?”两手紧紧揪着睡衣的江心朵才踏进卧房,大床那边就传来的男人很不悦的声音。

不会是她洗得太久所以他才会生气吧?

江心朵循声望去,却看到范仲南站在床边,脸色阴沉地指着此时霸占着大床一边的穿着粉色外套的NICI绵羊。

那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天,管家看她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揪着被角或搂着枕头睡,体贴地买回来陪她睡的。

江心朵从不否认,自己一直喜欢抱着布偶娃娃睡,哪怕经常与容容挤在一张床上,她也会习惯性地抱着其它东西。

但是,就因为一只小小的布偶,他要这么生气吗?

“她是NICI,丽莎。”江心朵顾不上害羞,几步走到床的另一边,双手抱起丽莎。

很好,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羊还有名字?范仲南脸上的表情更沉了,“扔到外面去。不要让我在床上再看到这种东西。”

这个房间会采用暖色系的装饰就是考虑了她的因素。但不代表他就可以接受房间里出现其它让他不高兴的东西,特别是在床上,他不想看到这种东西。

就连动手去碰都不想,所以他一直在等她出来。没想到,她还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江心朵因他无情的话而心情酸涩,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会这么讨厌这种东西。

“对不起,我把它拿到外面去。”

她抱着丽莎转身就往外面走,看着她委屈而去的身影,范仲南却觉得更生气了。

等江心朵把丽莎交给管家后回到房间里时,里面竟然一片黑暗,连一盏小夜灯也没有。

她很惊讶,正想摸索着要开灯的,身子就被人整个腾空抱起,来不及出声,嘴巴就已经被人狠狠地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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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从天而降的小包子,他当众将她抵在车盖上,“康淼,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她,挑眉,媚眼如丝,对着一旁缩小版的他道:“欢欢,娘娘被怪蜀黍欺负鸟,怎么办?”

“得令,我立马给慕爹地,楚爹地,还有宇文爹地打电话。”

莫问天的脸黑如锅底,“女人,你竟敢让我的儿子叫其它男人爹地?”

无视于他的怒火,她淡定地吩咐道:“顺便把笑笑叫过来。”

不多时,便传来一道甜腻的声音,“叔叔,慕爹地说女人是用来疼的,楚爹地说君子动手不动口,宇文爹地说对女人动手的男人不是男人,你是我男人,所以快放开我娘娘。”

莫问天低头看着拉自己裤管的小公主,对上她跟自己如出一辙的脸时,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