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婚礼,空前绝后,终于让大周子民知道,太子果真是皇上的亲儿子,只比公主婚礼盛大不比公主婚礼缩减。

让为人妻为人母的九炎裳回去吃味的掐了驸马好几下,方平息心中怒火:“幸亏他的陪嫁没我多。”

封益却不凉不热的道:“你懂什么,太子的陪嫁是整座江山。”

九炎裳顿怒:“封益!你找死是不是!”

封益急忙散伙:“我去看看孩子!”

“你最好整晚上别回来!”

要问新婚之后,最滋润最美艳最温柔的是谁,恐怕是太子妃多过太子。

太子大婚后如往常一样,一天婚假没修,该干啥干啥,霸气横生、形象更加高大,有了已婚男子说不出的韵味,也多了抹冷冽。

权念儿喜静,最喜欢无事了去书房看书,她的陪嫁是百朝孤本,是当今圣上一直想据为己有,充门面的文学珍藏。

但权念儿成婚不是为了换地方读书,对于她的婚姻她非常尽心,只要九炎皇回太子府,她便出现在他在的每一个角落,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茶,拿上一条毛巾,有时候是一件披风。

权念儿很少说话,九炎皇不问,她一般不开口,除非进了卧房,卧房是念儿的地盘,她立即会变得活跃,讲一天的趣事,讲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有时候也会安静的坐在烛灯下手法笨拙的给九炎皇做袜子。

偶然也会抱怨,这该死的绣活怎么比兵法文史还难。

九炎皇每当这时候,便会凑过去看她手里的活计一眼,然后拍拍她的头提醒她:“本殿下不穿。”

但第二天,定会在他脚上,不过九炎皇定会抱怨一句:“本殿下哪天出任务,落地没站稳定是你袜子太膈脚,本殿下牺牲的冤枉。”

权念儿则会斜倚在床上,如丝的长发垂落,目光清澈,但绝对不相让:“不是某人时运不济、学艺不精,区区小障碍都能交代了一生?”

“权念儿,你敢说本殿下能力不济。”

权念儿非常无辜的眨眨眼:“本夫人现在醒着,不正是说明相公能力不济吗?”天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美丽的仿佛要破山而出,照亮千川万山。

九炎皇羞愤不已:“权念儿,你给我等着!”

一开始九炎皇确实不喜欢权念儿,相比对柳静轩的再见有情,对权念儿见了一百回也没感情。

九炎皇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权念儿的?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就记得有一回下雨,非常普通的一次自然现象,权念儿披着斗笠在雨中救她晒的书,狼狈的样子,让回家后没见到她的九炎皇觉得好笑,并且他还没形象的笑了。

从那一天起或许有什么不一样了,九炎皇会跟她谈起前朝,会念叨那些脑子有病总是挑事的国家,会说起朝中官员的趣事,八卦起来像个大孩子,完全没有太子平日的威仪形象。

权念儿偶然插嘴,每次都发表观点,却不管说的对错,有时候九炎皇听得在理也想想其中的意思,有什么决定她闺中女子到底天真,也会笑她自不量力胡言乱语。

权念儿才不管他说什么,自己想说就说,谁在乎对错。

日子是平淡的,全看活在其中的人,是不是丰盈。

权念儿不当着外人的时候很傲娇,那点在人前仪态万千、富贵迷人的形象荡然无存,如果得罪了她甚至会蛮不讲理、下手特狠。

九炎皇很怀疑她故意的,装的云淡风轻的嫁给自己后,然后各种报复。

比如现在,太子妃在前面逛街,他要在后面跟着当长随,因为富贵锦袍穿他身上显眼,还好心给他借了一套长仆衣衫。

九炎皇抬头望望天上炽热的太阳,不止一次提醒:“咱先歇会吧。”

“不好。”一身宝红色装扮,富贵吉祥的小妇人,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九炎皇苦着脸继续跟。但发现权念儿抬步进了凉快的布意坊,顿时心神舒畅,小东西,到底舍不得了吧。

“娘子,这块布有瑕疵,我们挑下一块。”男子护着一位明显有孕的女子,换了地方。

女子想说什么,但恍惚又想到什么,笑了笑,在男子的维护下换到了明码标价的柜台。

权念儿挑选布料的手微愣,看向一旁的夫妻,然后在女子看过来时微微一笑。

柳静轩愣了一下,见对方对她笑,也礼貌的回了一笑。

男子问妻子笑什么,刚顺着妻子的目光看向宝红色女装的妇人,便见布意坊的老板慌慌张张的跑下来,迎着对方上了二楼,见到妇人背后跟着的男子时,更是诚惶诚恐,跪了又起,两腿发颤。

男子刚想问怀里的夫人,你认识?

便见夫人看到长仆装扮的男子时愣了一下,又笑了:“好久不见。”

九炎皇亦淡淡一笑:“好久不见。”

布意坊的老板很有眼色:“太子殿下认识马大人和马夫人?不如去一起选,小店实乃荣幸。”

权念儿挽上九炎皇的胳膊,笑道:“好啊,东西不好,本夫人可不买。”

布意坊老板立即点头哈腰:“太子妃所言极是,不好拆了小的店都行。”

权念儿掩嘴一笑,趁众人不注意时狠狠掐了九炎皇腰侧的肉,她可没忘了,当初他护她的样子。

九炎皇握住夫人作怪的手,笑的无比风情,多少年的老陈醋了也翻出来吃…

柳静轩收回目光,与相公一起跪下,一句太子万安,太子妃吉祥,终是划清了君臣的界限。

当年站在她面前羞涩的人再也不在,却又因为他的身份,注定留在一个女孩的心中,成为无法忘记的过去…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