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落怎么可能不悦,他非常悦。如果不是顾忌悦儿的承受能力,他能更悦。

天刚刚黑,食髓知味的他,便抛开最后一点矜持,合上公务冲进了朝露殿。

有些小羞涩又有些小兴奋,近乡情怯的表现,让他很不好意思,想到昨晚对悦姐姐做的事,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喝些药再来,若不然,为什么他见到她,又有些血液沸腾,以前没那么严重。

章栖悦没料到他今天回来这么早,急忙从绣案前抬头,含笑的看向他:“回来了?”然后起身,身着一袭得体的紫裙外罩淡紫披纱,缓缓的走来。

九炎落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立即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她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吗?是不是嫌弃他年纪太小力量不够?

章栖悦已经走过来,伸出手想为九炎落宽衣。

九炎落不知道在想什么,急忙扣住自己衣领,然后又面色通红的松开,刚才…刚才他想到不好的事了,悦儿如果知道,一定会嫌他定力不足,不够稳重。

九炎落想到这,急忙垂下头,掩饰心里的尴尬。

章栖悦被九炎落古怪的行为弄的疑惑不解?他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昨晚自己哪点做的不到位让他有了阴影,不至于啊,她都没来得及恶心他,是他自己从头闹到尾。

早上醒来也没有不适,如果不是后遗症,那是害羞了?

章栖悦想到这种可能,忍不住笑了一下。

九炎落顿时看呆了,想起了风萧萧莺燕燕,想起来坝上垂柳、千里云月,然后再次害羞的垂下头,不敢再看,他怕忍不住,做出不庄重的事来。

章栖悦见九炎落还不回神,颇为无奈,她可不认为九炎落娇弱到这种事也需要他哄。

只是他此刻不胜言说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当初的自己,那时候她初尝人事在他面前也是这般,并不是多难为情,只是因为心中在乎,怕做的不好。

“用膳了吗?御膳房准备了素宴,你若不喜欢,让他们把前殿的膳食…”

“不用,我吃素。”吃肉反而会咽不下去。

章栖悦自然知道赢德帝喜欢素食,笑了笑:“那好,委屈皇上陪我用点,弄巧,传膳。”

九炎落跟在栖悦身后,栖悦走到哪里他便跟到那里。

章栖悦最后不得不忍着脾气提醒:“皇上不先洗漱,一会用膳?”

九炎落闹了个大红脸,急忙去弄干净自己,等他出来时,饭菜已经摆好,颜色鲜艳的盘子,各种各样的吃食,看着遍让人砰然心动。

九炎落的目光落在侧位上,支着半个脑袋的身影,心里一阵心疼,刚才他就注意到,她眼底有一片阴影。

九炎落收起旖旎的心思,心怀愧疚的坐过去,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见她对着他笑,心里咯噔一下,首次有些不想见到她的笑脸。

自从悦儿进宫后,对他最多的就是笑,不能说笑容中有多少讨好,但是从没他以前见她对瑞枫叶时的娇嗔怒骂,总觉得现在的悦姐姐只是在无限的包容他,让他觉得不够圆满。

“疼吗?”九炎落到底不忍苛责,再说他也没立场苛责。只是摩擦着她的手臂,扣着他昨夜留下的淡淡指痕,覆盖上去,轻轻的揉着。

章栖悦脸颊微红,不自在的想抽回手。

九炎落紧握着不放,表情坚定不容人反驳,难得强硬的看着她:“疼吗?”略带薄茧的手指在她赛雪的肌肤上摩擦,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艳色。

章栖悦尴尬不已,但见他面容不对,到底没有反驳,只是让婉婷等人后退一步,道:“不疼了。”

九炎落抬起头,少年长成的脸庞带着一缕严肃的探究:“悦儿,对为夫满意吗?”

九炎落看着她,又是不容置疑的模样。

026居心

章栖悦面色潮红,心态再成熟,也被九炎落无遮掩的言语搅的不知如何下手。

九炎落见栖悦不语顿时紧张:“悦儿…”是不是他年龄小力气不够?是不是他让她不满意?

章栖悦顶着无限大的压力,硬着头皮,弧度很低的点头,然后快速道:“皇上,用膳。”

九炎落没看见,太过紧张,盯得入神反而什么也没看见,更是紧张的不得了,万一…万一悦儿更喜欢瑞枫叶的成熟稳重怎么办。

九炎落越想越急,必须得问!睁着严厉的目光迫切的盯着栖悦,把她当朝中大事解决。

章栖悦憋闷不已,不明白九炎落这小屁孩纠结什么,这种事怎么能拿出来说,他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章栖悦前世今生的教育加起来,也没人敢问的那么露骨,她和枫叶那次也匆忙的不得了,哪里受得了九炎落‘不耻下问’的‘屡次攻击’。

章栖悦不想搭理他,但看着他急切虔诚的样子,实在做不出拒绝的举动。

于是垂下头,忍着万般不适,艰难的点点头。

九炎落见状,紧绷的表情立即舒展、聚在一起的眉目散开,抿成一线的嘴角微微扬起,心里仿佛有无数种食物升腾而起,错落的拥挤着,绝对不会饿死他。

九炎落得到满意的答案,仿佛知道害羞了,脸颊升起不自然的红晕,自动拿起碗筷,快速往嘴里拨拉食物,掩盖他心里兽血沸腾的翻滚。

章栖悦见他如此了,总不好意思再跟他有样学样,最后只能无奈的故作大方的用膳添饭。

两人无话。

饭后,栖悦伺候九炎落净了手,看着他坐在窗前的书桌上又复严肃的神情,安静从容的镇定不由得让人觉得心安、信任,仿佛国之有他,她们便可安享净土。

栖悦注目片刻,含笑的走到绣案前,继续手里的忙碌,抛开儿女情长不论,九炎落确实是位好帝王。

烛光摇曳,更深露重,当四声鞭打响时,栖悦从绣案前抬头,不经意的揉揉眼睛,眼角留下点点红痕,目光带着慵懒的疲惫,还有不经意的妖娆魅惑。

婉婷立即上前为主子纾解。

弄巧捧来湿毛巾,为主子净面。

章栖悦简单的收拾结束后,见九炎落还在忙碌,他肃穆的坐在书案上,思索的看完手里的奏章,提起朱笔,披上几个字,又重新拿起一份奏章再看。

栖悦见状,悄无声息的回了内室,像往常一样梳洗睡下。

直到半夜被身边的不停翻身的动作扰醒,章栖悦方睁开朦胧的眼睛,枕着发丝,翻个身面对睡在里面的九炎落,闭上睁不开的眼睛,慵懒娇柔的道:“怎么还不睡…”

九炎落见她转过来,脑海里紧绷的弦立即断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不染而丹的唇色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九炎落顿时觉得浑身燥热,比刚才更加难受。

章栖悦闭着眼犯困,没发现九炎落的异常,以为他像往常一样睡不着,体贴的拍拍他,有气无力的偷懒道:“睡吧,明儿还早朝。”

说完把藕色的手臂缩进深蓝色的锦被里,脸庞在玉枕上磨蹭两下,身体往暖和的被子里缩缩,露着巴掌大的小脸,嘴角带着安心的笑,就想睡了。

九炎落见状,身体更加难受,目光盯着章栖悦的唇角越加火热。

九炎落刚才怕吵醒她,一直忍着,担心她身上的伤痕不敢动,可闻着床上的香气,身体就是不受控制的憋闷,翻了几次身,决定咬牙睡了,悦儿却翻了过来。

看着近在眼前的诱惑,九炎落觉得他快疯了,根本忍不住,所以他决定明天之后再让悦儿休息,明天他绝对不碰她。

九炎落想到这里迫切的摇摇章栖悦。

章栖悦迷蒙的嘀咕一声,脑袋更往锦被里钻,可人的小模样更让九炎落燥热不已:“你…没事了吧…”

“嗯…”章栖悦迷糊一声,翻个身,脸朝外想继续睡。

九炎落闻言如临大赦,他就知道悦姐姐没事了,悦儿身体那么好,上午又休息了很长时间,应该是养好了。

九炎落立即掀开悦儿的被子,把人抱自己这边,压在身下,迫切的解开阻碍,如一匹脱缰的小野马,肆意折腾了一个晚上。

栖悦从最初的不适,到后面的吟唱,最后的求饶,彻底清醒的傻眼了,无论她怎么求除了更激起某人的恶趣,没有任何作用。

章栖悦从不知道他竟然还有此好爱,抵抗不住,最后只有受着,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

只是觉得她还没睡下,身边的人已经洗漱离开,等她醒来时眼前明亮,亮的出奇。

章栖悦一惊,猛然坐起:“什么时辰了。”头一阵眩晕,回过神来,发现未着寸缕急忙又躺了下去。

花嬷嬷心里满是宽慰,娘娘果然好手段,让难伺候的皇上如此上心,临走还不忘交代让娘娘睡下,更是赐下无数好东西,中宫之印也送了过来。

送来的不是妃子们用的小印,而是,中宫皇后的凤印,这凤印给了身居朝露殿的贤妃娘娘,这不就是说皇上属意的皇后只有贤妃娘娘一人。

花嬷嬷的心舒畅的能飞上天。

章栖悦心情非常不好,看着身上的痕迹,明显酸疼的腰肢,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九炎落纵欲了!

这对他的年龄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万一伤了龙体,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天下苍生!

章栖悦泡在药浴里。

婉婷为主子梳头,小丫头笑的单纯可人,没了眼里的胆怯,只留一片对生活的感恩:“娘娘,咱们什么时候祭天,皇上让钦天监选了近十天的好日子,都送来了,娘娘要不要现在看看。”

弄巧往药浴里洒上几滴舒缓情绪的香露,莞尔一笑:“娘娘看不看心里都是高兴的,皇上这时候给娘娘提封位,又办的这么快,是怕娘娘在权娘娘进宫后受了委屈,皇上有这份心,对娘娘来说就够了。”

两位美婢有一句没一句的为主子高兴着,既为了宽慰主子的心,又高兴主子得皇上看重。

两人说了很久,见主子一声不吭,诧异的碰碰主子,发现主子竟然睡着了,不禁苦笑的相视一眼,禁了声。

一人站在主子身后,让主子靠着睡的舒服;一人试着水温,保证主子不会受凉,心里溢满了对主子的恭敬。

另一边,九炎落心情舒畅,看什么也顺眼不少,一扫昨日的阴霾,今天甚至称得上和善,想到昨夜悦儿喊他落的呢喃,浑身上下又充满了动力,不过眼前这份啰嗦个没完的折子还是被他甩了出去。

处理完几地的灾情,批阅过几位官员的升迁,九炎落拿出了农耕的书籍开始观摩,今天早朝有臣子提议,更换粮仓储备地,他要亲自看看再下判断。

章栖悦睡到了下午,起来后首次没有风花雪月的听曲看戏,而是换了身利索的短装,拿了弓箭,目光微韫的出去拉弓。

栖悦的手法并不生疏,十箭九中,一样够稳,只是想到九炎落不顾念身体的行为,便有几分烦躁射偏了一箭。

婉婷、弄巧明显感觉出主子的异样,可又猜不出主子哪里不妥。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

宫外的一处落满灰尘的宅子里。

玄天机趴在木质的床上,对着满室木质家私,笑脸一点点凝结,当属下汇报结束。

玄天机觉得他自己亏大了,抱着自己受罪也要恶心皇上瑞枫叶的心,没想到皇上现在就恢复过来,人今天还更精神不少!

玄天机为自己挨的几板子不值,没有一点成效,平白让他在燕京被人记起,章栖悦好手段,这样都整不夸她。

最令玄天机扼腕的是皇上的眼光,章栖悦小时候对皇上确实不错,但也没到让皇上二十四孝为她的地步,皇上现在的行径,简直就是为了章栖悦什么都不计较的态度,连落红都为她想好。

谁以后还敢质疑章栖悦,这么快封了贤妃,加上章栖悦的好手段,让她下台难如登天。

玄天机趋利避害,几乎立即肯定,章栖悦已经不是他能动的,以后他断不能把心思放在章栖悦身上,否则霉运还在后面!

但,不代表他不能恶心栖悦几次,玄天机想到能恶心栖悦,死了的心又重新活跃,把最近暗害六大阁老的精力分出一丝给章栖悦。

他决定调教两位美人,内媚外媚的把章栖悦拉下台,想到这里玄天机觉得身上的伤也轻了几分,又找到了除权势外其它的生存目标。

章栖典下岗后回到家,便接到后日觐见贤妃的旨意。

赵玉言久不动情绪的高贵面容,露出丝激动。

悔不悔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除了盼着女儿过的更好、更如意她已别无所求,若不然,她有什么脸面见她!

新少夫人周思纤,与全家一起接旨,后日的觐见她也在家眷之列,平日沉默寡言的她不禁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万一给贤妃抹黑怎么办。

周思纤第一怪自己在家时胆小,没有随母亲多出去见识,让自己扭捏至此,始终上不得大台面。

周思纤愧疚的看向夫君,为他娶了自己不安,听闻夫君说亲时,屡说不果,她不懂像夫君如此品行俱佳的人,怎么会有闺阁千金拒绝。

每每想到这里,思纤都为相公不值,相公值得更好的原配,而她平日甚少出门,容貌不佳,站在他身边,实在让他难堪。

想到这里,周思纤头垂的更低。

章栖典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领旨谢恩,起身扶起母亲后,打赏了宫里的人,眼里多了凝重之色。

周思纤敏感的察觉到相公沉默,不禁看了过去?怎么了?这是大喜事,相公不高兴吗?

章栖典宽慰的对妻子一笑,让她安心。

周思纤脸色微红一片,垂下头心瞬间定了几分,婚后栖典对她很好,不嫌她不喜说话、不嫌她容貌不佳,有了什么事也与她商量,放心的把生活起居交给她打理,对她不出门应酬其他夫人亦不计较。

周思纤心里更是感动,像今天这样,有什么事,也会在人群中寻她,给她无穷自信。

让心思纤细的周思纤更是万分感激,于是便对相公的妾室徐姨娘友善和顺,希望徐姨娘知情识趣,能弥补自己的不足,让相公这样好性格的人事事如意、件件顺心,她便不枉嫁给他一场。

回了两人同住的探春院,周思纤立即上前服侍相公更衣,身边赶着她成婚时母亲为了让她笼络相公挑选的美婢。

可不知为什么,栖典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在她们身上,让身体没有不适亦没有受孕的她,不好让相公受用。

“相公,你怎么不高兴,进宫觐见贤妃娘娘有什么不妥?”周思纤看着他满眼担心。

章栖典见状揉揉她的头,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不禁就会想到不撒娇的妹妹:“没什么,只是后宫目前就她一忍,皇上又拒绝了待选女子入宫,有些担心罢了,不过,果断时间就好了,果断时间,新妃入宫,总会少些对贤妃娘娘的关注。”

其实已有人谣传悦儿魅惑主上,以妃嫔之位居住朝露宫,居心叵测。

027有差

章栖典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想说服妹妹让她搬出来,可凭什么让妹妹搬!他身为兄长难道不该支持妹妹为后!悦儿有几分本事祸国!她倒是想,九炎落让*害吗!

章栖典想自己说服皇上,让皇上低调点,把悦儿先放在其他宫殿,他敢吗?

不知为什么,小时候明明揍起来很方便的九炎落,现在想想见一面心里就慎得慌,再说九炎落可能是更不是好商量的人!

章栖典忍不住揉揉眉心,好不容易觉得自己长大了,身边的人更凶猛了,到头来还是无法保护妹妹,他现在的地位根本不够看,只有更努力才行!

想到即将入宫的权家千金,心里叹口气,不知小妹有没有想到对策,她在不在意?对世子还有没有想法,哎,等后天见了再说吧。

周思纤见相公留了下来,心里一阵诧异,继而就是感动,两天前徐氏进府,栖典依规矩歇在她房里,有人徐氏上茶时,她见了一面,身姿妙曼、含羞带怯,她瞅着都心里怜爱,相公怎么会不喜欢。

思纤以为…以为…相公以后会很少留宿正房,想不到…“妾身为相公沐浴…”

章栖典颔首,正房人人欢喜,尤其是周氏的奶娘,更是喜极而泣,夫人为小姐寻了位好姑爷。

有人夫妻和睦,自然就有人不如意,宫里的那对小夫妻,今晚就少了份温馨喜乐,多了抹看不见的客气。

章栖悦非常不悦,没料到连着两日折腾人的九炎落又踏着点来了,不顾她灭了的宫灯,没上册的绿头牌,料是她坚强的心也忍不住抽了一二,看着九炎落大步踏入,章栖悦有种说不出的怒火。

九炎落兀自高兴的,似乎并不觉得悦儿该有什么不开心的,一概理解成悦儿害羞,他应该更主动对她好,女子恼点小脾气也无伤大雅,他身为男人自然要哄着。

章栖悦见九炎落丝毫不顾她逐客的嘴脸,还上赶着凑上前,心里要多憋屈就多憋屈,照这样下去,她的教导算什么!九炎落是不是太热衷那事了!?昨晚恐怕一夜没睡吧?

现在还能舔着脸在这里装正经!栖悦要多窝火就有多窝火。

不管九炎落现在装的多正经,等睡下的时候,定有不多正经就多不正经。

“悦儿…你怎了?是不是今天箭术不佳心情不好?”九炎落体贴的握住她的手,担心的看着章栖悦:“你放心,你只是疏于练习,多练练你还是十三百发百中的悦姐姐。”

章栖悦闻言苦笑不已,鸡同鸭讲也不外乎如此,她要百发百中做什么,又不想做将军,难道九炎落只能想到这点没有别的?

九炎落确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悦儿生闷气,他很好啊,又听话又没有犯错,如果昨天他为了悦儿没有处罚瑞枫叶的消息入了栖悦的耳朵,栖悦应该很感激他。

所以九炎落不认为章栖悦今天反常的不悦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晚上表现的也很好,更不可能让悦儿觉得他废物。

所以,九炎落思来想去,也只有悦儿今天练箭时有不如意,大概就是命中率低,让吹毛求疵的悦儿不高兴了!

那些该死的箭也是,中了红心能死吗!如果它们可以拉出去斩了,他早就做了!

“悦儿,别生气了,我看了心疼。”说着抱了栖悦一下,继而放开:“朕还有公务要忙,你这样闹脾气我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撒娇也要分时候。”

他是皇上会很忙,栖悦要习惯,不能跟公务拈酸吃醋,否则他吃不消。

要不…他今晚不忙公务了陪陪她,正好,他也想悦儿了…

九炎落不经意间看到栖悦颈项间未褪去的痕迹,旖旎的想法冲上脑海,有点把持不住地想抱了眼前的女子落帐。

章栖悦气的要死,她哪来给他欲求不满的海量信息,从九炎落进来她都没正眼看过他,他竟然还不知道错误出在他身上?外面的宫灯灭了,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吗!

九炎落见栖悦瞪来,他立即松了手:“朕…还有公务处理,你先睡吧,如果睡不着就像以前一样绣点东西。”

说完跳起来就溜了,心里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悦儿似乎在生他的气,可他实在不知道哪里做错了?难道怪自己下午没陪她射箭?

看来他要抽个时间,下午陪她逛逛园子听听戏。

九炎落想到这里,顿时有了追求,决定今晚多忙一会,早日抽出时间。

章栖悦见九炎落没有回前殿,人已经坐在她的书案前批阅折子。

章栖悦垂着头,压着心里的邪火没有抬起。

婉婷、弄巧敏感的察觉出主子心情更不好了,伺候的更加小心翼翼,走动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整个殿内都静悄悄的,明明该温馨暖意的气氛,今晚因为女主子心情不好,人人自危。

就连书案前的九炎落也一样,翻着奏折,大气不敢喘,努力认真的做自己的事,唯恐在哪里做得不好,惹了一直没动的章栖悦。

章栖悦坐了很久,香炉里的烟火熄了,见九炎落自己悟不出来她的意思,无奈的起身,走过去。

九炎落从奏折上闪身的片刻见悦儿走来,顿时脸红心跳,她是让自己就寝吗?该不该答应她呢?如果答应了她,明天下午就抽不出时间陪她;可是不答应她,他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