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顿时无话可说。
帝子殿的南院内,九炎落已经等在书房里,站在窗前的书桌上,手里执着笔,墨在宣纸上快速晕染,一副百花争春图已初具模型。
门打开,
小李子悄悄的退出去又关了门。
九炎落放下笔,迎上,后天养成的气势已不输瑞枫叶,小小年纪完全脱离了曾经的稚嫩,依如打磨上乘的宝剑,散发着庄严的宝光:“瑞哥,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瑞枫叶不当着人并不对九炎落行礼。
九炎落也不需要。
瑞枫叶不是托大,而是觉得九炎落不需要这些,这些年他一直看着九炎落成长,现在他冷静的有时候让他觉得陌生。
可如果要想在那个位置上再谋一步,九炎落怎样的改变都不为过。
这两年来,九炎落出去的次数寥寥无几,也仅在方便的时候见过栖悦一次,还没有说什么,仿佛找不回曾经的感觉。
瑞枫叶也淡了以前不合实际的猜疑,以君臣之道相处融洽,没有人时也调侃九炎落几句:“皇后动作挺快,恭喜十三皇子抱得美人归。”
九炎落不置可否,面容无甚起伏,没有接瑞枫叶的话,而是道:“还邀了哪几位皇子?”
瑞枫叶也不再打趣他,正色道:“你代表的是皇后,自然是与皇后亲近的一派,例行春宴,都是些谁家女谁家男的事,这次栖悦的重在给栖典那小子选位娘子,内院跟派系之争不大,何况皇后已经出手,用到我们的地方不多,看权大人他们怎么运作,咱们不扯后退就行。”
“恩,希望前院也能安宁。”
瑞枫叶见九炎落果然没接悦儿的话,心里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但却不觉得突兀,仿佛他本该如此,站在权势之上,行翻云之势:“不谈这些了,我先走了,得给她选几个好位置,让她一览众女,好给自己挑个中意的嫂子,否则我就惨了。”
九炎落依然没有接话,只是喊了小李子送客。
如所有人暗地揣测的一样,瑞枫叶也认为九炎落是想忘了与悦儿的过往,所以很少与过去的事情接触。毕竟那段过去不算光彩。
但瑞枫叶还是背弃了安逸,加入了不慎明亮的太子争斗中,以九炎十三的助力成为皇后阵营的一员,原因很简单,就算他想置身事外,很多人也会因为他与章栖悦的关系自动认为他跟九炎落有什么。
既然如何,何必不摆到明面上,省的有人来探听口风,他也懒得多费口舌。
最主要的是,他看不惯那些躲在后面翻江倒海的人,难道藏着就那么有成就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懒得跟他们计较而已。
九炎落看着房门关上,目光落在摊开的字帖上,她明天也会去,不知能不能见到。
他不怕别人记得那段过往,只是怕如果他谋划失败,有人会迁怒她而已,栖悦天性喜欢安逸,他不想自己万劫不复时还让她受到波及。
不过现在!
九炎落目光微暗,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差的只是时间而已,等一切结束,他的悦姐姐又会是他的悦姐姐!
九炎落拿起笔,瞄着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字体,仿佛这些字天生属于他一般,起承转合行云流水。
想到曾经的日子,九炎落僵硬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九好久没见悦姐姐了,不知她现在是不是还懒散的样子。
小时候幼稚的事现在看来都特别有意思,不喜欢与人说话的悦姐姐和总是抓着悦姐姐错处不放的同伴,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好像也不再是单纯的讨厌,反而有些不得志的欲求不得。
想到悦姐姐漂亮但绝对不合群的面容,也无怪乎很多人靠打击她引起她的注意,可惜能入悦姐姐的眼的实在不多。
悦姐姐!
九炎落笔尖描下了她的名字——章栖悦。悦儿,瑞世子经常这么叫她吧?
入夜,宫苑里尚能感到微弱的寒意,房里的暖风却熏的人倦怠,曾经流连在宫殿之外的身影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今天他已经站在这里,可以角逐属于他的未来。
锦榕推开门,一袭粉色身影亭亭玉立:“十三殿下,晚膳准备好了。”
“恩。”
小李子送完瑞世子,进门时冲锦榕笑笑:“回主子,世子直接去了衙门。”
“知道了。”
锦榕没有搭理他,带着孩子般的气恼,说什么帮她采御花园的春香涂指甲,结果她连帝子殿的花朵都没见到,就会骗人!
小李子无奈,只能用目光赔不是,他也不知道御花园的花不能随便摘啊,当时如儿小姐在御花园采香脂,他怎么敢去。
锦榕生气的绕过小李子,伺候十三殿下用膳。
小李子摸摸袖笼里的东珠发钗,心里有了丝底气,刚才瑞世子赏给他的,这样,她就该不生气了吧。
…
春日如水,铺天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温暖人心,花儿吐着芬芳迎着朝阳绽放,柳树倦怠的享受着流淌的河水,舒适温暖。
燕京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歌舞升平、人心所向。
临近中午,大街上来往的马车和步履扬起的香尘渐渐多了起来,内城里渐渐变得热闹,引得人频频侧目却窥视不得一二。
忠王府前香车、骏马成排成队,小厮忙的在各大马厮奔走。
来来往往的宾客,相见甚欢,互相礼敬相约入内。
能在此敏感时刻举行赏春宴的必是百年大族。
男人们聚在一起不过是找个噱头,很多人是在衡量十三皇子的价值,十三皇子这两年风头正健,皇上对其亦关注颇多,让众官员不得不疑心皇后娘娘真的选了他。
这次来,也有示好的意思,九炎落!对众人来说只是一个名字,见过的人却不多!
一辆简单低调的马车在门前停下。
小李子急忙掀开车帘。
九炎落出来,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桥,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人群,她到了吗?
“殿下,瑞世子让您不要在外面停留。”
九炎落踏步而入,没有犹豫:“知道。”
…
章栖悦早就到了,比所有人都早,亲自过来服侍忠王妃、帮着布置花景。
红妆素颜的她如踏着月光的光影,打着彩旗,摇曳一地的火树银花,庄重漂亮!
庄小蝶穿着一身暗红色盛装,添了份老色,她牵着栖悦的手,心里无限陶醉:“我们栖悦长大了,越来越漂亮,看的我都想揣心里疼着,枫叶还不定怎么乐呢。”
章栖悦腼腆一笑:“王妃谬赞,悦儿能得瑞哥哥亲眼是悦儿的福气,外在颜色,若能让瑞哥哥一乐长了也算有所值。”
庄小蝶闻言从头发立即舒心到脚底,她喜欢栖悦不假,但真爱的还是悦儿对儿子的用心,没有做婆婆的不暖心儿媳对儿子用心:“你呀,就会讨我欢心。”
忠王妃怎么能不喜欢,起初她真没敢对章栖悦报多大希望,赵玉言的女儿,她早做好被压制的下场,可悦儿用她温柔沉静的好性子慢慢笼络了她。
让她觉得儿子为悦儿做什么更是应该,不纳妾算什么,有此红颜一心相待,儿子烧高香去吧。
“一会累了,就告诉我,先回来歇歇。”
“多谢王妃,悦儿记下。”
“还叫王妃,再过一年该叫娘了。”
章栖悦腼腆的一笑,羞涩的没有接话,却响起瑞枫叶临走在她耳边的调侃,尴尬不已。
忠王妃庄小蝶满心欢喜的带着准儿媳出现,这么可心的儿媳妇,让别人羡慕吧!
074尉迟
忠王府内院大厅里,早已香衣暖袖,音声袅袅,妇人们聚在一起谈着儿女们的趣事,孩子们坐在一起聊着绣工琴艺。
各大世家培养出的天之骄女,就算再无知,也有份贵族的矜持。
况且女人们聚在一起单纯的多,聊聊天、赏赏景,有子的人家,偷偷为儿子相看一二,然后和闺蜜交流交流相中人的品性,合乐融融,相谈甚欢。
唯一遗憾的是,开宴的忠王府已有内定世子妃,少位乘龙快婿,让在座的夫人无不惋惜。
但也有退而求其次的,忠王府世子爷侧夫人的位置空悬,未必不能争取一二。
虽然忠王府早早放出话来,儿子不纳妾,但男人哪有不偷腥的道理,瑞世子今年都十五了吧,已经是个男子,可章家姑娘才十二岁,漂亮归漂亮可还没有长开,等她及笄少说瑞世子都十七了,瑞世子真能忍得住?
重要的是瑞世子现在身份不同,如果十三殿下上位,便有拥立之功、近皇之臣,侧夫人的位置便有一博的价值,何况章大小姐再漂亮也有看腻的一天,她真能单凭长相栓住龙凤之姿的瑞世子?
——忠王妃到——
大厅里的妇人、女子立即停止了交谈,含笑的起身向忠王妃问安。
“王妃福安!”
“都起,都起!”忠王妃笑容慈祥,态度和蔼,如今也是要做人婆婆的人,少了些孩子气,多了份稳重,但看着下面含苞待放、水灵灵的丫头都不如她儿媳漂亮笑的更加仁慈:
“都坐,都坐,大家难得出来聚聚,不用跟本宫客气,好好聊聊,待会本宫让大家赏赏本宫养的郁金香,那个漂亮啊,可别羡慕了。”
众人立即陪笑:“王妃兴致高雅,平日性喜侍弄花草,我们可有眼福了。”
“就是就是。”
坐在忠王妃左侧的妇人惊喜的道:“忠王妃,这位就是章姑娘了吧,果真是国色天香、美丽不凡,难怪王妃一直藏着不给我们看,是怕我们抢了呀。”
忠王妃见有人提悦儿,笑容更加温和,又带着几分骄傲:“可不是,悦儿可是本宫好不容易相中的媳妇,得放在本宫身边,本宫才踏实。”
章栖悦含笑的对说话的夫人微微见礼。
那夫人愣了一下,眼底绽开一抹笑,谁说章家大小姐脾气不好,性情乖张的,瞧着多有礼貌,就是眉眼过于漂亮,让人本能的担心:“王妃好福气。”
“谁说不是。”
一群女人,围绕忠王妃此起彼伏的夸耀,似乎谁夸的多能得到多大的好处。
庄小蝶静静的听着,眉目全是笑意,虽然偶然跟着谦虚两句,但谁都看得出她言不由衷,一群妇人更是可劲的吹捧,因为能讨得性格古怪的忠王妃一份满意。
庄小蝶突然发现坐在她右边的女子一直笑着,没有说话,不禁看过去,想了一会,主动笑着应承:“权少夫人大驾光临,实乃我忠王府荣幸。”
女子闻言惊了一下,神态顿时紧张,她没料到忠王妃会亲自跟她说话:“不敢,不敢,忠王妃折煞研儿。”
“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看着权少夫人,本宫也想起自己新婚那会,走到哪里都安安静静的,唯恐说错了什么,被长辈责罚。”
人群又响起一阵笑意。
权少夫人更加不好意思,她是新妇,嫁给的又是权家庶出的大少爷,一般出席宴请从来不敢出声,今天这样的场合更是带了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嚒嚒,谨防自己出错。
如今被众人调侃,小姑娘面皮薄,异常拘谨。
章栖悦对她鼓励的笑笑,她是权书函的大嫂,因为权书函尚未娶亲,有什么活动,她就要代表全家出席,非常本分的权家大少奶奶。
权少夫人见状,拘谨的对章小姐笑笑,她未出阁时便听说章家大小姐,燕京第一美人,可惜早已定了亲,身在闺阁时还隐隐不服气,今日一见,果然漂亮,就连她小姑如儿,恐怕都不及一二。
“能得忠王妃邀请,是研儿的荣幸,婆母出门时还告诫研儿要多向王妃娘娘学习。”
庄小蝶笑了:“我都成老姑婆了,有什么可学的!倒不如你们小姑娘,二八年华,正是女子最水灵的年纪,就是梳了夫人髻,也更添妩媚娇羞,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权少夫人脸更红了:“王妃取笑研儿,王妃娘娘才是真漂亮,得王爷真心相待又有世子爷如此孝顺的儿子,现在连准儿媳都如此恭敬,怎能不让人羡慕。”
庄小蝶乐了,她就喜欢孩子们的小嘴,会讲话:“你也会有的,会有的。”
接着众人围着权少夫人一片夸赞,给她讲婚后处事,教她‘对付’公婆,一时间笑语盈盈好不热闹。
权少夫人,代表是权家,虽算不上嫡出,可,出现在忠王府的宴席上,已经代表了权家态度。可在这种时候怎么能不给权少夫人面子。
所以一众人精打趣起来丝毫不见生疏,捧的权少夫人险些抵挡不住。
章栖悦站在忠王妃身边,目光穿过一众妇人,落在下面更加年少的女孩身上,有在初慧殿见过的,有没见过的。
但,其实大多她真认得,能参加这样的聚会,自然都是九炎落后宫中有身份的女子,以前她们也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不过是跪在下面请安,乐意不乐意她已无从揣测,只是这些孩子一晃眼,已到了她熟悉不过的样子,初长动人的风姿。
万静从众女子中看向栖悦,在与姐姐目光对上后,偷偷的做个鬼脸,笑栖悦在那里装大家闺秀。
章栖悦表示同感,转下眼睛,无奈之极。
万静突然一笑,急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跟着母亲出来玩最讨厌了,但她们又不得跟来,唯一的乐趣就是趁大人们说话,顾不上她们时偷偷在下面交换眼神。
章栖悦嗔怪了万静一眼,目光重新摇动,快速看了一圈,意料之中的没找到大哥前生的妻子。
章栖悦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前生,大哥娶亲时候,正是自己身份如日中天的时候,就算那时候大哥风评不好,不堪大用,也娶了一品大员家的女儿。
只是这个一品大员的女儿还是灌了水分,大嫂生性木讷,在家里也不慎显眼,可到底人的命树的影的,一说是一品大员的掌上千金,可在小圈子里,未来大嫂是有些傻笨好骗的传言流出,总之不太好,才嫁给了同样风评不太好的大哥。
前生,章栖悦几乎很长时间也记不起这个人,她不像大哥那么关心自己,也不怎么与自己交往,可就是她,在大哥不得志、母亲让位后,一人挑起了照顾家里的重担,抛头露面,从未说过一句苦。
所以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她能继续做她大嫂,这一生她一定乖乖听话,不给家里带来灾难,不让岁月过早的在大嫂憨憨的脸上刻出疲态。
可惜,她没来。
栖悦收回目光,或许大嫂的生母也知她不喜言谈,怕传出不好的名声,才不让她出席。
万静不解的歪着脑袋看着悦姐姐,她想什么呢?怎么不高兴了?
突然爽朗的声音传来:“哎呦,来晚了!王妃可别怪我路上耽搁,没有早到,我可是备了厚礼早早就准备过呢。”说着一位尊贵不亚于庄小蝶的夫人带着女儿走了进来:“这么多人,快别看我了,一会我自罚三杯谢罪!呵呵!”
庄小蝶见状的眼里露出一丝不悦,尉迟夫人!她来干什么!她可没请她!
来人正是尉迟大司马的夫人和女儿,手握大周半边兵马大权,是国议院,掌六分之一话语权的大人物,其夫人与庄小蝶同位一品诰命,均是燕京人人想攀交的权贵!以前更是闺中好友。
可,坏就坏在,尉迟解语喜欢瑞世子,而瑞世子不喜欢尉迟家的大小姐,如今瑞世子的正牌未婚妻在场,厅内的气氛顿时变的诡异。
莫非,尉迟家和忠王府松了一口?
一个决定纳妾,一个决定为侧?!
顷刻间,好事者的目光瞬间落在章栖悦和尉迟解语身上。
孰轻孰重、孰好孰坏,瞬间成为供人品论的焦点。
庄小蝶更加不高兴,若是让儿子知道,儿媳在她身边受了委屈,还不定怎么不高兴,可这能怨她吗,她也没邀尉迟夫人过来,就这样轰出去也不好。
庄小蝶再任性,也知道她不该做出不留情面的事。
章栖悦的手,突然搭在忠王妃身上,笑容淡淡,面容平静,微微颔首带着劝诫。
庄小蝶顿时又发现了儿媳的好,心里一阵舒畅:“尉迟夫人就是再晚,也少不得你的错,何况赏花宴还没有开始,不算晚,不算晚。”
“那就好,那就好。”
好事的人立即把距离忠王妃最近的位置让出来,就连权少夫人也退了一位,她毕竟是庶妻,不足以代表权家,不敢触尉迟夫人锋芒。
尉迟解语一袭笼纱淡紫长裙,气质高洁,高贵雅致,虽然不如章栖悦漂亮,但自有一股的安恬之气,她坦然的走过人群,不为自己弱与栖悦的美艳自卑、也不为高于栖悦的智慧傲慢。
仿佛她没有窥视别人的相公,坦然自若、神态如旧。
万静躲在人群中,暗暗为栖悦姐姐着急,尉迟解语可不好对付,她不会故意跟悦姐姐叫板吧,若是真跟悦姐姐比写诗作对,悦姐姐可就丢人了!
怎么办呢?
“解语见过王妃娘娘,娘娘福安。”
尉迟解语与章栖悦在燕京同样有名,尉迟大司马的爱女,无论身份、地位均不亚于当朝公主,这样的姑娘求亲着不胜枚举才对。
可她偏偏断了自己的后路,一心喜欢忠王府的世子爷,甚至亲口说过,如果章栖悦比她优秀她愿意为妾。
瑞世子以前对此头疼不已,但发现拒绝再三也不能让其怯步,便不再理会此人。
尉迟小姐今年也有十五了,出落的甚是漂亮,才学品性更在燕京首屈一指,除了追着瑞世子不放这一点污点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但这一个缺点就足以埋没她一生的光辉。
而有个女子愿意这样爱一个男人,不是没有人暗地里同情过,更是有男人羡慕不已。
在红颜知己与绝色妻子面前,很多男人建议瑞枫叶一娶一纳。
如今,这两位姑娘同时出现在一起,人们不自觉看着她们,暗做对比。
论漂亮,无疑章栖悦胜一筹。
可论气质,尉迟解语也不逞多让,举止有礼、进退有度,一观便是大家小姐的作风,这样的女子娶回家才是相夫教子的典范。
何况,尉迟姑娘气质如兰,品学俱佳怎么看怎么比空有美貌的章栖悦合适。
女人,自认都不喜欢太过漂亮的女人,所以心里的天平多多少少倾向更安恬的位置解语。
尉迟解语显然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善意,但她并没有得意,透过人群礼貌的冲章栖悦一笑。
章栖悦瞬间无奈,尉迟姑娘得多自信,才认为自己对她笑的出来。
但凡她章栖悦不白痴,都对她笑不出来好不好,有谁希望有这么一个女人为自家未来相公的好好造势。
章栖悦顺从本心,没有笑,静静的站在笑容淡淡的忠王妃身边。
尉迟解语见状微微蹙眉,但片刻恢复自然,心里对章栖悦略有不喜,如此没有度量的女子怎么能是瑞世子的夫人,不管自己多让章栖悦难做,这时候不该笑笑,不让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