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言越想越觉得听话懂事的女儿什么都受的,笑容不禁从心底溢出来,欣慰的心疼。
栖悦被看的羞怯惭愧,娘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想的让人心里慎得慌。
赵玉言以为女儿害羞,笑容和善的让悦儿坐她身边,想给女儿讲讲将来治家之道:“悦儿,想必你也听说了,瑞王妃选的通房能先送来让娘过目,真真是认定你了,可你断不可恃宠而骄。”
栖悦恍然的看眼笑眯眯的楚嚒嚒,这的确是值得让人高兴的事,瑞王妃对她真的很好,逢年过节都要表示一二,她的私库里堆满了王妃的‘小’礼物。
赵玉言接着笑道:“所以娘昨儿叫了牙婆,想给你买些陪嫁丫头,你也过来一起看看,现在慢慢调教,将来才能为你所用。”
栖悦两世为人,立即明白将买的丫头作用,看娘的意思是为了回报王府的好意,挑些有姿色的,现在开始教导,到自己出嫁,应该也‘养熟’了。
栖悦回笑:“但凭母亲做主。”她该进府了吧,有些事挡也挡不住,可瑞枫叶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她真不知道,要说他厌恶哪种到听说过,避开选择就是。
若说她心里吃味?未免惊世骇俗。
她是相府千金又不是市井民妇,即便市井民妇在独霸相公和让相公功成名娶妻纳妾上也会摇摆不定,就算上辈子,她也不过是希望九炎落能给她这个皇后几分薄面,别让锦榕跳的太高,是九炎落先触了底线她才反击。
她也见过男子只娶一人,再不纳妾的,只是羡慕男子对妻子的尊重,再无其它。
栖悦从小到大的生活观不存在一生一世一双人,除非她娘想她痛苦死,才灌输她这不符合世道的东西!或者想她嫁个吃软饭的,被栖悦拿捏住,做长辈的断做不出这种事。
笼络相公、活的舒心,举案齐眉才是正道。至于会宠妾灭妻的,那是男人从根上坏了,这种男人和离便罢。
巳时一刻,牙婆惶恐的带着三十多位*岁左右的小姑娘跪在了相府后院。
牙婆惶恐的向夫人和小姐请安,能言善辩的嘴不敢显示能力,眼都没敢抬起,诚实的汇报着上位夫人看中的女孩情况。
栖悦站在母亲身侧,目光落在第二排最左边的女孩身上,女孩长的很漂亮,就算在一群营养不良的孩子中她依然出挑,只是目光太胆怯,失了女孩该有的灵气。
果然,栖悦察觉母亲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便失望的移开,继续点其她出挑的女孩子。
牙婆立即介绍女孩的来历和才艺,不曾多说一分不曾少言一句。
039问题
栖悦耐心的等着。
赵玉言问完一圈,目光又落回怯弱的女孩身上。
四周瞬间静默无声。
牙婆更不敢擅自言语,相府这时候选丫鬟不言而喻,她断不敢乱插嘴。
赵玉言眉头微皱,仔细打量着,颜色是够了,再加以嚒嚒们的调教或许…过了会才道:“她呢?”她到不怕太漂亮了反主子,若从府里出去的陪嫁丫头都控制不住,如何在勋贵中立足。
“回夫人,她叫婉婷,是老妇从同行手里接过来的,接过来时就被打的奄奄一息,老妇花了些手段才把人治好,实不相瞒,老妇也不是心善,是看她长得…才买的。”给人当个妾也能收回银子:“想不到这孩子到是勤快,脏活累活抢着干,只是性格有些…”牙婆隐下的话,众人皆能意会。
赵玉言颔首,倒是个明是非的,然后指了几个女孩留下,包括婉婷。
栖悦淡淡地把额前的头发撩到耳后,还是遇见了。
说来,婉婷没什么缺点,安于生活、善于察言观色,因为苦过倍加珍惜机会,伺候她也尽心尽力。只是…为她自己打算过一次,在猜到自己准备在她和弄巧之间选一人笼络九炎落时,婉婷先一步选择了跟小李子当对食。
不算大的错误,但‘背主’了不假,加上她当时被九炎落气的心情不好,背后又遭锦榕奚落‘卖丫鬟求荣’,一气之下发落了她,让她日子很不好过。
现在想想,她当时就入了锦榕的套,谁看不出小李子对锦榕照顾有加,他们又同是南小院出来的,要说没点龌蹉打死她都不信。如今小李子突然找了漂亮能干的婉婷做对食,她心里舒服了才怪,何况锦榕在后宫行动自由很大一部分样张了小李子,婉婷跟了小李子,小李子再不喜欢婉婷,时间久了也会有点情义,到时候一样派上用处。
事实证明,她被打入冷宫后,婉婷确实依仗身份对她颇多照顾,即便因此获罪。
也是那时候,她才在最后一次看自己时对疯了的自己说:“主子,当年不是奴婢想推脱,只是奴婢愚笨,跟了皇上也帮不到主子什么,小李子不一样,奴婢服侍他,多少能揣测一二。”
是啊,揣测出了小李子不能说的秘密?可你死的时候,小李子可为你哭一声。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栖悦不知道,可猜也猜的出来,无非是锦榕以婉婷私入冷宫为由,杖责了她,随后死个被杖责的丫鬟多么容易。
只是小李子,她跟了你多年,你事后斋戒三年,是愧疚,还是愧疚…
飞敏笑容满目的入内,见了栖悦,笑的更加含蓄,恭身道:“夫人,姑爷来zhao小姐了,说是天气好,要带小姐出去踏青呢。”
“死丫头,敢调侃你家小姐。”赵玉言笑的比飞敏还高兴:“楚嚒嚒,还不去给小姐披件披风。”
红烛立即接话:“是啊,是啊,别让姑爷等急了冲进来。”
屋里的丫鬟全部掩嘴偷笑,和乐融融的气氛让烦心婉婷事的栖悦也笑了,
现在踏青略微早了些,三月的气温下,能看的春景屈指可数,可赶趟赏春的人却多,燕京繁多的门阀大族,估计把能玩的地方都占了。
青山,便是王孙贵族、世家豪门初春必去的圣地,青山上柳树成阴、桃李满山,更兼有著名的茶寺,宽广的跑马场,成为世家大族的最爱。
栖悦也不能免俗,在家人殷切的期盼下,登上了瑞枫叶的马车。
弄巧开心的守在小姐身旁,以往瘦弱的身板已养的圆润,单薄的眉宇露着顾盼神飞的光彩,灵动的神色说不出的讨人喜欢。
她为小姐搭理着衣视头发,确保小姐时刻美丽、明艳逼人:“小姐,喝茶。”
栖悦穿了出门时候换了件乳黄色的衣裙,手臂上弯着薄紫色披帛,头上的蝴蝶钗随着马车前进,颤颤悠悠的展翅,流光溢彩好不漂亮。
弄巧几乎看痴了,难怪姑爷紧张小姐,就算是自己天天对着小姐,也觉得看不够呢。
马车外,瑞枫叶本不算温柔的脸,此刻更是扳的僵硬,浑身上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烦恼。
周围的侍卫明智的沉默着,恨不得绕开主子躲得远远的。
青山上,梨白的花蕊散发着清雅的香气,不远处的亭子里三两文人对山作对,狭长的石子路上,草柳竞相吐芬,招式着暖意融融的春日心情。
瑞枫叶陪在栖悦身边,目光凝重的看着她,嘴角紧抿,神色复杂,俊逸非凡的容貌布满愁云。她怎么还不问?
栖悦挽了一枝梨团,凑到鼻子间呼吸,淡淡的香气带着山间的宁静在鼻翼间游走,令人精神舒爽。栖悦愉快的看向瑞枫叶:“你不高兴?”真是个孩子,现在还在闹情绪。
终于看出来了,瑞枫叶压下心底的窃喜,栖悦心软,缜着脸道:“你没什么话跟我说。”
栖悦疑惑的用花枝敲敲他,歪着头从花缝中对他笑:“我英明神武、智满燕京的瑞世子,你想让小女问你什么呢?”
“讨打。”瑞枫叶眼中立即神采飞扬,使劲揉揉她的脑袋,却有些羞薄的看向它处。
栖悦更奇怪了:“这表情?”不好猜啊。
瑞枫叶脸色通红,边走边掩饰情绪,昨晚沐浴出来,突然看见床上躺着陌生女人,不知怎么瞬间想到了栖悦,再看床上的人时,莫名觉得愤怒,就像…就像他看到九炎落一样碍眼,将心比心的觉得,栖悦也不会喜欢他跟其他女人亲近。
可栖悦怎么还不问…“你真没什么话问我?”
章栖悦懵懂的看向他,总不能让她问昨天和通房在一起的感受吧,她看起来像大度到那种程度的人?
瑞枫叶脸色滴血,不敢看栖悦,她昨天应该知道了吧,娘带人去给相夫人看,栖悦不知道才怪,难道她不懂通房的用处?但不管为什么,他尚且不能容忍她接近九炎十三,栖悦一定也一样。
于是带着希望的忐忑,细致的观察着栖悦眉宇的线条和嘴角的弧度,最后眼睛瞬间撇开,有些恼羞成怒:“我们商量个事。”
“…”
“我除了你不会有其它女人,同样的,你除了我也不要有其它男人!”
章栖悦愣了一秒,瞬间看向他!俊美清朗的眼睛,浓眉若墨精心渲染,薄唇冷硬严肃,乌黑的头发束起,俊逸非凡、天资绰约,这样的他,难道不该娇妻美妾,详尽福寿:“为什么?”直觉地她应该问了个傻问题。
040吻情
瑞枫叶激动不已:“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我不能容忍你跟其它男人眉目含笑,同样,你就能容忍我跟其她女人同床共枕吗?将心比心,我怎么能让你不如意。”
真伟大!就,就是说为我好…栖悦惊愕的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话从里到外抛开细听一般,他没有说‘爱她’所以洁身自好,而是‘将心比心’不想她不如意。
栖悦突然垂下头,上辈子爱情覆灭后她要的不过也是一份彼此的尊重,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而枫叶…
“你不相信!?”瑞枫叶急切的道:“我不骗你。”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怎么说,但那就是我的想法,你还小,不理解,等你长大了,我们彼此只对彼此好行吗?”瑞枫叶目光真挚的看着她,势必要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帮她树立独一无二的家庭观。
栖悦抬起头,眼底是心满意足的笑,她甚至有些无法言说的感动,有个人愿意以她的方式爱她,怎么能不开心,眼前的男子首次在她眼里脱了稚气,成为一个少年她未来的相公:“谢谢。”第一次她允许除九炎落以外的人进入心里。
瑞枫叶嘴角微苦,栖悦不该欣喜的扑入他怀里开心的笑吗?算了,她还是孩子,不懂他的心,于是大气的敞开手臂,把她拥入怀里:“我是你相公,应该的。”
栖悦心情爽朗的窝在他肩膀笑,少年独有的气息比春日梨花更加清爽,她轻锤他一下,仰着头对他笑:“自大。”。
瑞枫叶瞬间恍惚,浅浅的梨窝若隐若现,头上的胡蝶钗轻轻颤动,欲飞还留,不染自丹的小巧唇色,在花草的熏染下仿若柔软的不可思议,波光盈盈的眼里有他欣长的身影,宛如被她骄傲的眼睛放在心里一样心神动荡。
瑞枫叶入神了很久,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唇角轻啄他朝思墓想的柔软。
章栖悦睁大眼睛…除九炎落外,陌生的吻意。
唐炙手握马鞭,厉目横眉,桀骜不驯,呼朋唤友的叫嚷着走来,他刚越过小路,突然又转身:“都tm从那边走。”伤风败俗!章栖悦,一天不引得男人为你癫狂,你都觉得对不起你那张脸,想瑞世子多骄傲的人,竟然在这里…做出此等…伤风败俗!
瑞枫叶愤恼地快速分开,尴尬的看向周围白团团的梨花,想抽自己两巴掌:“…这里不好看,去别处看看…”说着强硬的拉起兀自惊愕的栖悦,抬步就走!
恨不得栖悦真的不懂他刚才做了什么。
栖悦紧跟而上,手掌触碰唇角,他清爽的气息还没有散去,不同于九炎落总带着几分霸道的不可闪避,轻轻的、还有点颤抖,呵呵,不错的青嫩心思,她愿意为他收藏:“瑞哥哥,我可以把刚才的事告诉我娘吗?”她仰着头故意天真的看他。
瑞枫叶惊的转身,脸色红如桃花,当发现栖悦眼中的笑意时,更加羞涩的拽着她疾步而走!“不许!”心底却笑开了,她懂吻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两情相悦…
梨花坞往前走是一马平川的赛马场,在青山上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天地,实属可贵,是春秋赛马最吸引贵族摆赌局的地方。
瑞枫叶拉着栖悦,不其然碰到了改路而到的唐炙,唐炙冷哼一声,火烈的目光坚决不落在生活作风有问题的章栖悦身上。可还不至于敢无视初慧殿曾经的风云学子,恭手道:“瑞世子。”
瑞枫叶淡淡颔首,清云淡描孤傲温和。
唐炙微微舒口气,纵他横霸燕京也不敢在瑞枫叶面前放肆,要不然刚才也不会绕路,只是所遇非人,有章栖悦这种女人做未婚妻,简直拉低瑞王府的层次。
唐炙不懈的瞥眼章栖悦,见她笑的春心萌动,更是鄙视,太子眼瞎不假,瑞世子也跟着眼瞎,如今太子已快走出迷恋章栖悦外的泥沼,解救瑞世子更迫在眉睫。
于是唐炙大义凌然道:“瑞世子不如一起去赌两局,难得碰到,大伙都在,聚在一起不容易。”
瑞枫叶看眼身侧的栖悦,方点头。
唐炙见状更加不喜章栖悦,小时候蛮不讲理,长大了跟她娘一样勾三搭四!还引诱瑞世子。
章栖悦瞅着唐炙不加掩饰的厌恶,苦笑不得,这小东西,永远如此不加掩饰,不就是这辈子没跟你一起‘祸害’燕京,连声姐姐也不叫了,想想唐炙以前跟着她‘双傻’燕京的日子,不禁唏嘘,不过唐炙爹妈对唐炙是真宠,她却没那么好运气。
唐炙咬牙切齿,看什么看!看也不喜欢你!
瑞枫叶关心道:“唐炙你很热吗?热就休息一会。”脸红成那样,是上山跑的太急。
唐炙甩身就跑,他才不热。
章栖悦弯着瑞枫叶的手笑不可支:“他害羞了。”
瑞枫叶低头,瞅见栖悦笑容灿烂的样子,小笑脑袋偶然靠在他手臂上,心里骤然软软的,不禁想起刚才的吻,也跟着她温柔的笑了:“别逗他。”
穿过台阶,便是宽广的跑马场,铺面而来的高歌是一匹匹马脱栏而出的声音,马蹄声快如飞箭,旁边站满了下注的人。
栖悦没再次停留,越过这里向上是转为他们开辟的马场,说白了就是贵族中的贵族才能进入的地方。
栖悦生来习惯这种待遇,处处区别于人的生活方式,养不出她不眼高于顶的个性。
唐炙飞奔到尉迟解语身边:“瑞世子来了。”而后飞奔而去,仿佛没有说过。
尉迟解语柔美的小脸迅速回头,青绿的跑马高腰马甲穿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和不盈一握的腰肢,她今年十三,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在一众开始发育的女人堆里也分外出挑。
尉迟解语的视线落在缓缓踏来的瑞枫叶身上,眼里迸发出迷恋的光彩,又觉的太羞人,羞愧的扫视一圈,发现朋友们都盯着马场才放心,她刚想去打招呼,骤然看到从瑞世子身后走出的女孩,微微失望。
但又立即打起精神,迎上去:“栖悦妹妹,瑞世子你们来了,栖悦妹妹今天穿的真漂亮,就是跑马不合适,是不是瑞哥哥舍不得妹妹迎风吃土。”说完对瑞枫叶千娇百媚的笑。
瑞枫叶正在看栖悦:“为什么压唐炙的马,他可刚上场。”
041震惊
“你不觉得他精力旺盛一定会赢吗。”说着素手捏着一张银票,信心十足。
瑞枫叶无奈,接过,放在托盘的仆从手里:“但愿他不会让你输的难看。”
尉迟解语脸上依然带着笑:“栖悦妹妹好手笔,唐炙在马术上堪称此辈无敌手,只是这次恐怕要输,夏侯府少爷可在场下呢。”
章栖悦顺着人群望过去,可不,然后嘴巴一撇:“以大欺小。”
“妹妹可不能这么说,是夏少爷先上场,唐炙算是有勇无谋要挑战前辈。”
一声鼓响。
十余匹马冲破铁栏急速奔腾,扬起一片尘沙。不消片刻,便拉开距离,各自飞奔。
尉迟解语的目光落在瑞枫叶身上:“瑞世子如果下场,第一手到擒来。”
瑞枫叶当没听见,拉着栖悦继续走:“前面是二皇子,过去打个招呼。”
二皇子已经建府,与瑞枫叶年龄相当,他们才是一辈人,细分起来,尉迟解语与他们也属一辈。栖悦和唐炙他们又算另一批人。
尉迟解语闻言对栖悦笑笑重新走回刚才的位置与姐妹们聊天,好像一点不为瑞枫叶的态度所恼。
栖悦的目光不禁落在谈笑自若的解语身上,她早听说尉迟解语,初慧殿除了太子与她,便是尉迟解语与瑞枫叶的传闻最丰富,尉迟解语喜欢瑞枫叶全燕京贵族圈都知道,据说瑞枫叶喜好玩的尉迟解语都会,瑞枫叶喜欢的吃食均成了她的拿手好菜,现在即便穿衣打扮也肖似自己。
栖悦看着尉迟解语,不解她怎么可以为了男人做到这一步。
尉迟解语察觉到有人看她,微微冲栖悦笑笑,丝毫不因为心上人喜欢对方而产生敌意。
栖悦回笑,与九炎落的宠妃们比,尉迟解语这点段数算不得什么。
尉迟解语似乎没料到栖悦会回她,停了一下,笑着收回了目光。
“你真的要在毛头丫头底下讨生活?”
“看情况吧,不能并嫡,只能如此,你们可千万别得罪了她。”说完又把目光放在了跑马场。
马场上,场面突然失控,不知谁的马先扬蹄踩住了前面的缰绳,带着前面的马卧倒,马背上砸下的马鞍刺中了内侧游荡的‘闲’马。
‘闲’马只是针对赛马而言,它们的背上驮着想近距离观赏赛马风姿的千金小姐。
马受惊抬蹄狂奔,马背上户部尚书轩辕大人嫡女吓的魂不守舍,死死抱着马绳,才没被甩出去。
马发疯般的乱闯,瞬间冲出了内围冲过了赛道向山间悬崖奔去。
所有人全部傻眼,那上面…可是轩辕大人的嫡女!
马场安保人员立即上马飞奔。
栖悦也瞬间跃起,跃马而去!
瑞枫叶只觉得耳畔疾风闪过,身边的女孩已经跃马十丈以外。
唐炙该死的看着自己被抢走的马,咬牙切齿:“凑什么热闹!”也不怕摔下来!
瑞枫叶随后簕住一根马绳一跃而上,他可没忘记栖悦马课只能让九炎十三牵着走。
惊人一幕发生了,一道嫩黄色的身影跃过所有赛马,瞬间抽出马腹上的赛弓,拉弓射箭!
惊马瞬间在距离悬崖一米处抬蹄嘶鸣,急速调转马头向场内横闯。
轩辕姑娘已摇摇欲坠,惊吓的几近脱力,救命声弱不可闻!
栖悦摸准马脖处的穴位,拔出头上的发钗,用柄扎了一下。
马速如电飞驰,快速追上前方惊马,果断挥出马鞭饶住轩辕佳的身体,手里的簪子倒转,尖部扎入马身穴道。
马瞬间倒下,栖悦因为惯性向前飞冲,冲去的空隙,她还不忘左手马鞭用力化解轩辕佳落地的冲击,然后护住身体重要部位等待着落地的疼痛,刚才的一瞬她确定前方没人。
——啊!——
权书函躺在地上,手臂疼如针扎,还不忘想着,早知道这么疼他就不出来了。
瑞枫叶赶了过来,第一时间把栖悦扶起来惊慌不已:“受伤没有!你干什么!摔到了哪里!”然后一把抱起栖悦,向山下冲去。
场中的安保人方才回神,纷纷跑向伤者,哭爹爹求奶奶的希望他们没事,让贵人受伤是杀头的大罪。
场中其他人员对视而目,眼中有震惊和无法相信。
唐炙整儿人都是傻的,握住马鞭望着自己倒在地上死透的马,脑海里还是刚才鬼魅般的身影。
二殿下,从惊讶中回神,苦笑的看看周围,章栖悦不是只长了脸蛋吗?
暗处,一个身影转身,失败了?户部和军部的布置启动第二方案,章栖悦?她会骑马?
…
相府内。
栖悦再三保证只是有些头昏,手臂擦伤,其他一切正常。
瑞枫叶惊慌未定,根本没心情询问她什么,一直拉着她检查,恨不得成为学医三百载成为医治百病的活神仙。
赵玉言等在外间,女儿被准女婿焦急的抱回来她吓了一跳,确定女儿没事后,她才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