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原本想问徐灿灿嘴唇为什么会肿,她的裙裾却被碧云拉了一下。朱颜回头一看,碧云正在给她使眼色。
想了想,朱颜明白了——一定是王爷把王妃的唇给亲肿了!
她不由抿嘴一笑,心中欢喜:王爷和王妃感情真好啊!
徐灿灿的妆镜来自波斯,照人非常的清晰,她从镜子里看到朱颜抿着嘴笑,以为朱颜猜到了她的唇红肿的原因,不由又羞又气。
傅予琛穿着白绸浴衣走了出来。
浴袍领口处露出了傅予琛精致的锁骨,宽松的款式衬得他有些弱不禁风。
朱颜碧云见状,屈膝行了个礼便要退下去。
傅予琛看了看徐灿灿,道:“去给王妃送点宵夜过来!”
朱颜止住了脚步:“王爷,厨房里预备了好几个汤,咸的有皮蛋瘦肉粥和乌鸡汤,甜的有桂花莲子粥、百合梨水和小米粥。”
傅予琛正要说话,徐灿灿转身道:“给我一碗乌鸡汤!”
她眼波流转睨了傅予琛一眼:“给你们王爷送来一碗百合梨水!”
朱颜答了声“是”,便和碧云退了下去。
徐灿灿仰首看着傅予琛,摸着有些热的唇薄嗔道:“都怪你,我这里都肿了!”
傅予琛看着她微微一笑,徐灿灿那一点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顾呆呆地看着傅予琛。傅予琛原本是最讨厌别人喜欢自己这张脸的,可是徐灿灿看着他的脸发花痴,他的心里却熨帖得很:至少灿灿这个傻丫头爱我的脸,一时半会儿离不了我!
第138章
傅予琛觉得徐灿灿实在是太爱自己了,而徐灿灿也在看着傅予琛的脸,心想:我要是能生个像傅予琛的儿子,那该多好啊!
小夫妻俩你想你的,我脑补我的,却也异常的和谐。
用完宵夜,两人漱了口便睡下了。
卧室里留了一盏灯,床帐里却没有点灯,有些暗。
外面狂风呼号,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不知什么时候起,外面似乎下起了大雨,雨滴打在房顶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即使是躺在床上也听得见。
徐灿灿躺在床上,光腿挨着傅予琛的腿蹭来蹭去,觉得舒服极了。
在这样寒冷的冬夜,睡在这样温暖的房间里,枕边是自己爱的男人,徐灿灿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却不敢在心里承认——每次她觉得幸福的时候,总是有更大的打击在后面!
徐灿灿磨蹭得傅予琛又有些跃跃欲试了,可是他却了解自己的身体,只得忍住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傅予琛就去上朝去了。
碧云和朱颜进来侍候徐灿灿。
朱颜为徐灿灿梳头,一边梳头一边道:“王妃,昨夜下了好大的冰雹,早上起来地上全是花生大的冰粒子!”
徐灿灿恍然大悟:“我怎么说夜里雨声那么大呢,原来是下冰雹了!”
想了想,又道:“咦,我去外面看看吧!”
碧云这时候托着一叠衣服走了过来,道:“王妃,王爷可是交代了,您今日要到外面的话,一定得披上狐皮斗篷。外面的冰雹还没化呢,您穿暖和再去看也不迟!”
徐灿灿便回头看了一眼。
碧云见她看过来,便把那叠衣物放在一边的锦榻上,单单拿起最上面的浅绿暗花缎面镶边白狐斗篷抖开让徐灿灿看。
徐灿灿点了点头。
碧云见她满意,便有些人来疯了,把今日准备的衣裙全拿起让徐灿灿看。
朱颜笑道:“王妃,这都是翠凤喜的管事白玉娘昨日送来的!”
徐灿灿细细看了一番,上面是一件月白粉领兰花刺绣交领长袄,下面是艾绿长裙,衣料华贵,刺绣精致,长袄上绣的兰花栩栩如生,比国公府里的绣娘绣的要好得多。
她心中满意,笑道:“她们又没见过我,怎么做的这么合身啊!”
朱颜把一支累金凤簪在她的朝云近香髻上,这才道:“奴婢听傅杨说翠凤喜的师傅远远看过您一眼,心里便记住了您的尺寸!”
徐灿灿笑道:“好厉害,下次他再来,记得提醒我赏他!”
按照朱颜和碧云的分工,碧云跟着徐灿灿出去,朱颜留守在家里,这是朱颜的分内事,因此她忙答应了一声。
傅予琛坐在永安帝赏赐的金黄大轿里,看似靠在椅背上养神,实际上正在盘算着下一步的动作。
永安帝觉得傅予琛身体太弱了,所以让工部督造了这顶大轿,下令的时候就交代了——此轿务必要舒适方便。
因此傅予琛的大轿实际上是一个小小的书房,不但有书案、锦椅和一个可以躺下休息的锦榻,还有会客用的锦凳和小几,以及沏茶用的红泥小炉。
此时他的大轿里还有一个人——太子少师蓝少琪。
蓝少琪端着碧瓷盖碗抿了一口,把碧瓷盖碗放在了小几上,一脸凝重看着傅予琛:“王爷,咱们费了这么大工夫,可是圣上似乎并不打算处置舒连云。”
傅予琛略一思索,道:“不要急,我们等得起!”当年江南水氏逼永安帝退位,正因为舒连云、舒皇后和他们身后的门阀舒氏的坚决支持,永安帝才渡过了那次危机。舒氏和永安帝作为曾经的盟友,在长期的合作中,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舒氏并不是那么容易动的。
他以前是太着急了。
傅予琛看向蓝少琪:“目前舒连云彻底收缩势力,很是低调,他唯有一个弱点。”
蓝少琪双目闪烁:“舒蕴之!”
傅予琛冷冷一笑。对,就是舒连云唯一的嫡子舒四舒蕴之。舒连云和发妻舒夫人夫妻甚是相得,因此对嫡子舒蕴之溺爱非常。
只有通过舒蕴之,才能击溃舒连云!
蓝少琪起身拱了拱手,道:“王爷请候蓝某消息!”郑州蓝氏以永远站在胜利者那边而出名。傅予琛的地位还没有确定的时候,郑州蓝氏一直观望;如今傅予琛虽还不是皇太子,可是皇嗣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因此蓝氏便站在了他这边。
而蓝氏要想站队,没有一点贡献的话,是不会被傅予琛接纳的,所以他现在必须做出一番大事来做投名状!
而舒连云便是最好的靶子!
傅予琛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似是对蓝少琪很是满意,实际上心里忖度着:等我处理了舒氏,登上大宝,就该一一剪除包括蓝氏在内的门阀们了!
金黄大轿慢慢走在窄巷里。
经过一个洞开的大门的时候,蓝少琪跳了了轿子,消失在大门内。
自从傅予琛进封亲王,永安帝早朝都是带着他一起上朝,并且让他同自己并排坐在御座上。
永安帝看着还行,可他自己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消逝,如今唯一支撑他的信念便是看到傅予琛诞下后嗣,确定傅氏并没有绝嗣。
他怕自己突然驾崩朝堂大乱,因此逐渐开始明确傅予琛的地位。
文武百官中当然有对此局面不满意的,可是看看高踞御座的傅予琛,最后只能把劝诫的话活活咽下去——你能令年过花甲的永安帝老树开花诞下亲生皇嗣么?不能,那就别说了,免得得罪了清亲王!
散了早朝后傅予琛随着永安帝回了崇政殿。
傅予琛扶着永安帝靠着明黄靠枕歪在御塌上,又帮他盖上了明黄绣金龙的被子。
徐灿灿不喜欢明黄这种颜色,傅予琛也不是太喜欢,他在御塌前摆着的明黄锦凳上坐了下来,心想:若是我做了这帝国之首,第一个做的便是把这明黄换了徐灿灿喜欢的浅绿!
他这么一想,不由笑了——皇宫里到处都是浅绿色,似乎也不成样子!
永安帝见傅予琛上低头微笑,用脚猜也能猜到傅予琛一定是想起了他那媳妇徐氏,便悻悻道:“徐廷和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侄女能有多好?”
傅予琛抬头看着他,凤眼中含着戏谑:“皇伯父,您吃醋了!”
永安帝:“…”嗯,细细想来,好像是有一点吃醋了!
他略一沉吟,开口问道:“阿琛,那你就告诉朕,徐氏究竟好在哪里?”
傅予琛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紫檀条几上摆着的水仙花,脸上第一次现出恍惚的神情:“徐氏,她很好!”徐灿灿就像是老天特地为他准备的女人,傅予琛说不出徐灿灿好在那里,可就是觉得好。
永安帝见他如此,心中便明白了过来,却更担心傅氏血脉的延续——若是徐氏不会生,阿琛又不肯纳妾,那可怎么办?
他如今从太阳穴到耳朵,到下巴,半张脸都是疼的,想到这里,便更疼了,不禁咬着牙呻吟了两声。
因为永安帝身体病弱,很是畏寒,崇政殿里的地龙也点着了,大殿里很暖和,并夹杂着花浸沉香的香味和早开的水仙花的清香,味道很是怪异,傅予琛正要开口说把香炉弄出去呢,听到永安帝痛苦的呻吟,便开口询问:“皇伯父,您怎么了?”
永安帝吸了一口气,道:“从昨夜开始,朕半张脸都是疼的!”
傅予琛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才道:“皇伯父,我的岳父是宛州的名医,不如让他进来为您看看?”
永安帝无力地叹了口气:“好吧!你有空的话就带他进来。”
傅予琛看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推荐岳父。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也许我天良未泯吧!
永安帝看向傅予琛:“你媳妇喜欢水仙花吗?”
傅予琛想了想道:“喜欢。”他和徐灿灿结缡不到一年,还没有一起经历过冬天,他不知道徐灿灿喜不喜欢水仙花。不过徐灿灿一向喜欢美丽芳香的花,譬如玫瑰、月季、桂花、菊花、莲花,那她应该也喜欢水仙花了。
永安帝便道:“宫里花房的水仙花全提前开了,还有几株玫瑰也开了,都赐给你媳妇吧,花儿匠你也带走吧!”因为喜欢傅予琛,他对徐氏也有些爱屋及乌了。
傅予琛也不起身谢恩,只是随意地拱了拱手:“谢皇伯父了!”
永安帝摆了摆手:“不用谢,你若是看中了什么尽管说!”玉珍公主最近几乎天天进宫,看见什么好的都要,仿佛是要把宫里的宝贝都搬到她婆家去,让永安帝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傅予琛随口答应了一声。他和徐灿灿都属于物欲不太强烈的那种人,对这些不太在意。
因傅予琛有本事,所以傅云章如今算是全退休状态了。徐灿灿小产事件之后,他便把舒氏又关了起来,自己便开始潇洒起来。
傅予琛送给他的四个美人儿春兰秋菊各有擅场,他细细地一个个赏鉴了一番,觉得儿子把这么会侍候的美人儿全给了老爹,自己一个都没留,实在是太孝顺了。
只是这孝顺让他有些窝火——他老人家还盼着傅予琛广纳妻妾子孙满堂呢!
傅云章品鉴过这四个美人儿之后,便重新为她们起了名字,按照本身的特长分别是朱箫、红麝、白玉和素腰。
此时定国公傅云章正呆在香暖的书房里,儿子赠送的四个美人儿正簇拥着他。
温香软玉在怀,可傅云章却是相当的不痛快——傅予琛的岳父徐顺和方才来拜访他,从徐顺和口中傅云章得知傅予琛竟然迎了岳父住进了清亲王府。
他这亲爹还没住进去呢,岳父倒是捷足先登了!
傅云章不顾美人儿们的挑逗,兀自望着糊着浅紫窗纱的窗子发呆,心情低落极了。
徐灿灿这时候却欢喜得很。
她刚用完早饭,爹娘便不顾天寒地冻道路难走带着弟弟来看她了,还按足规矩带着给国公府诸人的礼物
爹爹带着徐宜春见国公爷去了,常柳提着礼物跟在后面也去了。
徐灿灿安排母亲在坐榻上坐了,又吩咐朱颜:“快去沏茶拿果子!”
朱颜答了声“是”,便带着两个小丫鬟去准备茶水果点。
徐灿灿挨着母亲坐着聊天。
她见母亲发髻上只插戴着一支独山出产的红玉簪,耳朵上也不过是一对赤金耳环,便吩咐碧云:“把我放在妆台上的首饰盒都拿过来!”她的首饰太多了,不明确指明拿哪些碧云怕是不知道该拿什么。
碧云略想了想,便叫了在门内值班的粉衣,一起进了卧室。
徐王氏低声对徐灿灿说:“你送了我那么多首饰,我何尝缺这个?只是怕插戴太多让人家笑话我土气!”
徐灿灿才不管这些,她的身子软软地倚在母亲身上:“娘,咱们以前去过的那个许氏银楼原来是傅予琛的,每月的月底都要送时新首饰给我,实在是太多了。我给你你就要,将来赏给我弟妹看着也好看!”
徐王氏听她这样说,便不再推辞了。
徐顺和见过定国公之后提着药箱带着徐宜春回来了。
朱颜指挥着小丫头侍候他净了手之后,他才开始给徐灿灿看脉。
对于自己的女儿,徐顺和自是非常的细致,反反复复地望闻问切了一刻钟,这才道:“不碍事。不过这一年内不能生产,得等子宫完全愈合。”
他提笔开始给徐灿灿写药方。
忙完徐灿灿,徐顺和便道:“我等着女婿回来,给他也看看脉!”
徐灿灿闻言看着爹爹,眼神闪烁——傅予琛每次都是快枪手,不知道能不能让爹爹为他治治?
不过很快她就哑然而笑了:哪能让岳父去治女婿的早泄呢?
徐顺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心中却在想:灿灿这一年内不宜生育,如今只宜调养女婿的身体,增强他的体质,却不宜治他早泄之症啊!
第139章
冬天日短,仿佛什么都没做,很快便该用午饭了。
徐灿灿预先吩咐朱颜去了厨房,让厨房做了几道味道清淡的菜,此时便让人开始摆饭。
朱颜在屋里摆饭,立在外面传菜的是小丫鬟白芷和粉衣。粉衣立在门外,白芷立在门内,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徐王氏不在意地往外瞅了一眼,视线却停留在了立在门内的白芷身上。
白芷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肌肤胜雪容光摄人,极为美丽。
徐王氏又看了几眼,觉得这个丫头不卑不亢稳稳重重,仿佛很有城府的样子,便把她记在了心里。
用过午饭之后,徐灿灿吩咐傅杨引了徐顺和与徐宜春去前面书房院子里的客房歇息,她陪了母亲歪在西暗间起居室的锦榻上聊天歇息。
朱颜用水晶盘盛了切好的水果端了上来,放在锦榻中间的小几上,然后退下去同碧云一起侍立一侧。
徐王氏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得和女儿谈谈,便向徐灿灿使了个眼色。
徐灿灿见母亲眨了眨眼,又看向一边立着的朱颜碧云,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开口吩咐碧云朱颜:“你们俩先出去一会儿吧!”
朱颜和碧云退下去之后,徐灿灿这才问徐王氏:“娘,有什么事?”
徐王氏看着徐灿灿,低声问道:“刚才立在门内传饭的那个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徐灿灿略想了想,看着徐王氏:“是那个穿玫红紧身袄素白裙子的丫头?”
“就是那个丫头,”徐王氏连连点头,皱眉道,“灿灿,你在身边留这么漂亮的丫头做什么?”
徐灿灿闻言不由笑了:“娘,不见得是个漂亮的人都要起怀坏心思的!”
徐王氏见她很不以为然,便看着她,道:“灿灿,反正你得小心一点!”
徐灿灿用银叉子叉了一块苹果喂母亲吃了,不再提这件事情。
屋子里太暖和了,徐王氏不一会儿便歪在榻上睡着了。
徐灿灿让碧云拿了两个绣被过来,先给母亲盖了一个,另一个盖在了自己身上,枕着碧缎侧躺在锦榻上想心事。
竹声院的规矩很大,徐灿灿在房里休息,外面的人就不敢高声大语说话,因此屋子内外都静极了,偶尔有一点小声音徐灿灿都能听到。
见徐灿灿睡着了,碧云和朱颜商量了一下,对白芷粉衣等四位当班小丫鬟交代道:“我们去找傅杨傅松对这月的帐,你们须时刻听着里面的动静,小心侍候王妃!”
白芷微微一笑,道:“姐姐们放心吧!”
其余三个丫鬟忙也答了一声。
碧云和朱颜很快便离开了,堂屋内外很快又静了下来。
徐灿灿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到了下午,风刮的愈发大了,渐成飞沙走石之势。傅予琛见天气不好,忙完宫里的事情就回了国公府。
因徐顺和带着徐宜春正在外院书房跟着傅予琛的谋士娄世勋读书,傅予琛就不打扰他们,自己先去了内院。
白芷等四个丫鬟立在廊下,看到傅予琛过来,忙屈膝行礼:“见过王爷。”
傅予琛微一颔首,脚步不停走了过去。
白芷觑了披着黑缎披风玉树临风的傅予琛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踮起脚跟掀起了堂屋门上挂着的宝石蓝厚帘子。
见王爷正要抬脚进去,白芷忙抓住机会开口道:“王爷,王妃陪着外家太太在里面歇着呢!”
说罢,她并没有按规矩低下头,而是目光灼灼望着傅予琛。
傅予琛脚步停了下来,微一思索便转身打算离开。
他走了一步又回头吩咐白芷:“等你们王妃起身,去前面叫我。”
说罢傅予琛便离开了。
白芷笑盈盈看着他的背影答了声“是”。
两个随着他进来的小厮也跟了上去。
见王爷走远了,白芷那双灵活的眼睛这才收回了视线,恭谨地低下头侍立在廊外,等待着徐灿灿的传唤。
屋子里有些热,徐灿灿翻身压在被子上,头脑渐渐清醒了下来。
见儿子正认真地听娄世勋讲书,徐顺和忙悄悄出了西侧书房。
他一出去,正立在傅予琛书房外的听雨便看到了他,快步走了过来,拱手行礼:“奴才见过徐先生!”
徐顺和也不多说,直接问他:“你们王爷现今有空没有?我打算给他看看脉象!”
听雨闻言忙道:“王爷正在见人,先生不如先去小客室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