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熙珠真看不惯这俩人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亲热,但她还是有一些城府的,并不说什么,而是笑着透过竹帘看外面的景致,转移话题道:“咦,刚下过一场雨,这玉米杆子就长这么高了?”
徐灿灿和王青镯笑着附和了一声,也不多说了。
摸了摸自己屁股下面,徐灿灿确定自己的素白裙子一定被血霪透了,心里后悔死了,觉得自己答应去禹王台的时候,根本没经过大脑。
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好几遍,可是不管怎么说,出了事情之后,除了想补救的办法,别的还做不了!
快到汴京城外著名的酒楼晏楼的时候,徐灿灿发现王家的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车夫“吁”了几声停住了马车,然后向后禀报王青镯:“三姑娘,二公子来接您了!”
听到他说“二公子”,徐灿灿想了想才把“二公子”和王青瑜划上等号,顿时尴尬极了,一是为她和王青瑜的前未婚夫妻身份,另外就是她正是尴尬的时候,实在不方便见人。
王青瑜打开窗帘,和骑着马立在车旁的哥哥打了个招呼,又道:“二哥,我得先送朋友回家!”
王青瑜笑着答应了,随意往车内扫了一眼,却发现徐灿灿坐在里面。
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呆呆地看着徐灿灿。
徐灿灿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便低下了头,又侧过脸,看向西边,不愿和他目光相触,心里则在大骂自己考虑问题不周全!
王青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移开眼睛,低声道:“走吧!”
他驱赶着马调转方向,随着马车往城门方向而去。
徐灿灿坐在车里想着心事不肯说话。
王青镯大概是没想到二哥会来接自己,看到徐灿灿便觉得有些惭愧,拉了拉徐灿灿的手,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她知道二哥让爹娘进京所为何事,可如今看来,徐姑娘明显不是娇羞,怕是不愿意这件婚事啊!
王青瑜骑在马上也是默默想着心事。
初见徐灿灿他心中简直是又惊又喜。他本来已经写信请父母进京向徐家提亲,谁知道自己却被上司派到兰考县查案。案件进行得很顺利,他便先回来了。
刚刚回到了汴京家里,他便听到妹妹去禹王台玩耍的消息。
他没想到来接妹妹,却意外地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心里忐忑又欢喜,觉得自己和徐灿灿真是有缘分,便开始想如何多同徐灿灿呆一会儿。
只有胡熙珠好像看不到眼前的尴尬似的,兀自言笑晏晏,还探头出车窗和王青瑜打招呼:“王二哥,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间了,前面经过晏楼歇一歇吧!”
王青瑜先是一脸的尴尬,后来便面无表情了,心中却很是欢喜,觉得这个胡熙珠还真有眼色。
到了晏楼前的路口,王青瑜率先打马往晏楼而去。
徐灿灿看方向不对,顿时着急起来,忙问王青镯:“怎么回事啊?”
王青镯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已经停在了晏楼前面的空地上。
王青瑜下了马就去迎车里的三位姑娘,结果只有胡熙珠下来了,徐灿灿和自家妹妹都不肯下来。
王青镯焦急地看着哥哥:“二哥,还是先送徐姑娘回去吧!”
而徐灿灿则是根本不和他说话,侧着脸就是不看这边。
王青瑜有些着急,便叫了徐灿灿一声:“徐妹妹,请下车吧!”
早上进行了军事操练之后,傅予琛被随从簇拥着出了城东大营。
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沿着进城的大道往西行,而是抄近路往城外的晏楼而去——傅予琛要在那里见自己推销给傅七姑娘的未来夫婿、福田侯世子尹晓平。
尹晓平是一个沉默的青年,福田侯府的侯爵爵位即将递降为伯爵爵位,作为世子他不是不焦急的,因此对于傅予琛和傅予琛推销的姐姐是愿意接受的。他也不多说,言简意赅地提出了自己的底线——希望能够保住福田侯府的侯爵爵位!
傅予琛欣赏这样干脆利落的人,便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好好对待傅瑰英,尹氏一族的文武官员保持中立!
尹晓平确实干脆,当即亲笔写了保证,也不怕这会被傅予琛当做要挟尹氏的证据。
傅予琛得了这个保证,很是欣慰,令傅柳送尹晓平出去。
他在晏楼的包房里喝了一会儿茶,这才带着傅杨和傅松出了晏楼。
刚出晏楼,傅予琛就见到了一个身穿公服的青年立在马车前说话,他不在意地往前走,刚走到马车旁,便听到青年叫了声“徐妹妹”。
因为徐灿灿姓徐,所以傅予琛一听到叫“徐妹妹”便看了过去。他眯着眼盯着不算细密的竹帘,觉得里面坐的那人和徐灿灿很像,不,就是徐灿灿! 不过,徐灿灿怎么在这里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傅松凑上来,低声道:“那个人是王青瑜!”
傅予琛立刻想起来了,以前和徐灿灿订过婚的那个人就叫王青瑜!
只是他有些疑惑:他不是让开封府尹把王青瑜支走了吗?
看着车帘内的徐灿灿和一心想请徐灿灿出来的王青瑜,傅予琛气得手都有些颤抖了!
第67章
徐灿灿也看到了傅予琛。
隔着丝丝的竹帘缝隙,她看到了傅予琛看似平静冷淡的脸。他认出了自己,看上去却是很不在意的样子,冷冷扫了徐灿灿一眼便向前走去,不再看徐灿灿第二眼。。
即使是这样平静的脸,也令徐灿灿感到心悸和恐惧——她怕傅予琛误会,更怕傅予琛从此不理她!
到了此刻,徐灿灿才明白,原来她已经对傅予琛情根深种,她不敢想象没有傅予琛的人生…
瞬间徐灿灿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时光真的能倒流,倒流到她还没出来的时候,倒流到她老老实实在家等待莲花花会的时候…
她捂住嘴盯着越走越近的傅予琛。
正午的阳光特别的强烈,没了早上的凉爽,带给人炙烤的感觉。傅予琛走在阳光下,漆黑眉眼仿佛变淡了,白皙的脸好像被镀上了一层光晕。
徐灿灿眼睁睁看着他走近,看着他从车子旁边走过,眼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上了马催马离去。
她用衣袖捂住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车里如今只有碧云、王青镯和徐灿灿。
碧云此时被傅予琛吓得脸都白了,腿脚也发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她是最了解公子的手段的,如今默默思索着:这件事被公子误会,如果连姑娘都挽回不了,那她就只能等死了!唉,死就死吧,希望公子看在自己一向尽心照顾姑娘的份上,别让自己死的太难看就行了!
王青镯则担忧地望着徐灿灿,不敢打扰她,不敢出声,怕外面的人发现徐灿灿在哭。
王青瑜没得到回应,讪讪地立在那里。
正在这时,胡熙珠笑盈盈走过来看着他:“二哥哥,晏楼什么菜最出名啊?”
她那一声“二哥哥”娇俏又甜美,王青瑜趁机下台,和胡熙珠一起走向晏楼,边走边介绍晏楼的名菜。
徐灿灿额头抵在车壁上,无声地哭泣着。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哭,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傅予琛,眼泪就止不住地一滴滴往下流。
徐灿灿一直以为在和傅予琛的感情中,她是占据主动的那个人,到了此刻,她才知道,她宁愿低到尘埃里,只为了能挽回他!
碧云眼睛也湿了,她心中内疚,不敢看徐灿灿,而是看向窗外。突然,她推了推徐灿灿:“姑娘!姑娘!你看——”
徐灿灿抱着万一的希望,擦了擦眼睛,往车窗外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黑衣小厮赶着一辆密封得很严的马车过来了。
碧云拉着徐灿灿的手握了握,推开车门跳下了车。
徐灿灿眼巴巴看着外面。
碧云和赶马车的小厮说了几句话便跑了回来。她立在马车脚踏上,开心地说:“姑娘,老爷派人来接咱们了!”
徐灿灿心脏倏地加快跳动,她向一直陪着她的王青镯点了点头,道:“家人来接我了,再会罢!”说罢,她就跳下了车。
一到地上,她便闪电般用衣袖捂住了裙子后面被血浸透的那个地方,姿态扭曲地随着碧云快步走向那辆马车。
她刚走到车门边,车门便从里面打开了,碧云在后面推了她一下,与此同时,里面伸出手把她拉了上去。
碧云用力关上车门,自己跳上赶车小厮的身旁坐了下来,用帕子遮住脸,在脑后系住了。
黑衣小厮驾着车调了头向城门方向驰去。
王青瑜醒过神来,大步赶了几步,却被刚刚从车上下来的王青镯拦住了:“二哥,徐姑娘家有急事,家人接她回去了!”
王青瑜闻言愣在了那里,眼睁睁看着载着徐灿灿的马车远去。
外表普通的马车,里面却异常的整洁舒适,用深紫丝绸包裹的软椅上,傅予琛背脊挺直坐着,玉面如冰,冷冷地瞅着徐灿灿,并不准备搭理她。
徐灿灿一见他,满心的委屈全涌了出来,她踉踉跄跄扑进傅予琛怀里,把脸埋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边哭边蹂躏他的象牙白丝袍。
第68章
马车辘辘而行,傅予琛依旧挺直背脊,眼睛透过车窗上糊的黑纱看着道路两侧的白杨树。
白杨树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枝干,所有的枝桠紧紧靠拢成为一束,并无斜枝逸出,努力向上发展,最终长成能对抗狂风暴雨的参天大树!
这就是他为自己规划的人生。
可是,他的人生却因为徐灿灿的出现发生了偏差。
对于傅予琛来说,他一直试图把徐灿灿纳入他的人生,而现在他却发现,徐灿灿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徐灿灿还在他的怀里哭泣,哭得他的心都疼了,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想:只要她愿意改正,即使犯了错我也会原谅她!
这样的想法令他悚然。
傅予琛茫然地举起自己的双手,看到了手心被指甲刺破的痕迹。他的指甲剪得很短,却还是在看到徐灿灿和别的男人纠缠那一刻,因为愤怒和嫉妒刺破了他的手心!
他不想再要这样强烈的爱情了。
徐灿灿还在哭泣,傅予琛衣襟都被她的眼泪浸湿了,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小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他无意识地伸手抚摸徐灿灿的背,上上下下抚摸着。
忽然,傅予琛的手有了摸到被洇湿的丝绸那特有的触感,他举起手看了看——手上有血迹!
他的心突然剧跳起来,一把把徐灿灿抱了起来,脸朝下放在了腿上,就去寻找那出现血迹的地方。
徐灿灿泪眼朦胧,不知道傅予琛在做什么,却因为理亏不敢反抗,乖乖地趴在傅予琛的腿上,任他摆弄。
傅予琛找到了裙子上那块血迹,心脏怦怦直跳,双手用力一拉,“嗤啦”一声撕开了徐灿灿的裙子。
在看到徐灿灿亵裤上更大的血迹的那一瞬间,傅予琛的心先是一紧,接着缓缓放松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剧跳的心脏也平静了下来。
他长吁一口气,揽过徐灿灿紧紧抱在怀里。
徐灿灿虽然还在哭,可是已经感知到危机过去了,她觉得万分的委屈,脸贴在傅予琛肩膀上抽泣着。
傅予琛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紧紧抱着她默默思索着:是吓一吓徐灿灿呢?还是立刻和她和好?
经过思索,他决定先吓一吓徐灿灿。
傅予琛伸手抬起徐灿灿的下巴,浓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波,令他显得莫测高深,他的声音却是淡淡的:“这样的事情若再有第二次,我杀了你,那个人我把他千刀万剐!”
徐灿灿眼睛都哭肿了,听了他的话,觉得他说的太夸张了,把脸埋在傅予琛怀里蹭了又蹭,这才探出头破涕为笑:“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爱撒娇的本能发作,哭红了的眼睛望着傅予琛,娇娇道:“傅予琛,你误会我了!”
傅予琛看她眼皮红肿,却还有精神向自己撒娇,他的心里既心疼又高兴,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没有骗你!”
是的,他并没有说谎,如果那个王青瑜真的和徐灿灿有了什么,那王青瑜就等着被他千刀万剐吧!
傅予琛隔着亵裤抚摸着徐灿灿的屁股,过了一会儿才道:“难受不难受?”
徐灿灿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奇地看着他,因为哭得太厉害,眼睛都是红的,睫毛也湿漉漉的。
傅予琛从扶手上的匣子里抽出了一个帕子,轻轻拭去了徐灿灿的眼泪。
徐灿灿贴在他怀里,心里有些凄凉,因为自己是这么的爱他;又有些欢喜,因为他还爱着她。
她的脸窝在傅予琛的颈项里,感受着傅予琛的脉动,眼睛却茫然地看着车内的后壁。
马车穿过闹市,进入僻静的背街,最后驶进了翰园。
马车停下来之后,傅予琛解开腰带,脱下来身上的象牙白素袍,穿在徐灿灿徐灿灿身上。
他先下了车,然后转身看向徐灿灿伸出了双手,凤眼幽深看着徐灿灿。
徐灿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傅予琛稳稳地接住了她,抱着她转过身,这才把她放在了地上。
他上上下下打量徐灿灿,然后便抿着嘴笑了。
徐灿灿个子不算矮了,可是因为骨架小,在身材高挑的他面前就显得娇小玲珑了,身上穿着他的袍子,都快拖到地上了,看着就像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特别的幼小稚嫩。
傅予琛身上只穿着中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徐灿灿悄悄瞄了他好几眼
傅予琛装作看不见,弯下腰道:“我来背你吧!”
徐灿灿“嗯”了一声,趴在了傅予琛身上,双手环住了傅予琛的肩膀。
傅予琛背起她走上台阶向凌霄花走廊。
进了竹林间的小屋,傅予琛背着徐灿灿直接进了卧室,然后才把徐灿灿放在了地上。
徐灿灿心虚地看着他被血沾污的中衣后摆。
傅予琛却毫不在意地直接在她面前脱掉了已经沾上血的中衣,拎在手里看了看便扔在了地上,道:“我们去洗个澡吧!”
徐灿灿:“…”这是要洗鸳鸯浴吗?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适合鸳鸯浴吧…
傅予琛看见了她的眼神,心里好笑,垂下眼帘,伸手拉着她便去了卧室后面的浴室。
进了浴室,徐灿灿这才看到浴室被隔成了两间。
她细细研究了一番,发现浴室是用竹筒引了温泉过来,可以用竹子箍的浴桶泡澡,也可以立在竹筒下面冲澡。
徐灿灿刚脱了上衣,正要解抹胸,傅予琛便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摞衣物。
他看了徐灿灿一眼,便把那摞衣物放在了放衣服的架子上,转身扬长而出。徐灿灿来了月信,看了还不如不看,得赶紧出去,免得自己有了反应丢人!
徐灿灿:“…”
她好奇地去翻傅予琛送进来的那摞衣物,发现不但中衣亵裤俱全,而且还有几条月信带。
徐灿灿拿起窄袖衣看。
窄袖衣是用浅绿的上好丝绸制成的,而裙子也是如今最流行的八幅裙,料子也很好。
她猜想这些应该是傅予琛让手下的人去高等成衣店去买的,只是他会让谁去呢?
徐灿灿洗完澡出来,发现傅予琛不在卧室,便往明间看了一眼,看到摆了满桌的菜,而傅予琛正在等她用饭。
傅予琛正在想事情,抬眼就看见了徐灿灿,脸上便微微笑了:“灿灿,过来用饭吧!”
徐灿灿看着他,觉得傅予琛幽深的凤眼似乎有光芒闪烁,嘴角微微弯起,好像情绪很好的样子。
她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傅予琛问了傅碧事情的全过程,他有许多话想要和徐灿灿说,又怕她听了吃不下饭,便垂下眼帘,道:“先吃饭吧!”
徐灿灿饿得要死,拿着筷子便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傅予琛看她吃得这样香,便也跟着她吃了一碗饭,又喝下了徐灿灿给他盛的一碗酸辣肚丝汤。
徐灿灿刚放下筷子,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厮便悄悄走了进来,把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了条几上,又无声地退了下去。
傅予琛起身从托盘里取了一杯茶递给徐灿灿。
徐灿灿还没接到茶盏,便闻到了醇香的红茶味道,不由笑了。
傅予琛瞅着徐灿灿,看她虽然笑了,可是眼皮还有些浮肿,心里便有些内疚。他心里这样想着,却并不说出来。
徐灿灿喝完一盏茶,便被傅予琛带到了卧室里。
卧室里依旧是老样子,看起来简单整洁却又很舒适。
徐灿灿在床边坐了下来,傅予琛拉了张高椅放到了床前,居高临下地开始教训徐灿灿。
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属下是不能用相同方法来教训的,因此也颇费了一番思量,最后确定了方式方法。
徐灿灿心虚地看着一脸肃穆审视自己的傅予琛,心里暗想:即使是板着脸想训人,傅予琛也是好看的。
她正浮想联翩,便听到傅予琛沉声问道:“灿灿,胡熙珠暗算过你没有?”
徐灿灿低下头,老老实实道:“她坑过我,就是你在桃花林救我的那次。”
“既然知道她的为人,你还跟她一起出去?”傅予琛接着问道。
“呃——”徐灿灿有些口吃了,“我…我随口…随口答应了…不好…意思拒绝…”
傅予琛看着脸都红了的徐灿灿,决定该说的还是得说:“别人要求你做事情,一定得在脑子里先过一遍,该答应的再答应,不该答应的不要答应!”那个胡熙珠明显是想借徐灿灿引出王青瑜,而灿灿还傻乎乎上了当。
这个胡熙珠居然敢欺负他的灿灿,真是该死!
傅予琛把徐灿灿当成了小孩子,生怕她记不住,又啰嗦道:“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一定要经历一番思索之后再做或者说!”
徐灿灿觉得别扭死了,心想:他这是把我当孩子训呢!
可她还是低声应了一声:“知道了!”
傅予琛看着满脸羞愧的徐灿灿,觉得斯情斯景怪异无比,却也不知道怪在哪里,便蹙眉瞧着徐灿灿,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把徐灿灿抱在了怀里,轻轻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