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南宫云台的宫殿下面,抬头望去,只见这天空湛蓝,一碧如洗,后宫之中,远远近近的假山树木,都显得那么赏心悦目。
此时的我却没有闲情逸致观看这皇宫之中的风景,而是循着那园中小径,一路向前。心中记忆着来时的路径,以免自己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径。
走的片刻,忽听身后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
我心中一动,急忙闪身走到一处假山之后,躲了起来。跟着又觉得笃自不大安全,急忙取出那一张人皮面具,将自己的一张脸孔瞬时间变成那辩皇子身边的小黄门清风的摸样。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无法改变,心中也就想好了如果遇到行人之后,自己该如何措辞,才不致露出马脚。
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刻便来到这假山之旁。
我凝神听去,只听那脚步声竟是两人。这两人脚步声甚是轻盈,踏在小径之上也只发出沙沙声响。
我心中一动--听这二人的脚步声竟然是女子声音。果不其然,只听其中一个年轻女子低声道:“金环姐姐,大公主要咱们去那太官那里要熟牛肉做什么?”
只听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慢慢道:“玉佩,大公主要咱们做什么就做什么,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心里一动,心道:“原来都是那个什么大公主身边的人。”
那声音到得跟前,随即从假山之旁走了过去。我躲在假山背后,丝毫没有被这二人发现。
直待这二人走出十余米之后,我这才慢慢站起身来,向二人望去。只见这二人一路袅袅婷婷向前走了过去。
我眼珠转了转,心念一动:“这两个宫女言语间是去什么太官那里,取什么熟牛肉,自己虽然不知道这太官是干什么的,但是听这两个宫女言语之间的意思,似乎这太官就跟大清朝的御膳房一般的职能。看来只要自己悄悄跟着这二人,相信片刻之后就能到了那太官的所在。”
我这一下所猜的一点不差。这太官正是汉朝的膳房所在。
汉朝膳房共有三个所在,分别为太官府,汤官府,还有导官府。这三个所在分别负责皇帝的膳食,饼饵,择米。其功用就如同后世皇宫之中的御膳房。
这三个所在都归少府所管。
我跟着金环玉佩两个宫女一路徐行,不一刻便来到那太官所在。举目望去,只见这太官府所在绵延数十间房子,看上去规模颇大。
我心道:“一个膳房就做的如此豪富,怪不得天下黎民百姓争做皇帝,原来吃个饭都这般讲究。”
我躲在远处,看见那金环和玉佩二人走进太官府的门中,消失不见。
我随即悄悄躲到太官府一侧的另外一座假山之后,静静等候那二人出来。约莫过得十来分钟,那金环玉佩从太官府之中迈步走了出来。
后面有两名宦官躬身相送。
金环玉佩二人头也不回,径直沿着原路返回。只听脚步声轻盈,踏在小径之上,转瞬间便去得远了。
那两名宦官直待金环玉佩二人看不到半点踪影,这才转身走了进去。
我躲在假山之后,心中思索,自己该如何进入这太官府,而不被人察觉。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老法子管用,于是整了整衣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我迈步走到那太官府前,只见太官府府门紧闭,当下上前敲了敲门。
过不多时,只听门后一个声音道:“来了来了。”跟着便听得一个男子的脚步声奔到那府门之后,跟着府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一身宦官衣衫的男子站在门后。
那男子就是适才送金环玉佩两个宫女的那两名宦官之一。
只见那一名宦官看到我,脸上随即露出诧异之色,奇道:“咦,原来是郭黄门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狐假虎威
我嘿然一声,冷冷道:“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这太官府么?”
我故意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果然,那一名宦官看到我生气的样子,急忙解释道:“哪里哪里。郭黄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脸一板,冷冷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辩皇子就及不上大公主吗?我适才看到那大公主的两名丫鬟来了,你们点头哈腰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这一副嘴脸?难道真的欺负我们辩皇子无权无势吗?你可别忘了,那辩皇子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儿子。”
那一名宦官被我这么一顿冷言冷语,吓得不知所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郭黄门,在下言语之间冒犯了,还请郭黄门恕罪则个。”
说着,又是不断磕头。
我心里好笑,心道:“想不到这皇宫里面的这些宦官和那些看守宫门的侍卫一样,都是软骨头。”
我后来才知道,这些宦官在这宫中畏惧的不是辩皇子,而是辩皇子身后的何皇后,还有和辩皇子一母同胞的大公主万年公主。
据说这个万年公主脾气暴吝,行事更是飞扬跋扈,仗着汉灵帝的宠爱,每日里就是惹是生非。皇宫里面的宦官侍卫,稍有违逆她的意思,这万年公主便是非打即骂。
打骂一顿这还是轻的,更有甚者,有一名侍卫言语之间得罪了这万年公主,便被万年公主派人抓了去,活活用皮鞭抽死。
这万年公主在这后宫之中宛然便是一个女皇帝一般,除了汉灵帝之外,那是将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太官府的这一名宦官,一定是知道得罪了辩皇子不要紧,怕的就是这辩皇子回去说三道四,那样一来,传到万年公主的耳中,那便大事不好。惹得万年公主大怒的话,他自己不仅性命不保,恐怕还要连累这太官府的一干同僚。
是以才对眼前的这个小黄门畏之如虎,一见我脸色阴沉,欲待发怒的样子,这一名宦官这才急忙跪倒求饶。
我知道自己这时候,绝对不能给这宦官好脸色,否则的话,这宦官看到自己脸色转为和善,便有机会思考其余事情,比如我为何没有穿着宦官的衣服,比如我为何自己独自前来?这些都是问题,破绽,细说起来,往往又要解释一番。倒不如一直这样给这个宦官高压状态,让他一直战战兢兢,不知所措,没有余地考虑其他。
这样自己办起事来,也一定是事半功倍。
我淡淡道:“起来吧。”
那一名宦官额头冒汗,口中连声道:“多谢郭黄门。”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我淡淡道:“咱们在宫里办事的,都是给皇上,辩皇子,公主殿下尽心尽力的,那里有什么需要感谢的?要感谢也要感谢辩皇子还有大公主不是?”
这一句话让那刚刚站起来的宦官又是额头冷汗直冒。
那一名宦官急忙磕头道:“郭黄门说的甚是。”
我淡淡道:“咱们给辩皇子办事的,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功劳,可也不能心有怨气,你说是不是啊?”
那一名宦官见这我大帽子一顶又一顶的飞了过来,更是脸如土色。急忙哀求道:“郭黄门,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问询郭黄门。郭黄门来我们太官府就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话,那还要麻烦郭黄门开口,只要小的做得到的,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即使小的做不到的,小的也要拼命给郭黄门完成,绝不会有半个不字,半点怨言。--还请郭黄门吩咐。”说罢这一番话,那一名宦官眼巴巴看着我。
我依旧脸容不变,冷冷道:“这样说来,倒还有点意思,其实嘛,我来这里也是奉了辩皇子的命令,适才辩皇子见大公主那里,从太官府这里,要了一些熟牛肉,成色甚好,辩皇子说也取一些来,回去尝尝。顺便还有一些其他爽口的食物,也让我取一些来,就是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呢?”
那一名宦官急忙应道:“回郭黄门的话,我们这里都有,我这就去郭黄门拿去。”说罢便即招呼我进去。
我淡淡道:“我就不进去了,我在这里等一会吧,免得被人当了贼。”
那一名宦官脸上现出尴尬之色。我慢慢道:“还有,我们辩皇子说了,再来两套黄门穿的衣裳,让我顺便带回去,至于这黄门穿的衣裳,辩皇子要来做什么,我们自然不敢过问,我们只知道老老实实的给辩皇子办事,这颗脑袋就会老老实实的待在脖子上,否则的话那就说不好了。”说罢,我冷冷的看着那一名宦官。
那一名宦官冷汗顺着脊背直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有口中连连应道:“是是,郭黄门说得对。”
我见这一名宦官被自己吓唬的脸如土色,脊背上的衣衫都湿透了,心中暗暗好笑,脸上却依旧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道:“好,你去办理这些事吧。我可不想让大辩皇子等得着急。”
那一名宦官如释重负,向着我行了一礼,急忙转身奔了进去。
奔出数步之后,那一名宦官脚下一个踉跄,跌了一个狗吃屎,然后赶紧爬了起来,顾不上拂去身上的尘土,向里面飞奔而去。我心中暗暗好笑。心中也不着急,当下背负着双手,站在门口静静的欣赏起这太官府两旁的风景来。
过不多时,只听门里面一阵脚步声响,跟着我便看到三名宦官连呼带喘的跑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适才在门口被我一顿数落的那一名太官府的宦官。
只见这三名宦官都是手中捧着物事,为首的那一名宦官手中捧着两套浆洗的干干净净的衣衫,另外两名宦官手中则各自捧着两个热腾腾的食盒。食盒之中冒出一股股诱人的香气。
我闻到那一股香气,不由得食指大动,恨不得现在就打开食盒,吃上一口。
只不过此时那三名宦官就在自己身前,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那为首的那一名宦官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陪笑道:“郭黄门,这些东西用不用我派人给辩皇子送过去?”
我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说着伸手从那三名宦官手中接过那四个食盒,又将那两套宦官的衣服放在食盒之上。
我向着那为首的宦官点了点头道:“打搅了。”而后转身就走。
我抱着这四个食盒,再加上两套衣服,不一刻便觉得双手酸痛,心里暗道:“这些东西还真沉啊,刚才真的不如就坡下驴,让那太官府的宦官给我送过去。”
我沿着来时的路一路走回,勉勉强强走出半里多路,实在抱不动了,这便将那食盒放了下来,坐在路边休息。
正自心里寻思该如何将这四个食盒和两套衣服运送回去,就看见两名宫女从一侧的小径上走了过来。
这两名宫女相貌普普通通,身上穿的衣衫也都是并不太新,二人手中都是拿着一把笤帚,看样子,这两名宫女乃是这皇宫里面打扫卫生的寻常普通的宫女。
我心里一松,心道:“免费的劳动力送来了。”当下站起身来,向着那两名宫女一招手道:“喂,你们俩过来。”
那两名宫女远远的就看到我,心里本来就暗地打鼓,不知道这位辩皇子身边的小黄门有没有看到自己。要是没有的话,那就最好,二人就可以悄悄溜走。
那两名宫女不过是这宫里的普普通通的打扫卫生的宫女,自然更是不敢招惹我这位辩皇子身边的小黄门。
二人走到我身前,脸上堆笑,向着我福了一福,其中一个年级稍大些的宫女,笑着道:“郭黄门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吩咐我们。”
我心道:“我正等着你这句话呢。”当下向那年纪稍大的宫女笑道:“我这里有些东西,你们帮我搬一下。”
我知道自己现在乃是辩皇子身边的小黄门的身份,对待这些下人宫女自然不用客气。太客气了,反而会露出马脚。
果不其然,那两名宫女丝毫不以为奇。
那年纪稍大些的宫女松了一口气,当下急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笤帚,将我面前的那四个食盒抱了起来。另外一名宫女也将自己手中的笤帚放到一边,然后抱起那两套宦官的衣服,二人都是目光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示下,将这些东西搬到哪里。
我点了点头,伸了伸胳膊,心道:“不搬东西真舒服啊。”口中对那两名宫女道:“你们跟我来。”说罢当先而走。
那两名宫女跟在我身后,一路曲曲折折,来到那南宫云台。到得南宫云台门前,我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招呼二人道:“好了,你们将这东西就放在这里吧。”
那两名宫女依言将那四个食盒放了下来,然后再将那两套宦官的衣服放在那食盒之上,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前。
那年纪稍长些的宫女恭恭敬敬的向我道:“郭黄门,还有什么用我们做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退下了。”
我正要吩咐二人退下,忽然心中想起一件事来,口风随即一变,道:“且慢。”
那两名宫女不知道我找她们还有何事,随即站在我身前,抬眼望向我,似乎在等我吩咐。
第一百一十四章饿死鬼投胎
我打量了这两名宫女几眼,看到这两名宫女一个跟姬子君年纪相仿,身材也差不多,另外一个年纪稍小一些,身量也还未发育完全,但是骨架子倒是不小,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成人的号码,心中立时有了计较,当下对二人道:“你们两个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我。”
那两名宫女一呆,二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我打的是什么主意。却也不敢违抗,便将身上的衣衫脱了下来。递给我。
二人心中害怕,递衣服的时候,一双手也是有些微微颤抖。
我心中暗自好笑,心道:“难道还怕我非礼你们二人不成?”我笑道:“你们怕什么?我又不要你们的命。”说着将那两名宫女的衣服搭在手上,挥了挥左手,对着二人道:“走吧。”
那两名宫女穿着小衣,向我施了一礼,急忙转身离去。
我想了想,又道:“且慢。”
那两名宫女面如土色,回过身来,齐齐颤声道:“郭黄门,我们身上没有可脱的了。”
我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我不是要你们的小衣。这个给你们--”随即从衣袋之中取出两锭金子,递给二人。
二人迟疑着,不敢去接。
我笑道:“怕什么,给你们,你们就拿着。”
二人这才慢慢接了过去。二人看着手中 那一锭金子,都是不敢置信。
一套衣服换来一锭金子,这是换做是谁也不会相信的事情。
我慢慢道:“你们两个拿着这金子回去吧,不过我可有一个要求,绝对不可告诉别人,我来到这里,记住了吗?”
那两名宫女迟疑着点了点头。
我看着二人,慢慢道:“我来这里,是奉了辩皇子的密令,若是有人说将出去,嘿嘿后果你们自己明白。”说罢,我瞪着眼,逼视着二人。
二人异口同声道:“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
我嘿嘿一笑道:“这样最好了。辩皇子就放心了。我问你们,这屋子上的门楣上写的是四个什么字?”
那年纪稍小些的宫女没有反应过来,道:“是南--”
那个南字刚刚出口,便被那年纪稍大些的宫女拦住,道:“回郭黄门,我们不认识,我们也没有来过这里。”
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你们去吧。”
那两名宫女手中紧紧握着那一锭金子,飞一般的走了。片刻之后便不见影踪。
我环顾四周,见四周渺无人踪,这才放下了心,然后走到那南宫云台的大殿门前,拍了拍殿门,向里面召唤道:“姬姑娘,窦太后,快出来,来吃的了。”
话音未落,那殿门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只见一道白光从大殿里面一闪而出,奔向那四个食盒。
这一道白光自然便是那形容枯槁的窦太后了。
紧随其后的便是有着一双灵动双眸的姬子君。
姬子君走了出来,看到我,急忙奔了过来,来到我身前,皱眉道:“杜归仁,我等了你老半天了,你都不来,让我在这屋子里和这一个死人一个活人的待着,我都快吓死了。”
我笑道:“你现在不是还没吓死吗?”顿了一顿,对姬子君道:“咱们将那几个食盒搬进去,慢慢吃。”我们二人一转头,立时呆住了。只见那形容枯槁的窦太后就好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坐在地上,打开一个食盒,就在这露天地上吃了起来。
我急忙带着姬子君奔了过去,来到那窦太后身前,只见窦太后依旧伸着双手,不停的将食盒之中的熟牛肉填进自己的口中。
那一双手此刻已经满是油污。
我厌恶的看了一下,随即对窦太后道:“太后,咱们别在这里吃,要吃的话就进屋子里面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那窦太后直如未闻,双手依旧不停,流水价一般将食盒之中的食物送进自己的口中。
我冷冷道:“你还报不报仇了?”
那窦太后一怔,随即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满是饥饿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我冷冷道:“你要想报仇,就赶紧的滚到屋子里。要不然的话,我和姬姑娘现在就走。”
那窦太后口中塞着食物,又是迟疑了一下,这才急忙点头,然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食盒之中的牛肉,这才转身奔了进去。
我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跟着姬子君将四个食盒,和那两套宦官和两套宫女的衣服抱进南宫云台的大殿之中,然后又将大殿的殿门关上,留下一条尺许来宽的的缝隙,好让那阳光从缝隙进入。
进到那大殿之中,我将那四个食盒放在地上,然后看了看这四周,寻思将那两套宦官的衣服和两套宫女的衣服放在何处?放进里屋窦太后的床上,我又感觉有些恶心,毕竟 那一张床,窦太后住了二十年之久,未曾清理打扫过一回。
倘若放在地上,这地上又积满了灰尘。
我想了想,随即取出手帕,将那张桌子旁边的一张矮几擦了擦,拭去灰尘之后,这才将那两套宦官和两套宫女的衣服放在其上。
我收拾妥当以后,这才转过身来,向那窦太后望了过去。只见此刻窦太后又已经坐倒在地,守在那食盒旁边,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姬子君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抬起头,看见我向这边望了过来,姬子君伸手指了指那窦太后,苦笑一下。
我哼了一声,随即走到那窦太后身前,伸手将其中两只食盒搬起,走到一旁,然后放到地上,这才对那窦太后慢慢道:“我知道你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像你这样很久没吃饭的人,可要记住千万不能一次吃得过饱,那样的话,你的大仇还未报,还未见到那建宁帝一面,你可就要先去下面看马克思去了。”
姬子君奇道:“马克思是谁?”
那窦太后也是一怔,随即抬起头,口中笃自吃着牛肉,向我含混不清的问道:“马克思是谁?”
我瞪了那窦太后一眼,沉声道:“马克思就是黄泉地府最大的官。”
姬子君哦了一声,笑道:“我明白了,你说让这太后去见马克思,就是说让她去见阎罗王。”
窦太后不敢招惹我,对这个言笑晏晏的大燕国公主,却是丝毫不惧,随即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瞪起眼睛,向姬子君道:“你才去见阎王呢。”
我淡淡道:“你不想现在就去见阎王的话,那么现在就住口,不吃,要不然的话,估计一时三刻之后,就要去见阎王了。”
那窦太后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心中害怕,当即住口不吃。但一双眼睛笃自恋恋不舍的看着这眼前的两个食盒。
我满脸厌恶道:“你不放心的话,就将那两个食盒搬到你屋里去就是了。”
那窦太后果然是不放心,听了我的话,大喜,随即一手一个,抄起两个食盒,迅速走进里屋,然后砰地一声将屋门关了起来。
我和姬子君都是面面相觑,都是觉得这老妖婆不可理喻。原来好好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这屋门从来不关,来了我们之后,这老妖婆反而关上房门,真是奇怪,难道是怕我们二人去她的房间偷东西吗?
可是她的房间有什么可以偷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姬子君将头凑到我身前,低声道:“这老妖婆窦太后该不是怕咱们偷吃她的东西吧?”
我眨眨眼,笑道:“我猜是刚才听我骂她,不敢当着咱们的面吃东西了,这才躲到里面偷偷去吃。”
姬子君笑道:“一定是的。”
我当即站起身来,走到那屋门跟前,大声道:“窦太后,我再一次郑重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吃东西,你的大仇可就无法报了,你就只能去黄泉地府去看那建宁帝了。”
屋门没有打开,安静了一会,便听得屋内传出来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道:“我没有啊。”
这声音正是那老妖婆窦太后的声音。
我心道:“听你此刻说话,都是口中吃着食物,还张口撒谎。”当下冷笑一声道:“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你爱听不听,爱信不信,反正你要是死了,我也正好不用带你去见那劳什子的建宁帝了。”
屋内过了一会,随即传来那老妖婆窦太后的声音,只听她陪着笑,口中连声道:“我明白,我明白,多谢杜公子指点。”口中说话也利落了一些。看来的确已经不在进食。
这一番进食之后,这窦太后的声音倒也宏亮了一些,中气充沛,再也没有我一开始看到的那一副病仄仄的样子,有气无力的那一副神情。
第一百一十五章皇宫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