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山脚下的水寨里开始有了动静,两队士兵从营房里出来,替换在浮桥上站了一夜岗的士兵们。悫鹉琻晓

敌营的气氛明显比昨天凝重了许多,不止港口附近的守卫明显增加了一倍。另有八艘战船从港口驶出,分头往红河上下游巡游而去。

风影站在巨石上看着下面水寨如蚁般穿梭的卫兵,又是羡慕又是骄傲地道:“啧啧,瞧这阵仗,孤影那小子昨夜的动静闹得一定不小!”

魅影踮了脚尖,极目远眺红河对面:“天都亮了,咋还没一点动静呢?钡”

“大理城里又没有漂亮大闺女等着你,你着个什么急?”风影调侃。

“呸!”魅影挽了袖子,作势欲打:“兔崽子,皮痒了,敢消遗老子?”

“不敢!”风影脖颈一缩,撒腿就跑。

几人打打闹闹,一直等到晌午,终于看到水寨一阵***动,数艘战船从寨中驶出来,护卫在浮桥四周,浮桥上的守卫又增了一倍,几乎每隔一丈,就站着一人铩。

“啧啧,”魅影摇头:“防得可够紧的,甭说人,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来了!”风影的声音明显夹着惊喜。

一直闭目假寐的萧绝忽地睁开眼睛,跃上巨石。

只见对岸的堤坝边慢慢升起一个高达数丈的庞然大物,在数百民伕低沉而整齐的号子声中,被推上浮桥,缓缓地前进着。

“***,”魅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怪物,也太大了吧?”

“发信号吧?”风影迫不及待地想检验四堂新研制的短弩的效果,一副跃跃欲试状。

“不急,看看再说。”萧绝目不转睛地盯着对岸。

相距太远,其实看得并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以此推测,对岸此时定然聚集了为数不少的民伕,根本看不到投石车。

南昭军显得极为谨慎,这么宽大的浮桥,一次竟只运送一台投石机。

风影看得心焦:“狗东西,真狡滑!”

这样一来,就算毁了浮桥,最多也只摧毁一台投石车。虽然达到了拖延时间的目的,却与萧绝最初的计划不相符合。

萧绝沉吟一下,问:“你跟对面能及时联系上吗?”

“能。”风影极为肯定地答。

“让他们去摸一下情况,想办法把具体的攻城器械数目报过来。如果有机会的话,直接将它们摧毁!”

“是。”风影起身去传达命令。

其余人则耐心地等待时机。

将近两个时辰过去,第一台投石车终于安全运抵岸边,等候已久的士兵过来将投石车推下浮桥,往陈关走去。

很快,第二批投石车上了浮桥,隔了约摸两丈的距离,紧接着又上了第二台,第三台……一台接着一台,总共五十几台巨型投石车,缓慢而有序地一一上了浮桥。

一直到船体吃水严重,明显下沉了一大截,整个桥面几乎与水面持平才停止。

魅影难掩兴奋:“总算让老子等到了!”

“行动~”萧绝微微一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金乌西坠,浮桥上的气死风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将河面照得亮如白昼,第一台投石车终于抵达岸边。

一直守在岸边警戒,神情紧绷的士兵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时,负责在河面巡逻警戒的战船上的士兵们首先发现不对劲:“快看,河面上那一团黑乎乎的,是什么?”

“在哪?什么东西?”

“真的诶!”有人惊呼:“好大一团,黑不溜湫的,难不成是水怪?”

有人驳诉:“胡说,若是水怪,为何一动不动?”

于是更多的人往船舷边跑,船上发生一阵小小的***乱。

河面上,黑乎乎的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黑乎乎的连成一片,铺天盖地,几乎覆盖了整个河面。

谁也不曾见过这种东西,莫名的生出恐惧。

最后,不止船上的士兵能看到,站在浮桥两侧负责警戒的士兵们也能清楚地看到那一团团的飘浮物。

他们不敢擅自离开岗位,纷纷转过身,伸长了脖子张望,眼里闪着或好奇,或疑虑,或恐惧的光芒。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本能地产生恐惧。

士兵们碍着军规,尚且不敢造次,但民伕们却不在受禁制。

最初只有一个胆小的民伕,扑通跪在桥面上,双手合什,不停地向上天神佛祈祷。

一个人跪倒,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跟风,最后整个车队都停顿下来,上千人跪在桥面上,冲着河面不停磕头。

甚至连一些士兵也加入了祈祷的行列。

押运的官员见势不妙,黑着脸,提着鞭子一路走了过来,嘴里大声喝叱:“干什么,想造反不成?起来,都给老子起来!”

嘴里一边大声喝骂着,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下去,带起一片惊呼和血肉。

混乱中,不知从哪飞来一枝弩箭,越过战船,越过无数人的头顶,精准地落在了高高悬挂在浮桥两侧的气死风灯上。

气死风灯摇晃了一下,倏然掉下,落在那团黑乎乎,粘兮兮的飘浮物上,“嘭”地一声烧了起来,火苗蹿起数尺高。

乍然而亮的光芒,让众人的心都不自禁地跟着一跳。

心中模模糊糊地想着:咦,这黑乎乎的家伙,在水里居然也能烧起来!

甚至有人开始嚷嚷:“火神,是火神降世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紧接着第二枝弩箭已经飞来,再次精准地射落一盏气死风灯。

嘭地一声,另一簇火苗烧了起来。

很快有无数弩箭飞来,不断有灯掉落,不断地燃起火苗。

这时,人们总算反应过来:“不好,这东西会引发大火!”

“起火了,快逃啊!”人们慌乱地奔跑着,然而桥面上到处都是火光,根本无路可逃的他们,只能选择跳入水中。

扑通扑通,河面上象是下饺子似的,挤满了人。

然而,河面也并不是安全的。

那些黑油被水流驱赶着,不停地穿过船与船之间的缝隙,往下游流去。

黑油流到哪里,火就被带到哪里。

桥上,河面,响起一片哀嚎。

“救火,快救火!”岸上的将官终于醒悟过来,沿着河堤疯狂地奔跑,大声疾呼:“都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救火啊!”

然而,迟了!

河面风大,这些火借着风势,很快就连成了一片,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周边漫延,迅速吞噬了整座浮桥……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幕!

“投石车,快,把投石车推上来!”有人终于记起了还在浮桥上的投石车,开始声嘶力竭地呐喊。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浮桥不断坍塌,一架架宠然大物不断地倾倒,侧翻,最后悄无声息地沉入河底……

“敌袭,有敌袭!”

“奸细,是北齐的奸细混进来了!”

“列队,赶紧列队,给我搜!”

伴着熊熊的大火,凄厉的呼喝声,随着风势,断断续续地传开。

水寨的大门敞开,无数的人涌了出来,开始象无头苍蝇似地满世界乱转……

“走!”从容射出最后一枝弩箭,萧绝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迅速撤离。

“成功了!”葫芦山上,望着冲天的火光,孤影兴奋得手舞足蹈:“哈哈哈,他们成功了!兄弟们,接下来看咱们的了!走!给他们加点***!”

养精蓄锐了一整天的刺客们,嗷嗷叫着扑入了南昭的前锋营。

有了昨晚的教训,再加上水寨的***乱,南昭军已经有了警惕,加强了守卫。

很多人几乎是刚入营,就被敌人发现,营地立刻***乱了起来。

呼喝声,奔跑声响起一片。

“撤!”孤影见讨不了好,也不恋战,立刻下令。

然而,昨夜刚被袭营,失去了上百个初中级将领,浮桥又被烧掉,毁了数十台投石车,南昭军已经彻底被惹毛,不打算再放过这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家伙们。

“追!一定要杀得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后悔到人世上来一遭!”

前锋营的栅栏打开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南昭将士们挥舞着战刀,驱策着战马,紧咬着一路往北溃逃的刺客们不放……

印鉴

更新时间:2014-8-2 18:03:41 本章字数:6552

孤影一马当先,领着几百名刺客旋风般闯进了葫芦谷,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南昭军。悫鹉琻晓

“将军!”一名副将眼瞅着孤影逃入了葫芦谷,勒住马缰:“前面是葫芦谷,谨防埋伏!”

左先锋抬起马鞭,指着两侧林子上空不断惊慌飞起的鸟雀,不屑地道:“如果林子里有埋伏,鸟雀不敢归巢,怎会惊飞?再者,倘若是诈败,必会故意显露败象,以引诱我等追击。可你看这些北齐狗,一个个连头都不敢回,跑得比兔子还快,分明是在逃命!”

“将军所言极是!”

“我堂堂大昭男儿,还怕区区几个小贼不成?瑚”

“杀了北齐狗,给弟兄们报仇!”

“追,别让北齐狗跑了!铄”

南昭军士气高涨,大声叫嚣着,争先恐后地涌入谷口。

“来了!”常安伏在峡谷顶的草丛里,看着远处扬起的尘土,兴奋得声音都抖了起来。

“别急,再等等~”夏风在心里默默地估算着人数,约摸放进去五万敌人,这才拔出腰间宝剑:“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两侧的山坡上忽地涌现一万弓箭手,人人张弓搭箭,数万枝利箭雨点似地朝着人群里倾泻。

“不好,有伏兵!”南昭兵发一声喊,纷纷拨马回头。

夏风手中长剑一挥,唰地一声砍掉了绳索。

只听哗啦啦一阵巨响,尘土飞扬间,无数巨石,圆木从峡谷两侧的山顶滚落,当场砸死砸伤无数,把谷口封得严严实实。

谷中道路狭窄,地形复杂,本就不利骑兵通行,数万慌不择路的骑兵挤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不要慌,跟他们拼了!”发现退路被堵,左先锋挥舞手中军刀,厉声喝叱:“目标,山坡,冲!”

他身先士卒,悍不畏死地顶着密集如雨的箭矢朝着山坡狂冲,很快就越过了谷底低洼部份,闯入了大片荆棘林,催促着它奋力往山坡上冲刺。

然而,密密的荆棘阻碍了马儿前进的脚步,庞大的身躯成为了活靶子,箭矢飞蝗般疾射而至,倾刻间将它扎成了一匹刺猬。

最终,它发出“咴咴”的悲鸣,轰然倒下!

“弓箭手,掩护!”左前锋从地上一跃而起,将一柄军刀舞得密不透风,狼狈地退了回来,大声疾呼着,带着骑马全速前进,希望冲出山谷,逃离这片死亡阵地。

于是,南昭的弓箭手们纷纷与山上的北齐军展开激烈的对射。

但是,一来南昭是仓促应战,又与骑兵挤在一起,很难协同做战。二则居于谷底,位置完全曝露在北齐军的眼皮子底下,且以低射高,大多数箭只能勉强射到北齐阵地边缘,很难形成有效杀伤。

北齐军则以逸待劳,居高临下,不止视线良好,可从容掌控全局,且居高临下,射程更远。

对射一个时辰之后,南昭军的弓箭手伤亡殆尽,北齐军只伤亡百余人,几乎是零损伤!

南昭的骑兵扔下一万弓箭手狼狈冲出山谷,抵达对面谷口时,才发现那边也被堵住,成了瓮中之鳖,只得掉转头来,硬着头皮向着山坡上发起了强攻,最终五万人马,尽殁于此!

消息传出,士气高涨,举国欢腾。

沉寂了许久的京城更是一片沸腾,朝堂上终日惴惴不安的大臣们,也都长吁了一口气,人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之前,所有对穆王府的质疑声全部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赞誉之词。

“整个临安,几乎人人都在议论世子爷偷袭天马水寨,火烧浮桥,摧毁数十辆投石车;以及夏风在葫芦谷巧设伏兵,以少胜多,全歼南昭五万兵马的事迹呢!”白芨一脸骄傲。

紫苏轻哼一声,不屑地道:“聂先生说了,葫芦谷大胜,其实是世子爷的主意,倒是便宜夏风了~”

杜蘅抿着嘴微笑,不置一词。

“咱们世子爷不差那点功劳。”白蔹眯着眼睛,笑着道:“只要那些人不再昩着良心,把叛国的罪名往穆王府身上安,那就阿弥陀佛了!”

“哼!”紫苏拳头一握:“他敢!看我不揍得他满地找牙!”

几个丫头轰地笑了起来。

白薇拿着一张名贴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小姐,永通钱庄的刘掌柜求见。”

杜蘅微感诧异:“他来做什么?”

“还用问?”紫苏笑嘻嘻地道:“一准是来道贺,拍东家马屁的呗!”

报捷的奏折上,夏风很明确地奏到,是萧绝一手策划并且主导了葫芦谷大捷,他只是配合萧绝,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而已,首功应该归萧绝。

萧绝则称,他只是出了个主意,仗主要还是靠夏风和将士去打,没有夏风的临场指挥,也不可能胜得如此漂亮,他不敢居功。

见两人胜而不骄,互相推让军功,太康帝龙心大悦,连病也好了大半。一道圣旨下去,两人都升了一级,另赏金银无数。

每天登门道贺的官员,几乎把穆王府的门槛都踏破了,与之前门前冷落的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别胡说!”杜蘅轻斥。

“小人刘宜彬,见过世子妃~”

“不必多礼,快请起。紫苏,给刘大掌柜看座。”

“多谢世子妃。”刘宜彬垂着手道:“小人有要事禀告,还是站着回话的好。”

“哦,”杜蘅微一挑眉,也不勉强:“何事?”

“这……”刘宜彬眼睛瞄着紫苏,显出迟疑之态。

紫苏立刻喝道:“枉你活了一把年纪,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了吗?”

杜蘅笑了笑,道:“无妨,你先下去。”

紫苏有些不情愿,可杜蘅开了口,她势必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驳了她的面子,只能狠狠瞪了刘宜彬一眼,悻悻然退了出去。

将门窗大敞,让所有人都退到院子里站着。

这样,站在外面的人能看到屋里的动静,不怕他耍花样;同时又听不到里面的谈话内容,不致令谈话内容外泄。

“实不相瞒~”花厅里,刘宜彬肃了容,拱手冲杜蘅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小人收到大东家密令,要小人交出钱庄印鉴。所以……”

“哦?”杜蘅把玩着手中茶盏,唇边一抹笑容颇为玩味:“我记得,二年前,刘大掌柜亲口告诉我,我是永通钱庄的大东家。怎么,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大东家来?”

刘宜彬脸上一红:“小人失言。应该是老东家才是。”

“嗯~”杜蘅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不知这位老东家……”

说到这里,她顿住话头,只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

刘宜彬下意识地低头,避过她的视线:“正是大小姐的外祖,顾洐之,顾老爷子。”

杜蘅心脏剧烈跳动,声音忍不住拔高:“外祖,他老人家来临安了吗?”

“不是,只是来了密函。”刘宜彬摇头,迟疑一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双手恭敬地呈上:“大小姐请看,是老爷子亲笔书写的密函。”

顾洐之的笔迹,杜蘅自然了然如胸,只一眼就辩认出确实是顾洐之亲笔。

萧绝曾跟她说过,顾洐之没死,然而乍然见到亲人的字迹,得到他还活在世上的有力凭证,让她心神激荡。

然而,相比亲人的音讯,信上的内容更令她心惊肉跳。

她低头,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熟悉的字体,一字一顿地问:“刘大掌柜,我有一事不明。信上所说大事,是指何事?”

刘宜彬一愣,抬头迅速睃她一下,又飞快地垂下:“这……”

杜蘅面色苍白,脸上掠过一丝惊惧和心痛,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么说,南昭入侵大齐,是外祖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是一手策划的?”

“大小姐,”刘宜彬脸上带了几分热切和狂热,道:“南昭和北齐本来就是一家,被人为地分为两地!这不是入侵,是为了复兴大秦!为此,老爷子不惜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筹谋了几十年!现在,顾家几代人的夙愿终于可以实现了!一旦大业得成,我们都是历史的功臣,将会被载入史册,流芳百世!”

杜蘅冷眼斜睨着他,带着几分嘲弄:“你所谓的历史的功臣,就是要我背弃先祖,帮着侵略者的铁蹄践踏我们的国土?用数百万乃至更多无辜百姓的鲜血,让自己流芳百世?”

刘宜彬皱起了眉头:“大小姐,话不是这样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江山的统一,为了子孙后代的平安和幸福,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连自己的命都没了,哪来的子孙后代?”

“杀戮是暂时的!况且,伤亡完全是可以控制的嘛!世子爷和穆王府越早站出来,伤亡会越小!我们掌握着民心的向背,实力远胜北齐,明知是场必败的战争,何必还要做无谓的牺牲呢?”

杜蘅低低地笑起来:“照你这么说,如果世子爷坚持要抵抗的话,就会成为大齐的罪人咯?而且,双方现在战场上人数相差虽然较大,但真要论起实力来,未必有那么悬殊吧?葫芦谷战役,火烧浮桥就是明证!”

“不过是侥幸得手罢了!”刘宜彬摇了摇手。

杜蘅淡淡道:“幸运,也是一种实力。”

“南昭的太子是谁,与大小姐是什么关系,自不用我来说。”刘宜彬苦口婆心地劝,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说实话,北齐能给大小姐什么呢?太康帝多疑,直到现在还怀疑穆王府的忠心。南宫宸就更不用说了,至今对大小姐贼心不死!别说这是一场必输之仗,就算侥幸让北齐赢了,又能如何?据我所知,南宫宸可不是什么虚怀若谷,求贤若渴之人。相反,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一旦他登了帝位,穆王府将面临什么,世子爷又该如何自处?”

说到这里,他轻咳一声,道:“世子妃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

杜蘅点头:“我记得,两年前你把印鉴和文书交给我时,曾亲口说过,永通钱庄是外祖交给我的产业?而我,才是永通钱庄的大东家?”

刘宜彬点头:“当然,所以小人才会……”

“既是如此,我有权利对自己的财产做出区处,不需外人来指手划脚。”杜蘅说完,并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端起茶杯:“送客!”

“大小姐!”刘宜彬一愣,完全没想到在剖析了厉害之后,杜蘅仍然选择了拒绝!

就在他愣神的当口,紫苏飞快地走了进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大小姐,请三思啊!”刘宜彬无奈,极不甘心地走了。

杜蘅面容凝肃,淡淡道:“记住,以后凡是永通钱庄的人,一律不要带进来。”

“他说啥了?”紫苏很是好奇。

杜蘅没有说话,眼里满是担忧。

顾洐之会开口索要印鉴,显然是担心她把钱庄的钱提出来支持北齐。换言之,萧绝把他打痛了,他对萧绝有了提防。

被顾洐之惦记上的人,还能安安稳稳地上阵厮杀吗?

PS:明明只有几件事,咋就写不完呢?呜呜……

另,情人节快乐~

抬举

更新时间:2014-8-4 17:46:40 本章字数:5184

“咣当!”名贵的古董瓷器从博古架上扫下来,碎裂在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悫鹉琻晓

肃亲王浑身发着抖,高声怒骂:“不识抬举,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