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猛地退了一步:“南宫宸,你疯了!”
初七瞪大了眼,稀奇地问:“喂,你不疼吗?”
他好奇怪,被剑刺了不哭反而笑!
南宫宸浑然不觉,死死盯着杜蘅,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他就知道,她不会看着他死,她其实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恨他!
悲哀的是,明明心中还牵挂着他,她的感情却藏得那么深,非得在生死关头才肯吝啬地展露那么一点点!
他再次深深怀念前世那个爱得毫无保留,甘于豁出性命的杜蘅。,
“撤剑,撤剑!”紫苏尖叫。
初七犹豫着,把剑往后挪开数寸,却并未放下。
“初七,”杜蘅定了定神,低声道:“我要跟这位哥哥单独说几句话,你跟紫苏下去。”
“小姐!”紫苏失声惊嚷。
杜蘅打断她,飞快地道:“我要知道理由,我有这个资格!”
紫苏握紧了拳头,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起来。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小姐的心里有多痛苦!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答案,任何人也无法阻止她寻求真相。
可是,她更清楚南宫宸是个什么人,他对小姐而言,是个多么危险的存在!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他愿意,绝对有本事颠倒黑白!
对他而言,改变小姐的决定,牵动她的情绪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明天,就是小姐出阁的大日子。万一小姐被他游说,在最后关头悔婚……
她摇了摇头,不敢想象由此带来的后果。
忍不住再看一眼南宫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端倪。
碰到他犀利而危险的眼神,被烫得一个哆嗦,迅速移开了视线。
面上血色全无,心脏,瞬间怦怦狂跳起来。
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阻止她,阻止她,一定要阻止她!
她抬手猛地住了杜蘅的衣袖,象拽住了救命的稻草,低低而急切地道:“要谈可以,但不是现在,不是今天……”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杜蘅斩钉截铁地道。
南宫宸则望着她,眼里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讥刺的笑。
紫苏不敢直视,垂眸,避开他锋利得几乎可以穿透她的视线。
初七看看杜蘅,看看紫苏,再看看南宫宸,有些拿不定主意:“师兄说,不能让陌生人靠小姐太近……”
“他不是陌生人,”杜蘅捺着性子解释:“他是燕王,来过咱们家很多次的,记得吗?”
初七收起了铁剑,下了结论:“他是燕王,不是陌生人。所以,可以靠近。”
紫苏嘴角一抽,把那句到了嘴边的反驳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拉了初七默默地走出了花厅。
聂宇平焦躁不安地站在庭院里,见到她出来,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不见杜蘅,心往下一沉:“胡闹,怎么把大小姐一个人扔在里面!”
说罢,越过她疾步朝花厅里走。
“聂先生!”
聂宇平回头。
紫苏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别去了。”
初七解释:“燕王不是陌生人,可以靠近。”
聂宇平皱眉。
紫苏含糊地道:“小姐和燕王有话要谈,外人不宜在场。”
聂宇平眼里升起疑惑:“是吗?”
且不说南宫宸与杜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们二人能有什么要紧之事,非得选在出阁前一晚谈?只凭孤男寡女,任其晚上共处一室这一点,就大大的不妥!
传出去不止损了大小姐的闺誉,七爷面上也不好看!
大小姐素来行事稳重,怎会孟浪到连个丫环也不留?
紫苏本不擅言词,这时心事重重,面对他审视的目光,越发紧张得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笨拙地坚持:“小姐是这么吩咐的。”
聂宇平素知她对杜蘅忠心耿耿,倒也并未怀疑。
忧心冲冲地看一眼花厅,发现门窗紧闭,只能从窗纸上映着的人影,分辩出两人大概的方位。
他不放心地往前走了几步:“我守在这里……”
“聂先生!”紫苏心一紧,急走几步挡在他身前,硬着头皮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先生退到院外回避一二。”
聂宇平心中疑窦丛生,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窗纸:“我担心大小姐……”
紫苏立刻道:“燕王不会伤害小姐。”
似是怕他怀疑,又低声补了一句:“至少,今晚不会。”
“人言可畏。”聂宇平挑眉。
“只要你我不说,今晚的事,有谁知道?”
聂宇平未置可否,却依言退出了庭院,立在院中守候。
紫苏魂不守舍地望着花厅的方向,泪水缓缓滑下眼眶,打湿了衣襟……
王爷,究竟想起了多少,又打算对小姐说什么呢?
那件事,终究是掩不住了吧?
小姐,一定恨她入骨,会即刻赶她离开吧?
也好,害她愧疚不安彷徨了那么久,折磨得她几乎发疯的秘密,总算可以揭露,而她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杜蘅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要听你的解释。”
“解释?”南宫宸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要求解释!要解释的应该是我!”
“南宫宸,”杜蘅皱眉,强抑住狂涌的怒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逼死了我们母子是事实!你,欠我一个解释。”
“想不明白我有什么理由恨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南宫宸咄咄逼人,眉目如笼薄冰:“我告诉你,你最大的错误就是识人不清,偏偏还喜欢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盲目轻信,黑白颠倒,好赖不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杜蘅忍住气,淡淡道:“逞口舌之快没用,说重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冤枉?”南宫宸冷笑:“觉得那个孩子一定是我的?我应该无条件地信任你才对?”
“南宫宸!”杜蘅气往上冲:“你不要无理取闹,血口喷人!”
南宫宸截断她:“看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个反应!但是,你既然不信我的判断,凭什么要求我百分百地信任你?”
杜蘅一怔,随即怒吼:“你胡搅蛮缠!你是要我孩子的命!试问世上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任由别人谋害了自己的孩子却无动于衷!”
“那你以为,这个世上又有几个父亲,会忍心谋害自己的亲骨肉?”南宫宸反唇相讥:“还是在你眼里,我为了皇位已然丧心病狂,到了此等地步?”
杜蘅呼吸一窒,一时竟无词以对。
是,她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的恨意无法释怀,他的罪行更不可饶恕!
南宫宸垂下眼,整个人被悲伤笼罩:“原来,我在你眼里,竟是如此不堪。”
两人陷入沉默,极度的安静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透着股沉沉的压迫。
良久,杜蘅低低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问心无愧!”
南宫宸点头:“我信。可这不代表,那个孩子就是我的。事实上,直到现在,我依然没办法肯定那个孩子一定是我的。”
杜蘅倏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果然是个蠢的!”南宫宸森然一笑,目光冷凝如刀,语气平静中带了点不屑:“意思就是,孩子有可能是我的,也有可能是慧智的。”
“放屁!”杜蘅差点跳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那孩子是谁的都不可能是慧智的!推卸责任,栽赃陷害也该有个度!慧智,亏你想得出来!他是我的师傅,又是一个出家人……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到莫名其妙!”
南宫宸抿了抿薄唇,不无酸涩地道:“我早说过,你对别人的信任,远超过我。”
已经死过一遍,仍然没想过他为何别人不提,单单把慧智扯进来?
不信自己的丈夫,却无条件信任慧智!
杜蘅俏脸冷凝如冰:“你污辱我就算了,凭什么往师傅身上泼脏水!”
南宫宸冷眼看着她,心痛到麻木,心灰意冷之下,反而冷静下来,淡淡道:“你把他当师傅,可曾想过,在他心里,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杜蘅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师徒!”
南宫宸哧笑:“真这么简单?”
杜蘅想了想,道:“不止。他对我而言,既是授业解惑的师傅,又是患难与共的朋友,还是温柔敦厚的兄长。”
南宫宸薄唇微勾,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扫她一眼:“亦师亦友亦兄。原来,你们间竟是这么复杂兼深厚的关系。”
杜蘅皱眉,很不喜欢他尖刻的腔调,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少以己推人!自己龌龊,看什么人都不干净!师傅生于佛门,长在寺庙,心无尘埃,才不象你这样满脑子肮脏!他很单纯的!”
南宫宸“呵呵”笑两声。
笑声很干,笑得杜蘅心里直发毛,背上嗖嗖地冒寒气。
“你,你笑什么?”杜蘅怒道。
“我笑你果然天真。引狼入室,犹不自知。”南宫宸凛容,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肃杀的凛冽之气:“他也果然单纯,单纯到乘你病得昏沉人事不知之机,混水摸鱼,占傻徒弟的便宜!”
杜蘅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问问你亲如姐妹的忠仆,紫苏不就知道了?”南宫宸抬起下巴,朝着门外一指。
杜蘅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
PS:一个强力炸弹有没有?别问我,我死也不解释,欲知真相,看后文……
无巧不成书
更新时间:2014-2-9 19:29:21 本章字数:5508
南宫宸居高临下,看着几乎瘫软在地上的杜蘅,有种压在心底数月的怨气终于得到纡解的畅快,更多的却是难以言明的苦涩和苍凉:“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她只觉自己受尽了折磨和催残,却根本就不明白那种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的锥心之痛所带来的那种足以毁天灭地的绝望!
更不会知道那段日子,他反反复复,在信和不信之间徘徊,在希望与绝望之间不断挣扎的惨烈心境!
感情上,他多么希望她并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多么希望她肚子里怀着的,的确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事实俱在,由不得他不信焘!
紫苏虽然矢口否认,但她分明是为了保全阿蘅的名声才说了谎!而阿蘅那时在病中,根本没办法分辩得出真假,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慧智的!
所以,这是他生平最大的耻辱,绝不能留!
刚刚下了决心,转念又会想:不能杀,阿蘅态度这么坚决,万一孩子真是他的呢犄?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么能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再等等吧,等生下来,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那是一段暗无天日,度日如年的时光!
他这辈子从来不曾活得这么窝囊,以杀伐果断著称的他,从来不曾这么忧柔寡断,提不起放不下!
每天都在杀与不杀,留与弃之间挣扎!
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屈辱与喜悦,那样矛盾的情绪,却每天都在他的心里交替而过!
那种滋味,没有亲身经历过,根本不可能懂得他内心究竟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煎熬!
直到,慧智在南诏登基称帝,身份公诸于世,他才终于得到解脱。睍莼璩晓
也,在那一瞬间下定了决心:除掉这个孽种!
“不,”杜蘅摇头,再摇头,张开嘴,尝到咸腥的味道:“我不相信!师傅不可能这样对我,他不会!不可能!”
“难道我会凭空捏造出这样的事情不成?”南宫宸俊脸沉沉,冷若冰霜。
杜蘅抿紧了嘴,脸上红白交错,惨烈异常。
没有人喜欢绿云罩顶,南宫宸的自尊心更是超强,若不是她执意要嫁萧绝,只怕宁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绝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认了莫虚有的罪名。
她闭着眼睛,吸气,再吸气,打开,心境慢慢平和下来。
咬着牙,眼里掠过一丝决然:“我不会信错人。紫苏不会害我,师傅更不会乘人之危。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想必没有证据,你也不会乱说话。我想,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当时虽然病着,却绝不会糊涂到连自己的丈夫也分辩不出来!”
南宫宸眉毛一扬,不无讥刺:“哼!你倒是信心十足!”
杜蘅窘连耳根都红了,强持镇定,冷冷地道:“我没做过,当然有信心!”
南宫宸从来都不是个温柔的情人,做那种事从来都不知节制,每次不把她折腾到晕过去不会罢休。没有几天时间,根本缓不过来。
有没有跟人欢爱,自己最清楚!
就算当时意识昏茫,身体上多少会留下痕迹,不至于事后完全无迹可遁!
心中陡地一跳,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萧绝,想起他霸道而凶猛的姿态,一张脸更是红得象朝霞一样。
看着她羞窘的模样,南宫宸一直低迷的心情突然间飞扬了起来。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全是她双眼迷蒙在身下婉转承欢,娇喘微微的画面。
心中一荡,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肿涨充血,冰冷的黑眸因着情/欲变得更加深沉,他抬手摸着下巴,颇为玩味地看着她,唇边浮起如猫捉老鼠般的愉悦的浅笑,慵懒倚着桌角,哑声问:“这么说,你还记得?”
杜蘅的思绪沉在回忆里,并未注意到他的失态:“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师傅,是太康三十年的腊八节,可那时我并未生病,也没怀孕。我生宝儿是在三十一年的十二月初九……”
南宫宸轻哼一声:“你的记性可真好,连见面的日期都记得那么清楚!”
杜蘅没有理睬他的挑恤,继续往下捋:“次年正月,倒是大病了一场。紫苏后来告诉我,要不是师傅正好来跟我辞行,说不定我就直接病死了。那次我其实没有见到师傅,不曾与他说过话。不过,我猜,一定就是这一次会面令你起疑了?”
南宫宸气哼哼地道:“不过是场风寒,哪有这么容易死?”
知道没有猜错,杜蘅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我可以肯定,你的怀疑毫无根据!师傅品性高洁,绝对不会对一个病得快要死的人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来!”
南宫宸面沉如水:“如果,我有证据呢?”
“什么?”杜蘅追问。
“你就这么肯定他是无辜的?”
“是。”
“不后悔?”
“绝不!”
“那好!”南宫宸点头,周身凝着一层寒霜:“当夜,我去了清秋苑。到的时候,慧智已经离开,紫苏正在替你擦身,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进入三十一年,太康帝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了。
而储君之位依然没有定下来,这种关键时候,谁敢有半点行差踏错?
他忙得晕头转向,对她的关注的确减少了许多,可不代表真的就对她漠不关心。
是以,一听说她病了,尽管当夜已是疲累不堪,还是抽出时间冒雪去看她。
万万没有想到,会撞上那样不堪的一幕!
杜蘅眉心一跳,强忍了没有打断他。
“你病得那么重,当时还下着雪,半夜三更的,若不是心中有鬼,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南宫宸眸光冰冷,黑眸微眯,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杜蘅想了想:“或许是喝了药,发了汗,怕寒气入体,加重病势。”
“哼!”南宫宸冷笑一声:“不愧是主仆,连借口用的都是一样。可惜,有些东西能够擦掉,有些却是擦不掉的。比如吻痕,大刺刺地印在那颗朱砂痣旁,那么的嚣张!”
杜蘅脸哗地一下涨得通红。她的小腹上,脐下一寸处,有颗朱砂痣,衬着雪白的肌肤,殷红似血,娇艳异常,十分醒目。
他常常戏说那是颗相思豆,两情遣绻时,他的唇舌最喜欢在相思豆上留连不去……
那样私密的地方,竟然被丈夫之外的男子看到,还留下不该留下的痕迹,已经算是出轨了!绑去沉塘,也不冤。
她本能地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都已经再世为人了,他有什么必要为前世的事说谎?
南宫宸无视她的羞赦,直接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再比如:气味。”
杜蘅怔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所说的“气味”是什么意思。
唰地一下,刚刚涌到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白得仿佛一尊瓷娃娃,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现在,”南宫宸望着她,缓缓牵动嘴角,扯出一抹残忍噬血的笑:“你还坚信那个亦师亦友亦兄的师傅,是个坐怀不乱的情圣,而非衣冠禽兽吗?”
“不,不会的,师傅不会这样做!紫苏……”杜蘅蓦地眼睛一亮,呼吸急促:“对了,还有紫苏!紫苏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辱而不管?”
“哼!”南宫宸冷哧一声:“如果本王猜得不错,你的好紫苏,那时应该被你尊敬的师傅支到厨房煎药去了!”
“不,不会的!”杜蘅摇头,再摇头,只摇落一串晶莹的泪珠:“发生了这种事,紫苏为什么只字未提?她没那个胆量!她不可能瞒我!”
“你以为她是傻子吗?”南宫宸一步步靠近,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幻想:“承认了,你只有死路一条!抵死不认,还有一线生机!蝼蚁尚且贪生,她怎么舍得死!何况,她一向视你的命比她的命还重要,又怎会亲手把你往绝路上逼?”
杜蘅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直到被他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身体紧紧地贴着墙角,双手紧握成拳,反而生出一股狗急跳墙般的斗志来。
她昂着头,目光灼灼地问:“既然证据确凿,你为何没有当场要了我命?”
轻轻一句,气势如虹的南宫宸立刻象只被扎了个洞的气球,瘪了。
他抿紧了薄唇,眼中闪过茫然。
是啊,当时为什么鬼使神差,留了她一命呢?
如果当时没有听信紫苏的诡辩,是不是后来所有的耻辱和折磨,煎熬和痛苦,都不复存在呢?
这个问题,他早问过自己数千遍,从来不曾有答案。
“所以,”杜蘅早已绝望的心,忽地又生出一丝希望:“你其实是相信我是清白的,对不对?当时的情况,但凡有点良心的道德的人,都不可能对我下手,对不对?”
更何况,慧智是那么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