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蘅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才会来求南宫伯伯嘛。”

不难,她还不找他呢!

“你~”南宫逸气结。

“南宫伯伯,你就帮帮我吧?”杜蘅软语相求:“大姐只是蒲柳之姿,不能与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可比,更没有资格坐上平昌侯府小侯爷的正妻之位。可她好歹是个官家小姐,哪怕,做个贵妾也好过做姨娘啊!”

“你拿自个的终身幸福,去换杜荇贵妾之位?”南宫逸气昏了头,竟然脱口说出了杜荇的闺名:“胡闹,荒唐!”

杜蘅心中一跳,只装做不知,低了头小声嗫嚅:“有什么关系?我反正,也没打算嫁人了。”

“你说什么?”南宫逸吃了一惊。

杜蘅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道:“女子嫁人,无非是图个终身有靠。可我现在,拿着母亲留下的嫁妆,已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又何必非要带着八字太硬,克祖克母的名声嫁人,去受婆家的腌臜气呢?倒不如成全了大姐,留在家中,侍奉祖母和父亲,不是更好?”

这番话,至少有一半是她真实的想法。

经过上一次惨痛的婚姻之后,她已息了嫁人之心;不想受气,也是大实话。

南宫逸不由得便信了几分,瞪着她,简直不知说什么好:“糊涂!胡说!胡闹!”

“皇上,”杜蘅半蹲着身子,仰头望着他,软语相求:“我记得上次金蕊宴,您还欠我一个愿望。不如,就用这个愿望,成全了我吧。好不好,嗯?”

话音一落,张炜的脸色就变了,满脸纠结,一副便秘的样子。

好家伙,竟敢蹬鼻子上脸,要胁皇上?

南宫逸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君子一诺尚值千金,他一国之君,难道还能说话不算话不成?

他冷着脸道:“此乃平昌侯府内宅之事,朕不便插手。”

“您不需要插手,”杜蘅却早盘算好了,微微一笑:“您只要准我退婚就成。至于理由,随便怎么说都可以。责任当然也由我承担,总之绝对不让小侯爷的名声受损就是。”

“朕身为皇上,只有下旨赐婚的,哪有下旨逼人退婚的理?”南宫逸怫然不悦。

她事事都考虑到了,处处顾着夏风及侯府的体面,却将他这个一国之君置于何地?

杜蘅抿唇一笑,眉梢眼角俱是飞扬之色:“皇上不需下旨,只需点头即可~”

祸事不单行(三四)

更新时间:2013-10-19 0:26:29 本章字数:3428

“退婚?”

晴天霹雳!

所有人呆若木鸡。麺魗芈晓

“凭什么,她算老几?就算要退,也是咱们夏家退,她有什么资格?也不怕丢人现眼,竟然求到皇上跟前!”

夏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握拳,房里快速来回地走动,愤怒得无法自抑轹!

“把杜家那不知廉耻的丫头给我叫来!立刻,马上!”许氏震怒了,高分贝,大频率,尖锐的嗓音充斥着偌大的上房,嗡嗡不绝于耳。

夏风一脸呆愣地跌坐在椅子上,震耳欲聋的尖叫充耳不闻,仿佛灵魂出了窍似的!

自打从御书房里出来之后,他就成了一抹游魂箝!

原来,阿蘅从来没有跟他说笑。

她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矫情,不是要胁,不是耍娇,不是为了引起他注意的小花招……

她不会嫁给他,她要跟他退婚!

为了退婚,她连名声都不顾,承诺无论夏家以什么理由提出退婚,都毫无异议。

她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摆脱他,视他如蛇蝎!

原来,百年勋贵,青年才俊,在她眼里竟是一文不如!

世人眼中儒雅斯文,风度翩翩,也曾风糜京都,令无数闺阁千金仰慕于心的他,却被她弃如弊履,一夜之间沦为笑柄!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许氏见他不动,勃然大怒,打了他一掌。

虽然不重,又是打在背上,但她向来视夏风如命,连根手指头都不曾动过,可见心里的愤怒有多么强烈了!

“太太,”孟氏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道:“三叔怕是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心里正难过着呢。不如……”

“放屁!”许氏怒喝一声:“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退了便退了!有什么好难过的?是男子汉就给我挺起胸膛,拿出气势来!没了她杜蘅,风儿难道就娶不上媳妇了不成?”

“就是,”夏雪俏脸凝霜,怒不可抑:“她仗着有了点名声,竟敢不把平昌侯府放在眼里,妄想要攀龙附凤!”

想着在别院时,南宫宸看她的眼神,妒火越发在心里狂燃!

看样子,她果然是盯上了燕王。

敢这样大张旗鼓地跟三哥退婚,说不定借着灭蝗的名义,暗中早已跟燕王勾搭上了!

“呸!”许氏狠狠啐道:“她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能耐?别人捧她,不过是给平昌侯几分薄面!她就真当自个是个人物!离了平昌侯府,我看她还怎么狂!”

孟氏和纪氏立在一旁,不敢搭腔。

杜蘅出名,靠的是自己的医术,可没借侯府半点势。真要细算起来,反而是平昌侯府沾了二小姐的光……

不过,她若是真嫁进来,上有精明强悍的婆婆,下有能干强势的弟妹,她们两人的日子只怕会更难熬。

退了婚也好,省得日后常常被人拿来做比较!

“不要脸!”夏雪越想越生气,禁不住把气撒在夏风身上:“都怪你!在皇上身边呆得好好的,偏要上赶着去灭蝗!这下好啦,那个贱人竟然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妖,勾搭上了燕王!”

许氏冷笑:“她若真有此意,那才是自甘下贱!燕王是什么身份,婚事得万岁爷做主,岂是她想嫁就能嫁的?她如今又被退了婚,给人做妾人家都懒得要!”

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上赶着给人做妾,不是自甘下贱是什么?

猴子就是猴子,穿上衣服也变不成人!

她早就说了,杜家篷门小户出身,借着妻子娘的势力翻身,虽然进了太医院,有了官身,也难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小家子穷酸气!

看看杜家做的这些事,哪件上得了台面?

夺了妻子的财产还不够,连女儿的嫁妆也想谋,这样的人,能养出什么好女儿?

果不其然!

杜荇没脸没皮,杜蘅飞扬跋扈,杜荭尖酸刻薄……

只苦了夏风,好好的前程,硬生生被女人毁了!

许氏越想越恨,一迭声地嚷:“来人,把杜蘅给我叫来!”

孟氏见劝不住她,只得亲自出门,把常安叫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常安替主子鸣不平,见了杜蘅,脸色自然也很难看:“我们夫人吩咐我,立刻带小姐见她!”

“你先在外面等等,我换件衣服,立刻就去。”杜蘅不以为杵,待他反而比之前客气有礼。

紫苏气呼呼:“都已经退婚了,两家便再无干系,凭什么对小姐呼来喝去?不去!”

杜蘅微笑,不以为意:“就算做不了婆婆,人家还是长辈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退婚是我提出来的,躲着她算怎么回事?”

“许氏跋扈惯了,这会子又在气头上,见了面准没好事。”紫苏拿不出话反驳,瞪了她半天,嘟囔着道:“真要谈,让她上咱们家来谈。”

杜蘅冲她眨了眨眼:“我若不去,怎么给大小姐撑腰?”

“你……”紫苏受到惊吓,俏眼圆睁。

“哈哈~”杜蘅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马车很快驶进平昌侯府,杜蘅在二门下了车,一路淡定地穿廊过榭,进了上房。

紫苏生恐她吃亏,亦步亦趋地跟着,不肯稍离半步。

“姑娘,”李妈妈皮笑肉不笑地上前一步,将她拦在门外:“请随老身到偏厅用茶。”

“我们小姐身边不能没有人侍候。”紫苏坚持。

李妈妈阴恻恻一笑:“主子说话,丫环不在外面恭候,却在一旁旁听,不知是哪家的规矩?”

紫苏怒了:“我,我又不是侯府的丫头,轮不到你教训!”

杜蘅原已进了门,这时停步回头,淡淡道:“紫苏,你留在这。”

“小姐~”紫苏有些委屈。

杜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转身进了宴息室。

屋里气氛凝肃,许氏坐在炕上,夏雪紧紧挨着她,孟氏和许氏垂着手,立在一旁。夏风两眼无神,呆望着描金绘彩的承尘。

“蘅儿给侯夫人请安。”杜蘅恭敬地曲膝,福了一礼。

许氏板着脸,直愣愣地瞪着她,恨不能给她两巴掌。

可她自恃身份,却不能动她,只能死命地握着拳,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夏雪跳起来,冲了过去:“你还真敢来!”

“长辈请,不敢辞。”杜蘅语气平稳,竟无一丝心虚。

孟氏,纪氏瞧在眼里,暗自佩服。

别看许氏是个女流,因平昌侯府是军功兴家旺祖,她掌侯府中馈多年,别的没有,那股子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却很迫人。

别说是一般的命妇见了她,似猫见老鼠,避之则吉。

就是侯爷面对她也常感头皮发怵,一向敬而远之。

她小小年纪,又刚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在许氏面前居然丝毫不露惧色?

难怪她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只怕也是有两把刷子。

孟氏,纪氏不约而同地打定了主意要作壁上观。

许氏穿了件正红的遍地织金袄子,青色镶银鼠皮的褙子,脖子上围着一领貂毛的大风领,领口的貂毛掩住了她半张脸。

嘴唇紧紧地抿着,目光锋锐如刀:“好一张能说会道,牙尖嘴利的小嘴!”

杜蘅柳眉一扬,不卑不亢地道:“我敬你是长辈,这才会顶着这样的大雪,不顾严寒地赶来。原也是想息事宁人,既然侯夫人没有诚意,那我只好告退了。”

大家都以为,她既然来了侯府,必是已服了软,是来赔礼道歉的,伏低做小的。

想不到她不止毫无愧意,态度竟还如此强硬!

孟氏,纪氏双双倒吸一口冷气,看她的眼神又变了。

夏雪气冲脑门,忍不住尖叫了起来:“息事宁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息事宁人?你息事宁人,已经让三哥成为笑柄?若是不息事宁人,你还想怎么办?难不成要灭了我们平昌侯府?”

杜蘅不答,只望着她无声地微笑。

笑容里,带着三分哂然,三分讥嘲和几分挑衅!

有何不可?

夏雪肺都气炸了,想也不想,抄起搁在炕沿上的皮鞭,狠狠抽下去:“我杀了你,看你还如何嚣张?”

“啊~”孟氏心中别地一跳,掩了眼不敢瞧。

“雪儿!”

“不可!”

一声低叱,一声厉吼,夏雪的手腕被牢牢握住,红色的皮鞭高高扬在空中,似一道烈焰,一如她此刻心中狂燃的怒火!

祸事不单行(三五)

更新时间:2013-10-19 23:12:35 本章字数:3341

夏雪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侮辱!

不过是个乡绅土豪出身的太医之女,居然敢蔑视她!

她头也不回,用力跺着脚,尖声怒叫道:“放开我!让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阿蘅,”夏风牢牢地握着她的手腕,一双赤红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杜蘅,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薄唇翕动着:“你一定要退婚吗?”

“三哥!”夏雪不敢置信地瞠圆了美眸瞪着他轹。麺魗芈晓

“我做错什么?”夏风眼神狂乱,带了几分迫切:“你说,我改!”

鞭子从夏雪白玉似的掌心跌落,咚地一声,敲碎了她的幻想。

这还是她的三哥吗筲?

那个风流蕴籍,才华横溢,目下无尘的侯府贵公子?

竟用如此卑微的语气,去企求一个女人的感情,哀求她回头!

杜蘅心弦微震,这一刻,说完全没有感动是骗人的。

然而,两个人之间横亘了太多的东西。

履水难收,前一世的过错,已经注定了这一世的擦肩而过。

她垂下眸,轻声道:“你没有错,是我福薄。”

夏风痛苦地闭紧眸子,心似被某种利器刺穿,痛得令人窒息。

许太太气得直哆嗦,指着夏风道:“好!真是我的好儿子!”

“不行!你不能进去!”外面忽地熙攘起来。

杜蘅转头,就见锦帘一晃,紫苏吱溜一下,钻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李妈妈没拦得住紫苏,涨得老脸通红地走进来:“来人,把这个敢邈视侯府,擅闯上房的丫头给我拉出去!”

“是!”侯府仆妇同仇敌忾,发一声喊,冲上来便要绑紫苏。

哪知紫苏经慧智易筋洗髓,这半年又得初七指点,每日勤练不缀,身手已练得十分灵活。寻常的仆妇,哪里是她的对手?

只见她游鱼似地在人堆里钻来蹿去,这个掐一爪,那个打一掌,就听得“哎哟”“哎呀”尖叫惊嚷声四起。

李妈妈气急败坏:“快抓住她!”

忽地眼前一花,紫苏忽地蹿到她背后,冷不丁飞起一脚踹在她腰上。

可怜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哪里经得起这一踹?

哎哟一声摔倒在地,另一人猝不及防,一脚踩在她身上拌得跌了一跤,后面的人避之不及,纷纷倒了下去,象叠罗汉似地堆了起来。

“哈哈哈~”紫苏扶着门框,笑得花枝乱颤。

“一群废物!滚,都给我滚!”许太太气得直打颤。

那些仆妇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鱼贯而出。

李妈妈最惨,被压在最底下,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还是被人拽起来的,疼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嚷,只好撑着腰哼哼。

许太太瞧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也滚,别在这里碍眼!”

李妈妈几十年的体面,在这一刻丢得干干净净,当真想死的心都有!

狠狠瞪了一眼紫苏,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你等着!”

“随时恭候!”紫苏回她一个气定神闲的微笑,越发气得她倒仰!

许太太面黑如锅底,阴沉沉地道:“杜谦就是这样教你的?登门做客,却把主人家的仆妇打一个遍?”

杜蘅微微一笑:“我这丫头年纪小见识浅,侯府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相迎,她有点受宠若惊,以至兴奋过度,惊了太太及几位少奶奶,实在抱歉得很。”

“你!”许太太一口气哽在胸口,气得脸发白。

“杜蘅!”夏雪见许太太没占到便宜,立刻呛声:“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一句兴奋过度,就想把打伤人的事情轻轻揭过?”

“问得好!”杜蘅鼓掌,冷笑:“我正要请教侯夫人,四小姐将我大姐打得遍地鳞伤,一病不起,这事要怎么算?”

许太太心里一惊,面上却是波澜不兴:“杜荇即嫁入夏府,就是我夏家的人,如何管教,轮不到二小姐置啄。”

夏雪的态度更加嚣张:“姨娘不守规矩,挨家法,跪祠堂原就稀松平常!莫说只是伤点皮肉,就是打死了,也是活该!”

杜蘅微微一笑:“可你不要忘了,杜荇是官家小姐,并不是卖身于夏府的奴才!况且,从来只有正室给姨娘立规矩,不曾听说未出阁的小姐插手兄长闺房之事的?侯府端的是好家教,好规矩!让人大开眼界!”

夏雪脸一红,强辩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是她不守规矩,不遵礼法,所以我才代母亲出手管教于她!”

“是吗?”杜蘅脸一沉,冷冷道:“就不知到了临安府的公堂之上,四小姐是否依然能如此理直气壮?”

“你,你说什么?”夏雪惊疑不定。

“我们杜家虽比不得平昌侯府钟鸣鼎食,百年勋贵,却也是堂堂五品官身。好好的女儿嫁到侯府,不到一个月,就弄得只剩半条命。今日若不能给我一个交待,说不得,只好请到公堂之上,将事情公之于众,请大家断个是非曲直!”杜蘅义正辞词,语句铿锵。

“去就去,谁还怕你不成?”夏雪气得将心里的想法,一古脑地倒了出来:“我倒要看看,临安府究竟是听你的,还是听我们侯府的?”

孟氏暗自着急,恨不得捂了她的嘴!

“不知二小姐从哪听来的谣言?”许太太忙上前一步,把话岔开:“杜姨娘违了家规,只是略施薄惩,命其闭门思过,怎么会弄得遍体鳞伤?半条命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是吗?”杜蘅眉眼一弯,唇边浮起一丝讥刺的笑,忽地抬手轻拍两掌。

忽听哗啦一声响,带进来一股子冷风,窗户破了个大洞,从外面滚起来一团圆球。

众人骇了一惊,原来是一个身着紫色绸缎劲装的少女,背了床棉被闯进来。

棉被外还露着一络黑发,定睛一瞧,被卷成一条缩在被子里,张皇失措且莫名其妙,且满眼茫然的,不是杜荇是谁?

“看!”初七把棉被往炕上一扔,得意洋洋地道:“我都说了能找着,就一定能找着!我厉害吧?”

紫苏笑着冲她竖起了大挴指。“许太太,”杜蘅指着大炕上,惊惧莫名的杜荇,微微一笑:“不愧是百年勋贵之家,果然家风严谨,令人敬畏!略施薄惩,已将人打得面目全非!不知严加惩戒,会是何等下场?”

许太太面上阵青阵白,张着嘴望着杜蘅半天说不出话。

心里暗恨底下人办事不力,连个人都藏不住!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想赖也赖不掉了!

杜蘅得理不饶人:“许太太若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法,那咱们就只好公堂上见了。”

纪氏听得脸都青了。

杜荇是官家小姐却自甘下妾,为人做妾,本是丑事一桩。

偏偏杜蘅不但毫不遮掩,还口口声声对簿公堂,不是明摆着拿捏着侯府的软肋,耍无赖吗?

她跟夏风退了婚,反正已经嫁不出去了,就破罐子破摔,撕破了脸闹上公堂。

可是,夏风是侯府的小侯爷,退了杜府的亲,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了吧?

这要是闹上公堂,不管有理没理,一个“苛待妾室,耽于美色”的名声是担定了!

再加上,如今侯府正受皇上猜忌,保不齐那有心之人乘机在皇上耳边叨咕几句,给他上上眼药什么的。

常言道,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个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之人,又怎能指望皇上会对他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