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女儿,我们有女儿了!”

君北月看着孩子,认真地瞧着她像谁多一点,只是,她还太小了,看不出来,只觉得鼻子很像紫晴。

紫晴认真瞧着,怎么瞧怎么不满意,不由得像君北月发出疑问,“她怎么那么丑?”

这问题,直接把君北月倒了,丑?

看到女儿第一眼起,他不管是潜意识还是意识里就没有美和丑的评判标准,就是高兴,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丑吗?”他反问紫晴。

紫晴很认真地眨眼,“很丑。”

“刚出生都这样嘛,熊宝也这样吧?”君北月安慰道。

“不一样呀,她是女孩子,她一定得漂漂亮亮的!男孩子无所谓。”紫晴认真道,这话,让门口的君不离听得心拔凉拔凉的。

本想进去瞧瞧,听了这话便有戛然止步。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随着小妹妹的出生,他将正式荣升皇帝哥哥,同时,他也将会被打入冷宫。

不过,回头想想其实也不错。

有这么个小妹妹让母后折腾,至少母后不会太过于关心李妃的事情吧。

他琢磨着,小妹妹从现在开始到懂事,也得几年的时候,依着母后的性子,不可能让奶娘照顾的,必定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而小妹妹懂事之后,便会进入一个非常顽皮的时期,那时候加上他的教唆,必定够母后头疼的!

再过今年,那便是成年礼了,成年礼之后,必定有无数求娶之人,到时候,就让母后折腾妹妹的婚事去吧!

君不离越想越开心,他决定,一定好很疼很疼这位妹妹。

见君不离径自莫名其妙笑起来,一旁的司徒静儿和梦朵儿看得不自觉一身毛骨悚然,这家伙没事吧,中邪难道?

而影子纠结了,他看着小主子心情不错,琢磨来去,决定还是暂时不说李妃的事情,免得破坏大家愉悦的心情。

他想,他瞒着这件事也是为了王妃娘娘着想,不想王妃娘娘那么幸苦,还要头疼李妃的事情,曜王爷一定会理解他,一定会为他说话的吧!

于是,影子径自地狠狠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司徒静儿又回忆地看着影子那傻样子,她用手指触了触梦朵儿,梦朵儿看过去,不由得纳闷起来,这主仆两人怎么了呀!

此时紫晴的开心,怕是无人能打扰得了。

她一边嫌弃女儿丑,一边却可想抱一抱她,可惜,折腾了那么长时间,真的没力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这时候,小公主都已经睁开一只眼睛了,开始看世界了。

夫妻俩乐了好一会儿,紫晴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急急道,“北月,她应该不会和熊宝…”

梦族和孤岛一族两个血统融合,破了人蛊体质的束缚,却产生了君不离那样奇怪的体质,男孩百毒不侵,血有剧毒,那女孩呢?

至今,他们都不清楚熊宝的体质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他的体质特殊,其他一切正常,不伤及身体,性命。

只是,不弄清楚还真是无法安心。

“北月,取血让决老看看。”紫晴淡淡道。

提起这件事,君北月比谁都着急,只是,看着女儿那么可爱的样子,君北月怎么舍得呢!

此时的小娃娃已经不哭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喜欢君北月,还是君北月离她最近,她正半张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呢。

犹豫了好一会儿,这位铁血王爷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他淡淡道,“过几天吧,等大一点再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紫晴朝小娃娃那小布丁点的小指头看去,也怪不舍得的,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

这时候,君不离已经进来了,蹑手蹑脚就在一旁看着,总算偷偷地看清楚妹妹的样子了,第一反应和紫晴一样,脱口而出,“这丫头也太丑了吧!”

这话一出,君北月便蹙眉看来,同时紫晴也眯眼看过来,很明显,这对父母只允许自己嫌女儿丑,不允许别人嫌弃。

当然,君不离也不怕他们,笑着给自己解围了,“母后,估计我小时候也就这个样子吧。”

这话还差不多,紫晴点了点头,注意力又落在小公主脸上,“等着,再过几天,保证是个美人坯子!”

君不离不屑地笑,其实也可想过去认真瞧瞧妹妹,抱一抱妹妹,见爹爹那个样子,他真的羡慕妒嫉恨呀!

他就知道,他专宠的日子走到尽头了,爹爹果然是个重女轻男的家伙!

梦朵儿和司徒静儿也都等不及,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进来,生怕打扰了孩子,只是,一靠近,司徒静儿险些给喊出来,幸好她压得住,“真漂亮,像北月叔叔!”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但是君不离还是听到了,他翻了几个白眼,生怕吓着妹妹,轻声道,“哪里漂亮了,小小年纪就睁眼睛说尽瞎话,长大还得了?”

司徒静儿白了她一眼,赏了他笨蛋两个字,便往床榻边走去,“晴姨,我在宫里见过几个姑姑生孩子,我会看。小公主的鼻子像你,眼睛和嘴巴都像北月叔叔,长大了一定是大美人。”

其实,不管这丫头是说给紫晴开心的,还是真有这么一回事,总之,紫晴很开心,君北月也很开心。

梦朵儿也凑过去,小公主虽然视力的能见范围没有那么广,但是,她似乎察觉到周遭的人不少,另一只眼睛居然也缓缓地张开,那黑眸漆黑得无比纯粹、干净,令人都看了都舍不得移开眼。

看着她的眼睛,这时候,就连君北月都暗暗惊叹,不由得期待起这孩子长大时候的模样了。

这时候,决老也进来了,却怯怯地在一旁不敢靠近,君北月见状,笑着招呼他过去,玩笑道,“岳父,给外甥女取个名字吧。”

决明子好不惊喜,却没敢答应,而是看向紫晴,似乎在征求紫晴的意思。

紫晴自是答应了的,玩笑道,“赏个名字吧!”

决明子激动得都傻了,听了“赏”字,居然还真连连点头,“好好好!容老夫想一想。”

看得周遭的人都笑了,小公主似乎感觉得到大家的欢快,竟也咧着小嘴儿,似笑非笑。

紫晴这一生娃,便无暇顾及百里晓笙那边,她吩咐了君不离必须照料着,然而,君不离却直接推给了顾惜…

给读者的话:加两更,别说我木加更哦,保底月票要留给偶,么么哒!

☆、043安静的姑娘

曜王府添了小公主,从此便热闹了起来,紫晴那院子,天天都有人进进出出的,原本打算离开的梦朵儿和司徒静儿很默契地留了下来,谁都没有主动提要走,而君不离除了上朝,基本都把御书房搬到紫晴院里来了,司徒静儿笑话他说,他都可以把小公主当女儿疼爱了。

虽然君不离也是打小在这帮人里混大的,但是他见到爹爹的时候都已经三岁了,三岁之前的一切,君北月都是一片空白。

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从来都没有见证这么小的孩子一天天长大,皮肤变得越来越好,眼睛变得越来越亮,表情变得越来越丰富,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多。

如果是平常,其他小娃娃的一个笑容,在他们这帮人看来,其实也是非常寻常的事情,只是,这小公主是紫晴的女儿呀,关系使然,小公主的每一个寻常的笑容,对于父母,让哥哥姐姐们都是新奇的,好玩的。

尤其是君不离,几天下来,早就把什么争宠不争宠抛到脑后去,不知不觉中越发的疼爱这个妹妹,怕是日后谁敢欺负小公主,他第一个会去拼命!

确切的说,他现在都有些和爹妈,和梦朵儿、司徒静儿他们在争着宠小公主了。

然而,相比于紫晴这边的热闹,百里晓笙那边却一片死寂。

紫晴让君不离要照料着百里晓笙,无奈君不离基本没怎么放心上,事情全都交给了顾惜。

顾惜本在宫中当差,因为君不离这一命令,他已经五天没有回宫了,基本上就守在百里晓笙院子里。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百里晓笙不像其他女孩子。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会哭会闹会倾诉,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打从她醒来至今,她就平静得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每天婢女送来的药物,补品,她全都照收不误,认认真真地喝得精光,除了一日三餐和药物之外,她只做两件事,一见是养她随时携带的那些毒虫,另一件事就是睡觉。

这样的她,平静得更加令人不放心。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顾惜根本无从安慰起她。

只是,顾惜虽然有事相求,却也不是个急性子,确切的说,他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男人。

似乎对百里晓笙的状态了如指掌,五天来,他基本就守在院子外头,只跟百里晓笙说了一句,“有事找我,我在外面。”

此时,夜深人静,月光从院子里的茂密的槐树筛落下来,斑驳了一院子,顾惜就坐在围栏上,背靠柱子,双臂抱胸。

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俊逸的五官在月光斑驳之下,凭添了好几分神秘,看着他是闭上眼睛,然而,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了,无人知晓。

院子里一片寂静,唯有夏虫时不时鸣叫几声。

却,“咿呀”小心翼翼的开门声打破了这片幽静,房门打开,屋内的光就透了出来。

百里晓笙已经换下男装,一袭白衣,那模样清秀得不得了。

她并没有走出来,在门内站着,不经意瞥了顾惜一眼,并没有放在眼中。

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这么站着,望着星空,半晌,她才出门来,轻轻一跃便上了屋顶。

人上去了,顾惜才微微睁眼,却只是挑眉往上看了看,便又闭上眼睛,继续小憩。

百里晓笙在屋顶上坐着,不一会儿便仰躺下去,望着漫天的星空,这个时候,她总算脱下了脸上所有伪装,抿着唇,悲戚了起来。

她是个被遗弃的人,小时候被遗失,长大了被遗弃。

十年前,凭空冒出了一对父母,一份身世,一个家,只是,除了对病重的笙夫人有点同情,有点感动之外,其实她心底,一直都没有孤儿归家的归宿感。

一切都太陌生,太突然了,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去融入笙氏,却爱她的父母。

可是,她又走不了,笙氏需要她的存在,病重的笙夫人也离不开她。

所以,她一直都在等,等师父去找她。

有师父的地方,才有家。

从小到大,都是她一直在追师父,在找师父,天南地北,天涯海角到处找。

那一次,是她第一次等师父。

可是,师父始终没有去,她等到的是笙子墨的陷害。

十年,南诏内乱,笙氏风光一时之后,因家族内乱而灭族,都跟笙子墨脱不了干系,而笙子墨幕后最大的后盾,不正是她手中的十两吗?

十年后,她恢复记忆,恍然大悟了,师父却走了,让她去嫁人。

百里晓笙静默地想着想着,从从小时候想到十年前,从十年前想到如今,她的命运是如此悲惨,她似乎都找不到有什么回忆起来是开心的,快乐的事情。

这些天,她不仅仅因为师父的离开而难过,她也为自己十年的助纣为虐而更加难过,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平静。

是不是打小就习惯了,把所有东西都藏在心底?

这一回,她还是藏得住。

只是,以往她藏着藏着,就会忘了,可是,这一回,她却一直在反反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她到底为什么而活?她将来,又要为什么活下去?

活着的意义,在哪里?

要继续去找师父吗?像小时候那样,跟踪不上他,便挨个地方去找?找到了就开心了,就放心了?

然后呢?

继续把师父当作一切?当作所有的依靠,所有的意义?相依为命一辈子?

百里晓笙想着想着,突然冷笑起来,张开双手双脚,仰起头,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连这副皮囊都离她远去,多么希望灵魂能够飞上天,随身风而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便沉沉睡过去了。

翌日,阳光照射过来的时候,她才醒来,又恢复了原本那面无表情的一面,下屋开始重复喝药修养的日子。

夜里,她有上屋顶,如此往复竟不知不觉过了三天。

第四天夜里,寂静中,门又咿呀一声开了,百里晓笙甚至看都没有看守在一旁的顾惜一眼,轻轻跃上屋顶。

然而,在第五天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屋里,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顾惜就站在屋檐下,背对着窗户。

☆、044木头

雨淅淅沥沥的下,驱走了夏日清晨的燥热,院子里很安静,就只有雨声。

百里晓笙坐在床榻上,手臂抱着双膝,静默地看着窗户那个直挺的背影,回想着昨晚上的事情。

她在屋顶想事情,看星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她睡得有那么死吗?居然没发现有人动她。

应该是这个家伙送她下来的吧,只是,他是什么时候送她下来的呢?

这个家伙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所以不会好奇,更不会主动去搭讪说点什么。

她当然知道,他叫顾惜,以前是晴姨手下的兵,和十两曾经是好搭档,后来在君不离手下当差,是宫中禁卫军的统领,虽是下人,但是身份不一般,武功也不一般。

这时候,她才疑问起来,他守在这里做什么?

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大,很少,雨水便横扫走廊,然而,顾惜还是没走。百里晓笙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下床来。

这时候,风雨极大,雨水都溅到窗户里来,百里晓笙站在窗边,心下嘀咕着,“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只是,她还是不和顾惜说话,直接给关上了窗户。

正想回床榻上去,却又稍稍迟疑,然而,她的狠心向来不输她师父,迟疑了片刻,便窝到床榻上去了。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锦盒,开始折腾里头密密麻麻的毒虫。

谁知,这一折腾便是一早上,婢女送来的饭菜汤药,她全理都不理睬。

直到她折腾完了,喝完药,这才想起走廊里那家伙,难得有好奇心,她打开了窗户,竟见顾惜还站在那里。

风雨早就停了,他还是那身黑衣劲装,也不知道是被风吹干了,还是换了一身。

听到她开窗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看不到他的脸。

百里晓笙心下琢磨着,之前她关窗的时候,这家伙难不成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这家伙,到底是闷呆呢,还是孤僻呢?

她什么都没说话,开了窗户就走。

这一天深夜,百里晓笙出门的时候,顾惜和往常一样,坐在栏杆上小憩,长剑就立在旁边。

她故意驻足,看了他一眼,他无动于衷,似乎真的睡着了。

她眼底掠过一抹狐疑,还是什么都没问,没说,咻得窜上屋顶。

这一夜,她并没有睡过去,在屋顶上坐了一个多时辰便下来了,她发现顾惜还在那里,似乎真的睡过去了。

“木头!”

她嘀咕了一句,进屋睡觉,特意留了一扇窗户没有关。

翌日清晨,她特意起了个大早,从窗户看去,竟不见顾惜,她纳闷了,连忙起身开门,环视一圈,竟真的看不到他了。

“人呢?”她喃喃自语,赤着脚走到院子里去,四下看,却怎么都看不到那家伙。

她狐疑着,撇了撇嘴便进屋了。

而这一切,全让坐在对面屋顶上吃馒头的顾惜瞧见了。

他微微纳闷,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只是也没放心上,径自默默地吃馒头。

太阳大起来的时候,他便又回到屋檐下去,比起在宫里当差,偶尔还要会面对李妃的无理取闹,故意刁难,在这里当差,就守着一个话不说丫头,真的轻松很多。

他想,等这丫头心情好些,他在提十两的事情吧。

他才坐下没多久,百里晓笙便从窗户里看出来,挑眉看着他。

他感觉得有人看他,便转头看去,谁知,百里晓笙竟下意识就避开视线。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看就看,她怕什么呢!

于是,她有看过去,只是,这个时候,顾惜已经又闭上眼睛了。

“木头!”

百里晓笙嘀咕了一句,都没意识到自己心情好多了,收拾了一切,她决定去看看晴姨和小公主。

可谁知,她一出门,顾惜便跟在后头。

百里晓笙一开始不作声,走出院子里,戛然止步,背对着他,“别告诉我你成我贴身侍卫了?”

“算是,小主子有令,让属下随时候命。”顾惜淡淡道,“随时候命”在四字说得真漂亮。

“我不需要,你可以走。”百里晓笙说道。

顾惜也没有回答她,她一走,他便跟上。

终于,百里晓笙火了,他要守在院子里也就算了,反正碍不着她,可她出门他要跟,那不好意思,她没被人跟踪的习惯!

百里晓笙转身过来,冷冷地看着他,“你走你走?”

顾惜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表情静默清冷。

百里晓笙骤然眯眼,一时间,周遭的草丛里飞出无数只像大黄蜂一样的毒虫包围住顾惜。

顾惜这才蹙起眉头,百里晓笙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可谁知,不一会儿,顾惜竟又跟到她身后,居然毫发无损。

“你!”百里晓笙惊诧了,她的毒蜂可很少人能逃得过的,这家伙居然这么快。

她吹了一声口哨,谁知,竟召唤不回来她的宝贝大毒蜂。

“你把我毒蜂怎么着了!”百里晓笙怒声。

“你要去哪里,打算什么时候回,还有两个时辰,你就得喝药。”顾惜说道,彻底无视她的问题。

百里晓笙怒而取出毒虫锦盒,也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只见她一打开锦盒,黑压压如同蜂群的毒虫便全飞出来,朝顾惜攻击过来。

然而,出于百里晓笙意料的是,顾惜居然原地高速旋转起来,速度快得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见一个影子在那里旋转成旋窝。

还没靠近的毒虫全被反弹出来,撞落在一旁,而靠近的毒虫则全被卷入其中,片刻而已,一片片黑压压的尸体便落满地了。

百里晓笙看得目瞪口呆,半晌缓过神来连忙召回毒虫,只是,她挽回不了多少损失,存活下来的毒虫不到原本的三分之一!

这时候,顾惜的旋转才戛然而止,这么个转法,他居然一点儿都不晕,表情依旧,气息依旧,他淡淡道,“百里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百里晓笙败在君不离手下,都不像现在会有这么强烈的挫败感。

是她低估了这家伙,还是这家伙太能藏了,就刚刚看来,不论毒兽,就论武功,他可未必会在君不离之下呀!

给读者的话:

顾惜,我喜欢的孩子…嗯,说好的保底月票别忘了哦。

☆、045疏离

顾惜这么问,不是质问,也不是以这个胜利者的姿态逼问,即便是以这个下人的身份,都不卑不亢。

百里晓笙心下生气着,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惜的态度让她虽然生气,却发不起火来。

彬彬有礼称不上,谦谦君子也称不上,他的外形更像个军中硬汉,只是脾气,却让人舒服,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即便和他不熟悉,都不用担心什么。

“我去找晴姨!”百里晓笙冷冷甩了他一句,也不跟他斗下去,收起锦盒,转身就走。顾惜并没有马上跟上,而是将一地毒虫的尸体全都拾起来,收好,这才追上去。

百里晓笙并没有说谎,她确实是去找紫晴。

只是,刚刚到紫晴院子门前,就撞见君不离亲自捧着一大堆奏折,远远而来。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君不离在百里晓笙眼中,永远都是个小弟弟。

她也不知道君不离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反正她记得蛮清楚的。

第一次见面是在皇宫里的玄武大殿,君北月接见各国国君,这臭小子和锱铢大兽偷偷在屋梁上偷看,那时候,她跟他分析了天下形势,分析了君北月的各种手腕、目的。

从那时候开始,君不离就很瞧得起她,要她当小跟班。

可是,后来渐渐的,君不离倒是成了她的小跟班,天天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还一厢情愿地以为她是男孩,一厢情愿地误会她叫做“小生”。

再后来,遇到到笙氏,她女扮男装一事被揭穿,她记得特清楚,那几天,君不离可恨她了,一句话都不说,而且还很鄙视她。

在后来,他跟爹娘回了大周,这一别便是十年。

远远地看着君不离,百里晓笙虽然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人,她却陌生得紧。

如果不是先前在南诏较量了一回,知道他的身份,或许,他站到面前来,她都未必能认出他就是当年那个祸精儿熊小宝。

思及此,百里晓笙突然想起了师父曾经的玩笑,她那个无良的师父还曾经教唆过她要多跟熊小宝混,什么青梅竹马,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之类的,要她当晴姨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