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别墅里,佣人们早就起床忙碌起来,院子里的积雪跟道路上的积雪都要一一的清除干净,否则是便于行走。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一直到早上六点之后才停止,三五结成一队在院子里晒着朝阳,有说有笑的清理积雪。

管家看着这样的场景,眼里满是笑意,虽然这里是意大利,跟着他一起来到这里的中国佣人只有三个,其他的全都是找的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相处久了之后,大家的感情都非常的不错,沐家人对待下人又很和气,他们都喜欢在这里工作。

不仅有地方可以住处,也有很不错的薪水,工作也算不上太累,比起其他的一些人,在这里当佣人,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工作。

“少爷,您起来了,我去将早餐端上来。”生伯看着沐恒风,眼中慈祥的笑意更深了许多,他们家少爷就是生得俊,怎么看都帅气。

“嗯。”打着哈欠,沐恒风随意的坐到沙发上,拿过今天的早报,习惯性的翻阅着。虽然他不关心自家的生意,可他有个习惯那就是看每天的报纸,了解一些时事。

偶然间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佣人都在打扫积雪,沐恒风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是不喜欢雪,可他并不想耽误回国的时间,经过昨晚的大雪,机场的班机只怕是要延误些时候,也就意味着他要晚些天才能回到香港。

即便是冬天,香港也不会下雪,以前他没少在冬天跑到有雪的地方去渡过。沐恒风喜欢雪,那种纯净的白,没有任何一丝别的杂志,美得极其的透澈。

生伯刚转身,似想起什么,脚步一下就顿住了,他怎么忘了昨晚少爷捡回来的女孩儿,医生说今早她就应该要醒的。

“怎么了?”沐恒风轻问,室内的温度是常温二十三度,穿一件衣服也不会显得冷,天蓝色的休闲服将他衬托得格外的阳光。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位小姐是不是已经醒了。”生伯回答道,想到医生说过的话,心中闪过一抹疼痛。

沐恒风皱眉,他怎么睡了一晚,将什么都忘光了,真是该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如果没好,他还得再请医生过来。

“你去准备两人份的早餐,我上楼去看看。”说完,也不等生伯回话,颀长的身影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生伯摇了摇头,出于对沐恒风善良心性的了解,他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想太深。在他的眼里,沐恒风虽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主儿,可他对于自己做的事情都极其的有责任心,那位小姐是少爷捡回来的,那他必定会照顾到底的。

一直到她醒来,或者说是回到家中。

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明亮的玻璃上,折射出道道光影,窗帘是敞开的,并没有任何一丝寒风吹进房间里,洁白的大床上,光与影细细的亲吻着沉睡中的美人儿,在她的脸上调皮的嬉戏着,不知疲倦。

好似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双眼颤动着,缓缓的睁开,眼中一片迷离之色,久久的呆望着天花板,很久才缓过神来。

直到脑海中思绪渐渐的明朗起来,眸儿才用力的伸出左手抚上自己的头,揉了揉,想要坐起身体,扎着针的右手被扯动,狠狠的痛了一下。

眸儿顺着右手看去,从下而上,那是注入她体内的营养液,小心的将针头拔出来,拿出一旁的棉签按在针眼处止血。双眼打量着这间以红蓝紫相接合的房间,微嘟了嘟嘴,实际上,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设计。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这里不是丹尼尔的别墅,也不是医院,那么她是成功的逃离了丹尼尔吗?

她还记得,她按照预先设计好的路线,由商店更衣室的窗户逃到隔壁单独的洗手间,从而离坐电梯离开商场,凭着乔装避开丹尼尔的眼线,当她坐上地铁,远离那座商场时,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至少,她成功了一半。

眸儿怎么也没有想到,丹尼尔的速度是那样的快,他马上就调出人来捉她回去,那些人身手极高,如果跟他们交手,她一定逃不了。

于是,好跑进人很多的公园里,借着那些游人,也凭着自己娇小的身材,逃闪着他们。她一直在跑一直在跑,早已忘记自己跑过了多少条街,也忘记了自己到处跑到了什么地方,当终于快要虚脱的时候,才发现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是那样的稀少,雪花大片大片的往下落,顿时,眸儿感到特别的孤独。

她很想哭,很想大哭一起,脑海里似乎闪过谁的身影,心,狠狠的痛了起来,她想念那个模糊的人,好像只要有那个人在,她就什么也不会害怕一样。

因为,她就那样的坚信着,他会保护她。

拖着沉重的脚步,眸儿一直往前走,她身无分文,没有钱,也没有证件,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晚上她应该要住在哪里,就那样没有目的的走着,走着,直到双眼模糊起来,她看不清楚前方的事物,重重的摔倒在雪地里。

有那么一瞬间,眸儿以为自己会死掉的。

浑身都好冷好冷,梦里,她感觉到有个人一直抱着她,哄着她,给她一切美好的东西,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他很想念她。于是,眸儿感觉没有好么冷了,然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任由自己陷入那片黑暗里。

眸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思绪已经非常的清明,如果是丹尼尔找到了她,那么外面肯定有人会守着她,没听到外面有动静,眸儿很肯定,丹尼尔还没有找到她。

是谁救了她?

正当眸儿想得出神,一道散发着阳光味道的低沉嗓音在房门处响起,听得出说话的人心情非常的愉悦,“你醒了。”

沐恒风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眸儿的美丽,呆坐在床上的她,犹如误入尘世,迷离的仙子一般,当她的双眼望向他时,沐恒风只觉世界都变得更加的美丽了,她拥有一双好漂亮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

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溢光溢彩之中,好似能看到整个世界。

只一眼,他便深深的陷在她如水的眼眸里。

望着门口只着一件休闲服的年轻男子,从他的发色跟肤色,眸儿知道他跟她一样,是中国人,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亲切感来,也许是在这个异国里受了太多的委屈,让她看到沐恒风,就如同看到亲人一般。

他浅淡而温和的笑容,就似冬日的阳光,可以驱除一切的寒冷,让人想要很近他。

“嗯。”仅仅只是两三秒的时间,眸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的问题。

沐恒风走近房间里,看来那个医生并没有骗他,说她会早上醒来,的确就早上醒来,只是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儿浑身无尽的哀伤与无助,她是在害怕吗?

不忍看她那么悲伤,因此,他才对着一个陌生的她露出笑容,希望能将她感染到,笑起来,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

她的双眼好似琉璃一般纯粹,绝美,一旦笑起来,又该是怎样的动人。

“你睡了一整夜,一定饿了,现在跟我一起下楼吃早餐,怎么样?”温柔的语气,暖暖的笑容,此时的沐恒风犹如一个邻家大哥哥一般,轻哄着没有安全感的眸儿。

“是你救了我。”非常肯定的语气,眸儿知道她晕倒的地方是在雪地里,她可没有太长的命,在雪地里躺一夜,她定是活不成的。

透过窗户,眸儿可以看到外面大树上厚厚的积雪,昨晚的雪,下得很大,她若真是在外面,只怕早就是一具尸体。

“举手之劳。”沐恒风回以眸儿一抹浅笑,救她,真是一件好事,他一点儿都不后悔。

“谢谢。”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对于眸儿自己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再造之恩。为了离开丹尼尔,她真的付出太多的代价。

她一无所有的离开,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过去的生命里有过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会做什么,她就好像是一个废人。

眸儿真的非常讨厌自己脑海之中只有一片空白,她唯一记得的只有跟丹尼尔的相处,然而,这些却不是她愿意记起的。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眸儿是恨丹尼尔的。

“你太客气了,就算是别人的遇到你那样的情况,也一定会出手相助的,更何况我们都是中国人,更应该要帮忙。”沐恒风不知道眸儿刚才在想些什么,她那样迷茫又懊恼的表情让他特别的心疼。

眼前的女孩儿到底经历过一些什么,竟然让她变成这样。想到医生说过的话,沐恒风的脸沉了下去,谁能那么残忍的在她的大脑里动手脚,那个人又是出于怎样的动机。

沐恒风很想问问清楚,可他又害怕会再次造成对眸儿的伤害。

“这里是哪里?”心里虽然明白,他们现在的位置一定还在意大利,可还是抱着希望问上一句,多希望,她现在就身在中国的土地上。

她真的没有家人吗?不,她觉得她是有家人,她一定要找到他们。

“我在意大利的家里,你放心,没有坏人可以伤害你的。”沐恒风保证道,他的确不会让人伤害她的。

“哦。”眸儿失望的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毛掩去她的心思。

沐恒风就那样望着眸儿发光却又忽然暗淡下去的眼神,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念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孩儿,她的名字也一定是极美的。

清澈如水的眸子抬了起来,定定的望着眼前阳光的年轻男人,粉唇微启,道:“陌旋眸。”虽然不记得一切,但她就是肯定,这个名字就是属于她的。

“陌旋眸,旋眸,真是一个好美的名字。”沐恒风就知道她一定会有一个很美的名字,旋眸,指的是她的双眼,跟她整个人给别人的气质,她的父母肯定是非常有修养的人,否则,怎能为她取出一个如此贴切的名字。

“谢谢。”淡淡的一笑,犹如一夜之间开满枝头的白色梨花,美得令人移不开眼,哪怕仅仅只是瞬间。

捕捉到眸儿笑容的沐恒风闪了神,她笑起来真好看,若是能常常笑,就好了。“不客气。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雪地里,你家在哪里?你的家人呢?要不给他们打个电话,否则他们该要担心了。”

在沐恒风的心里有过众多的猜测,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得到那样一个答案,让他深深的心疼眼前这个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孩儿。

眸儿不语,沉默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着,黑发瀑布的长发倾泄在眸儿的胸前,低垂的脸蛋,只留出一个绝美的侧脸直直的落入沐恒风的视线里。

她要相信这个陌生人,却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吗?

她该要说出一切吗?

眸儿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应该要相信谁,不该相信谁?

丹尼尔在意大利有很大的势力,她想要离开意大利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胜算,只要她在意大利多呆一天,就多一分被丹尼尔抓回去的可能,眸儿不想再回到丹尼尔的身边,他只会用更多的谎言骗她。

她不想再相信他。一直呆在丹尼尔的身边,她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再想起一切。

也许,她只有告诉眼前这个像阳光一样的男人,她才有机会离开意大利,离开丹尼尔,回到中国去,才有机会找到她想要找到的人,找到她的家人。

“我没有家。”就在沐恒风不打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眸儿低低的开了口,语气非常的孤寂与悲凉。

就算她有家,她也不知道在哪里?

此时的她,跟孤儿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不起。”沐恒风直觉的道歉,他并不想过问她的伤心事。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身体坐在床上,将自己浸入自己的世界里时,他就不想问下去了,他不想勉强她。

“没关系,我什么都不记得,自从醒过来的那一天开始,脑海里就是一片空白,我所能记住的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属于我自己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眸儿抬起头,目光跃过沐恒风望向窗外的天空,谁也无法在她的眼中看清楚,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那样幽深的目光,一点儿也不符合她的年纪,莫名的令人心疼与怜惜。

沐恒风就那样望着眸儿的侧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联想到医生的话,她出过严重的车祸,有最顶级的外科医生为她做过手术,她的大脑被人动过手脚,不会引影她的身体健康,那么,她被人动人脚的,岂不就是她的记忆。

老天,是谁那么残忍。

一个人从出生,慢慢开始会记事,一点一滴,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当人的记忆被抹去,心中该是怎样的空洞与孤寂,那种感觉只怕无人可以休会,难怪,沐恒风总是可以看到眸儿眼底有一抹无法消散的伤痛。

她的记忆被抹去,给她新记忆的人又是谁?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抹去她原本记忆的人呢?而她是不是又清楚,那个人是谁?

沐恒风不敢问,他担心,一旦他将事情说出来,她会更加的受到伤害。

“不要想太多,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沐恒风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像是对待一个失忆的人一样对待眸儿。

“会吗?”身体一动不动,保持那样的姿势,眸儿语气极轻。

“一定会的,先跟我到楼下用餐。”沐恒风让自己微笑,听了眸儿的话,心中受到的震荡非常的巨大。

听到自己肚子里传出来的声音,眸儿红了小脸,她的确很饿了,好像也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先吃饱再说。

这个男人对她的大恩,以后她会报答的,“你可以带我回到中国吗?我想找到我的家人,虽然他说我没有家人,我是孤儿,可是我觉得我是有家人的,你明白吗?”

声音很轻,很小心,眸儿不想别人将她当成疯子对待。

“我明白,我会带你回到中国去的。”沐恒风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只因他不想看到眸儿哀伤的样子。

“真的吗?”眼里闪过一道极亮的光芒,似想到什么又暗淡下来。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他沐恒风别的本事没有,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他是一定会办到的。“你怎么了?”

明明她听到还很开心的,怎么转眼就变得不开心起来。

“我的记忆都是丹尼尔给我的,他是乔伯森家族的掌权人,整个意大利都是他的势力,我就是从他的身边逃出来,被他的人追才晕倒在雪地里的,他不会轻意放我离开的,昨天他肯定安排了好多的人在找我,凡是能离开意大利的地方,肯定都被他封死了,我不想连累你。”想到丹尼尔的某些处事手法,眸儿还是有心有余悸。

这个人救了她,她怎么能连累他呢?

“是他?”沐恒风愣住,沐家与乔伯森家族还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眸儿会跟他有关系。

半年前,他到意大利,乔伯森家族突然传出来的消息便是,丹尼尔的订婚消息,传闻他对他的未婚妻很是宝贝,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他未婚妻的模样,难道那个人就是陌旋眸,是他眼前的女孩儿。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沐恒风对丹尼尔的为人可真是厌恶到底了。真的是他趁着眸儿失忆抹去她的记忆,甚至告诉眸儿是他的未婚妻的事情,那么,那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怎么能如此欺骗她。

“你认识他?他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明明他拿出那么多可以证明我跟他是情侣的东西,我还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感觉他在骗我,所以我要离开他,否则,我永远都记不起来我是谁。”丹尼尔虽然宠她如命,可那却是她不想要的,她只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记得她是谁?她来自哪里?

“你别怕,我不把你交到他手上的,我会带你回到中国去,找回属于你的记忆,找回你的家人,你相信我吗?”沐恒风双手放到眸儿的肩上,认真的看着她,他说的都是事实,至于丹尼尔是不是抹去眸儿记忆的人,他会暗地里查清楚的。

凭他还动不了丹尼尔,可要带眸儿离开意大利,他还是做得到的。

“我相信你。”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这样看着她,一定不会骗她的。眸儿眨了眨眼,她愿意相信他一次。

如果再次上当,那她就再跑一次。

“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交给我,既然不能去机场坐飞机,那我们就坐专机回中国去。”沐恒风轻扯嘴角,沐家的财力的确比不上乔伯森家族,可私人飞机还是有的。

“嗯。”眸儿觉得很累,昨天的那场奔跑几乎耗尽她所有的力量,现在想来都会浑身冒冷汗,双腿发软。

在心里不安的情况下,眸儿还是特别的庆幸,她终于离开了丹尼尔,她也有希望能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只要有希望,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找回失去的一切。

“能下楼去吃饭吗?如果累了就呆在房间里,我吩咐女佣给你送上来。”看得出眸儿的精神还没有恢复好,沐恒风说道。

“谢谢你。”除了道谢,眸儿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这一刻,她还真是欠了他很多。

就让她以后,慢慢的还给他。

“以后不许跟我说谢谢,你可以说些别的。”沐恒风很不喜欢眸儿对她这般客气,摆出很严肃的面孔正色道。

水眸轻轻的眨了眨,道:“我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话说了半天,眸儿发现自己竟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终于想起要我叫什么名字吗?”沐恒风打趣道,眼里满是捉弄人的味道。

“对不起。”眸儿吐了吐舌,她是真的念记了要问清楚。

沐恒风瞪着眸儿,这小丫头怎么不是跟他说谢谢,就是跟他说对不起,真的没有别的话可以对他说吗?

他看来长得也不差,要知道在香港,喜欢他的女人可以排成队,非常壮观的,怎么他就没有在她的眼里看到惊艳的感觉呢?

自恋的男人,又多了一枚。

“我叫沐恒风,你就叫我恒风好了,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你别太客气。”以免她叫出让他下不来台的称呼,沐恒风决定先打好招呼。

“你可以叫我眸儿。”如他所说,名字是一个称呼而已,没有必要计较太多的。

“呵呵,好,以后就叫你眸儿,真是太好听的名字了。”沐恒风在心中反复的叫了几遍,越叫越顺口,很是喜欢。

抿唇而笑,眸儿轻轻闭上了双眼,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

“我叫人给你送吃的上来,然后你在好好休息一下,咱们可能要在别墅里呆上几天,大雪的天气,不利于飞机飞行。”按照眸儿的说法,丹尼尔正四处找她,留在别墅里避一避,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嗯。”只要能离开意大利,回到熟悉的地方去,她就很满足。

沐恒风轻轻的退出房间,带笑的嘴角收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生伯,安排一个人送些吃的上楼,仔细准备着。”

“是。”生伯很快就安排好一切,全都是清淡的食物,非常适合养胃,“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沐恒风将眸儿说的一切都告诉了生伯,他是一定会带眸儿回到中国去的,“这些天,我会正常去公司上班,眸儿就交由你来照顾。”

“少爷放心。”生伯看了看楼上的房间,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个丹尼尔也真不是人,着实太可恨了些。

就算是喜欢人家,也不能用那种法子,趁人之危,干抹去别人记忆的事情。最后竟然还告诉人家是孤儿,没有任何的亲人,那叫什么事儿呀。

沐恒风看了看时间,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才让司机开车送他到公司去上班,随便他也要注意一下丹尼尔的动向。

此时回想一下,丹尼尔对眸儿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出于对她的爱,虽然他深爱着眸儿,却选择了一种伤她最深的法子,一旦眸儿记起一切,该会非常的恨他吧!

想到这里,沐恒风倒也不觉得丹尼尔可恨,他只是很可怜,也很可悲。

以为眸儿失忆,便会是他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柔弱的眸儿竟然逃跑了,换成任何都会跳脚的。

第v022章 当做重生

台湾

宁静的咖啡厅,飘散着诱人的咖啡香,令人口水泛滥,忍不住想要走进店里,细细的品上一杯香浓的咖啡。

沈君佑让助理将车子停在楼下,独自下车抬头看了看楼上那扇独开着的窗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迈开脚步上楼。

车子再次平静的迎着寒风消失在街道上,不见踪迹。

伴着咖啡店门外风铃清脆的铃声响起,也迎来服务员甜美的嗓音,“先生,里面请。”

沈君佑蹙了蹙眉,这个女人打量他的目光真是一点儿也不收敛,就那样的不加掩饰,想到她一张花痴的脸,竟拥有那样一副好嗓子,心下有些不舒服。

板着脸错过她的身边,道:“一杯巴西咖啡,送到楼上。”

沈君佑说完,没有停留的大步朝着楼上走去。他虽花心,眼光也是很挑剔的好不好,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就能入他的眼。

那样,也真是太打击他的自尊心了。

楼上,三三两两的人悠闲的看着书,精致的欧式小桌上,摆放着几份蛋糕,一杯美味的咖啡,很是宁静的味道。

正值新年期间,放假的学生族最喜欢来这个地方,环境清幽是其一,价格公道,适合他们消费是其二。

年轻的情侣也会选择来这里约会,既浪漫又不失情趣,也难怪这个地方的生意永远都是那样的好,人流量也是最多的。

莫微尘坐在窗前,只着一件棉制的加厚天蓝色衬衫,领口余下一颗钮扣没有扣上,若隐若现的胸膛令人着迷不已,至少有一半的女人都在偷偷的打量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表情很冷,拒人于千里的态度,上前找他搭讪的女人一定少不了。

修长的手指夹着咖啡勺搅动着杯内的蓝山咖啡,性感的薄唇轻轻的抿成一条直线,让他看起来极为严肃,帅气的五官却又让他浑身都散发出致命的诱惑气息,不自觉的吸引着世人的注意力。

即使不动,他都是一个发光体。

当沈君佑上走到楼上,又不得不再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精致的五官,相较于莫微尘更多了几分阴柔的味道,异常的养眼。

脚下的步子很坚定,优雅而从容的走到莫微尘的对面坐下,一双隐含笑意的桃花眼来回在莫微尘的身上扫动着,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们家尘有喜欢被人注视的喜好。

要知道,这家伙以前约他跟威廉去的地方都是非常私人的,一般都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从未出现陌生的人,更别谈是像这样的公共场所,哪怕是吃饭都是呆在雅间。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更甚,很是好奇莫微尘怎么会约他出来。

沈君佑记得,从法国回来之后,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加起来一共就只见过两次面,通电话都只有四五次,难道莫微尘主动约他,还是这样的场合,他就算是死也得来。

提到威廉,他就头疼,心疼,浑身都不是滋味。

那个家伙,怎么能将自己折磨成那副鬼样子,无论他跟尘在他的耳朵说什么,做什么,甚至是动手打他,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叫他怎能不痛。

多少年的朋友,他们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人,他们怎么可以看到威廉就那样消沉下去。古堡外的血迹不仅是刮在威廉的心上,同样也是刮在他们的心上,那个纯净如水,美如天使的女孩儿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她还活着吗?

如果活着,她怎么忍受心看威廉为她如此。

两个同样英俊,同样帅气,同样散发着迷人气息,却又风格不同的男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让一旁观看的人都提起了心,暗暗观注着他们的反应。

“先生,您的巴西咖啡。”女服员红着脸,小声的说道,忍不住多看了两人一眼,好看的男人,她们见了不少,好看成这样的,还那么有气质的男人,还是头一次看见。

反正看看又不用花钱,自然要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