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事件,让我和萧惜遇的心情都有些激荡,也格外地珍惜如今只有二人甜蜜的好时光。那一晚,萧惜遇兴致很高,缠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带着我几番飞跃云端。
末了,他搂着我,微微汗湿的胸膛散发着他所特有的清冽气息,他将我搂了个满怀,挺幼稚地问,“你说,咱们是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好?”
我累得眼皮都掀不动了,喃喃地说,“男孩好…”
他笑,支起胳膊,十分兴味浓郁地看着我的脸,“女儿不好吗?我想要你生龙凤胎。”
我闭着眼睛,撇嘴巴,“才不要…”
他不依,手指开始捏我脸,“为什么啊?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多好。你教女儿貌美如花,我教儿子英俊潇洒——”
我掀开眼,我嗤了他一声,我喃喃地说,“因为我怕我家女儿,会像她的姑姑…”
萧惜遇怔了怔。下一瞬,突然回过神来。
他一拍额头,“对。”
他恍然大悟地说,“是不能像陈瑶华。”
我用一副“所以说吧”的表情看着他,伸手去搂他精瘦的腰,“睡吧…”我是真的快要被他给榨干了。
万幸,他没多说别的,他点点头,若有所思地乖乖躺下了。
令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是,没多久,他就又抬起脑袋了。他将脸趴在我胸口,特别认真地说,“那,你说,咱儿子叫什么名字好?”
我是真心困得不行了,我是真心困得想咬他了,我十分发自肺腑地说,“咱明天再商量成吗?”
他摇我身子,又撒娇,“哪有那么困啊,刚才动的都是我好不好——”
我脸颊一热。为了避免他再说出什么没底线的话,我闭着眼,喃喃地,十分敷衍地说,“惜言。”
他没明白,怔了一下,“嗯?”
我重复一遍,“叫惜言。”
这下,他懂了。
他蹙着眉毛想了一会儿,然后笑,“挺好。”
我生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一双手臂一展,直接趴他身上了。
他笑,“好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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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宝(恍然大悟):娘!您骗我!您还敢说我之所以被取名叫惜言,是我爹爹嫌我小时候吵!明明…明明是您嫌我爹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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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宝鱼鱼小剧场之情书篇】
萌宝长到七岁那年,开始频繁地接收到各种粉红色信件。
他捧着去问他爹爹大人。
萌宝(小脸微红,故作乖巧,眼底其实带着炫耀):爹爹,萌宝最近老收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您帮我看看好不好?
鱼鱼(瞥了一眼,不假思索):很简单。撕掉,或让宫女帮你撕掉。
萌宝(目的未达成,鼓起小脸,不满):这,这好歹是那些女孩子的心意啊,您,您怎么能这么敷衍?
鱼鱼(淡定):那你就捧回去好好看。
萌宝(…):我是想让您夸我自小就魅力非凡您到底有没有听明白?!
鱼鱼(撩起眼):今日课业写完了?
一写作业就想哭星球居民萌宝,果断泪奔。
萌宝不死心,去问他景阳叔父。
他景阳叔父当场就叫了起来:呀,这你也敢显摆?!你爹爹小时候命人撕掉的这东西,比你多了去了!
萌宝(嘴角抽搐):您,您能不能委婉一点?
景阳(又嘴贱):叔叔说的都是实话啊。
萌宝:那我也说实话了。
景阳:?
萌宝:您女儿连着给我写了五封了!横!
【242】我射!
狩猎那日,万里无云,秋高气爽,西山围场上旌旗猎猎,所有到场的,基本都是王公贵族家的青年才俊,一个个的,神采飞扬。
我家萧惜遇,也神采飞扬。
对,他不过是一袭白衣,一匹骏马,气场却轻而易举地就压过了在场所有盛装打扮的贵家公子,简直是绝世芳华。
萧惜遇出现在狩猎场时,那些个世家子弟以及这些世家子弟的爹地们一致表示了惊诧——嗯,他们还不知道萧惜遇已经成功上位为青柠公主的驸马。
我父皇也是拿这个来诱/惑萧惜遇的,他说,“想和柠儿名正言顺不是吗?那好,狩猎的时候,你不妨好好表现一把。到那时,朕自会将你的驸马身份,公布于天下。”
我觉得,我父皇的这个提议十分的弱智,当场就撇了撇嘴表达了我的不屑,可萧惜遇却是入了迷似的,就想着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要给我争个脸。
他的心意是如此的坚决,我根本就拦不住他。
狩猎场上,大家都是一副跃跃欲试、志在必得的表情,我父皇和皇后娘娘端坐在观望台的正中央的座位上,一派威严肃穆之象。
我?我偎在他们侧面小隔间里的软榻上,老老实实地看着。
我的旁边,坐的是大公主祁青盈,她的怀里,是那个身子略有残缺的小姑娘。她正在啃手指头玩儿。
眼看狩猎比赛还没有开始,那些参赛的公子们都在做准备,我就凑过了身子去,去和那个小姑娘玩。
祁青盈的驸马也上场了,那个看起来略带几分木讷的锦衣男子,在这个时候,突然朝她招了招手,大约是有什么事。
祁青盈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正和她闺女玩的我,迟疑,“淼儿她…”
我十分爽快地就把小家伙抱了过来,朝她笑笑,主动说,“我看着她,你快去吧!”
祁青盈看了一眼缩在我怀里不哭也不闹的小淼儿,又看了看笑盈盈的我,嘴角微微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那就麻烦妹妹了。”
我眼皮一跳,嘴角笑容僵了一下。
下一瞬,她已经转过身去了。
我为什么会嘴角僵硬?因为…这可是祁青盈祁大公主她第一次叫我妹妹啊啊啊。
没说的,果然母性之爱,会拉近女人们之间的距离吧…
我正在逗弄小淼儿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抹陌生的男子声音,“哟,这不是青柠公主吗?”
我手上动作顿了顿,一脸愕然地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标标准准的纨绔子弟脸。
说他是纨绔子弟,还真不是白说的,一来,他面容挺好看,二来,他浑身锦绣绫罗,三来,就是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充满了调戏良家妇女的味道了。
眼看这厮一只大手挑开了隔间的帘子,正在探头往里看,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拥紧怀里的小姑娘,一脸不豫地看着他,“你是谁?找本宫有事吗?”
他一怔,然后大笑,“我是谁?公主竟然不认得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大约是想让我更加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吧,他又将身子往前凑了凑。
我讨厌他如此自来熟的态度,忍不住就面无表情地毒舌,“本宫不认得你。你爹叫什么?没准儿本宫认识他。”
我都已经问候他爹了,他居然还是不恼,只是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反驳他似的,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便忍俊不禁地笑了。
他说,“青柠公主,果然妙人妙语。”
我哼了一声,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他那双眼睛里盈满了爱慕之情,很是不加掩饰地看着我,他兴冲冲地说,“我爹是刑部尚书崔尚光啊,我是崔昊,公主没见过我的画册吗?”
我连想都没有回想,斩钉截铁地道,“没见过。”
他愣,“怎么会?我爹给陛下送去了好几副啊——”
我实在没心情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于是我说,“那好崔昊,你找本宫有事吗?”liangliang-靓靓~女~生~小~说~网Book.LLw2.CoM
他瞬间就忘了方才的画册事件了,再次一脸兴冲冲地说,“我来是为了给公主说一下,待会儿开始比了,你要好好儿看着我!”
我真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把心底立刻升腾出来的那句“凭什么啊”给说出口了,可是我差了一点,所以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锦衣崔昊说,“我爹说了,今日名为狩猎,实则是为青柠公主遴选驸马。这狩猎场内,放了两只雪貂,只要能射杀其中一只,再捕到另一只的人,就能做青柠公主的驸马!为了这件事,我可是着实苦练了好多天呢!”
他说得言辞灼灼,我当场嘴角就是一抽。
他却是把我的崩溃当作了默许,探过手来,就想抓我的。他一边做这个动作,一边说,“我对公主爱慕已久,请你看在我这一片痴——”
他的心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嘣”“嘣”两声闷响,我所在的那个小隔间的柱子,瞬间就是晃了两晃。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地,地震了?下一瞬的条件反射动作就是——下意识地就揽紧了怀里的小姑娘,想要往角落的地方躲。
可我还没来得及躲呢,就听外面侍卫紧张兮兮地喊了起来,“保护皇上!保护娘娘!有刺客!”
刺客?
崔昊一听这话,大喊一声“保护公主”,与此同时,他的身子更是瞬间就想要冲进来,保护我。
可他还没得及冲进来呢,又是“嘣”“嘣”两声,隔间的柱子剧烈晃了两晃,这一次,动静之大,震得几乎有尘土从我们头顶哗啦啦落下来了。
这点动静,让崔昊想要朝我扑过来的动作,顿了一顿,这点动静,也让侍卫终于发现了那两声“嘣”“嘣”的来源。
他们冲了过来,看到了深刻入骨地扎入柱子中的四支利箭,又愣愣地转过脸去,看了看利箭被射来的方向,顿时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一个说,“靖、靖王爷?”
一个说,“萧、萧公子?”
我愣了愣,怔怔地从木质雕花窗中探出脑袋,往外看了看。
我这一探头,就看到,距离这里十数步的方位那里,赫然有一袭白衣,和一袭绯衣,他俩之间明明距离着好长一段横向距离,两个人的动作,却是万分的一致——都拉着弓,都引着箭,都瞄准着,我这里。
哦…我偏了偏头,看到了一脸茫然不懂的崔昊,在心底更正了一下——都瞄准着,崔昊君。
崔昊君很懵懂,他看了看我,然后总算将探进来的半个身子弄了出去,他问那个朝着萧惜遇和祁清殇匆匆跑去又跑回来的侍卫,“怎么回事?”
“回崔公子,”侍卫回答,“靖王爷和萧公子方才在比箭,射偏了。”
噗…射偏了?
打死我都不信啊。
先不说萧惜遇和祁清殇哪有那么闲会一起比箭了,只说他俩的箭术,那可都是百步穿杨,即便他们偶有失误射不到靶心也便罢了,总不能射到反方向的公主小憩场地上来吧?
我不信,崔昊看了看柱子,又看了看那俩还拉弓引箭准备随时射的人,也皱了皱眉,表示不信。
他一脸严肃地对那个侍卫说,“公主的安全非同小可,你怎么能不好好保护着?”
他后面又巴拉巴拉地说了好多,但是我基本都没听进耳朵里面去了,因为,我满脑子都在想着一句话——崔昊君,你别担心我的安全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吧。
果不其然,狩猎号角一响,所有王公贵族家的子弟齐齐骏马奔驰,开始角逐。其中唯有一匹通体黝黑的,和一匹雪白雪白的,落在众人之后。
据说,那两匹马的主人,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跟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等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刚刚转了弯,黑马和白马的主人像是有默契似的,突地腾空而起,直接就把枣红大马的主人拖进了草丛里。
然后就是…一顿暴打。
据说,那匹白马的主人,打得尤其起劲,一边打,还嫌弃至极地嘟囔着,“长这么丑,还敢觊觎我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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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祁青盈那中途身子不适退回来的驸马大人发回的现场报告,祁青盈听得似懂非懂时,我摸了摸鼻子,我默默地对着手指,暗暗想着…
我想,我知道那黑马和白马的主人,是谁了。
【243】逆贼
狩猎场上,尘土飞扬,那些角逐的公子哥们儿渐渐地远了,就留下了我们这些观战的,等着看他们最后的战斗结果。
崔昊是刚出发没多久,就回来了,一如祁青盈的驸马所说的那样,他果然是鼻青脸肿的。
刑部尚书大人崔尚光先生,由于官职高的关系,也是在观望台上面坐着的,他原本正一脸得意地同身旁的户部尚书大人说话呢,一抬头,看见自己儿子狼狈兮兮地跛着一条腿回来了,唇角骄傲的笑容,不由地就是一窒。
等到崔昊晃晃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唤了一声爹时,他更是羞窘满面,一抬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怎么这就下来了?!”
崔昊懦懦,“儿,儿子不慎…跌倒了。”
想来先前崔尚光也有像崔昊在我面前吹嘘自己一样吹嘘过自己的儿子的,因为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那两个不仗义的,当场就“扑哧”出声了。
刑部尚书脸上好一阵子挂不住,抬手就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这般没出息,还敢回来见我?躲一边去!”
崔昊左脸刚被甩红,右脸紧跟着就也红了,他一脸怨念地捂着自己半边脸,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就缩那儿了。
祁青盈看了看那边的动静,又转脸看了看我,笑,“这次狩猎,真是好生热闹。”
我能说什么,只好附和,“是啊,呵呵呵呵呵呵…”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些,都还不能叫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