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殇明明眼睛里,脸孔上,甚至就连那双嘴唇的唇角,都清清楚楚地昭示着他很愤怒,他很火大,可我居然,我居然十分不怕死地、近乎撒娇地、朝他喊了一声哥哥。
我那一声带着委屈的哥哥二字,着实让祁清殇愣了愣,等到下一瞬,他回了神,一只手稍微一扬,手里拎着的鞭子就朝我甩了过来。
我当时呆了一下,我以为他是要抽我,谁想那条鞭子勾住了我的腰,我身形一个踉跄,下一瞬,腰间一紧,就被他勾到了自己的身边去。
他一只手握住我的腰,身形一动,带着我足尖连点,十分敏捷地跃到了一棵大树的枝桠上面。也正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箭擦过我和祁清殇的脸,“嗖”的一声,贯穿了我身后那棵树的树干。
我愕然地低下了头,我这一低头,立刻就看到了一袭白衣的萧惜遇。
他一脸戾气,手持银弓,弓满如盘,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祁清殇的脸,一字一句,“放她下来。”
祁清殇搂紧我的腰,凛然冷笑,“你不如再射一箭试试看。”
萧惜遇没犹豫,他拉弓引箭,利箭裹了疾风,直直朝祁清殇的面门射了过来。
与此同时,我听到我们身后也传来了利剑破空的声响,我转了转头,就看到景阳手持利剑,正目标明确地朝祁清殇的后背刺了过来。
腹背受敌!
我的心神忍不住一凛。
祁清殇却是一副全然不介意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勾,挑出一抹哂然的笑,他携紧我的身子,突然带着我腾空而起的那一瞬,手掌一挥,一颗烟幕弹轰然炸开。
我这才知道,他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颗烟幕弹的威力之大,连我都险些被迷糊了视线。
几番灵巧至极的腾跃起落,祁清殇的身形矫健一如雄鹰,他裹着我,渐渐地消失在了一片幽深的林海之中。
而这个时候,我仓促心慌地回了一下头,就听到,方才还一片静寂的树林深处,不知何时,居然起了一阵嘈杂无比的喧哗声。
我正怔愣,祁清殇冷嗤一声,“他们宁城的家事,你也要管不成?”
我先是一呆,下一秒呼吸都几乎屏住,“你,你把萧安引进来了?!”
难怪他有从萧惜遇和景阳二人手中逃掉的自信!
祁清殇瞥我一眼,急速起落的身形丝毫不停,眼神却是瞬间变得阴寒冰冷,“本王引他?他哪里配!”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就听他咬牙切齿地呢喃,“本王饶不了那个老贼!”
眼看着身后肯定是出了事情,我下意识地死死蹙着眉,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祁清殇被我的反抗惹恼,根本连想都没有想,抬手就劈向了我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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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黑魆魆的,脖子僵硬得很,动一动,后颈就钝钝的疼。
我睁着眼睛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坐起身,这才看到,就在我的身前几步开外的距离处,祁清殇坐在一簇不怎么旺盛的篝火旁,正目光阴狠地看着我的脸。
黑暗中,只有篝火那么一点点光亮,他的脸我看不清,可他的那双眼,阴鸷,冷漠,目光灼灼,咄咄逼人,在一片昏暗之中,显得触目而又惊心。
我几乎是克制不住地身子一颤,下一秒,不自觉地揪紧衣服就往身后退。
可我刚刚退了没几步,身子就磕上了一块山石,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所置身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一个山洞。
山洞就意味着,想要逃跑,没那么容易。
我猛然回过头来,严阵以待地盯着那个一脸痛恨望着我的男人,一开口,嗓音居然禁不住地微微颤抖了起来,“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祁清殇没说话,他微微抿着嘴唇,眼睛里面像是蓄了风暴,就那么既恨且怒地盯着我的眼睛。
他不说话,他那么一脸痛恨地盯着我,他的模样像极了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我看得手心冷汗直冒,想也没想地拔起腿,就往隐约能够看到的山洞洞口狂奔。
我起了身,我作势要逃,祁清殇连动都没有动,我以为他是要放过我了,心中一喜,脚下步子不由地加快,可是,就在我快要跑到洞口的时候,身后一道劲风响起,下一瞬,我的腰就被一根鞭子缠住,鞭子一扬一落的工夫,我被狠狠地甩到了山石上面。
石头尖锐,磕得我额角顿时血流如注,我痛哼出声,可这样居然依旧没能令那个不知为何而狂怒的男人泄愤。
他手指一缩,鞭子瞬间将我勾了过去,我重重地跌落在他的身前,他倾下了身子,冰凉手指死死扣住我的下颚,一开口,嗓音近乎磨牙吮血。
“他碰你了?”
我疼得眉毛几乎拧断,哪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他却以为我是在反抗,一手揪住我及腰的长发,狠狠一勒,迫得我不得不仰起脸与他对视的同时,他的眸子里几乎喷出血来。
“守宫砂呢?!”
我这才明白,他是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察看了我的身子。
鲜血从我的额头汩汩而下,不消多时,就迷蒙了我的眼睛,我很是艰难地睁大眼,想要看清他的脸,可是我根本就看不清。
他那张俊美却狂怒的脸,映在我染了血的眼睛上面,变得越发地狰狞。
我害怕,我害怕极了,好像不只是我的灵魂惧怕他,就连我所占据的这个身体,都对他畏惧得不轻。我想要开口,可我嗓子颤抖得不行,我根本就发不出连贯的声音。
祁清殇却以为,我是倔强地对他不予理会,顿时就恼怒更深。
他几乎彻底被愤怒侵吞了神智,大掌一挥,就将我身上不合体的男人衣衫扯了下来,他的手隔着肚兜,狠狠握住我胸前的翘挺,与这个动作同步的,是他嘴里阴寒狂怒的质问,“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胸/部被他狠狠握着,我既难过又困窘,身子刚刚扭动了一下示意反抗,他的手已经一路向下,划过我的心口,划过我的小腹,抵住了我的大腿中心。
他的动作危险而又可怕,他的声音狂暴得简直像是要爆发,随着每一个缓缓下移的动作,他恶狠狠地质问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都碰了对不对?!”
他的手上力气用得极大,既暴躁,又凶狠,他弄得我很疼。额头上的伤口一直都有血在往下/流,我的视线被模糊掉了的同时,脑袋更是因为失血而一阵又一阵地发晕。
祁清殇却不肯让我好过,他见我不理他,怒气彻底被点燃了,他那只抵着我大腿中心的手,稍一加力,就将我的亵裤挑了开,他冰凉而又细长的手指,毫不怜惜地就往干涩的甬/道里捅。
我霎时浑身一绷。
等到下一秒,我回过了神,我猛地睁开了眼,我哑着声音抗议的同时,双腿救命一般地死死夹紧了起来。
我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死死地并拢自己的双腿,我用的力气之大,将他的手夹得一动都不能再动弹。
祁清殇抬起眼,凤眸中怒潮翻滚,我却忘了害怕了,我哑着声音,我一脸是血地朝他喊,“别,别碰我!”
最.新.章.节.请.登.陆-靓.靓^女^生~小说-网.LLW2.Com最.好*看.的女*生.小*说他颀长而又挺拔的身形,很是剧烈地震了一震,与此同时,就连探入我体内的那一小节指尖,都跟着颤了颤。
那一霎,我清清楚楚地,在他的眉眼中,看到了浓郁至骨的仇恨。
下一秒,他劈手将我的双腿掰开,那只给我带来浓郁畏惧的手,猛然撤了回来,他抬手就将我掀翻在地,却又忽然一把提起了我的脖子,恶狠狠地拖着我就往洞外走去。
祁清殇的怒火,祁清殇的狂暴,祁清殇的凶残,时至今时今日,终于彻彻底底地在我的身上展现了出来。他拖着我的身子,任由我衣不蔽体,毫不怜惜地由着地面上的石子将我的身体划得一道又一道狼藉,他就那么一路拖着我,一直把我拖出了山洞,把我拖到了河岸边,然后一抬手,就将我丢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时至冬季,西祁国都早已经下起了雪来,宁城虽然尚未下雪,可是天气依旧阴冷得几乎让人皮肤开裂。可祁清殇就那么毫不怜惜地,直接将我扔进冷得完全和冰水无异的河水里。
肌/肤堪堪触水,我的神智,瞬间被冰水激得回到了脑子里。
不防间被丢了进去,我载浮载沉,着实吞了好几口冰水,等到我堪堪稳住身形,手足并用地准备游上岸去时,祁清殇一抬脚,就也迈进了水里。
他阴鸷着脸色,拂开水面,大步朝我走了过来,我心惊胆战地刚想躲开,就被他揪住了身子。
他拉着我一起往河水深处走,嘴里咬牙切齿地呢喃着,“不让本王碰你是吗?好,我带你一起洗一洗!”
我挣扎,没有用,我抗拒,没有用,那一天,祁清殇的大手,无数次撩了冰冷浸骨的冷水,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身上揉/搓着。
他像是恼极了,更像是恨极了,动作凶狠到近乎残暴,我被冰水冻得脸颊和嘴唇发青发白了,他也不管,就那么一次又一次,狠狠揉/搓着我的身子。
我不知道他那么折磨了我有多久,我只知道,到了后来,我的嗓子完全哑了,我连求饶和哭泣,都发不出声音了。
我冷得浑身直打颤,眼皮重得像是有千钧之力压着,我几乎承受不住要昏死过去的时候,祁清殇的两根手指突然毫无预兆地,大力刺开了我身下的甬/道,冰水急不可耐地涌了进去。
那一刹,我痛得瞬间就梗直了脖子,可是祁清殇丝毫不为所动,他双眼几乎血红地看着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看着我痛苦难忍,看着我面色惨白,看着我几乎疼晕过去,他的手指,在我体内狠狠地抽送。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他的动作,毫不怜惜,他让一股又一股的冷水,涌进我的身体里,他逼近我的耳畔,嗓音喑哑地说,“我要把你洗干净…”
我艰难地抬起手,我想抱住他的手臂,可是,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力气。我动了动几乎冻僵了的嘴唇,我喃喃地说,“放,放了我…”
他不理。
我的眼泪几乎流干了,眼眶干涩着疼,我嗓音喑哑地说,“求,求求你…”
他依旧不理。
我终于勉力抬起了手臂,我几乎虚弱无力地握着他的手臂,我哀哀地求,“哥,哥哥…”
这三个字,让他身子一绷,下一秒,他像是暴怒的狮子,突然把在我体内肆虐的手指抽了出来,一抬手,狠狠将我推了开去,“不许叫!谁要做你该死的哥哥?!”
我被甩在河面上,河水替我阻挡了一大半的冲击力,可是这一下,依旧让我脑袋翻天覆地地晕,胸腹之中,更是顿时就呕出了一股腥甜之气。
我的眼皮很沉很沉,终于睁不动了,我浑身疼痛地昏迷过去那一瞬,心底在想,我会死么?
死了的话,是不是就,解脱了…
*********
我没有死。可是我病得生不如死。
我连眼睛都睁不开,脑袋更是晕得像是被人用棒槌狠狠地敲了。
我睁不开眼,自然看不到外界的事情,只能凭借感知,可我唯一能够感知到的,是我应该在一辆马车里,而这辆马车,正在急速地行驶。
我觉得浑身骨折了一般地疼,下/身尤其甚,我觉得嘴巴干涩得几乎要裂开了,我不由自主地,就舔了舔嘴唇。
水。
我想要喝水。
我喉咙好干好疼。
可是,我发不出声音。
我好难受,禁不住死死地蹙起了眉,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凉凉的、软软的东西,覆上了我的唇。
我一怔,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凉凉的东西,好像噙着水。
完全是出于本能,在那个凉凉的东西在我唇上辗转时,我张开了嘴,我主动地伸出舌尖,去就它所携带的水。
那个凉凉的东西似乎顿了顿,下一秒,动作突然变得重了起来,它不再温柔摩挲,变成了粗重的啃咬,淅淅沥沥的水顺着我的下巴滑落了下来,只剩两条舌在纠缠不休。
吮净了它所携带的水,我下意识地就顿住了动作,可是那条灵敏的舌却不依我,它依旧在我唇齿间肆虐。
我觉得恼,想也没想地就用牙齿咬了它一下。许是吃痛,它顿时一僵,下一秒,恨恨退出。
我混沌的脑子,只听到,身旁有人厉叱一声,“再快一点儿”,下一秒,马车顿时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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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们似乎抵达了一个什么地方,我被人拦腰抱起,脚步匆匆地往前走。
再后来,我被搁在了一个软软的床榻上,身旁有人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执起了我的手臂,开始为我把脉。
再后来,我隐约听到那个把脉的人惊诧叹气,“怎么病得这般重?”
旁边有人立刻应声,“能不能医?”
把脉的人只顾自己沉浸在我的病情之中,喃喃地说着,“高烧不止,浑身是伤,这位姑娘是怎么弄成了这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方才应声那人顿时低声怒吼,“本王问你究竟能不能医?!”
那个把脉的人顿时声音一颤,“老夫,老夫竭尽全力!”
他是竭尽了全力。他把我喝的药,开得竭尽全力的苦。
每一次喝药,我的眼睛没有睁开来,眉毛却是死死地皱着。
而那个喂我吃药的人,那个用自己的嘴唇喂我吃药的人,却从来没有叫过一次苦。
那个人在喂完我吃药之后,会长久长久地坐在我的床头,我虽然没有睁眼,可我知道,他在注视着我的脸。
我抿着嘴唇,我更加不愿意睁开眼睛。
夜里,那个人会拥着我入眠。
他紧紧地,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口,那种拥抱的姿势,简直就像是对我万分珍惜。
可是,可是我没忘掉,他是如何阴鸷着那张脸,狠狠地、无情地,残虐我的身子。
我抗拒他的接触,我内心抵死地畏惧加抗拒,可是没有用。我的身子半丝力气都没有,我根本无法反抗。
每一个噩梦缠身的夜里,我都会迷迷糊糊地听到,那个人在我耳畔喃喃着,一会儿叫柠柠,一会儿叫宋宋…
我浑浑噩噩地想,他也许后悔了,也说不定。他不仅虐了我,似乎也虐了他自己。
不知过了两天还是三天后,祁清殇终于忍不住,再次唤来了医者,他指着我的脸问医者,“她,她怎么还是不醒?”
医者上前来,诊诊我的脉,翻翻我的眼皮,喃喃地说,“不应该啊…”
于是,药的剂量顿时加了一倍。
毫不客气地说,我其实应该算是被那个医者开的剧苦的药,逼得睁开了眼睛。
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孔。
我愣了愣。
那个人也愣了愣。
下一秒,他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你,醒了?”
他的嗓音惊喜,而又颤抖。
我记得这个声音。
我身子顿时一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