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青娥完仝没有心思去想什么日后,她满心里想得都是马上就要离开她最爱的主子了,这一辈子怕是再也不能看到她的主子;想到以后天天都不能再看到花明轩,她的心就空得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不是在京城王府里等不到她的王爷回去,她也不会去寻王妃,只因为她实在受不住天天思念煎熬,还有担心她的王爷从此后眼中只有一个凤红锦的焦虑。

原本以为她可以伴着她的王爷一生一世,相信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像她一样爱她的王爷,也没有人能像她一样了解她的王爷了;她不需要什么王妃的名份,因为她知道她在王爷心中是不一样的。

而现在让她最苦的就是她被花明轩亲口送予长公主了,发现在她心爱王爷的心目中,她和旁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个宫娥而已,这让她心碎、心痛的几乎死掉。

她在老总管的手上没有死掉,也没有再看到过花明轩,是因为花明轩不想看到她:花明轩对她太过失望了;而她到了长公主府上后也没有死掉,很多时候死只是想想容易,真要做得时候就会发现那是极为因难的事情。

青娥在长公府上沦为了笑柄,再不复她在瑞亲王府的威风;被人欺辱的厉害了.她天天都在悔恨中度过:如果她只是本份的做事,现在她依然是瑞亲王府最有体面的宫娥。

红锦并不知道花明轩把青娥送给了长公主,她也没有认为花明轩会把青娥如何。眼下她正和香月说话,轻声细语的问她的伤势如何、以及她可有什么需要等等。

香月几次鼓起勇气想对红锦说什么,最终都再次咽了回去;她真得不知道说出来是好还是坏,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合了她二哥的心思。

红锦终于忍不住道:“如果不是唐兄的伤势有什么不好,香月你这样吞吞吐吐的是为哪般?”

香月猛得抬起头来:“姐姐,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了。”

140章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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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看着香月,很平静的看着她:“香月.我早已经把你当做妹妹,也认为你也把我当作了姐姐,我们姐妹间就没有什么能说与不能说的;今天妹妹不顾身体到我房里来,我就猜想你可能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如果你真当我是姐姐的话。”

要打消香月的顾虑才能让她把心底的话说出来,红锦就是打算在香月的嘴中问出唐伟诚现在实际的伤情:她总是放不下心来。

香月的脸微微有些红,她偏过脸去:“姐姐,不是我不肯说,而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由我说出来好与不好。”她看看红锦:“姐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姐姐是喜欢瑞王爷,还是我二哥?姐姐不要害羞,你说句心里的话给我好不好。”

红锦认真打量香月:“香月,你倒底想说什么?”

“你说嘛,姐姐。”香月恳切的看着她。

红锦垂下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她还真得不知道她对花、唐二人的感情是不是不同,而且也不清楚她对他们的好感是出于感激呢,还是有男女之情在里面。

和容连诚在一起的时候不同,认识容连城的时候他便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她把他当作相伴一生的男人看待,心动时当然是男女之情;但是花、唐二在她的眼中一直是朋友,后来虽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心中多了想法,但相比来相比去却和容连城那个时候的心动绝不相同。

最重要的是,到现在她也没有想要嫁人。

香月闻窖低下头长长一叹:“姐姐,我说实话,如果二哥听到你的话我猜不出他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儿,想必不好过吧?虽然他一直都说只要姐姐过得好,什么都无所谓。”

红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唐伟诚的那个姐姐:上一世唐伟诚待她也是生死相许的,这个男人动了情就会付出所有的一切。

“姐姐,你也看到了二哥带在身上当作命根子的手帕,那曾是你送的。”香月看向红锦:“你已经想起了从前很多事情,不会把手帕的事情忘掉了吧?”

当然没有忘,只是红锦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上一世她也送过手帕给唐伟诚,唐伟诚回到凤城后也的确帮过她不少,可是唐伟诚爱的人不是她;那方手帕唐伟诚在容连城来到凤城后不久,就私下还给了她。

很多的事情都与原来不同了,红锦忍不住轻轻一叹,她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至于香月要说的事情她已经猜到了,可是她要接受吗?她又能接受吗?她当真可以和唐伟诚结百年之好相守一生?

“香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她轻轻的一叹:“容我想一

想好不好?倒底是人生大事儿,草率不得。”

香月肯定了唐伟诚对她的感情,可是她的心呢?红锦现在要问的是自己的心:如果她对唐伟诚的只是感恩,那么她不想以身相报,因为对唐伟诚不公平——他要的绝不是她的人。“姐姐,你不知道。”香月有些激动起来:“你真得不知道!在唐府的那几年,二哥对你可能只是一句承诺,论感情谈不上什么深与浅来;我原来的心思姐姐是知道的,所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二哥的变化。”

“他在到凤城之后变了,原本对我只是淡淡的,却变成了冷淡,虽然听到的只是片言只语,可是那种冷淡透过每一个字告知我他心的变化;所以我、我才会求李妈妈,逼他也好、迫他也罢,我要他答应娶我,因为我知道他是重诺之人。”

“他答应了,可是心却依然深陷在你这里;你知道不知道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你屋外的房顶上,他一夜一夜默默守护?你知道不知道在你嫁给容大公子时,我二哥有生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你知道不知道为了不让你的名声受损,又要保你的周全,他咬牙吞下了多少苦涩?”

香月的泪水流了下来:“姐姐,如果我是你,有这么一个男人待我,死而何憾?二哥为了你出生入死,可是却从来在你面前都是是轻描淡写,甚至是说都不说;他对你的情我看到了眼中,他因为你而咽下了多少苦我也看得极为清楚。”

“姐姐,二哥为你做过的什么不用我来说,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天下间没有几人能做到二哥这样,不论寒暑风雨的伫立在你房外的屋顶上。”香月轻轻摇头:“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次两次啊,在我看来比起那些生死一霎更加让人感动。”

红锦听得完全呆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唐伟诚为她做过那么多;香月说的对,她根本是什么也不知道。

香月流着泪把唐伟诚的痴心说出来

###她看向红锦:“原本这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的”##二哥自己来对你说,我也一直很犹豫,就是怕二哥会怪我多事,他向来认为他对你的心思是他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多嘴与插手的。“

红锦心头忽然猛得跳了跳:”那、为什么?“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香月双手捂脸:”我们本来不想告诉姐姐的,可是我真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的话,就让二哥这样带着遗憾离开,我做不到;可是说出来,又怕姐姐身体受不住,更怕姐姐一时想不开…“话没有说完她便痛哭失声。

她这几天常常在想,也许这也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谁让她原来那么鬼迷心窍,还被人所利用害过红锦姐姐呢?凤府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也只有她一个人要做选择:说与不说,予她来说都是痛苦都是错。

红锦全身冰凉,盯着香月抖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因为说不出话来:唐伟诚倒底出了什么事儿?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被子,手心里的汗水把被子都浸得潮湿了。

”唐兄,怎么了?“她努力挤出这几个字来,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她只想知道唐伟诚现在如何。

香月哭道:”二哥他、他怕是挺不过这今明两天了,姐姐,你如果…“

红锦听到这句话就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双眼一黑就软倒在床上,心中却大喊着:”我不能晕,不能晕。“

她的身体在受伤后太过虚弱,根本不由她控制的晕倒在床上。

红锦忽然发现眼前并不黑了,身体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忍不住推被坐起来,才发现她并不是在她的床上:这是哪里?

这里没有素白的纱绢,当然不是在梦中看到母亲的地方。

她起箭推开门,却看到一院子的阳光,院子大树下坐着不正是唐氏和容夫人吗?红锦的泪水立时涌出来,唤了一声”母亲“就哽咽的说不出来话来。

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母亲的她,因此在睡梦中不知道流过多少泪,现在重新再见到两位母亲,并发现她们完好无损心中的狂喜是难以描叙的。

唐氏站起来:”傻孩子,哭什么呢?“

红锦扑在唐氏的怀中:”母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有母亲真好,只要母亲在她就是小儿女,就有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撒娇耍赖的地方——完全的放松,她只要做她自己。

容夫人轻轻的抚她的头发:”就算见不到了,我们也没有离开。“

红锦又抱住容夫人:”对,对。“

又是哭又是笑后红锦忽然听到脚步声,很吃惊的抬头:梦境中的母亲居所怎么可能还会有人?

入目的一张面容却是红锦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容连城。

他看着红锦笑得很温暖:”锦儿,你来了。“

红锦看着他,忽然她扑倒在容夫人的怀中:”母亲,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容连城死得那一霎间的心痛双浮上了心头。

容夫人轻拥着她:”真是个傻孩子,连城做了他想做、也应该他做的事情而已。“她看看儿子:”连城虽然离开了人世,不过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儿。“

过了好一会儿红锦才心情平复下来,她对着容连城重重一礼:”原本是要送你一程的,可是身体受伤后却无法成行,而连璧又不在城中,你、你的身后事要在这两天才能完成。“

容连城笑了笑:”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就成。今天来见你是因为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还记得这个吗?“他的手掌心里托着一枚扇坠,玉质并不怎么好。

红锦当然识得,这是她第一次送给容连城的东西。

”我一直带在身边,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了。“容连城拉起红锦手来,把玉坠放在她的手心中:”虽然连璧会为我送还,不过我还是想亲自还给你。“他很不舍,但还是忍痛放手了。

放手归还的不只是一枚扇坠。

红锦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中的扇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原来他一直都带在身边:泪水涌出来,她何德何能啊,居然能得到一份又一份的深情。

其实,她只要一份就足够了;她收紧手掌的时候,泪水落在她的手指上渗入,湿润手中的扇坠。

唐氏和容夫人都轻轻的道:”锦儿,问问自己的心,你会找到那个能伴你终身的人。“

红锦只是握紧扇坠落泪,因为她想起了唐伟诚来:他也要离开人世了,为什么每一个深爱她的人都要离开呢?那她宁可没有人爱她。

141章生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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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伸出手轻轻的试去红锦脸上的泪痕,柔###

儿,相信以后不会再有人让你流泪,我相信,那个人也绝不会舍得你流泪;最后这一次的泪水就由我来为你拭去,忘了我们那些不快的过

往,开心的过日子吧。我们,来生相见。”他用极低的声音加了一

句:“来生我不会再错,定会给你幸福。”

他不舍得红锦,可是他现在不必去想也心甘情愿的放手,斩断他和红锦之间唯一的牵绊,因为他要她幸福;只要红锦幸福,他也就了无牵桔。

说完话后他合上眼睛,任由两滴泪水渗出,不给红锦再次开口的机会,手上微微用力推向红锦:“走吧,遇事就多问问自己的心,你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红锦被推的飘了起来,她急得蜘咸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身子就这样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她拼命挣扎却因为用力而一下子醒了过来,入目的却是一张张满是紧张泪痕的脸;她顾不得其它立时开口:“唐兄,倒底怎么样了?!”话问出来,一口血也吐到了被子上。

在红锦开口的同时花明轩也在问老大夫:“凤大姑娘的身子

?”在看到红锦吐出的血时,他一把握住红锦的手:“大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了?”

香月双眼一翻也晕了过去,如果红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定也不会活下去的。

屋里又要乱起来,老大夫及时开口:“这口血吐出来是好事儿,大姑娘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恢复的很不错。”

花明轩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郢就好,那就好。”然后听到身后有人叫香月,连忙对老大夫道:“还要麻烦您。”

老大夫笑着眯起眼睛来:“是要麻烦我啊,我在这里多碍眼。”

说完笑着转身而去。

老大夫一走,在床前侍立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瞄了一眼花明轩和红锦的手,各自嘴里说着话转身离开:人人都有事情做,都是不得不离开的啊。

红锦并没有注意到花明轩还握着她的手,她又担心唐伟诚又担心香月,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却气力不足,而丫头们还都走开了。

花明轩被众人看得脸皮有些粉红:他的脸皮向来厚,如果不是屋里人多,他绝对连粉红也不会粉红的;就算脸皮厚度可比墙,他也急急的放开红锦的手,同时小心的看看红锦,发现她并没有要嗔怪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舒坦得仿佛三伏天刚喝下去一碗冰镇酸梅汤。

在花明轩放开她手的时候红锦才注意到,原本她此时没有心思去想其它,可是花明轩的小小不自在却让她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尤其她发现众人离开她床前的原因也和此有关后,她更是低下头不去看花明轩了。

她没有忘掉唐伟诚的伤情,所以不好意思也只是霎间的事情,然后她还是要挣扎着起身:大家如果都不肯说,那她就亲自过去看看;今天说什么她也要知道唐伟诚的伤如何了。

看到红锦要起身花明轩没有避嫌,反而伸手极费力的扶她坐起来:“不要着急,香月不会有事儿的;唐兄那里,”他顿了顿:“情形不太好,我们在想法子。”已经不可能骗得过去,如果不说实话只会让红锦更担心。

红锦的泪水落下来:“唐兄果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可是花明轩的话让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其它。

花明轩看着她的泪水,心中一抽一抽的痛.看看旁边的老大夫道:“大姑娘还是好好调养身体.唐兄那里有我们…”

“不,我现在就要去看看唐兄。”锥心之痛袭来,让红锦疼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她不相信唐伟诚会这样死掉。

花明轩怎么劝也无果,他想想唐伟诚的伤势,说不定这就是红锦和他的最后一面,当下便让人抬起红锦去唐伟诚那里。

路上红锦倒是平静的很.虽然一双眼睛通红却并没有再落泪,除了一双手紧紧握着看上去她和平日里没有太大的不同。

兰初看看红锦:“姑娘,不管如何您要在意自己的身体,我们大少爷每日里可都是要问您很多遍的。”她看着红锦平静的脸心里就生出了凉意来.便以浩宇来劝她。

红锦只是点了点头,眼睛都没有瞟兰初一下。

到了唐伟诚的院子门前,花明轩忽然对红锦道:“大姑娘,有些事情你要看开些。”

红锦缓缓的点头:“我没有事儿.你们放心。”她一路上再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看到唐伟诚的房门她眼前浮现的是那个在山上救下她后,和她讨价还价的唐二公子。

鲜活就像发生在昨天。

红锦被抬到了

###一眼看到床上的唐伟诚红锦的泪就就落下来###

的那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常那个潇洒、精明的唐伟诚,已经瘦的不成人样儿了。

“唐兄,唐兄,我来看你了。”红锦的泪水忍也忍不住,在看到唐伟诚的一霎间她的心被狠狠的撞成粉碎。

唐伟诚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气息也是若有无,红锦怀疑他已经不在人世,伸出手去轻轻的触摸他,感觉他的体温也是温凉的:“大夫,请大夫过来。”她泣不成声,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了唐伟诚的脸上。

花明轩等人知道不能让红锦如此伤心,只是此时却无人上前去相劝,不知道怎么劝说红锦;再者看到唐伟诚的样子,没有一个人不难过的此时开口说出来的话只会更添几分伤心而已。

就在红锦的轻唤下,唐伟诚的眼皮颤了颤、之后连手指也轻轻的动了动,看到这一切的兰初大叫:“大夫,唐公子动了,动了。”

老大夫坐到床前诊脉,可是半晌都静坐无语,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红锦看看老大夫,再看看床上没有生气的唐伟诚,她猜想唐伟诚是不成了,不然老大夫也不会久坐工语。

她咬牙:“不会的,不会的。”不的由自主的看向身旁的众人,希望有人告诉她唐伟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儿。

屋里的众人看到老大夫紧锁的眉头也以为唐伟诚拖不下去了,都偏头的偏头、落泪的落泪;花明轩长叹,看来他的法子并不管用,想起两个人出生入死的时光,他的眼中也湿润起来。

老大夫回身开口:“那个…”

帘子打开管家进来:“圣旨、圣旨就要到了!”

屋里众人皆惊,忽然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床上的的唐伟诚生死不明,大家都伤心的至极的时候圣旨到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花明轩长长吸气:“这里麻烦老先生照看,我们马上收拾一下准备接旨。”不管现在有什么事儿,圣旨来了其它的事情只能靠后。

红锦看看唐伟诚,哪里能静下心来去接什么圣旨?可是不去接旨的话也是说不出口的,因为不是关系着她一个人。

花明轩伏下身子:“我早已经对皇上奏明唐兄的伤势,说不定这次能赐下什么伤药来,对唐兄的伤有些帮助。”

红锦心中燃起了希望来,立时让人抬她去梳洗换衣准备接旨。

花明轩叮嘱道:“我们大家身负重伤的事情皇上知道,只要收拾于净利索就好,从简吧,皇上不会怪罪的。”他说完看一眼床上的唐伟诚也去更衣了。

备香案、洒扫等等,凤家上下是忙得团团转。红锦等人收拾好赶到前面时.宣旨的太监早就到了。

太监看到花明轩行礼:“皇上知道王爷和诸位都有伤在身,所以特准有伤之人不用跪下,以免再使伤口崩开。”话说完才走到香案那里站好,开始宣旨。

圣旨中说恪亲王通敌叛国的事情败露,在外逃时被边军捉住正押往京城的路上;接下来便是犒赏花明轩、唐伟诚等人。

红锦对圣旨前面的东西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留意听后面皇上赏下来

的东西,当听到有伤药及很多的上好药材时,她诚心诚意的拜了三

拜。

太监没有久留,和花明轩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红锦正让人把皇上赏下来的药与药材找出来,一并送到唐伟诚那边,让老大夫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等安放好圣旨后她急急的让人抬她再去看唐伟诚。

她根本没有在意皇上对她依然是只有赏而没有封,原本她也不在意这些事情,而眼下她更是没有那份心思。

可是花明轩不同,他对那份圣旨沉吟了好久,之后有些恼怒的抚掌:“实在是过份了些。”却也没有理会身边的人,让人抬着他跟上红锦却并没有对红锦提及此事。

老皇帝没有封那是很正常的,可是眼下红锦所立的功劳已经很大,新皇却依然只赏不封当然是有人做梗:那人当然是他的母亲。旁人也就罢了,就是因为那是自己的母亲才让他有苦难言,除了盼着父亲快回来外也没有其它的法子。

红锦和花明轩刚进唐伟诚的院子,就听到远远传来呼喝刀击之声,两人相顾愕然:大白天的是哪个不长眼睛敢闯凤家,只凭花明轩住在这里,来人就有死无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敌对之人来找麻烦。

142章知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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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来问,还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

荡荡传遍了整个凤家:“张三、李四,你们也都死了不成?再不出来吱一声儿,老子要回山了。”

声音并不如何大,每个人听到耳中就仿佛说话的人就在面前一样。

花明轩道:“高手,应该是李四他们请得人。”连忙让人出去制止打斗,并且对红锦道:“还成吗?我们迎一迎吧,已经生出误会来莫要再被他认为我门有心怠慢。”

红锦点头又让人抬了他们向外行去,山上的人也许有法子能救唐伟诚也说不定;刚刚行出小院,就感觉眼前一花有人落在了红锦和花明轩面前。

来人一身道袍,头发胡乱的绑起,看起来道士不像道士,俗人不像俗人的;他的目光在红锦和花明轩身上一转:“你们是这里的主人家?

伤成这个样子不在床上躺着,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红锦和花明轩都微笑着勉强见礼:“道长——”

“道什么道,我老人家还想娶妻生子呢;”来人瞪眼:“不要那么废话,你们先告诉我那个姓唐的小子还能喘气不?”

花明轩抱拳答话:“唐兄情姓很不好了,前辈是来给…”

“那就是还能喘气了!嗯,算他小子命大,我还以为这次又没有赶上呢,谁让路上遇到那么好玩的事儿?”他挠挠头:“我是飞云,张三和李四那两个小子的师叔祖,也算是唐家那小子的师叔祖吧,如界我师侄肯收他做记名弟子的话。”

红锦和花明轩重新给他见礼,又被他喝斥了一句,连忙打发人引他去看唐伟诚。

花明轩看看红锦:“你先回房歇一歇吧,唐兄那里我去看看,有什么消息我自会打发人来告诉你。”

红锦想也不想的接头:“我还是去看看的好。”她怎么可能在屋里躺得住。

花明轩正要开口,远远传来飞云的声音:“你们都给我回房去躺着,不躺好我可不保证那姓唐的小子活过来会不会缺胳膊少脆儿的;你们要跟过来,我老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你们另请高明吧。”

红锦看看花明轩苦涩的笑笑:“那,我们回房吧。”如此古怪的道人,初次见面并不知道他的脾气如何,还真不敢逆了他的意思事关唐伟诚的生死,说不定这是最后一线希望了,当然不敢大意。

花明轩点点头抱拳:“我先走了,大姑娘注意身体。”之后他又道:“关于长公主和我母妃事情,还请大姑娘不要介意。”他没有提及青娥的事情,打发就是打发了。

青娥只是一个丫头,根本无足轻重.她敢在红锦面前那么放肆无非就是依仗长公和花老王妃.所以花明轩还是开口道歉,并没有回避此事。

红锦轻轻摇头:“没有什么。”她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而且就算在这上面她能说什么?看在花明轩的面子上,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花明轩认真看看红锦:“唐兄,应该会逢凶化吉的。”他是真心盼着的“至于长公主和老王妃那里,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大姑娘自管安心就是。”

红锦点点头目送花明轩离开后也转身回了房,花明轩的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眼下所牵挂只有唐伟诚的生死一事。

她在床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时看看沙漏:时间真得好慢,好慢。又忍不住打发人几次去唐伟诚那边看看,当然不敢让人打扰到飞云,只是让她们在院门那里看看,也许能听到什么话。

茜雪去了二三次,除了知道老大夫跟着飞云进了唐伟诚的房间,并且听说被飞云狠狠的训斥了一番,之后飞云又去探过了张三和李四

除此之外,没有听到任何有唐伟诚的事情。

最难过的就是煎熬二字,红锦默默的等着;过了少半个时辰,听说飞云开了方子,又过了一个时辰.听说飞云动了金针,再过一个时辰飞云说饿了要用饭:唐伟诚的伤势如何,是不是能救!飞云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老大夫自进了唐伟诚的房里便没有出来过,就连用饭也是在唐伟诚的房里:如此倒不免让红锦把心提得很高,难不成唐伟诚的伤势有了变化?

夕阳把光线洒进东厢房时,茜雪回来说:“飞云道长一脸的愁眉苦脸,在厅里不停的转圈儿。”她说完看看红锦心里极为忐忑。

红锦挣扎坐起:“可是、可是唐公子的伤不好?”她的心凉了大半儿,最后的希望也要破灭了吗?

茜雪摇头:“婢子不知道。”她可不敢胡乱说话。

红锦的心七上八下,等到晚饭时分却传来唐伟诚的伤势有些好转的消息,让红锦喜极而泣,合什很是念了几声佛。

因此之故凤府的人晚饭都用

###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了.且都在晚上睡着了。###救了。

红锦睡得也不错,晚上并无梦。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她急忙唤人问:“唐公子的伤,如何了?”

兰初道:“现在还不知道,飞云道长和老大夫在用早饭。”她看一

眼红锦:“应该好些了吧,老大夫都自唐公子的房里出来了。”

红锦也是如此想,放下心来便由兰初服侍着用了早饭。

一连三天,唐伟诚的伤势都在好转中,红锦和花明轩等人也换过了药,想来老大夫得到了飞云的指点,他们的伤好得很快,现在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可是飞云依然不让人去探唐伟诚,也不让人进唐伟诚的院子。

这天红锦刚用过早饭,还没有让丫头去悄悄去问下唐伟诚的伤势如何,就有人来报:“大姑娘,道长说唐公子的伤不太好说,需要几味珍贵的药材。”说着把单子递了上来。

红锦的心猛的一沉:“不太好说是仆么意思?这几天不是已经好了很多嘛,唐公子的伤倒底如何了?”

媳妇子蹲了蹲:“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止听说唐公子的伤忽然有了变化,可是飞云道长也没有说是什么变化。”

红锦看看那纸上的药,便叫人赶紧看看府中有没有,没有的赶快出去买;她的心又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