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璧笑了露出了一口白牙:“小弟还美欧成家立业,身无长物,这可怎么办?嗯,嫂嫂不是要去天川城嘛,到时小弟一定鞭前马后伺候着,权当是借哥哥的赔补如何?”
红锦笑了起来,没有想到容连城的弟弟如此有意思:“身无长物?明儿我去你院子里看到了长物便取来,你可不许哭鼻子。”
容连璧连连点头:“院子里只有两株树算是长物,嫂嫂喜欢尽管拿去;只是哥哥我现在却要借走了。”说完对着红锦深深一礼,回身拉着容连城走:“今天我可是要给嫂嫂赔补的,你如果再应付我,我可要哭的。”
容连城拍了容连璧的头一下子,对红锦道:“你先回房吧,我一会儿便回。”
贾氏在一旁看不过去了:“走吧走吧,锦儿就交给我了,一定完完整整、汗毛都不会少的送到你们院子里去。”她托起了红锦的手来:“我听说你那里有好东西,今天晚上就给我瞧瞧吧。”
“不要给大嫂嫂瞧,被她瞧过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成了她的。”容连璧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贾氏扬声道:“明儿的圆子看我做了留不留给你。”
红锦以为容连璧会求饶,不想他大声道:“不留我就抢了大嫂嫂的。”真没有想到他们的感情如此好。
这样真好,这样才像是一家人啊。红锦微笑着和贾氏回到了自己房里,取出了要送给贾氏的东西:一只大大的枕头,是大红色憨憨的猪。
“小侄子会属猪呢,所以我便带了这个给他。”红锦微笑着看了看贾氏的肚子。
贾氏高兴的抱了过来摸了又摸:“你就是用这个赚了很多的银子是不是?你不知道,我听婶娘说得时候,当真是佩服的不得了;我可是没有这般本事,除了吃就是睡,和这只小猪倒是很像的。”
说笑了一会儿,贾氏伏在红锦耳边道:“你虽然是初来,不过你是个聪明的,想来不必我提点什么;只是你千万要小心我们那位大小姑子就对了,其它我就不说了,时间一长你自会明白。”
说完她轻轻一拍红锦的肩:“我听外面有脚步声,好像是城弟回来了,我就先告辞了;明儿得空到我那里走走啊,现在婆母总是担心不让我随意出来走动。”
019章家人的信任
小心容大姑娘?
红锦有些不明白,因为容大姑娘已经嫁出去了,虽然说住得十分近便,但已经不是容家的人,小心她做什么;不过贾氏的话,她不能不放在心上。
送贾氏出门,容连城便进了屋,贾氏说了两句话便笑吟吟的走掉了。
红锦接过容连城脱下的外裳交给若蝶后,她们夫妻便回里屋,让丫头们都散了:“回来的好早,二弟叫你有什么事情?”
“一点小事儿,二弟完全可以处置的,每次非要叫过我去说一遍,非要等我点了头才肯吩咐下去,我说他也不听,我便不再理会他;”容连城坐倒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反正他向来以生意为重,不会因为我不理会他便什么也不做了。”
红锦闻言一笑也就没有再问他们兄弟间的事情:兄弟情深是难得的事情,她并不想再看到凤家那样的兄弟了。
“大姐姐是母亲所出吗?”红锦随意的问道:“我看母亲很喜爱大姐姐的样子,可是却又待她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客气。”
“你也看出来是客气了,当然不是母亲所出;她是二姨所出,不过自幼跟在母亲身边,很得母亲喜欢;因为母亲只生我们两个兄弟,虽然很想再生个女儿的,却一直没有如愿;而大姐姐比妹妹要活泼一些,所以极得母亲喜爱。”
红锦又随口问了一些容大姑娘的事情,然后便和容连城睡觉了:容大姑娘看来当真是个有心机的,只是容夫人这些年来真得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吗?她可不像是一个糊涂的人。
第二天早上红锦去给容夫人请安时,正遇上容大姑娘:“姐姐好。”
“今儿倒是早了。”容大姑娘带着笑:“怎么是你一个人来的,我那个一步不肯离开妻子的弟弟呢?”
红锦一听便知道这位容大姑娘不喜欢自己:“夫君被二弟叫出了;大姐姐先请。”她并不想再和容大姑娘说吸取,因为她向来不喜欢和人硬套热乎。
她刚刚进容家的门,并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招惹到容大姑娘,所以红锦并不打算伏低做小。
容大姑娘没有想到红锦一句话把她打发了,并且没有再谈下的意思,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快:“嗯,走吧。”她也不相让,当先便进了容夫人的房。
容夫人已经起来了,看到红锦和容大姑娘笑道:“锦儿你怎么这么早?以后多睡一会儿,把身体调养好才是要事。”
容大姑娘已经坐到了容夫人身边,抱住她的胳膊不依道:“母亲有了媳妇便不要女儿了,我天天来得这么早,也不见母亲说让我多睡一会儿。”
容夫人微笑:“你还用我说?不想气得时候,日上三竿了,还不得我打发人给你把饭菜送到房里去?小没良心的。”
看样子,容夫人的确很疼爱容大姑娘——这样有些太过奇怪了。
红锦并没有多话,陪着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在容二姑娘来之后她便起身告退了。
在容家的日子过得无比轻松自在,除了珠姑娘之外,并没有什么让她生出一丝不快来:容老爷的几房夫人,根本不用红锦用一分力,全由容夫人摆平搞定,不敢有一个人对红锦指手画脚,包括刁氏在内。
转眼时间月余过去了,红锦虽然并没有长胖,但是她天天起来锻炼身体健壮了一些;再加上天气当真转暖,园子里姹紫嫣红一片,更让她的心情飞扬了起来。
织锦行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那些成桃的东西并不怕被人仿了去:因为每一套红锦只卖一样,那些人就算是想仿也仿不了的。
贾氏自红锦进门之后,连番的指点帮了红锦的大忙:她看得到的事情,很多都是容夫人看不到的,却是红锦做为一个新过门的媳妇要注意的。
一大早起来天气便极暖和,左右无事便亲自做了一些小菜,邀贾氏在到她这里来聚聚,也算是稍稍表示她的谢意。
容大夫人很小心、很宝贝贾氏,听到红锦有请千叮万嘱了一番,才放贾氏成行。到了红锦的院子里,贾氏半倚在软塌上笑道:“我其实很想抱怨的,可是这样好的婆母真得没有几个,想想哪里还能抱怨的出来?”
红锦笑道:“也是你们娘们投缘。”
“说起来也是,我们这一对婆媳,还有你们这一对婆媳,完全没有人家所说得那种可怕事情发生,比母女还要亲上三分,这也算是缘份吧。”贾氏满足的吐了一口气:“我嫁到容家,万贯的家财我并不在意,倒是有这么一位好婆婆,我感觉比你大哥的体贴更难得。”
贾氏并不过问容家的生意,她只是一心的侍奉婆母,好好打理家中的事情,让她的丈夫能够回来安安心心的。
她和红锦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让红锦如果一辈子只守在府中过活,她是做不到的;可是妯娌两个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题,感情更是好得如同亲姐妹。
用过饭之后,红锦又给贾氏煮了汤,两妯娌一直玩到容大夫人来接人,贾氏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
红锦便带着人把东西收拾完,又到容夫人那里看了看,这才回房想小睡一会儿:她也有些累了。
刚刚睡着不一会儿,她就被若蝶叫醒了,若蝶的一张脸白得吓人:“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大老爷那边的大少奶奶小产了!”
红锦听到之后脑袋嗡了一声,眼前发黑一下子没有坐起来又摔倒在枕头上:怎么可能!刚刚她还和贾氏说说笑笑,两个人提起孩子来时,贾氏还说要让红锦送孩子一整套的床帐等等。贾氏还玩笑说,谁让你是他婶娘?有好东西自然要先给他。
可是这才刚刚过了有一个时辰,贾氏却小产了!孩子没有了,自然她们两个人在园子里说过的那些话,也都不可能实现了。
红锦感觉到嗓子一甜张口吐到了地上一滩鲜血,把若蝶几个丫头唬得都傻了,然后齐声尖叫着请大夫。
“不用,我没有事儿;”红锦拦住了若蝶等人:“先去看看嫂嫂再说。”
若蝶扶住了红锦:“姑娘…”她怎么可能放心。
“真得没有事儿,我只是一时不防备有些气冲倒逆罢了;”红锦轻轻摆手:“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坚持练功,身子骨没有那么娇弱了;还是先去看看嫂嫂再说吧。”
若蝶看了看红锦:“就算姑娘身子骨没有事儿,依奴婢所见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红锦不解,她现在心急如焚——因为她知道贾氏又多么期盼着这个孩子的降世。
“姑娘,到少奶奶可是吃过了您的饭菜才、才…”若蝶说到这里,看一眼红锦的神色:“我们当然知道姑娘不会害大少奶奶的,可是旁人…”
红锦一撑床榻起身来:“管旁人做什么,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对得起天地良心有什么可避嫌的?而且我现在不去,岂不是更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她惊、她怒,就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此事是谁做的,是谁要害她和贾氏:在凤家,有什么事情,就算是没有真凭实据,她也能确定是谁所为。
红锦急急的赶到了贾氏的院子里,容大夫人正坐在厅上流泪,而贾氏却在房里还在危险中。
容大夫人看到红锦拉过她的手:“孩子,我那个可怜的孩子,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就没有了,还可以再要;可是眼下…”她说不下去了,泪流满面。
看着如此伤心的容大夫人,红锦的心更是一抽一抽的作痛,她没有想到贾氏不只是丢了孩子,她本人的性命还危在旦夕。
“是不是你请了她去游园?!”容连杰听容大夫人的话回过头看到红锦却忽然大叫起来:“你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害她!”
“你胡说什么?!”容大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瞪圆了一堆眼睛:“你看清楚这是谁没有?她是你城弟的妻子,你的弟妹;你说,她怎么可能会害她的嫂嫂?!”
红锦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今天容夫人并不在府中,但是容府其它各房夫人都来了,虽然人人没有开口,但是那眼神哪一个不是在说是她害了贾氏?
容大夫人一看到她就把她扶到身边,便是在对众人说:锦儿不会害人。
红锦并不怪大哥容连杰,因为他心爱的妻子有性命之忧,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可是她却极为感激容大夫人。
就在她进到屋里,就在容大夫人抬头看她的一霎间,她一样在容大夫人眼中看到了一丝恼,但是容大夫人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清明:她相信红锦不会害贾氏。
无凭无据,相信红锦就是相信红锦,没有任何理由。
“不是我,大哥。”虽然有容大夫人为她开口,可是应该她说得话还是要由她来说:“没有照顾好大嫂,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住大哥;”红锦说着话深深的蹲了下去:“可是,嫂嫂真得不是我害的,请大哥相信我。”
容连杰也只是心痛难忍之下迁怒,被母亲一喝之后便清醒了不过,他知道不会是红锦所为:不只是因为两妯娌不错,而且红锦没有任何要害贾氏的理由。
红锦不是一个眼中只有银钱的人,她的事情容家的正经主子们都知道,所以他们相信红锦,相信她不会为了吞下容大老爷的家业而害贾氏。
“对不起,弟妹,是我一急之下口不择言,你莫要怪哥哥。”容连杰虽然心痛难忍,不过他还是向红锦认了错。
红锦不是一个爱流泪的人,可是这一刻她的泪水涌上到了眼中:什么叫做家人?她现在是真得知道了。
020章你来说(求票!)
可是红锦没有时间去感动,因为贾氏在屋里生死不明呢。
让红锦感到无奈的是,她帮不上什么忙;她不懂医,现在贾氏需要的是一个好大夫、一个极好的大夫。
红锦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有鸽子,我去送封信,看看能不能找个好大夫来。”
容夫人和容连杰都没有说话,他们母子知道红锦认识瑞亲王,可是现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但是他们并没有阻止红锦,她想做点什么能心里好受些,就让她去做吧。
红锦又一路飞奔回院子,用极快的速度写了一封信给花明轩:小产后危及性命,要救命的大夫;之后她放飞了鸽子,她也知道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不能只是坐着等吧。
贾氏就是她的亲人、她的手足,她不能失去的人!就算是有一线希望,红锦也要努力。她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鸽子变成小黑点之后,消失在天空。
“已经有人在议论此事了,姑娘;我们听到有仆妇们在说,大少奶奶就是被姑娘害的,不然怎么会自姑娘这里回去一个时辰便小产了呢。”若蝶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红锦。
红锦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要救嫂嫂要紧;先回去看看吧。”
其实她自己知道,不管贾氏救得过来救不过,容家都会有一场大风波:那个暗中下手害人的,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当然也不会就这样放过容夫人——怎么也要让这个主母出来给容大夫人一个交待。
这个交待要怎么交待?如果什么也差不到的话,到时容老爷和容夫人怎么办?把她交出去赔罪,还是…。
红锦合上眼睛没有再想下去,如果她是容夫人,她会怎么做?
再回到贾氏那里,气氛更加的沉重,因为稳婆出来说贾氏依然流血不止:人能有多少血,如果再这样流下去,用不了几个时辰贾氏便要一命归西了。
红锦沉默的坐在容大夫人身边,她不知道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唯一可做就是等:等大夫和稳婆救活贾氏。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祈求着上苍,贾氏是一个好人,让她好人有好报吧。
“蕊儿怎么样了?”容夫人气喘吁吁的进来,先看向了守在价值卧房门外的容连杰。
容连杰摇了摇头,他如果不是靠在柱子上早已经站不住了,根本没有一丝力气回答他婶娘的话。
容老爷过去安抚容大夫人,而容连城拉起了红锦的手: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当然不相信红锦会伤害贾氏。
“夫人总算回来了;”刁氏开口了,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这事儿怎么也要有个主事的,不然怎么对伯娘交待。”
容大夫人和容夫人一起瞪向了他,两位容家主母的目光都是恶狠狠的,把刁氏吓了一跳;她连忙看向容老爷,想寻求些支援,可是不想容老爷也一样恶狠狠的瞪着他,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了。
红锦在心中微微一叹,眼下的事情并没有明朗,如果不分青红皂白把事情推到红锦身上,那么外人会如何看待容家的两房?说不定不用几天便会有流言:说贾氏出事,是因为容老爷和容夫人不想看到容大老爷那边再有子嗣。
可是刁氏却傻的可以,在看到容老爷和容夫人的第一眼便说出如此犯了忌讳的事情:容大夫人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因为容老爷和容夫人相助,他们这一房早就没落了——她并不懂一点儿生意。
而且现在容连杰还在跟着容老爷学习,容老爷这个叔父极好,待容连杰比亲生儿子还强三分;容大夫人都看到了眼中,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当然不想听到、看到有什么会对容老爷这一房不好的事情发生。
红锦有些担心,虽然容夫人可能相信不是她所为,可是容老爷呢?这位公爹一向是淡淡的,在这个时候来个不偏不倚的话,事情便会对她极为不利。
刁氏被瞪得低下了头,她并不心虚只是很委屈:她说错了嘛,事情不是明摆着嘛,也不能说她非要和新少奶奶过不去;自己这一房不应该给大老爷那一房个说法吗?
就算是刁氏说了不应该说得话,可是不能没有人答话的;此时最应该说话的人就是容老爷了,他看向了红锦。
红锦心中一紧,这位公爹要怎么处置?她心中还真是没有底。
容老爷看到红锦避开了他的目光,有些许不满的看了一眼容夫人:他好像一直没有训过媳妇吧?怎么媳妇永远一副害怕他的样子。
“锦儿你来说,现在要怎么做才好?”容老爷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红锦却听得耳朵动了动:在问我?她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容老爷很认真的看着她,一看就是在等她的回话。
“眼下先救嫂嫂要紧,其它的事情容后再说,现在大家也没有什么那个心情##其它;心静不下来,谈了也是白谈。”红锦照直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并不惧怕公爹,只是有距离感,而且因为刁氏她也对公爹没有多少好感:又是一个宠妾的男人,比凤德文只好在没有灭妻罢了。
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错了,容老爷不是凤德文,一点点也和他不沾边儿;凤德文为人处事和容老爷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红锦对自己公爹第一次改观,并且生出了佩服之情:好一个大领导啊。
容老爷轻轻点头:“锦儿说得很对,我们先救蕊儿要紧。”他便没有再理会刁氏等人,而是一连串的发问与安排:无非就是去请大夫,要把全城的好大夫都请来,不能放弃一点点的希望。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贾氏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大夫和稳婆想尽了法子,她依然是血流不止;经过很多人的努力,她的血淌得已经不是那么急了,但就是如此,她依然是昏迷了过去。
此时已经掌灯了。
容家众人在屋里盯着地上、灯烛发呆,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大家心里都已经明白贾氏八成是无救了。
沉重,红锦的心上是最沉重的;虽然贾氏不是她害得,但却因她而起,她心里极难受。
就在此时,容家管事跑了起来:“大少奶奶,有、有客。”
屋里的众人都看向了红锦,目光含义不一:有疑问,有责难,有幸灾乐祸——在这个时候,红锦居然有客到,容家的人能高兴嘛。
“什么人?”红锦并没有理会那些幸灾乐祸的,她只是想问清楚:因为凤府无人同她说过要来看她。
“不认识的人,他们说是接到了少奶奶的飞鸽…”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容大夫人和容连杰一起大喝:“快请!快请!”
大夫,红锦飞鸽传书只为了一件事情,去请大夫;瑞王爷给找来的大人,让容大夫人和容连杰的心中又生出了希望。
红锦也在听到飞鸽的时候就明白了,几乎跳了起来:“快请!”
进来的两个人,一看精神都不太好,相比那个老人家还好一些;而年轻的那人就好像是自水里刚刚爬起来。
“王五?”红锦一眼认出了他来。
“可、可赶得及?”王五开口问了一句话。
红锦连连点头:“赶得及,赶得及。”
王五闻言双眼一黑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他脱力了。
红锦连忙让人把老大夫送进贾氏的房间,又让人把王五送去厢房请旁的大夫给诊治一下,她吩咐道:“一定要用好药,莫要心疼银子。”
“少奶奶真是能干。”六夫人看了红锦一眼,淡淡的道。
红锦闻言心中一惊,她猛然转头看向容老爷和容夫人:这里不是凤家,她也不是凤大姑娘,她现在是容家的儿媳妇,行事怎么能不请示一面就在当前的翁姑?实在是太过目无尊长了。
容老爷和容夫人脸上、眼中并没有什么不满或是生气的样子,但是红锦还是想要补救一下;就在此时贾氏的房门打开:“血、血止住了!”
稳婆的一句话让屋里的众人都转过了头去,人人都盯着她,稳婆的话便有些结巴起来:“新来的真是神医,一针、一针就让血止住了。”
“已经救下了?”容连杰惊喜莫名。
“现在还在诊脉,不过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稳婆答了这一句就关上了房门。
红锦在心中念了一声佛,对上苍诚心诚意的道了谢。
容老爷看了一眼六夫人,对红锦轻轻点头道:“你刚刚处置的很好,就是应该有决断。”此时当然不是讲什么礼数的时候,一切以救人为上,他从来不是一个迂腐、不通情理的人。
“锦儿,你一定会是我们容家的好主母。”容夫人也跟了一句,目光在六夫人的身上扫过,让她打了一个冷颤——那目光太冷了。
办展差过后,老大夫自贾氏房里出来:“老朽幸不辱命,只是可否请这位夫人给瑞王爷再去一封信,好让小老儿的家里人安心。”
红锦听得不太明白,不过人家大老远的赶来救了贾氏,她还是答应下来连忙写了一封信让若蝶去放鸽子。
贾氏得救了!
容大夫人和容连杰对着老大夫连连施礼相谢,容老爷和容夫人也是深深施礼;老大夫举止依然从容,红锦便知道他绝不会是一般的大夫。
红锦的目光在六夫人和刁氏的身上一转:接下来,想必还是有人要给容大夫人一个交待;而且她也想要给容大夫人一个交待,还自己一个明明白白的清白。
021章打害人之人耳光
贾氏在服下药之后沉沉的睡去,虽然身子很弱,但是老大夫说调养好了,保容连杰以后能生养白白胖胖的儿子;听到贾氏以后还能再有孩子,红锦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她感觉心里好过多了。
不过想到贾氏失去的孩子,红锦的眼睛在容家各人的身上转了转:当然是自家人干的,贾氏自有身孕之后,便没有再出过府。
众人随着容老爷一起到了大厅上就坐,谁都清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查问贾氏怎么失掉孩子的。
老大夫缓缓的开口:“是吃错了药,也可能说是中了毒;如果此药对了症就是救人的良方,但是给孕妇用、并且还是大剂量的用,便会小产并且血流不止。”
“是服下得吗?”红锦问老大夫,这也是众人关心的问题。
老大夫摸了摸胡须,看了一眼红锦:“有服下的,也有药引,如果只是服下而没有药引的话,那么那位少夫人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老夫当时就在还能保护腹中的胎儿。”
红锦没有再说话,这药用得很巧妙,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贾氏是什么时候服下的药,反正只要有药引子,随时都可能让她发作了。
“药引只需要放在身上就可以,不需要服下的。”老大夫又加了一句。
容连杰一拳捶到了桌子上:“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剥了那人的皮!”居然用这么周密的手段害他的妻子。
似乎不用再说什么,此事也同红锦无关了,是人都听得出来贾氏一事是有人要害红锦;不过有人看法却不一样。
“这位老先生是新少奶奶请来的;”五夫人轻轻的开了口:“我们可是欠了人家瑞王爷一个天大的人情呢,少奶奶日后可要好好的谢谢人家。”
红锦看了五夫人一眼:“五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用不着拐个弯儿说这老大夫是她的人,所说得话不足信。
刁氏闻言开口:“直说便直说,这老大夫的话怎么能信?我们满城的大夫都没有看出来,就他看出来了?而且,蕊少奶奶左不病、右不病,病得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她看了一眼脸有怒意的容夫人:“夫人,不是我多嘴,而是我们不能让蕊少奶奶白白受苦不是?怎么也应该给大夫人一个交待才是。”
容夫人看了一眼刁氏,眼底闪过了讥笑,并没有理会她看向容老爷:“老爷,您说这事儿怎么处置为好?”接着又看向容大夫人:“嫂嫂你看呢?”
容大夫人手里捻着佛珠:“家中的事情一向由二弟做主,此次当然还是如此;我和杰儿并没有看法和说法,不管如何我只记得我们是一家人。”
容老爷欠了欠身子,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又把目光放到了红锦的身上:“锦儿,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置如何?”屋里的很多人都没有想到他会把事情交给红锦。
红锦是个新妇,而且贾氏小产也是因她而起,此事交给谁也不应该交给他的;但是容老爷就偏把事情要交给她。
容连城没有说话,他坐在红锦的身边很安静,一看就知道不反对父亲的决定。
红锦起身福下去就要开口答应此事:为什么不答应?
容老爷和容夫人相信她,而且现在把事情交给她也是一种考验,也是一个机会,让她在容家立威的机会。
“老爷,这怕是不妥吧?”六夫人开口了,她又看向容夫人:“夫人,老爷如此做怕会引人非议的,对新少奶奶也不好。”
容夫人冷冷的看她一眼:“有什么不好?我看很好。事情绝不可能是锦儿所为,由锦儿找出那个下手之人,由她自己给自己一个清白,也亲手给那害她、害蕊儿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我看老爷这安排再妥当不过。”
六夫人欠身:“是我所虑不周,倒是没有想到这层深意,如此说来由新少奶奶来处置此事最好不过。”她说完之后目光在容大夫人和容连杰的身上一转。
容大夫人手里的佛珠还在缓缓的转动:“我看由锦儿来处置最好,如此就是我们狠狠的打了那个暗中下手害人之人一个耳光。”
无人再说话,容府当家做主的几个主子一致认定事情不是红锦所为就算是少呃心眼儿的刁氏也没有再开口。
容老爷和容夫人并没有让众人回房,反而看向了红锦: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就想听听红锦如何处置此事。
红锦想了想,她知道最好是一招奏功:要让容家的人真真切切的知道,她不是一个软柿子。
想好之后,她起身对容大夫人一礼:“伯娘,为了查清楚事情,一会儿可能有得罪之处,哈请伯娘勿怪。”
容大夫人轻轻摆手:“你尽管放开手,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红锦由给容连杰行了一礼,得了容连杰的话后,她便叫若蝶到跟前:“你带人去嫂嫂的院子,嫂嫂自现在开始所有事情都又#涵来伺候,而嫂嫂院子里的人不分老幼全部带到这里来。”
若蝶走了之后,红锦对容大夫人再行一礼:“嫂嫂那边还要伯娘使几个信得过的人过去。”容大夫人点头,她身后的一个媳妇子便也出去了:她是去安排人手去贾氏的院子里。
红锦如此做是有根据的,贾氏绝不是吃了她的东西才会有事情的,容家大厨房的人都是容夫人的人,如果那么容易能让大厨房的人动手下药,也就不会等到现在,怕是容大夫人、容夫人等人早就死翘翘了。
那么也只有贾氏身边的人有可能了,也只有她身边的人才会让她一点防备没有的吃得那些东西去,并且还能在那人想要害贾氏时,能让贾氏的身体接触到药引。
其它的人如果想做到的话,也只能是通过贾氏身边的人才能得手;所以红锦才要查问的就是贾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