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了解男人,但是她想如果换成她是容连城的话,也不想坐了这么久之后就这样回去安排救孩子的事情:虽然府中的事情他不能插手,可是凭两人的关系,红锦认为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女孩子不可以太柔弱事事依靠男人,但是绝不应该太强硬,事事都自已应对。

容连城微微一笑:“当然。”

时间过得很快,几乎就在众人累倒在床上感觉刚刚睡了一会儿的时候,太阳就在东方露出了它的脸。

红锦早早的起来了,她今天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倒是昨天晚上青绸来看红锦时,有意无意间说得几句话让红锦上了心,并把今天做得事情重新布置了一番:她早就想做的事情,没有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而且是这么好的时机。

就是感觉有些对不起五娘,不过五娘也一直没有放弃想要夺凤府陷害红锦姐弟二人,所以红锦也没有理会五娘:当然,五娘的陷害不会伤及到她们姐弟的性命,这一点红锦是心里有数的。

凤德文昨天晚上去了石氏那里:不是他不喜欢去石氏那院子,而是石氏平日里都是冷冷清清的,并不留他过夜的:能得石氏相请,他自然是愿意过去的。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你待他再好他可能不放在心上,可是你对他越冷淡他越当你是个宝贝——至少凤德文是这样的。

早上起床后,听到石氏说会下厨亲手做早饭给他,凤德文乐得合不拢嘴当然不会离开石氏的院子,他随口玩笑道:“不知道我的四夫人会不会中午也下厨?午后吃两杯酒,自有一番情趣啊。”

石氏一笑:“老爷如果喜欢,中午就在我这里用饭,我这就让人去备食材,好好的弄一桌酒菜给老爷。”

这样的待遇凤德文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了,也就是石氏初入凤府有求于他时才日日下厨给他弄几样小菜。

当下凤德文就应下来。打发人把帐册什么的取过来,并且告知了大门上的人,来回事的一律到四夫人的院子里来,他今天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石氏到了厨房里,先亲手经四斤做了蛋羹,然后就捧着蛋羹坐在旁边喂起她来:“乖,弟弟那里也有好吃的,四斤相信婆婆啊,快吃吧。”

四斤看看石氏,大眼睛眨呀眨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泪光,不过却强忍下没有哭,她不相信石氏所说的话,但是有一样她明白了,她是回不去了。

这虽然让她高兴,可是想到弟弟却又十分的担心,一个四岁的小孩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弟弟也带到这个好心婆婆的身边,她也不敢开口。

生活早已经教会了四斤,凡事要少说少问,乖乖听话才不会挨打。

石氏看到四斤眼中的泪光,连忙搂到怀中:“是不是又想弟弟了?”

四斤小小的脑袋想点一下的,不过她看着石氏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咬着小小的嘴唇低下头不说话。

石氏看得心痛不已,只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四斤,便胡乱地哄了好一阵子。

四斤是极懂事的,并不需要石氏哄太久,便笑了起来,只是孩子是不是真的开心了,石氏却心中没有一点儿底。

石氏抱着孩子,让丫头取了蛋羹过来喂四斤,四却摇摇头,看着石氏道:“婆婆先吃。”

石氏摇头:“我不饿,四斤你吃吧。”“婆婆忙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娘也总这样骗四斤,四斤都懂的,婆婆不吃,四斤也不吃。”小小的四斤满脸的认真。

一旁的丫头看得也很感动:“这孩子实在太招人疼了。”

石氏轻轻地抚着四斤的头,没有再多说和四斤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来,她好久没有这样和人吃过东西了,心底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软了下来。

给凤德文的饭菜石氏当然不会亲自给他弄,她在一旁和四斤玩,让丫头们动得手,她能陪着凤德文一起吃顿饭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至于昨天晚上,凤德文吃得酩酊大醉,抬到床上便睡得如同死猪一样,四娘自去旁的屋里睡下。

凤德文正和石氏用饭,金绮和浩天便到了,可是四娘抱着四斤坐在凤德文旁边,当着他们姐弟的面儿说认下了四斤做干孙女儿,浩天是半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后来金绮想不顾一切的说出一切时,四娘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一直拦着她的话头,凤德文用过饭后,就让金绮和浩天回房去读书做功课,起身去处理事情了。

金绮和浩天回去不甘心,可是想去凤德文做事的屋里,四娘却不许他们过去打扰凤德文,如此一直拖了近一个时辰,两个人实在是担心银绫,只能恨恨的离开了石氏的院子。

自始到终,凤浩天都没有多看四斤一眼,而四斤也完全不认识他,看到他没有一丝反应。

他们知道石氏是故意的,可是却又能怎么样,他们清楚四娘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会比五娘少,说不定有时候会比五娘还要高,比如说现在。

在金绮他们去寻凤德文时,红锦带着春雪等几个丫头来到了银绫的院子里。银绫看到红锦时没有昨天的胆怯:“大姐姐坐吧。”红锦坐下之后直接问道:“孩子呢?”“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大姐姐非要让浩天交出一个孩子来怎么可能?”银绫开口就封死了红锦的话。红锦看向银绫:“没有是不是?”“没有。”“嗯,好。春雪——。”红锦拉着长音唤了一声儿,却没有再往下说。

今天跟着红锦来得都是一些膀大腰圆的婆子们,被春雪叫进屋里之后,拿起东西就砸了起来。

银绫没有防备急得跳了起来:“大姐姐,有话好好说,先不要动手好不好?”“孩子呢?”红锦不理会,取了茶水来喝一口,淡淡的又问了一句。没有红锦的话,银绫和银绫的人根本拦不住春雪等人,急得银绫扑到红锦身边:“你不要太过份了!”

红锦抬眼看她:“是不是有那个孩子,你和我都心知肚明,你们留下那个孩子想做什么?是你过份,还是我过份?银绫,我的耐心并不多,知道吗?”银绫立起身来,看着红锦抿了抿有些乱的发脚:“住手!老爷一会儿就会来,你们想要命的就给我住手。”她以为她喊完之后,春雪等人一定会停手,惊得呆呆的看着她,可是没有,春雪等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自管自的砸着手边的所有的一切。“住手,老爷一会儿就会到!”银绫看向红锦:“大姐姐,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姐姐谈,不要让人再砸了,不然父亲来了我们都不好说话。”

她在这一霎间又软了下来,因为她想起兰初二人还没有到他们姐弟手中。

红锦抬眼看她:“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事关兰初和若蝶的终身大事,那就不劳妹妹你操心了。”

银绫听到这里心中一跳,她没有想到红锦会料到她的心思,不过还是强笑道:“姐姐,当初浩天铸成大错,现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正好让他收了兰初和若蝶,如此也是给她们一个交待,免得再被人指指点点。”红锦看向银绫:“你倒是好打算啊。”

银绫听得出来红锦话中的讥讽,不过她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姐姐夸奖,我虽然是为浩天好,也是为了兰初和若蝶好。”这句话还真没有什么让人可挑剔的,因为失身于人除了嫁与他就只有一死了之。

红锦轻轻的一摆手:“妹妹不感觉操心太多了,我的丫头自有我为她们着想,此事,绝无可能!”

“姐姐,你如此意气用事,不是害了兰初她们二人吗?”银绫的嗓音提高了很多:“孩子已经进府了,你让她们如何做人?姐姐想要逼死她们二人嘛?”

红锦看了她一眼:“你不用费心机了,我不会答应的。”她顿了顿又道:“而且,父亲今天不会来这里,不信?”她一指门:“金绮他们这不是回来了。”

银绫看到金绮二人进门,身后却并无父亲时脸色大变:“姐姐你——”“彼此彼此,承让承让。”红锦说得很顺口,看了一眼屋里砸得差不多了:“孩子呢?你们不会想我明天再去浩天房里看他吧?”银绫盯着红锦:“就算你今日得逞,可是当年的事情摆在这里,父亲会给她们做主的,我们姐弟又何必为了她们先伤了和气?要知道以后可是一家人呢。”

“你还真是闲啊”红锦笑了:“六娘昨天来过吧,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不过我却听说两位妹妹好事要近了。”

她把茶水拿了起来,让两个婆子把小几拿开摔坏:“可笑你们还有心思放在兰初二人的事上,你们不知道六娘的心思是什么?”

银绫看向红锦,红锦一笑指了指宁氏原来住的院落,笑而不语,金绮不明白,可是银绫却明白了:胡氏想要做凤家的主母!

“可是,那同我们有什么关系?”银绫咬了咬牙,她这一次想咬得人是胡氏。

红锦笑着站了起来,椅子也被婆子们拿走了:“不知道?那你们慢慢想,明儿我去浩天那里看看。”银绫眼神闪了闪道:“姐姐这么好心?”

“不是好心,只是看你们闲得很,提醒你们一下——不要再被人家利用了。”红锦笑看银绫:“她如果想达成心愿,你们想她第一个会先对谁下手?我敢打赌不是我,也不是五娘。”是银绫姐妹,因为她想扶正,最难过的那一关不是凤德文,而是宁府,只要宁府不同意,那么凤德文便不会点头。而银绫姐弟很清楚红锦姐弟过去的日子是什么样子,所以他们不会让胡氏扶正,只要胡氏有了儿子,便不会容下宁氏三姐弟。

她的切身利益和凤德文不同。

红锦看向凤浩天:“你没有话要同我说?还是想等我明天去你房里你再说?”

正文132章红锦搅混一池水

银绫没想到自已一心想算计凤红锦时,早已经被胡氏算计时,她就是想让自已姐北三人和凤红锦斗,和五娘斗,最好还是和二娘斗——最后那个得利的渔翁就会是她胡氏了。

好恶毒的妇人!银绫和金绮都在心底骂了一句。

凤浩天并没有听明白红锦关于胡氏的话,听到她的问话看向了银绫二人,可是银绫二人心思不在这里了,没有理会他。

他回过头来张了张嘴正想答话时,就听外面一阵鸡飞狗跳,并且伴着凤德文的怒吼:“金绮呢?金绮呢?”

随着话题帘子挑开,凤德文一阵风的来到了金绮的面前,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你居然把屋子给砸子,啊?你好大的本事,好大的胆子!”凤德文气得现在都想把金绮绑起来打,那得多少银子啊。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而春雪等人都停下手来,呆呆的看着凤德文,不是说老爷不会来吗?红锦看到后面跟进来的胡氏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她。

应该是她设计把凤德文请出了石氏的院子,并且金绮屋里被砸应该是她说的才对。

胡氏身后跟着四娘石氏,四斤并没有跟过来,不过石氏一脸的焦急,看到红锦后轻斩的摇头,满含愧意,她没有想到胡氏会诈她,让她根本没有时间来通知红锦等人。

凤德文打完之后,才看到银绫屋里的情景,一下子他便呆住,然后暴跳如雷:“这是怎么回事儿?”

有谁家女孩儿有过这种事儿?可他的两个女儿屋里都被砸得不成样子,凤德文的心都快淌出血来了,又是一大笔的银子。

红锦上前行礼淡淡的道:“父亲,这事还是由四妹妹来说吧。”银绫看着红锦,恨得双眼出血,她们就慢了一步,在父亲赶来之前如果把浩天的事情说了多好!可是现在父亲什么也不知道,并且还在气头上——被砸一事她是照实说,还是照昨天的说?

她一霎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知道不能直说,只要凤红锦吃了亏谁知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而现在若蝶还生死不明,万一死了凤红锦真会和她们姐弟拼命的。

最主要的是,威怒中的父亲一定会因此事重责浩天,并且会对浩天极为失望,再加上一旁有个推波助澜的胡氏,日后这凤家便不会有他们姐弟的立足之处。

凤家容不得他们,而宁府就根本不用指望,银绫很明白,外公对他们三人并没有多少关爱。

她咬牙上前道:“是女儿,女儿让人砸的。”

凤德文听到之后一脚就踢了过去,在家未嫁的女儿是不能打的,可是他实在是心疼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要破费一大笔的银子。

胡氏急忙上前拉开凤德文,可是凤德文哪里肯听,又打了金绮姐弟三人几个耳光后,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好好的屋子你们砸了它,好,好,你们明儿都给我住柴房!”

银绫姐弟三人那个冤啊,可是却不能分辨什么,只能低头认错。

红锦仿佛无事人一般立在凤德文身边,淡淡的看着凤浩天三人,你们说还是不说?这样的目光气得银绫三人肚子痛。

有丫头取了椅子来给凤德文,他坐下后又是一阵怒骂,根本不听任何人的一句话,银子,只要是让他损失大笔银子的人都是他的仇人。

胡氏假意劝了半天后,忽然笑着看向银绫:“银绫,你不是有件喜事要给你父亲说吗?现在不会吓得忘掉了吧?”她的目光扫过了红锦:“老爷,浩天可是给你早早添了一对金孙呢。”

屋里一下子没有了声音,不管是红锦还是银绫等人,都没有想到胡氏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谁都知道她让凤德文知道金绮的屋子被砸没有安好心,不过也仅止于此,没有人想到她会知道此事,不管是红锦还是金绮等人,没有一个向外提及此事的。

尤其是金绮三人恨透了她,没有想到昨天只是没有表示和她联手害人,她今天便来害自己,并且还利用她们去害红锦。

胡氏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凤家嫡出的儿女几乎一网打尽。

凤德文回头看向胡氏“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红锦都没有出嫁,浩宇也没有成亲,浩天哪里可能给他添孙子,还是一对。

胡氏笑着看石氏:“就在四姐那里您不是看到了嘛,那个可就是您的女孙,是浩天和一个丫头生下来的。”

凤德文气得脸色转了几转:“浩天,是不是真的?”

凤浩天吓得魂不附体,现在没有宁氏回护他,他哪里敢看凤德文:“是。是。。。”他语不成句。

凤德文一脚就又踢了过去,这三个儿女想做什么,是不是想活活气死他?两个砸屋子的,一个居然和丫头生了那么大的孩子出来!叫他脸往哪里放,传了出去他也不用做穗,没有脸见人了。

红锦看了一眼胡氏,转头看向石氏,发现石氏也是一脸的震惊,便知道她事先也不知道胡氏会说出来这番话,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如何做。

现在父亲已经知道了,兰初和若蝶二人要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跳进火坑里啊。

胡氏是很得意的,十分的得意,她哪里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儿呢,她今天晚上就是做梦也能笑出声来。

凤德文怒吼着问出了事情的大概来,气得呼呼坐倒在椅子上,就算是再生气也要善后的。

红锦看了一眼凤浩天上前轻轻一礼:“父亲,还有一个。。”银绫立时出声打断了红锦的话:“父亲,当年的孩子一死一生,但是那两个丫头是不是就给了浩天?”

红锦却并不相让:“另外一个孩子死了?”

凤浩天避开了红锦的目光:“死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凤德文头都大了:“那两个丫头就给了浩天吧,就,就做个通房好了,至于那个小丫头,先养在府里吧,其它的日后再说。”

这样丢人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草草说了几句后他的心头火又起来了:“你们三个今天晚上统统给我住柴房”实在是气死他了。

红锦面色已经变了:“父亲,那两个丫头。。。”

凤德文眼睛一瞪:“事情就这样定了!”他看了一眼屋子心里那个疼啊,站起身来就想走:“府里怎么就乱成这个样子!”

胡氏脸上闪过了笑容,上前扶住了凤德文:“老爷您消消气。”

只要除去了这些嫡出的子女,再让凤德文把她扶正,就只差生个儿子了,她怎么能不开心。

红锦知道兰初和若蝶的事情现在和凤德文说不通,便放到一旁想日后再想法子了,但是她不能让胡氏如此得意下去,也不能让银绫等人再有时间来害她。

她虽然晚了胡氏一步,不过却并不太晚,她要让胡氏再也笑不出来,要让凤家各房暂没有时间来害她和浩宇。

“父亲,您先不要生气”红锦上前挤开了胡氏:“我们到处面走一走吧。”她扶着凤德文到园子里散步,胡氏等人自然要跟着,凤德文渐渐的火气消了不少,而红锦也把话引到了她想说的事情上。“府中有了丧事所以事事总是不顺的。”红锦轻言细语:“需要有个喜事冲一冲,而且父亲少一位妻子相扶持,而我们少一位嫡母在身边。”

凤德文闻言一愣:“少个妻子?”

“就是啊,老爷。”胡氏想不到能听到这种话,她哪里肯放过机会,“府里没有主母,所以阳盛阴衰才会事事不顺,老爷早早定个。。。”

“父亲,您往这边走”红锦开口打断了胡氏的话:“六娘说得对,您应该早早再定一门亲事,而且到时对我们家的生意也是一种助力。”

红锦最后一句话最能打动凤德文,助力,想到被金绮姐妹砸掉的那些东西——银子要赚些才可以。如果能通过联姻再攀上一门权贵,那好处可是不言而喻的,凤德文的头点了下来:“嗯,锦儿长大了,所言极是啊。”

胡氏听到这里差点坐到地上:“老爷——!”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一心想着能被扶正的。

她所想的凤家主母是她自己,而不是让凤德文再娶一个。

红锦回头讥讽的看了她一眼:“父亲,此事宜早不宜迟啊。”

凤德文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他已经在盘算要如何才能攀上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了,不说其它只妆奁不在少数。

胡氏再也顾不得其它,上来拉住了凤德文:“老爷,您这么大年纪了,根本。。。”

凤德文哼了一声:“你回房去吧。”然后转身唤红锦:“锦儿,走,我们父女再走一走,好好议议。”

红锦答应着扶起凤德文来,心下却笑了起来,凤家的各房听到这个消息后,想来不会总盯着自己和浩宇了。

不管是二娘,五娘还是六娘,这些妾侍其实在宁氏死后,哪一个不想坐上那个妻室的宝座?红锦就在此事放了一把火,让这些人斗吧。斗个你死我活,她和浩宇便不奉陪了。

至于银绫他们三人,他们不会让凤德文娶妻吧,为了保住他们的地位,保住宁府对他们的支持,对凤德文的威慑,他们也不会在一旁看热闹的,而红锦便有一更多的时间去救那个孩子。

正文133章观前

各房的人谁也没有想到红锦会想出这么一招来,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各自想办法,自已慢一步,旁人不知道要快几步呢,不能输,因为没有人能输得起。

这不是一般的事情,输了还可以说一句来日方长,如果这一次输了,就要一辈子被人压一头,生死都要立在人后伏首称臣。

任何人都不想面对那样的局面,所以就要全力以赴,就算是用来恨红锦的精力与间,各人也要精打细算,不敢用得比它人更长。

眼下论凤家谁最恨红锦,当然就是胡氏,所以她用来恨红锦的精力是全府之最,她不能不恨,她一直在努力的心愿,被红锦那么容易的就打碎了,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儿打碎的,这让她忍无可忍。

再忍无可忍也要忍下来,她要应对的可不是一个人,是凤府除她之外的其它各房,这一点只让她更恨红锦,并没有感觉到多辛苦,因为凤家其它各房和她的情形一样。

除了一个四娘,她向来不争的,对于她来说,凤家谁做主母都成,只要不是她自己。

凤府无疑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不过这样的热闹红锦只是一个看客了,如果不是有一个孩子没有救出来,她很有可能会看得乐不可支。

这一次,无人占了便宜。

胡氏等人都落入了红锦的算计,为了自己的将来要拼尽全力才可以,可是红锦同样没有救出另一个孩子,而兰初和若蝶还被凤德文许给了凤浩天。

红锦当然不能让兰初和若蝶嫁给凤浩天的,此事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容连城和花明轩已经使人找那孩子很久了,可是原本没有一点线索的,而现在凤浩天显然是得过银绫的指点,他居然忍住没有去把另外一个孩子弄到身边来。

花明轩和容连城也只能是束手无策,他们只是人不是神。

若蝶天天是以泪洗面,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不过却并没有追问过一个字,她知道红锦等人已经尽了全力,现在就是在比耐心。

明白是一回事,可是她的心却不会因此而安静下来,一时怕孩子遭了毒手,一时又担心孩子被毒打,这样的煎熬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抗不住。

同时要被凤浩天纳为通房的威胁,也让若蝶和兰初很不安,她们虽然知道红锦会帮她们,可是她们却不知道能不能逃过凤浩天的魔掌。

红锦看到若蝶二人天天如此,心情自然也好不哪里去,新衣的制作当然也就没有继续下去,致使这个月盛泰福没有新式的衣袍出现,高兴的当然是城中像方家的布匹生意世家。

方家不止是高兴,他们还放出风声,说盛泰福的裁缝师傅已经江郎才尽,不可能再有新式衣裙面世,还真有不少人相信,人力有尽嘛。

浩宇和花明轩等人也没有办法,当然也没有向红锦提及此事,不想她再为此事而烦心。一连几天之后,孩子仍然是没有下落,红锦也有些食不下咽了。

用过早饭不久,容连城来寻红锦出府去游玩一番,他是看红锦连日来心事重重,想让她出去走动走动散散心,免得忧思伤身。

红锦本不想动的,不过在四娘的劝说下,她还是答应了容连城,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四斤,容连城便把孩子抱过来一起出府了。

用容连城的话就是“带四斤出去玩一玩,说不定孩子能想起什么来。”红锦和容连城去了城中最有名的道观,随喜之后在观里游玩了一番,出来去酒楼用饭,他们来时太早所以并没有太多人,可是自道观出来时道观门前是人挤人,人挨人了。

他们马车在前面牌坊那里,这一段路要走过去的,因为只是出来散心,所以他们并没有向道观布施很多的银两,自然也没有让道观的人知道他们身份,不然现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观门前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道观的道士会一直送他们上马车的。

观门前的热闹却不是红锦和容连城平日里见识过的,他们感觉有一些新奇,便一路慢慢走了过去。

路边有很多的商贩,卖得东西自然入不了红锦和容连城的眼,但是他们两人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看过来,还是买了一些小玩意儿,大半儿都是给四斤买的。

容连城看到一个捏面人的摊子,驻足让那人给自己和红锦一行人捏了一组面人儿,面人儿捏得栩栩如生,看得四斤都露出了笑容,为此容连城打赏了那商贩。

就如容连城所料一般,红锦在这人声嘈杂中心情慢慢的在好转,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

就这样走了不远,看到路边商贩们中间有或坐或跪的几个小孩子,大的有八九岁小的也就二三岁,他们面前摆着几个破碗或是破了的器皿,是在向往来的香客们讨钱讨东西,香客们给银钱的并不多,大多给的都是水果糕点之类的。

容连城正和红锦看着手中的面人儿说笑,便被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拦住了:“少爷,姑娘,行行好吧。我们姐弟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红锦看着两个孩子瘦小的脸轻轻一叹:“春雪。”给点银钱吧,虽然说帮不了什么,至少能让他们眼下吃顿饱饭。

容连城拦住春雪,让他的小厮取了一把铜钱给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显然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这么好的事情,接过铜钱匆匆谢了转身便跑开了。

“锦儿,你看奇怪不奇怪?这些孩子面黄肌瘦的,一看便是饿得很了,可是对着那些水果糕点怎么一口都不吃?”容连城目光扫过一旁的孩子们:“他们不就是因为饿才讨口饭吃吗?”红锦看过去果然是如此,眉头微微一皱正想答话就看到一个顶多也就三岁的小孩子,偷偷取了一块点心飞快的塞进了嘴巴里,却被一旁的大孩子看到了,一掌就打了过去。把那个小孩子打得跌倒在地上,因为嘴中有点心所以当即磕得嘴角流血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那大孩子叫了一声儿,一旁又跑来两个大些的孩子,对着那个小孩子就是拳打脚踢起来。

小孩子便打得蜷成了一团,哭得一脸全花了,可是嘴里却还在咀嚼,想把那块点心快点咽下去,只是他这个心愿达不成的,因为其中有一个九岁或是十岁的小姑娘,捏住他的脸用手中的树枝去掏他嘴里的东西,树枝把小孩子的嘴角伤得一塌糊涂。

看客们有看的,有劝的,有人喃喃的骂两声,不过却并没有上前去拉开这几个孩子。

红锦的眉头皱紧了,就在此时春雪怀中的四斤却脸色发白缩成一团,全身都在不停的发抖,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春雪的怀中,泪水早已浸湿了春雪的衣衫,可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哭声!

春雪连忙唤红锦:“姑娘,四斤怎么了?”

红锦和容连城一起回过头来,看到四斤的样子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什么,不会是四斤原本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吧?

容连城立时对身后的小厮道:“立时叫人过来,要悄悄的,并且通知花公子一声儿,注意不要惊动任何人。”

他说完又对红锦说:“我过去看看,你和春雪带着四斤走远一点,好好哄一哄孩子,我想,也许能找到。。。。。。”给了红锦一个安慰的眼神他便向一旁的小贩走去。

红锦看到容连城买了小贩一些东西,然后便和小贩攀谈起来,好像谈得还挺投机的样子,便抱着四斤走到一旁去了。

她明白容连城的意思,这些孩子可能是掌握在什么人的手中,说不定这附近就有人在监视着孩子们,所以他和她都没有出手去救那个小孩子——孩子并没有性命之忧。

怕这些孩子就是和四斤一起生活过的,更怕附近有什么人认出四斤来,所以容连城才让她和春雪抱着四斤走远一些。

红锦和春雪一面哄着四斤一面向旁走去,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四斤现在身上所穿的都是绫罗,看上去和一般富家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容连城和商贩谈了一会后,便拿着买的东西回来了,他买的份量和大多数香客一样,因为他并不能断定这些小贩和那几个孩子无关,来到红锦的身边道:“这几个孩子据说是无父无母的,都住在那边张老大的点心辅子里,平日里有些什么粗活儿,那几个大的给张老大能帮上点忙,据小贩说是张老大善心,不过依我看却不然。”

道观旁的生意虽然不错,不过对于一般百姓来说,也就是日子过得去,让他接济几个孩子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孩子们看来也不像是靠他接济生存。

这个张老大八成有些问题,当然现在就断定还早了些,不过这些孩子里是不是有若蝶的孩子还很难说,因为依着那小贩所说这些孩子们还有好多呢,每天到道观这里来的人并不都是这几个孩子。

红锦听了之后咬牙道:“哪里来得这么多无父无母的孩子!”这是不可能的。容连城忽然伸手把她的头发给她抿了上去:“锦儿,我们走吧,这个时辰你也饿了吧?”这句话和刚刚所说根本没有半丝关系。红锦立时警觉的扫了一眼左右,原来有人停在了他们身边的小贩那里买东西,可是却和小贩答非所问的胡搅。

正文第134章不得以

容连城身子一侧把红锦,春雪和买东西的可疑人隔开了,说着闲话引着红锦和春雪等人向牌坊处走去。

并不是容连城确定了什么,而是他本能的感觉到一种危险,就来自于那个买东西的人,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心头感觉到一阵心悸,所以他才会用身体护住了红锦。

如果那个当真是恶人,这么近的距离要伤害红锦太容易了,并且红锦被人买凶截杀了可不止一次,但是他并不会武,眼下的这种情形他也只能以身体来挡一挡。

这样做其实并不关多少情爱,就像他对红锦曾说过的,他对她好他要迎娶她只是因为他母亲的要求,这个要求并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眼下他的举动可以说是出于一种男人的自尊。

他的未婚妻遇险几次,可是次次都是假他人之手才脱离险境的,这对于他来说多少心底有些不舒服,他的妻子当然应该由他来保护。如果人当着他的面儿伤了杀了红锦,对于他来说那是极大的打击。

当然,这是容连城迈出一步挡在红锦身边时心中这样的想法,他一直以来对红锦的好,全都是基于他母亲的吩咐,以及他身边红锦未婚夫的责任,现在多加了一点儿也不过就是男人的尊严。

尊严值得他如此做吗?当然!有时候男人的面子极为重要的——至少容连城是这样想的。

红锦配合容连城配合的很好,她脸上带着笑容应和着他的话,跟随着他的脚步向一旁走去。

可是她和容连城眼睛的余光都在注意那买东西的人,发现他的目光不时看向四斤,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红锦和容连城不要说脸上的神情,就是眉毛都没有动一根,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要知道他们这一次出来,因为是在城中所以并没有带多少人在身边,而带得人不要说动武了,和孔武有力都沾不上边儿。现在可以说是身处闹市,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怎么着也不可能会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杀人吧?

虽然如此想,但是他却没有放松一分,一步又一步向前走去,越过了那买东西的人,距他越来越远,容连城提起的心才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