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勤笑说:“六班的都来齐了,但别班的还有压轴的没来呢。”
“压轴的?”周老师转过脸。
刘勤端起矿泉水喝了一口:“说的是江成屹吧?当年他可是咱们七中的风云人物啊,听说他上个月从b市调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丁婧不动声色瞄瞄陆嫣,自然而然接话说:“他父亲年初发了一次心梗,手术以后身体大不如前,如今专心在家休养,他母亲怕他父亲再出什么意外,到时候江成屹连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逼着江成屹调动了工作。”
唐洁趁人不注意,悄悄踢了踢陆嫣的脚,意思再明白不过:快看快看,丁婧发招了。要是这女人真能私底下约出来江成屹,还用得着大费周章搞什么同学聚会。
陆嫣保持微笑在桌子底下回踢过去。
周老师点点头:“要说江成屹这孩子可真够有个性的,当时毕业的时候,谁都以为他要么出国,要么学金融专业,以后好继承他父亲的事业,谁想到这小子一转头就跑到b市去学刑侦,学了就学了吧,毕业以后居然还就留在了b市。”
话音未落,门口忽然有人敲门,紧接着出现一个服务生,“先生,就是这了。”
房间里的人顿时沉默下来,一齐抬头望过去,就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我靠,还真是江成屹,你小子终于肯出现了。”几个男同学大笑着围过去,堵在门口,气势巍然,冷眼一看,全都是当年校篮球队的成员。
江成屹双手插着裤兜,上面一件黑夹克,底下黑西裤,一双大长腿,既干练又潇洒。
丁婧这时候反倒含蓄了,婷婷地站起来,微笑注视着门口。
说了几句话,江成屹这才走向文校长和周老师 ,笑容里有些歉意:“两位老师,对不起,刚才临时出了点状况,。”
唐洁放下啤酒杯,眯眼仰头看向江成屹。
其实,她也不清楚当年陆嫣和江成屹为什么分手,但陆嫣既然是她好朋友,她又一向护短,所以本能地认为一定是江成屹的错。
此时淡淡看着这人,目光里便很有几分挑剔的意思,结果失算了,盯着对方看了几秒,她越看越恼火。
++,大帅比就是大帅比,几年不见,还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颗星。
作者有话要说:路上的颠簸结束了,明天补双更~
第5章
江成屹一来,众人众星拱月的目标就转移了。
其实,这个包厢里多数是六班同学,江成屹却是三班的,照理说,他应该先去别的包厢露个面。但一来文校长在这,二来六班这几个篮球队的哥们跟他关系铁,于是大家顺理成章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又是罚酒又是递烟的,热络得不像话。
也难怪同学们会这样,实在是江成屹自从去了b市以后,基本没了音讯,这几年的同学聚会,就没看他出现过。除了一份久别重逢的惊喜,大家还对他这几年在b市的生活表示好奇。
唐洁很有几分骨气,看那边说得热闹,并不跟着往上凑,但是架不住大家注意力纷纷转移,她坐在一旁,就陷入了一种无言的旁观之中。
她无语,就想把气撒到陆嫣身上,转头一看,嘿,这女人居然正窝在角落里吃水果呢,安静得跟只猫似的。
陆嫣不是没注意到身边唐洁那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但是她并没有回应的打算。盘子里的火龙果很甜,奇异果不酸,她从来没觉得水果这么好吃过,完全沉浸其中,吃得无比认真。
唐洁瞪了好几眼,陆嫣纹丝不动,她没辙了,只好又把注意力转回到江成屹身上。
文校长感叹了一番生活的平淡、时光的易逝,和蔼地看着江成屹:“回来以后调到哪个部门了?还是干刑|警?”
江成屹笑着喝了口啤酒,说:“对,调到本市安山区分局了。”
安山区分局?唐洁耳朵动了动,不正好是陆嫣她们医院那个区吗?
丁婧抿嘴一笑:“校长,江成屹工作上表现出色,在b市的时候还立过二等功呢,调来s市前,已经是副队长了。”
说完,又求证似的斜睨一眼江成屹:“是吧?江成屹。”
“江成屹”三个字咬得软糯糯的,像是饱含了无数情绪,那种暧昧,难描难画。
大家会心地彼此对了个眼色。
丁婧跟江家沾点亲带点故,当年跟江成屹又同在三班,对江成屹那份心思大家都有所耳闻。
大家为了等江成屹的回答,都有意地沉默,有人甚至将目光飘向角落里的陆嫣。
陆嫣浑然不觉,只不过,也许因为水果吃得太猛了,她忽然有点内急。
谁知周老师突然发话了,他像是压根没察觉周围那种默契的氛围,关切地问江成屹:“安山区分局?小江,是不是最近安山区分局有职位空缺了?我听说公|安系统平级调动不容易啊。”
江成屹看向周老师,笑了笑说:“s市其他分局都没有指标,但碰巧前段时间安山分局有位前辈因为立功得到提拔了,刚好有了空缺,说起来我这也算是捡漏。”
文校长谆谆教诲:“你虽然是s市本地人,但刚换了工作环境,估计会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你要是不嫌我们几个老家伙啰嗦,有什么工作上的烦恼,尽可以向我们说说。不过校长对你很有信心,当年你带领09届的篮球队夺得了s市中学联盟比赛冠军,多少年过去了,校长还记得你的风采,校长还等着你再次立功,给母校增光添彩呢。”
唐洁听得只想打呵欠,文校长这啥记性,都快把江成屹说成“学生典范”了。
他老人家不记得,她可还记得,这厮有一回在篮球场上把邻校一个学生打得鼻青脸肿的,事后差点被记大过。
其实吧,江成屹虽然这人眼高于顶,但并不是喜欢惹事的性格,高中三年,总共就打了这一回架,然而一打就惊天动地,激起了千层浪。
要不是同学们拉架拉得及时,后面江父又出面赔礼道歉,这事肯定不会轻易收场。
当时他打架是为了什么来着?她皱着眉头嚼薯片。
哦,对了,好像是因为当时那个邻校学生追求陆嫣无果,暗地里跟踪陆嫣。
陆嫣这人心特别细,没多久就发现有人跟踪她,却苦于找不到证据,只知道那人跟踪她的时候,多数是在晚上,有时是白天,让人如芒在背。
陆嫣毕竟年纪小,知道这事以后,吓得连晚自习都不敢上了。
后来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江成屹耳朵里,没隔几天就发生了斗殴的事,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跟踪陆嫣那人是邻校的学生。
这事当时她很忿忿,可是这几年又有点费解。
那个邻校学生看上去挺阳光的,而且被抓以后,咬死了说只跟踪过陆嫣一回,甚至照他说来,都不算跟踪,仅仅是买了礼物想送给陆嫣,谁知就那一回,就被江成屹给逮住了。
前段时间,唐洁在一家商场逛街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那个邻校学生。
几年过去,这人结了婚又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在高级女装部买衣服,跟老婆说话的时候,那人轻声细语,看向孩子的时候,目光简直算得上慈祥,完全好男人典范,实在看不出当年曾经那么变态过。
不过也就在是那一回,唐洁才知道陆嫣跟江成屹好上了。
记得好像打架第二天,说好了三个人放学一起走,谁知她和另一个好朋友在学校门口小卖部等了快一个小时,陆嫣却连个影子都不见,她们担心有什么事,就返回学校去找陆嫣。
由于周五晚上不上玩自习,学校里除了足球场上踢球的那几个学生,到处都不见人影。
她们回到六班教室找,没人,又沿着走廊一间一间教室往回摸。
走到三班教室前的时候,她们听到了一种细微的动静。
两人当中,她走在较前面,于是先探头往里看,教室里很空荡,一眼看过去,只看见一排排的桌椅、雪白的墙壁,以及并不高阔的屋顶,
就要收回目光的时候,身边的好朋友忽然拉了拉她的校服,示意她往教室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
她循着指引往里一瞧,当时就愣住了。
就看见后面窗边有两个人,正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抱在一起。
她眯眼仔细一看,心猛的一跳,因为她很快就认出坐在桌上的那个女生是陆嫣,而站在陆嫣面前则是江成屹。
陆嫣闭着眼睛,江成屹也闭着眼睛,要命的是,明明江成屹脸上还挂着彩,陆嫣手上还拿着清理伤口的消毒棉球,可是陆嫣却搂着江成屹的脖子,两个人吻得无比忘情。
当时都傍晚了,绯红色的夕阳穿透教室的大玻璃窗上,流光溢彩地洒在两人身上。
她知道应该赶快离开,却不知怎么就有些痴住了,因为那种异样的绚丽,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景象。
事后第二天,她坏笑着问陆嫣是不是跟江成屹在一起了,本以为以陆嫣这捉摸不透的性格,一定会矢口否认,谁知道陆嫣却笑嘻嘻的,完全是承认的态度。
到了周一,甚至把家里带过来的青团大大方方送到三班去,那种旁若无人的宣告主权的举动,惹来三班一众女生嫉恨的白眼。
想起往事,唐洁再一次恨铁不成钢地瞪向窝在角落里的陆嫣,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敢爱敢恨的少女跑哪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应该是晚上10点以后哈,周末这两天都有红包。
第6章
一提到当年s市篮球高中联赛,房间里立刻就沸腾起来。
耀眼的灯光、热烈的呐喊、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观众席上震天动地的欢呼。这部分回忆是金灿灿的,无论什么时候提起,大家心里都有一种会心的快乐。
几个当年的篮球队成员说得兴起,开始口无遮拦各种爆料。说当时多少女孩偷偷给队员们送水送零食,尤以江成屹为多,每一场训练下来,江成屹名下堆积如山的零食都够开一个小卖部了。
说起这事,刘勤他们怪羡慕:“江成屹,你小子当年桃花运可真旺,含蓄点的女孩,偷偷把信塞你抽屉里,胆子大点的,干脆堵你门跟你当面告白,我记得当时啦啦队成立以后,几乎有一半队员都是冲着你来的。”
陆嫣默默放下果盘,不行,真有点憋不住了,再不去厕所,她的膀胱可就要受罪了。
趁众人说得热闹,她起身悄悄出了门。
唐洁马上注意到了,不由咬牙,嘿,这死女人。
犹豫了一下,也追了出去。
这边有人继续说:“其实当年要没有啦啦队这帮女同学,咱们联赛不能打得那么顺利,记得当时她们给咱们送水送吃的不说,有时候还负责给咱们联络训练场地。”
“可不是。”有人接话,“那时候咱哥们打球打累了,校服什么的,那可都是乱丢一地,可是我记得啦啦队有个女孩子每天都帮咱们把校服归拢起来,再整整齐齐放在一边。那女孩这么不厌其烦,咱们后来都不好意思乱丢了。对了,这女孩是谁来的,我有点想不起来了,就记得长得清清秀秀的,挺文静一女生。”
“有这事?”刘勤打开一罐啤酒,“我怎么不记得,哎,丁婧,你当时不是啦啦队队长吗,你们队里有这么贤惠的女孩?”
丁婧还没说话,她旁边一名叫李佳的女孩露出害怕的表情:“刘勤你别说了,那女生不是你们六班的吗?就是高考发挥失利跳河自杀的那个。”
刘勤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很快又黯然下来:“哦,邓蔓……”
一种无言的情绪在房间里弥漫,连文校长和周老师都流露出沉痛的神情。
过了一会,那女生又怯怯地说:“我记得当时她家里还举行了追悼会,咱们09届的全体师生都去参加了,对了,这女生好像跟陆嫣她们俩关系挺好的,平时总跟她们在一起。听说开完追悼会以后,陆嫣还为了这事病倒了。”
周志成把黑框眼镜拿下来,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过了会,强笑着打破沉默道:“同学们,这事说起来老师也感到心痛。难得聚在一起,就不提这事了,咱们多说点高兴的,哎,陆嫣和唐洁呢?刚刚还在这呢。”
丁婧瞟一眼江成屹,包厢里暗幽幽的灯光下,他依旧是最英俊夺目的那个,就是似乎脸色淡了一点,没刚才那么和悦。
她移开目光,微微笑着看向周老师:“她们俩应该是去洗手间了。”
周老师有些唏嘘:“其实几年下来,你们这些孩子多少都有些变化,就拿陆嫣来说,自打高考后她性格就变了很多。读书的时候,她虽然不是那种话多的孩子,但是对学校各类活动都很热心,也很有个性。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同学聚会有好几回都没来,平时也不怎么爱跟同学们来往,像是躲着什么似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丁婧旁边另外一个女生觉得好笑:“周老师,您这是多虑啦,陆嫣一个是学了变态专业,所以学业比别的同学要忙,再一个,听说她这几年追求者就没断过,想必平时业余生活也挺丰富的,不见得能想得起咱们这些同学。读大学的时候就不提了,今年她不是顺利留附一院了吗,听说现在她们医院有好几个年轻医生在追她,前阵子我们几个逛街,还看到有人开捷豹跑车送她上班呢,是吧,丁婧。”
丁婧眨眨眼:“我不记得耶,你看错了吧。”
那人夸张地摇摇头:“哪有——”
还要往下说,唐洁这时候正好推门进来,将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听在耳朵里,立马横丁婧一眼,冷笑道:“我隔三差五去找陆嫣,怎么不知道这事?还捷豹跑车?刘雨洁,我看你也别搞会计了,干脆去编段子说相声吧,准能火。”
刘雨洁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但也不敢跟唐洁硬碰硬,见陆嫣没跟在唐洁身后回来,暗暗松了口气,干巴巴笑着说:“天底下长得像的人挺多,也许那天是我看错了吧,但是这些年陆嫣追求者多,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她话还没说完,话筒突然发出一声怪声,无比刺耳,像被人用锐器狠狠扎入耳膜。
大家伙捂着耳朵,哇哇叫着看向那个低头摆弄话筒的人:“靠,江成屹,你还能不能行了。”
江成屹淡定地把话筒搁回去:“点歌吧。”
***
散场的时候已是深夜。
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做一堆,意犹未尽地在门口说着话。
话别后,刘勤安排了几辆车专门送文校长和几位班主任回去,又忙着给几个喝醉了的女同学找代驾。
江成屹被校篮球队的成员围住,鹤立鸡群地站在停车场边上,一帮人兴致挺高,七嘴八舌地策划专属于队员们的一次聚会。
丁婧手上挽着大衣,踩着高跟鞋,风姿绰约地走过去。
到了江成屹跟前,她露出盈盈一个笑意:“江成屹。”
她目光如水,语调又柔和婉转,其他人顿有所悟,坏笑着一哄而散。
江成屹掏出手机看了看,对丁婧点了点头,绕过她,迈开长腿就往车旁走,代驾已经等在一边,只要上车就可以驱车离开。
丁婧急追几步,跟他并肩而行,轻声说:“江成屹,前几天我碰到伯母了。”
江成屹:“哦。”眼睛盯着前方,停留了一瞬,很快又移开。
丁婧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就看见陆嫣正架着唐洁往一辆车前走。
唐洁似乎喝醉了,走得东倒西歪的,陆嫣勉力扶着,背影看上去有点吃力。
她暗暗咬了咬唇,笑道:“队长大人,我最近遇到一件怪事,想跟你说说。”
江成屹转眼就走到他那辆黑色路虎旁边,听了这话就说:“哦,如果是危及到人身安全的事,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尽早报警,按照流程处理。”
丁婧往江成屹的车里扫了一眼:“这事说起来挺怪,恐怕报警也未必会受理,正好我的车坏了,今天没开出来,不如路上我跟你好好说说,你刑侦经验多,帮我分析分析。”
代驾已经坐在驾驶室里了,里面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江成屹拉开车门,心不在焉地抬抬下巴:“刘班长他们还没走,我现在局里还有点事,不方便捎人。”
这么晚了,局里能有什么事,何况刚才都没听到他接电话。丁婧余光瞥瞥陆嫣那边,不甘地抿抿嘴,还要说什么,江成屹的电话却响了。
江成屹接起电话,眉头皱了皱,就听有人说:“江队,有案子!”
第7章
陆嫣扶着唐洁在后座坐下,对代驾说:“麻烦你,去南湾御苑。”
唐洁却不由分说摆摆手:“去附一院。”
代驾淡定地盯着后视镜,等着她们自己做决定。
“你醉了,先送你回去。”陆嫣耐心地替唐洁系安全带。
“没醉没醉,先去你家。”唐洁一把抢过系带,自己扣好,“帅哥,听我的,去附一院。”
车开动了,唐洁脱掉外套,挠了挠头发借以醒酒,随后转脸看向陆嫣。
陆嫣连忙低下头,神色如故地拿出手机,开始翻阅微信里的工作群消息。
她的目光很专注,像是生怕错过了科里的重要通知。
又来这套。
唐洁一把抢过手机,扳过陆嫣的肩:“咱们今天把话说明白,你跟江成屹当年怎么回事?”
陆嫣拍开她的爪子,轻描淡写地掸掸肩:“什么怎么回事?”
唐洁乜斜眼看她:“今天晚上从江成屹来了以后,你整个人就没正常过。当年的事我虽然全蒙在鼓里,但看你这些年从不提起,就总认为是江成屹对不起你,可是今晚我算是看明白了,要是他对不起你,该怂的是他,你怂什么啊?”
记得当年她得知陆嫣和江成屹分手的消息,都是在大学快开学的时候了。
那年暑假发生了太多事,一幕幕如闪电一般,快得她连细节都来不及看清楚。
就记得高考刚结束的时候,一切都还风平浪静。
同学们凑钱搞聚会,隔几天就疯玩一场。
陆嫣忙着和江成屹谈恋爱,时常看不见人影。
邓蔓沉默了很多,整天闷在家里刷肥皂剧。
她则兴奋地忙着办护照和签证,准备开启期待已久的毕业旅行。
六月的阳光明耀得刺目,微风里残余着蔷薇花的气息,生命从来没有那么饱满过,每天早上一睁眼都有种过节的错觉。
可就在她沉浸在对未来的畅想中时,命运的阴影已在身后悄悄逼近,没多久她就迎来了生命中一记痛击。
高考分数出来了,陆嫣保持了一贯的水准,而她则超常发挥,侥幸超过了s医科大的录取分数线。
只有邓蔓发挥失误,连一本线都没挨上。
填志愿的那天,她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本以为一定是同学中第一个到的,谁知到教室一看,早有人坐在桌前安安静静核对志愿表了。
“邓蔓。”她的心一下子收紧,走过去默默挨着对方坐下。
安慰和鼓励的话,她和陆嫣这几天都已经说尽。为了让邓蔓重新振作起来,陆嫣甚至接连好几天都待在邓蔓家里陪伴她。
到了今天,邓蔓的状态果然已经好了许多,目光清亮亮的,也不再意志消沉。就是这些天明显没怎么休息好,瘦得下巴都尖尖的了。
“还是决定填s医科大?”邓蔓认真地问她,语气跟平常没有任何分别。
唐洁小心翼翼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