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跪着手下再次的开口,语调异常的沉重,原本麻木的脸上此刻却是苦苦的劝诫,“堡主,大事将成,谋划等待了这么多年,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的错,否则属下意思也无法去面对地下死去多年的冤魂亡灵!”
“够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倏地站起身来,欧阳野沉重的闭上眼,谋划等待多年,就是为了不久之后的成功,他不能出一点的差错,背负了那么多将士的生命,背负了那么多冤魂的期盼,他不能出一点的错!
僵持里,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咻的一声,深邃的钉入了门框之上,而箭矢的末端依旧如同上一次一般钉着一张信笺。
“退下!”冷声的丢下话,欧阳野快速的拔下门框上箭羽,看了一眼手中的白色信笺,脸上复杂的变化着,随后大步向着刚刚的花厅走了去。
深秋,林子里多了份萧索,叶落随风舞动着,幽暖烟无力的瞪了一眼一旁难着绳索的风冽,他究竟在做什么?拿着身子已经犹豫了快一个时辰了。
“幽幽,我怎么舍得将你给绑起来。”垮着俊脸,风冽一脸矛盾的开口,她可是幽幽,公子最宝贝的人,这一次他擅自做主的将幽幽给带了回来,而且还要绑起来,一想起日后公子可能会将他绑了给扔水里,风冽就后怕的瑟缩着肩膀,公子对任何人都淡漠无情,可是唯独面对幽幽时,总是掩饰不了眸光漓那一抹追随的视线。
“你再磨蹭,他们就要来了。”看着风冽一脸苦恼的模样,幽暖烟受不了的翻了一个白眼,也只有他,在跟随公子这么多年,依旧保持着这样游戏人生的性情随遇而安,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挂心。
“好吧,不过幽幽,日后公子找我算账的时候,你可要替我说几句好话。”
拿着绳索快速的将幽暖烟双手反捆在她背后,风冽查看了一眼四周,这才手一挥,片刻之间,暗中的手下悉数飞掠了过来。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机会了,仔细了点,不要再出了茬子。”一扫刚刚面对幽暖烟时的轻松一面,风冽恢复了惯有的懒散和轻佻,笑声朗朗的开口,忽然视线一扫,落在站在眼前的一男一女身上。
“你们这是怎么了?”太过于震惊,让笑容僵直在俊美的脸上,风冽错愕的看着脸上浮肿而且青紫的男子---陈镇海,脸肿的吓人,青紫相间之下,连眼睛都看不见。
昨夜在青楼,他还是好好的,而一旁的女子---白素虽然脸上没有什么伤害,可是一双手,手腕处却涂上了黑山的黑玉断续膏,不用想也知道是手骨断了。
一旁,被反手捆绑住的幽暖烟也错愕的一愣,那些伤除了西门墨翟不会又第二个人,可他?那个笑容深沉,心机复杂的男子,竟然会将人伤成这样!
回头,丢给幽暖烟一个暧昧的眼神,风冽潇洒的一摇折扇,向着林子深处走了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记得,不要再出了任何的差错,这药瓶接着。”
随着风冽的话音落下,一个白色的瓷瓶向着脸上青肿的陈镇海丢了过去,而瓶里有一颗药丸,至于是什么,恐怕也只有风冽自己知道了。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去这边。”虽然青肿的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庞,为首的陈镇海气势不减的命令着四周的手下,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让皇上失望的。
“这个小贱人!”昨夜妩媚放浪的白素,此刻却是面容狰狞的等着被反捆在一旁的幽暖烟,手微微一动,依旧是刺骨的剧痛席卷而来,让原本妖娆的脸此刻一片苍白。
“素素,你做什么?”刚对着手下部署命令好,却见白素森冷着面庞,笑着狰狞的走向一旁的幽暖烟,陈镇海带着疑惑的开口。
“放心,没有杀了欧阳野之前,我不会杀了她的!”说得咬牙切齿,白素冷冷的笑了起来,对着一旁的手下道:“把她给绑在了树上,绑的紧一点,不要让她逃脱了,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没有多余的话,听令的手下拿过绳子快速的将幽暖给绑了起来,绳子勒的很紧,让她原本反捆在背后的双手手腕处立刻被勒红,白皙的肌肤同时被粗糙的绳索给磨破。
“小贱人!”看着绑好的幽暖烟,白素阴冷的一笑,啪的一下扬起了手,清脆的把掌声突兀的响在了树林里。
脸上剧烈一痛,白素煽的用力,幽暖烟被打向了一旁,脸颊红肿之下,嘴角也迅速的裂了开来,殷红的渗透出了鲜血。
“素素,你在做什么?手还没有好!”陈镇好一愣,快速的抓住白素的双手,虽然用黑玉断续膏给接好了骨头,可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无法恢复。
“不过是好好的惩治这个小贱人,让她知道老娘不是好欺负的!”甩开陈镇海的手,白素冷冷的看向幽暖烟,对上她红肿的脸颊,格格的笑了起来,“多好的一张脸,只怕西门王爷看见了要心疼死!”
冷冷的掀起目光,幽暖烟看了一眼狠毒的白素,淡漠的别开眼,难怪皇上的行动会被公子给控制住,有这样的杀手在,大事难成。
“贱人,你那是什么眼神?”又是啪啪的两声巴掌声响了起来,白素愤怒的咆哮着,而幽暖烟左脸和右脸上清晰的印着巴掌印,嘴角鲜血不停的从破裂出滴落在黑色的衣裳上。
耳朵嗡嗡的响着,可以看得出刚刚那几巴掌白素打得多用力,幽暖烟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清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漠然的闭上眼,衣服桀骜不驯的姿态同西门墨翟沉下脸,竟然那样的相像。
《洞房逃妃》第二卷 离殇 七十二章 狠心舍命
“好了,不要打了,你的手不要了吗?”陈镇海快速的牵制住白素再次扬起的手,青紫红肿的脸上有着担忧,虽然用了黑玉断续膏,可是如果不好好调养,这双手日后怕是用不了剑了。
“哼,这个贱人!”冷冷的收回手,白素不甘的看着闭上眼的幽暖烟,忽然嘴角处闪过冷厉的狠毒奸笑,“我不会要了她的小命,镇海,你不用管我。”
看了一眼固执的妻子,陈镇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向一旁走了去,素素向来都是刚烈的性子,这一次竟然被西门墨翟废了双手,她的怒火可想而知。
“怎么不屑看老娘是不是?”扬起殷红的双唇,白素诡谲的笑着,眼中冰冷一片,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眼不理会自己的幽暖烟,忽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冰冷无情的笑声里有着即将报复的快感和得意。
晃动着手中的簪子,白素目光狠绝而冷酷的盯着幽暖烟印着巴掌印的脸庞,嘴角带着嘲讽的冷笑,“老娘有的是办法让你求饶。”
随着话音的落下,白素抓起簪子猛地向着幽暖烟的胳膊上扎了下去,黑色的衣裳在瞬间凹陷道了肉里,而鲜艳的血迹立刻顺着簪子的伤口涌了出来。
眉头轻轻的一抽,幽暖烟悄然的睁开眼,看向一脸得意笑容的白素,清冷淡漠的脸上,似乎刚刚那一簪子根本不是扎在自己的胳膊上。
“好,好果真是西门王爷看上的女人,又魄力。”放声大笑着,四化知道了这么人的乐趣,白素扬起手中带血的簪子,放在唇边舔了舔,笑容狰狞而狠毒,眼神忽的一冷,又是一簪子狠狠地扎了下去,力气之大,让簪子真个没入了皮肉之中,狠狠地刺穿了整个胳膊。
“啧啧,这样的痛居然连哼都不哼一声。”看着刺穿着胳膊的簪子,尖锐的米端不停的滴落着鲜血,白素冷笑的撇撇嘴,一脸的得意和嘲讽,“不知道西门王爷看到他的女人受了这样的苦,会不会抓狂?”
胳膊上有着剧烈的疼痛,整个簪子贯穿了胳膊,不痛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是此刻,白素一手玩弄着簪子的顶端,抓紧旋转着,让贯穿胳膊的簪子在血肉漓搅动旋转着,鲜血更是不停的滴落,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绞痛。
幽暖烟目光冷漠而淡薄,疼痛让身体忍不住的抽痛了几下,可惜依旧冷漠的不发一言,无视着白素那变态的折磨。
“呵呵,小贱人,可惜啊,今天老娘可是戴了好几只簪子。”看着红肿着脸,却一脸倨傲清冷的脸庞,“放心,你这张花容月貌的脸我最后才会对付,今天老娘只想看看这林子里刺猬是什么模样。”
随着白素奸戾而刺耳的笑声响起,又一只发簪狠狠地扎向了幽暖烟的手臂,依旧是一下就贯穿了整个手臂。
这一次却是一簪子扎破了血管,原本只是滴落的鲜血,此刻却如同溪流一般的从簪子的伤口处涌了出来,片刻间,就湿透了地上的落叶。
“怎么,知道痛了吗?”白素摇头嘲讽的笑着,看着滴落下地上的鲜血,随后看向一旁的幽暖烟,“来,怪怪的向老娘求饶,老娘说不定就会放了你。”
瞪着那剧烈的痛舒缓过去,幽暖烟冷漠的看了一眼示威的白素,淡淡的勾起嘴角,依旧清冷的高傲模样,她性子冷了些,不代表她被人欺辱了而不吭声。
她只是不屑的去计较,可是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胳膊上整齐扎进去的簪子,幽暖烟冷冷的勾起嘴角,殷红的血迹下,邪魅扬起的嘴角里染上一丝冷酷的邪魅,今日之仇,她必会亲自找这个女人讨回来。
公子对她无情,却从不舍得伤她分毫,之后,欧阳野对她百般呵护,即使西门墨翟,对她也只是言语之上的逗弄,第一次,有人如此伤了她!
随着邪魅的冷笑,眼神愈加的阴沉而冷酷,幽暖烟不发一言的看着白素,虽然是被捆绑凌辱的一方,可是那倨傲清冷的模样却是高贵的不可亵渎!
“你在嘲笑老娘么?”被幽暖烟冰冷邪恶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白素尖锐的一喊,刷刷两下,另外两只簪子再次扎进了幽暖烟的隔壁之中,整齐的四根簪子都刺穿了胳膊,看起来是触目惊心的惊恐骇人。
“够了,素素!”一旁陈镇海看着桀骜不驯的幽暖烟,被青肿脸庞给遮挡住得双眼漓流出一丝的赞赏。
一个弱智女子,竟有着如此倔强冷傲的一面,饶是一个大男人,他昨夜被西门墨翟用毒针射中脸庞时,依旧忍不住的因痛而呻吟出声,可眼前这个脸庞红肿,纤瘦的如同被风吹走的女子,除了那淡漠如水德气息外,竟有一身铮铮傲骨,难怪西门王爷对她如此倾心。
“怕什么,我们是皇上的暗卫,完成任务后,饶是西门墨翟也不可能找到我们的踪迹。”白素狠狠地甩开陈镇海地手,大声的反驳着,此刻她才猛然的响起昨夜那个冷笑如同鬼魅夜枭般的阴冷男人---西门墨翟,他说,你若是敢伤了幽幽一丝一毫,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莫名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开来,让白素刚刚嚣张跋扈的脸在瞬间苍白,竟开始惊恐日后该如何面对西门墨翟的报复。
终于安静下来了,幽暖烟扫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胳膊,轻呼可一口气,还真痛,果真女人折磨起女人来,比男人要狠毒许多,自嘲的撇撇嘴,却再次牵动了破损的嘴角,让幽暖烟红肿的脸上再次染上挫败的无奈。
该死的西门墨翟,他昨夜是尽兴了,可怜她今天遭受这个疯女人的变态折磨,背靠着树干休息着,脑海里浮现出西门墨翟那邪魅浅笑的狐狸脸,幽暖烟无力的苦笑一声,忽然很想看看他看见自己这幅模样,会有什么表情,那张终年不变得狐狸脸上会不会有别样的神情。
秋日的正午倒也是燥热,幸好一旁的大树枝繁叶茂,遮挡住了丝丝毒辣的阳光,只余下阵阵的清凉,可是被捆绑了两个时辰,身体僵痛外,失血太多,让幽暖烟嘴唇干裂的灼痛,意识也阵阵的虚弱。
“大人,他们来了。”暗中戒备的手下快速的向着陈镇海回禀,带着黑色面巾的脸上只余下一双麻木的双眼,完成任务或许是他唯一的认知。
“去,小心着点。”陈镇海点了点头,整个人也进入了战备的状态,这一次,他们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替皇上完成任务。
“你们伤的她!”安静里,忽然一声阴冷狂暴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巨大的怒火之下,西门墨翟冷冷的勾起嘴角,整个人森冷而狂戾,一双眼没有一丝的感情,映射着地上那干涸的血迹,让人不由的骇然。
第一个出声的竟然是西门墨翟,幽暖烟半眯起眼,看向烈日眼光之下的那抹白色身影,长发如墨,灼日烈阳下,宛如谪居的神子。
“你们要的是我,放了幽幽。”翻身下马,欧阳野冷寒着面容,视线从地上的血迹上移到幽暖烟依旧红肿,却有着清晰巴掌印的脸庞上,心头剧烈的扯痛着,一双铁拳狠狠地攥住。
“爽快,一面换一命!”陈镇海也已经戴上了黑色的面巾,冷着目光看向欧阳野,手中森冷的剑锋对准了幽暖烟的脖子,只要他手再逼近一分,必定是血溅三尺的凶险一幕。
幽幽,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不惜自己到如斯地步,看着胳膊之上贯穿的四只带血的簪子,欧阳野目光剧痛,紧紧的锁住幽暖烟的脸庞,复杂和矛盾被深深的压抑在冷峻的脸庞下。
本王昨夜说的很明白,幽幽是本王的女人,没有理会欧阳野那诡异而矛盾的脸庞,西门墨翟下了马,走近了几步,更加仔细的看向被捆绑住得幽暖烟,胳膊之上四个簪子扎的狠,贯穿了血肉,嘴角破裂,这一幕,让西门墨翟笑声空洞的骇人。
“很好,很好,看来本王闲散多年,似乎连这么一点威信也没有了。”笑容愈加的邪魅,西门墨翟紧紧的盯着幽暖烟那染血的胳膊,俊美的脸含笑,却显得更加的森冷诡异。
“王爷,我没事。”对上西门墨翟那痛心而自责的骇然目光,幽暖烟淡漠的勾起淡笑,不过失血过多才造成的虚弱,自己没有他看见的那样惨不忍睹。
“幽幽,本王说过会保你安全,就不能让人伤你分毫,如今这些人。”邪魅的语气顿了顿,西门墨翟狭长的桃花眼带着点点莫名的冷笑看向四周的人,不言而喻的森冷气息总白色的身影上散发出来,一字一字带着冷厉的狠绝席卷着=向四周,“这些人对你的伤害,本王自会让他们千百,百倍的偿还!”
被西门墨翟冷酷无情的气息震慑道,陈镇海一个颤抖,却强撑着气势,缓声道:“王爷,我们的目标是欧阳野,王爷要报仇,等我们和欧阳野解决了恩怨,再论也不迟。”
“不用理会我!”看着再次迈开步子走上前的欧阳野,幽暖烟润了润干裂的嘴角,他看起来有些的奇怪,如果是平日,幽暖烟感觉第一份出声,第一个狂怒的必定是他,可是今日,欧阳沉着脸,目光深不见底,无法探究他此刻的想法。
“幽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他们手中的。”低沉的语气异常的阴暗,欧阳野对着幽暖烟缓缓的开口,迫人的冷厉视线看向一旁的西门墨翟,冷声道,“王爷,幽幽的仇自当有我来报,王爷还是不要插手的号。”
“你想做什么?”眸光危险的眯了起来,西门墨翟一脸戒备的看向神情怪异的欧阳野,今天的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在所有人疑惑的视线之下,却见欧阳野忽然一个反身上前,粗糙的大手之中握着一把良弓,而随着手动,白羽利箭却已经搭在弦上,箭矢对准的方向真是幽暖烟的胸口。
刹那们所有人都愣住,饶是柳晨昊温润如水的脸,此刻也因为欧阳野的举动而惊变,他像做什么?射杀幽幽?
“幽幽,你放心,你若死了,我自会让这些人去九泉之下为你偿命!”雕弓如弯月,欧阳野紧绷着峻冷的脸庞,一字一字的开口。
“本王说过不准任何人伤害幽幽,即使是欧阳你,也不准!”手臂一伸,西门墨翟朗笑的开口,依旧是懒散的音调,可是任谁也看的出他眼里的冷厉和暗沉。
头微微的痛,柳晨昊和同样疑惑的幽暖烟对望一眼,两人皆无奈地一叹,这强敌还没有除去,倒是先内乱了。
“让开!”箭矢方向不变,欧阳野冷冷的盯着西门墨翟开口,幽幽是他们的人,那个白衣人如此的珍视她,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幽幽死在他的利箭之下,他不能又意思的柔软。
“欧阳!”白色的身影宛如一道坚固的城墙,西门墨翟身影一晃,竟笔直的挡在了幽暖烟的正前方,嘲讽的勾起笑容看向欧阳野,“本王到没有看出来,你对幽幽竟也如此的狠心!”
“王爷,你让开,幽幽原本就欠欧阳一条命。”对峙漓,幽暖烟清冷的嗓音终于打破了僵持的局面,视线有些的虚幻,淡然轻笑着,“那次的大火,如果不是欧阳,幽幽当日早已经葬身在火场之中,今日无论欧阳做什么,都请王爷不要阻拦。”
“笨丫头!”听着背后那淡漠的话,西门墨翟快速的转身,对上幽暖烟轻若微尘的笑容,邪魅的脸上生出一股子的疼惜,她就不担心欧阳野真的射出一箭。
“幽幽,不要怪我。”拉紧的弓弦发出嗡嗡的闷沉声,欧阳野目光温柔缱绻的凝望着惨不忍睹的幽暖烟,他不能让任何人用他的弱点来威胁他,而今日,他要逼出幽幽背后之人,这样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带着她离开。
“欧阳野,你真的敢放箭?”先沉不住气得倒成了这边的白素一行,如果这个小贱人不是他的弱点,他们反而因此得罪了西门王爷,只怕这一次皇上也不会保下他们了。
“欧阳,动手吧。”幽暖烟淡然的开口,缓缓的闭上眼,她欠过他一条命,当年,那场大火,她真的想过就此葬身在火海之中,如今,欧阳也知道,这些人的手段,除了一命换一命不会有第二种解决的办法,与其让他死,倒不如她死来得痛快,至少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用她来威胁他的安全。
为什么道这个时候还不愿意坦诚,幽幽,你真以为我下不了手吗?欧阳野目光一冷,复杂的矛盾之下,整个人如同在滚烫的热油里煎熬,抓着弓箭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
无力的闭上眼,一片黑暗漓,脑海之中忽然福选出一幕幕壮烈而悲惨的画面,那些因为保护他而死去的将士们,那些因为他而潜伏在民间,等着他一雪国耻的兄弟们。
刹那,刚刚放下的手再瞬间举起,咻的一声,利箭划破树林,对着幽暖烟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锐利的射了过去。
他果真下手了!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看着那破空射过来的长箭时,幽暖烟竟然感觉着隐隐的失落和心痛。
原来这么久的相处,他在她心头却已经又了一席之地,这个说用他全部生命来爱她的男人,这个说宁愿他受伤也绝对不让她受伤的男人,这一次,为了功名利禄,或者仇恨目的,将森冷的箭射向了自己。
失望的目光却带着宽容,幽暖烟最后看来了一眼手持弓箭,颤抖着身体的欧阳野,在那深邃的眸光里,她看见了他的后悔,看见了他的担心和恐惧。
一切都结束了吗?公子,幽幽无法再为你效力了,缓缓的闭上眼睛,幽暖烟准备承受着最后的痛苦。
《洞房逃妃》第二卷 离殇 七十三章 重创风冽
嗡的一声,闷沉声,破空而来的利箭笔直的射进了捆绑幽暖烟的树干之上,力道之大,竟让着一人多粗的大叔也被撼动了一下。
欧阳终究忍不下心下手,嘴角的失望转为会心的浅笑,可是还没有来的姬缓下心神,突然的,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了脸上。
幽暖烟一愣,梦的睁开眼,却见一抹雪白的身影不知道何时挡在了她的面前,尖锐的箭矢射穿了他的肩膀,鲜艳的血迹顺着伤口渲染上了雪白的长衫。
如同没有感觉到肩膀处的伤痛,白色的身影快速的一个腾跃翻转,在所有人还在为刚刚的变故失神时,西门墨翟一手迅速的攻击向大叔旁持剑威胁幽暖烟的陈镇海。
猛地回过神来,想反抗却已经被西门墨翟占据了先机,陈镇海无奈地一个燕子翻,整个人迅速的掠向后面,躲避开西门墨翟凌厉的一击,而也一次让丧失了对幽暖烟的控制。
“给本王留下活口!”随着西门墨翟那含着朗笑却异常森冷的声音响起,四周忽然闪过数十个何时劲装的高手,和陈镇海的手下交缠打斗在了一起。
“傻丫头,眼睛瞪的这么大,本王说了会救你,自然不会准任何人再伤你分毫。”
邪魅的笑着,一手快速的震断了捆绑幽暖烟的绳索,扶住她因为失血过多而羸弱的身体,西门墨翟眉眼含笑,风华邪魅,“走吧,带你回去,这样的血腥场面不适合你。”
“你的肩膀需要止血。”他竟让不顾一切的替自己挡下了欧阳野的这一箭,如果说欧阳野会狠下心来杀自己让幽暖烟,可是却比不上西门墨翟刚刚不顾性命的举动,箭矢的力度又多大,不仅贯穿了他的肩膀,甚至射进树干之上时也深入三分,欧阳野根本是用十成的内力在射这一箭。
竟然没有人出来救她,那个白衣人不是那样珍视着幽幽,为什么道刚刚他竟然没有出现,还有这些杀手不是和幽幽一伙的,为什么他放箭时,他们竟没有一个要出手阻止。
刚刚。。。。。。回想着,欧阳野脸色震惊的苍白,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双手,刚刚如果不是西门墨翟不过一切的挡了回去,他的一箭会亲手射穿幽幽的胸口,会亲手要了她的性命。
他差点亲手杀了幽幽,脸庞因为痛而抽搐着,欧阳野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握着弓箭的双手,啪的一下,手中的弓掉在了地上,他只是想逼出幽幽的真实身份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欧阳,我没事。”看着欧阳野此刻崩溃的脸庞,幽暖烟语气轻柔的开口,不过是些皮肉之伤,休息三两天就痊愈了。
“幽幽。”嗓音沙哑着,欧阳野猛地抬起头看向走过来的幽暖烟,颤抖着双手抚摸上她依旧印着巴掌印的红肿脸庞,俊冷的脸因为愧疚和痛苦而抽搐着,颤抖的嗓音漓有着惊恐的的害怕,“我刚刚差一点就杀了你。”
“如果没有选择,我宁愿死的那个是我。”宽容的笑了起来,幽暖烟不在意的开口,他们都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而她或许是这些人里最了无牵挂的一个。
一个孤儿,没有亲人,没有过往,有的只是公子的一切,如果她死了,唯一愧疚得就是公子了,抚养了她这么多年,她竟无法替公子完成他要完成的事情。
“幽幽!”喉头哽咽着,欧阳野猛地将幽暖烟紧紧的搂入怀中,他在做什么?他再华裔着他用生命去爱的幽幽,他甚至差一点就把她杀了,欧阳野闭着眼,只是紧紧的搂住幽暖烟的身体,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以后,骨肉相连再也不会分开。
“幽幽,我送你回去。”一手搂住幽暖烟的腰,欧阳野痛心的开口,一个飞掠,跃上骏马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幽幽是个善良的丫头。”柳晨昊拉住刚要迈开不子的西门墨翟,清朗的嗓音因为幽暖烟的脱险而轻松了许多。
“不过是个笨丫头而已。”看着被欧阳野带走的幽暖烟,西门墨翟沉声一笑,悠远的目光有着看不懂的意味深长。
“墨,她不适合你。”似乎有些西门墨翟的心思,柳晨昊再次的开口,看了一眼西门墨翟肩膀上的的伤口,这一箭射的多凶险了如果那个时候挟持幽幽的杀手反应迅速,转而对墨攻击的话,他不死也会重伤。
“是吗?”慵懒的浅笑里看不出什么感情,西门墨翟再次抬眼看了过去,却见马背上,幽暖烟蓦然回头,视线远远地看了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一只白色的羽鸽从半空里展翅飞了出去,而庭院里,负手站立的白色身影微微的颤抖了下身体,手中的信笺在内力之下化为点点白色的粉末,随后散落在风中。
门被推开来,风冽摇着折扇走了过来,看着站在一旁的白烨,随后后怕得缩了缩肩膀,公子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吧。
俊美脸庞之上,笑容多了分心虚,风冽快步了过去,收起了折扇,恭敬的对着负手站立的白烨道:“公子,我回来了,那些杀手都被解决了。”
慢慢地转过身来,依旧是淡泊而雅致的脸庞,白烨静静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风冽,忽然手一动,刹那心里内力积聚而起,一掌猛突然的挥向风冽的胸口。
嘭的一声,没有丝毫的防备,突然被强大的内力击倒,风冽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后面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随后坠落于地,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了出来,湿润了地上的尘土。
“公子,为什么?”一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风冽挣扎的站起身来,单膝跪在了地上,不明所以的看向白烨,这么多年,公子第一次对他动手,虽然只有四成的内力,可是风冽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绞痛在一起,喉间再次涌上了腥甜的液体,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雨朗,给他治疗。”深深的看了一眼风冽,白烨淡漠的开口,随后转身向着屋子走了去,只留给身后跪着的人一个雪白而无情的背影。
“幸好幽幽只是皮肉之伤,否则公子杀了你,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被点名的雨朗从暗中走了出来,看着一脸呆滞的风冽无奈地摇了摇头,万幸的是幽幽没有因此丧生,否则他不知道公子会做什么事情。
“幽幽受伤?”似乎终于有些的明白过来,风冽咳了咳嘴里的血,在雨朗的搀扶下踉跄的站起身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来之前,公子刚刚收到消息,你将幽幽丢给皇宫的那些暗卫,他们竟然对幽幽几番折磨。”雨朗将信笺上的内容一字不漏的告诉给了我风冽,一手专注的把着脉,公子只用了四成的内力,否则这会风冽只有躺在床上的份了。
“那个死女人,我要杀了她!”脸上剧烈的惨败起来,终于知道了后怕,风冽愤怒的咆哮一声,无力的依靠在雨朗身上,按个白素居然敢用簪子扎伤幽幽,还有那个欧阳野竟然不顾幽幽的性命对着她射了一箭。
脸色苍白的骇人,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失去了,风冽无力的哀嚎着,刚刚过公子只打过他一掌恐怕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你啊。下次做事的时候留个心眼吧。”对上风冽那惊恐万分的后怕眼神,雨朗无奈地笑着,将一颗药丸塞进了风冽的口中,这内伤恐怕没有半个月是痊愈不了。
“我哪里知道那个疯女人会咬上幽幽。”悔不当初,好像从地狱里走了一遭,风冽耸拉着脑袋,老天保佑,那个西门墨翟为幽幽挡了一箭,否则风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如何的凄凉。
“不过这一次倒是非常的奇怪,射箭的竟然是欧阳也,而营救幽幽的竟然是西门墨翟。”雨朗文弱的脸上划过一丝的疑惑,不仅是他奇怪,当时公子在盛怒之后,也有了一丝疑惑的眼神,以欧阳野对幽幽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狠心射了那一箭。
“我看那西门墨翟八成是喜欢上咱们幽幽了,所哟公子再不加把劲,估计幽幽就要嫁给他人妇了,到时候公子想哭都没有人听。”吞下雨朗的药丸,刚刚窒闷的胸口舒缓下来,风冽又忘记而来刚刚的惊恐,痞子味十足的调侃。
“口无遮拦,担心公子听到。”雨朗挫败的瞪了一眼笑的欠打的风冽,他什么时候才能像幽幽,或者公子一般,有点成熟。
“难道不是吗?幽幽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可是幽幽那清冷的性子,配上她那雅致的脸庞,雨朗我告诉你,是个男人九个会被幽幽吸引的。”
略带虚弱的依靠在雨朗身上,风冽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继续打趣的开口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幽幽越冷淡,那些男人越有征服的欲望,风何况幽幽天生又着让人怜惜疼爱的特质,那淡淡的寂寞,总是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呵护。”
“是吗?”虽然风冽总是每个正经,可是雨朗此刻也有些明白,幽幽确确实惹人疼惜,那倔强的坚强,强撑起的冷漠,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撩人心扉,想要抹开她眉间的烦忧。
“本公子十四岁进青楼开荤,难道还不够了解女人么?”反驳的开口,可惜却牵扯了胸口的内伤,风冽俊脸立刻垮了下来,整个人都靠在了雨朗身上,“扶我回屋,公子就这么给了我一掌啊,这就是差别对待。为什么公子疼幽幽,就不疼我这个风流浪子。”
屋子里,白烨一脸的暗沉,常年都是淡泊雅致的俊逸脸庞,第一次有了深思和烦忧,幽幽,那个在雪地漓固执的站上一天一夜,等着他归来的小姑娘。
那个因为他一句话,而第一次持刀杀手的丫头,那个总是偷偷的瞄着他,暗自仰慕自己的丫头,如今却离他越来越远了。
烦忧下,俊逸的脸覆盖上一层阴霾,灰暗了总是清明透彻的双眸,如今,她的身边有着爱着她的男子,一个个出类拔萃,一个个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幽幽,你终于决定要离开我了吗?
白色衣袖下一双尊贵而修白得手缓缓的摁上了一旁的桌沿忙着才稳住自己的颤抖而冰冷的身体,她说她每年的生辰愿意是希望自己陪着她,可是幽幽,你可知道,如今换成了我的愿望是你每年你的生辰可以陪着你,可是曾几何时,她已经飞远了,她只会淡淡的唤他一声公子,她会柔顺的依偎在另一个男子的怀抱里,巧笑嫣然。
可是他真的做错了吗?白烨黯然的闭上眼,不知打想起了什么,俊逸淡泊的脸庞被痛苦所替代,他没有错,即使牺牲了自己,牺牲了幽幽,有些仇也必须报。
骏马狂奔着,风太大,身子依旧因为失血而虚弱,幽暖烟无力的依靠在欧阳野的胸膛上,任由她载着自己飞奔向皇家别院。
大风吹乱了发丝,黑发狂野的飞舞着,凌乱之下,欧阳野一手握紧了缰绳,一手紧紧的搂着无力靠在自己怀抱里的幽暖烟,那一箭,将成为他心头永远的伤痛,他无法忘记自己那一瞬间的冷酷,若不是西门墨翟不惜一切的挡了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