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而已嘛,不吃药也能好的,我多喝水就好了。”沈梓乔撒娇,不愿意吃药。
“乖,等你好了,我带你上山去。”齐铮耐心地哄着,“在山上能看到整个京城的景色,你一定会喜欢的。”
沈梓乔被半哄半诱惑地将半碗药汁都吃了下去。
生病的人最脆弱,也最容易生小性子了,齐铮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怜爱地抱在怀里亲了几下,又喂她吃了糖莲子。
“群叔找你做什么?”沈梓乔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想起昨天他的属下似乎也来找过他,“是不是城里发生什么事了?”
齐铮说,“赏梅宴上,发生了些事。”
赏梅宴?对啊,今天就是赏梅宴了,不知道沈梓歆有没有进宫去呢,“发生什么事了?”
“才艺表演的时候,北堂姑娘表演的是作画,她画的梅花栩栩如生,就是放在真的梅花树上也分辨不出真假,皇后娘娘赐她梅花酿,却不知怎么回事,她喝下梅花酿后忽然说身子不适,便告罪下去歇息,后来在她歇息的地方有宫女尖叫,众人赶去的时候,见到一对男女在帐中…皇后娘娘大怒。”齐铮低声地将赏梅宴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沈梓乔。
沈梓乔震惊地打断他的话,“那女子不会是北堂贞景吧?”
不会吧,北堂贞景的战斗力不应该这么差,如今没了盛佩音,她应该没有对手能够成功上位才是啊。
不对,盛佩音!
难道又是她搞得鬼?这女人真有通天的本事,这样了都能混进宫里吗?
“那女子自然不是北堂贞景,只是孙贵妃身边的一个宫女,男子是个太监…”齐铮脸色森寒,“皇后娘娘震怒,下令打死了他们二人,在另一边的宫殿找到昏迷不醒的北堂贞景,当时太子就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宫人,被太子命人给绑住了。”
沈梓乔更加吃惊了,“太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赏梅宴上,太子的酒菜被下了催情药,不过被九王爷暗中换了,太子却早就知情,并且将计就计,由着一个宫人带着去了偏殿,半路遇到已经药性发作的北堂姑娘…原本那人想陷害的是北堂姑娘跟那个太监,这北堂姑娘也真不简单,居然能让为她带路的宫女替代了她。”齐铮感叹道,这样的女子才适合成为太子妃吧。
“不对不对,你越说越乱了,我怎么听不懂,太子怎么会跟北堂贞景在一起,九王爷又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下的药?”沈梓乔想事情本来就简单,她一听齐铮这曲折离奇的内容,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变成浆糊了。
“是盛佩音…也不知她是怎么收买了宫里的宫女和内侍,这件事恐怕跟孙贵妃脱不了关系,只是至今还没有证据,盛佩音原是想算计北堂贞景毁她清白名声,然后自己再勾引太子,到时候就算她成不了太子妃,也会是个侍妾。”
“她是通缉犯,就算成功勾引了太子,还是个通缉犯啊。”盛家的罪又不是小罪,是通番卖国啊。
齐铮摸了摸沈梓乔的头,示意她冷静,“上次我已经让人将盛佩音赶出京城,并且断了她的后路,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换了一张脸,要不是九王爷指认她,恐怕没人知道她是盛佩音了,对了,她居然认了礼部尚书何大人为义父,这才有机会进宫的。”
这金手指开得也太特么逆天了啊!
“九王爷还会指认她?”那九王爷不是连命都不要地保护盛佩音吗?
“是啊,还真出乎意料。”齐铮也是知道九王爷跟盛佩音之间的纠缠,“今天皇后处死了不少人,并直接下旨赐婚了,太子殿下不久就要迎娶北堂家的姑娘,还有…九王爷他…”
太子殿下真的要娶北堂贞景了!没有盛佩音,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能够更加和美。
“那盛佩音怎么样了?”齐铮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另外一件事告诉她,听到她发问,低声回道,“已经关进暗劳,恐怕这辈子都不用出来了。”
这赏梅宴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没想到被盛佩音这么算计,大概每个人都心里戚戚焉了。
最不可思议的九王爷居然能看开指认盛佩音。
是已经绝望了吗?任何一个男人,被心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恐怕都不会像个傻子一样一而再地付出吧。
撇开别的不说,九王爷在感情方面还算是个好男人。
“还有一件事…”齐铮小心翼翼地说,“九王爷跟皇上求旨,想娶沈家的四小姐。”
沈梓乔眨了眨眼,“哎呀,难得他总算想要娶别的女…人…”
沈家四小姐?
“九王爷要娶歆儿?”沈梓乔哑声尖叫。
第一百六十二 祭奠
赏梅宴的事说起来简单轻巧,但实际上,当时的情况却暗藏着凶险,如今就算是回想起来,皇后和北堂贞景他们都感到心悸。
什么时候守卫森严的内宫这么容易被外面的人收买宫女了?这是她堂堂皇后的赏梅宴,居然被一个通缉犯的贱婢这么轻易就搅得一团糟。
仔细想想,要是太子真的被下药,最后跟盛佩音那贱婢在一起的画面被众人看到,这传出去…皇上会怎么想?
说不定盛家通番卖国的事就会怀疑到太子头上。
皇后心有余悸,只要想到有那种可能,她有觉得一阵后怕。
好在北堂贞景足够机警,看出带路的宫女有异,也幸好有九王爷替太子换了那些酒,否则今日的赏梅宴真是…她堂堂皇后必定会成为整个大周的笑话。
那个盛佩音太该死了!居然妄想勾引太子,如果没有孙贵妃那个贱人帮忙,盛佩音怎么可能进入内宫,并且还收买了宫女和太监。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借着这件事将孙贵妃彻底一网打尽。
盛佩音如今还是通缉犯的身份,孙贵妃这么不避嫌,难不成她跟盛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后满意地笑了起来,“让人好好看着暗牢里的盛佩音,别让她死得莫名其妙。”
以孙贵妃的阴险毒辣,说不定会悄悄地毁尸灭迹。
“母后。”太子从殿门外走了进来,俊脸沉凝,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不快。
‘审出来了吗?”皇后见到自己的儿子,脸色缓和。
今日的赏梅宴早已经不欢而散,皇后命人将那几个宫人和宫女都抓了起来,由太子亲自审问究竟是谁指使他们。
太子沉着脸,“无论我怎么逼问,都不肯说,那个在我酒中下药的宫女已经咬舌自尽了。”
皇后冷下脸。“那其他人呢?”
“都看管起来,喂了药,不让他们自尽。”太子说道,他也没想到这些宫人居然这么硬气,都差点脱去一层皮了还什么都不肯说。
“必是孙贵妃指使的,这个贱人。她想方设法想要你父皇废了你,哼,她以为单凭一个盛佩音就能改变什么!”皇后怒火填胸,恨不得立刻将孙贵妃挫骨扬灰。
“母后,您放心。我一定会审出来的。”太子英俊的脸庞透着几分冷冽的端肃,那个盛佩音居然还不死心!
就算当初他对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心思,如今也只剩下厌恶了。
“你九皇叔呢?”皇后问道。她还没亲自谢过他呢。
太子本来就是想来找九王爷的,“不知道出宫了没,我也正有要事想找他。”
“可是他请旨赐婚的事?”皇后笑着问,“九王爷浪荡多年,如今终于愿意娶王妃了,真是不容易。”
皇后并不早点九王爷曾经为了盛佩音拒婚的事。
太子也没想要将这件事告诉皇后,“是啊,只是没想到九王爷想娶的人居然是沈家的四小姐。”
不知道为何。太子有一种想法,如果沈梓乔不是已经赐婚给齐铮,九王爷是不是求旨想娶的人就是沈梓乔了?
“我是想亲自多谢九皇叔。”太子说着。峻眉微拧了起来。
九王爷在跟皇上求旨之后就离开皇宫了,他来到专门关押重犯的暗牢,没多久。就被狱卒引着来到最深入最阴暗的牢房,九王爷面色微白地看着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面貌很陌生,但他知道她是谁。
他爱了这个女子很多年,对她已经熟悉到就算不用睁开眼睛,只凭脚步声都知道她在哪里。
为了这个女子,他抗旨不肯娶妻,为了她,他几乎抛弃了王爷的身份,随着她离开京城,在东越成了一个以前自己看不起的商贾。
几乎…他能为她做的都做了,连命都不要地保护她。
可她从来没领情,她将他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不曾想过回报。
听到脚步声,盛佩音慢慢地抬起头,闪着幽光的眼眸看向九王爷,她的面色顿时狰狞起来,她怨毒地瞪着九王爷,“你还来做什么?你还来做什么?”
他来祭奠过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就算得逞了,最后结果也是一样的,太子不可能娶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九王爷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样想的,她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她已非完璧之身,身份又见不得光,她以为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不,他会爱上我的,会让我成为太子妃的,我是被陷害的!”盛佩音摇头,她看见自己的未来,她的未来是成为皇后,并且一统天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了通缉犯。
是沈梓乔…是沈梓乔害了她。
“你已经魔障了。”九王爷惋惜地看着她,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她吸引了,她明媚娇艳,贤淑聪慧,跟一般的女子完全不同,一举一动之间仿佛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他被她吸引,并未她着迷,他是真心真意想要娶她当王妃的。
可她却有更高的目标。
她如今已经变得不再是他曾经深爱过的盛佩音了。
“你救我出去,阿九,你救我出去吧。”盛佩音伸手抓住九王爷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求道。
九王爷摇了摇头,“我已经跟皇上求旨赐婚了,以后…我只会一心一意对待我的王妃,不会再任由你糟蹋我的真心。”
他要成亲?盛佩音好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这个男人根本就离不开她,他怎么会去娶别的女人。
耐心是会用完的。
爱,也是会挥霍完的。
九王爷对盛佩音已经没有耐心,也没有多余的爱了。
他爱她胜过自己,可他已经为她差点死过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希望…”九王爷哑声开口,目光幽幽地看着盛佩音,“你以后好自为之。”
“九王爷!”盛佩音这才惊觉他真的要放弃她了,她害怕地叫住他。
“以后不要再见了。”九王爷将衣袖从她手心抽了出去,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盛佩音大声地尖叫起来。
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如果你将爱都挥霍了,不爱了,你还能是什么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好笑
东方娆在听到齐铮将赏梅宴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说起九王爷跟皇上请旨赐婚的事。
她差点跳了起来,九王爷对盛佩音多痴心深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现在要娶沈梓歆是什么意思?随便找个人当替代品吗?
“皇上答应了吗?”沈梓乔着急地问道,皇上不会同意九王爷的请旨将沈梓歆许配给他吧?
齐铮自然是明白沈梓乔在顾虑什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皇上已经答应了,这会儿…圣旨应该已经到沈家了。”
“我要去揍死那个王八蛋!”沈梓乔气呼呼地想要冲出门,被齐铮一把给捞了回来,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你想揍谁?揍九王爷?皇上赐婚的,你能怎么办?”齐铮好笑地看着她,就像一只愤怒的小兽一样。
沈梓乔哼了哼,就是不甘心九王爷这么欺负人,她认为这是九王爷在跟沈家报复,他还是在为盛佩音出头,“你不是不知道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地救盛佩音,谁知道他这次是不是想要趁机报复啊,我不能让歆儿嫁给他!”
“如果他真的是为了盛佩音,那为什么还要在赏梅宴上揭穿她?怎么不暗中帮盛佩音呢?”齐铮反问道,他也是男人,他觉得一个男人就算再怎么爱一个女人也是有尊严的,九王爷应该是已经醒悟了。
沈梓乔却不这么认为,她不认为九王爷已经忘记盛佩音,说不定赏梅宴上的一切,九王爷也有份参加。
“肯定另有阴谋!”沈梓乔无比肯定地说。
“娶你妹妹能有什么阴谋?”齐铮问,如果真的要对付沈家,九王爷肯定不会用求旨赐婚这一招的。
沈梓乔想了想,忽然疑惑地问,“对啊,为什么他要求旨赐婚呢?我们沈家有什么错啊?叛国的明明是盛家。就算九王爷要报仇…他报什么仇啊,关他屁事啊!”
齐铮大笑出声,“纠结什么,圣旨已下,就算想反对也不行了,还不如问问四姨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还能怎么想?”沈梓乔嘀咕着。就算沈梓歆不愿意,周氏也不会答应的,“盛佩音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还进宫去。这下她想活命都难了。”
要是这样都没事,那金手指就太逆天了。
“她还觉得盛家是被冤枉的吧。”齐铮说,他听说这个女人在暗牢里海一直喊冤枉。要皇上给他们盛家伸冤,说是沈萧陷害他们盛家的。
沈梓乔咳嗽了几声,哑着声音说,“这女人的思想也是逆天的。”
算了,不去想盛佩音的事了,她还是明天回城里找沈梓歆谈一谈吧。
“我们明天回去!”沈梓乔躺了下来,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才有精神回城。
“不行。起码要你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不然出去又受了风怎么办?不要瞪眼睛,我是不会同意的。好好养病。”齐铮坚决地拒绝她的要求,反正明天去沈家跟过几天去沈家都是一样的。
沈家不可能抗旨,何况九王爷跟盛佩音的事只有他们知道。就算沈家的人知道九王爷曾经跟盛佩音纠缠过,他们也只会当是九王爷的风流韵事,不会当一回事的。
“我明天就会好起来的。”沈梓乔的脸埋在杯子上,闷声说着。
齐铮失笑,“等你明天好了再说,等一下还得吃药。”
那么苦!沈梓乔转过脸想要拒绝,齐铮立刻又说,“不然你明天怎么好得了?”
好吧,她姐妹情深,为了赶紧好起来,只能义无反顾地痛苦地喝那种苦得掉渣的中药。
这要是有西药多好啊…
沈梓乔想着想着,终于在郁闷中睡了过去。
齐铮望着她沉睡的样子,笑着在她面颊亲了一下,而后悄然出了屋子,往西厢的书房走去。
群叔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大少爷。”群叔行了一礼,低声说道,“舅老爷传来消息,孙家那边似乎蠢蠢欲动。”
齐铮神色端凝地走到书案后面,看着陆家大舅父给他的信,说的是最近孙家在背地里的频频动作。
他嘴角抿出一丝冷硬的笑,“孙家这是想做什么?太子克妻?这种传言也想得出来,不知所谓。”
“以为这样,太子就不能娶北堂家的大小姐了。”群叔说。
“未必会这么简单,盯紧孙家。”齐铮淡淡地说,孙贵妃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孙家的老太爷和她的兄长肯定替她做过不少事,太子克妻这样的传言根本不足畏惧,如果他们的目的是要太子不能娶北堂贞景,那就更不可能。
君无戏言,太子跟北堂贞景早已经是未婚妻了,这件事天下皆知,不可能会再改变的。
“大少爷,您和九王爷…不久后就是连襟了,九王爷对太子的支持,或许会更坚定。”群叔说道。
和九王爷成为连襟…这句话听起来真是有些玄妙。
“大少爷!”书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齐铮的另外一个暗卫的声音。
群叔过去开门。
“出什么事了?”齐铮皱眉问道,这个暗卫叫唐天,被他安排在京城盯着小顾氏的,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小顾氏不知做了什么事。
唐天说,“小顾氏今日一大早就进宫了,回来的时候满面笑容,怕是去见了孙贵妃。”
齐铮眸色微沉,“进宫去了?”
“是的,回来之后,立刻叫了齐锋去说话,说的是齐锋的亲事。”唐天低声地回着。
小顾氏不会是想让孙贵妃跟皇上求旨,给齐锋赐婚吧?
真是可笑,以为皇上随便哪个人都会赐婚吗?
“群叔,你给太子递个话,让他回了皇后娘娘,要是让孙贵妃往我们齐家插了他们孙家的人,那就更麻烦了。”齐铮沉声地说着,想到小顾氏至今还不死心,他觉得是不是该正式跟她撕破脸,警告她不要再背着父亲做些伤害齐家的事?
“是,大少爷。”群叔马上应下,之后又露出踌躇的表情。
“怎么了?”齐铮问道。
群叔皱了皱眉,担心地看着齐铮,“有人看到胡氏母女…在汴州城出现。”
齐铮脸色顿时阴沉得像即将暴风雨的天空,汴州城跟京城相隔不过数里,半天就能来回,胡氏这是想做什么?
“国公爷知道了吗?”齐铮的声音依旧冷静,但熟知他的群叔却知道他此时心情很不好。
“这个…应该尚未知晓。”群叔说。
“那就让他知道。”齐铮淡淡地道。
群叔一愣,这不是要让国公爷去接这个女人回来吗?他不赞同地看着齐铮,“大少爷,这恐怕…不好吧。”
还不如趁国公爷不知道,赶紧将人给弄走,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京城。
“有什么不好的,为了胡氏,他连我娘病重都可以不在乎了,难道不能再为了这个女子做出让我期待的事。”齐铮冷冷一笑,小顾氏曾经利用胡氏害死他的母亲,他如今也能利用胡氏,让小顾氏彻底失去一切。
群叔沉默下来。
…
…
京城,安国公府。
小顾氏从宫里出来之后,心情畅快愉悦,仿佛积压在胸口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不少,就是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面对老夫人的冷漠态度,她也说笑自如,丝毫不受影响。
“看着吧,等锋哥儿娶亲再立为世子,我看那老太婆还要怎么偏心那个孽种,当年陆氏斗不过我,她的儿子一样斗不过我!”小顾氏歪在长榻上,手里拿着鎏银百花掐丝珐琅手炉,眼睛含笑地望着窗外。
“夫人一定能心想事成的。”苏妈妈笑着说道。
“就是没想到九王爷居然要娶沈家的四小姐,这样一来…”小顾氏皱了眉,“沈家的姑娘难不成都是天仙不成!”
苏妈妈附言,“可不就是,这九王爷真真是个怪人,以前沈梓乔追着他跑的时候,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绝对不会娶姓沈的女子,这会儿却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了。”
“你说什么?”小顾氏眼睛一亮,以为自己听错苏妈妈的话,“我们这位大少夫人以前跟九王爷还认识。”
“哎哟,夫人,您是以前没听外面的人怎么传,这沈梓乔简直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说什么非九王爷不嫁,整天缠着九王爷,丢尽了女子的脸面,也不知大少爷怎么看上这样的女子。”还恩爱得让人眼红。
小顾氏哈哈一笑,“还真是没想到啊,沈梓乔这小贱人干得出这样的事,这么说,她心里喜欢的人是九王爷?”
苏妈妈说,“这个,奴婢就不晓得了。”
“不管是不是,只要大家都认为是,那就一定是了。”小顾氏的眼睛发光,要是人人都知道齐铮娶了个心有所属的女子,不知道会怎样?
要是这个女子还给他戴绿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