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有没有证据,今天你欺负了皇后娘娘,我就要替娘娘报仇,看我不打死你,小蹄子。”冬菊说完,张牙舞爪的朝璃月冲过来,璃月见状,轻盈的身子往右一挪,冬菊立即扑了个空。

接着,冬菊迅速折转身,正想扑上去抓打璃月,璃月眼尖,右足猛地一勾,嚣张的冬菊“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跌得鼻青脸肿。

见此机会,璃月迅速走上前,一脚踩在冬菊白皙的小手上,轻笑道:“冬菊姑娘何必那么狠心,你我无怨无仇。”

和她斗,这冬菊还嫩了点,回庐再造五百年再来。

说完,不顾冬菊的哭喊,璃月右脚轻地在冬菊的小手上转了个圈,疼得冬菊大声哭喊起来。

“说,你还要不要打我?”璃月眼神冰冷,冷喝一声。

“不了,我不打你,我不打你。求你…饶了我,求你了。”吃了苦头的冬菊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十指连心,她能不痛。

见冬菊求饶,璃月才慢慢将脚移开。她不是心肠歹毒的女人,下不了那么重的手。在现在这个时刻,如果她不狠点,其他几名宫女势必会扑上来一齐涌打她。

到时候,她可不是被踩手那么简单。

见冬菊一双细手被踩得红扑扑的,后边的几名宫女果然不敢再上前,全都瑟瑟的站到沁惊瞳身后,吓得不敢抬头。

“大胆!你们都是死的?都给本宫上去抓那个小蹄子。敢给本宫下毒,本宫要她不得好死。”沁惊瞳大呼一声,嘴角仍在流血,心里绞痛异常,她要扒了南宫璃月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用她的骨头来喂狗!

第050章 便宜夫君

“大胆!你们是死的是不,都给本宫上去抓那个小蹄子。敢给本宫下毒,本宫要她不得好死。”沁惊瞳大呼一声,嘴角仍在流血,心里绞痛异常,她要扒了南宫璃月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用她的骨头来喂狗!

“娘娘,你哪只眼睛看我下毒了?”璃月冷冷伫立,目光威慑的睨向众人,气势甚浓。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大牢,怎么这里的人动不动就要抓人进大牢。

“你…还敢还口?李禄生,传锦衣卫,本宫不相信…治不了她。”沁惊瞳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边上宫女急忙用锦帕替她拭嘴角,嘴角的血又浓又黑,弄脏了几条帕子。

“娘娘,璃月没有下毒,不然,您大可找皇上来评评理。如果硬要给璃月安个下毒的罪名,璃月不服。”

沁惊瞳一听,气得又猛咳了一口血。

璃月愣然,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不该气的,自己偏要计上心来,最后弄得自己心闷气虚,爱生气的人活不长久,果然是这样。

沁惊瞳正要说话,李禄生立即护到璃月面前,恭敬的道:“娘娘,这事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南宫小姐动不得。”

“好,本宫就等皇上来,本宫不相信他会偏袒你。”沁惊瞳才说完,后边的御医纷纷扛着药箱跑进大殿,所有人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璃月冷冷站在原地,目光仔细的四处搜索,哪个人对自己有利,哪个有没有,她都必须一一辨清楚。

无论身处何地,都要有警觉心,刚才一进大殿的时候,璃月就开始观察四周。最开始映入她眼帘的是几个不怀好意的小宫女,一看到她们敌意深深的模样,她就知道,四周已经危机四伏。

沁惊瞳还没坐下,璃月就借故欣赏大殿字画的时机,将手中的断肠散放到玉案上的茶壶里,她的动作快而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然后,在沁惊瞳给她递茶水的时候,她乘机用左手在茶水上扫了扫,然后将一粒可解毒的药丸扔进茶水里,这样,她喝那杯茶就平安无事。

相反,沁惊瞳一脸得意,拿起刚才早被她下过毒的茶开始喝,没到半盏茶的时候,她体内的毒性就发作,然后就有了后边这一幕。

正思忖时,外边突然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璃月一听,立即将满眼的算计隐藏起来,恢复成平日里那个大家闺秀的千金模样。

“奴才给皇上请安。”宫女太监们全都朝门口跪下,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风麟冷冷踏了进来。

他目光如炬,神色淡漠,眼底透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一袭龙袍把他衬得尊贵非凡,朱唇轻抿,紧抿成一条线,双手背在身后,气势慑人的走了进来。

“皇上,你来了就好。”沁惊瞳脸色苍白,冰冷如雪的瞪着风麟,愤愤不忿道:“南宫璃月在本宫茶里下毒,本宫要杀了她,皇上该不会阻拦吧?”

“臣女参见皇上。”风麟还未开口,璃月早已站到他面前,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镇定异常,清睑雪眸道:“皇上,娘娘冤枉臣女了。如果臣女能找出下毒的凶手,臣女是否能免罪。”

“当然,如果不是你下的毒,朕会让皇后给你赔礼道歉。”风麟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凤眼微抬。

璃月轻笑一声,面上无半点惧色,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她还怕什么?

她抬眼扫了扫众人,将目光移到冬菊等侍婢身上,接着,气势迫人的朝冬菊她们走去。

她这一走过来,吓得冬菊几人赶紧往后退,刚才那一脚,可是把她们都吓傻了。

“下毒的人就在她们中间。”璃月抬手指向这几名宫女,遂转身看向风麟,沉稳有力道:“皇上,臣女和皇后无怨无仇,断然不会明目张胆的下毒害她,况且,臣女不懂什么叫毒,又如何下毒?当时在场的只有臣女和冬菊她们五个,臣女断定,她们五个当中,有一个人是凶手。至于她们与皇后有什么过节,臣女不知道。皇上明镜公平,臣女相信,一定会为臣女伸张正义。”

璃月字字句句说得有理,不多言,不妄语,震慑人心,令人没法狡辩。

冬菊们一向都听皇后的,现在看到皇帝前来,哪敢说话,全都吓得“砰”的一声跪倒在地,身子瑟瑟发抖。璃月身上的那种沉稳,估计她们学十年都学不到。

“皇上明鉴,奴婢没有下毒。刚才南宫小姐说娘娘黑眼圈重,从兜里摸出一粒白色药丸,她有这颗药丸,说明她懂药理。一个懂药理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毒?”冬菊被璃月踩了一脚,心里十分记恨,反正她刚才差点去了半条命,所以就算是死,她也要扯上璃月。

胆子倒不小,璃月心里暗忖,不紧不慢道:“这种养生丸我府上多的是,只是一般的补品罢了。冬菊姑娘急于给我扣上帽子,是不是心急了,想让我做你的替死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冬菊气得脸红脖子粗,猛地一磕头,哭啼着道:“皇上,求你为奴婢作主,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奴婢和娘娘情同姐妹,怎么可能害她。只要南宫小姐嫌疑最大,她忌妒娘娘是皇后,自己却是个被抛弃的女人。南宫小姐心肠歹毒,乘大家不备往娘娘茶里下了毒,请皇上给奴婢一个公道,将南宫小姐治罪!”

正在冬菊哭泣之际,边上的太医急忙跑到风麟面前,拱手恭敬道:“皇上,诊出来了,皇后中的是断肠散。”

“何谓断肠散?不管是什么毒,你赶紧给皇后服下解药。”风麟冷冷凝眸,现在沁惊瞳不能出事,如果她出了事,沁阳国必定要造反,人人都知道沁惊瞳是维持沁阳和昊云关系的主要核心。平时她闹个小风寒,他都会派人细心诊治,有时候她和他针锋相对,他想惩治她,后面全都忍了下来。

现在看她中毒,他更不可视而不见,首先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其次,她是联系昊云与沁阳最重要的纽带。

“皇上,解药已服。不过,中断肠散的人,以后每月都要喝一次解药,不然,五脏六腑就会碎裂,经脉尽断而亡。”

“你这是什么意思?”风麟勃然大怒,眉心拧在一起,冷冷盯着面前的太医。

“微臣…的意思是,皇后这毒无法根治,以后每月只能靠解药续命。除非…娘娘能遇到绝世神医,说不定能将她体内的毒素化解,将断肠毒完全根除。”

太医说到最后,越说越小声,头也跟着低了下去。

璃月心里璀然冷笑,这毒哪有那么狠,只要服了解药就会没事,这群太医这么说,该是帮着沁惊瞳撒谎才对。

风麟抬眸看向璃月,见璃月一脸不解,目光沉着冷静,样子不骄不躁,正气凛然,不像冬菊口里的歹毒之人。

而且,他所认识的她,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那毒,究竟是不是她下的,他也搞不懂了。

冬菊几人一个劲的嘤嘤哭泣,听得风麟浑身不舒服,蓦地,他大掌重重拍在玉案上,嘴角勾起一抹细碎的狠毒,冷声道:“你们几个从实招来,如果不说毒是谁下的,朕将你们全部砍了。”

“皇上,你要砍她们,就先砍了我吧。”沁惊瞳突然撑起身子,冷冷睨着风麟,额头全是冷汗,脸上一片惨白,毫无血色,看起像老了几岁般,哪有刚才的明艳风采。

“朕怎么不知道你竟这么善良?”对于沁惊瞳维护下人的举动,风麟突然觉得有些可笑,目光犀利且阴鸷,继续道:“高高在上的皇后,也知道关心几个婢女了?”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皇上,下毒的事与冬菊她们无关,如果你真要砍,就砍了我吧。”沁惊瞳料定风麟不会砍她,索性闭紧双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凛然神情。

“好啊,朕就砍了你…”

风麟话未说完,地上几个婢女吓得全部匍匐上前,个个浑身发抖。

“皇上,你不能砍娘娘的头,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其实那毒是奴婢下的,奴婢见南宫小姐嚣张狂妄,竟然敢欺负皇后娘娘,就自作主张往她茶里下了毒。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那毒就跑到娘娘的茶水里去了。”冬菊惊慌失措的喊完,一个劲的给风麟磕头。

一说完,冬菊脸上就青一片紫一片,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

璃月没想到冬菊这么快就招了,她立即沉稳的看向风麟:“皇上,冬菊招了,这就证明,毒不下臣女下的。”

“该死的臭东西。”风麟冷眼瞪着冬菊,大喝一声,继续吩咐道:“来人,把这臭东西拖下去砍了。以后谁敢在宫里下毒,全部凌迟处死!”

“皇上!”沁惊瞳嘶吼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迅速跑下床,一跑到地上,她就一个重心不稳栽了下去。

风麟眼疾手快,在她栽倒在地时,一个猛地接住她,将她稳稳抱在怀里。

这时,沁惊瞳一脸迷离,眼泪啪嗒啪嗒直掉,紧紧把风麟的脖子吊住,凄苦的道:“原来…原来被皇上抱的感觉…是这般的舒服…”

一句话说出来,情势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风麟惊愕,连璃月都有些惊讶。沁惊瞳这招叫什么,苦肉计吗?

“皇上,冬菊不懂事,她是该罚,可罪不致死,求皇上饶她一命。”沁惊瞳双手稳稳勾住风麟的脖颈,吃力的吐出这句话。

风麟神色略有些复杂,在暗暗思忖一阵之后,将沁惊瞳缓缓放到床上,安抚道:“皇后好好歇息,她心肠狠毒,想毒害未来的沁阳王后,她该死。”

“什么?”原本心里激动的沁惊瞳突然将瞳孔放大,双手缓缓在空中抖了抖,“皇上的意思是,要将南宫璃月则给王弟?”

“朕早有此意,皇后莫非不喜欢?”风麟轻眯凤眸,乌黑的瞳孔一张一缩,试探的看着沁惊瞳。

沁惊瞳垂下头,眼珠不停的转动。良久,她平抚好内心的怒气之后,吃力的抬起头来,“只要皇上以后经常来看看臣妾,臣妾没有意见。”

“如果皇后能像璃月那般温柔婉约,朕自会雨露均沾,常来看你。”

原本一场下毒的戏,俨然变成了夫妻和鸣?璃月才思忖完,只听外面“啊”的一声,传来冬菊撕心裂肺的尖叫,在那声尖叫传来的同时,另外几名宫女,全都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她们在害怕的同时,眼神一直恨恨的盯着沁惊瞳,那眼神的惊骇程度,足以把沁惊瞳刺死。

她们不是与沁惊瞳情同姐妹,愿意为她死吗?为什么会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她。

以沁惊瞳平时嚣张的为人风气,这些奴婢没受她气才怪,如果真的是好姐妹,为什么她们会仇视她?

何况,一国皇后怎么可能和几个普通婢女做好姐妹?

“皇上,既然下毒真凶找出,璃月先告辞了。”璃月朝风麟礼貌行了个万福礼,淡淡轻道。

风麟看了璃月一眼,慢慢将怀里的沁惊瞳放到床上,神情依旧淡漠无比,“你退下吧!过几日,朕自会下圣旨去南宫府上。”

在璃月转身的那一刹那,她没忘记看沁惊瞳的眼神,果然,沁惊瞳眼里闪过一抹冷冷的得意,虽然那股得意转瞬即逝,不过却让她看懂了某些东西。

辞别李公公后,璃月去探了太妃一面。在和太妃对话的过程中,她打探了沁惊瞳和冬菊花的关系。

太妃还没开口,小桃她们急急的道:“冬菊最恨皇后的了,她经常给我们抱怨皇后打她,身上也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两人怎么情同姐妹?而且,听说皇后经常为怀不上子嗣心急,生怕自己皇后地位不保,总叫冬菊们给她想生子偏方。可笑的是,皇帝都不临幸她,光找些偏方有什么用?”

一听这话,璃月大约又明白几分。

从冬菊对沁惊瞳的憎恨程度,和刚才沁惊瞳眼角那抹得意的算计,璃月总算弄明白了。

沁惊瞳这次,利用她使了场苦肉计。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她原以为自己够机灵的了,没想到这次被沁惊瞳给利用了。

沁惊瞳平时嚣张跋扈,风麟很是讨厌她,再加上她是沁惊羽的姐姐,风麟愈发的憎恨她。如此水火不容的势头,她要如何才能得到皇帝的宠爱,又如何怀上子嗣?

在这后宫,女人如果有了子嗣,是将来争夺权势最佳的保障,她不相信沁惊瞳不喜欢风麟,更不相信她不喜争宠。从她害自己和找生子偏方就知道,她很想怀有子嗣,很想接近风麟。

而且,刚才在寝殿内,她主动扑进了风麟的怀里,这一招做得虽然隐晦,却没瞒过她的眼睛。

不得不得,沁惊瞳今天这一招真是高。首先拉她进宫谈话,接着设计想给她下毒,后来明知道茶水里有毒,也毫不是畏惧的喝下去。

她这招,就叫苦肉计,以自己中毒来牵出和冬菊她们的姐妹情,给风麟造成她还有善良一面的假象,然后一步步靠近风麟,最后生下皇子,巩固后宫之主的地位。

在这场戏中,她要么被毒死,要么成为沁惊瞳接近风麟的棋子。哪种方法对她来说,都是亏啊!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风麟哪会那么傻,一场戏就被沁惊瞳骗倒。恐怕,他也有别的心思才是。

浓浓的琼花树下,花絮纷飞,琼花飘香,花香沁人心脾,煞是好闻。

男子一袭黑色锦丝软袍,袍子边上用红线勾勒出几朵翩跹旖旎的蔓沙珠华,漂亮的玉手轻持玉箫,脸上银白的面具折射出莹莹的流光。

陡地,男子一把将玉箫弹到琼花树下的软榻上,身形莹光流动,一个莹莹飞闪,手中已多了把削泥如泥的宝剑。

看着手中银白如月的宝剑,男子将左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滑过宝剑的边缘。猛地,那手上起了道血红的口子,血红的血顺着宝剑边缘流下,一滴滴落到地上洁白的琼花上。

这时,一袭青色装扮的残红利落矫健的窜了进来,一看到男子,立即恭敬的拱手道:“王,大事不好。”

“何事?”男子声音淡淡的、软软的,慵懒中透着些许淡漠疏离,沉稳淡然,不像残红那般慌忙慌张的。

“属下打探到,皇帝准备过几日赐婚,将南宫家六小姐和七小姐一同赐给王。七小姐为王后,六小姐为侧妃。”残红冷冷说完,仍旧恭敬的低着头,不敢抬眼与男子对视。

听了残红的话,男子紫瞳微微潋滟,手心有传来微微的凉意,眼神复杂而愕然,“准备一下,去银城。”

“是,王。”

残红淡淡说完,躬身退下。

残红一走,男子猛地走到青玉石桌前,玉手稳稳拿起一壶玉液,仰起头就往嘴里猛灌,咕噜咕噜,只看得见他漂亮的喉结缓缓涌动,仿佛无数复杂思绪一并涌入他脑海。

灌满那壶青酒,他仰头,紫色的瞳孔映着金晖的影子,无声无息,满眼落寞。

蓦地,他右掌捏捏握住那只玉壶,狠狠将强掌中内力,眼里的戾气越来越浓,最终,“砰”的一声,玉杯硬生生碎在他掌心,溅起的细碎刺入骨髓。手心传来钻心似的疼痛,却让他觉得麻木。

漫天琼花簌簌落下,男子一个翻飞迎风舞剑,长手持剑,在地上划出一个深深的圈印,接着,飘忽的影子翻飞迷离,三千青丝倾泻而下,点点碎红洒满衣袍!

喝地,他挥酒剑姿,一边舞剑一边逼近边上簇簇清香四溢的兰花,右手翻飞,只听刷刷几声,面前的兰花碎成一片,花瓣在空中孤寂飞舞,慢慢洒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听到声音冲进来的寐生,一看到王斩了所有兰花,急得赶紧冲到他面前,焦急的道:“王请息怒,兰花有心,斩不得。”

“为何斩不得?孤王想斩谁,就斩谁。”男子暴戾冷喝一声,唰的一声,又斩断几株雪海棠。

“王,如果你不想娶她们,大可回绝皇上。如果迫不得已要娶,属下会让她们活不过三月。”寐生痛惜的看着面前心事重重的主子,心里虽忧虑,却不知道怎么办。

主子从来都这样,有心事独自一个人尝,从来不会告诉别人。所以,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没经过孤王的批准,谁准你动她们了?出去。”男子说完,猛地拂上玉石桌上的瓷壶,瓷壶碎裂一地,茶水和青酒纷纷溅了出来,顿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味。

看着主子孤独高大的背影,寐生眼里满是着急,他朝男子颔首行礼,咬唇慢慢退了出去。

看到主子痛,他心里比主子更痛,主子总是因为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难过,有时候一个人会在琼花树下呆一整天。

没人懂他的心思,在他们心中,主子就像一个谜,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璃月一回到家,南宫立、柳姨娘和雪儿她们都齐齐凑了上来,当他们知道她没事之后,一颗颗悬着的心全都落了下来。

璃月没有将皇帝赐婚的事告诉他们,只是说皇帝找她下棋。

一听皇帝找她下棋,风姨娘等人心里又不平衡了。原以为她会被风尘染关上很久,没想到连牢门都没踏进去,就被放了出来,气死她们了。

如果她们知道璃月被赐婚,将来是沁阳国的王后,她们恐怕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当晚,破天荒的,南宫立歇在了柳姨娘的房里,两人似乎很开心,喝了两盅小酒,用了饭,才宽衣入睡。

外面看夜的小丫鬟们听见房间里激烈喘气的欢爱声,个个脸红得跟柿子似的,忙跑去给璃月禀告。毕竟,十多年来老爷从未踏进过柳姨娘的房间,如今,柳姨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们自然也跟着高兴。

而其他两房,捶桌子的捶桌子,扯头发的扯头发,想计策的想计策,闹理整夜不得安宁。

夜半时分,一袭粉色人影悄悄从大苑里钻出来,蹑手蹑脚的架了只云梯在墙边,趁四下无人,吃力的翻墙而出。

一处幽静的古宅院,里面立着一个白色身影,女子轻手轻脚的跑到宅院门口,迎着冷风,轻轻将大门给推开。

一进去,几名小厮就迎了上来,冷冷道:“来这么晚?王爷等你很久了。”

“我知道,少管闲事。”女子不屑的睨了几名小厮一眼,他们算什么东西,宣王的一条狗罢了。等哪天她坐上高位,她要他们的命。

一走到男子面前,女子目光轻挑,眼里是满满的不在乎,“这么晚叫我来,什么事?”

“本王有一件事要你去做。”风尘染冷眼睨着面前一脸狂妄的南宫招弟,轻哼一声。

“王爷,我们两本来就是合作的关系,希望你态度能尊重点。”南宫招弟不屑的眯起眼眸,就算面前是吃人的阎王,她也不怕。

上次因为被采花贼侵犯的事,她就早想通了,反正自己都是个残花败柳,何必再去争那些没用的东西?

现在的她,想要的只有两样,钱和权。谁敢挡她的路,她就整谁,就是家人也不在乎。

“你还说,本来想趁此机会割你父亲的银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七小姐。”风劲不屑的看着南宫招弟,一个联合外人骗家里银子的女人,他看不起。

南宫招弟目光阴森,冷冷捏紧拳头,恨不得将这个风劲一拳打扁。

“是你们自己没本事,套子帮你们下好了,最后还是栽到小蹄子手里,还害得我挨了顿毒打,我娘的主母之位也没了。王爷,如果你的属下真的这么无礼,那咱们的合作可以到此为止。”南宫招弟冷笑一声,现在的她天不怕地不怕,还怕面前的风尘染?

风尘染眼底透着浓浓的阴鸷,睨向风劲,“既然是合作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以后不许你们对六小姐无礼,不然,就别呆在本王身边。”

风劲等人努了努嘴,眼里印着满满的不忿,拱手狠狠道:“是,王爷。”

“呵,这才听话。”南宫招弟本来想骂他们是狗,想想,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遂看向风尘染,“王爷,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本王要你潜进南宫璃月的房间,把她那份退婚书偷了。”

“什么?王爷的意思是…你不想和璃月退婚?”南宫招弟眉梢微敛,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阴险的男子。

风尘染轻哼一声,反手背立在身后,冷声道:“本王有和她退过婚?她一天是本王的未婚妻,一辈子都是。除非本王不想要她,否则,她永远逃脱不掉本王的手掌心。”

“你…”真够阴险的,这世界有的人就是这样,别看风尘染表面是个俊雅才子,其实肚子里一股坏水。有些人表面看着阴沉,其实人家心底清明透彻。

“等你把退婚书偷来,本王会择日上南宫府提亲。”

“你认为我爹会答应你?今天你把我家闹得天翻地覆,璃月早就恨透了你,你以为她会嫁给你,呵!”南宫招弟冷笑一声,一双美眸里藏着浓浓的狠毒,像极了夜空有毒妖娆的蛇。

“嫁不嫁由不得她,本王说了算。”

一晃,又是两日过去。

琉璃苑里,璃月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椅上,一双清明的眸子淡淡看着天上的白云,气质脱俗,淡雅若仙。

今日她身着一袭淡粉勾着银线的郦香锦缎纱裳,给人一种澄静的感觉,头发挽成一个云烟髻,头上叉着镂空衔珠玉蝶簪,臂上挽着一根飘逸纤细的粉色纱带,显得出奇的淡雅,高贵,灵透。

乌黑的眼睛大而透亮,明净如珠,一双美目,宛若淡雅的月仙,肤色透明,美如白玉,眉宇间散发出浓浓的安娴与静谧。

等雪儿、无心打点好,两人随着璃月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