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十一,他似乎也非常的喜欢西雅黎,如此一来,这场游戏,就更加的有趣了!
蓝月儿从怀中掏出了十一的头发,这是她一开始见到十一的时候,就从他头上扯下来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万一他哪天突然清醒,她有需要这颗棋子之时,好控制他。看来,真的是用道了。
然后,她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着一根黑发。
这,是墨琰的头发。
这一点儿,她就要感谢玉媚儿了。
那天,玉媚儿突然召见她,问她有什么办法控制墨琰,她自然是说,用蛊。可惜的是,她几乎靠近不了墨琰,又受到西雅黎的威胁,不让她动墨琰,她在没有摸清楚状况之前,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便向玉媚儿讨要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墨琰的贴身之物。身体发肤,都是与一个人密切相关的,而最好取得的,便是头发。玉媚儿身为太后,想要弄到墨琰的一根头发,实在是太简单了。
所以,蓝月儿的手中,才有了这个东西。
果真是上天都在帮她,如果没有这些巧合的话,她今日,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西雅黎这惊人的命格而束手无策。
分别将墨琰跟十一的头发放置在命盘的两个方向之上,然后念动符咒,看到那亮起的白光,她忍不住弯了唇角。
从自己枕边的盒子之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然后将瓷瓶打开,将瓶口对着命盘,不一会儿,就看到两只肥嘟嘟的虫子从瓶口爬出来,她口中飞快的念动符咒,然后两只虫子,便朝着两个方向去了,落在墨琰跟十一两团亮光之中,等到蓝月儿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之时,两只小虫也同时消失在白光之中。
她松了口气,终于成功了。
现在,她已经通过命盘将情蛊种到了墨琰跟十一的体内,如果一切顺利,墨琰和十一同时爱着西雅黎的话,那么有多爱,他们在见到自己心爱之人的时候,就会有多痛。万蛊蚀心,那种痛苦,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够忍受的,更何况是墨琰一个将死之人。
除非,墨琰从此不爱西雅黎,否则,他就会一直痛苦致死。
而看着心爱之人痛苦致死的西雅黎,不知道会作何感受。她既然对付不了,那就让自己对付自己好了。
看着命盘之上的白光全部消失,蓝月儿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对不起。为了能够活下去,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人会了解历代圣女的痛苦,在将死那一刻,她们失去的不止是权势和地位,还有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痛苦。
如果万蛊蚀心之痛有十分,那么她们临死之时所要承受的痛苦,便是百分万分。她害怕,真的害怕。
在看亲眼看着上一代的圣女,她的姑姑死之时,她就开始害怕了。可是,命运选择了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择手段的为自己续命。
毁了墨琰一个将死之人成全自己,虽然有些无耻,但她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只要有一丝可能,她都要尝试。
至于无辜牵入其中的十一,只要他对西雅黎的爱没有那么深,到最后,说不定能够全身而退。
如果不把十一牵扯进来,那墨琰跟西雅黎之间就不可能有误会,她要的,是西雅黎越痛越好,只有这样,才可能毁了她。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控制墨锦才达到自己的目的,可偏偏,墨锦是她不能够下手的人,否则,她也不必绕这么大的圈子了。
墨锦当初南征各国之时,南巫国国主为了阻止他的铁骑入侵,曾经跟他签订过一条协议。那便是,南巫国国民有生之年,任何人不得对墨锦出手,不得以任何形式伤害于他,否则,族规处置。
她偷偷的跟墨锦谈条件,就已经是瞒着族人了,自然是不能再做出违背族规之事。
墨锦听到里面很久都没有动静,不由的有些担心,为了不妨碍蓝月儿,只得轻声问道:“月儿,好了吗?”
蓝月儿拉开帷帐,对着墨锦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好了。”
此刻的蓝月儿,因为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已经面色如纸,虚弱不堪了。
墨锦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握住她的手,然后过去将她抱在怀中。看到床上已经恢复原样的命盘,沉声问道:“如何了?”
蓝月儿微垂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嘲讽,面上却是带着微笑:“王爷放心,已经全部都办妥了。只是,可能需要些时间,不过,不出一年的时间,定然会让王爷心想事成的。”
墨锦听到还要一年的时间,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不过看到蓝月儿已经虚弱成这样,定然也已经是尽了全力了。既是如此,那就等等吧。
她将蓝月儿轻轻的放回到床上,用锦被盖住,然后轻声安慰到:“让你受累了,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月儿没事,多谢王爷关心。”蓝月儿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看着墨锦离开。
而此时,墨琰的房间中。
墨琰正抱着西雅黎睡觉,心口却是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拉开衣服,看到心口一阵青黑色闪过,然后忽然不见,脸色瞬间转为阴沉。
该死的,蓝月儿那个女人,竟然敢对他用情蛊!
而现在,他心口的阵阵疼痛,也足以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已经为这个小丫头动心了!
情蛊,最叫人痛不欲生之处,就是心爱之人明明近在眼前,却是碰触不得,否则,万蛊蚀心,直到痛死为止。
若是这种疼痛一直延续,那他最多,活不过一年了。
呵,一年,一年!
他早料到蓝月儿若是无法对西雅黎下手,肯定会利用他来对付西雅黎。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派出影一去看住蓝月儿,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之所以让影一去,是因为影一不管出什么任务,都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而这一次,他竟然会失误!
墨琰拳头紧握,心知现下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尽快查出影一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坐起身来,刚要下床,就被西雅黎拽住了衣角,她睁开眼睛,望着他,一双淡银色的眸子在微弱的烛光中发出灿如星子般的光辉,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心口的疼痛,因为那一瞬间的失神而瞬间加剧了千倍之多,就连他,都忍不住微微咬了牙齿。
只是面上依旧带着微笑,不想被她看出来。
“你去哪里?”她问道。
“我觉得口渴,起来倒杯水。”墨琰忍着心底翻滚的剧痛,微笑着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西雅黎看着微笑的墨琰,跟平时一样,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平日里,很少半夜起来的。
怎么会突然口渴了?
不过,人类的这些复杂的习惯,她确实是无法了解的,于是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扯着他衣襟的手。
墨琰起身走到桌子前,执起茶盏,说道:“茶凉了,我去叫灵犀换些热的。”
说着,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西雅黎想到他好像从来不喝冷茶,看来真的是她多心了。
不过,她却没有想到,堂堂一国帝王,如果要喝茶,只要招呼一声便是,门口值夜的人整晚都在,何须他亲自出去。
墨琰走出门外,守在门边的太监跟侍卫忙要上前请安,他却挥手制止,然后一个人穿过花园,在走到离房间足够远的地方,才顿住身子,猛的一口血吐出来。
这情蛊,果真是凶险。
他手掌一翻,地上的泥土竟是被掀起一层来,然后将那吐出的血腥给盖住。
而此时正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等待墨琰回来的西雅黎,却是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儿,但她没有来得及确认,就已经消失了。
难道是墨琰受伤了?
她心中划过不好的预感,但是再仔细闻,却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她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墨琰自己端着一盏茶走过来,冲她笑道:“我让灵犀先去休息了。”
“你没事吧?”西雅黎看着他,微微皱了眉,她明明闻到了血腥味的。
墨琰看着西雅黎疑惑的目光,便心知她对血腥味的敏感,定然是有所察觉。于是抬起手,白玉般的手指上,有一道一厘米的红痕:“刚才路过花园,不小心被花刺了一下。”
西雅黎看着那道细小的红痕,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并不似刚才那般浓烈。但看他身上似乎也只有这一个伤口,想来可能是刚才他手指划破之时,涌出的血珠吧!
她伸出手,手指轻轻的抚过他手上的伤口,那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痒痒的,却是异常的舒服。
只是,她靠的越近,他的心,似乎就越痛。
西雅黎收回手,再看墨琰的手指上,血痕已经消失了。只有莹白如玉的手指,煞是好看。
西雅黎一直都觉得,墨琰的手特别的好看。
修长而白皙,温暖而有力。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而,这温热的茶水,却丝毫没有令他感觉到那痛苦有收敛半分。
他唇角挂着微笑,心中却是自嘲,他何曾想过,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落到这步田地。
西雅黎看着他把茶喝完。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西雅黎摇摇头,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离天亮还早,阿黎不困,我可是要休息了。”他起身将西雅黎抱起,然后走到床边,温柔的将她放下,自己躺在她的身边,将她小小的身躯包裹在怀中。
西雅黎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不知为何,感觉他今日的心跳,似乎比平时快了些。
“你心跳的很快。”西雅黎的手指戳戳他的胸口。
墨琰扯了扯嘴角,然后将西雅黎按到怀中,幽幽的说道:“那是因为,我抱着阿黎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到,她长大时的模样。我曾说过,我的愿望,是能够看到阿黎长大的模样,你说,这样,算不算已经实现了愿望呢?”
西雅黎这才想起,她似乎曾经问过他想要什么,他说,想看看她长大的模样。
她撇了撇嘴,是不是他说的时候,就已经是看过了?
“现在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想到她长大的模样。
“好,可若是大点儿的话,更好。”墨琰很诚实的回答道。
“为什么?”西雅黎不解,不管是长大还是现在这副样子,不都是她吗?
却是很久都没有等到墨琰的回答。
只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她不禁无语,需要睡觉的动物真可悲。
无聊的听着他的心跳声,她也只能跟着他一样,闭上眼睛让自己沉入睡眠,否则,这无聊的时间,实在是难打发。
天亮之后,西雅黎看到墨琰还在睡,就一个人先起来了。
她想去看看十一好些了没有。
等到西雅黎离开房间之后,墨琰才睁开了眼睛。
“影九,影一呢!”墨琰靠在床榻上,声音有些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请主上责罚。”未见人,只听到声音。
“说。”墨琰手指轻轻的敲着床榻。
“影一为雪琦郡主闭关疗伤,未能及时收到消息,属下也是刚刚得知影一并未赶到。”影九隐于黑暗之中,却是不敢抬头看一眼那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少年。
“回去告诉影一,他既然那么喜欢闭关,那就去龙陀山,闭上三年。”墨琰眸子都没有抬一下。
而黑暗中,影九的身子却是震了震。
但仍旧是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主上的话,即便是叫他们去死,他们也不敢有一丝的异议。
“主上,您怎么样了?”待到影九消失之后,却是有个白衣男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直接跳到了墨琰的床榻前,手扣到了他的手腕上。
“谁让你来的?”墨琰闭上眼睛,却是任由他扣着自己的手腕。
“主上,流云接到影一没有来的消息,就知道定是出了大事,便立即赶来了。”他眉头紧皱,脸上尽是担忧:“主上,这是南巫国的情蛊,恐怕,您必须要跟属下回去一趟了。”
“不必了,到时候,朕自然会回去。”墨琰抽回手:“你回去告诉安王,七日之内,朕要让南巫国彻底的消失。”
“主上,您身上的蛊毒,若是不解,恐怕会影响到您的身体。属下不敢妄自用药,您还是跟属下回去一趟,让老尊主出手,帮您把蛊毒解了吧!”流云紧张的望着墨琰,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主上的身体明明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还被人下了世上最凶猛的蛊,他到底是如何承受的!
想到这些,听到刚才主上对影一的惩罚,他只觉得太轻了。
主上做事,向来万无一失,这一次,却是因为影一的失误,承受了这样的痛苦。若不是怕主上生气,他都想亲自去解决了影一!尽管,那是跟他不止一次同生共死的兄弟!
“顺便跟安王说一声,穆亲王郡主雪琦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要他亲自主持婚礼。”墨琰淡淡的说道。
流云一愣。
他还以为主上放过影一是因为影一是为了救雪琦郡主耽误了事,这么多年,也唯有雪琦郡主是唯一一个能够靠近主上的女人,私下里,他们都把她当女主人。上次流风说主上对自己的小皇后颇感兴趣,他们还都不相信。可如今,主上竟然亲自发话,要把雪琦郡主嫁出去…
这谁都知道,雪琦郡主心里的人,是主上,一直心心念念之人,也是主上。主上这么做,分明是惩罚雪琦郡主误事。不过,这也确实是主上的作风,没有人能够忤逆他,会怀疑他所做的任何决定。
若是影一知道他的疏忽给主上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他害怕自己,也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下去吧。”墨琰摆摆手,那小东西快回来了。
“主上,属下还是先留在这里帮您调制克制蛊毒的药吧,万一发作,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虽然在他心里,发作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情蛊,只有动情之人,方可受到蛊毒的伤害。主上,他若真的有可能动情,那也应该只有雪琦郡主一人,可是眼下,主上说要将雪琦郡主给嫁出去,那就是没有可能了。
“已经发作了。”墨琰终于微微睁开了眸子:“回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而流云却是被那一句“已经发作了”给彻底的镇住了,久久的都无法回过神来。
这边,西雅黎到十一的房间时,他正痛苦的喝完了药。
看到他进来,本来是满心欢喜,可是刚一走进她,他却是捂着心口,一脸痛苦的跌倒在地。
西雅黎皱眉,蹲下身子,想要看他怎么了,谁知她的手碰到他的时候,他似乎痛的更厉害了,眼里竟然满是泪花。
西雅黎松了手,站起来,然后朝着门口走了几步,跟十一拉开了距离。而此时,十一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般,有些迷茫的望着门口的西雅黎。
正巧这时,灵犀走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十一,不禁有些奇怪,刚要问什么,西雅黎却是快速的离开了这里,朝着蓝月儿所住的地方去了。
“十一,发生什么事了?”灵犀将十一扶起来,问道。
十一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刚才碰到她的时候,他怎么会感觉那么痛。
西雅黎直接进了蓝月儿的房间,蓝月儿还在休息。
西雅黎一把拉开了帷帐,冷冷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蓝月儿:“说,你对十一做了什么!”
蓝月儿被惊醒,然后一脸惶恐的看着西雅黎:“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好,你起来,跟本宫走。”西雅黎冰冷的目光让蓝月儿如同置身冰窖一般,并且,竟然对她的话,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她清醒的意识到,西雅黎这是在利用**之法控制她,而她竟然也会有一种将要被控制的感觉。无奈之下,她只好点点头:“皇后娘娘可否等臣妾片刻,让臣妾梳洗一下。”
“走。”西雅黎可没有耐性在这里等她梳妆完毕。
蓝月儿咬了咬牙,但是看着西雅黎那带着威胁的目光,也只好硬着头皮扯过一件外衣披上,跟着西雅黎朝外走去。
到了十一的房间,灵犀刚刚安置十一躺下。
西雅黎看了一眼蓝月儿:“本宫早就跟你说过,若是你敢动本宫的人,本宫就让你整个南巫国陪葬。若是他有任何差池,后果,你自己掂量。”
蓝月儿咬了咬牙,低头应道:“是,臣妾定当尽全力,医好十一公子。”
“灵犀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灵犀见到两人,慌忙行礼。
西雅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床上的十一身上,他好像是刚刚睡下,眸子有些不安的闭着,眼角处,还有未干的晶莹。
想到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西雅黎看向蓝月儿的目光更冷了。昨天看到她来这里,就知道她是没安好心,果然是如此。
蓝月儿走到十一的床前,手指轻轻的搭在十一的手腕上,片刻之后,对西雅黎说道:“十一公子这是受了内伤的后遗症,太医不懂武功,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正好我们南巫国有医治内伤的良药,臣妾这就去配了给十一公子送过来,皇后娘娘请尽管放心,臣妾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西雅黎听了蓝月儿的话,看向灵犀:“去找太医来看看,若是证实她所言非虚,再让她配药。”
灵犀恭敬的应道:“是。”
西雅黎转身离开了房间。
墨琰刚打发走了流云,西雅黎便回来了,冷着一张脸。
“谁有惹我们的皇后娘娘生气了?”墨琰扬起唇角,笑着问道。
“没什么。”西雅黎走过去,看墨琰的脸色竟是有些苍白,忍不住皱眉:“你的病情又发作了吗?”
墨琰看着她脸上那丝担忧,微笑着将她抱到怀里:“无碍,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有些疲惫罢了。”
“嗯。”西雅黎点点头:“那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阿黎要陪着我吗?”墨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不喜欢睡觉。”尤其是睡了那么一会儿就要醒,太麻烦了。相比而言,还不如沉睡一段时间,再醒来。
“呵呵,那阿黎便看着我睡。”墨琰其实哪里睡得着,只是每跟她说一句,都异常的痛苦,也只有借由睡觉来稍微的缓和一下。希望流云尽快配好能够克制情蛊的药,否则,他怕是连这一年都熬不过去了。
而就是这样,他却是仍旧不愿意离开。
究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连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西雅黎坐在床边,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他似乎睡的很安稳,不像是十一那样,眼角还留着泪光。
她似乎从未见过他有眼泪,他的眼睛,像是繁星一样的璀璨,又像是清泉一样的明澈,然而,却是没有眼泪的。
他有过伤心的事吗?仅有的两次见他生气,一次是在凤鸾殿,因为云欢,一次则是之前,因为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