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贱站得远远的,提醒了一句:“主子,这贺礼可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瞧瞧这玉色,”闻柒两眼放光,“金光闪闪啊。”闻柒敢笃定,这玉佩,绝对比姬皇后那玉如意还值钱,她正欲揣进怀里——
林小贱道:“这是天家王爷的信物,成年封王之后皇上赏赐的,这可是要给未来常湘王妃的。”
未来常湘王妃……
闻柒小脸一耷拉,将玉佩从怀里扯出来,摇头懊恼:“这孩子,真死心眼。”将玉佩往案桌上一扔,很有节操得来了一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主子,常湘王殿下还没走远,要不奴才这就给送回去?”
闻柒想了想,又多瞧了几眼,才道:“送去给姬国公府的秋冉县主。”
秋冉县主?林小贱嘴角拉了拉:“这恐怕不妥吧。”
虽说秋冉县主对常湘王殿下有意,只是常湘王可以一次都没拿正眼瞧过姬秋冉。
闻柒正气泠然:“有什么不妥,能成一段姻缘固然是积德,退一步讲,就算不能成,姬皇后膝下无子,与常湘王多来往来往也是一桩美事啊,再退一步讲,老东西会相信这玉佩都送了,还能老死不相往来?急死他丫的。”她拂捂着心坎,一脸幽怨,“最近那噬心母蛊食欲不振,老东西都没吐几口血,真叫人心塞。”
什么一段姻缘,什么一桩美事,离间凌国公与炎帝才是王道。
闻柒呢,就瞧不得皇帝好。
天将黑,华乾殿外摇晃了几盏灯,正是冷风瑟瑟时。
“这大燕防守何时如此不堪一击,后宫重地居然让闲杂人等擅进。”燕湘荀沉声喝道,“你们该当何罪?”
华乾殿外,一干守卫伏地,头冒冷汗:“尔等、尔等……”
“退下。”
冷冷清清的两字,烛火下方,秦宓倚门而立,一身艳丽的绯色,竟被他穿出了这般贵气风华,三分疏离,映进了明火的眸子竟七分冷漠,那般睥睨傲然,一身气度与生俱来。
臣服,出于本能。御林军守卫退下。
骤然,拔剑:“铿!”
一声破天刺响,一把剑刺入殿门,横在了御林军的退路之上。燕湘荀道:“目无尊主,灭大燕国威,鼠目无珠不认其主、不遵其责。”薄唇一抿,僵冷,字字杀伐,“该罚!”
大燕国土,一国御林亲军,竟任他国质子差使,桀骜骄傲如燕湘荀如何能忍,何况,这里是华乾殿,里头住的是闻柒……
守卫扑通几声,全部跪下了:“尔等失责,殿下恕罪。”
燕湘荀拔了剑,冷冷而视,生死便在他一念。
“何必留下性命。”秦宓缓缓抬眸,烛火寒了眸色,美得几分诡异,冷冷淡淡的嗓音,“下次,可要脏了爷的手。”
一干守卫军背脊冷汗淋漓,若有下次,不拦,常湘王不留,拦,秦六爷不留。
左右不过一个死……
燕湘荀不过冷冷一笑:“若拦不住不轨之人,本王自然不会再留。”眸子逼视,他道,“后妃寝殿,秦王自重。”
秦宓神色懒懒,敛着眸:“大燕后妃爷无此闲心,闻柒,”眸子缓缓睥睨,融了冬夜里烛火的寒光,“是爷的女人。”
那些传闻,竟非空穴来风,燕湘荀竟有些心惊心慌,嗓音有些僵冷,却是字字铮铮灼人:“讳乱宫闱,闻柒可担不起。”
语气里,全是警告,全是防备,北沧秦宓,太深不可测。
秦宓依旧眸眼不染颜色,一团晕不开的墨黑:“她若愿意,爷担着。”不温不火,只是字字彻骨。
燕湘荀大喝:“秦宓!”
他冷冷抬眸:“莫要谋她,爷不容许。”
这个男子与闻柒一般,竟能一眼读破那些千方百计掩藏的不为人知。
“她若愿意,本王担着。”燕湘荀半分不退,持剑而立,剑尖竟转了方向。
那艳丽的绯色袖摆下,秦宓指尖染了淡淡光晕。
若出手,一方不退,非死即伤。
正是剑拔弩张时,突然,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传来,九曲十八弯一般娇滴滴:“小宓宓~”
秦宓嘴角若有若无地抽了一下,燕湘荀握着剑的手僵了,只见闻柒裹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戴着兜帽,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张小小的脸蛋,一双眸子尤其铮亮,似乎极是怕冷,抱着身子哆嗦着跑过来。
闻柒一把缠上秦宓的胳膊:“吃过饭了木?”掸了掸秦宓肩头,又拂了拂他衣角,声音能掐出水来,“外头冷不?”一把推搡着秦宓,作娇羞状,“讨厌,怎么才来,让人家好等。”
秦宓脸色稍霁,只是眼里依旧难融冷意。
这般矫揉造作,是闻柒,这般含羞带切,也是她。燕湘荀咬牙,从嗓子眼里磨出两个字:“闻、柒。”
真真假假,几分真几分假燕湘荀忘了计较,只是,觉得膈应地想撕了这挠人的家伙。
闻柒这才转过眼来,哪还有半分娇俏,全是痞气:“哟,还没走呢,一起用膳?”说着,不待燕湘荀开口,一把握住秦宓的手指,摸了摸手背,“哎呀,我家爷的手可真白嫩。”
秦宓眸子一瞬冷了,烛火难融,映着的全是闻柒的模样,她依旧笑盈盈地,把玩着秦宓那只‘白嫩’的手,摸了摸,又揉了揉。
这一幕,直接扎进了燕湘荀的眼底,然后炸到心坎。
她怎么能这么、这么……
“不知羞耻!”
留下四个字,燕湘荀提剑便走了,一身煞气久久不散。
待到人走远,秦宓反手一紧,扣住了闻柒的手腕,嗓音极冷:“你护着他。”若是她不握着他的手,那一招,必定打向了燕湘荀。
她护着他……这个念头,竟让他胆战心惊。秦宓想,这世间若有旁的男子得闻柒一分眷顾,他断是要毁天灭地。
她倒好,笑得欢快:“不然呢?”眸子转了转,“看你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嗯,我再来一出红杏出墙桃花泛滥,然后流言蜚语不堪入耳,最后大概就是——”顿了顿,思忖着,那俏生生的菱唇字字都勾出了戏谑,“一国皇妃讳乱宫闱,红颜祸水人人诛之。”
这家伙,字字夹枪带棍,却字字一语中的。她太聪明,聪明的过于精明,丝毫不会乱了阵脚。
只是秦宓,遇着闻柒的事,便方寸大乱,他沉了沉眸子,有些闷闷不乐:“你若不喜欢,”蹙着眉,几分不甘愿,更多无奈,“爷来暗的便是。”
瞧瞧,这觉悟!总归宓爷是尝尽了嫉妒那般滋味。
酸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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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事多,总掐不准更新时间,求谅解哈。哦,那叶家姐妹花前面出现过,记得不,宓爷第一次宿在华乾殿时送过来的。还有那收了燕无吝那一段,闻柒跳莲花池,就是第四十一章跳水那次,前后都有照应,妞们看仔细些哈。么么哒,爱你们,多冒冒泡,一个人战斗好没意思啊
☆、第十七章:坑爷呢!
“爷来暗的便是。”
瞧瞧,这觉悟!总归宓爷是尝尽了嫉妒那般滋味。酸滴哟!
闻柒不恼,笑得很灿烂:“暗度陈仓啊……”她频频点头,“好法子,下次本宫也试试。”
暗度陈仓,与谁?
这坏坏的模样,让秦宓心一紧,冷着脸:“不准!”
闻柒耸耸肩,意思很明确:你看着办。
“闻柒。”
秦宓无力地喊她,不过须臾,他便示软了,拉着闻柒的手,蹭了蹭她的手背。
闻柒傻眼了,这厮不是被掉包了吧?越来越像……嗯,索欢的猫。她感叹了一下,拍拍秦宓的手背:“乖,吃饭去。”
秦宓揽着她的腰,没说话,眉宇一直蹙着。
这才刚进来,晚膳还没摆上,闻柒窝在软榻里玩算盘,秦宓坐过去,直接将人捞进怀里,咬着闻柒的耳垂,嗓音沉闷:“你护着他。”
靠,绕了一圈,又回到这茬了。
闻柒怒了,瞪过去:“老娘这是帮理不帮亲。”难不成真由着两国王爷大打出手,说轻了那是争风吃醋,说重了那就是两国纠纷。
“闻柒。”
一眼,他柔了眸间冷峻。
闻柒一愣,这厮变脸好快啊。
秦宓抱着怔怔的闻柒,放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爷喜欢这话。”又亲了亲她的眸子,温柔得腻人,“你再说说。”
说说?啥?帮理不帮亲?
靠,闻柒很想骂一句坑爹啊,秦宓这厮越来越矫情了。她坐直了身子,仰着头对着秦宓眨巴眨巴眼:“爷真喜欢?”
秦宓俯身,亲吻他的眸子,她笑眯眯的,一动不动,只是挑着眉,眸中清光徐徐:“爷,我们玩个花样吧。”
这般神色,灵气得紧,似极了那怀揣了满腹心思的猫儿,秦宓爱极了她如此模样,轻笑出声:“你又要闹爷了。”
闻柒勾着手指:“敢吗?”
敢吗?他想,他是不敢的,花样百出如何,只是闻柒,怕是会让他血本无归。
秦宓揽她入怀:“千方百计也好,爷随你。”
如何是好,风月里,纵使血本无归,总归还是要束手就擒的。
一盏茶的功夫一晃,不过申时,适才打起宫灯,寝殿便摇起了烛火。隔着屏风,只见帐暖流苏的一角摇曳而出。
屏风这头,一双两双……那眸子,如狼似虎,恨不得扎进屏风,只是敢吗?不敢!屏风后面,暖帐里头,可是宓爷,当然,还有闻主子。
夜深人静,芙蓉帐暖,可是要宽衣解带?
嗯,诚然如此。
齐三虎眸一盯,戳向屏风:“几件了?”
屏风两侧,叶家姐妹一人道一句。
“闻主子两件。”
“爷两件。”
两件啊……齐三偷瞄了一眼,嗯,才脱到了外裳,还早。转眸问梁六:“六子,你觉得爷会赢吗?”
梁六想了想,很委婉,很深沉:“我觉得闻主子不会输。”
林小贱顺口接一句:“那是当然!”趴在地上,扒着屏风下面,纱幔层层,若隐若现……林小贱热血沸腾了。
齐三就纳闷:“咱爷是男子,就算是脱光了……咳咳咳,”压低声音,生怕给里头爷听了去,掩着嘴,“女儿家的衣服自然是不能那啥,虽说夜半无人,衣衫不整那也不成体统。”
梁六笃定:“闻主子敢。”梁六更笃定,“是爷不敢。”
齐三耸肩:“爷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
“爷不敢让闻主子被人瞧了去。”梁六一针见血,“闻主子坑咱爷呢。”
谁坑谁?来来来,咱来评评理。
事情是这样的,闻主子与宓爷闲来无事玩玩花样也是情趣不是?只是这玩得可大了,门一关,帐子一放,两人比脱衣服,谁脱得多谁就胜,少一件输一句真心话,不过,闻主子也说了,有种啊?有种来大冒险啊,老娘让爷你裸奔,爷你也得干,爷当时脸有点绿,哦,闻主子还定了一条规则,甭管谁输谁赢,最后脱得差不多了,要出去溜一圈,本来是溜燕宫的,爷脸绿得跟什么似的,闻主子大手一挥:院子里溜溜总行吧。
话说,爷敢让闻主子去院子遛吗?敢让闻主子脱得遮不住光景了去院子里遛吗?
这么一想,齐三觉得梁六说得在理,摆明了坑爷。
齐三问:“那你觉得咱爷会扔几件?”
梁六左思右想:“三件。”
趴在地上偷窥的林小贱来上一句:“我觉得我家主子会脱光。”
听听,多在理啊!
屏风左侧,里头扔出一件,叶九接了,道:“闻主子三件。”
随即,右侧叶十道:“爷三件。”
齐三瞪大了眼,三件了三件了,还脱不脱?脱不脱?哎呀妈啊,好生血脉喷张哟,脱啊脱啊,爷你倒是脱啊——
一件衣服扔出芙蓉帐,乍一看,是女子的襦裙。
“闻主子四件。”叶九看看手里,挽纱,束腰,外裳,襦裙,若是再脱,便是贴身衣物了。
爷该急了。
流苏暖帐里,秦宓看着侧躺里侧的女子,勾着一缕头发,衣衫滑落,未遮肩头,一片光裸的白皙,隐约可见亵衣红色的锦带,她笑吟吟:“到你了。”
秦宓微微垂眸,敛了眸间艳丽的胭脂色,耳垂,竟也微微泛红。
闻柒翻了个身,蹭到秦宓腿边,仰头寻着秦宓的眸子看,贼溜溜地看他:“怎么?不脱了?”
秦宓抬眸,似满月的光华,灼灼夭夭,暗红得一塌糊涂。
果然,血本无归……
一双瓷白的小手,勾着腰间锦带,闻柒迎着秦宓灼灼眸子:“要认输吗?”
手指一勾,挑了锦带,衣衫滑落,她指尖轻捻,扔出了锦帐。
帐外,叶九道:“闻主子五件。”
古玉铜尊里,烛火轻摇,微微浅光漏进纱幔,映着女子肤白似雪,只余贴身的小衣,大红似火的颜色,相衬得竟是妖娆,倾身侧躺,眨了眨一只眼:“爷还要继续吗?”
许是那红色的衣,映红了秦宓的眸,素白里衣半敞,便是里头的肌理,也泛了淡淡绯色,如此勾人魂魄的撩人。
声音暗哑,他道:“闻柒,你怎生如此磨人。”竟叫他生出那般喧嚣的念头。
磨人?
不,不止如此。
闻柒勾唇,笑得妩媚,指尖游离,缓缓摩挲,落在腰间,正欲轻挑——
秦宓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他指尖微凉,只是掌心沁出了些许汗,声音嘶哑得厉害:“罢了。”
她眸子渐亮,溢出了欢愉:“爷,你输了哦。”勾住了秦宓的脖颈,她没有骨头似的软在秦宓怀里,“认赌服输,可惜了,听不到爷想听的话了。”
秦宓失笑,轻轻浅叹,覆手掀开锦裘,一只凉凉的小手便抓住了他地指尖,唇角一扬:“我还没玩够呢。”
嫩生生的指尖,随着话音,便探到了腰间。
秦宓呼吸略见急促,扣住女子皓腕,不敢重了,嗓音竟有些颤:“爷认输了。”
“那您看着,我继续脱。”
语落,挑开了素白底裙的锦带。
秦宓眸子一紧,帐外便传来:“闻主子六件。”
流苏帐里,女子不亦乐乎,殊不知,他何等煎熬……他近乎大喊出声:“够了。”
秦宓捉住她的手,再不敢放开,狐裘半散,浅浅的月白色,女子长发尽散,铺满了一榻,红色的亵衣,如此灼人。
她啊,是个小妖精,伸手,一把抱住秦宓的腰,一个转身,她伏在了秦宓心口,紧紧相贴不留丝毫缝隙,手绕道了脖颈,忽而俯身咬住了秦宓的唇,气息倾吐:“不够,我还没赢够本呢。”
话语间,扯开了亵衣的红色锦带……
纱帐摇曳,清影濯濯。
殿外,扬声而语:“闻主子七件。”
闻柒啊,是秦宓要命的劫。
屏风外,几双眸子火光四射,侧耳拧眉,生怕漏听了。
“六子,你怎生知道咱爷会扔出三件?”齐三是个憋不住事儿的,心里一直跟挠痒痒似的。
梁六端端正正地站着,不敢逾矩一步,声音压得极低:“这可是要溜院子的,爷哪里敢让闻主子多扔,总归是不会让闻主子输了,若爷扔多了,闻主子所剩无几,若少了,咱爷赔得太狠了。”点点头,下结论,“所以,爷只能中庸之道。”
嗯,有道理,爷要扔个件的,闻主子跟着脱了还怎么溜院子,扔个一两件,那也输得太惨不忍睹。
只是……齐三就纳闷,小声嘀咕:“我以为闻主子会扔四件的。”
林小贱冷哼,猫着嗓子:“我家主子,胃口大着呢,要赢,还要宓爷输得找不着亵裤!”
哼,齐三敢笃定,找不着亵裤的一定是那货。一时激动,嗓门扯了出来:“那要扔多少啊?”
里头,叶九来了句:“闻主子八件。”
娘哟!还脱?爷这次输大了。
屏风后,忽然一声冰冷:“都给爷出去。”
这声音,怎么也掩不住一股子带了颤抖的隐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怎煎熬了得。
众人意犹未尽,悻悻离去,顺带将殿门关严实了,今儿个夜里,脱到这个份上,甭管什么规则了,爷定是不准闻主子出来溜院子的。
诶!遇上闻姑奶奶,爷也是栽得狠了。
毋庸置疑,爷一败涂地,该算算账了,用闻主子的话说:愿赌服输哦。
输一件,从一次,甭管多私密阴暗无耻不要脸,那都得从!这啊,就是闻柒的理!
帐子里,闻柒裹着锦裘,遮至锁骨,白皙的脖颈高高扬起,晃着俏生生的小脸,贼笑:“江山,美人,如何?”
秦宓想也不想:“爷要你。”
第一件,她赢了秦宓的江山。
嗯,闻柒点头,甚满意,转念小脸一垮,嘟着嘴:“这一题太容易了。”得来狠的!揪着眉头想了又想,闻柒想到了那一茬,“北沧娆姜皇后,和你什么关系?”问完又觉得不妥,咬着字眼狠狠强调,“不能遗漏,有几腿说几腿?”
这茬,闻柒惦记好久了,哼,几腿?一二三四腿?抗拒从严,坦白……也从严!
秦宓瞧着她恶狠狠的模样,难掩眸间欢愉,缓缓道:“子母蛊,唯南诏皇室能解,东陵芷救爷一次,爷许她一诺。”
秦宓说得轻描淡写,好似置身旁人,闻柒只觉心尖狠狠被扯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传闻,一蛊子母,血亲以养,母蛊无恙,子蛊噬命。北沧的先皇后如何下得去手?舍得用血脉种下蛊,置亲生骨血于此,生,不如死,死,唯有……
九岁弑母,原来如此。
久久,沉默,她只是看着他,张张嘴,酸涩得发不出声。
秦宓轻叹,揽着她的肩,轻拍:“怎生犯起了傻。”如何不知,她满身棱刺下,藏着满腹的柔软,倒反而叫他心里发酸了,拂了拂她的脸,“还继续玩吗?”
闻柒吸吸鼻子:“玩,当然玩!”眸子转转,又是清辉,“东陵芷要了什么承诺?”
嗯,那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子,闻柒笃定。
“北沧后位。”
果然,胃口真大。闻柒觉得心坎好似给蚂蚁咬了一口似的,不爽:“秦宓,北沧荣帝,是不是你?”
他敢说是,她就敢掀了他的北沧,踹了东陵芷的凤冠,最后撕了秦宓,让他悔不当初!
秦宓缓缓沉声:“不是。”
闻柒用鼻子哼了一声,还是不爽,那个东陵芷,让人心塞得紧。
她别别扭扭的样子,惹得秦宓失笑:“闻柒,还有两次。”
闻柒眸子一瞪,圆溜溜的:“秦宓,你坑我,故意扯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吊我。”一咬牙,恶狠狠,“不行,得来狠的。”眸子一溜,小手从锦裘里伸出来,扯住秦宓里衣,“宓爷啊,来,告诉小的,几岁破的处?”笑盈盈的眸子一挑,跟刀刃似的,“给老娘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交代清楚了,特别是人物时间地点还有,”那个咬牙切齿啊,“过程。”
擦,还能更没下限一点?那过程,是能拿来仔仔细细里里外外交代的吗?
宓爷俊脸染了绯色,垂了眸子,用唇蹭着闻柒的发,闷闷的声音,似乎怏怏不乐,道:“爷只不嫌你脏。”
闻柒一听,乐了,眼里笑开了花:“哟,没看出来啊,想不到咱宓爷二十一枝花,还是个货真价实的雏儿。”
瞧瞧,纯情滴哟。闻柒贼兮兮地想:嘿嘿,欠调教。
唇上一痛,秦宓咬了她一口,竟用了力,末了还舔了舔唇,撩人得不动声色,似乎纳闷,又像深意,他说:“你还没及笄。”
她及没及笄和宓爷那什么有关吗?闻柒想了想,一张厚度无人能及的小脸破天荒地红了。
靠,这厮一副谪仙皮相下藏了一颗好流氓的心啊。流氓是吧,她更流氓,她直接勾住秦宓的脖子,凑在他耳边:“第一次春梦是什么时候?”
秦宓轻笑出声,覆手掀开了锦裘,将微凉的小身子拉到怀里,肌肤相贴,伊始微凉,渐进灼热。
他俯身,伏在闻柒耳边,轻吐气息,只道了一句话。
下一刻,整个华乾殿只余闻柒那吼声惊天动地,她说:“秦宓,你流氓!”
殿门口,三双贴着门的耳朵耳鸣了,各自掏了掏,回声缠绕。
秦宓,你流氓……
爷哪里流氓了,大抵也只有闻主子知道了。
齐三拉着梁六到一边:“六子,闻主子到底脱了几件啊?”
梁六很淡定:“刚才爷输了几个问题?”
齐三扳着手指数了又数:“六个。”爷扔了三件,输了六件,那……齐三囧了,“这程度……”真真是醉了。
林小贱不以为意:“我就说嘛,我家主子要让你家爷输得亵裤都找不到。”
明明是闻主子连那……那什么都没留好吧。女流氓!齐三又囧又苦恼:咱爷被耍流氓了。
那边,连一向少言寡语的叶九也感叹了一句:“难怪爷没让闻主子出门溜院子。”
叶十在一边咯咯咯地笑:“还没完呢。”
是啊,还没完,某人不是定了那么条规则嘛,甭管谁输谁赢,溜院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