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伏地一滚,瓦片乱飞,闻柒一个扎起,伸手,成爪,快如疾风,白蛇吐信,跳起,追着闻柒手指便咬去。
呵,这畜生倒是好斗。
闻柒缩手,拔了发间的簪子,出手狠狠一钉,小白蛇一个跳起逃窜,闻柒趁势一脚下去,踩住了尾巴随即出手,快得不见动作,一出手,扼住了咽喉,反手一甩,小白蛇摔在瓦片里,翻出了白肚子。
没骨头的软样!
闻柒拍拍手,一脚踩着蛇尾,俯身,捏了捏蛇身三寸处:“记住哦,你家主子见了我都得绕道,你学着点。”
小白蛇红得滴血的眼珠一翻,软趴趴的,任嚣张的小人儿扯着头,绕过尾,缠着身子三圈,最后,打了个结。
闻柒露齿一笑,无耻至极:“不要挣扎哦,这蝴蝶结美爆了。”
有没有美爆暂且不说,小白蛇君快爆体而亡了。
夜已三更,月纱朦胧,笼着燕都城外一处颓荒的院落,浅浅光华漏过窗柩,褪去荒凉,竟是另一处光景,沉香楠木的案几似乎有了些许年头,暗沉色衬应着镀金雕镂的屏风,随处摆放的白玉瓷瓶,灌了些许水,插着一只娇艳的冬梅,半阖待放,浅浅花香萦绕紫红古铜里苒苒飘散的玉檀香,极致的浓烈,却恰到好处地杂揉成一种禁欲般的诱惑。
奢华,古朴,却张扬着华丽,甚至鬼魅,倒不由得让人测想,何等的人如此叫人捉摸不透。
叮咚水声从屏风后传来,细风卷起纱幔勾着雕镂,绯色艳丽的流苏里漏出屏画素白,微暗烛火照着画里轮廓,精致绝美到好似画上去的,忽而,清零水声里传出男子嗓音,只道二字:“换水。”
清寒,绝魅,诡邪,亦道不清这嗓音里的内容。
随后,便只有水声环绕,淡淡雾气从屏风后弥散,绕着屏画里的容颜,逐渐模糊。
嗯,倒是一出美男戏水,欲遮还休。
阁外门前,立了两个男子,皆黑衣着身,容貌极是不出众,倒叫人易忘。
稍稍沉稳些的男子看着刚换出来的水,问身侧之人:“齐三,你说爷这是摸了什么,这都洗多少遍了。”
那唤作齐三的男子也盯着那水,微沉吟,压着嗓音:“洗了六遍,若是男人,顶多五遍。”摩挲着下巴,齐三断言,“嗯,摸了女人。”转头,问,“程大,爷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齐三素来心细,对主子的喜好习性了如指掌,他家主子,洁癖之程度与性别相关,嗯,当然,洗漱之次数,与接触部位相关。
程大挠头:“日落时分去了趟宫里,之后便一直泡在水里,这程度,”程大甚是好奇,掩嘴,“你看爷是摸了哪里?”
这时,屋里又传来男子一成不变的魅惑嗓音,还是二字:“换水。”
又换?!
齐三托腮:“七遍了,摸了……”一拍脑门,“不得了了。”
犹记得当年在北沧,爷碰着后宫里那主子的脖子只洗了六遍,这七遍不止,想必是脖子以下……或者,再以下?
程大一想,立马打了鸡血,正欲再探讨,急促的呼声扰了:“程大,齐三。”
☆、第八章:糖煮四季干扁豆
程大一想,立马打了鸡血,正欲再探讨,急促的呼声扰了:“程大,齐三。”
程大是个急躁性子,扰了好事脸色不爽:“六子,你吆喝啥呢,还不打水去。”
这六子姓梁,大名——毋庸置疑,叫梁六,说起取名这事,那都是泪,自家主子记性不好,又脸盲,当初挑了他们哥几个,随便一翻百家姓,便排了个一二三四五六七下来,偏生这么些年下来,爷还是管程大叫梁三,管齐三叫梁大,时常还凭心情,不要姓了,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随意喊。
他家爷啊,运筹帷幄不在话下,这取名记人的本事……实在不敢苟同。
诶,扯远了。
六子满头的汗,甚是急迫的模样:“爷的东西,没了。”
“没了?!”
程大蹙起两道浓黑的眉毛,踌躇了一番推门进去,也不敢往里走,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请示:“爷。”
水声依旧,浴桶里的男子懒懒应着:“嗯。”
一个字,程大觉着腿在打颤,他家爷就是有如此气场,不咸不淡的,那好听得不像话的嗓音一出来,就叫人恨不得找个缝藏起来。
程大抹了一把汗,素来沉稳的他对着自己主子一贯不沉稳:“蜂、蜂蜜没了,蜜、蜜蜂死了。”
这养在大燕皇宫的蜜蜂,可不只是食物,还是信使呢,这下没了,依爷这性子……程大冷汗淋漓了。
“谁?”
还是不轻不重的语调,听不出喜怒,只觉得一字一字都像勾得人要灵魂出窍,甚是慎人。
程大不苟颜色:“闻家七小姐射了一箭,常湘王命人灭了。”
“胆子不小。”
岂止不小,动了爷的东西,那简直就是找——
不过,听爷这语气,倒是欢畅,倒像有几分笑意。
这喜怒,实在让人摸不透。
程大越发小心了:“还、还有……”程大细细瞅着屏风上的轮廓,不辨神色,继续道,“御膳房的晶莹玉露甜汤也、也没了。”
那晶莹玉露甜汤可是爷最喜欢的,他家爷,嗜甜,每晚都要喝那玩意,曾经在北沧,一宫女打翻了一蛊,后来被剥了脸皮……诶,怎么想起这么血腥的事来了,程大默默地又抹了一把汗。
“何人?”
水声很大,爷的声音提了一分,想来是有些不喜了,这事可就大了,果然,主子最不喜欢女人最喜欢甜食,这两茬都是大事。
程大掂量了一番,回:“又、又是闻家七小姐。”想了想,事无巨细,“快三更时分,闻家七小姐去了趟御膳房,动了大燕炎帝的膳食,顺带拿走了给爷准备的甜汤。”
说完,程大细细盯着素白屏风,瞧着上头映着的那张精致的轮廓,刀削斧刻般的侧脸,微扬起精致的下巴,唇角上斜,勾起。
“倒是个闹腾的人。”丝丝慵懒的嗓音里竟是添了几分欢愉,含了浓浓趣味。
额?这是?
程大细想,也是,爷笑着时,照样会杀人,没准这会儿就在想着怎么剥了那闹腾的闻家七小姐呢。上前,程大问:“爷,要不要属下去剥了——”
清澈微寒却极是好听的声音截断了程大的话:“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许是被水汽蒸久了,微微嘶哑,带了些许玩味,越发让人丢魂。
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
不是吗?
程大下意识看向屏风,那素白纱幔里的皮面水墨丹青,那是剥了多少张人皮来的,数不清了,前儿个还剥了几张,还浸在盆子里说是要做张皮面的帐子。
爷可是这般残暴之人?
程大细细一想,果断回答:“不是!绝对不是!”低头,不敢看屏风上的容颜,立马转了茬,“那爷,这宵夜——”
男子似乎轻笑,回得很快:“糖煮四季干扁豆。”
程大一愣:“额?!”
糖煮四季干扁豆?这是个什么甜点?糖煮倒是好理解,爷喜欢甜的,四季干扁豆,那可不是爷的喜好。
程大愣神间,他家爷又道:“多放些糖。”一贯的喜怒不明,清幽绝魅。
嗯,爷嗜甜。
水声又起,又传出那二字:“换水。”
嗯,爷爱干净,不让人碰,尤其是女人。
一切好像都正常,却处处透露着诡异,程大挠头,不敢多做揣测:“属下这就去。”
换好了水,关了门,齐三将程大拉到一边:“这都八遍了,爷这是怎么了?”
程大雾水满头,摊摊手:“谁知道摸了女人哪里?四季干扁豆?”摇头,很不可思议,“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边,梁六子摸摸下巴:“闻家七小姐,”又摸摸下巴,高深莫测,“此女,有问题。”
程大与齐三都看向梁六子,六子这家伙,是七个兄弟里头眼力见最好的,爷也说最数他聪明机灵。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一回。
☆、第九章:一张容颜蛊俗世
闻家七小姐,果然有鬼怪,至少,她让爷鬼怪了一回。
兄弟三人皆探究地睃向屋里,杏黄的烛火打在纸窗上,映出男子分明的棱角,如此一个模糊的侧脸,写尽了水墨丹青的重彩,美极,素雅里镌了浓浓的魅惑。
“过来。”
几分寒冽,几分随性,带着着慵懒的邪魅,一个男人的嗓音,竟也能媚骨。
烛火微暗,半敞的纸窗漏进丝丝冷风,摇着人影,笼了一张容颜,模模糊糊里,竟也能美得夺人心魄,许是风吹得火光摇近了,容颜瓷白,更衬得唇色如血,薄削至极,斜斜微扬着浅弧,勾着那一抹风情着实撩人。
绝代绝色,大抵也不过如此。
男子只着了素白的里衣,半敞,随意披散的发,那点滴水汽,朦朦胧胧笼着那半裸的锁骨,他斜依软榻,薄唇噙了似有若无的浅笑:“过来。”
声调已微抬,似乎染了薄怒,倒不减一身妖异的邪肆,如此媚态,便是世间女子也及不分毫。
独独,这浅笑的细语,勾人,致命,倒叫人本能臣服。
“嘶嘶嘶。”
窗柩上,先是传出微响,须臾,从烛火里扭动着暗影,极是迅速,细看竟是一条通身莹白的小蛇,惨白的光里,那眼珠越发红似血,只是,那身子缠成一团,似乎系了个结,显得甚是滑稽。这生得渗人的小东西倒是温吞,缠着男子及地的衣摆竟是蹭了几下,乖顺极了。
薄唇轻启,似笑,非笑,别有风韵,男子俯身,伸出一指,将那小白蛇提起:“怎么回来了?”
那小东西被打成结,扭不得,便摇晃着尾,吐了吐蛇信子,舔着男子瓷白如玉的指尖,眸子莹润,倒似楚楚,甚是委屈。
“她?”
男子只道了一个字,指尖拨了拨那几分滑稽的结,眉宇里一抹极是浅淡的笑,三分玩味,显得邪气,那本极是撩人媚骨的眸子越发亮,因着笑意斜斜挑起了三分,揉了极致的蛊惑。
好一双倾蛊尘世的眼,添尽了男子风华。
她?便是一个字,像下了蛊,连那小东西都分外老实,耷拉着脑袋,蜷在男子掌心。
闻家七姑娘,真真让这男子,动了一分心,玩心。
烛火一摇,他俯下身,遮了身后光影,忽明忽暗的侧脸更是鬼魅得好看,鼻尖,凑着小白蛇,还是那似笑若非的慵懒语调:“那女人摸了你?”
“嘶嘶嘶。”大抵这挣扎了几下的小东西在显示它何等不情愿,那蛇信子吐得如此快。
男子蹙眉,而后,毫无预兆,小白蛇被甩出去,噗通一声刚好落在了白玉盏中,荡起茶香稍许,小白蛇正欲冒出脑袋。
“给爷洗干净些。”
小白蛇噗通地颤了几下,缩进了茶水里,不断冒着泡泡。
想必,男子极是喜净。
想必,小东西极是惧他。
俄倾,小蛇才冒出头,爬出了茶盏,男子伸手,任小东西沾了他一掌心的水渍。
小白蛇抬起脑袋,蹭着,好似撒欢。
男子轻笑,半敞衣襟里露出白皙的肌理,同那嗓音,一样至极得媚骨惑人:“今夜,爷都没有蜂蜜没有甜汤,你如何能有。”
“嘶嘶嘶。”
血红的眼珠盈盈,似是不甘愿,挣扎着纤细的蛇身,那结,将散未散。
男子指腹轻点,落在小白蛇三寸处:“乖,不许解了,回常湘殿去,去告诉他,你很委屈。”
这声音似蛊,极轻,缓缓,却是浓浓诱惑。
几乎本能,那小东西停了挣扎,扭着那一团乱结,从男子掌心爬出,渐进消失在了暗影下。
大概,去了常湘殿了。
能叫这尖吻蝮如此乖顺,这男子,还是何等致命。
静谧里,听得他一声轻笑,嗓音染了几分愉悦:“小东西。”唇角勾着妖艳,如此华丽。
小东西?是那小白蛇?是那动了他玩心的小野猫?
他笑着,愈发美得惊心动魄。
忽而,他抬手,眸子落在那手背之上,纤长的指,骨节分明,任火光笼罩,极是白皙,那是一双极美的手,然,手背上深深浅浅的牙印,绕着一圈红肿。
“咬得可真狠。”
男子半阖眼眸,唇角,斜斜微倾,如此妖娆。
这男子,一张容颜蛊俗世。
☆、第十章:小祖宗哟!
“咬得可真狠。”
男子半阖眼眸,唇角,斜斜微倾,如此妖娆。
这男子,一张容颜蛊俗世。
夜已深,毫无星子,些许寒冽,常湘殿里,宫灯摇影,愈发森冷。
暖炉袅袅中,飘散出男子暴戾之声。
“疼死老子了!”
如此蛮横,如此张狂,大燕皇宫唯有一人,常湘王燕湘荀。
这小祖宗的脾气哟!
御医吓软了腿,噗通一声,跪了:“殿、殿下恕罪。”
燕湘荀靠在软椅里,抬腿就是一脚:“滚。”一张俊脸,红肿得不像话,哪里还有半分姿容。
御医一听,如临大赦,哆嗦着腿连滚带爬:“臣这就滚,这就滚。”
这才滚了几步——
“回来!”
小霸王抬腿,搭着案几,一张被蜜蜂蛰得面目全非的脸,竟是不减半分贵气,桀骜极了,那模样,一看便是难伺候的主。
三五个御医大人心肝都疼了,一头的汗,屁颠屁颠地退回去:“殿下还、还有什么吩咐?”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着了这位祖宗。
燕湘荀放下腿,俯身凑近:“本王的脸,几天能好。”
御医大人细细瞧了瞧。
诶呦喂,哪个不要命的不长眼的,这脸还能看吗?御医大人眼一闭,硬着头皮:“回殿下,少,少说半月。”
燕湘荀眸子一眯:“半个月啊。”
这语调,说不出的惊悚。
娘哟,这小祖宗,每每这调调就是要发难了,得顺毛,顺着!
御医大人不敢抹汗,磕头,连连道:“是是是。”
“庸医!”
“是是是。”
“想死吗?”
“是是——”御医喉头一梗,豆大的汗滚下,“殿下饶命啊。”
顿时,殿中的磕头声,甚响。
这小霸王,乖张着呢,摘脑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全看小爷心情。
嗯,今儿个这小爷心情不爽,腿一抬,翘了个二郎腿:“七天,本王的脸没有好,便摘了你的脑袋。”那姿态,跟大赦天下似的,别提多不可一世了。
哎哟,要命啊!
御医一把老骨头直不起来,眼皮都抖了:“殿下宽恕啊,老臣尽力了,这蜜蜂之毒——”
燕湘荀不耐,直接赏了一脚:“滚!”
一甩袍,侧身拿着个铜镜,对着镜子摆弄自个的脸,不看还好,这一看,燕湘荀眼都冒绿光了。
镜子里,哪里还有大燕第一俊公子的模样,那红一块肿一块的,惨不忍睹,看着渗人极了。
常湘王怒了,这一怒,总是池鱼遭殃。
“都给本王闭上眼,再看,本王剜了你们的眼睛。”燕湘荀怒吼,脸别提多难看。
一屋子奴才抖着冷汗,死死闭眼,低头,恨不得钻进这大理石的缝里。
笑话,不躲等着被开刀吗?
正是这时,殿外宫人捏着嗓子,小心掂量:“殿下,小白大人回来了。”
这小白大人就是常湘王殿下的一条蛇,小霸王殿下大手一挥,封了个一品大臣,自此,宫里瞅见了都得喊上一声大人。也是,这常湘王殿下惹不得,这小白大人更惹不得。
小白大人是被抬进殿的,两宫人颤着架起手,任那通身白润的小蛇半躺着。
俗话说,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蛇,瞧瞧,这架势,横着走!
这走近了,小白大人扭了几下就落在了燕湘荀手里。
燕湘荀眼一抬:“怎么回事?谁弄的?”
这一看,威武的小白大人是被绑着的,蛇身打了个结,甚是滑稽。
小白大人委屈了,扭着直蹭燕湘荀,吐信子,不爽:“嘶嘶嘶。”
一旁的宫人都胆颤了,不由得猜想,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把常湘王殿下的一品红人折腾成模样。
显然,常湘王主子也是怒了,冷着张红肿的脸解着小白大人那一团乱结,好几次,都不得其法,哪里还有耐心,往椅子里一躺,很大爷:“你,给本王解开它。”
那被点中的宫人腿一软:“奴才不敢。”
小白大人金贵的身子,奴才哪敢碰哟,一个不小心,那要咬上一小口——
妈呀,那奴才脸都吓白了。
“怕死?”那张被蜜蜂蛰得面目全非的脸一扯,冷笑渗人,“不如本王现在就弄死你?”
妈呀!这位才要命!
奴才噗通跪下:“是,殿下。”咬牙,颤着手,伺候皇帝陛下也没这么手抖过。
小白大人委屈幽怨,难得没有伸出蛇信子耀武扬威。
“殿下!”殿外,就是没一刻安生,小跑进来一小太监。
燕湘荀懒懒抬眸:“说,没有大事扰了本王,讨打。”
有大事,还不是讨打,总之今个儿爷不爽,谁也别想好过不是。
小太监快哭了:“殿下,小白大人的晶莹玉露甜汤,被——”咬牙,冷汗直冒,“被刺客偷了。”
话落,那正在伺候小白大人的奴才手一抖,结一紧,死结了!
“嘶嘶嘶。”
小白大人龇牙,蛇信子一吐。
谁不知道,小白大人最爱甜汤。
那奴才滚下了阶台:“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燕湘荀端起杯子,直接砸过去,一拍案几:“到底是哪个家伙,本王要将她挫骨扬灰。”
一声咬牙切齿的谩骂,传出了半里远。
“阿嚏——”
闻柒喷出一嘴的桂花糕,摸摸发痒的鼻子:“哪个龟孙子骂我。”
拍拍手上的糕点屑,一个翻身她跳下了树,摸着黑往华乾殿去。这吃饱喝足了,该回去睡觉了。
☆、第十一章:那活,行不行?
拍拍手上的糕点屑,一个翻身她跳下了树,摸着黑往华乾殿去。这吃饱喝足了,该回去睡觉了。
这才走到路上,桂嬷嬷慌慌张张就寻来了。
“七小姐,大半夜的您去哪了,娘娘正在寻你呢。”
闻柒抹了一把嘴,确定没留下犯罪证据才咧嘴一笑:“我吃撑了,随处走走,消消食。”睁着眼,说瞎话,表情自在得很。
桂嬷嬷一愣:“吃撑?不是还没传膳吗?”
艾玛!说漏嘴了。
闻柒继续面不改色,淡定:“姐姐寻我做甚?”这话题转移得不动声色,可见道行不浅。
桂嬷嬷这才想到正事,急了:“方才宫中闹刺客,娘娘看小姐还没回来,便差老奴来寻,这会儿怕是圣上和九章王都在华乾殿商议国公府的丧事,七小姐正好去见见礼。”
丧事?九章王?
这刺杀完小的,又来安葬老的,嗯,这丫还能更不要脸乎?
闻柒挑眉,佯作困惑:“九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