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一个肆意,吹得唰唰响,风中,传来女子清凌凌的声音,话里,森然杀气:“再说一句,老娘现在就让你整个身子都躺进棺材里。”
那说事的两个女子骤然一怵,回头,脸色大白:“容、容九。”
那白衣素颜,抱着狗儿笑得邪气诡异的,正是容家老九。只见她步调温吞,长发高挽,三分英气七分邪气,笑着:“你们不乖哦。”扬唇,嘴角梨涡盛了一丝坏,“骂我可以,说我家男人,”薄唇一掀,“找死。”
两个字,森冷彻骨。这容九之逆鳞,触者,死。
宫中传闻,容家老九,杀人放火,无所不敢。
两个女子皆腿软惊恐,后退多步,声,颤抖:“你、你别嚣张,这里可是皇家猎场。”
容浅念笑了一声:“皇家猎场?”走近,眸光一沉,“信不信老娘挖个坑,这里就是皇家葬地?”
这等张狂,唯有容九。
两个女子脚下一软,冷汗淋漓,惶恐望去,只见那女子长发飞扬,嘴角,依旧噙着浅浅的笑。
这女子,她笑的时候,亦能痛下杀手。
“你、你敢!”方寸大乱的女子,最后一份胆量,最后一搏。
容浅念依旧笑意嫣然:“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刚落,扬手,骤落,下一秒,只闻两声惨叫,女子倒地,侧脸血色狰狞,抬头,只见那人依旧含着笑,缓缓凑近:“你现在说说,我敢不敢?”
都道妖孽惑人,却不知道,容家妖孽,杀人。
地上之人,花容失色,连惊恐都无声。
她蹲下,伸出手指,指尖,细细的银针沾了血腥,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幽幽语调很慵懒:“殁王能不能骑马射箭,弯弓狩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殁王有个内人,她呢,不要脸,也不知羞耻,不懂天高地厚,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没少干过,不过她有一个优点,就是,”她抬眸,眸中银针闪着明亮的白光,轻启唇,缓缓落音,“护短。”
这人,疯了,太危险。
地上女子顾不得脸上之痛,皆是满眼惊恐,向后挪去:“你、你想、想做什么,我们可是太子东宫的人,动了我们,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容浅念漫不经心,逗弄着手里的狗儿,拖着长长语调:“太子啊。”抬眸,眼窝浅浅,“放心,很快就轮到他了。”
这账啊,她喜欢慢慢算。
地上女子瘫软,缩成一团,连连打颤:“放、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饶、饶命啊。”
饶命?自然要饶,她啊,还是比较喜欢慢慢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的,尤其喜欢。
容浅念笑得明媚:“放心,我是良民,我不杀生,不过,”话音一转,些许阴冷,却懒散,“我会把你们割上几刀扔进猎场,你说,豺狼虎豹们会不会争得头破血流?”
大抵善良那玩意,她还没有长出来。锱铢必较,极其护短,这是她,容家老九。
她啊,有一个软弱点:萧殁。那个弱点,触之绝不饶。
血腥如何,狠辣如何,那个融在她骨子里的男人,是她的命,为了命,人性算什么,抛了便是。
缓缓,她俯身,执着银针的手指素白:“放心,我手法很好,只会流血,不会太痛。”
知道什么最恐怖吗?不是死,是,挣扎,那时一种无力又惶恐的东西,那是一种叫人恨不得死却死不了的东西。
容九啊,专司其道,魔鬼,也莫过如此。
地上之人,知,必死!
“求、求你放过我。”
“求、你。”
人啊,明知是死,亦,垂死挣扎,将所有希望压在四个字上:心慈手软。
只是,容浅念,她两辈子的心慈手软,都给出去了。
她笑着,将怀里的狗儿放下:“哦,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们。”她看着指尖银针,漫不经心地摩挲,唇,轻启,嗓音幽幽,“觊觎我家男人美貌的,”眸子骤然一抬,“杀一儆百。”
话音方落,出手,不见招式,只一招,不毙命,但血流成河。
她想了想,多久没有扎人颈动脉了?好像很久很久,久得像上辈子的事。
起身,她冷笑,对着怀里的异常老实的狗儿说:“元帅大人,看见了吗?这才是我。”
元帅大人摇尾巴,扒着爪子往她身上蹭。
她笑,弯弯眸子甚是好看。
这世上啊,总有些东西是骨子里,比如狠辣,比如信任,比如神魂颠倒,比如发疯发狂。
她转身,脸骤然一冷:“出来!”
半天,毫无动静声响。
“我不想说第三遍。”她眸子一敛,“出来。”
话落,银光乍现,疾风顿起,灌木后,黑衣男子摔倒在地。
“藏了这么久,累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松松筋骨?”
松筋骨?那还不得去了半条命。黑衣男子一瘸一拐,连滚带爬地后撤。
“站住。”
她只是冷悠悠的两个字,不急不缓,前面连滚带爬的男子顿时不敢再走一步,除非他想死,否则,就算那妖孽让他去死,他也得去。
身后,女子声音忽然寒烈,字字裂帛断玉:“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容九可不是什么省心的角,有什么花花肠子最好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黑衣男人一怵,久久未能回神,直至那女子懒懒步调远去。
空中,血腥弥漫。
“叩!”
一声清响,茶盏被摔得粉碎。案桌之上,萧衍面露狠色:“好你个容九!”
那个女子,为祸,欲杀之而后快,不过于此。
黑衣男子伏地而跪,腿微颤:“殿下,容九太、太狠辣,我们怎么办?”
忆起灌木丛里那血流成河,简直叫人毛骨悚然,最毒妇人心,也不过如此,她毒的,是手段,可怕程度,难测。
她道,杀一儆百。
儆的,是太子,甚至慧帝。
容家老九,那是个太恐怖的存在,如何能留?
“她狠,本宫又岂能手软。”眸光阴鸷,萧衍道,“动手。”
这天,要大变了,风清的天,果然因一个女子,乱了个彻底。
容浅念回到席间,已午时三刻,皇家酬祀礼毕,慧帝与一干皇家王爷已经落座。
扫了一眼,她直接走向萧殁,堂而皇之地不懂礼数,其间不乏喋喋之语,只是端坐高台的帝君都没说什么,谁又敢致辞。
这风清已经没有人治得了这容家的妖孽了。
哦,不对,还有一人能治这妖孽。
“怎么不乖乖等我回来?”
声音温柔,清清君子,此乃殁王。
她乖乖过去,蹲在他跟前,仰头看他:“嗯,我不乖。”她笑,梨涡深深,“所以以后去哪都带着我,不然你一走,我就会闯祸的。”
这般娇柔可人,乃容九,那无所不敢的容九。真让人不得叹上一句:一物降一物。
谁还不知道,这容家的妖孽,也就殁王能治了。
他拂她的发,极轻的嗓音柔软:“闯什么祸了?”
语气这般轻柔宠溺,奈何,殁王是个宠妻无度的。
这妖孽,是该无法无天上天入地了。
容浅念回答:“杀人越货。”语气,很是轻描淡写,“还有,毁尸灭迹。”
说着,勾住自家男人的脖子,笑得张扬极了。
萧衍脸色大白,手背,烧伤狰狞下,青筋爆出。
在场天家众人,百官文武,大多是当玩笑听听,叹叹容九胡闹。
几人知道,这插科打诨的话里,有几分玄机杀意?那窝在男人怀中软得像没有骨头的猫儿,谁又知道,她一身血腥,衣襟染红。
萧殁忽然近蹙眉头,捧着容浅念的脸,细细看她的眼:“哪里受伤了?”
只有常年活在血腥里,才能对血有这么敏锐的感知。
心口像用什么抽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她摇头,浅笑:“我没事,那是别人的血。”
萧殁轻叹了一声,将她抱在怀里,贴着她耳际,声音很轻:“十一,”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以后,这些都让我去做。”
他掌心的这一双手,不若平常女子的手,有细细的茧,还带着微微血腥,他不知道那些闺阁女子们如何拿着绣花针刺出繁花似锦,他只知道,她手里的针能断人咽喉,能取其命脉。
这是他的女人,他萧殁的女人,他会心疼,会舍不得,同样是针,他想,那繁花似锦她若绣不出来,他便给她。
她窝在他怀里,抬起头,斜长的丹凤眼笑起来弯弯的:“我们一起做不行吗?我杀人越货,你毁尸灭迹。”
她心思莫测如何,心狠手辣又如何,她也只不过是想陪她自己的男人共赴一场乱世,一起生,一起死,一起为后世谩骂也好,称颂也好,她只要她容浅念三个字,随着他就好。
这是她,是萧殁的女人。
他笑,拂着她的张扬的眉,道:“好,都依你。”
“我突然想到了四个字。”语调微扬,她笑语嫣然,“妇唱夫随。”
他笑着,温柔地看着她,颔首。
他啊,真是越发贪心了,竟想着将怀中的女子,变作佳人,于这烽火乱世里,为他一人所有,所念,他便倾了所有,护她周全。
只是,她从来不是佳人。
“容九,我要向你挑战。”
这气势汹汹的,可不正是澈小王爷。
诶,这孩子,怎生这么闹腾,容浅念甚是头疼地揉揉眉:“挑战啊,好说好说,不过,”眼眸儿溜了一圈,她唇角邪邪上扬,“先叫声嫂子来听听。”
“你——”
揽着女子的那人微微一个抬眸,是慑人的淡蓝。
只一个眼神,萧闵到嘴的嚣张言论立刻偃旗息鼓了,语气轻缓了不少:“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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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事不要拍我,扑到迟早会有的。
第六十七章:一场狩猎,阴谋阳谋
只一个眼神,萧闵到嘴的嚣张言论立刻偃旗息鼓了,语气轻缓了不少:“你敢不敢?”
她端起茶杯,没喝,在手里晃了晃:“真不赶巧了,你嫂子我这也有一封战书要下,要不,等我胜了,你先挑了那手下败将,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这无法无天的妖孽,怎一个张狂了得。
百官絮语,容相抹汗,皆暗叹:这狐狸又要折腾了。
首位之上,惠帝冷笑一声:“口气倒是不小,你倒说说,你这战书要如何下?”
她眸子一敛,没理惠帝,笑盈盈看着身侧的男子:“逸遥,我好生无聊。”
惠帝脸色一沉,气氛又冷一分,静一分,只听男子声音温润,倒是好听:“乖,玩玩可以,不要伤着自己。”
诶,这殁王啊,太惯着那妖孽了。忠亲老王爷叹气,看自家不孝儿子,那意思很明确:可别学了萧十。
萧凤歌冷哼上一句:“我比萧十会疼人多了。”
老王爷心口一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孽子!
那边,容浅念抱着狗儿懒懒起身,停在一处案桌,眸中流光转着:“这战书嘛。”
案桌之上,左侧,太子,右侧,夏王。
这战书于何人?众人满腹揣测,抬眸望去,只见容九双手撑着案桌,眸子左转:“太子殿下,”唇角微微上扬,“你敢不敢应?”
萧简缓缓扬唇,眸,望着女子,这狐狸啊,叫他如何移得开眼。
然,萧衍手中茶杯一滑,茶水尽洒,眸光一紧,微乱,侧脸,横了一道斜长的伤痕。
容浅念轻笑,多看了几眼:这伤口,不错哦。
整个猎场,噤若寒蝉,久久,萧衍不言,那女子不动,只是有一下没一下逗弄着怀里的狗。
“殿下莫不是怕了容九?”
这家伙,胆子,大得无人能及。
萧衍未语,眸光深远,脸侧,伤口微微狰狞。
她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饮上一口,又道:“还是殿下夜里折腾久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听,这话是女子说得出口的吗?再瞧瞧容家姑娘,脸不红心不跳,笑得一脸邪恶。
这家伙,脸皮,同样厚得无人能及。
萧衍当场脸色一沉,未说话,倒是一侧太子妃沉不住气:“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哟,还挺护着自家男人呢。
容浅念抬抬眼,给面红耳赤的太子妃丢了个玩味的眼神:“容九不过开个玩笑,太子妃这般生气作甚,莫不是——”
说着,眼眸从太子妃身上,又转到太子身上,那叫一个暧昧,那叫一个邪肆。
太子妃拍案而起,手指一劈,指向容浅念:“你——”
才一个字,被容浅念打断:“太子妃娘娘。”眸子一转,落在文静芊微颤的手指上,一脸正经地说道,“您这指甲可得修修了,这闺中之乐虽好,但您也得悠着点,瞧把我们太子殿下的脸抓的。”
话刚落,顿时无数双眸子,泛着精光,齐刷刷看向萧衍的脸,随即,阵阵抽气,叹息:诶,这太子真真是荒唐了。
瞅瞅,这效果,容浅念有点后悔了,怎么没有多留上几道。
那边,太子妃文静芊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容家妖孽,太子妃哪里是对手,气得耳根子都红了,梗着脖子憋了半天,骂了句,“你不要脸。”
不要脸?靠,这姑娘真单纯,容浅念边摇头边笑。
“退下。”
太子妃狠狠睃了容浅念一眼,咬咬牙,坐下了。
萧衍一双眼抬起,凌厉寒烈:“比什么?”
哟,鱼儿上钩了。
容浅念眼里嗪了丝戏谑,笑颜大开:“素闻殿下百步穿杨的功夫了得,容九不才,想与殿下比一比这射箭的功夫。”
萧衍脸色骤变,拳头一握,微颤。
容浅念瞟了一眼:嗯,不错,这火烧得好。
“殿下觉得如何呢?”容浅念问。
帝京谁不知道这太子殿下,箭术了得,无人能及。这姑娘,这不是自讨没趣?
当然,这话几人敢说?
萧闵敢!
“你既是知道我太子皇兄能百步穿杨,还这般不知好歹地自讨没趣。”
这美人儿,真真带刺。容浅念头疼,当初怎么就扒了他的衣服,麻烦得紧啊。
转过身去,容浅念看了看萧闵美人,端了个一脸无辜的表情:“这可就冤枉容九了。”想了想,她很认真地接了下一句,“我只是不想殿下输得太惨。”
萧十四美人俏脸一愣,傻了。
这等猖狂,除容家老九外绝无二人。
一声冷笑,惠帝声沉如晦:“你个丫头好狂妄。”
狂妄?那是什么?容浅念戳了戳怀里恹恹欲睡的元帅大人,抬头:“过奖过奖。”
这女子,岂止猖狂。
隔着不远的距离,殁王看着那女子,眸中,是化不开的宠溺。
诶,偏生猖狂的背后,还有个唯妻是从的,她能不嚣张?
“殿下,您意下如何?”那女子笑着坐上案桌,低眸,看萧衍。
一个女子,这般睥睨,真真嚣张!
这战应,太子胜之不武,这战不应,太子颜面何在。
正是僵冷时,惠帝道:“太子,你便陪这丫头玩玩,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萧衍眸子微微乱了,脸,发白。
容浅念笑,拖着长长的语调:“自然要好好玩玩。”
玩玩?这厮,哪一次不是玩死人不偿命。
萧凤歌上前,笑问:“小九,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我的脑筋什么时候正过?”
萧凤歌失笑,无言以对。确实,这妖孽,一脑子弯弯肠子。
随即,惠帝一声令下,万事俱备。
这是一场明明悬殊到没有看头的比试,却因那个女子,提起了所有人的心,只见太子萧衍持弓,一触即发。
忽然,那笑意张扬的女子,上前,低语了句什么。下一秒,太子手中箭矢离弦,射出。
一个须臾,传来女子大笑的声音,众人这才抬头看去,只见那箭靶之上,箭矢偏了三分。
所有人傻了,往日百步穿杨的太子,今朝一箭失利。到底容家老九对太子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太子握拳,眼眸阴狠,耳边,还绕着那女子痞气恼人的话,懒懒地:“殿下,您可得悠着点,这烧伤要是裂了,可就麻烦了。”
只一箭,太子脸色惨白,弓箭之上,沾了点点血腥,这烧伤果真还是裂了。
昨夜牢房一把火,烧了太子左手筋脉,谁知?
天知,地知,容浅念知。
她摇摇头,一脸惋惜:“啧啧啧。”叹气,语调甚是无奈,“果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众人不由得又一眼望去,只见太子惨白的脸上,细长的红痕醒目,再看太子妃,果然,面红耳赤。
诶,太子真真荒淫。
萧凤歌笑了,那伤痕,哪是指甲刮了,分明是那狐狸的银针。
诶,这只是玩玩,果然玩出事来了,怕是明日太子纵欲声色便会传遍风清。
萧衍这一箭,惨败。下一箭,容家小九。
只见她懒懒走过去,拿起弓,一手持弓,一手抱着那白胖的狗儿,念叨了一句:“元帅大人,来,姐姐教你射箭。”
一句话刚落,众人还来不及嗤笑,便见那女子以脚开弓,箭飞快离弦,骤然划破空气,直直插进太子那只偏了三分的箭矢之中。
下一秒,太子之矢落,碎成两半,箭靶之上,只留容家老九的箭,同样离心三分,插着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太子的所射之处。
煞时,惠帝及百官瞠目结舌。
只见校场之上,女子放下弓箭,转身,耸耸肩,笑着说:“不好意思,手一滑,我赢了。”
手滑?用脚的人说手滑?还能更猖狂点?这一时,傻了多少人的眼。这只箭,整个风清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射,不重一分,不差分毫,便是男子,也做不到如此精准。
容家九小姐,深藏不露!
“用脚开弓,便是功力了得的习武之人也未必能做到。”惠帝声沉,灼灼,“容九,你藏得好啊,这等身手怕是不输男儿半分。”
容浅念想也没想,回:“我爹教得好。”
一句话,这欺上瞒下的脏水就泼给了容相。
席中,容相方闻,立马伏地:“老臣罪该万死。”一荣俱荣,这到嘴的黄连,容相只能当哑巴给她吃下去。
祸水东引,这是容浅念的一贯作风。
八成容儒海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女儿,一颗脑袋,多日来便没安稳过。
慧帝摆摆手,脸色黯然:“罢了,这丫头朕哪里治得了。”转头,看向萧衍,“太子,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