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步到了药庐外,面无表情地空青守在门外,见着两人过来不由道,“还早着呢。”

凤婧衣站在门外,道,“淳于越,我赶时间,能不能快点。”

“催什么催,配错了药,你拿回去送他见阎王吧。”淳于越在里面不紧不慢地哼道。

凤婧衣抿了抿唇,只得站在药庐外继续等着。

这一等,便是整整一天,紫苏中间过来给他们送过吃的,直到天黑的时候,里面才传出声音。

空青打开了门,道,“你进去吧。”

方潜跟着进去,却被空青拦了下来,“抱歉,方大将军,这里面的东西,样样都是价值千金的,你若是碰坏了,我怕你的俸银都赔不起。”

方潜不想在这里多做争执,便只能在外面等着人出来。

淳于越配好了药,却定定一望着站在面前的人,半晌也没有拿给她。

“我很好奇,你既去了北汉,上官邑是怎么放你回来的?”

凤婧衣抿了抿唇,并没有作答,眼中却不自觉掠过一丝异色。

“看来…你是逃回来的。”淳于越冷笑嘲弄道。

“药给我。”凤婧衣伸出手来,催促道。

“凤婧衣,你当年掌权南唐杀伐决断的气魄到哪里去了,他不过睡了你一两年,你就下不了手杀他了。”淳于越说着,冷然嗤笑道,“就你这样,还想从他手里夺回南唐,下辈子吧!”

“你说完了吗?”凤婧衣面目冷然道。

淳于越冷眼望着她,一下一下转着手中装解药的盒子,说道,“你对他心慈手软,他对你可就未必了,跟这样一个人交手,你没有比他狠,比他厉,你早晚死在他手里。”

“淳于越,我发现你现在管得越来越多了,难不成移情别恋瞧上我了?”凤婧衣不想再与他多说,索性戳他死穴。

淳于越把装解药的盒子,劈头盖脸扔了过去,道,“滚!”

凤婧衣一伸手接过盒子,道,“其实,你只是越来越像我爹一样罗嗦。”

“我要有你这样的女儿,生下来我就毒死她。”淳于越毫不客气地还以颜色。

凤婧衣将药收起,便准备出门离开。

“配的药是和百日落相生相克,如果哪天你后悔今天做的蠢事,就打开盒子下面的夹层,下面的东西,能帮你再毒死他。”淳于越一边低头收拾着东西,一边哼道。

凤婧衣顿步,听完半晌勾了勾唇,“你真像我爹。”

话一说完,淳于越便道,“空青,把他们给我扔出谷去,记得跟去盛京,把药钱给我讨回来。”

“是。”空青在外面说完,便跟着凤婧衣两人一道出了谷,一边手一边拨着小算盘算着要去收多少药钱。

算完之后,从袖中掏出小本子写了药方和药钱,撕下来递给方潜道,“回京,记得找你们皇帝付钱。”

方潜下了一眼最后的合计银两,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们的药是金子做的吗?”

空青面无表情地上了马,淡淡道,“不是金子做的,但买你们皇帝一条命,已经很便宜了。”

盛京皇宫,皇极殿。

自皇帝卧病在榻之后,这里总是显得异常的安静,安静有些压抑。

沁芳端着药进来,见孙平在帷帐外站着,问道,“孙公公,皇上醒了吗?”

孙平叹息着摇了摇头,“这都四天了,原大人和钰容华娘娘都没有消息回来,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这是太医开的补血补气的药,怎么办?”沁芳问道。

正说着,帐内传出人咳嗽的声音,孙平连忙掀了帷帐进去,看到睡了四天的人睁开了眼睛,连忙到床边将人扶起,“皇上,你醒了。”

夏候彻敛目点了点头,苍白的薄唇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眼窝深陷,清瘦得可怕。

“这是太医刚刚开的药,补血益气的,皇上先用了。”孙平端过药碗,吹了吹药温说道。

夏候彻颤微微地伸出手,却没什么力气端稳药碗。

孙平抿了抿唇,端着药喂了过去,看着他喝完了,拿过沁芳递来的帕子给他拭了拭唇上沾的药汁,“好些了没有。”

夏候彻疲惫地靠着软枕,问道,“方潜有消息回来没有?”孙平抿唇沉默,知道他问的是钰容华的消息,却只能默然地摇了摇头。

夏候彻没有说话,苍白的唇勾起一丝薄冷的笑意,有些寒意慑人。

“孙公公,太后娘娘过来了,说是有事要面见皇上。”内侍在帐外禀报道。

孙平拧了拧眉,这都后半夜了,太后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就说皇上睡下了,请太后娘娘改日再来。”

“可是…”

外面的人话还没有说完,书绣已经掀开了帷帐,靳太后已经带着宫人气势冲冲地闯了进来。

——

有点没刹住车,还没写到回宫。

昨天写两万一天一夜没睡,昨晚上一下睡过头了,下午才起来,更得晚了,明天会正常早上更新的。

评区我回复得少,但每天更完文都会去看的,到于这两天争论的呢,刚看到是有点气得脑仁疼,但后来想了想,真懂我的人不必多说,不懂的人说了也是没用的。

所以,还是安安静静码字吧。

喜欢它呢就继续看,不喜欢的话就换个文去看,很简单的不是吗?

局中局,计中计2

孙平一见便知道情况不对劲,上前道,“太后娘娘,这是干什么?”

即便她是太后,但见皇帝这样直闯,这样的架式已经不能说是有失礼数了。

“哀家听说皇上病得重了,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靳太后笑着说道,只是面上笑着,眼底却是冰冷一片禾。

“皇上刚用了药,需要休息,太后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孙平挡在床前,直面靳太后道。

若是探病,何需这深更半夜过来妲。

“哀家这都来了,不看一眼就走,怎么也说不过去。”靳太后说着,一步一步走近前去,“一个小小的皇极殿太监总管而已,也敢同哀家这般说话?”

孙平微微颔首,平静说道,“太后娘娘,奴才若有冲撞的地方望你大人大量,只是皇上现在需要休息,还请太后娘娘莫要扰了圣驾。”

虽然极力平静,可他心里何尝不是打着鼓,眼下皇上病重成这般,太后又在这个时候过来,到底是想打什么主意,他想都不敢想。

“滚开!”靳太后失了耐心地冷哼道。

正说着,宫外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不知孙公公是哪里冲撞母后了,惹得你动这么大的肝火。”邵皇后一人当先进了门,面上还是一如继往的端庄笑容。

与她同步进门的还有皇贵妃傅锦凰,后面还有郑贵嫔等各宫里的嫔妃,加之随行的宫人奴才,一时间站满了皇极殿的寝宫。

“你们来干什么?”靳太后冷冷扫了一眼哼道。

傅锦凰与邵皇后并肩站到了孙平先前的地方,笑意冷淡,“臣妾与皇后娘娘听说太后娘娘过来探望皇上,心想皇上是不是状况不好了,便也一同过来看看。”

皇帝病情一日比一日衰弱,而靳太后又在这个时候将侄女许了楚王,她们都是在宫里活了好多年的人,那么点多向变动都瞧不出来,也不可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哪个宫里的人不是紧盯着永寿宫那边的动向,否则这一个个大半夜的这么快就能赶过来了。

“是吗?”靳太后闻言笑了笑,道,“既然都是来探病的,那就一起吧。”

“只是皇上眼下刚刚用了药,似是要睡下了,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吧。”邵皇后含笑说道。

靳太后不退不让,直言道,”若是哀家今日非要看望皇上不可呢?”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时机,岂能由得几个妃嫔给阻挠了。

“太后娘娘,皇上身体欠安,你非要见不可,到底想干什么?”傅锦凰冷笑着问道。

他们是妃嫔,因为有皇帝在,她们才能在这宫里过着锦绣荣华的生活,如果皇帝倒了,哪里还有她们的活路。

而靳太后现在分明就是要断她们的生路,便是平日她们一个个再怎么斗个你死我活,这个时候也得一起站出来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皇上这一日比一日病的厉害,已经一个多月都未曾上朝了,朝野之上已经是一片议论之声了。”靳太后义正辞严地说道。

“朝政大事,皇上自有决断,又何必太后你来费心操劳呢?”邵皇后笑语道。

恐怕自入宫以来,她第一次与她的死对头皇贵妃傅锦凰如此齐心,如此一唱一合地应对着靳太后。

“哀家近几日召见太医问及皇上病情,都说皇上龙体甚忧,时日无多,皇上尚无子嗣,说句不好的话,若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将来总得有人承继大统。”靳太后也不再跟她们绕圈子,直接挑明白了来意。

皇帝已经没多少日子,她们若是识相的自不会再护着他,若真要和他同生共死,她也只好成全她们。

“太后娘娘,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的规矩,便是太后娘娘您…也不例外。”邵皇后掷地有声道。

靳太后闻言失笑,冷冷扫了一眼站着的一众嫔妃,“哀家若不得干政,当年皇上也不会坐上皇位,这后宫之中…也不会有今天的你们。”

这些年她虽不直拉插足朝政,但在朝中仍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可是皇帝先前那一番动作,分明就是要将她的势力一一剪除独掌大权。

邵皇后和傅锦凰等人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当年皇上能登位,靳太后确实是有很大的功劳。

可是如今,她们又怎么看着关系身家性命的人被其所害,一个个都年纪轻轻却要落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如今,只希望能尽力拖延时间,等到静芳仪苏妙风去找来容军师应对。

“皇上如今病危,生死攸关,你们这般不顾大局,哀家倒要问问你们要干什么?”靳太后声音高了几分,气势凌凌地喝道。

“大局?”傅锦凰闻言冷然一笑,道,“太后娘娘是指什么大局?”

“皇上已经多日不理朝政,若再如此下去真的有个什么意外,总得有人承继皇位,哀家是要与皇帝商议传位人选,这可是江山社稷的大事。”靳太后面目沉沉地喝道。

“商议?太后娘娘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气势汹汹,到底是来商议的?还是来逼宫谋反的?”邵皇后威严赫赫地质问道。

靳太后深深吸了吸气,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早朝了,她要赶在早朝拿到盖上玺印的传位诏书,没功夫和她们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若是放聪明点,就该知道现在该站在哪一边?”

邵皇后和傅锦凰两人并排站着,气势沉沉地与靳太后对峙着,然而随着她们同来的胡昭仪和方婉仪却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站到了靳太后的身后。

“胡瑶琴,方月心,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邵皇后倏地锐利如刀,冷声喝道。

胡昭仪望了望还挡在前面的邵皇后两人,笑了笑说道,“皇后娘娘,嫔妾只是想为自己留一条生路而已,嫔妾位份卑微,比不得你们,皇上宠幸的次也屈指可数,大难临走总要求个自保。”

她在宫里承宠次数少之又少,如今皇帝又命在旦夕,她犯不着跟着送死,何不趁这机会拥护新皇,将来还能求个恩典,出宫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生。

“嫔妾入宫三年,也还是小小的婉仪,如今恐怕都不记得嫔妾是什么模样了,便是嫔妾为他死了,他怕也是不在意的,嫔妾何必那样作贱自己的性命呢。”方婉仪望了望其它众人,跟着说道,“各位姐姐妹妹,若是知道轻重大局,也该为自己求条生路。”

邵皇后气得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好,当真是好,你们谁要跟着她们犯上作乱尽管去了,若是成了事也算你们有本事,若是不成再落到本宫手上,那就休怪本宫不顾姐妹情义了。”

众嫔妃想了想,却没有再敢有异动,却齐齐出声道,“嫔妾等与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同进退。”

可是,嘴上虽是这般说着,心里何尝不是个个悬着。

她们在后宫里明争暗斗是有的,可是真遇上这样翻覆朝野的大事,哪一个不是心惊胆颤。

“好,平日里你们一个个斗得你死我活的,这时候倒还真是齐心得可以,来日让你们一起上路,也算全了你们这般守望相助的姐妹情谊了。”靳太后说罢,笑意一收喝道,“来人,把她们给我押下去。”

刚说完,一直被她们挡在身后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出声道,“你们让开!”

“皇上!”邵皇后回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让。

“不要让朕说第二遍,都让开。”夏候彻道,声音有些虚弱沙哑,却还是威仪自成。

邵皇后望了望傅锦凰,两人带着一众嫔妃默然地退到了一旁。

靳太后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不紧不慢地走近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已经病弱地不似人样的人。

夏候彻靠着软枕,直视着站在床边的人,薄唇噙着冷笑,“朕还没死呢,母后就这般迫不及待地要将儿臣赶下皇位吗?”

“你已经这副模样了,大夏朝政大事总要有人站出来接手,你怨不得哀家。”靳太后微然笑道,只是那笑总带着几分寒意。

怨只怨,你将哀家逼到这一步。

“朕不过是病得重了些,母后是怎么就那么笃定朕一定会死呢?”夏候彻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太后的眼睛,苍白的薄唇勾着虚弱的笑。

“难不成,皇上还指原泓和上官素能替你寻回解药吗?”靳太后冷然笑道。

夏候彻闻言敛了敛目,深深吸了吸气,睁开寒光冽冽的眸子,“解药?太后怎么就知道朕不是病重,而是中了毒呢?”

“皇上…”邵皇后等人一听,面色大骇。

“太后娘娘,只怕皇上所中之毒,根本就是你做的好事吧!”傅锦凰冷笑问道。

皇帝连她和皇后都瞒了,恐怕也只有近身的几个亲信知道,其它再知道中毒之事,除了下毒之人还能有谁呢?

靳太后并不理会她们两人,冷眼望着榻上病入膏肓的人道,“莫说百日落这世上没有解药,他们寻不到解救之法,便是他们寻到了,也休想活着进到盛京城。”

夏候彻似是被气得急了,执着帕子捂着唇咳嗽了好久,险些都要咳得背过了气去一般,许久之后平息下来。

“母后就这般迫不及待地盼着儿臣死吗?”

靳太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书绣便将已经拟好的诏书送到了她的手里。

“皇上你如今并无子嗣,承继大位之人只能出自你的皇兄皇弟之间,如今这朝中也只有楚王声望尤在,且当年也是朝中呼吁继承皇位的人选之一,再合适不过了。”靳太后说着,将诏书展开放到了床上。

夏候彻低眉扫了一眼,轻咳了几声,说道,“母后果然是设想周到,如今您的侄女已经成了楚王妃,将来这朝野宫里,还是您大权在握啊。”

邵皇后和傅锦凰等人站在一旁,愤怒又紧张,一想到说那百日落没有解药,又是个个惧怕不已。

皇上若是死了,她们自然也是难逃死路。

“皇上若是没有别的,便盖玺吧!”靳太后冷然道。

夏候彻手抵着唇咳了好一会儿,有气无力地道,“朕若不是盖呢?”

“盛京的九门提督是哀家一手提拔的,这宫里的御林军大半也是哀家所有,还有楚王府和定国候府的死士,还有楚王现在拿着哀家兵符调来的兵马,你以为你这皇极殿的一千黑衣卫能挡住谁?”靳太后胜券在握,笑意便有些得意,“皇上若自己盖不了玉玺,哀家也可以自己叫人进来帮你。”

“太后娘娘,皇上继位以来一直视你如母,孝义尽至,你下得了手毒害他,做出如此逼宫谋反的事?”邵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地喝道。

她们在宫里不是没害过人,自认都不是什么好心肠,可比起这个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她们都不及她万分这一的歹毒。

“事已至此,哀家没什么好说的,这诏书玺印…皇上到底盖是不盖?”靳太后眸光寒芒厉厉地逼视着躺在床榻上快要气息奄奄的人。

夏候彻敛目深深呼吸,让自己止住了咳嗽,道,“孙平,取玉玺来!”

“皇上!”孙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皇上,不能啊!”

“朕叫你去就去。”夏候彻嘶哑着声音,用尽力气喝道。

“皇上,三思啊!”邵皇后和傅锦凰等一众嫔妃也接连跪了下来,个个都已是哭得泪流满面。

夏候彻见孙平还是不动,便道,“还是你要朕自己去拿吗?”

孙平咬了咬牙,缓缓站起了身,去取了玉玺回来,跪着端到了床前。

夏候彻搁下手中沾了血的帕子,伸手去拿玉玺,孙平却紧紧地按住了,冲着他含泪摇头,“皇上,不能盖啊!”

“皇上,皇上…”邵皇后等人哭得泣不成声。

夏候彻冷冷望向孙平,道,“让开!”

孙平望着他冷厉的目光,只是颤微微地松开了手,眼看着他拿起玉玺盖在了那个传位诏书之上。

一时间,殿内哭声一片,悲痛不已。

“皇上到底是聪明人,也免了起一场兵祸血灾。”说着,靳太后躬身准备将诏书收起。

夏候彻却一把将诏书抓在了手里,望向她道,“母后,这诏书由儿臣在早朝亲自宣读,应该更能让百官信服吧。”

靳太后想了想,如果只有这传位诏书拿出去,朝中傅家邵家等臣子一定不会信服,如果是他亲自宣读传位诏书,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你可别是想给哀家耍什么花样?”

“朕现在这个模样,哪还有那个心力,虽然朕不能再做这个皇帝了,但也希望社稷稳固,不用再闹出兵祸血光之灾。”夏候彻咳了咳,有气无力地说道。

靳太后望了望他,也知道没有百日落的解药,他是必死无疑的,想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道,“这些年你好歹也对哀家孝义,今日又这般识大局,便是楚王真登了皇位,也会让你在这宫里安心住着,龙殡归天之后也是帝王之仪入葬皇陵。”

夏候彻苍白的唇勾起微冷的笑意,点了点头,“朕多谢母后开恩。”

靳太后倒也不急着拿诏书,只是道,“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夏候彻撑着坐起身,吩咐道,“孙平,服侍朕更衣。”

然而,此时此刻快马回京的凤婧衣和方潜二人才刚刚到达盛京城外。

守城的兵马一见城外有马蹄声,城上便有人探头问道,“来者何人?”

“大将军方潜护送钰容华娘娘回宫,开城门!”方潜勒马高声道。

然而,守城的人没有下令开城门,城墙之上却是迅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对准了他们。

局中局,计中计3

城门未开,城墙之上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凤婧衣和方潜都是警觉之人,循声抬头一看,只见月色之下一支支寒光冽冽的箭矢已经在城墙之上对准了他们。

“娘娘,快走!”方潜道。

凤婧衣闻言一拉缰绳,赶紧掉转马头策马狂奔,空青一听声音也赶紧掉了头去妲。

耳边夜风呼啸,身后乱箭如雨,三人一口气快马跑出几里地方才停了下来。

“宫里一定出事了。”凤婧衣远远望着盛京城,喃喃说道。

“盛京城的多数兵马一直都是由靳家的人掌管,现在他们不放我们进城,只怕是得了靳太后的命令了。”方潜道。

凤婧衣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她知道靳太后总是会动手,没想到她已经等不到最后关头,提前就下手了。

“天快亮了,如果靳太后得手就不用阻止我们回宫了,想来她还没有得手,得设法尽快把药送回宫里才行。”

方潜闻言望了望她,说道,“京畿的兵马多是靳家一派的人,就连宫里的御林军也一半都是靳家所有,现在就凭你我两人只怕是回不去的。”

凤婧衣勒马拧眉咬着唇,她自是可以通知隐月楼相助,从城内接应他们,可是这样一来苦心隐藏了这么多年也就会暴露无疑了。

况且,她尚不明了宫中如今到底情势如何?

“附近你能调动的兵马,最快需要多久?”

“最近的过去,一来也回也得一天多时间,只怕是赶不及。”方潜忧心道。

凤婧衣抿唇思量,只怕如今宫中正在生死关头,等一来一回调了兵再回来,想来也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