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州莞尔一笑,回答道:“这是自然,从今往后,你我一体,永不分离,我的皇后。”
两人站在塔顶之上,清风徐来,眼中倒映彼此,这一刻仿若沧海桑田,天涯海角,一行大雁飞过云层,湛蓝的天,高耸的塔,千檐万宇的盛世华章似乎也在这一刻定格,静待着新的繁华篇章。
作者有话要说:ok啦。
正文结束了。番外还有六篇,你们喜欢的祁雪州,会全程贯穿番外,我们明天见。哦,也就是今天了。我会尽量早点更的。么么哒。
第278章 尾声+番外一
尾声:
潘辰封后大典的日子,祁墨州喝醉了。潘辰扶着他回去,祁墨州一路都搂着潘辰的腰发笑,看样子真的是醉得不轻。
进了寝殿之后,潘辰先帮他把衣裳换了,因为两人在寝殿中的时候,不习惯有人伺候,所以,从头到尾都是潘辰一个人独立完成,最后,看着安睡到床铺的祁墨州,潘辰有一种成就感,呼出一口气后,潘辰便去到屏风后自己换衣服去了,换好衣裳出来,看见祁墨州自己起来了,刚给他盖好的被子也掀了,坐在床沿上,低着头,潘辰走过去,关切问道:“怎么了?是想吐吗?”
祁墨州很少喝醉酒,在潘辰的印象中,几乎就是没有过的,所以,她就没有伺候醉酒的经验,只知道醉酒后的人挺难受,大多数都会有想吐的感觉。
潘辰的问题过后,祁墨州还是不说话,潘辰走上脚踏,弯腰下去看祁墨州,一只手按在祁墨州的肩膀上,另一手去扶他的脸,祁墨州缓缓抬头,目光冷凝的看着潘辰,潘辰心中一紧:“你…”
“是我。”声音也变得清冷无比。
自从潘辰和祁墨州自萧国回来之后,祁墨州对潘辰说话就热络多了,像这样冷冷的语调,潘辰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见过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祁墨州拉住了潘辰的手,冰凉的触感将潘辰的思绪拉回了一点。
次体人格又出现了,在祁墨州醉酒之后。
祁墨州抓着潘辰的手,将之放到了自己头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潘辰:“我头疼,你替我按。”
祁墨州的次体人格和主体人格自从互通记忆之后,就变得很接地气,有时候说的话,就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见潘辰的手不动,祁墨州才又说了一句:“你怎么了?”
潘辰将手从他手心抽离,背在后面,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站在那里,祁墨州站起身,往潘辰走了一步,将之拉入怀中,双手搂住潘辰的后背,潘辰两只手都抵在他们之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祁墨州的次体人格曾经和她表白过,虽然潘辰知道,主体人格和次体人格都是祁墨州本人,但是在这件事上面,她觉得还是要分清一些比较好,挣扎了两下,祁墨州不放手,潘辰才抬头对他说道:“你,你先放开我。”
次体人格却是执着:“不放,我想搂着你。”
潘辰感觉到他的情动,更加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有必要解释清楚才行,因为不管他们本质是不是一个人,在他们各自的思维之中,他们就是两个人,如果潘辰一直这么模棱两可下去,不仅对祁墨州没有任何好处,也会让自己变得迷茫。
深吸一口气后,潘辰对次体人格说道:
“那个…你…知道我是祁墨州的女人吧?”
次体人格含情脉脉的看着潘辰,但举止动作完全和祁墨州的主体人格不太一样,只见他点头,说道:“知道。但是不喜欢他。”
潘辰不记得自己从前有没有和次体人格说过,她不喜欢祁墨州,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只能果断的摇头,对次体人格说道:“不,我喜欢他!我很喜欢他!”
次体人格的坚毅目光似乎带着一些疑惑:“那我呢?”
潘辰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一点,赶忙挣扎了一下身子,让自己从次体人格的怀中脱离出来,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对次体人格说道:“我不喜欢你。你叫祁雪州,是祁墨州的弟弟,我喜欢的是祁墨州,而我也已经是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嫂子,所以,你也不能喜欢我了,你听明白了吗?”
对于这种次体人格,自然不能用那种很委婉的话和他说,只能说的直白一些。
次体人格默默的盯着潘辰,盯得她都有些犹豫了,是不是药下的太狠,万一受了刺激,祁墨州回不来了怎么办呢。
正胡思乱想之际,只见次体人格又坐在了床沿上,看样子似乎有点失落,低着头久久都不说话,潘辰见状,不禁有点自责,又不敢过去,尴尬的站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次体人格才再次抬起头来,潘辰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只是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对潘辰说道:“我知道了。”
潘辰一愣,不确定他说的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个知道,开口问:“你…没事儿吧?”
次体人格点了点头:“有事,你不喜欢我,不开心。”顿了顿,抬眼直视潘辰:“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我嫂子,我今后不再那样对你了。”
潘辰深吸一口气,作为次体人格而言,祁墨州的表现真的是出乎意料的爽快,不过,也正因为他是次体人格,说白了,就是一张白纸,你和他说什么,他就显现出来什么,对潘辰的喜爱也许是真的,但是这份真切太过虚无缥缈,在她说明情况之后,他就立刻接受了这个设定。
“你真的明白了?”潘辰进一步确认。
次体人格抬起头来点了点头,潘辰试着靠近他,他也没有做出过激的事情,潘辰放心从他背后拖出一条被子捧在手中,对他说道:“那既然你明白了,我就去外面了,你睡这里,我睡外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次体人格看着她手里的被子,缓缓将目光抬到潘辰的脸上,点了点头,潘辰松一口气,抱着被子就去了外殿的软榻,次体人格抬手拍了拍脑袋,觉得还有些晕乎,便也不客气的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入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潘辰忽然感觉自己床铺一沉,昏昏沉沉之中,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肢,潘辰才迷糊的睁眼,正要挣扎,却听背后传来一声:“是我,别动。”
听见他的声音,潘辰才收起了紧张的心情,转了个身,将身子投入了祁墨州的怀中,两人相拥,祁墨州搂着潘辰在她头顶说道:“你先前说的话,可当真?”
潘辰知道他问的是她和次体人格说的话,她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喜欢祁墨州的事情,居然有点小害羞,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将身子往祁墨州怀里又贴了一下,祁墨州浅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静谧的黑夜里,别样的引人心动。
良久之后,才传来祁墨州的话:“我也是。我喜欢的人,也只有你。谢谢你和他说清楚,谢谢你尊重我,喜欢我。”
潘辰抬头,黑夜中,两人对视,潘辰主动上扬身子,在祁墨州略带酒气的唇上亲了一下,说道:“不客气,我应该的。”
一段好的感情,就是经不起任何怀疑与不信任,哪怕只是微小的一件事情,只要一方能完全站在另一方的角度上去想去做的话,处处为对方着想,那便不会产生什么问题,祁墨州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他为了潘辰放弃了整个后宫,为潘辰承担了更多的舆论风险,而潘辰唯一能做的,便是以心换心,他真心待人,她也真心回报,两人心意相通,互相爱护,这样才能成就一段美好,让彼此都少一些遗憾。
世间有很多种感情,表达的方式也有很多,但是对于祁墨州和潘辰而言,如今便是最好的方式,因为他们都有一颗为对方牺牲,克制自己的心。
两人相拥而眠,潘辰很快沉入梦中,梦里她和祁墨州寄情山水,潇洒快活,纵然世间有再多纷扰,只要拥有彼此,未来便没什么可怕的,相反,还让人相当的期待。
是的,她很期待与祁墨州以这种互相尊重的方式过一世锦绣年华。
全文完
番外一
开元盛世,冬日肃杀。
一个穿的相当喜庆的小肉球从外面跑入了柔福宫中,潘辰在书房里看书,帘子一掀开惊入了不少凉风,安宁就跑了进来,一骨碌的滚入了潘辰的怀中,潘辰将他抱着坐在腿上,给他擦了擦汗,安宁奶声奶气的投入潘辰怀抱:“母后,安宁不想背书。”
潘辰微笑着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道:“不想背书?”
安宁点头:“不想,父皇给我找的那个夫子,可凶可凶了,背不出来书,就要打我的手心。”
“是嘛。”潘辰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儿子,眉心一点朱砂痣看着特别秀美:“夫子难道还比你父皇凶吗?”
安宁想了想后,直接回答:“哦,那自然是没有的。只不过,我知道父皇怕母后,可是我不知道夫子怕什么。”
这个回答让潘辰很是意外,真是想不到,儿子不过四岁,居然能说出这种相互制衡的话来,不禁好笑:“你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夫子怕什么,你就不想让自己用心背书,叫夫子寻不着打你的理由吗?”
这个观念是一定要改的,遇事总要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能一味的习惯用强权压迫,那样的话,就很难长成一个公正的君子,这是潘辰的想法,所以试着开导中。
安宁年纪虽小,却是个倔强的,他认定的就是认定的,摇头说道:“不想,背书多难啊,父皇跟夫子说,我错一个字就打一板子,我错的多了,手就被打飞了,那我用什么吃饭呢?”
安宁眉宇间的坚定让潘辰忧心忡忡,还没说话,就听见书房屏风后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错一个字如何能打一板子,至少得十板子才行啊。”
第279章 番外二
听见这个声音,安宁就像是耗子听见了喵叫似的,背后的汗毛似乎都竖起来的样子,两只完全承袭了潘辰的大眼睛悄悄往上瞥了瞥,就看见他那个慈祥的母亲正在用更加慈祥的目光看着他,吓得安宁的脖子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从潘辰腿上滑下来,安宁不敢看背后从屏风后面出来的人是谁,撒开了腿儿就想跑,谁知道还没跑出珠帘,后领子就给人一把抓住,扯了起来。
不用说了,这个皇宫之中,除了一个人之外,还有谁敢这么对他这个太子殿下呢。
祁墨州将安宁翻了个身,转到面前来,安宁两只小胖手直接把眼睛给遮了起来,不愿意和祁墨州面对面,把自己遮起来,仿佛就能暂时安全似的。
祁墨州将他直接放到了潘辰面前的书案上,将安宁的两只小手扯了下来,安宁没有办法,才对祁墨州睁开了眼睛,小声说了句:“父皇。您怎么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之后,安宁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从书案后头走出来的潘辰,只见潘辰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裳,肚子已经有六七个月大,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安宁总觉得自己的形势相当不妙。
两人一同来到这个小肉球面前,潘辰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祁墨州则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盯的安宁没话说之后,才开口沉声道:“此刻应该在尚书房,怎么,你是跑了?”
安宁一听祁墨州说话就觉得害怕,低着头不住往潘辰看去,希望慈祥的母亲能够在危急时刻解救他一番,可谁知道,母亲的慈祥也就只有在父皇不在的时候,父皇面前,母后才不会帮他说一句话呢。
“我…我…”
确实是跑了,安宁不想否认,否认就是说谎,说谎的后果会比逃跑更严重,小小年纪,已经会权衡利弊,知道什么情况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好比在父皇面前,犯了错误,开口辩解还不如装作木讷,至少木讷的话,父皇最多就是骂几句,可开口辩解,情况就不同了。
安宁暗自叹了口气,唉,别问他这些经验是怎么知道的。
潘辰看着安宁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眼珠子却是明亮的很,不住的左右看找存在感,又黑又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极了潘辰,祁墨州有时候想要好好管教他,看见这么一双眼睛,下手时也会适当的轻一些的。
“朕与你说过,逃王夫子的课是什么惩罚?”
祁墨州不带任何表情对安宁问道,安宁眼珠子一转,老实回答:“罚一个月不许吃糖糖。”
“嗯,还有呢?”潘辰为自家儿子的记忆力点赞,不怕事情闹得更大,补刀问道。
安宁无辜委屈的眼神看向了自家亲娘,还没说话,嘴巴就扁了起来,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就盛满了泪,潘辰暗叹,这小子的这项技能也不知道从哪里get到的,委屈的时候,说哭就哭,叫人看了实在不忍将话说的太重。
祁墨州挡住了潘辰和安宁的视线交流,居高临下的给安宁压迫,安宁忍住泪,扁着嘴巴对祁墨州小声嗫嚅道:“还有罚一个月不许出宫玩儿。可是父皇,王夫子的课太难听了,我还是喜欢张夫子。”
他话刚说完,潘辰就忍不住说道:“张夫子都被你给气走了,你还说喜欢他?我瞧着这王夫子就挺好,至少还能让你怕他。”
先一个被赶走的夫子姓张,脾气特别好,翰林院学士出身,安宁这小子不识好歹,就欺负人家,将张夫子给气得宁愿辞官,都不愿去博那太子太傅的职位,可见这小子有多可恨,所以,祁墨州教训他,潘辰一点都不想插手。更别说,这小子是她自己生的,外表看上去纯良的很,可是小小年纪,肚子里的心眼儿就和他爹一样多,若是不早早的抑制,将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泼皮性子呢。
“王夫子不好,张夫子好。”
安宁立刻纠正这个话题,潘辰还想说话,却被祁墨州给打断了:“少岔开话题,谁问你哪个夫子好了?朕现在问你的是,你逃课没逃课,若是逃课了,那便按照规矩来,规矩你自己知道,朕就不多说了,将伺候你的奴才,各打十板子,若你今后再犯,直接杖毙了他们。”
祁墨州这番话出口,潘辰觉得不妥,不过她想着祁墨州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说这些的,便暂时按下不表,果然安宁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对祁墨州说道:“父皇,逃课的是我,为何要罚别人?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负责,我要跑,他们那些奴才难不成还拦得住我不成?父皇就要罚他们,也太过分了。”
安宁的一番话,三观还算正确,祁墨州眸中的温度稍稍得到缓解,依旧冷着脸对安宁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罚你好了,自己去王夫子那里领十个手板子,少一个,朕就拿你身边的人是问。”
祁墨州的强势做法让安宁有点接受不了,这回眼眶红了,像是真哭,不等潘辰过去安慰,他就从桌面上跳了下去,往旁边跑了两步,才回过头来对祁墨州大喊了一声:“父皇你坏。”
喊完之后,拔腿就跑了出去。
祁墨州和潘辰看着他跑出去的样子,潘辰忍不住对祁墨州说道:“你要教训他,何必说的那样绝呢,他才四周半,哪里懂你是真的想打他身边的人,还是假的想打呀。得循序渐进的来,拔苗助长不可行。”
祁墨州转过身来,低头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冷面换上热情的笑,说道:“也不全是假的,若是安宁没有一颗担当责任的心,若是他推卸了责任,那他身边那些人就不仅仅是被打的问题了。”
潘辰知道,安宁身边的人,全都是祁墨州亲自挑选了去的,自从安宁三岁启蒙之后,就跟在安宁身边照料,都是些懂事理,有学问的奴才。
祁墨州将手放到潘辰的肚子上,轻柔的抚了两下,肚子里的小东西就动了起来,潘辰给祁墨州扶着坐到了软榻上,祁墨州饶有兴趣的凑上去听,这是潘辰怀孕之后,祁墨州最喜欢做的事情,暌违四年之久,他都快要把这个习惯忘记了,如今哪里还肯放过机会呢。
潘辰无奈只好靠着软垫,满足他的心愿,不免问道:
“王夫子是不是学问特别好?比张夫子还好吗?他们两个都是翰林院学士出身,有什么差别没有?”
潘辰自然也希望找一个最好的先生给安宁,所以对夫子的要求比较高,祁墨州听了一会儿,肚子没什么动静了,才抬起头来,对潘辰说道:“学问没什么高低,但是王恒比张林要严厉多了,张林学问不错,但为人是个面糊,就连安宁这么小的个孩子也能糊弄住他,不适合做太子太傅。”
对此,潘辰有不同意见:
“可是,安宁性子跳脱,若师从太严的话,会不会对他的性格成长不利呢?”
祁墨州摇头:“不会,王恒有分寸的,他的功利心比张林强,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知道我想要安宁变成什么样儿,所以,他会很努力往我的心思上靠拢,这对现在的安宁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太子太傅的位置,应该就是王恒的了。”
祁墨州在控制人心这方面确实分析的很到位,潘辰抚着肚子,无奈叹了口气:“唉,其实想想,安宁也挺可怜的,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学这学那,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童年,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只怕这时候还穿这个开裆裤满街上跑着玩儿呢。”
潘辰的话让祁墨州笑了笑,安慰道:“行了,这些事儿你就别管了,这老二来的比安宁可折腾多了,你这吐了好几个月,最近才刚刚消停过来,别费神,好好休息才是正经的,安宁的事儿,就交给我,我总有办法将他管的服服帖帖,不敢造次的。”
“就怕矫枉过正,到时候变成个木头疙瘩,有的你头疼呢。”
潘辰这般打趣祁墨州,祁墨州笑了,想了一会儿后,才对潘辰说道:“还是那句话,你别担心了,待会儿我去瞧瞧他,若是真恨上我了,我再与他开导开导去。”
潘辰知道祁墨州在安慰她,莞尔一笑,对祁墨州教育孩子的方法她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呢,从前总是担心祁墨州会太过溺爱,可是,等到安宁三岁开蒙之后,祁墨州的态度就从明恋转为了暗恋,对开始有记忆的安宁,转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严父形象,以至于让安宁现在看见了祁墨州就想要撒腿跑的地步。
不过,只要祁墨州自己心里有数,潘辰自然是希望他多多和安宁去说说话的,孩子就是这样,三岁之前,缠着妈妈,三岁之后,就是要靠爸爸去帮他树立正确的人品和见识了,再说,潘辰现在身不由己,就算是想腾出手来多管一管安宁,也是不行的,老二比安宁折腾,从怀孕第二个月开始,一直孕吐到了五个月,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潘辰一下子给瘦了十多斤,就是被肚里的这个折腾的,如今才稍微好了一些。
第280章 番外三
祁墨州从潘辰那里出去,说是去看看安宁,与他分说分说道理,可是从中午去了之后,一直到傍晚都没回来。
潘辰派月落去太和殿和尚书房看了好几回,都没有打听出这对父子俩的音讯来,尚书房的王夫子都派人到潘辰这里来询问过了,说明不管是祁墨州还是祈宣,这两个人根本都没有去过尚书房。
“会去哪儿了呢?”潘辰在宫里踱步,月落守在旁边劝慰:“娘娘莫急,太子殿下定是跟着皇上呢,不会有事儿的。”
潘辰看着她,还是不放心,对月落说道:“你去把傅宁给找来,我让他带人去宫外瞧瞧看。”
祁墨州不可能会一声不响的就把安宁给带走,潘辰真是担心他们出事。
月落领命下去,可刚到门口,就又折回来了,对潘辰说道:“娘娘,奴婢说什么来着,皇上与太子回来了。”
潘辰一听,惊喜走向门口,果真看见祁墨州带着安宁从柔福宫的大门走进来,两人的状态有点奇怪,安宁坐在祁墨州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两根糖葫芦,看见潘辰安宁咧嘴笑了起来。
潘辰迎上前去,对祁墨州说道:“你怎的带他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到了现在。”
让李全将安宁从祁墨州肩膀上放了下来,安宁拔腿就往里面跑去,潘辰追着他进门,觉得这小子真是不教训不行,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进殿之后,月落她们便主动行礼退了出去,留下这一家子三口人,安宁从外面跑进殿,一下子就爬上了主殿上的软榻,一手一根糖葫芦吃了起来,潘辰到他面前之后,他也不知道收敛,继续吃着,潘辰指着他,对祁墨州说道:“你看看他,看看他,他…”
一回身,潘辰愣住了。
“嫂子,是我。”
潘辰:…
这么些年了,祁雪州依旧时常出没,这就是潘辰为什么会担心他们父子的原因,若是祁墨州没有这个毛病的话,安宁跟着他随便去哪儿,潘辰都不会担心,可怕就怕眼前的景象呀。
“怎么是你,祁墨州呢?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潘辰对他问道,次体人格想了想后,对潘辰回答:“带着安宁去外面逛了一圈,回来晚了,让嫂子担忧了。”
祁墨州对她一口一个嫂子,潘辰简直尴尬的想哭,幸好年代久了,经历的次数多了,多少有点习惯了,既然祁墨州不在,那她也得吐槽啊,直接说道:“你也真是,出去逛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你这副样子,带他出去可真叫人担心。”
次体人格却十分耿直:“不必担心,安宁很厉害。”
潘辰还没说话,一旁的安宁就主动跳下了软榻,来到潘辰身旁,得意洋洋的说道:“就是的,我很厉害的。叔叔只要跟着我,肯定不会出事的。”
次体人格出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开始的时候,安宁还会问怎么回事,可次数多了,潘辰只能跟他说这样的情况,要叫叔叔,安宁自那之后便记住了,可能他并不了解为什么父皇会变叔叔,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与之相处。
潘辰看他吃的满嘴通红,衣襟前也给弄脏了,走过去要给他擦拭,就见安宁将左手一根没有吃过的糖葫芦递给了潘辰,潘辰见状,不禁心中一暖:“别以为带根糖葫芦回来,我就会原谅你。”
安宁老实摇头:“不是给你的,是给叔叔的。我早说过,我一根,叔叔一根。”
潘辰满头黑线,看着安宁一副‘我是老大,我罩着你’的表情,而祁墨州的次体人格也没有做出反抗,完全听之任之,这样的相处模式让潘辰感觉到了蛋疼,只见祁墨州拿着一根糖葫芦,坐到了安宁身旁的椅子上去,父子俩就这么当着潘辰的面儿,啃起了冰糖葫芦。
这画面让潘辰实在难以形容,只听安宁翘着二郎腿,对次体人格说道:“叔叔,我觉得你比我父皇好多了,要不然你来做我的爹爹吧。”
潘辰嘴角抽搐,看着这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却基因突变的小兔崽子,心中暗自为他明天的屁股祈祷,只听次体人格字正腔圆的纠正安宁:“我是叔叔,不能做你爹爹的。”
安宁还是不懂:“为什么不能呢?父皇对我不好,你对我好,我不要父皇了,我要你做爹爹。”
次体人格的解释之言很单调,只会一句:“我是叔叔,不是爹爹。”
然后两人就在那里围绕这个话题说了半天,潘辰插不上嘴,也不愿意插嘴,叹了口气之后,就自己入了寝殿内,给祁墨州抱了一床被子出来,让在软榻上,只见祁墨州规规矩矩的起身,对潘辰作揖道谢:“有劳嫂子了。”
潘辰微微一笑,无语。
揪着安宁的耳朵就去了寝殿之内,祁墨州明天醒来之前,她总要先把这小子好好的教训一顿才行,要不然,这小子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娘,您干吗揪我耳朵呀?”
安宁捂着耳朵,委屈的对潘辰问道。
潘辰指了指外面:“那怎么回事?你父皇呢?他不是去找你的嘛,怎么会…是他?”
安宁虽然暂时还搞不懂为什么威严的父皇会和叔叔是同一个人,他只知道,跟叔叔在一起不用写字,不用读书,他还可以随时带自己出宫去玩儿,这就比父皇好太多了,所以,心里自然是偏着‘叔叔’的,对潘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去考我功课,可我书刚背了一半,父皇就睡了,我去推他,他睁开眼睛就变成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