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翰眯起眼来,说:“陪我喝酒?你不是说要喝茶吗?”
“我以茶代酒,”夏鸿吐吐舌头,说:“吴总…我敬你…”
“别吴总吴总的了,”吴思翰有些嫌恶地挑眉,“除了在公司,以后你私下里就叫我思翰吧,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好吧,思翰,”夏鸿的脸儿红通通的,举起手中的茶杯和吴思翰碰了碰杯,然后吴思翰喝了口酒,她却喝了一大杯茶。
“你这样不是在灌水吗?”吴思翰看了她半天,终于忍俊不禁说道。
“这样比较有诚意呀,”夏鸿调皮地说,“我喝茶,你喝酒,要是我和你一样只抿一口,对你就不公平了呀。”
吴思翰盯着夏鸿,觉得她相当有趣,他什么场合的酒没喝过,但像夏鸿这样实诚的女人他确实没见过。“算了,你也别猛灌水了,”吴思翰对夏鸿说:“陪我坐会儿就好。”
“嗯,”夏鸿点点头,说:“朋友嘛,一定会陪你的。”
“你——”吴思翰借酒掩了脸,对夏鸿说:“真的要做我的朋友吗?”
“当然,你介绍魏申濹给我,你是他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夏鸿诚恳地抬眼看着吴思翰,眼神清纯如水,不含一丝杂质。
“哧,”吴思翰笑,说:“这么说,我是沾了魏申濹的光才成了你朋友啊?”
“不是,不是,”夏鸿连忙想解释,“你…”吴思翰却笑着看她:“好了,小丫头,逗你玩呢,别老是动不动就解释,你听说过越描越黑这个词吗?所以有时候不解释比胡乱解释更让人信服。”
夏鸿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那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把所有心事都放在心里吗?”
吴思翰一怔,盯着夏鸿说:“你对我的心事很好奇吗?”
夏鸿咬着唇腼腆地笑,但明亮的眼珠子却不停转动,“说出来会好过啊,你也不用喝这么多酒消愁啊——”
“消愁?”吴思翰嗤之以鼻,“我吴思翰还没有为婆婆妈妈的这些鸟心事发愁的时候…”
夏鸿吐吐舌,正想说:“真的吗,你确定吗?”却又听吴思翰说:“即使是李姗竹也不例外…”
话匣一打开,吴思翰又开了一瓶红酒,自己倒了红酒,尝也不尝,仰头就喝了一杯,然后对夏鸿说:“她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当初我为了追求她,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他拿着酒杯,微微晃动杯中的红酒,看着红色的液体从杯壁上缓缓滴淌下来,“不过大学还没毕业,她和我就分手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没有继续说李姗竹最初的时候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最后见他是个穷小子,然后抛弃他跟了别人,往事毕竟是往事,说起来他也有不对的地方,因为他向李姗竹隐瞒了他不俗的家世。
他为何会耿耿于怀,那是因为李姗竹让他第一次明白了权力和金钱是男人最好的装饰品,在她之后他对待女人的态度便有了质的改变。男人帅有什么用?深情有什么用?到最后一笔钱就可以把忠贞不渝的女人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会受伤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情,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欲望,不管是女人,还是所谓的真心都可以用金钱来买到。吴思翰冷冷地笑,透过手中红酒的杯子看着对面的夏鸿,不久以后他面前这个清纯如水的女孩,进了社会的大染缸,也会沦落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在浊世红尘中摸打滚爬,他自己不就是一直在教她所谓的“做人”道理吗?
那些道貌岸然的“很会做人”的赞美,戳穿了本质,其实就是两个字:“圆滑”。
夏鸿以后在他的指导下会变得圆滑吗?吴思翰盯着夏鸿,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和怅惘。
眼下的夏鸿用一脸同情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吴思翰突然觉得很好笑,看来她一直想安慰他关心他,他却像只暗地里磨尖了牙齿的恶狼一样,时刻揣摩着把她整个人囫囵吞下肚。
不行,不行,他要教她怎么应对男人的坏心眼,吴思翰有些醉意迷蒙,看着夏鸿的眼睛也朦胧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寂寞的夜 狂野的慰藉(1)
夏鸿被吴思翰会放电的眼神看得脸热心跳。吴思翰本来就长了一对双眼皮很宽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还好,若是含着笑意脉脉看人的时候,就连灭绝师太也无法抵挡他的魅力。
相比较之下,情史程度上只等于小学生的夏鸿终究道行太浅,感觉吴思翰就像她看过的网络作家姚缨小说中那只专门吸取精气的男槐树精一样,几手就要被他摄去心魂。
幸好吴思翰最后还是调转开眼神专心喝着红酒,夏鸿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她好奇地看着吴思翰连换了好几种酒独自喝,从啤酒、红酒到鸡尾酒到威士忌,除了脸色微微发红,他几乎千杯不醉的样子,让夏鸿异常佩服。
到了最后吴思翰甚至都让侍者拿来调酒盅自己调酒,他调了一杯威士忌加冰绿茶的酒端到夏鸿面前,说:“敢喝吗?”夏鸿看着这清澈平静如水的酒迟疑着,吴思翰凝望着她不满地说:“喝一口吧?喝酒的时候没有酒友很无聊的——”
这酒看上去风平浪静的,好像不是太有劲道的那种,夏鸿想了想就眯着眼睛,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可威士忌是很烈的一种酒,喝起来有如一团火几乎就是烧着喉咙下肚,“哇——”夏鸿吐着舌头哇哇叫出来:“好烈啊——”
吴思翰哈哈大笑,在喝酒人的眼里,水和火是没什么分别的。戏弄过夏鸿之后,他端过夏鸿喝过的酒杯一口气就干了它。夏鸿捂住嘴,脸上绯红,不知道是因为酒太烈,还是因为吴思翰喝了她喝过的酒,气氛一下子有些暧昧起来,不过显示出了亲密。
“这么点酒你就受不了,以后怎么做业务啊?”吴思翰笑夏鸿,“等以后被客户灌趴下了,别埋怨我没有训练过你哦!”
夏鸿嘟噜着嘴说:“我本来就不太想做销售的,是你逼迫我去做的——”吴思翰拧着眉说:“再敢顶嘴就把你扔到马路上去!”
但到了最后,吴思翰自己被扔到马路上去了!因为他喝得有点多了,摇摇晃晃地被夏鸿咬牙吃力地架出了酒店。夏鸿一边顶着身体沉重的吴思翰,一边焦急地四处张望想打车。酒店这会儿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连门口的出租车都被客人召唤得一辆都不剩了。
吴思翰喝了这么多的酒自然是不能自己开车了,夏鸿咬着唇回想起刚才餐厅领班亲自过来询问要不要为他们开个房间她那种惊愕羞惭的表情,唉,当时她要不是那么大义凛然地拒绝就好了。和男人开房间又不是洪水猛兽。
其实开个房也没有什么,她可以把吴思翰放下然后离开啊。都怪自己脑子里想的都是旖旎暧昧的镜头,所以才无视餐厅领班的好意,宁可费劲拖着意识开始模糊的吴思翰走出酒店门外的。
可是现在回头进去好像更不好意思了,夏鸿气喘吁吁地顶着吴思翰强壮的身体,他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让她直不起腰来。他竟然这么沉啊,夏鸿嘀咕着,不住祈祷自己能拦到出租车。
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出租车,夏鸿费了好大的劲头连哄带骗地才将人高马大的吴思翰给塞上车。一上了车,还没等夏鸿坐好,吴思翰的头已经靠了上来,在她的颈项窝里寻找到舒适的位置,然后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夏鸿红着脸尝试着推开吴思翰,但他的头很沉,卡在她的颈项中怎么也不肯抬起来,她的脖子感觉到他的温热的鼻息在吹拂,弄得她好痒。她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缩到角落里,吴思翰干脆张开手脚霸占了大半个后车座。
“小姐,去哪儿?”出租车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问着夏鸿。
“呃——您稍等一下,”夏鸿连忙转头去问吴思翰,却没料到吴思翰转动着头部,想找个舒适的地方靠。夏鸿冷不丁地转过头来,他正好抬起头来,于是夏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感到自己脸颊上有种凉凉的痒,吴思翰的嘴唇擦过了地的脸,沿着她的左脸颊一直擦到了她的敏感的脖子里。
夏鸿全身顿时一颤,一股热从吴思翰嘴唇擦过的地方一直燃烧到了她的耳垂还有全身,她扶住吴思翰的头,窘迫地说:“思…思翰…你,你住哪里?”
吴思翰没有回答,他嘟囔了一下,依旧把头埋在夏鸿的脖子里,夏鸿觉得自己的衣领里很热,不知道是自己脖子上发烧的温度还是吴思翰脸的烫度引起的,让她局促不安地想逃跑。
“快告诉我,你住哪里啊?”夏鸿低声求着吴思翰,脸上红得不能再红。
吴思翰总算在夏鸿的连声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抬起沉重的头,含糊地说:“西…西塘路…锦…锦园…2…2号…”
夏鸿鹦鹉学舌地对司机重复了一遍,话说完了,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车上的这一幕这样熟悉?!“西塘路锦园2号”,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她使劲晃了一下被吴思翰的酒气熏得有些醉了的脑袋,觉得应该是自己在哪里看过这样的楼盘广告。
夏鸿还在沉思中,吴思翰的长腿伸了过来,压在了她腿上。“哎呀,”夏鸿一声低叫,连忙要避让开这个酒鬼,但是吴思翰长手长脚的,车厢里又窄,夏鸿本就已经被挤在了最角落里,这下根本避不开,只能任着吴思翰的半边身子斜靠在她身上,一条腿还跨在她的大腿上。
他嘴里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两人几乎就是以暧昧的姿势拥抱在一起。夏鸿的脸几乎都可以烫熟鸡蛋了,她被吴思翰沉重的身体桎梏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要命的是吴思翰的胳膊还环绕着她,并逐渐收紧,将她圈在了他的怀抱中。
“思翰,你压住我的衣服啦,”夏鸿急得直推吴思翰坚硬的胸膛,想提醒他,她不是他平日里的“三个半”之一,但酒意甚浓的吴思翰充耳不闻,一心想靠近这具散发着幽香的柔软躯体,他的身体越压越紧,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不好了,吴思翰真的把她当成了平时和他胡乱混的女人了。夏鸿窘迫焦急得全身发热,正在此时,汽车突然行驶过了一个窖井盖,车身一阵颠簸,坐立不稳的夏鸿倒在了吴思翰的身上,两人在后车座上滚做一团!
“师…师…傅…”就在夏鸿着急得要坐起身让司机停车的时候,醉意朦胧中的吴思翰猛地一下搂住她,将脸贴了上来,寻找到她发出声音的嘴唇,就将自己滚烫的唇覆盖了上去!
她太吵了!吴思翰迷迷糊糊中下意识地要惩罚这个不停在聒噪的女人。
第六十章 寂寞的夜 狂野的慰藉(2)
夏鸿的心狂跳,全身僵直,脑子里一片空白。吴思翰带着强烈的男子气息的嘴直接吻住她的唇,辗转肆虐,同时张开双臂将夏鸿温软的身体抱了个满怀。
夏鸿柔软的唇,仿若春天里的花瓣,柔润丰盈,还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源源不断地送入吴思翰的鼻腔与口腔中,让他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只感到全身的血液全都聚集冲进脑海,那股酥麻颤栗的冲动直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拥有面前的这具绵软而颤抖的身体。
夏鸿被吴思翰冷不防地拥吻住,她几乎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与反抗能力。吴思翰边吻她还边用湿热的舌尖轻轻挑逗着她的唇,诱惑她探出粉舌与他纠缠。
夏鸿睁大眼,长长的睫毛不住眨着,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无措。最初的惊吓过去,好一会儿她被惊吓傻的神智终于慢慢回来了,她颤抖着唇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她的初吻,没有给丁玺,她的男朋友魏申濹更没有得到过,可就在今晚这么被一个醉酒的男人夺去了,还是她所敬畏害怕的上司,她男朋友的朋友!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强吻,令她又羞又恼。
夏鸿委屈羞怯的眼泪“哗”地一声就落了下来,这时她才想起反抗。
她用两手扳着吴思翰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同时将嘴巴闭得紧紧的,不让他深吻她。可是吴思翰不仅吻着她,还用强壮的手臂揽住她,手隔着她单薄的衣服,顺着她那柔软的身体曲线便开始抚摩起来。
夏鸿被吓得全身都软了,“放…”她使劲将吴思翰的头推开一些,刚想张开口怒斥着吴思翰,可越吻越上瘾的吴思翰却趁机把舌头探进了夏鸿的口中,与她左闪右避的舌尖相勾缠,他趁机吮住夏鸿那诱人的丁香小舌,逗弄着、吸含着,久久舍不得放开,彼此的身体都热得惊人。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吴思翰才放开了夏鸿的唇。借着车外投射进来的路灯灯光,醉意朦胧的他看见夏鸿泪眼迷蒙,双颊酡红,诱人的唇瓣被他吻得微肿,泛着湿润的光泽。
两眼朦胧的吴思翰见状忍不住重新伸出舌头舔弄着夏鸿被他吻肿的红唇,他胯下的欲望胀痛不已。但他的嘴唇里尝到了夏鸿眼泪的咸咸滋味,随后他的唇舌一痛,夏鸿咬过他之后泪流满面地推开他,然后哽咽着对司机说:“师傅,请您停下车!”
出租车司机刚才正入迷地听着车载收音机广播里的相声节目,没留神后车座上纠缠暧昧的一幕,此刻突然听到夏鸿的惊叫声,猛地把车刹住,然后回过头来诧异地说:“怎么了,姑娘?”
“我要下车!”夏鸿抽泣着说着,边开了车门下车,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想将吴思翰拖下车来,但是她拖不动他,最后还是请出租车司机下车合力将吴思翰拖出后车厢,将他丢弃在路边!
然后夏鸿抽泣着抹着眼泪重新坐上了车,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我们走吧——”
“啊?”出租车司机被夏鸿的举动弄得呆了,“姑娘,你不是要在这里下车啊?你是要把这位先生扔在那里?”
“是,别管他了!”夏鸿恨恨地说着,擦了一把脸上纵横的泪水,“我们走——”
“可是这里是小偷流浪汉聚集的三不管地带,这位先生又醉了酒,出了危险该怎么办?”出租车司机有些后怕地转过头来看夏鸿。
夏鸿只是哭泣,并不回答出租车司机的问话。出租车司机见状没有办法只好将车发动,重新上了路。醉酒后几乎不省人事的吴思翰半躺在马路边上,四肢摊开,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夏鸿边抽泣着边横下心盯着车后窗外的吴思翰离车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她看不见了才回过头来。
出租车在平稳地行驶着,出租车司机问夏鸿:“那小姐,咱们不去西塘路了,去哪儿?”
后座上没有回音,司机又问了一遍,才听到夏鸿怯生生的声音:“师傅,您刚才说的地方确实是很危险的吗?”
出租车司机回过头来说:“是啊,前几天还刚发生过抢劫伤人的案件呢——”
夏鸿闻言有些犹豫地往后望,但出租车已经驶离了那里,她已经看不到吴思翰的人影了。
半晌,夏鸿才出声道:“师傅,请你再停一下车!”
出租车无奈地侧过头说:“又怎么了,姑娘?”“请您,请您把车开回原来的地方去,好吗?”夏鸿低着头,在膝盖上用力绞着纤细的手指不安地请求着司机。
出租车又开回了原来的地方,夏鸿下了车,看着吴思翰仰天半躺在马路沿的模样,不由又是愤懑又是羞恼地咬着被他吻肿了的唇。即使是在酒后睡梦中,吴思翰依旧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夏鸿说:“你还挺悠闲的哈,早说就还把你扔这里,让你在大马路上一觉睡到天亮!”她围着他绕了一圈,终于还是抗不过心软,又请出租车司机帮忙把醉醺醺的吴思翰又塞回车里去,吴思翰倒在车后座上,这次他没有发酒疯去亲吻夏鸿,但是依旧不安分地将半个身子靠在夏鸿的身上,还把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夏鸿不住地对自己说:“他醉了,他是个醉鬼,正常人不要和醉鬼计较,”她咬着唇抑制住想要再将吴思翰扔下去的冲动,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一些。
终于如坐囚牢的车程结束了,车子到了锦园门口。因为怕吴思翰醉得连家门都找不到,夏鸿特意在锦园门口的保安亭下了车,仔细问了吴思翰住在那一幢楼。保安过来看了看车后座上的吴思翰,给她指明了方向和具体楼号。
夏鸿谢了保安,跳上车和出租车司机继续将吴思翰送到别墅前。下车的时候夏鸿特意多给了20元钱给出租车司机,以感谢他的帮忙,然后她搀扶着垂着头身体沉重的吴思翰,陪着笑脸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请您稍等我一下,我送他进去就出来…”
出租车司机答应了,但还没等夏鸿搀扶着吴思翰走到他家别墅前,已经不耐烦一路上麻烦不断的出租车司机打着转向灯竟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夏鸿在后面“喂”了两声,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她气喘吁吁地推着吴思翰,没声好气地问他:“你家到了,怎么进去啊?”
吴思翰没有说话,只是嘟都囔囔了几句醉话,便抱住夏鸿不放,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夏鸿无奈只好替吴思翰搜身,找遍了他的口袋才找到了电子门锁的遥控器,原来他家门的钥匙是和车钥匙连在一起的。
费了好大的劲才总算把门开了,娇小的夏鸿吃力地将吴思翰半拖半推地弄进了屋子,屋子里一片漆黑,夏鸿借着外面的灯光正在摸索着屋子的电灯开关将灯点亮,却没提防吴思翰沉重摇晃的身子从后面压了过来,她一个站立不稳,便被他猛地顶压得一个趔趄,身体失去了平衡,两个人抱在一起摔倒在了玄关的位置。
“砰”地一声,厚重的电子门不知道被谁的脚碰到,也重重地关上了!
黑暗里的触觉和听觉异常的敏锐,夏鸿被吴思翰压在了身下,背靠着粗糙的墙,听着吴思翰的喘息近在咫尺,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在熨烫着她,一股无助的恐惧感涌上她的心头,她吓得发白的俏脸上爬满了惊慌想哭的表情。
“啊——”夏鸿习惯性想尖叫,但还没等夏鸿惊叫出声,吴思翰喷着酒气和热气的脸贴了上来,一个火热的、坚韧而柔软的东西又堵住了夏鸿颤抖的嘴唇!
凭着刚才在出租车上的经验,她知道吴思翰又来吻她了,她惊慌得瞪大了眼,不住在吴思翰结实健壮的身下踢打挣扎,但他散发着惊人热度的身体太沉重,她根本无法挣扎,被吻住的唇也只能发出呜咽的模糊抗议声。
第六十一章 寂寞的夜 狂野的慰藉(3)
吴思翰才不管夏鸿的惊惶与颤抖,他狂野地吮吸着夏鸿香软的红唇,夏鸿全身颤抖着,被吴思翰疯狂的撩拨吻得天旋地转快要窒息,她用两手使劲撑开一点缝隙却逃脱不出吴思翰强硬的胸膛,满鼻腔充溢着都是吴思翰身上的酒气夹杂着特有的男性气息。她原本白皙的小脸涨得通红,她的哽咽与恳求声破碎在吴思翰落下的狂乱得令人战栗的吻中,化做一声近乎于哭泣而又仿佛快要窒息的低吟。
醉意醺醺的吴思翰感觉到夏鸿的抗拒,他微微地蹙眉,趴在夏鸿的身上,用胳膊揽住她柔弱的肩膀,将她猛地往他的怀抱里带。夏鸿猛地被拥进一个强有力的臂弯,紧得她快要窒息。那双手臂充满占有欲,如同铁箍一般将她围住,他那滚烫的唇半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
直到吴思翰亲吻逗弄够了,他的唇才意犹未尽地移开夏鸿被他蹂躏得红肿滑亮的唇,慢慢地往下移动。夏鸿闭着眼睛的长长而又颤抖的睫毛,精致的小翘鼻,粉红色的嘴唇,每一处都诱惑着他作为男人那最原始的欲望。
他的唇往下一丝丝地啃咬着夏鸿如水如丝绸般的肌肤,舔吻着她如白瓷般细致的颈项,他湿热的舌在她的下巴与锁骨、还有精巧的耳垂上舔弄,留下麻痒炙热的痕迹。
而被吴思翰吻得几乎快要窒息的夏鸿才一可以接触到空气,就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胸前的棉衬衫因她挣扎而微微敞开,露出她穿着胸衣的雪峰,也跟着上下起伏着,在窗外隐隐的光线中显示出完美的曲线与雪白的光泽,不时诱惑着吴思翰的眼。
吴思翰的眼眸里早就充血,他用大手撕开夏鸿那件棉衬衫,将阻隔两人亲密接触的衣襟扯开,手也跟着探入到她的胸衣内,寻找到她柔嫩饱满的隆起,当他用粗糙的大拇指在研磨着她雪峰顶端娇嫩的蓓蕾时,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夏鸿的身体,顿时天旋地转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
“啊——”夏鸿直起身子,发出了一声颤抖的哭音,但很快她连哭都哭不出声来了,黑暗中吴思翰竟用一只长腿顶开她无助的双腿,用强健的膝盖抵住了她双腿之间的娇嫩之处,隔着彼此的裤子不时邪恶地顶磨着她脆弱而娇嫩如水的神秘地带。
夏鸿几乎要被吴思翰大胆放肆的举动弄得昏厥过去,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抗的她只能用手揪住吴思翰的衬衫,不住要将他从自己身上拉开,但吴思翰的身体很坚硬沉重,夏鸿费劲所有的努力也只能将他的衬衫扯松,而她纤细的手掌却不小心滑入了衬衫中他结实精壮的脊背上,停留在他光裸富有弹性的腰臀肌肉间。
“哎呀——”夏鸿一个激灵,连忙要将自己的手从那种坚硬却不失韧性的肌肤触感中移开,但吴思翰已经反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掌,就势向前下移,隔着裤子覆盖在了他的硬挺上!他的热铁肿胀坚硬得像根铁条,他牛仔裤和底裤的布料只消轻轻触及敏感的前端,他那如洪水般的欲望就肿胀得几乎难以呼吸。
醉酒后的吴思翰其实还是尚且有些理智,但被酒精麻醉了的大脑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他知道夏鸿在发抖与哭泣,她强忍的哽咽让他怜惜,她白皙的肌肤很是细嫩,浑圆的双乳上已经让他捏出一些青淤,可他就是不想收手。
即使没有经验,但夏鸿通过吴思翰急促的喘息与满头的汗水也知道自己手上覆盖的硬挺是什么,她死命地想要移开手,但吴思翰却强迫她的手停留在那里,让她感受到热烫的温度从那里滚滚不断地传递到她的手心。
难言的窘迫与羞涩让夏鸿哭出声来,她低声求他:“不…不要…思翰…”她的身子挣扎得更为剧烈,地的双腿几乎踢到虚软,可是吴思翰就是不肯放手。夏鸿边哭边绝望地挣扎,她的心中无限后悔自己贸然向一只野狼示好,她不该单独送他回来的,他根本就是只野兽。
夏鸿的衣服在她剧烈的挣扎中扯乱成一团,吴思翰的衬衫也早就敞开着,褪到了他的腰间,他光着上身揽住衣衫不整的夏鸿,两人的胸膛在争斗中不住研磨抵触,吴思翰不住喘息着,感受着夏鸿饱满柔软的两团雪峰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磨蹭,他闭着眼睛,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夏鸿全身颤抖,前面是吴思翰散发着热气的胸膛,后面是冰凉而粗糙的墙壁,吴思翰的步步紧逼与火热缠绵,这一幕竟是那么熟悉,她好像曾经也经历过。
但是惊慌失措的她根本没有再思考的能力,她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吴思翰身上的温度融化掉,她胸口温玉一般细腻白润的肌肤已被吴思翰的唇吸吮得泛起了绯红一片。吴思翰难耐地伸出手去,迫不及待地想解开夏鸿腰间裤子的纽扣,但他的手却被夏鸿死命地按住。
吴思翰有些开始发怒了,他还顶在夏鸿双腿间的膝盖用力加剧了动作,坚硬的膝盖开始有节奏地摩挲着夏鸿的最神秘的少女芳草地,逼迫她发出颤栗的呻吟声。这还不够,他猛烈地吻着夏鸿的眉毛、粉颊、朱唇、下巴,他的唇像一把欲望的刷子,沿着夏鸿裸露出来的肌肤不住逡巡,扫动…
他往下不断亲吻她优美的颈子,双手在她的腰侧以及大腿内侧来回抚弄,夏鸿的的身子仿佛被火烧着似的炽热难耐,下腹部隐隐传来阵阵空虚的渴望需求让第一次尝到情欲滋味的她惊恐莫名,想移动被他压在身下的躯体,却根本动弹不得。
在极度的恐慌与愤怒下,夏鸿猛地张口咬住了吴思翰的肩头!她咬得异常的狠,让吴思翰高大精壮的身体痛得一震,他在痛楚中又能清楚地感觉到快感,宛如电流般传到全身,痛楚与快感并存着,刹那间让他晕乎的神智终于有了一丝清醒与克制。
吴思翰赤裸的上身全都是汗水,他挺起身咬着牙,极力想让自己醉酒后的神智更清楚一些,他沙哑地对被压在他身下的女人说:“来…咬…咬得再狠一点!”
夏鸿毫不客气地加深了这个牙印,她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深陷在吴思翰的肩头肌肉里了。吴思翰的头伏在她的耳侧,他鼻息间呼出的是带着某种要将她灼伤的热切,除此之外,他迷蒙的眼眸中还隐隐约约有着让人看不真切的暗沉。
直到自己的嘴里感受到了一股隐约的血腥味道,夏鸿才慢慢松开了嘴,而吴思翰僵直的肩膀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抬起精壮的上身在黑暗中瞪着她的眼,不住喘着粗气。夏鸿偏过头去,不和吴思翰的眼神接触,半晌她的鼻子一酸,窝在吴思翰的肩头小声地哭泣起来,也不知道是羞怯、委屈还是恐惧。
第六十二章 别在我离开之前离开
吴思翰漂亮的眼直盯着夏鸿白皙的脸颊,有刹那间夏鸿几乎觉得她跟本就是清醒的,但也只是一瞬间。吴思翰凝视了夏鸿半天之后,眼神又渐渐暗沉起来,终于,他高大的身子轰然倒塌,颓然地倒在了夏鸿的身上!
他汗湿的身体紧紧的压在还在哭泣的夏鸿身上,机会将她压得再次窒息。只是这次他已经没有了攻击性,密实富有韧性的上身贴在夏鸿的胸口,将夏鸿隆起的胸部都压得有些扁了。脸红耳赤的夏鸿推着吴思翰的肩头,想让快要断气的自己喘口气,迷迷糊糊中的吴思翰竟然还懂得撑起身体,被夏鸿一推,他翻身躺在了地上,高大的身体顿时把玄关堵了个结结实实。
夏鸿昏头昏脑地哭了好一会儿,当才稍稍止住了自己内心的委屈与羞恼。半响,她从地上爬起来,趁着黑暗赶紧系上了自己的纽扣,整理好衣服后,他小心翼翼地跨过吴思翰的身体,胡乱在墙上摸索着电灯开关。
“遥…控…”地上的吴思翰嘟囔地说了一声。“什么…”夏鸿回过头来望着玄关的那团黑影不解地问道,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电…灯…”吴思翰从玄关那边艰难地抬起身子,夏鸿连忙后退了一步,生怕他站起身来又将自己压倒,现在的吴思翰不能让她信任。但是吴思翰摇摇晃晃地从地上撑着站起,靠在墙上,黑暗中他赤裸着上身,隐约的光线勾勒出他健美的身体轮廓。
两人在黑暗中对峙,夏鸿双手环抱住自己,悄然地向后退缩。吴思翰定定的站在墙边,从他急促的呼吸可以觉察到,他结实的胸膛还在不停的剧烈起伏。但是他没有再上前,而是站在原地,不知道他按动了什么开关,客厅里顿时一片光明。
习惯了黑暗中的光线,现在猛地大放光明让夏鸿有些睁不开眼睛,她用手捂住自己被强烈的光灼得更加难受的红肿眼睛,半响后才放下手来,渐渐适应明亮的光,她的视野所以,吴思翰却不见了。
夏鸿咬着肿胀的嘴唇,开始打量起吴思翰家中的客厅起来。灰色的地毯,米白色的全套真皮沙发,透明的茶几,还有深浅灰色夹杂暗色花纹的电视背景墙,以及蜿蜒向上的红木楼梯…别墅内房间整体的品味与格调,直接显示了主人的品味,大气中透着沉稳,豪华却不张扬。
吴思翰果然是个有钱人,夏鸿揉揉难受的眼睛对他下了定论,可是半天都没有看到他的人,他到哪里去了?夏鸿踌躇了一会儿,才揣着一颗依旧惊怕的心重新走到玄关处找着吴思翰,没走几步,她才发觉原来玄关口,就是旋转楼梯底下还隐藏着一个别致的卫生间。
卫生间开着灯,门半掩着,她可以看到吴思翰光着上身弯着腰正将头伸进盥洗盆中,而设计精美的水龙头正哗哗地流着水,冰凉的水不停地在浇冲着吴思翰浓密的头发还有俊朗的脸。
夏鸿站在卫生间旁边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吴思翰背对着她,弯着腰,赤裸着上身的他有着结实粗犷的肌肉线条,坚硬平坦的腹肌,腰部一点赘肉也没有,他穿着低腰牛仔裤修长笔直,她发觉他还有一个挺翘性感的臀部。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夏鸿脸热心惊,连忙羞囧地将视线移开,但又担心醉酒后的吴思翰这么栽进水盆里会不会不小心溺死,她正要出声叫吴思翰的名字,吴思翰却猛不丁将湿漉漉的头从洗脸盘中抬起,想要清醒一般地甩动了一下头上和脸上的水珠,夏鸿躲闪不及,身上和脸上也溅上了不少水珠。
她连忙退后,没留神脚下有个小门坎,她一绊,整个人向后仰去,“啊,啊——”夏鸿惊叫一声,眼下就要仰面摔倒,但她的腰肢一紧,不堪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接住。
那只胳膊猛地一用力将她向前揽住,夏鸿整个人恢复了平衡,总算没有丢脸地摔倒,但这样一来,由于惯性,她猛地扑到了吴思翰光裸的怀抱中。
吴思翰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凌乱不堪,有几缕贴在他的眼睛上方,而他的眼则透过凌乱的头发盯着夏鸿看,水珠不停地从他立体的充满野性的俊脸滑落,有几滴还落在夏鸿的脸上与脖子上,此刻他的酒意被冷水一激,已经醒了一大半,他黑眸里散发出的炽热与欲望魅惑得让夏鸿腿软,她甚至都感觉连从他头上低落在她脸上的水珠都是滚烫的。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纠缠着,虽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夏鸿的视线停在吴思翰的肩头上,哪里有个深深的牙印,是她方才咬过的。吴思翰也注意到自己肩头的伤痕,他盯着夏鸿的眼神更加深邃了,这次无法再抵赖糊涂,醉酒后发生的事情谁都记得。
这个牙印激起了夏鸿的记忆,她羞怯得全身发热又想哭,而吴思翰眼中欲望的光则越来越浓黑,这种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光芒使得夏鸿先反应过来,她连忙将手撑在吴思翰的胸膛,他胸前的皮肤温度几乎要将她的手心灼烧,她如被烫着一样,将他推开了一些,然后退后靠在门边,警惕地与吴思翰保持着距离。
吴思翰沉默着缓缓地朝着夏鸿伸出手去,夏鸿以为他伸手过来抱她,全身都僵直了,正想再次尖叫,吴思翰却从她身旁的毛巾架中抽出了一条毛巾擦脸。他便擦脸边看着夏鸿,眼眸黑亮,动作带些懒散。夏鸿看着洁白的毛巾在吴思翰湿漉漉的头发,轮廓分明的脸庞,还有健壮的胸膛缓缓擦过,不知道为什么竟看得口干舌燥起来,吴思翰的身体没事干嘛那样健美与结实,他的眼眸里好像会放电,电的让她几乎有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若是性感起来连一个简单的动作竟可以这么让人流鼻血,她慌忙不敢再看,避开了吴思翰的视线,她转过身去,走出卫生间站在玄关处,对着身后的吴思翰说:“你,你清醒了吧?我…我要回家了…”话语里充满了委屈,带着些许哽咽。
吴思翰还是没有说话,他拿着毛巾擦干了头发还有胸膛,然后才开口道:“这么晚了,你看…我也开不了车…”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隐约可辨的温柔。
“我…我走出去,应该会有车…”夏鸿说着,急急地向前走到玄关的门边,就准备离开,她不敢在吴思翰家里多留一刻。
她的手刚触碰到门把,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别走!”吴思翰身上独有的气息袭进了她,“夏鸿,我们来谈谈。”他低哑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朵,让她不由瑟缩了一下。
她好像连头发根都敏感地竖起了,因为此刻的吴思翰,几乎是紧贴着她的后背,距离近的她都能感觉到他胸膛散发出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