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律师,我来找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米倍明抽了不少烟,双眉紧锁,面色灰暗,不知道这样子的他怎么就变成王律师眼里的深情款款,只能说瞎眼,“这事,是咱们私下里说。您要帮,就帮;不帮,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老严。我只相信你。”

“呃……”文卿犹豫,她虽讲正义,却不好事。尤其是朱光尘的案子,激情过后,只有疲累,连钱都没摸到,更不愿多事。

“是赵丽的事情,我现在也不知道找谁,只能请你帮忙。”米倍明很诚恳,“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男女的事情,各有各的看法。您是传统的好女子,我不辩解。但是,我有我的原则。丽丽这么被人坑了,就算我再不是东西,再不是人,我也不能让她这么冤枉!”

这倒可以解释,自己的东西怎么撕扒扯烂了都没事,被别人碰一下都要红眼翻脸。并不是多爱惜,而是面子上过不去。尤其是米倍明这样,拐了女人圈地盘的,动了他的女人,哪怕是不要的,都跟骟了他一般!

“王律师是贵公司的法律顾问。”文卿小心翼翼,她凭自己的努力踏踏实实混到几天,不上床不行贿,偶尔露峥嵘立刻被宋沙打击。现在,碰上王律师这么护食的母老虎,她已经没有虎口夺食的勇气。

米倍明狠狠的吸了口烟,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讲,等了一会儿才骂了一句脏话说:“对不起,文律师,我不该这么骂,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不明白,我身边的女人怎么都那么贱,那么不要脸!上床要钱,两不耽误,连律师都不例外。当然,您不是,我说的是谁,大家都清楚。”

文卿的脸火辣辣的,忍不住四顾左右,诺大的地方,只有他们这一桌有人。这里一瓶哇哈哈都要二十,轻易没人敢来。

“我承认,物以类聚,我不是好鸟,也招不来金凤凰。本来我想请您做顾问的,老严护的贼死,把小王推过来。”

文卿这才明白,原来严律早就知道米倍明的为人,知道她做不了也处不下。不过,那时王律师也很严谨,严律怎么就知道她可以呢?男人看女人,上级看下级,果然是门深不可测的学问。

“小王有才,也聪明风趣。开始,我真以为碰上不一样的女人了。今天开会处理一下丽丽身后的事情,她那样一露面,我就知道跟裴融她们没两样。都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了,呸!”

文卿腹诽,米倍明您还真不算梧桐树。充其量是臭屎坑,王律师被你那点银子晃花了眼,熏晕了头。她要真嫁给你,算是掉进粪坑,这辈子都别想干净。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米倍明说,“我是该找小王的,但是我一直觉得她太有心计。今天更证实,她不是可靠的人。丽丽的尸检报告我也看了,陈队催着我让她入土为安,我也只能对不起她。但是这里面的道道,我必须明白。贾艳秋是谁?为什么丽丽回去泉韵找?戒毒中心警备森严,她怎么出来的?她从不去泉韵那种地方,疯疯癫癫带着毒瘾,怎么就找到地址的?”

米倍明连珠炮似的抛出一连串问题,文卿待他说完,才严肃的说:“您应该报警。”

这场面有点喜剧,米倍明愣了一下,放声大笑!

“文律师,你太会讲笑话了。这么明显的破绽,警方愣是给我一个意外死亡的结论,你说,我可能报警么?泉韵是谁的?宋沙和陈局什么关系?我会报警?”

“可是,严律和陈局也很好,您为什么来找我?”

“你不一样。”米倍明看着她,“你能接触他们,却和他们保持距离。所以,我相信你,也相信只要你相帮,肯定能给我答复。”他的手肘架在膝头,看起来无比诚恳,“文律师,我求你了!我什么证据都不要,您只要告诉我怎么回事就行,我不甘心,丽丽在天之灵也不甘心!”

文卿眨了眨眼,慢慢的抓起自己的书包,站起来:“米先生,今天就当我没来过吧!才资平庸,不堪当此大任。”

转身离去。

外面掉起雨点,有些闷,雷雨就在后面。

她不是不接,是压根儿不敢接。

坐进出租车,眼泪便哗的掉下来,好像天地有灵,雷鸣电闪,瞬间倾盆。

打电话给路亚,小孩子压低了声音说大佬们都在会议室,但是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她说,现在所里的声音分贝是零,自己正在制造超级噪音。

文卿几乎听不到她的话,谢过后吩咐司机师傅,直接回家。有事严律会打电话,所里既然诡异,严律又肯放自己出来,索性就离的更远一些。

雷大雨疾,几分钟的功夫,转眼太阳蒸起雾气。

家门口就在眼前,付账下车,转身看见米倍明。依旧是陆海空三分的豪华车,京城雨水一打,满车尘土泥巴画出来的水纹,好像生了癞子的美女,赤条条的站在街边。

“文律师,求你了,考虑一下。十万,先付。”

文卿眉眼不动,盯着脚下的水坑,“米先生,我知道你们都是豪客枭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要往上走的。我很满意现状,从未想过改变。”

“可是,你不往上走,别人就把你踩下来。你在所里不是一直很好吗?结果,别说王律师了,随便一个律师三个月一过,还不是拿你当助理用。”他了解的极多,但此时说出来,未必有效。

“不用白费力了。我从不求闻达,就算做一辈子助理,也心满意足。其实,您做的那么大,应该明白,就算挣的钱不多,三尺陋室一碗白饭,可是上面有人挡着,下面有人垫着,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并不差。”文卿只是不求,嘴巴并不差。

米倍明张口结舌,“可是……”

可是什么呢?子之蜜糖吾之砒霜,这个道理都已经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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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

话说偶双飞交稿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沦和颓废,在开了一个废坑之后,终于坐上了火箭炮!偶又开始码字鸟!

那个《相思》的古代文就算鸟,偶现在码滴是一个现代文叫做《爱情已远,婚姻还在》,首发在我的论坛里。礼拜一的时候会在晋江发,论坛的更新比较快,晋江稍次,欢迎大家去论坛注册灌水哈!

另外《双飞》的纸书终结版也发在坛子里了。

坛子的地址:://jiliushang.ttsite.

直接粘贴复制到地址栏回车就是了。

呜呜呜,偶不是故意的,这个脑子偶也管不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PS:新文的题记忘写了

“婚姻之下,容不得懦弱的男女。有时候,你需要亲手把身上还淌着血的剑拔下来,然后往伤口上抹酒精,就好像那不是你的身体!可痛感会告诉你,这不仅是你的身体,还是一块块鲜活的血肉。你颤抖了,畏惧了,但是你仍得做下去。因为,如果放弃了,就会死!”

“其实,破镜是否能够重圆,完全取决于镜子的主人是不是用心的去拾起每一块碎片,不怕流血,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坚持不懈!倘若有一人放弃,哪怕只有两瓣,都无法重修。”

“这是一个关于破镜重圆的故事,但是又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故事。只能说,没有接受淬炼的决心和勇气,就永远无法得到团圆的结果。跌倒了爬起来,一路同行,我们爱自己,也爱着对方,努力着,做到爱与宽恕。”

婚姻破裂了,男人女人攻防之间,恍如高手过招,一套降龙十八掌打下来,不知道是碎了一地的鸡毛,还是重塑了一个泥娃娃?

——题记

打电话给路亚,小孩子压低了声音说大佬们都在会议室,但是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她说,现在所里的声音分贝是零,自己正在制造超级噪音。

文卿几乎听不到她的话,谢过后吩咐司机师傅,直接回家。有事严律会打电话,所里既然诡异,严律又肯放自己出来,索性就离得更远一些。

雷大雨疾,几分钟的功夫,转眼太阳蒸起雾气。

家门口就在眼前,付账下车,转身看见米倍明。依旧是陆海空三分的豪华车,京城雨水一打,满车尘土泥巴画出的水纹,好像生了癞子的美女,赤条条地站在街边。

“文律师,求你了,考虑一下。十万,先付。”

文卿眉眼不动,盯着脚下的水坑,“米先生,我知道你们都是豪客枭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想往上走的。我很满意现状,从未想过改变。”

“可是,你不往上走,别人就把你踩下来。你在所里不是一直很好吗?结果,别说王律师了,随便一个律师三个月一过,还不是拿你当助理用。”他了解的极多,但此时说出来,未必有效。

“不用白费力了。我从不求闻达,就算做一辈子助理,也心满意足。其实,您做的那么大,应该明白,就算挣的钱不多,三尺陋室一碗白饭,可是上面有人挡着,下面有人垫着,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并不差。”文卿只是不求,嘴巴并不差。

米倍明张口结舌,“可是……”

可是什么呢?子之蜜糖,吾之砒霜,这个道理都已经说烂了。

送走米倍明,开单元门的时候,伍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么不小心,有人跟踪都不知道。”

文卿转身,笑,“跟了多久?”

“不久。从米倍明站在小区门口开始。”

米倍明来时伍兵正要进单元门。他的耳朵里,听到好车的刹车声,心头痒痒,隔着铁艺花栏,认出米倍明的车子,样子像在等人。他便绕到米倍明身后的花园里,米文二人的谈话,全被他听到。只是不知道什么事,让文卿避如蛇蝎,让米倍明如此狼狈?

进了家门,文卿并不避忌,把米倍明的要求说了一遍。

伍兵若有所思,“我记得,你在法庭,很有正义感。宋沙很欣赏你,那时候。”

“所以,那一阵我活得很狼狈。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唉,吸取教训吧,不是每次都有你这样的人见义勇为把我救出来。”文卿笑了笑,“我现在挺好的,正义感都是虚的,钱也没有个尽头,以我的斤两,这样的生活足够了。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伍兵递给她一把梳子,说:“我会保护你,不用担心。”

文卿的头发短,耙一耙头皮非常舒服,眯着眼睛说:“我也会保护你。现在,你是我的人。”

她笑,他大笑。

蓦地,他抓住她的肩膀,所有的笑意消散,眼神专注而严肃,“文卿,逃避不会有幸福。”

文卿只觉得心口一股热气涌上来,生生地卡住,“我知道,可是会有很多麻烦。过一天算一天不好吗?”

“不好。你说安稳,心里可安稳?你要静好,看着赵丽,你会觉得很好?”

“我无能为力。”

“你知道很多,只是害怕。”

“是,你知道得清楚。那请告诉我,该怎么办?”

空气一时窒息,伍兵十指箕张,深深地扣紧文卿的肩膀。应该疼的,却无感觉。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终于,伍兵一把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双臂如铁箍紧紧匝住,头顶隐隐有声音,却似在天边,“算了,是我强求。”

男人和女人终究不同,女人甘心雌伏,男人短一分英雄气也不甘休!

伍兵注定要露峥嵘,文琦闭上眼睛,不知自己是否正确?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美丽的八个字,为什么碰到了才觉出是如此无奈?

夜深人静,暴雨不期而至,关掉空调却觉得闷热异常。两人同床共枕,中间隔着楚河汉界。文卿抱着伍兵的胳膊,问他这算哪门子规矩?

调情,有时候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尤其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颦一笑,会忘记世间所有的烦恼。

伍兵热得浑身粘腻,忍不住起身开了空调,借此机会离妖女远一些。君子当得辛苦,不想少了软玉温香的好处,却过不去心里的沟坎。他总觉得,若是提前跨出最后一步,自己在文卿心里就和其他的男人一样,毫无可珍惜之处。

他知道,她喜欢他的正直。伍兵理解的正直包括这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

这是私心,不足与人道。

“没什么规矩,就是不想欺负你。”他躺下,丝丝凉风送来,心气舒爽好多。

文卿也不难为他,看他背心大短裤穿得严实,连毛巾被都不需要。裹紧自己的,她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伍兵摇摇头。

“那你……怎么不碰我?”天黑,看不见彼此的脸,胆子平白地大了很多。

有点儿做梦的感觉,文卿伸出手指,在伍兵的胳膊上慢慢地画圈,画着画着,移到了他的胸口。耳闻呼吸渐渐急促,心跳似也随之加快。

猛地,一直不吭声的伍兵突然握住她的手,低吼,“别乱动!”

屋子里的气温陡然升高。

文卿静静的等在黑暗里。

透过卧室里半明半暗的光,伍兵可以看见猫一般明亮的眼睛闪着诱惑的光。是的,一直以来文卿就表明她的态度,可是伍兵有自己的坚持,他相信男欢女爱不仅要情投意合,还要合理合法。他已经越界一次,这一次不想再让自己后悔。跟何况,若是因此让文卿看低了自己,就太得不偿失。

可是,人在外地,身心漂泊,有些传统的力量早已渐弱,反而是本性躲避寂寞的本能被大大地加强。

看着那双放下一切、什么都不在乎、透着野性和渴望的眼睛,伍兵突然觉得很傻。他们是一样的人,文卿这样的女孩子都敢敞开了交付自己,自己又凭什么拒之门外?难道自己不敢负担她的未来吗?

再说,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摸了,怎么让文卿清白?这样的欲拒还迎,分明是伪君子。伍兵迷惑了,为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又一条条反驳。可惜,时间太短,头绪太多,他已经没了理智。

此时意乱,情亦迷惑。

冷风凉凉地吹起,一道闪电瞬间照亮眼前的人。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红红的嘴唇微微地张开。他喜欢她不穿衣服的样子,没了套装就没了界限,纯粹的男人和女人,他可以尽情地展现自己的力量和技巧,可以平等地去欣赏她,甚至带些居高临下的审视。

伍兵沉醉在这样的妖娆里,这是他称王的世界,这是他的女王雌伏的时刻。最喜婉转妩媚间流露的一丝急切,哀哀切切的祈求,纤腰会寻找着他的方向,最实际地不离不弃。

她离不开他,是他最渴望得到的。

欲望一旦有机会宣泄,便很难落下闸门。文卿的羞涩成全了伍兵的君子,而今天似乎全都不一样了。伍兵要争取自己的幸福,文卿质疑自己的退让,小小三尺见方的床上,翻腾的不仅仅是肉体,还有他们一直坚持的信念和态度。

迷惑、犹豫、疑虑、焦躁、彼此太需要肯定,也太需要承诺。于是一个吻、一次抚摸都成了某种见证,不能停止。

当高潮来临,文卿惶然地睁大眼睛,迎接来自异性的刺激,终于流下了泪。只是一瞬间的晕眩,却陌生得像是一辈子。这是她的第一次高潮,陌生而又带着些恐惧。手下是滑润汗湿的肌肤,胸口是他粗重急促的起伏,耳边有重重的吹起,是的,眩晕的不止她一人。

拉过毛巾被,盖在他身上,缩进他怀里,缓缓闭上眼,从此,他与她是一体。

人逢喜事精神爽,文卿也不知道昨夜的天雷地火算不算喜事,反正早上两人上班分手时,她吻了一下伍兵,傻小子转身撞到了楼梯扶手上。

看来,今后应该多练练。

路亚在她的桌子上看到宋沙给的胸针,大呼小叫:这是几千块的东西,不应该随手抛弃。文卿心情好,又觉此物棘手,就要送给路亚。路亚说,这么贵重,你又不垂涎我的美色,无对价以供交易,还是算了。她是调侃的语气,眼中眷眷,神色却是坚决。小女孩也有自己的是非,要与不要判断得明白。

路亚不仅不要,还让文卿把东西收进包里,就算不稀罕也应妥善保管,这是珠宝,万一有一天人家要回,还不起就不好了。文卿不觉宋沙这般小心眼,但看着路亚认真,也就应和着扔进书包里。

王律师进来时沉着脸。文卿想起昨天的低气压,不知进展如何?

中午吃饭,路亚、芮律师还有所里另外的一个助理一起吃饭,说起昨天的风暴,几人竟是纳罕不已。

原来徐老板找范律师,投诉王律师收了他十万块钱,却没催回一分,现在他要退款。范律师先稳住徐老板,说这事儿是王律师擅自做主,但是所里也不会坐视不理,如此这般先让他回去。

严律师是典型的财迷,吞钱容易吐钱难,何况那合同上白纸黑字只有三万块钱,哪来的十万?所以十万火急召回鲁律师,要王律师给所里一个说法。

怎么商量的不知道,反正最后四个人都是黑着脸出来。

路亚职位不高,却是中枢位置,往来信件电话,都要她来转接。范律师让她打印一份文件,原来是给徐老板的通知:声明律所和徐氏的合同标的只有三万,按照合同约定,全部义务均已履行完成。催收款项不在合同范围内,故而律所对催收事宜不承担履行义务。如果需要律所代为履行催收工作,则需另行签订《债款催收代理协议》。

通知咬定三万块钱不退,但是另外七万只字不提。谁要的谁擦,反正跟律所没关系。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一般来说所里都会担待下来,像今日这样撇得干净,其实少见。

文卿听路亚背了一遍通知。内容不多,用词都是公文常用,路亚记得滚瓜烂熟。这样的东西让徐老板看见非得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所里似乎不怕徐氏闹事?

芮律师说:“怕啥,反正所里盖章的都是三万块的合同。他说十万,跟所里有什么关系?老严精着呢,催款还钱他还能要不回来?但是白给小王打工,他才不干。他肯定想着让徐老板自己拿出证据,证明王律以律所的名义多收了钱,到时候连罚带补,都得从王律那里捞回来。至于债款,催一催肯定能回来一点儿,到时候能赖就赖,反正钱已到手。老严贼精!”

文卿想,今天下午得翻翻那家公司的背景资料,说不定哪天严律需要,免得措手不及。

一起吃饭的小助理姓苏,三十出头,平时不多说话,做事倒是踏实。文卿总觉得她很奇怪,但是哪里怪异却说不出来。

小苏问芮律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连个警告都没有,悄没声的就算了?”

路亚说:“嗨,这还不好懂?米倍明公司的顾问费今年还有一半没付,等着王律师催款呢。”

芮律师点头,“我和她合作的那个项目也有三十的款没付,不知道是被她吞掉了,还是真的需要催。无论如何,得她出面才行。”

路亚补充,“我昨天特意看了一下我的快递记录,王律师的合同大多是今年签的,标的大的那几个,都没付清。而且我记得,有几个是风险代理,所里不是固定拿钱的,所以,现在如果得罪了她,别的钱就不好说了。”

文卿暗暗点头,看来大家都很了解严律。估计王律师也很了解,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猛地,她想起米倍明昨天的话,那种不屑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她,像王律师这么聪明的人都被他贬得一无是处,自己这种小蚂蚁,在他眼里若不是有可利用之处,还不是渺如轻烟?想起自己一直努力,如今也不过是这种结果,心又凉了起来。

伍兵说,良心会不安,可是,自己和伍兵都被他们看不起,帮他们作甚!

死了活了,于己何干。

她心肠又硬了起来。

下班回家,伍兵还没回来。做好饭,才见他疲惫地从门口蹭进来。

“这几天好像比平时累得多,工作量很大吗?”文卿为他脱下外衣。他的工作不错,两套标准西装当工作服,轮换着穿,里面总是白衬衫,自备。

“嗯,”喝口水,拍拍文卿的手背,算是打了招呼,连话都不能说了。

“我开热水器了,去冲一下吧。都臭了。”

“嗯。”

伍兵几乎是弓着背走进卫生间的,等到文卿做好饭出来,他已经趴在床上呼呼睡着了。

吃晚饭又是忙工作的事情,看着指针指向九点来了,才把他叫起来。肚子自然饿得咕咕响,但是只有稀饭,只能充饥而已。不是不让吃,是太晚了怕窝食。伍兵喝到第三碗,终于说:“我还是睡觉吧,太饿了。下次回来,记得一定先吃饭。”

文卿问:“怎么这么累?”

“今天大厦安装设备,我跟着跑上跑下,忙活了一天。技术员、工人,哪儿人手不够哪儿找我,啊呀,累死了。”说是抱怨,神色甚是满足,“我跟你说,就这一趟,我全明白了。现在也就是调试,咱就是没有软件授权,要是知道授权密码,根本不需要买。”

“干嘛?你想破解?这可不好。”

“知道,不替宋沙省那个钱。唉,我现在后悔啊,当初在部队的时候,怎么没把电脑学好了。唉!”

“我看你不是正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