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的人,尤其缺水,这一路走了好几个小时,他滴水未进,也亏他能一直撑着不说。
第578章 她是谁?
曹健拿了温水过来,很自然的递给了乔月。
“给我干嘛?”乔月搞不懂他的意图,拿都拿了,他递过去不就得了,多此一举嘛!
曹健愣愣的看她,憋了几秒,认命的把水端到封夭跟前,“你真悲哀!”
封夭笑而不语,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麻烦你再拿一杯。”
喝了水,干的冒烟的嗓子,总算好多了。
封夭总共喝了五杯水,才算喝饱。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动手之前,务必要把刀子放在火上消毒,或者在沸水里煮上半个小时,彻底杀菌,我腿上伤口腐烂的面积广,但是不深,只需要刮掉表面即可,所以危险性不高,还有,能不能问问这家的主子,有没有酒!”
封夭的面色还算平静,声音却有些虚弱。
我去问!”乔月还是出去了,反正执刀这种事,也轮不上她,石磊跟曹健的刀法都不错。
更重要的一点是,封夭伤的是大腿。
是大腿不是小腿。
就算她觉得无所谓,难保封夭不会有心理阴影。
乔月走到院子,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挺冷的。
她身上穿的不多,而且也不是厚衣服,真是想念封少的怀抱。
“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屋,外面很冷,”少年端着一个大盆,从厨房走出来。
“没关系,我不怕冷,你这是做了什么?”乔月闻见了香味,是清水煮南瓜的味道。
“对不起,我家里没有大米,也没有白面,我们在家里,主食吃的就是这个,明天一早我就到镇上换大米,到时再给你们煮米饭。”
“不用,吃这个也挺好,碗在哪?我来帮忙拿碗。”乔月被他的热情好客打动,这个少年是一个好人,希望以后能遇到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姑娘。
“我家里的碗不够,爷爷出去借碗了,你先进来吧!”少年把锅放在堂屋的桌上。
“对了,你家有酒吗?我们的人,可能需要酒,因为他的腿需要处理。”
“酒?”少年犹豫了下,还是用力点头,“有,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说完,他跑出了屋子,外面漆黑一片,也不知他跑哪去了。
过了一会,少年满手泥巴的跑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坛子。
“这是我爷爷埋的,我出生那一年埋的,说是要留给我将来娶媳妇的时候再打开,你们拿去用吧!”
“啊?那怎么行,你快埋回去吧!”乔月被他的热情,弄的有点无措,人家埋了十几年的酒,怎么能因为他们就给用了。
少年却很执着的把酒递给她,“这酒是我爷爷自己酿的,不止这一坛,你朋友的伤更重要,在我们这样的穷乡僻壤,最怕生病了。”
乔月根本拒绝不了,但是心里又很过意不去,“回头等他的伤好了,我会让他回报你们。”
“那倒不用,我们在这儿过的很好,爷爷说,外面太乱了,还是待在村里安全。”
正说着,老爷爷拎着个篮子,从外面回来,见到乔月手里的酒坛,一眼就认出来了,“哎呀,这不是我埋在地里的酒吗?”
“爷爷,只是一坛酒而已,不用大惊小怪,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受伤了,一直高烧不退,要是不能及时处理,那条腿就要废了。”
沐青箫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封夭的状况,多少也了解一点,剩下的一半,是他自己蒙对的。
老爷子一听说,拿酒救人命,立马痛快的答应了,“拿去吧!我家里的草药如果不够,我就到隔壁去借,明天一早,再让青箫去采。”
乔月心里暖暖的,“谢谢老大爷,您放心,这酒用不完的。”
等到乔月拿着酒进屋,老爷子欣喜的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这姑娘真不错,很懂事,但是爷爷也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她跟你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别想了。”
老爷子活的年头久,看的自然也更透彻。
沐青箫无所谓的笑了下,“爷爷,你真的想多了,就是觉得她长的好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可不得没有吗?
同一时间,远在塔卡的封瑾,此刻正坐在异域风情小酒馆。
狂放不羁的翘着腿,身子慵懒的蜷缩在沙发里。
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银乱不堪的画面,只觉得一阵厌恶,恶心!
塔卡镇上的人,有一半干的都是做不法生意。
剩下的一半,还除去老子孩子,就只有病的跟残的了。
所以塔卡是真的乱,也腐烂到了骨子里。
“帅哥,我能请你喝一杯吗?”金发碧眼的美女,端着两杯酒走过来。
封瑾记不得这是今晚第几个,但是他的拒绝还是一样,“我喜欢一个人,我可以走了!”
每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女人即便有点畏惧他的冷酷,但是飞蛾扑火,也要尝试,否则真的叫人很不安心。
“帅哥,来了这里,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呢?如果我不喜欢聊天,我陪你坐一会,也总过好一个人太寂寞。”美女奔放的低下身子,露出形状姣好的美胸,足以让男人移不开眼睛。
“滚!”封瑾面无表情的举起桌上的枪,枪口对准了他。
美女被吓跑了,封瑾放下枪,还是原先的那个样子。
“阿默,你这样可不好!”一脸银色的男人,重重的倒向沙发,衣衫不整,一看就是抱着女人搞艳遇去了。
不过也可能是搞男的。
这帮人,玩腻了女人,就跑去玩异性,只是为了寻求刺激。
这家酒吧,专门有这方面男的,为他们提供服务。
而且他们的价格,比女人要高上好几倍。
于是,越来越多因为生活所迫的男子,不得不从事这一行。
“有什么不好?她们太脏了,我怕得病!”封瑾喝了口酒,眼睛看着舞台上闪烁的灯光。
“呵,你说的也对,这里的女人,好像真没几个是干净的,刚刚来找你搭讪的那个,前两天我看见她跟几个男人玩过夜,结果玩过头了,进医院,没想到,才两天,就又出现在这儿。”
“所以我嫌她们太脏,也只有你能下得去嘴!”
旁边的男人眼珠一转,“要不我去给你找干净的,我知道一个地下交易市场,他们专门搞到身子干净的小姑娘,走,这个点,他们应该刚刚开始!”
封瑾想去吗?
当然不想,他哪也不想去。
可是这帮人几乎都是这么玩,如果他表现的太过另类,只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即便他现在已经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实际上也代表不了什么。
封瑾被拖进了地下交易所,这里更昏暗,到处都充斥着暴力暧昧,男人与女人,金钱与肉体。
震耳欲聋的吵闹声,让封瑾更加反感,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脏的。
拍卖的女孩,来自世界各地。
竞争购买的人,也各不相同。
丑的价格低,漂亮的自然就会有很多人抢,最后的价格,也让卖家很满意。
“今晚有一个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美人,长的那叫一个清纯,身材却是没话说,我之前偷偷跑来见过,今晚我一定要搞到她,要是你喜欢的话,咱俩可以一块玩!”
封瑾真的很想一拳将他打飞,但是他忍住了,“不用了,你喜欢,尽管去玩,不用管我。”
如果这个人再纠缠让他嫖,或许今天就是他的忌日,因为真的忍不住了。
台上的拍卖,已经开始,出来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穿的少,男人起哄声,也是越来越大,封少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直到舞台光线变化,最后一个被推上来的女子,才让封瑾的视线,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变化。
身边的人艾伦,注意到封瑾的不对劲,便以为他是感兴趣了,“怎么样?我说的吧?是不是很漂亮,身材也不错,很有味道!”
封瑾在短暂的微变之后,已经恢复了平静,“一般,你喜欢的话就拍下来,但是跟我没关系,不要扯上我!”
封少的耐心快用完了,所以最好别再惹他。
艾伦看着他,表情有些不对了,“默,你知道自己更像哪类人吗?”
封瑾不语,任由他继续往下说。
说吧!反正今天是他的死期了。
艾伦继续道:“我们就像烂泥一样的人,活着只要自己快活,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你不一样,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跟我们不一样的东西,队长说,要好好培养你,因为你足够厉害,跟着他,将来能有一番大作为,真的是这样吗?”
封瑾看着站在舞台上的,即将被拍卖的女子,她似乎害怕到了极点。
她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更没看过这么多男人,对她评头论足,把她当成货品一样。
她害怕了,她根本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她想逃走。
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一根皮鞭,狠狠的朝她抽打下来。
伴随着她的惨叫,哀求,台下的男人们,似乎更兴奋了。
哄的吼叫声,能把屋顶掀翻了。
封瑾淡然的收回视线,盯着手里的酒杯,“艾伦,别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否则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虽然我才刚来不久,但是我一样很讨厌被人盘问!”
第579章 罂粟害人不浅
艾伦一惊,开始品味他话里的意思,“你在威胁我?”
封瑾放下酒杯,对于这里的劣质酒,他真的喝不下去,“如你所想!”
艾伦怔怔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之后才从他的话里明白过来。
他也放下酒杯,对酒保打了个手指,意思是记账。
然后起身,跟着封瑾走了。
舞台上的女子,在绝望中,忽然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只是一闪而过,让她想呼救都来不及。
最后,女人被当地的一个小头目买走了,价格挺高,可惜做为被卖的人,她得不到一点好处。
等坐到了车上,她看到了小头目的模样,差点吓晕过去。
只见这个男人,又矮又胖,浑身都像泡在肥油里,更可怕的是,他的脸上戴着一个眼罩,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用。
他笑起来的时候,满嘴的黄牙,还豁了好几个,那个口臭的,叫人作呕。
卫珂快受不了,她甚至想到了死。
即便是死,她也不要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天哪!
她是有多倒霉,只不过跟朋友晚上出去喝酒,结果很快就不醒人事,再在次醒来时,已经到了这个陌生地方,而且全身都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摆弄。
“小妹妹,别害怕,我会疼你的!”黄牙男一脸猥琐的凑上去,试图偷香,顺便再把她压倒。
帝国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瞧这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
瞧这腰,细的跟杨柳似的。
还有这屁股,这腿。
“你不要过来!”可怜的卫大小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境地。
更可悲的是,她根本无法反抗。
在军校里,学的那点知识,根本不够她从车里逃走。
“叫吧!你越叫我越兴奋,瞧瞧,它已经等不及了!”黄牙男猥琐的把身子敞开,好让女人看见他那小的跟牙签一样的玩意。
“啊!”卫珂拼命的挥舞着双手,意图阻止他靠近。
被这样的男人上,跟肮脏的蟑螂,有什么区别。
男人很快就被她闹的不耐烦了,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他的车,就停在酒吧外面不远的地方。
这里偏僻,方便行事。
男人力气大,按着卫珂的头,将她的脸死死按在玻璃上,然后就开始脱她的衣服,脱不开就撕。
卫珂还在挣扎,哭着挣扎,拳头都要把窗子捶烂了。
可是没有人听见她的呼救,没人在意她悲惨的遭遇。
不知在京都的父亲大人,在知道她被人侮辱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就在卫珂绝望时,她又看见封瑾了。
即便只是看见一点点余光,她也能确定那个人是封瑾。
卫珂更加用力的砸窗子,企图让封瑾注意到这边。
封瑾也的确看向这边了,但是在看了车窗几秒之后,他淡漠的转开视线,转身走了。
卫珂的心,从绝望到希望,再到彻底绝望,期间经历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渐渐的,卫珂不再挣扎了,她放弃了反抗。
任由男人在她身上留下各种痕迹,哀莫大于心死。
卫珂的眼里,一处死水。
黄牙男很满意她的顺从,还以为是自己那方面很厉害,让女人在他的胯下臣服了。
“宝贝,你乖乖的听话,乖乖的让我玩,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在这个地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敢欺负你,以后再给我生孩子,你长的这么漂亮,你生出来的孩子,一一定也漂亮。”
卫珂的眼睛,已如死水一般,无波无澜,激不起丝毫的情绪。
她现在只恨…恨所有的人。
封瑾只身走在塔卡的夜路中,虽然他也是一身的黑衣,但始终融入不到这里。
手上的血腥味,依然还在,一时半会都洗不了。
其实他不喜欢用刀杀人,血喷出来,弄的到处都是。
塔卡的夜晚,街道上,到处躺着喝醉的男人,也有女人。
还有吸食毒品,导致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或是拿着刀,疯狂自残。
路边停放的车子,也没干好事,车内不是玩女人,就是吸粉。
就像刚才的车子,晃动的那么厉害,肯定是玩女人了。
所有的这一切,组成了塔卡的夜景。
这座城镇,已经无可救药了,所有的东西都腐烂到了骨子里。
话又说回来,封瑾并没有看清车里的人是谁,车膜颜色那么深,谁能看得清!
所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天意所为,无法更改了。
另一边,折腾了一晚上,封夭总算捡回一条腿。
在此之前,乔月冲到另一间屋子,把刘长生抓到暴揍一顿。
妈的,见过犯贱的男人,没见过他这么犯贱的。
还真把这女人当成宝了。
关键是,当成宝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跟她睡一块。
事情是这样的。
阿桑先前也受伤了,淋了那么大的一场雨,发烧也是合理范围内的事情。
既然是发烧,喝了药之后,肯定要捂一下,发了汗,退了烧,也就好了。
可是沐家很穷,棉花是山里极其珍贵的物资,家里唯一的棉被,盖在封夭身上,剩下的一床,总得留给老人家。
为了给他们挪地方,沐家祖孙俩,都到隔壁邻居家里借宿了。
但是别人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不是?
刘长生很担心,又很紧张,一直守着阿桑。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动心了。
半夜,乔月好心给她送了温水,结果不小心,水洒了。
刘长生一个健步冲过来,把她推到旁边。
只这一下,就让乔月立马变了脸。
因为刘长生的模样,简直跟中邪似的,俩眼发直,眼睛里除了阿桑,谁都看不见。
乔月转身就走,气呼呼的站到堂屋。
封夭身边,留了郝文书照看。
曹健跟石磊坐在那聊天,睡也睡不着,索性弄了个火堆,一边取暖,一边聊天。
“怎么了?”见到乔月一脸怒意的冲出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乔月仍然愤怒,也不吭声,大概过了足有一分钟,她突然转身,走回去。
外面的人只听见一阵拳脚的动静,俩人都没动。
“是该教训一下了!”曹健淡淡的评论。
石磊用火钳子,拨弄了下火苗,“打一顿要是管用,世上就不会有那么痴男怨女了!”
“这倒也是,所以说阿桑这个女人很厉害,很善于抓住人的弱点,刘长生意志不坚定,这一轮考核的淘汰人员里,也许会有他!”曹健没有把话说的太肯定,谁又知道后面有没有反转。
乔月冲出来,一脸煞气的坐到火堆边,喘了几口气,才感觉好多了,“他最好别惹来麻烦,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他!”
乔月有预感,要么不出事,一旦出事,绝对小不了。
房间里,阿桑虚弱的躺在刘长生怀里,此刻她的样子,跟几天前,那个不可一切的寨主,简直判若两人。
越是这样的反差,越是能让刘长生欲罢不能,彻底的被她征服。
“对不起,是我害的你们关系搞僵了。”阿桑其实挺唾弃自己现在的软弱,但是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这么做。
“没什么,她一向脾气暴躁,跟你没关系!”刘长生被乔月打的不轻,不过幸好都是皮外伤,看着挺严重,实际上没多严重。
“怎么能没关系,我现在是你们的犯人,以后还要被枪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她不想死啊!
刘长生被她说的心都疼了,“也许你主动认罪的话,能判的轻一点,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只要活着,将来就还有希望。”
阿桑突然挣开他,有些激动的大声道:“可是我不想在牢里待一辈子,不如你跟我走,我们重新开始,我有路子,你有本事,咱俩联手,很快就能再建一个山寨!”
刘长生猛地推开她,“你还要干这一行?”
阿桑骨子里的强硬一面,又展现了出来,声间变的尖锐许多,“干这一行怎么了?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我们部族的人,世代都以种罂粟为生,这是我们祖祖辈辈传来的,凭什么不可以种?”
“可是…可是罂粟害人不浅,那些吸食的人,最后都成了瘾君子,最后家破人亡,对他们来说,罂粟就是害人的东西!”
“那是他们活该,控制不了自己的浴望,再说,人本来就要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至少他们抽的时候,快活似神仙,你肯定没尝过,要是你尝过了,就绝对不会说它是害人的东西。”
阿桑的声音慢慢变缓,眼神也变的很柔很媚,软若无骨的歪进刘长生怀里。
丰满的身子,紧紧贴了上去。
刘长生先是全身一僵,“别这样!”
“别哪样?”阿桑这个女人,放荡的却又跟卖肉的女人不同。
刘长生想过要拒绝,可是两只手刚刚按到她的肩上,本意是要推开她,可是…怎么都推不开。
阴暗狭小的屋内,两人打的火热。
虽然极度克制,但这么静的地方,呼吸重了都能听见,更何况阿桑这个女人简直浪到不行,叫的跟见鬼一样。
一个回合之后,刘长生就被她彻底俘虏了,因为这女人的床上功夫,实在太厉害,能把男人弄的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