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高子轩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就踏出了这一步,山不来就他,他便去就山,他也相信,他以心换心,总会打动月婵的。
月婵这里,听了高子轩的话,倒是有些感触,再瞧高子轩,那双诱人的眼睛一片深情,似月婵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一双桃花眼波潋滟,像是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月婵的身影,满眼的都是月婵。
一瞬间,月婵几乎迷失进去,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月婵狠命掐了一下手心才算醒过神来。
她一笑:“是,王爷说的是,妾身记住了。”
高子轩一点她的额头:“以后不用说妾身,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相依相扶的人,可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女人,只管说我就是了。”
“是,我知道了。”月婵改口:“以后我一定相信王爷。”
高子轩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想逼月婵太紧,笑笑道:“睡吧!”
月婵合了眼,难得的心里一片安然。
却在迷糊之际听高子轩道:“以后叫我阿九可好?”
自称我,又让她叫小名,月婵以为是在做梦,根本不相信高子轩会有这股放下架子的时候,也就笑了笑:“好!”
高子轩这里笑容灿烂,真以为月婵心里有了他,却实在不知道,月婵根本就当是在做梦呢。
第二日醒来,月婵就开始梳妆打扮,指挥着满府的下人一阵忙活。
到得半上午的时候,已经有客人盈门,月婵就带了几个丫头在二门处迎女客,高子轩却是在正厅迎男客。
三王妃是最先来的,来了之后也帮着月婵招待客人,之后,就是孟皓宇夫妻俩进府。
月婵这里忙成一团,也没有时间招呼纪婉容,只让环儿带着她先去歇着,才看到五王妃进来,还没说上一句话,就听外边一阵喧哗,听人道:“太子爷,太子妃驾到…”
月婵一惊,心说这位爷怎么来了?
即是这两位夫妻同来,月婵却是要拜见的,她赶紧整理了衣服,和五王妃、三王妃几人一起出去,到得正厅时,就听高子轩那爽朗笑声:“太子哥哥驾到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又听太子爷道:“自家兄弟,甭来这一套,小九啊,今儿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来,好好招待哥哥嫂子。”
月婵一笑,拉起裙摆迈步进门,就见正厅几个人分宾主落座,却是太子和太子妃坐了主位,高子轩、三王爷和孟皓宇陪坐一旁。
见太子一脸笑容,真正神清气爽,和先前看到的大不一样。
他穿了件金黄色绣团龙袍子,头戴紫玉冠,一张脸上似笑非笑,眉目间却是神彩飞扬,确实有几分尊贵气度。
而太子妃也穿了金黄上衫,浅黄的曳地长裙,一头长发梳成飞天髻,头上戴了垂珠缠枝梅的华盛,点点玉珠正在额前,一侧插了金步摇,一侧戴了一朵纱堆半开牡丹花,一边脸艳丽非凡,却偏偏带了端庄之气,当真是美若天仙。
月婵低头行礼,暗道太子妃如此美貌,太子竟还不知足,偏还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自己府里拉,却是把那鱼目光珍珠,真正的珠宝在侧却是不管。
又想,太子妃也实实是个可怜人。
这位太子妃出身高贵,为人处事都是极好的,是天辰帝千挑万选给太子选出来的,实指望能够拴住太子的心。
太子妃嫁过去之后,无论行为处事都让人挑不出一点的不是来,宫中上下哪个不赞,偏太子也只新鲜了没几日,就又开始到处寻芳觅花的,把个天仙般的美人完全抛到脑后。
如今众人虽然为太子妃可惜,可这时候太子妃还正处于鼎盛阶级,到底是有尊荣在的。
大家岂不知,到了天辰帝后期,太子越发的不像,太子妃为劝太子,还被太子打伤,完全一点颜面都不给,让太子妃伤透了心。
后来,太子被废,天辰帝念及太子妃从来无过错,又是太子对不住她,便在宫中另僻地方安置,生活上从来没有短缺过她。
可就是这样,太子妃也没有熬过多长时间便去了,死后天辰帝下旨,完全按照太子妃的礼仪安葬,葬礼只比皇后低上一点。
虽则如此,可太子妃这一生,却是可悲可叹的。
月婵这般想着,硬是冷下心肠来,不让自己对太子妃起一点怜惜之意。
如今皇子们争斗的正凶,太子就是对太子妃再不好,太子妃也不可能另投他处,再加上太子妃也是个难得的人物,要真是和她交往太过了,指不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呢。
行完礼,月婵只停下来说了几句话,就利落的告退。
出得门之后,她自一笑,心说看起来五王爷和太子确实斗的狠了,太子在正厅,他却避之不见,可见争的跟仇人似的,不见胜负绝不罢休。
第198章 怒火
“小姐!”
黄莺见月婵这笑容不像,不由的疑惑。
月婵一手扶了她,一边往前走,一边道:“黄莺,你和绿衣说,今儿让满府的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出了差错,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尤其是府里的老人,也都给我一一告诫了,不然,几辈子的老脸可都丢了。”
黄莺笑着应了一声,扶着月婵进了二门,却见又有几位贵夫人到了。
即是各位王妃都来的差不多了,月婵也便进屋休息一下,那些贵夫人们,她们的身份还不用月婵亲迎呢。
到了屋里,月婵总觉得似是忘了什么事情,想了一下方想起来,把黄莺叫过来道:“你让人注意着月娥,万不可叫她弄出什么事来。”
黄莺笑道:“小姐放心好了,二小姐如今还在房里呢,这会儿还没出门,能有什么事情。”
月婵揉揉额角:“她那样的,我哪里就能放得下心。”
环儿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给月婵轻轻按压额头,笑容很灿烂:“小姐,二小姐正打扮着呢,她今儿可真是舍得下血本了,把历年来攒的好东西都用上了,怕不定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黄莺一笑:“二小姐向来比着小姐,她指不定想要在装扮上超过小姐呢,好让大伙都瞧瞧这正主还没有自家妹妹有气度。”
月婵被两个丫头逗的也笑了起来:“你们俩,真真是要不得了,哪里有这般说月娥的。”
环儿哼了一声:“就二小姐那样,还想超过小姐,下辈子吧!”
月婵被她按压的舒服,过了一会儿摆摆手让她退到一边,月婵站起来让黄莺捧出一件正红绣牡丹的衣裳换上,又把头发重新梳了,换了首饰,这才带着丫头出门。
绿衣很会办事,那些贵夫人们都被绿衣安排到了后院的一座小楼里,而几位王妃则被安置到内院对着正门处的春华楼内。
此时已经摆了席面,那些夫人小姐们一边吃些东西,一边瞧着杂耍,倒也欢喜。
月婵先整好了衣裳,到春华楼去招呼各位王妃,被五王妃硬是拉着灌了几杯酒,她喝的有些头晕,悄悄出去醒了会儿酒,这才到了那座小楼里,又和一些夫家娘家地位都不错的贵夫人们聊了会儿天,这才出来。
环儿是个机灵的,瞧着月婵累了,赶紧扶她到春华楼一楼后面的一间抱厦内歇息,黄莺早就叫人端了些可口的饭食,伺侯月婵用了些。
月婵用过饭,又让环儿和黄莺对坐把剩下的饭食吃了些,主仆几个感觉歇的好了,肚子也不是太饿了,便又出去招待客人。
一直闹到下午时分,有些客人起身告辞,月婵又让人去送,等人都走的差不离了,却见青纱匆匆过来,瞧到月婵,一脸的愁容,凑到月婵耳边小声道:“王妃,您让人注意二小姐,谁知道…”
月婵一听这话,脑子跟炸开了似的,直气的眼前一片发黑,扶了黄莺的手才勉强站住。
“走,先回去再说。”
她当先迈步,往正屋走去,几个丫头也跟着。
等进了屋子,月婵坐定了才板着脸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纱瞧月婵脸色不好,也不敢隐瞒,跪到月婵面前道:“二小姐一早起来梳妆打扮,到了快午时时还没有出门,咱们府里跟二小姐的人又饿了,便轮换着吃些饭菜,到了下午时分,大伙想着二小姐必不会再出什么事情的,也就放松下来,正巧府里忙乱的很,就让二小姐钻了空子。”
看月婵脸色更难看,青纱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二小姐带了孟家两个丫头到了后花园,一直在假山后躲着,后来碰巧太子路过,二小姐猛然冲出来,装作要跌倒的样子,竟是跌到了太子爷怀里…”
青纱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月婵面沉如水,月婵身后的环儿和黄莺脸色也都难看的紧。
“嗵”的一声,月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环儿,你请大少奶奶来,咱们府里小,容不下二小姐那尊大佛,还请大少奶奶把人带走吧。”
环儿眼中有些狠意,低头隐去,一会儿功夫出去又回来,带了纪婉容进来。
纪婉容进门就看着不像,瞧月婵的样子没有一点喜意,反而生气的紧,便有些拿不准主意。
如今月婵贵为王妃,纪婉容虽说是月婵的嫂子,可见到她还是得行礼的,婉容上前一礼:“妾身见过王妃,不知王妃唤妾身来…”
月婵硬压下心头怒火,对婉容一笑:“嫂子赶紧请坐。”
两个人坐定了,月婵又让人上了茶,把丫头都赶了出去,这才摆出要长谈的架热来:“今儿事情太多,没有招呼好嫂子,还望嫂子不要见怪。”
纪婉容一笑:“都是自家人,哪里那么多虚的,我倒是觉得没有给你帮得上忙,这心里正不好受呢。”
婉容低头暗思,想着这几天孟家发生的事情,又想着老太太的打算,再瞧月婵一眼,想到皓宇说过月婵是个有主意的,就想和月婵商量商量,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谁知道,她这里还没有说话,月婵已经开口询问了:“嫂子,我才得了信儿,二妹妹竟是没了礼义廉耻,私自跑到后花园里,还敢在太子面前失礼,不知道…”
婉容一惊,心道这事成了么?
她暗暗一笑,抬头间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妹妹,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
说话间,纪婉容把月娥的心思,还有老太太的打算,并老太太给她主母令牌和让她给刘梅下药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讲了出来。
末了,纪婉容正经问道:“我是个拿不准主意的,你哥哥还没有历练出来,心里也没有什么大主意,今儿来想问问妹妹,让妹妹给我们指个路。”
若说原先月娥的事情让月婵恼火,这次,老太太的心思,还有孟皓宇和纪婉容的表现,却是让月婵再加的气恨。
她深吸了一口气,都压不住心头的闷意。
什么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便是了,月婵气极,也管不住手上的劲头,一个用力,那白瓷茶盏竟被她捏个粉碎。
“妹妹…”
婉容一惊,便要去看月婵的手,月婵闪开,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把手上的粉末擦干净,再深吸一口气,总算是压下一部分怒意。
她抬头看向婉容,满眼的不赞同:“哥哥嫂子真是糊涂,这种事情很该早些告诉我的,如今成了这样,骑虎难下…”
“妹妹这话什么意思?”婉容有些疑惑,还有些不赞同:“我瞧来,老太太的主意很稳妥,她老人家活了那般大的岁数,瞧事情自然不凡,要照着老太太说的去做,自然能够保我孟家一门富贵。”
月婵一阵冷笑:“富贵?催命符还差不多呢!”
婉容大惊失色,深思了几遍,都觉得没有不妥之处,怎么…
她又疑惑的看了月婵一眼,等待月婵的说法。
月婵又是一阵冷笑,说话也带了几分不客气:“没想到嫂子才到孟家几日,就跟老太太还有太太一样,长了解双富贵眼,被富贵给迷了心志,嫂子仔细想想,皇家最忌什么,最忌的便是这两面三刀,墙头草般的人物。”
她握紧了拳头,一脸的失望:“我先前就告诉过老爷,让他做个孤臣、忠臣,只忠心皇上一人便是了,不管是谁继了位,咱们府里都是不怕的,我也怕老太太想不开,让老爷劝过她,并把朝中事情分析给她听,却是没想到,老太太太过贪心了些,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又道:“老太太怕满心支持月娥的吧,不然,月娥也没有那样的胆子,敢在王府里做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
几句话,说的婉容面红耳赤,又想到平常瞧的书本,这才惊觉月婵的话很有道理,自古以来,那些墙头草似的,找不准重心的人物,可不都是没有好结果的吗。
她如今心里暗怪老太太,怎的出了这般的损招来。
“月娥这事若是没事,倒是没有什么,若是成了,哼,等着瞧吧,孟家必遭皇上所忌,便是月娥过去了,太子或者宠她,可到底对她也是不放心的,你想想,月娥有位在九王府做王妃的姐姐,太子如何和她交心。”
月婵挑了挑眉:“再者,我在九王府怕也…我的妹妹成了太子侧妃,你让九王爷如何想我,如何想孟家,指不定要怎么给我没脸呢。”
一句话,婉容顿时面无人色起来,她原还觉得这事情不坏,如今想来,却是糟糕之极。
“不会,如此…吧?”婉容有些说不出话来。
“怎的不会如此?”月婵向来口齿伶俐,如今大道理一堆一堆,驳的婉容接不上一句:“怕比这个还糟呢,如此随风倒的人家,朝中大臣怕都不敢和咱们家深交呢。”
月婵越说越是头疼,真是气极了,满府里怎么就挑不出一个中用的呢,一个个都是没…虽然这话不好听,可月婵还是得说,孟之文和孟皓宇那脑子还差的远呢,若是真当了朝中重臣,怕不定被人怎么卖呢。
“罢了,罢了!”月婵一摆手:“这都是命啊,原我还不服,想拉他们一把,可却被他们自己生生给…”
月婵话没说完,就被婉容猛的抓住右手:“妹妹,你可不能不管的,你素有智谋,又和大少爷从小亲近,可不能眼瞧着他走进火坑不拉一把啊!”
“慌什么?”月婵更气了:“如今还没到那个地步呢,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回去之后告诉老爷和哥哥,让他们想个法子。”
第199章 新人入府
“王爷!”
月婵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和高子轩讲讲月娥的事情,省的高子轩多心。
“有事就说吧!”
高子轩一笑,摸了摸月婵的脸颊:“这几日你又瘦了,明儿让郑嬷嬷瞧瞧,给你做些好吃的补一补。”
“王爷,月娥妹妹的事情…”月婵抓了他的手:“我并不知道,也没有想到月娥竟那般大胆去勾引太子,都怪我教导无方,让她…”
高子轩瞧着月婵,一挑薄唇:“这事情我是知道的,没想到那么多人都没有看住她,让她钻了空子,这也不能怪你,你也尽心了,不过,你家二妹妹心确实太大了,以后还是少交往的好。”
这话月婵倒是能听得进去,连连点头:“我晓得,今儿已经让嫂子把她带回去了,让家里好好管教着。”
“这便是了!”高子轩抚抚月婵的头发:“你也累坏了,快睡吧!”
说话间,他一手搂了月婵的腰,贴着月婵的身子闭上眼睛,一会儿的功夫竟是睡着了。
月婵低叹了口气,转头睡向高子轩,发现他竟也瘦了些,脸色有些苍白,似是累坏的样子,便疑惑起来,如今朝中也没有怎样的大事,如何就累到他了?再者,高子轩面上瞧着是个万事不理的,如何就累成这样了?
这人,月婵摇头,心道莫不是出去猎艳去了。
打个呵欠,月婵也确实累了,顾不得胡思乱想,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月婵夫妻安稳而眠,孟家却是一个不眠之夜。
孟之文书房内,孟皓宇恭敬的站着,瞧着阴沉着脸不发一言的孟之文:“父亲,这事情你还要尽快拿个主意啊!”
孟之文抬头,气的咬牙:“下作的东西,她都已经做下了这等好事,我还如何拿主意?”
“父亲!”孟皓宇想要说什么,被孟之文一眼瞪了回去:“你妹妹千叮嘱万嘱咐,让咱们孟家做孤臣忠臣,我为怕老太太和刘家再串到一起,已经和老太太摆明了利害关系,可是,老太太竟…她到底是长辈,为父又能如何?这也便罢了,月娥那个东西,自作主张敢勾引太子,那是太子啊,岂是她说勾引便能勾引的?如今瞧来,都是你太太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当初月婷和傅三公子搅到一起的时候,为父就该严格管束月娥的行为,可惜啊,已经晚了。”
孟之文一副无力状,往椅背上一靠,脸上竟显出几分苍桑之感来。
孟皓宇心下一痛:“父亲,都是儿子的不是,儿子身为男子,又在朝为官,却没有妹妹看的远,想的周到,是儿子短视了。”
孟之文又如何能够再怪孟皓宇,只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事情已经至此,再想无用,如今还是多想想怎么补救吧。”
孟皓宇点头:“但愿太子瞧不上月娥妹妹,咱们家也轻省些,若不然,怕是有麻烦的。”
他如今真想狠狠给自己来一下,明明婉容已经和他讲了月娥的打算,他却是被猪油蒙了心的,也不去细想,竟认为老太太说的是对的,还想跟着老太太的步子走呢,老太太再精明,一个深宅妇人,又有什么眼光,看的怎会长远,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信一个无知妇人…虽然这话不好听,可孟皓宇却忍不住这般想。
又想到月婵,自家妹妹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月婵熟读诗书,便是她那一屋子的书,若换一个人,怕是读不全的,而月婵这么几年来,竟读了个七七八八,小小年纪,想事情周到细致,尤其是那些朝政大事,月婵一般都能说得准,这是多敏锐的眼光才能做得到啊。
放着一个女中诸葛不去请教,白白让自家被拉进泥坑里,孟皓宇如今后悔万分。
过了好一会儿,孟之文抬头:“宇儿,你妹妹是怎么说的?她可有什么办法?”
孟皓宇摇头:“一时半会儿的,月婵哪里有好法子。”
说话间,他突然想到什么:“父亲,儿子想来,如今事情已经这般,不若赶紧做出一个姿态来,父亲不如先申斥太太一通,再把二妹妹禁足,摆明立场,这是二妹妹一人所为,和咱们家无关。”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孟之文也不由笑了起来,一脸欣慰的看着孟皓宇:“宇儿长大了,便这么做吧,不管如何,咱们得先做个姿态不是?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瞧着,可咱们总是得给人交代的。”
“嗯!”孟皓宇应声:“明儿我再派人去悄悄问问妹妹,可有法子没?”
说话间,父子俩相视一笑,孟之文也有了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即如此,你先歇着吧,回去和你媳妇说一声,这段时间让她把家里打点好。”
“是!”孟皓宇行礼,才要告退出去,又听孟之文道:“对了,老太太先前和我说的,让你外调的事情你想的如何了?”
孟皓宇一笑:“这事情父亲做主,儿子是愿意外调的。”
“外调也是不错的,到底如今长安城里形势不明,与其在这里搅混水,不如出去安生。”孟之文说话间又叹息几声:“明儿再让人问问你妹妹,看她的意思。”
“是!”孟皓宇笑了笑,告退出去。
一出门,他大松一口气,不管如何,总归父亲还是能听得进话的,这点比老太太强上许多,而且,父亲对长安城的形势也有认知,如此,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对孟家不利的事情。
一瞬间,孟皓宇又想到一件事情,即是如今长安城的水混了,不若问问妹妹的意思,让父亲也外调出去,到别处做一番事业,一是省的在这里搅混水,二是瞧不见刘梅母女,心里也亮堂些。
他打了一番好主意,笑了笑朝自己屋里走去,婉容如今还担惊受怕呢,总归是得安抚安抚呢。
孟之文和孟皓宇打好了主意,第二日一早,还没有来得及训斥刘梅母女,却迎来了一阵惊吓。
一大早,孟之文还没有去衙门呢,便有天使来传旨。
父子俩整理好了接旨,却被这封圣旨给吓住了。
无它,圣旨的意思是孟之文德行有亏,收受贿赂,着降两级,由正三品的农部侍郎降到了四品农部主事。
等把传旨的公公送走,孟之文一头的冷汗,看了孟皓宇一眼:“宇儿如何认为?”
孟皓宇想了一下:“怕是皇上知道昨天的事情了,一是认为咱们家立场不坚定,二是认为没有教好女儿,所以,这才…儿子怕皇上厌弃了咱们家。”
孟之文擦了一把汗,脸上带了几分怒意:“都是月娥惹的祸,宇儿,你赶紧让人给你妹妹捎个信,问问她的意思,我去好好训斥你太太和月娥一番。”
“是!”孟皓宇应声:“这是应该的,皇上罚归罚,咱们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
这会儿孟皓宇的脑子难得的清醒,倒是认同了孟之文的说法。
父子俩谈定了,分头行动,孟之文一怒进了后宅,他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过刘梅了,这会儿怀着一腔怒意,怒气冲冲的到了刘梅屋里。
刘梅这里也才起身不久,梳妆好了准备去伺侯老太太,却不料孟之文这么突然的来了,她倒是有些怔住,孟之文一直宿在那几个姨娘屋里,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今儿这来是为什么?
刘梅笑着上前:“老爷来了,可用过饭了,若是没用,妾身让人备饭。”
说着话,她就要让人张罗饭菜,孟之文大声道:“不必了!”
刘梅见孟之文脸上带着怒火,有些惊异:“老爷这是怎么的?哪个招惹你了?”
一说这话,孟之文心头火起,怒呵一声:“刘梅,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却不守本分,不知教导儿女,把月娥和月婷教的如此不像话,旁的我也不说了,打今儿起,让皓宇媳妇儿管好府务,你自己在屋里思过吧,我不说话,哪个都不许放你出来,一会儿我就和老太太说一声,让她给你送些佛经来,你也念着安安神,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收一收。”
这次月娥做的事情太过了,孟之文这个斯文人都难得的发了火,并且还把刘梅圈了起来,倒是让人都吓了好大一跳。
那些丫头婆子们眼睁睁瞧着孟之文指着刘梅的鼻子骂,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孟之文骂完了,一甩袖子出去,只剩下刘梅瘫在屋内,泪流不止。
那边,孟皓宇左等右等等着派出去的人回信,直到半上午的时候,翰墨悄悄走了进来,到皓宇耳边一阵轻语,几句话说的皓宇面色苍白,口中直道:“都是我们连累了妹妹啊!”
“少爷!”
见孟皓宇一脸愧悔样子,翰墨心里也不好过,伸手推推皓宇:“爷不能如此啊,少爷您是大小姐的依仗,您要是…让大小姐怎么办?”
是啊,孟皓宇惊醒过来,事情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不能颓废不理事,他要打起精神来好好打算一番,总归是不能让月婵失了依靠。
一会儿功夫,孟皓宇猛的跳起,直奔孟之文书房而去。
孟之文被连累打击搞的心力交瘁,正在书房歇息,却不料孟皓宇猛的进来,一进门便把几个长随打发出去,然后小声道:“父亲,我让人去九王府打探消息,却不想,皇上今儿一早给九王爷送了个女人过去,说是九王府里正经女人太少了,这是赐给九王爷做侍妾的。”
“啊!”孟之文惊住,一把抓住孟皓宇的手:“皇上很看重月婵,如何这般打她的脸?”
孟皓宇叹气:“怕又是在警告咱们家的吧,不然也不会这般了,都是咱们没有思虑周到,连累了月婵。”
“是啊!”孟之文也低了头,暗想本来九王府的女人就够多了,月婵过去,已经很不好过,不过,那些女人都是没有名头的,有的是自愿跟着九王爷的,有的是身份地位低下之极的,月婵发落起来也便宜,可是,如今皇上赐下女人来,月婵不定要怎么受气呢。
皇上赐的人,谁敢不给面子?就是月婵怕也得礼上三分的,一下子,九王府多了个需要供着的女人,月婵做事情就碍手碍脚了,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第200章 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