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让她伤这些人的性命吗?所以在她之前下了手?又或者以为她敌不过这些人?所以替她出了手?

芊晨公主是又惊又怒,真没想到江小树会这么厉害,居然连她的护卫都拿不下她,瞧自己的护卫全都趴在地上起不来,她不敢置信的叫:“江小树,你敢打我的人。”你死定了…

江小树冷笑:“是他们先打我,难不成我要站在这儿让他们打死不还手?”

“哎,还嫌自己不够丢人。”

“来人啊,快来看啊,公主拦路抢男人啦。”江小树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其实,就算她不喊,也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形了,被她这么一喊,周围住着的邻舍就大胆了许多,探出身来看了。

公主拦的男人可是苏阁老,公主对苏阁老的念想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在路上拦着不让人走,还是让人大开眼界的,整个北国,恐怕也只有公主敢有此作为了。

芊晨公主拿眼直剜她,真想上去撕烂她这张嘴。

江小树见她又急又怒的瞪着自己,就是不肯离开那个位置,还非要挡着不让,她索性就过去把人给拉开了,一边拉一边喊:“你给自己留点颜面吧。”

芊晨公主挣扎:“你敢碰我。”

“我是为你好,你这样死缠烂打有什么用,人家苏阁老要是喜欢你,早就娶你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一个婢女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不要碰我。”在她心里,就算她现在是都统夫人了,也只是一个婢女。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婢女。

“我是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上,才好心劝你,你就给自己留点自尊吧。”

“你给我闭嘴,你没资格和我说话。”

“是是是,您是高贵的公主,谁都没资格和您说话,但您这样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人家怎么笑话你,你知道吗?”江小树在她的挣扎上松开她,因为苏阁老的以马车已经走了。

“夫人,您也请吧。”萧凌喊她,特意留下来护她周全的。

江小树扭身就走,芊晨公主气得拿起地上一把剑就往江小树刺去。

这个贱婢,没来来坏她好事。

她出府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方便时刻看到苏阁老。

他要避开她,她偏要和他有染。

“夫人小心。”萧凌喊了一声,江小树已飞起一脚,把芊晨公主手中的剑给踢飞了。

现在的她可不是从前那个小婢女,在公主一进国安府后,就捅破了她的处子身。

现在的她,已无须在公主面前唯唯诺诺。

怎么着她也是都统夫人,就算与她起了争执,皇室还能把她怎么样?现在的皇家,不是从前,宫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这位公主还认不识形势。

宫中皇太后是顾家的小姐,而她又是顾家的媳妇。

顾家的另一位小姐是阁老的夫人,这层层的关系紧紧相联着,国安候府便无须在公主面前低声下气了。

苏大人的马车继续前行,从头到尾,他都不曾下过马车,这也证明了他的拒绝有多坚决。

江小树的马车也随之跟了上来,一会一定要和阿笙想个法子,把这公主给搞定了,免得她时不时的出来兴风作浪。

马车一路哒哒而行,来到太傅府上。

江小树在府上下马车的时候苏长离已以府门口等她了,见她来了,便过来说:“嫂子,您请。”

这样一个大人物对她又客气又尊敬的样子,令江小树心里特别的受用,便跟着苏长离一块进了府,一边笑嘻着说:“大人,您可真亲切。”是真觉得苏大人这样的人物能和她一个妇人这样说话,很平易近人了。

苏大人的眼神虽是冷清,瞧起来高不可攀,可声音好听,说话的声音就像一杯茶,慢慢的流到人的心窝里,便让人暧了起来。

苏长离嘴角扯了一下,领着她一块去了后院,见婢女都不在门口侍候便知道她不在这儿了,便唤了苏管事的来:“夫人还没回来吗?”

苏管事的过来回他:“三爷,夫人还在神坛祈福呢,应该快了。”

“嫂子,您到里面坐着等会?”

江小树忙应:“好啊…”不过,她有些好奇:“神坛在哪儿?”

“就在府上。”

“哦,我能去看看吗?”

“远远的看一看还是可以的。”

江小树了然,那就是不能上神坛了。

“好啊。”

“平叔,你带她过去吧。”

苏平应声,便带着江小树主仆一行过去了。

“平叔,府上什么时候筑了神坛了?”一边过去江小树一边询问了句。

“这也就几天的事情,三爷为了夫人方便祈福,特意在府上筑了神坛,每天这个时候,不论刮风下雨,夫人都会过去祈福的。”

江小树便有些明白了,估摸着是阿笙提议想去外面祈福,苏大人怕她有什么不测,便阻拦了,索性在府上给她设立个神坛,让她在府上祈福…

说不出来的羡慕嫉妒恨啊…

苏大人待阿笙可真好…

都统大人,明知道那是个陷阱,也不拦一下,虽然她最终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现在想想,还是莫名的不爽了。

江小树主仆一行往那边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个神坛平地而起,但是看着,就让人不觉然的生出敬畏之意。

顾今笙一行人也正朝这边走了来,手里牵着丁月,她蹦蹦跳跳的跟着一块回来,她的母亲苏莹跟在后面脸色阴着,很难高兴起来。

“阿笙。”江小树快步迎了上去。

“嫂子,嫂子来了。”今笙惊讶过后也快步迎了过去。

“我也刚从外面祈福回来没两日,来看看你,听说你们府上设立了神坛,便过来瞧瞧了,你这样真好。”

“你也出去祈福了?”

“咦,这不是丁小姐吗?”怎么瞧起来怪怪的?江小树在上次老太君的宴席上有看见过她,两个人闹了些别扭呢。

“是小月,最近出了点状况。”今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回去和你说。”

跟着的苏莹看在眼里,那个恨啊!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不是明白着告诉人家,小月脑子有问题吗?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苏莹咬咬牙,甩袖气愤愤的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使劲把走在一块的两个人给撞开了去。

今笙脚下不稳,正拉着她手的丁月也跟着一个跟头,差点没给摔倒了。

“没事吧?”江小树赶紧扶了过来。

苏莹已气呼呼的走了,只不过是一撞,哪能解气啊?

江小树撇嘴,问:“你大姑子在府上住了好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还不走啊?”

“是啊,一开始是怎么劝都不肯回去的,现在要为母亲每天过来祈福,想回去,也回去不成了。”

苏莹忍无可忍,猛然转身:“你们两个不要太过份了。”她指了江小树:“你不过是一个婢女出身,有什么资格编排我。”

“我说错什么了吗?”江小树一脸无辜。那天在老太君的宴席上就看出来了,这母女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刚才故意撞开她和今笙,她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当然要说叨她几句了。

第71章

江小树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苏莹又几时吃过旁人的亏了?

明明满肚子恶毒,还能装得一脸无辜,苏莹隐隐知道自己是碰上对手了。

这顾家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进到她们太傅府上,是非要搅个天翻地覆才罢休的啊!

勉强压下那口气得欲要吐出的血,苏莹到底是甩袖气冲冲的走了。

这些天她已经让今笙气得快没脾气了,或者说那怒火就像火山一样,想要爆发出来,偏又找不到爆发的时机。

苏莹气呼呼的走了,江小树和今笙权当任何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一边往继续走一边又瞧了瞧这丁月,暗暗稀奇,这人傻了,就连她娘也不认识了?瞧她一脸茫然的到处看来看去,站一会便像个没骨头的人似的往人身上靠。

一行人回到了锦墨居,主子们客堂坐下来,今笙便对丁月吩咐:“小月,去吧,跟着嫣红和灵珠一块玩玩。”

两个婢女过来把她带走了。

婢女上过水果茶甜品退下,江小树这才又说:“阿笙,我来的时候,遇着了芊晨公主。”

今笙笑笑,知道那人是搬出了宫的。

“芊晨公主正拦着苏大人的车不肯让路,你说这天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人家都拒绝多少次了,她还能这样死缠烂打。”

今笙默了一会,过去的她,也是那样啊…

人家都义正严词的多次拒绝,偏偏她还不知死活的往上冲。

那个时候,她是被云溪一遍遍鼓动着,鼓励着的。

“三爷都和她说什么?”今笙询问一句。

“倒是没见大人下过马车。”

“公主这厚脸皮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把她们公主府的人一块叫上了,直接横在她门前那路上不让走,非要大人下马车与她说话才肯放行。”她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今笙眸色微动,忍不住要冷笑。

“她倒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你说,这要下毒害你的人,会不会就是她呀?”

今笙想了想,没有证据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啊!

“阿笙,我觉得十有**就是她,多年前咱们不是一块从山上掉下来过吗?我那时候人微言轻,还只是一个小婢女,便啥也没敢说,但我知道,当时推我下去的,一定是公主的人。”

“那时候公主就处处看我不顺眼了,除了她,旁人与我也无怨无仇的,干嘛要我死呢?”

听她提到当年往事,今笙点点头。

“阿笙,那一次,推你下去的是谁?”

今笙想了想,摇头:“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当时有公主,有古音,还有府里的四小姐…

她不知道,江小树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十有**就是公主把你我同时推下去的,你想啊,你那时与大人便定了亲,公主可是对大人一直怀有虎视眈眈的,她表面与你亲近,心里指不定怎么恨你呢,除了她,还有谁这么大胆的敢把我们两个人同时推下去?”

今笙点头:“听你这一说,还真有几分的道理。”

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过江小树,事情的真相如何,她始终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和她讲,她心里是有些犹豫的。

三爷心里对古音充满了疑惑。

当年,也许是公主推了江小树落山,这一点,她也相信,公主是干得出来的。

当年,推她下山的究竟是谁呢?

古音?公主?

她心里一直不确定究竟是哪一个。

“嫂子,那前些日子把你弄下山的人,你也怀疑是公主吗?”

江小树点头:“对,一定是她,是她派了什么杀手要杀我也不一定。”

“除了她,谁会这么恨我,恨不得我死。”

今笙点头:“也有可能。”她默想,也许真的和古音没有关系?但是,古音的疑点实在也不少。

她还在国安候府的时候,古音那次自杀在国安候府住了几天。

普通的女子,谁会出门携带匕首啊…直觉,古音真不是一位普通的女子。

是什么的女子才会出门还揣把匕首在身上?这是该多没有安全感?还是为了方便行事?

她暗暗摇摇头:一次次怀疑自己的好友,实在不应该,却又忍不住多想。

“你觉得古音怎么样?”今笙便问了江小树一句。

忽然提到这个人,江小树想了想,直言:“挺能忍的,心机深着呢,可不是好对付的一个人。”她怎么作践她,她都不吭声,低眉顺眼的样子…越是这样子的人,她才越觉得可怕呢,因为,她也伏低做小过,太了解这样的人如何想了。

一旦让她得了势,还不得上天啊!

关于古音,今笙也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

当初哥哥口头答应与她定亲,说是等她伤好一些,就去朱府提亲,但为了给父亲守孝,也是要等个三年后才能成亲的。她早就离开国安候府回朱府了,哥哥迟迟还没有付出实际行动,身边有些人是知道这事的,这多少也就弄得古音很没有面子了。

“阿笙,给你说个好消息,终于把咱们家的四小姐给嫁出去了,就是那个李员外家的那个宝贝傻儿子,已经二十五了,还没有娶到媳妇,李员外是急死了,到处托人提亲,我就让人帮着牵了这个线,把四小姐给许配过去了,这个月底,就要给她们把亲成了。”

“四妹妹那个人心高气傲着呢,她能答应?”

“我不让她知道不就成了。”

今笙瞧她一眼,她这个小嫂子,她一直都知道不是个善岔,人虽小,鬼点子多着呢。看来不但四小姐不知道自己嫁了个傻丈夫,就连李员外,也不知道四小姐的容貌已毁的事情。

还记得,前一世,她至死也没看见四小姐嫁人,这一世,算是能看见她嫁人了。

留江小树在府里吃了个午膳,吃过喝过,江小树也就带着自己的婢女走了。

随着江小树的马车哒哒的往回走着,忽然就停了下来。

车夫已经在喊了:“夫人,前面的路不能走了,堆了许多的石头。”

江小树下了马,要察看个究竟。

就见前面的路上,被堆了许多的石头,路给挡住了。

真是邪了门了,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夫人,您看。”王墨玉指着一处牌子给她瞧。

只见那石头上插了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江小树与狗,不得经过。

“这是哪个缺德干的好事?”江小树站在那边气得叉腰。

“本公主干的,不服?”

只见芊晨公主从那边的树荫下走来了,身边跟着她的狗腿护卫,瞧起来很是威风的样子。

之前坏了她的好事,现在想从这条路上回去,试试看…

江小树瞧着她,冷笑,摇头,明白了。

“原来是你干的缺德事,这路是你家的吗?你凭什么不让我过呀?”

“我没不让你过呀,你想过就自己把石头移开呀。”

江小树气得,这是故意要整她玩的么?

“把石头搬开。”她只能吩咐自己的人,由于是到太傅府上,路不远,来的时候带的人也不多,就一个车夫四个护卫,再就是她这三个婢女了,两个胖子一个王墨玉。

要从这儿过,还真得把石头给移开了。

其实,她也可以返回去,绕别的路过。

但是,她偏要从这儿过去。

石头不算大,两个男人合伙,吃点力,也就给移走了。

芊晨公主见她的人要来搬石头,索性往中间的两块石头上一站:“你们要是敢把我给摔着了,有你们受的。”

“我告诉你们,我是公主,是皇族公主,你们要是伤着我了,你们担不起。”

江小树瞧她那无赖的样子,摇头讽刺:“还皇族公主呢,我看就是一个泼妇罢了。”

“你敢骂我。”公主怒。

“想当年,我刚见公主的时候,公主的风采那也是一笑倾城的,这才几年的时候,公主平时是不是已经没有了照镜子的习惯了?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呀,瞧您这气色,就知道你过得不如意,一副被鬼缠身的样子。”

“你…”公主气得拿手指她,她敢不尊敬她…

“你下不下来?”江小树当然不怕她,非但不怕她,还要激怒她。

如果真的是公主暗中要杀她,想要她再次出手的最好办法,就是成功激怒她,让她不能淡定,立刻再派人杀她一次。

这一次,她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亲手把凶手抓住,把她供出来。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她若干过这些事,以着现在的情势,谁都无法为她求情。

“我就是不下来,你敢把我怎么样?”公主站在石头上昂了昂首,又俯视她。

“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不配从我家门前过,以后,我见你一次,弄你一次,你最好看见我离我远远的。”而不是不知死活的冲上来…

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敢与她堂堂北国的公主作对,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