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顾湘君挪到他跟前,伸手抱住他。
看他这个样子,她心疼不已。
“我被羡殿下和萧贵妃设计,被他们下了药,药效还在。”太子瀚和她说了这事,声音微弱。
“什么药?”她忙问。
“你见过的,就是上次在羡殿下那边,他那个夫人所中的那种药。”
“我凌辱了父皇的爱妃,被抓个正着。”
“…”顾湘君有些回不过神来,那个画面,她不敢去想。
“给我解药。”
“我,我没解药。”她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解药,殿下竟然让人下了这种药。
“你就是药。”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渡过的,就当时的情况来说,父皇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他被下了药?就算看不出来,事后也应该亲自问一问他,他什么都不问,也不查。
他派了禁军在外面守着他,囚禁他在此,那目的再清楚不过。
他连夜把苏大人招到宫里来,他的用心,他多少也猜到一些了。
他强迫自己一直清醒着,手心里的肉都被他掐出血来,凝固,又流。
只有这样,才能一直保持清醒。
如果她今夜不回来,或者刚才真跟着苏大人走了,他何止太子之位被废,他这个人也彻底废了。
刚刚的一番话,凭着他极大的毅力说完,此时,便再不能控制。
他要她,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狠狠的对她发泄过后,感觉力气才又回了过来,整个人也慢慢恢复了元气。
顾湘君几时被他这样对待过,他刚才完全失去了理智,比任何时候都凶猛。
她也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虚弱的躺在床榻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太子瀚已起了身,去换了干净的衣裳。
药效没了,发泄完了,他人也就又精神起来了。
整理了一番,他来到榻前,顾湘君也已经坐了起来,披了衣裳在身上。
“殿下,您现在好了吗?”她坐着未动,问他。
“好了。”
“你现在想离开,还来及。”
“你是我的夫,我要陪着你。”
“真傻。”
“时候不早了,睡吧。”他转了身,去把烛火给熄灭了。
现在的他们不比从现,做了那事,澡都不需洗了。
黑暗中,他躺了下来。
现在,他只能等待,天亮。
听凭父皇的判决。
顾湘君便靠了过来,和往常一样,搂着他精壮的腰,他抬了臂膀,把人给轻轻揽住,他也没想到,她竟真的不肯走。
平日里待她,也不是很好。
既然有机会,她应该逃离这个鬼地方的。
整个晚上,顾今笙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夜,也是在半睡半醒之间。
今晚这样的日子,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重华宫,皇甫羡身在黑暗之中,一双眸子充满了亮光。
这样的日子,多少令人有些兴奋得睡不着觉的。
明天,天一亮,父皇一定会下圣旨废太子的。
废了太子后,立他为太子的日子还会远么。
一个完美的计划已在脑中形成,仿若已看到笙儿朝她走了过来。
以后,她会待在他的身边的。
翻了个身,心情惬意极了。
想起过年时候见她的样子,每一次看她,都觉得她很不一样。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她了,这种念想,并不曾因为看不见就忘记她。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燕爷,燕爷。”本应该是洞房花烛夜的,却不得不打扰他。
顾燕京的贴身护卫林枫在外面叫他。
燕京睁了眼,坐了起来,翻身便下了床。
黑暗之中,芊晨公主也猛地睁开了眼。
门被拉开,他出去了。
“燕爷。”林枫上前,附耳禀报。
太子被软禁在了宫中,这事是三爷的人派人过来给通了信。
顾燕京听了这话,立刻回了身,返回屋里,换了件衣裳,准备出去了。
“都统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儿?”黑暗中,芊晨公主坐在床榻上问他。
顾燕京看她一眼,这件事情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想了想,还是走了床榻边,小声说了句:“等到早朝,太子瀚就要被废了。”
“为什么?他犯什么错了?”芊晨公主被吓一跳。
她自幼养在皇后膝下,与太子瀚的关系就亲近许多,他若出事,她心里自然是急的。
“被羡殿下设计陷害了,我先出去一趟,你睡吧,这件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你自己不要擅自进宫。”他转身走了,芊晨公主坐在床上发呆,又惊又怕。
羡殿下,那个人怎么敢这样做。
他平日里,瞧着挺好的一个人。
脑子有些乱,她想回宫去看看,但是…
都统大人让她不要擅自进宫,这事非同小可。
她坐在床榻上抓了抓脑袋,怎么办?父皇要废太子,太子哥哥一定很难过的。
她在床榻上抓了会脑袋,索性躺了下来,等天亮。
天亮了,都统大人会回来的,等听过都统大人的消息再作打算吧。
宫中,朝堂一片哗然。
皇上一上朝就宣布了一道废太子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太子瀚在宫中对朕有爱妃做出有违常伦之事,简直伤风败俗,今废去太子之位,暂幽禁东宫,钦此。
怎么会有此等事情发生?震惊了各位大人。
曲氏一派未首的皇后的舅舅曲卫风,国舅大人,年纪六十,他实际上并不常上朝,但因为太子一事,他今天早上来了。
听了圣旨,他首先就站了出来,他声音带了些苍老,但中气十足,身体依旧硬朗。听到这样的圣旨,他心里咬牙,手上发颤,又气,又震惊,几步上前,声音洪亮,带着几分的强势:“皇上,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太子万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废太子一事,万不可草率而行。”
曲氏一派的人点头附和:太子瀚不是那样的人啊!
“皇上,万不可草率而行,求皇上收回圣旨。”曲氏一族齐刷刷的站了出来,朝堂上有一小半是曲氏一族的人,还有一些人保持中立,还有一些人在观望。
皇上龙案一拍,怒:“朕亲眼所见,许多禁军亲眼目睹,还能有假?为了北国的未来,为了给北国的未来选一个明主,朕的决定是慎之又慎,何来草率之说?朕还没老,不糊涂。”
各位大臣面面相觑。
曲卫风的长子曲靖,现任为内阁的曲阁老,他上前一步求情:“皇上,这事一定另有隐情,恳求皇上下旨彻查之事,给太子一个清白。”
皇上眸色暗沉,声音有力,毫不退让,话语之间也是振振有词:“曲阁老,你是质疑朕冤枉了他吗?他是朕的爱子,打一出生朕就立他为太子,朕辛苦栽培他这么多年,爱护他这么多年,朕会不疼爱他吗?朕会冤枉他吗?是朕亲眼所见,何来隐情,何来还他一个清白之说?你这么糊涂,这么简单的事情就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做了这么多年阁老的?”
“朕看你也是时候回家歇息一段时间了,你手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的学生苏大人吧,即日起,苏大人就代曲阁老一职,处理你手上的一切事务。”
朝堂之上一阵哗然。
皇上扬声:“苏大人,你还不接旨吗?”
苏长离往前走出两步:“皇上,臣恐怕不能胜任。”
“你能不能胜任,各位爱卿心里有数,朕心里也有数,你若敢抗旨不遵,不为朝廷效力,朕就砍了你的脑袋挂城门示众去。”
“…”皇上这是以强硬的手腕,非要把阁老一职套在苏大人的身上?
曲阁老曲靖,皇后的亲哥哥,的确是他的老师。
在内阁的时候,诸多的事情,还是要听命于曲阁老。
皇上忽然下了这样的旨意,是出乎大家意料的,也出乎苏长离的意料。
昨天晚上还见过皇上,他只字未提一个字。
皇上当然不糊涂。
他就是要杀这帮老家伙一个措手不及,他倒要看看,提拔苏大人为阁老,谁敢置喙。
苏家的人,他还是了解的,一个做过他父皇的太傅,一个还做过他的太傅,就连这苏长离,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们皇家忠心不二,决无二心。
苏家的人,和曲氏一族,并不一样。
至少近百年来,是不一样的,对于他的话,苏家的人会恭恭敬敬的遵旨,绝无二话,更不要说抗旨了,但这曲氏一族,话就不要太多了。
皇上竟然要把霸了曲阁老的官职,把这个位置给苏大人?
一时之间,大家面面相觑。
苏大人祖上两代做过太傅,就是苏大人自己也深得皇上的赏识,他虽年轻,现在也不过二十一岁,但这个位置皇上若给他,还真几个人敢有异议,就是曲阁老自己也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长离。
这个小子,他不是没有防备过他,但也没料想到,皇上竟在今天把他的位置给了他的学生,一时之间,曲靖内心也是波澜翻涌。
他虽赏识这个学生,但绝不愿意他的风头盖过自己,甚至取代了自己阁老的位置。想来,这个学生与他也并不一心的。
万万没想到,太子一事,竟是成就了一个苏阁老。
作为禁军都统大人,此时的顾燕京也笔直的站立在皇上的殿前。
他的职责,是保护皇上的安全。
今日的朝堂风云变幻,稍有不甚,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测。
废瀚一事虽不是他与苏大人心里所愿,但也不愿意朝堂之上,皇上出现任何不测,保护皇上,保护皇室,是他一生的使命。
只是,瀚若是知道了苏大人取代了他的舅舅曲阁老,成为了苏阁老,会怎么想。
皇上这一棋走得真是绝了,这便使苏家的势力与曲家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再凝聚在一起的了,曲阁老的心里会怀恨苏大人的吧,还有内阁里曲氏一族的那些人,以后怕是要给苏大人使无数的小绊子了。
被自己的学生取代了位置,心里当然不会太好受。
皇上知道苏家对皇室忠心,无论如何,苏大人都会维护朝堂的安稳。
题外话的原因,给屏蔽了一下,说不让推荐文,我不知道情况,抱谦哈。
第133章 验个身
朝堂一片风云,国安候府,昨日的喜气还没有退去。
天都亮了,芊晨公主没等到都统大人回来,只能先洗漱一番,去给公公敬茶。
她过去的时候今笙也在了,三姑姑也领着她的女儿来了。
杜姨娘,谢姨娘,四小姐,该来的都来了。
“公主早安。”她人刚进来,三姑姑已笑眯着迎了过来,谢姨娘和已挺了肚子的杜姨娘四小姐也行了一礼,问了安。
“公主万福。”今笙和孟田也福身行了礼。
各人心里想的是:怎么是公主一个人过来?
“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芊晨公主笑笑的应了,顾才华端坐着,她也立刻上前行礼,宫女给她拿了茶,头一天,她理当给公公敬茶的。
“爹,您喝茶。”她把茶送到顾才华手里,她是公主,自然是没有对比自己资格低的人行什么礼的习惯,都统大人又不在,跪下敬茶一事怎么可能呢。
顾才华看了一眼,接了她手里的茶,问了句:“燕京呢?”
“爹,都统大人一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宫里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给您说一声吧。”其实是大半夜就出去了,她根不知道他去哪了,猜着应该是去宫里了吧。
顾才华了然,三姑姑在一旁说:“这宫里能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啊?你们这是成亲头一天,不是有给他放假的么。”
“三姑姑,我也不是很清楚。”在都统大人还没有回来前,她也不能说什么。
一旁的今笙默,昨天三爷走前说的话,一直压在她的心底。
现在天都亮了,苏大人也没有过来,不知道事情究竟进展到哪一步了。
既然敬过了茶,又都是女眷在这儿,顾才华也没什么好和她们说的,便站了起来说:“笙儿,你带公主认识认识府里的人,我还有点事。”
“好的,爹您去吧。”
顾才华去了,今笙也就笑笑说:“公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四妹妹若圆。”
顾若圆就朝她福身。
“这是三姑姑的女儿,孟田。”
孟田也福了身。
“六弟,快过来见过公主。”
刚介绍完两位小姐,六弟详云就在门口探了头,今笙看见了,便立刻喊了一声。
顾详云便走了进来,行礼:“公主吉祥。”
今笙又把谢姨娘和杜姨娘介绍了过来,公主瞧杜姨娘肚子挺了起来,就问她:“杜姨娘这是几个月的身孕了?”
杜姨娘答她:“回公主,差不多六个月了。”
“瞧着挺大的,再过几个月就生了吧。”
“是的。”
谢姨娘瞧她的肚子说:“杜姨娘好福气呢,你这肚子是尖的,将来准生个儿子。”
杜姨娘笑笑:“借你吉言了。”
“都别站着了,都坐着说话吧。”公主招呼了一声,既然到了这府上,也就是这府上的人了,与大家下联络一下也是应该的。
几个人坐了下来,婢女上了茶水侍候。
同一时间,江小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在少爷房间向来是由她收拾的,现在还是由她收拾,她习惯性的去屋里把床给收拾了,掀开的时候床上什么也没有。
她虽年幼,但还是知道这些事情的,私下里也没少听人说。
洞房花烛夜,这床上应该有落红,一定会有落红的,但这床上怎么就干净得什么也没有呢?
这事江小树没敢和谁说,她闲着没事,一个人坐在游廊里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是金枝玉叶,一定是完璧之身。
既然公主是完璧之身,但床上没有落红又怎么解释?
是大少爷不行吗?
大少爷竟然不行?
昨天晚上没有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