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后不要这样傻,”直到确定她身上一点雪都没有了,北堂灵潇才起身,“想抱什么的话,就抱我,我身上暖。”
钟离冷月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就知道他没个好话,刚刚对他的一点点感激,也烟消云散了。
“冷月!”北堂灵潇毫不意外地拉住了她,“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还有话对你说。”
“那你快说,”钟离冷月甩了两下,没能甩开他,甚是无奈,“有话就快说,拽着我做什么?一会母妃见不到我,又要横生枝节,请王爷稍稍替我想想,不要坏我名声!”
“坏了你名声又如何,你怕嫁不出去吗?”北堂灵潇稍稍松了劲,不想让她疼,但也绝对不会放开她。
“是啊,我怕嫁不出去,我父王、祖母脸上都没光,我大哥也会受影响,找不到媳妇,你满意了吧?”钟离冷月只想快点躲开他,根本没防着,他是挖了坑,让她跳。
果然,她一说这话,北堂灵潇就一副正中下怀的模样,“我娶你。”
“…”钟离冷月脸上阵红阵白,在这等着她呢?
“我与你说的,正是这件事,”北堂灵潇暗暗好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这次我与三弟一道出使蒲犁国,一方面是为贵国皇上贺寿,并一方面是来求亲,希望两国结为秦晋之好,永不开战。这也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自打一来到皇宫,他就等着钟离冷月到来,所以,一直守在外人进宫的必经之路上。
距离上次见她,已经太久——其实仔细算算,也不到一个月,可他就是觉得,发疯一样地想要见她。
是,他承认,息红泪才死没多久,他就这样放不下另一个女人,的确很对不起息红泪,他也没忘了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钟离冷月,就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仿佛只有看到她,他思念息红泪的烦躁,才能得到平复。
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所以干脆不去想,就依照自己心中所想去做就好,皇上提出两国联姻之事,原本只有三弟前来,因皇上知道,他不可能愿意拿自己的婚姻去做文章,结果他却自告奋勇,主动前来,当时惊的满朝堂的大臣,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结果刚刚看到钟离冷月竟然跟一个年轻男子有说有笑地进来,两人还那样亲密,那一瞬间,他胸中的怒火达到鼎盛,如果不是适时听到她叫那人“大哥”,使他想到这年轻人是保平王世子,说不定他已经出手,把倒霉的世子给打成肉饼了。
他对她的占有欲,连自己都感到吃惊!
然后,他就听到了她关于战争的见解,大受震撼,而后是说不出的高兴,他看中的女人,到底是不凡的,他,要定她了!
钟离冷月哪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听他说到两国联姻,心就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该不会…
“冷月?”
“哦,哦,”钟离冷月回神,挑动嘴角,硬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所幸在面纱后,也看不出来,“那、那是好事啊,是王爷要联姻,还是令弟要联姻?”
问罢又暗暗懊恼,问这么多做什么,这不是没话找话吗,弄的她好像多么想要知道一样!
“都可以,”北堂灵潇挑了挑半边眉毛,很有兴致地道,“谁看中了合适的女人,就可以娶回去,我…”
“那我就先恭喜王爷觅得佳人归了!”钟离冷月慌不迭地道,“各府千金,还有公主都在花厅,离开宴还早,一会她们会出来各自赏玩,晚上还会赏灯,猜灯谜,王爷有的是机会挑选,我就不打扰王爷了,告辞!”
说罢匆匆离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北堂灵潇好在没有追她,抬手攥成拳,笑的诡异,“逃?逃得了吗?”
直到确定他没有追上来,钟离冷月才算是稍稍松口气,越想越是不安。
燕王跟她说那些话,究竟用意何在?
他该不会是想要娶她?
不不不,不要多想,绝对不可能的!
她被百里苏退了婚,名声本来又不好,燕王贵为西夜国的支柱,是不可能娶她这样的女人的,一定是她想多了。
不过,为防万一,一会她还是找个机会,先离开皇宫,免得到时候真被他算计才行。
平复好心情后,她才去了花厅。
“冷月,”王妃正在与人说话,看到她进来,面露不悦之色,“怎么才过来,方才去哪了?”
刚刚进了花厅,她带着几个女儿拜见了柳皇后,却独不见了钟离冷月,心中正有气呢。
钟离冷月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她面子的,恭敬地道,“回母妃,我方才见外头雪景好,就在外头多留了一会,再者母妃与皇后娘娘多日不见,必有体己话要说,我不敢打扰母妃。”
众所周知,柳皇后是王妃的表姐,当然,也是她生母苏心兰的表姐,关系是比较亲近的。
不过,苏心兰性子比较直,为人也大度良善,与工于心计的柳皇后话不投机,平时走动的并不多。
、第47章 撕掉她伪善面具
王妃苏心宜就不一样了,她跟柳皇后在本质上十分相像,都是容不得旁人分享自己的荣华富贵的,在这一点上,柳皇后更甚。
柳皇后服侍皇上近二十年,却只得了一个儿子,就是如今的太子,自然视若珍宝,任何会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因姐妹俩交好,王妃动不动就找柳皇后为她出头做主,上次钟离冷月害了钟离静婉的事,她也来告过状,不过柳皇后说那是王府后宅事,她不便过问。
话说回来,她不问归不问,因为王妃不停地中伤,她对钟离冷月,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过来见过皇后娘娘。”王妃情知她没有说实话,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苛责她,免得遭人闲话。
“是,母妃,”钟离冷月即上前,姿态优雅地施了一礼,“臣女钟离冷月,见过皇后娘娘。”
低头的刹那,她快速地扫了柳皇后一眼。
原主虽曾入过宫,但因为性子不讨人喜,加上早就定了亲,后来又毁了容,对柳皇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在柳皇后面前,半点不被重视。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如今她虽已退了婚,可母妃在柳皇后面前,不可能说她的好,当然她也没想过讨好柳皇后,但求今日无过,可以平安出宫。
柳皇后三十来岁,一身枣红色宫装,雍容华贵,头上发饰光华璀璨,无人能出其右,容貌秀丽,上挑的眼角透出几分狠辣,眼神中带着锐利与蔑视,不愧是稳坐中宫近二十年的女人,若没有手腕和气度,是做不到的。
“起来吧,”柳皇后的表情果然是冷漠中带着轻蔑,“瞧着倒真是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再经求,也不可失了尊卑礼仪,心宜抚养你长大,恩同再造,你该好好孝敬她,惟她之命是从,不可有丝毫忤逆,明白吗?若非心宜抚养,你早已流落街头,还能享受郡主之尊吗?”
钟离冷月暗暗冷笑,当着这么多千金贵妇的面,柳皇后张口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分清楚青分皂白了吗?
分明就是只听了母妃一面之辞,而她又不可能跟柳皇后顶嘴,更不可能毕恭毕敬地应下,便只是沉默。
“怎么,本宫的话,你没听到吗?”柳皇后见她这样沉默,生生打她个没脸,顿时恼了,“还是你觉得,本宫说的不对?”
“臣女不敢,皇后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钟离冷月真心没想惹她生气,只是不想玩阳奉阴违那一套,柳皇后这样不依不饶,她只好应了一句。
这下好,她不应声,柳皇后还没这么生气,这话一出口,倒像柳皇后在无理取闹,她有多大度,不与柳皇后计较一样。
“你——”柳皇后气的七窍生烟,差点失了风仪,冷笑道,“这张嘴倒是也比以前利了,看来心宜没有说谎,你如今确实不懂规矩,不知尊卑,令人厌恶!”
她也是一时激愤,才会有些口不择言,却不知她倒是泄了愤,却把王妃给出卖了,甩了王妃好大一个没脸。
王妃的表情果然的很尴尬,赶紧道,“皇后娘娘息怒,冷月不懂规矩,臣妇回去会好好教训她,皇后娘娘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周围那些人除了极少数对钟离冷月投去轻蔑的目光外,大多数都有些不以为然。
不管怎样,钟离冷月都是保平王府的郡主,王妃做为长辈,怎能在背后这样说她,这像是长辈对小辈会说出来的话吗?
尤其柳皇后居然把这些话听了进去,还当众说出来,太没有气度了。
钟离冷月对众人的心思,自是明白,更加不解释,仿佛一枝空谷幽兰,清净无争,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她若是急于辩解,反而显得心虚。
柳皇后自知失态,暗骂钟离冷月是个不知好歹的,害她出丑,即拼命装出高贵冷艳的样子,道,“心宜,你也不必由着钟离冷月乱来,规矩就是规矩,你如何待她的,谁人不知,她却恩将仇报,害你亲生,这种孽女,应当好好教训,不可姑息!”
“是,皇后娘娘,臣妇…”
“皇后娘娘知晓所有内情吗?”钟离冷月忽地冷冷开口,“母妃与娘娘说的,就只是这些而已?”
王妃一听她开口,就知道要坏事,立刻道,“冷月,你还多说?快向皇后娘娘赔罪!”
如今的冷月可不比从前,若是真说开来,她可未必能压得住冷月。
“是皇后娘娘要我说的,我不说反而成了不分尊卑,母妃说是吗?”钟离冷月嘲讽冷笑,“娘娘方才说,是母妃抚养臣女长大,臣女应该惟母妃之命是从,还说如果没有母妃,臣女就享不得郡主之尊,是吗?”
不知怎么的,柳皇后看到她这冰冷的眼神,竟生生打了个冷颤,颇有些心虚,“本宫、本宫自是说过,难道不对吗?”
“臣女却不敢苟同,”钟离冷月回眸,瞥了王妃一眼,“皇后娘娘不知内情,难免被误导,从臣女记事时起,母妃就从来没有到臣女房间去过,更没有对臣女有过半句嘘寒问暖的话,女儿家的事,母妃从来不曾知会臣女,家父常年征战在外,无暇顾及臣女,臣女所有一切,都是臣女的祖母和奶娘亲力为之,母妃对臣女的养育之恩,在哪里?”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都没想到王妃竟然是这样对钟离冷月的,都露出鄙夷的表情来。
王妃慌了,“冷朋,你胡说什么呢,我…”
“母妃敢说,我是在说谎吗?”钟离冷月毫无所惧地看着她,“还有,每一季的衣服头面,我都要比任何一个妹妹都要少,每逢我想多添一套,母妃都要骂我老半天,母妃都忘了吗?”
这些蝇营狗苟的事,她都不想再多说,说出来,她自己还没脸呢。
王妃尴尬又恼怒,“哪、哪有这些事,冷月,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让人笑话!”
心中却是暗暗恼怒,表姐干嘛说出刚才的话,这不没完了!
、第48章 脸都丢光了
“我都不怕,母妃怕什么?”反正说开了,钟离冷月也不怕都说个清楚,“不过这都无所谓,我也不会再计较,单说这‘郡主’之名,原本依照规矩,我是王府嫡长女,本就是由我来受封,可母妃却三番四次从中阻挠,若不是父王坚持,就是二妹受了郡主,是不是,母妃?”
王妃涨红了脸,四周的议论声更大,她都无地自容了,狼狈地小声道,“冷月,你还说?快给我闭嘴!”
这件事的确是真的,那又如何,她错了吗?
冷月又不是她亲生的,“郡主”又只能封一个,她当然希望雪羽受封,天经地义!
可这事儿不能说出来呀,要不然她的形象不就毁了吗?
钟离冷月却是云淡风轻,根本就不怕她,“母妃怕什么,我的事母妃既然都说出来,那就说明母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事无不可对人言,说了又如何?”
“你——”
“钟离冷月,你太过分了!”柳皇后如何不知自己表妹性情,原本是想打压一下钟离冷月,让她以后在表妹面前卑微些的,却不想竟捅了马蜂窝,她也开始慌了,“心宜对你的好,你丝毫不念,居然恩将仇报,你简直…”
“恩将仇报?”钟离冷月冷笑,“皇后娘娘言过其实了,母妃对我若有哪怕一点点的恩,我都会铭记于心,可惜没有!相反的,母妃为了阻止我受封,在内侍到王府宣旨那天,母妃指使人给我下了药,想让我昏睡一天,不能受封…”
“冷月,你说够了没有!”王妃大惊失色,更是无比难堪,上前扬手就打,“你太过分了!”
钟离冷月一个闪身,退了开去,“母妃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我所说句句属实,只不过这到底是家丑,若不是母妃颠倒是非,坏我名声,我也不欲说出来。”说罢抬头看上去,“皇后娘娘,你现在明白了吗,母妃对我既无养育之恩,也无成全之义,没有她,我会过的更好,没有她,我受封郡主,就不会有那么多波折,如果娘娘是臣女,会对母妃言听计从吗?”
柳皇后难堪地无以复加,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呢?原来郡主受了这么多苦啊,太可怜了。”旁边有人开口。
钟离冷月回头看去,是一名穿鹅黄衣裙的女子,大概十七、八岁,容貌秀丽,正是大学士之女岳丝蕊。
“有什么可怜的,分明是故意往保平王妃脸上抹黑!”另一名女子不屑地道。
她是当朝镇国将军的女儿罗雪妍,容貌一般,肤色黝黑,吊着眼角,一看就不是善茬。
钟离冷月也不在意,淡然站着。
她只是把事实都说出来而已,谁信谁不信,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只要让所有人知道,不要以为她还是从前的她,任谁都别想再作践她。
钟离雪羽始终静静坐在一边,无论王妃出什么样的丑,都跟她无关一样,她连眼皮都不抬。
钟离静婉没有来,钟离寒珊和钟离颖棠也不做那出头鸟——大姐连皇后娘娘的脸面都不给,她们两个开口有什么用。
结果竟没一个人给王妃台阶下,她所有的脸面,都在今日丢尽了。
“钟离冷月,你——”柳皇后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哦,对了,”钟离冷月又想起一事,“方才皇后娘娘还说,臣女害母妃亲生女儿,那皇后娘娘又知不知道,三妹为了勾引臣女前夫婿,两次给臣女下药,要害臣女名节和生命?”
柳皇后狼狈不堪,“你、你都是胡说…”
“那臣女就不惹皇后娘娘生气了,”钟离冷月施了一礼,“臣女多有冒犯,皇后娘娘恕罪,臣女告退。”
说罢回身走人。
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就由着这些人议论去。
柳皇后要气炸了肺,可在人前还得保持风仪,脸容都有些僵硬,“心宜,你对钟离冷月还是太宽容了,竟教的她这样没有干什么,日后要多多严苛教导她,免得她失了分寸,惹出大事来!”
“是,娘娘,臣妇定会好好管教她。”王妃尴尬地应了一声。
“好了,去看戏吧,心兰,你随本宫一起。”
再坐着也是尴尬,柳皇后佯装若无其事地起身,王妃赶紧跟了上去。
众人也都先后起了身,边走边议论,目光都投在钟离雪羽等姐妹几个身上,眼神都有些不对。
离开人群后,柳皇后才把怒气都发泄出来,用粗俗的脏话骂了好一通,才道,“心兰,你怎么不早提醒本宫,钟离冷月那小贱人现在这样牙尖嘴利,害的本宫方才颜面尽失,你是成心害本宫不成?”
王妃一脸冤枉,“臣妇没有,皇后娘娘明鉴!冷月她、她…臣妇也没想到,她胆子这样大,连娘娘都要顶撞,娘娘可不能由着她这样胡闹啊,只有罚了她,娘娘才能挽回颜面啊!”
柳皇后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利用本宫帮你对付钟离冷月?”
“臣妇没有…”
“那她说的那些,可是实情?真的是静婉先要害冷月?”柳皇后虽向着自己表妹,却不是个任人耍弄的笨蛋。
王妃自知理亏,“这…当然不是了,是冷月颠倒是非,娘娘千万不要相信!”
柳皇后怒哼一声,“少说这些!总之冷月太让人讨厌,本宫看见她那丑样就厌烦!别看她跟百里苏退了婚,本宫是绝对不会让她嫁进宫中的,她做梦去吧!”
王妃目光闪烁,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柳皇后,冷月已经恢复容貌的事。
想一想还是算了,皇后还在气头上,万一说出这事,她又怪自己隐瞒她,那就麻烦了。
反正冷月既然戴着面纱,显然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容貌恢复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再说钟离冷月,先一步出来之后,但觉通体舒畅,连刮在脸上的冷风,都没那么讨厌了。
母妃对付不了自己了,居然想借柳皇后的手,真是可笑,皇后的手再长,也管不到臣子的后宅去,更何况她俯仰无愧,父王和大哥又不再回边境,何惧之有?
、第49章 落水是阴谋吗
母妃不是她所畏惧的,也不值得她花心思,她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二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大姐。”
身后忽然响起叫声。
钟离冷月无声一笑,二妹来的倒真是时候,接着就回了身,“二妹,你怎么不去陪着母妃?她被我气的脸色都不好了,你就放心?”
这话当然是有意试探的。
钟离雪羽照旧一副淡漠的模样,“有什么不放心,母妃一向强势,气归气,不会有事的,再者你所说都是事实,我就算想帮母妃,也不能抹去她待你不好的事实。”
钟离冷月大为诧异,母妃到底是二妹的亲生娘亲,她方才让母妃丢尽了脸面,就算二妹性子凉薄,动不着心肺,不会替母妃讨回来,可也不该站在她这一边吧?
肯承认母妃待她不好,看来二妹的确也是说了句公道话。
“大姐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别管母妃了,她今天吃了你的亏,想来以后为了自己脸面着想,也不敢再把你怎么样的,何况父王和大哥都在。”钟离雪羽表情十分温和,这在她来说,已经很难能可贵。
钟离冷月忽地笑了,“二妹,说实话我真看不透你在想什么,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姐不是也一样吗,我何曾问过。”钟离雪羽淡然道。
自从三妹谋害大姐不成,大姐再清醒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其实她也隐约猜到,大姐身上很可能也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比如和她一样,也是重活一世。
不过后来她发现,大姐对于上一世曾经发生过的事,并不能预知,也就是说大姐并非重生,而且言行举止也并不特别出格,她一直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冷月愣了一下,接着笑道,“二妹真是有心人。”
便不再言语了。
二妹心思难以捉摸,敌友难辨,她是息红泪的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在花厅待了半天,真是闷,不如去看杂耍吧,我记得大姐很喜欢看。”钟离雪羽有意无意试探。
钟离冷月却是暗暗冷笑,师姐根本就不喜欢看杂耍,因为会有一些喷火啊,驯兽啊之类的节目,师姐胆子小,不愿意看,二妹果然想要一探究竟了,“二妹,你记错了吧,我不喜欢看杂耍,没意思,我看那边有放花灯,我想去看看,你随便吧。”
钟离雪羽笑了笑,“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没关系,那就不看杂耍,去看放花灯。”
钟离冷月看了她两眼,但见她眼神坦荡,并没有要算计什么的样子,也懒得再多动脑筋,即点了点头,转身往河边走。
反正大庭广众之下,二妹又是个独善其身,不愿惹麻烦的,应该不可能施什么计谋害自己,她如果再疑神疑鬼,反而弄的不好。
她这回身一走,就没有注意到,钟离雪羽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不错,一切都像上一世一样,大姐不愿意看杂耍,硬拽着她去看放花灯,当然这一世是反过来的,不过顺序不要紧,重要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
她必须不能错过,抓紧这次的机会,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
来到河边,已经有不少千金公子都在放花灯,在纸上简单写下自己的愿望,放进花灯中,再放入河里,顺水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