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皇后不解道。

“朕问你,她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告诉你?你许给了她什么好处?否则,她何必要如此冒险,将苗疆公主的弱点知会与你?这与你有何好处?”

“好处?这好处自然是极大的!当年华妃之所以告诉我这些,自然是存了与我互惠互利的念头,她告诉我苗疆公主的弱点,以便我能顺利地除掉丽妃!而我,则是将中原特产的几味草药,命人送去了给她而已。就这么简单。”

皇上闻言皱紧了眉头,“这么说,她帮着你对丽妃下手,而作为回报,便是你帮着她除去苗疆王后?”

“不错!正是如此。这样双赢的事情,我为何不去做?”

皇上冷冷地看着她,咬着牙道:“好!好!好!真是朕的好皇后!你当年布的局是何其高明!竟然让朕接连失了两位妃子。你倒是好手段!”

“皇上过奖了!臣妾既然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了,便再没有什么可怕的!只不过,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呢?”明明是应该感到害怕的皇后,此时表现的却是极为平静,这一点,让皇上觉得很不安。心中忐忑异常,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哼!你的罪行,朕自然是会诏告天下!还当年良妃一个清白!”

“清白?皇上是为了平王?的确,平王这个孩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只可惜了,他身上背负了太久的仇恨和不满,即便是现在皇上替他的生母平冤昭雪,您以为平王就会感激你了吗?不!你这些年来对他的狠,在他看来,已是深入骨髓,再难根除!即便是你现在将天下的月亮给他摘下来,他也得好好地想一想,这个月亮上,是不是被你给淬了毒?”

皇后说完,便轻笑不止!而皇上则是沉了一张脸,那眸子里,漾着深深地自责。只不过,再细看,他的眸子里还有一抹说清,道不明的光茫闪过,只可惜太快,皇后并没有来得及抓住它。

皇上看着仍在轻笑的皇后,今天的皇后极为反常,即便是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没有必要将明王和她的心思说的如此直白!如今她既然是说了,那便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皇后彻底地疯了,知道了她们的阴谋败露,再无转还的可能!第二种,便是她们早有了准备,或者是说早已料到了他会前来兴师问罪。而对于她们的大计来说,这一点,似乎是已经不重要了!

皇上思索再三,转身出了坤宁宫,到了宫门口,看了一眼外面守着的杜海,“吩咐下去,就说皇后的病情日益严重,竟是患上了失心疯!责令侍卫加强戒备,别让皇后跑出来伤人!”

杜海的眸光闪了闪,“是!”

而别院里的静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手中的医书也看不下去,总觉得心里是有些烦躁不安。“司画,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殿下,您还是好生养胎吧,要是王爷知道了,又要生气了。”

“别哆嗦了,快去准备。你若是不放心,便多带些侍卫就是。”

“是!”司画无奈,只好下去准备了。

静依上了马车,便吩咐道:“去隆昌寺。”

一路上,马车行的很慢,城外的路并不是特别好走,司画担心会惊动了王妃腹中的胎儿,所以吩咐马夫要平稳为主。

到了隆昌寺,似乎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看起来,寺内外都极为平静。可是静依却是感觉到了一股不明的气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她在隆昌寺里走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慌慌张张地自后堂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杀人了!快跑呀!杀人了!”

静依的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提着裙子就跑,她身后的司画和司语二人见了,哪里肯依,遂上前,二人同时伸手,一左一右将静依护在了中间,然后施展了轻功,迅速向后堂掠去。

到了后堂,看到到处都是血迹斑斑,还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有和尚的,也有香客的。还有几名是黑衣人的。静依的心一揪,吩咐道:“快去后山看看。”

几人又飞速地赶去了后山,等到了后山,几人登时便呆住了。而随后赶来的一些侍卫也是全都呆了!漫山遍野入目的全是尸体!有王府侍卫的,也有黑衣人的,还有的似乎是上山来的香客。

静依只觉得喉咙一紧,想说却是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用手指着那些尸体,以眼神示意司画等人。司画和司语会意,吩咐了一声,“快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王爷的线索?”

“是!”

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很快,静依便在那崖边处,发现了一个香囊,静依颤着手将那香囊捡了起来,这个香囊,正是数日前,她亲手做与元熙的。上面还用金丝线绣了一个依字!

众人自然是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看到王妃手上拿着一个香囊,顿时心里便是齐齐地咯噔一下子,难道王爷?

静依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的似乎是喘不上气来了,再往前走了两步,入目的,便是一条她再熟悉不过的水玉腰带!那可元熙在夏日里常常会用到的可祛暑之用的腰带!静依的手还没有碰触到那条腰带,便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四十八章 大结局(下)

静依这一昏迷就是三日过去了。京城里整个儿乱成了一锅粥!静依在隆昌寺的后山晕倒之后,就被司画等人带回了别院。顾氏得知消息后,带了崔茜茜和彭惠来看她。可是看到静依昏睡不醒的样子,顾氏的心里便是一阵刀绞。

三日后,静依终于醒了过来。慢慢地被顾氏扶了起来,一脸忧心道:“依依,你可算是醒了,可吓死母亲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依依,你说句话!”

静依虽然是醒了,可是脑子仍是有些昏沉沉地,满脑子里都是满山遍野的尸体,还有元熙的香囊,想到这个,静依的脸色便是一变,揪住了顾氏的衣袖问道:“母亲,元熙呢?”

顾氏看她一脸焦急,安慰道:“你别急!皇上派他去办差了,过两日就回来。”说这话时,顾氏的眼神闪了闪,似是有些不敢与静依直视。

静依闻言,立时便松了手,苦笑了一声,“母亲,连你也骗我么?皇上不可能会派元熙出京的,除非是回封城!可是眼下我有了身孕,元熙定然是不会离京的。母亲,你告诉我,元熙到底在哪儿?”

顾氏的眼神有些躲闪,面上挂着淡淡地忧伤,不用再说,静依如此聪明之人,自然已是看出了个大概。“不会的!不会的!元熙的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的!”

司画和司语似是终于忍不住,两人都各自落下泪来。静依呆呆地想了想,又问道:“水玉腰带!元熙的水玉腰带呢?”

片刻后,静依见无人敢应她,便轻笑了一声,“无妨,我已经猜到了是什么结果,你们也不必瞒我了。司画,王爷的水玉腰带可是带了回来?”

“回殿下,带回来了。”

“去取来给我瞧瞧。”

“是!”司画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转身去了外间儿,将那条水玉腰带给静依带了进来。

静 依看着那水玉腰带已然是一断为二!心里便是一堵,喉咙处竟然是觉得紧紧的,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断了!竟然是断了!她虽然不懂武学,可是元熙的身手,在她 心中一直以为是最好的,连无伤和无极那样的高手都赢不了他,他的身定然是不错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贴身的物件儿竟然是会断了?

静依突觉嗓子痒痒的,然后便觉得喉咙一热,扑地一声,竟然是喷出了一口血。

当即便将屋内的众人吓坏了!“快,快去请御医!”

顾氏也急道:“天哪!依依,快,快来人将这里收拾了!快!依依快躺下,躺下!”

屋内的众人因为她吐的这口血而人仰马翻,而床上的人竟然像是听不到,也看不见一般,两只眼睛只是呆呆地看着头顶的防尘。心里已一片死灰!

“御医来了!御医来了!”随着司画的叫喊声,刘医正被请了进来。

“如何了?刘医正?依依她到底要不要紧哪?”顾氏急问道。

刘医正叹了一声,“郁结于心,思忧过虑。刚才吐出一口血,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将心腑中积攒的一些个浊气和郁气也消散了不少。我写个方子,每日请王妃一日两次。另外,最后是让王妃静养。”

“谢谢刘医正了。”

入 夜,静依的眼睛却仍是睁的大大的,毫无睡意!她是一个睡了三天的人了,哪里还会困?一想到那条一断为二的水玉腰带,静依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痛,眼睛一酸,便 再度落下泪来。一直在屋内伺候的司画看了,也是眼睛一红,劝道:“殿下,您还是别想太多了,还是安心养胎吧。”

因为静依的坚持,顾氏等人被送回了平南候府。夜间,司画等人不敢放松,便全都守在了这儿。

“司画,我问你,以你的身手,要几个人才能胜过元熙?”

“回殿下,以属下的身手,差不多要十人联手方可制住王爷。”

静依闻言闭了眼睛,那日山上的情景历历在目,黑衣人的数目是王府侍卫的五倍不止!还有那隆昌寺内僧众和香客的尸体,他们怕也不是寻常人。想起那水玉腰带是在崖边发现的,她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痛。

“那日王爷共带了多少人去?”

“回殿下,王爷共带了二十余名护卫。而在后山发现了近百人的黑衣人尸体,同是,寺内后堂共发现了十六具僧人的尸体,还有二十二名香客的尸体,这些全部都是那黑衣人一伙儿的。另外,还伤及了十数名无辜之人。”

“这么说来,王爷当时的处境定然是不妙!”

“回殿下,正是。”司画说这话时,眼睛里的泪已是再抑制不住,哗哗地流下!她们的主子,神一般的存在,竟然就此殒灭了吗?

静依不语,静静地闭了眼,看似是睡了,其实是在想着所有关于元熙的一切!不可能!元熙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他的大仇还没报,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猛地,一个信息跃入了她的脑海,“司画,无伤呢?”

“回殿下,已经来了别院了。正是外面候着,等着您问话呢。”

“叫他进来。”

“是。”

“属下无伤参加主子。”无伤单腿跪地,神情有些肃穆道。

“起来吧。我问你,你受伤后,是何人顶替了你的位子?”

“回主子,是无恨。”

“他人呢?可回来了?”

“回主子,没有回来。在后山上也并未发现他的尸体。”

静依的眼睛一亮,“没有发现元熙的尸体,也没有发现无恨的尸体,那就是说他们也许并没有事?也许只是受了伤,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其它的情况?”

司画等人一听,眼底里也是跃上了一抹亮光,似是那明亮的阳光,要穿越厚厚的云层一般,天地逐渐明亮清晰。

无伤也是有些激动道:“回殿下,属下也是这么想的。这几日属下已经命人将隆昌寺附近的所以地方都搜查了一个遍,却是始终没能找到主子和无伤的下落。从这一点来看,极有可能就是主子他们还活着。”

静依坐了起来,眼底的心灰早已是荡然无存,眼中重新焕发了一抹光彩,脸色也好了许多。“司画!”

“是,主子。”

“宫里可是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殿下,目前为止,皇上只是下令继续寻找王爷,并未发布任何有关王爷受伤或者是遇害的消息。”

“那朝堂之上呢?”

“回殿下,白飞送来消息,说是朝堂上明王一派的人力主要皇上宣布平王遇害的消息。而晋王一派似乎是表现地异常平静。”

静依点点头,“晋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前些日子我与元熙在崇文殿中帮了他一把。至于明王,如此说来,半路截杀元熙的,应该就是明王的人了。”

“王妃,您说的不错。根据咱们的人查到的线索来看,的确是明王的人。而且就是前些日子属下去查看的那家农庄里,与隆昌寺联合起来的人一起动的手。只不过,现在咱们没有实际的证据。”无伤有些恨恨道。

静依冷笑一声,“哼!证据?咱们不需要证据!无伤,你去通知暗阁的人,就说王爷平安无事,只不过目前不太方便出来露面,然后吩咐下去,王爷遇袭前所有的安排照旧,不可懈怠!还有,所有暗阁中的要事,都要速来报我。”

“是,主子。”

“你去吧。如果我现在所料不差,咱们平王府周围定然是藏了不少的暗探,你该明白要如何做?”

“是,主子放心。属下即刻去办!”

静依看着无伤飞身离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神清澈明亮,与先前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司画,想办法通知宫里的人,保护好母妃。这个时候,她不能再出事了。”

“是!属下即刻便去。”

“司语,将猫儿给我带来。”

“是。”

静依下了床,到了外间儿的榻上坐了,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白虎,神色严肃道:“猫儿,过来。”

白 虎听话地低了头,到了榻前。静依低头在虎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又自袖间拿出了一方帕子,细看,那帕子正是元熙平日里最喜欢用的一种上好的白色云锦所做。静 依将那帕子轻绑在了白虎的腿上,拍了拍虎头,“你小心些!入夜后,我再命人放你出去。咱们现在住在别院,倒是不担心出城之事了。也算是侥幸碰上了!猫儿, 无论是否能找到他,天亮前一定要回来!听到了没有?”

白虎点了点头,低吼了一声。静依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喃喃道:“元熙,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否则,我便带着你的孩子一起到下面去找你!想撇下我自己图个清静?你做梦!我偏不能让你如愿!便是到了地府,我也得缠着你不放!”

次日,天还未亮,静依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袖子似乎是被什么人在用力的拉扯着。她的困意顿消,立马便精神了起来,扭头一看,果然是猫儿回来了。

静依第一眼便看到了猫儿腿上的那方帕子不见了!心中大喜,“猫儿,你找到他了?”

猫儿低吼了一声,又垂头舔了舔自己的前腿。静依这才看到,猫儿的前腿似乎是受了伤,急道:“你受伤了?是什么人伤了你?可是一群黑衣人?”

猫儿连吼了几声,声音里似乎是极为恼怒,那眼神看起来也是有些嗜血的光茫!静依的眼神一暗,随即身子便是一软,喃喃道:“竟然是如此吗?他竟然也在派人寻找元熙?”

少顷,静依将猫儿腿上的帕子解下,看着染上了血迹的锦帕,静依轻叹了一声,“你快下去吧。我让司画给你上药,你要乖乖的。千万不要乱跑。”

白虎这次没有出声,而是冲着静依摇了几下尾巴后,便转身出去了。

静依想到此时,怕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是自己出去找了,至少自己还有一样别人没有的本事,找到元熙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只 是静依还没有出门,宫里便有人送了消息出来,淑妃不见了!福寿宫内,什么人也没有少,就独独是淑妃不见了!皇上大怒,不过并未将此事声张,因为皇上多年前 便下旨,淑妃身体不适,尽量不让宫人们去打扰。如今皇后被软禁,德妃又承了静依的情,自然也是不会去找淑妃的麻烦。所以,此事在宫内,也只有皇上知道而 已。而福寿宫的宫人们,淑妃身旁的心腹,早就换成了元熙的人,自然是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至于一个在殿外伺候的人,哪里会知道向来足不出户的淑妃娘娘不见 了?

静依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贤妃!因为前几日元熙将那些密函交给自己看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这个贤妃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贤妃的武功高强,会不会是她劫了淑妃呢?

静依想了想,贤妃的身世现在还是一个谜,暗阁中也只是查到了她的身世是假冒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地方豪绅之女!在当年入宫之时,那豪绅不知出于何故,便将女儿给换了,让现在的贤妃冒名顶替进了宫。可是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一直是查不出来!

静依此时想到当年皇后竟然是与苗疆的华妃一起联手谋害丽妃,现在想想,她们之间是如何联系的呢?静依的心思一动,“派人去查贤妃是何时入宫的?还有,再查当年丽妃是何时开始有了中毒的迹象的。”

“是!”

静依的眉头紧蹙,淑妃是元熙的养母,虽然说不上有多亲,可是至少也曾对元熙多加照拂!而且自从这次回京后,她明显是感觉到了淑妃对她们态度的不同!那眼神中的关切、关爱之情,似乎是浓了些。

静依不再多想,眼下找到元熙才最是要紧,“司画,备车,我要出去。”

很 快,别院内便有一辆马车,缓缓驶出,顺着官道,一路向着隆昌寺行进。一路上,马车的顶部似乎都是会听到有鸟叫声传来,有的听起来欢快,有的听起悲伤,有的 叫声尖锐刺耳,有的叫声清丽婉转!而马车内的静依,此时则是随着那些鸟叫声,而时而蹙眉,时而舒心。看得一旁的司画,也是有些担心,生怕王妃会因为王爷一 事,受了刺激,再影响到腹中的胎儿。

一路行来,倒是极为顺畅,因为几日前发生的暗杀事件,这条路上常有官兵巡逻,而快到隆昌寺时,便看到有大批的官兵正驻守在那隆昌寺外约有一里之处,将这里全数封锁了。

静依掀了帘子,远远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微闪,似乎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呢。正当静依透过马车的小窗,查看外面的情况时,便见有一只小麻雀飞了进来。

那小麻雀一进来,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就在空中不停地扑打着翅膀,似乎是很急切,又似乎是很兴奋!

静依听了,眉心微微舒展,伸手将自己头上的黑发拔下来了几根,然后再并成一股,慢慢地在小麻雀的腿上系了,不细看,倒是也看不出来。“小灰灰,乖,去找他,让他看到你腿上的东西。”

小麻雀又叫了几声,便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静依此时却是吩咐道:“围着这隆昌寺转转,仔细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是!”

侍卫们开始慢慢散开,四下搜寻。而马车则是停到了一边儿。静依将司画和司语二人叫了过来,轻轻低语了几句,司画二人听了,先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也什么也不答应,可是后来看到王妃坚持的眼神,无奈,只好应了!

静依轻道:“我曾经答应过元熙,不会再以自己的性命为诱饵。所以,这一次,我也不会有事。他将五名血卫留在了我的身边。另外,我身边还有三名隐卫,全都是高手。不会有事的。”

司画和司语相视一眼,有些不放心道:“殿下,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不这么做,我们怎么知道这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又怎么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司画还欲再劝,却被静依出声打断了!“没有可是!照我说的做!”

“是。”

没过多久,马车再次行进,又靠在了一边儿后,侍卫们再度散开,寻找平王的下落。司画和司语二人,此时也是下了马车,将静依扶了下来。

“你们也去找找吧。这里有这么多的侍卫,我不会有事的。”说着,还冲着二人轻眨了眨眼。

二 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渐渐地远离了静依。就在二人想着这么做,到底该不该,王爷知道了,会不会重罚她们的时候,二人便听一道黑影掠过,二人大 惊,飞身上前,可惜二人尚未到跟前,便被又冒出来的几名黑衣人斗在了一起!司画二人被拦,其它侍卫们又已经分散,离王妃较远,救人已是来不及了!

待司画和司语二人终于摆脱那几名黑衣人的纠缠里,便只见那黑衣人向东掠去的一道背影,而王妃,不见了!

静依被人用轻功带着,似乎是走了很远。静依的眼底滑过了一抹暗光,快地几乎是让人看不见!

晚上,一阵微风吹过,院中的花草被轻轻吹动,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沙沙声。皇宫内的一处灯火通明的宫殿里,静依正端坐在了圆桌前,脸上的表情平静,不见喜怒,也不见惊慌之色,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大殿门被推开的声音。

“平王妃好定力!小小年纪便能有此定力,倒是让我佩服。”

静依闻声看去,竟然是贤妃!

静依的眼睛眨了眨,故作不解道:“贤妃娘娘?您为何要命人将我掳来?我与您无冤无仇,您这是为何?”

“无冤无仇?呵呵!跟我无冤无仇的人多了!可是我若是想要他们的命,他们自然也得乖乖送上!”

静依的眼皮颤了颤,“娘娘这是何意?”

“哼!苏静依,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将你劫来此处,仅仅是为了来跟你聊天儿的?苏静依,平王已经死了,这一点,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你还想着等她来救你?”

静依的眉心一紧,“娘娘莫要乱说!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哼!从那么高的崖上摔下去!还活着?谁信?苏静依,你不好奇,我为何将你劫来此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母妃也是你劫走的?”

“她?”贤妃的眼中闪过一抹轻视,“我劫她做什么?一点儿利用价值也没有!倒是你,对我来说,能将你送给主子,倒是还能让自己立上一功。”

“主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怕是不能再活着离开这里了!主子身边儿的人都说你是红颜祸水!说你会误了主子的大事!如今看来,果然是不错!苏静依,你的死期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静依一脸戒备道。

贤妃居然是轻笑了几声,“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的!主子已然知道是我将你劫了来。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岂不是让主子也怀疑我吗?我会找个人好好地伺候你的。你放心,绝对是你的旧识!”

静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见她竟只是有些得意地笑了几声后,便出了大殿。静依四下里看了看,知道这里是皇宫没错,可是这里究竟是哪处宫殿呢?

还不待静依有什么眉目,便听到大殿门,再次被打开。这一次出现的,居然是白敏儿!

静依有些意外地看着白敏儿,想起刚刚贤妃说的话,心中已是了然,轻笑道:“原来是白侧妃!怎么?白侧妃是特地来见我的?”

白侧妃冷哼了一声,“苏静依!要怪就怪你不该招惹表哥,如果不是因为你,表哥最在意的人应该就是我!当年如果不是你将计就计,成为明王正妃的也该是我!哼!时光轮流转,苏静依,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今日你落在了我的心里,我便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说完,白敏儿手中便多了一把匕首,一步步地向着静依靠近。

静依脸上轻笑,心里却是在打着算盘,白敏儿和贤妃?如此说来,贤妃背后的主子是护国公府?不对!护国公府如今还有哪一位会如此有心计,将贤妃这步棋竟是布的如此精妙?

白敏儿的眼中对静依的恨意宛若是熊熊烈火一般,想着将静依给吞噬,一寸一寸地将她的身体给化成灰烬!不过,相对于较为激动的白敏儿,静依却是显得有些太过轻松了。

“白侧妃,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应该是皇宫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杀了我之后,预备怎么处置我的尸体呢?”

“哼!苏静依,你就等着下地狱吧!你的尸体?呵呵,你放心,我会命人将你的尸体送去猛兽园!到时候你怕是就会只剩下一堆白骨了!还有谁会认得你?”

“你的心还真是狠!白侧妃,我先前帮你得到了明王的宠爱,怎么说也是算是对你有恩,你就是这样回报于我的?”

“恩? 呸!你以为我是白痴?你不过就是为了利用我来对付那个秦素素罢了!如今秦素素死了,明王府里再没有谁能成为我的对手!即便是王爷要迎娶一位新的王妃进来, 也是要对我礼让三分的!苏静依,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的心思?不就是想着利用我对付完了秦素素后,再利用我为你打探明王府的消息?我是明王的女人,怎么可能 会真的帮着你来害她?你也太天真了吧?”

“你说的不错!可是你似乎是忘记了,我的手里可是还有你的把柄呢!”静依似是无意地向着那门边儿看了看!

白敏儿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只要我杀了你,你还有什么证据可言?只要你死了,当初我与嬷嬷假装痛哭流涕的事情,假装小产之事,便再无人知道。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白敏儿,你确定你一定要杀我?”

“哼!我确定的是不能再确定了!”说着,就像静依扑去!静依也不急,眼中却是噙了冷冷地笑意,看着就要扑过来的白敏儿!

‘砰’!的一声,白敏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然后再重重地摔在地上,扑地吐出了一口血,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便断了气了!

静依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明王,“原来是明王殿下,多谢殿下出手相救了!”

“依依,你我之间,定是要如此地客气疏离吗?”明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静依冷笑道:“王爷,你我之间很熟悉吗?说白了,我与你,应当是敌人吧?”

“敌 人?”明王自嘲地笑了几声,“依依,我在你心中便是如此地不堪吗?他李赫凭什么就能得到你?凭什么就能得到你的爱?我哪里比他差了?我出身比他好!我是嫡 子,他是庶子!我的势力比他雄厚,我有护国公府为依仗,他呢?他有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难道除了他,你的眼里便再看不见别人的一丁点儿 的好了吗?”

明王边说,边向静依逼近。静依暗叫不妙!这明王的情绪似是有些失控,她缓缓后退,“你冷静点儿!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明王府!”

“你说的对!这里是皇宫!可是你别忘了,这里是坤宁宫!是我母后的宫殿!你说我们在这里,是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这个疯子!皇后随时都有可能会过来!难道你就真的不怕?”

“怕? 我为什么要怕!依依,我对你的心思,一直就没有变过!你可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就是当年我为什么没有将你变成我的女人?那样,你就只能是成为 我的女人!什么成不成婚,有什么关系?什么李赫、晋王,让他们统统地都去见鬼去吧!你可知道,我有多少次在梦里梦到你被我抱在怀里的样子?依依,相信我。 除了我,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可以配得上你!”

似乎是从他的话中得到了某种极为重要的信息,静依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不过那道眼神闪的极快!快到让人看不清,快到不过就是烛光一闪的刹那,便消失不见!

“你?”静依有些轻蔑道:“你凭什么就说配得上我?你可知道我想要什么?可知道我喜欢什么?”静依此时别无它法,想要求救,似乎是并不妥当,这里到处都是皇后的人,根本不可能会理会自己的求救,只能是想办法拖延了。

明王笑道:“只要你肯成为我的女人!它日,我为帝,你为后!永不相负!”

静依心中一惊,明王能说出这番话,可想而知,他今晚定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静依心中恐慌,面上却是强行压制着,不敢露出分毫,眼神有些清冷,“明王,你别忘了,皇后和秦相还在宫里,你就不怕你说的这番话被她们听到?”

明王冷笑一声,“怕什么?一个小小的秦相,本王还不至于离了他就过不了了!再者说了,过了今晚,你以为我还会是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