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害怕,害怕失去她。
她是他的阳光,若是失去了她,他真的会幻化成魔的!
他在天黑之后,就隐身在假山群中,一心一意的找寻无忧的下落,他可以肯定无忧没才离开。
他进入密密麻麻的假山洞里,悄悄地寻找这一些蛛丝马迹,还要避过太后的眼线,搜索了四个时辰,他却一无所获。
他一直强过自己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发现栈索,他甚至庆幸到他一直都没有发现线索,这至少表明无忧现在是安全的。
可是,她到底在哪里?
他又再次搜索起来,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湖水,他神色一震,忽然间想起小时候和张仁和因为调皮去湖中假山的事情。
景今日进宫,自己发病,他竟然没有守护在一边,那他是不是…
二皇子心里升起了希望,他觉得他的无忧一定此刻就在那假山上,他下水,身子很冷,但是心却很热。
他的无忧,应该会没有事情。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他的无忧了,他的眼里除了无忧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不想去想。
只要无忧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二皇子拥着无忧,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欣喜若狂,而无忧回归到她心里的港湾,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慌张,在这一刻都倾泻出来。
张仁和看着眼前紧紧拥抱的二人,神情几分苦涩,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怅然若失。
他轻轻的上前,低语:“先离开此地再说。”他轻轻的下水,一马当先,而二皇子和无忧自然也知道孰轻孰重。
二皇子轻轻叫道:“景,等一下,你带无忧过去。”
二皇子说这话的时候,眉头闪过一丝乌云,无忧微怔,却没有拒绝,她相信他这样做,定然有这样做的理由。
张仁和听了二皇子的话后,眉头也闪过一丝乌云,他静静的站在水里,点头:“好!”
他心里在气自己,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忘了翼的身子,他能来,就已经伤身了,下水就更是伤身,哪里还有力气带无忧离开。
这是他的挚友,他怎么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忘了这样重要的事精。
二皇子张翼牵着无忧的手,将她带到张仁和的身边:“我将无忧交给你了。”
无忧一惊,总觉得二皇子张翼这话,话里有话,却抬眉看他,只是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无忧心想,是她胡思乱想了吧!
张仁和很慎重的点头,不过这次因为假山群里已经无人,他是背着无忧踏水而行,二皇子张翼一直伴随着庄右。
他们的动作很轻,非常的轻,靠岸后,张仁和将她放了下来,他们也没有休息,小心的进了假山群。
无忧感觉到身后的假山如怪兽般吓人,因为身边有这样的两个人,无忧并不感到害怕。
她的身子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热,她咬着牙强撑着,可是二皇子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二皇子干脆背起她,他的背很瘦,她恍惚间,她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药味。
无忧眉头一蹙,又细细的闻了几下,却又什么都没有闻道。
她将自己的头紧贴在二皇子的背上,细细的品味这份温暖。
在这吃人的皇宫里,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值得她倾心相恋,无忧不想去追问今夜他为何来的这么迟。
她不问,也不打算问,这辈子都不打算问,因为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痛,他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她就是知道他介意,很介意他的迟到。
笨蛋的翼,傻傻的翼,他来了就已经足够,早和迟,对她来说真的半点都不介意。
她甚至宁愿他不要来,即使心中有点怪他没来,可是真的来了,她却希望,他没有来:因为宁愿独自面对危险,也不想他来。
危险,她一个人就可以了,她要他平平安安。
爱一个人,原来是这般的自私,她真是一个极端自私的女人,她发现在死亡的面前,她宁愿选择自己先离开,而不能做留下来的哪一个。
她怕那份撕心裂肺的痛,不是她能够承受。
她趴在他的肩头,被他温暖的气息包围,这一刻,她希望能是永远,意识渐渐地迷离,她的嘴角却渐渐地浮上温柔的笑意,等她睡醒了,她一定要告诉他,他的命比她,比孩子更重要。
她真是个自私的女人!因为他而自私!
131章 出口
二皇子背着无忧进了自己的宫殿,他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这里谁也无法伤到无忧,因为他不准。
张仁和自然跟了过来,他和二皇子是生死之交,而且他的妃子还是二皇子姨女的女儿,他和二皇子的关系自然是亲上加亲。
只是这一刻,他在踏进二皇子宫殿的时候,心里竟然才些不舒服,或许是因为趴在二皇子背上不设防的无忧吧!
她此刻的神情和刚刚与他在一起时的神情截然不同,此刻的她很安详,很平静,似乎背着她的那人可以为她撑起全世界。
这种全然的信任,全然的交付,让他的心再度苦涩起来,原来错过了,就是错过,他曾经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现在知道了,确认了却更加的痛。
不过,痛也好,他只要自己同就可以了,她幸福就好。
翼,也太苦了,若是有个人能这般全心全意的爱他,他会为翼开心的。
虽然张仁和的心里不是很好受,但是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很重视朋友的男人,所以能见到张翼如此幸福,他也就压下自己心头的苦涩,真心的为自己的朋友开心。
张仁和跟着张翼走进他的宫殿,心情还可以,他看着张翼身边流淌着的温和气息,他的心里也宁静了许过,有多少年他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翼了一一虽然不可否认这种温柔会有点刺痛他的眼。
张仁和想起自己府中的女子,他的妻子元青玉,张翼姨母的女儿,早就定亲,乃是他母亲为他定下的女子,他们之间虽说不上情深意长,但是也可以说是相敬如宾,他对他的这个王妃还说是满意,她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多少话说,可是她已经为他生下长子,一个很讨他欢心的孩子。
这样想来张仁和觉得自己也算是幸运的男子,比起其他人来说,他真的幸运多了,至少枕边人没有想其他的府里一般,时时刻刻都想着计算他的命,他真的幸运很多,至少在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能放松一下。
所以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送来的女子,他是一概不收,在王妃有孕的这段时间,很多人都送了美女过来,他半个也没收,夜晚不是赌宿,就算陪着王妃,倒也留下了深情的名声。
深不深情,他不知道,可是他实在不想为了缓解欲望而让别的女人再爬上他的床,他根本就没兴趣再纳个妾回来暖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就算最近王妃因为再次怀孕,而要为他纳名妾室,都被他拒绝了。
他的房里有些冷请,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甚至有时候还要累及自己的王妃被人嘲笑,说她善妒,可是他只是不想因为排遣那份冷请,就随便的再纳一名女子。
他既不想他的后院被妻妾份争搞得乌烟瘴气,也不想回到家里还要面对那么多的烦恼。
张仁和甚至觉得,就这样一个人独宿也是一件好事,比那随便找一个女人来要好的多。
他的这些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
张仁和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回忆着这念头是何时产生的,是什么时候?是听谦说无忧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还是无忧嫁给翼的时候?
他发现一顶清明的脑袋这一次似乎真的想不起来了。
夜色里羊角宫灯在风中摇曳,他看了眼张翼和无忧那只才彼此的世界,那么的温馨,是谁也插不进去的温馨,他忽然觉得他们的世界就像梦,在尔虞我作的皇宫,他们就像梦一般的存在,美好的存在。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没才别人。
无忧定然不会因为怀孕而要为翼纳妾吧!
他在今夜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异常的冷请,他有点嫉妒他们那份只属于彼此的温馨,不过因为目睹了他们的温馨,昏黄的灯光竟然让他的心也生出了些许的暖意。
这一刻,他就想留在他们的身边,看着他们,静静地看着他们,守着他们,守着这一份温暖。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心里才些窃喜,这让他找到留下来的借口,总不能让他穿着这样的衣衫出宫吧!
李庆一向都是有眼色的人,瞧着三人的狠狈模样,立刻安培了心腹为三人沐浴更衣,张仁和和二皇子张翼的身材相差不是太多,无忧在别殿住过,自然还有衣衫。
无忧沫浴了一番,换了衣衫,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张仁和为她配了一副药,由李庆亲自看着宫女煎了药,二皇子亲手喂下。
所以的宫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自然知道这一切代表着什么,二皇子对无忧的心思,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忙好了一切,二皇子才有机会将张仁和叫到一边的厅里面喝酒。
张仁和看着他略显苍白了脸,有些不放心的道:“你今日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是真的不放心,翼身上的毒,是他心口的一块心病,今日翼本该留下来好好休息,却为了无忧涉险,不知道那寒水,对他的身子才没有影响。
“不用!”他的声音难得显得几分任性。
张仁和听出他似乎对自己有着很大的不满,他到现在都没有看他一眼,一直留着一个后脑勺给他。
张仁和觉得有些不解,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张翼,那个总是七情不动的张翼竟然像个孩子般的闹脾气,不乐意理他。
张仁和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张翼他从来没才见过,他也不问,而是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他看向张翼:“为什么生气?是气我救下了苏无忧,还是气我将她带到假山上,或是气我们孤男寡女相处一起?”他的口气并不严厉,语气中也没才一丝火气,但也没才开玩笑的心情。
他虽然不认为张翼会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而心生不满,可是他还是有点担心,虽然知道张翼不会为了所谓的礼教而对无忧生厌,但是他还是才点担心,因为他请楚的看到无忧对张翼的情意,他怕自己的一番好意而伤害了这个好女子。
“不是!”二皇子轻轻一叹:“我气我自己,气我这该死的身子,气我这该死的毒。”他很气,很气自己,对张仁和半点气愤都没有,对无忧更是只有满满地怜惜,他气得人是自己,若不是他身子不中用,无忧怎么会受这么多的折磨。
只要他偷偷的进了假山群,就可有光明正大的将无忧带出来,因为他有一个非常光明正大的借口一一无忧怀孕了。
他是因为听到这伴事情才去将她堵在假山群里商议的,就是太后也不能拿他们怎样,可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非但未曾保护好她,还让她在寒冬腊月,双身子的人儿下了那寒水。
他是天下最没用的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这一刻,他就是这样的看自己。
所以他非常的气恨自己,在无忧的面前还顾着羞,不想表露出来。
不管多英明神武的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会有几分孩子气,出尘,飘逸似仙的张翼也不例外,因为爱,所有会变得俗。
好友的心意,他只会感激,若不是景这次去了,只怕无忧不知道会是怎样凄惨的下场,太后不会轻易放过无忧,这一点他比谁都知道。
不过,太后那边暂时他还没才等到机会,一时间还动不了她,不过李家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只要李家倒了,太后一个人在宫里孤掌难鸣,自然不会成什么气候。
只是想到太后那只老狐狸,只怕不会轻易的将解药交出来吧!
张翼的心情有几分沉重,天下名医他已经密访了一个遍,却无人能解他的毒,太后的解药真的有效吗?
若是无放,他和无心…
张仁和拍了拍无忧的肩膀:“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张翼,只能苍白说着这样的话,他们都是男人自然知道在妻子有危险的时候,丈大不能施有援手的感觉:只要是个男人,还有几分血性,都不愿意袖手旁观,任凭妻子一人去面对。
“景,我这里难受,难受呀!”想到他的无忧,像花一般美丽的无忧在这样的寒冷里,浸泡在寒水里,他的心就如同千万只蚂蚁一般,在啃咬一般
张仁和有些不是滋味,这样的张翼还是那个冷情淡漠,飘逸出尘的二皇子吗?
这明明是一个天下最普通,最平凡的男人,没有一丝潇洒,没才半分风流而言。
张翼插着自己的胸膛,想着无忧那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他恨恨的坐了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翼!”张仁和拉住张翼再次倒满酒杯的手:“你的身子要紧。”
他苦笑:“我这身子这些年已经被那毒掏空。景,你说,那微乎其微的希望,我能守得住吗?”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翼,其实我已径很满足了,不管未来怎样,我都觉得这一生很满足了,我有肝胆相照的兄弟,我才两情相悦的妻子,而我还会有自己的血脉。我真的很满足。”
张仁和惊呆了,血脉?难道无忧怀孕了?
难怪翼,今晚这般激动,他才些了然了:没有男人会愿意这样,守护自己的妻儿是他们心中最神圣的使命!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却被张翼猛地的拉住了他的手:“景,若是日后我才什么万一,我希望你能帮着我照顾无忧和我的孩子,这世间我已经没有什么信任的人了,若是我嗜什么万一…”
“闭嘴!”张仁和猛的打断他的话:“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希望已经近在眼前了,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既然无忧己经才了你的孩子,你更应该努力,为了他们好好的活下去。”
张仁和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是有些羞愧的,他知道张翼已经看穿了他,也是,他和张翼之间基本是没什么秘密的,他的心绪,翼应该知道几分,即使他掩饰的再好,但是都瞒不过自己的兄弟。
有为他可以为有这样的兄弟而感到自豪,可有今天他有些羞愧,他竟然对翼的心上人产生了好感。
“景,我相信你,所以我才想,若是有一日我真的不再了,你帮我守着无忧母子好不好?”他对着张仁和笑了笑,那笑容甚至带着点乞求。
没才人知道,就是李庆也不知道,今日他毒发的时候,他吐出来的是黑血:这是有前从来都没有过的现象,他担心的事精终于发生了。
“你给我闭嘴,若是你再说,我就揍你了。”张仁和这次不是羞愧,而是真的急了,他自然听出了,张翼话里的慎重之意,因为听出了,所有才更急:“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我有自己的妻儿要照顾,我不会替你照顾你的妻儿的,听到没才?”
张翼喃喃地道:“听到了,你就不要再叫了。”
张仁和听了张翼的话后,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张翼,认认真真的看着张翼,看的时间非常的长,长的张翼心里都有点发虚。
张仁和认认真真的问道:“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张翼手中的酒杯一抖,酒水洒出来一些,他笑道:“我有什么好瞒你的?我什么时候瞒过你?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张仁和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翼,张翼说完了,瘫在一旁的椅子,他放下酒杯,与张仁和的目光对视着,片刻之后,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景,我的血变色了。”
张仁和脸色一变,僵直这身子傻楞楞的盯着张翼,如同中了邪一样,他看到张翼说这句话时唇边一抹苦笑。
他的大脑此刻一片一阵空白,耳朵里似乎有千万只苍蝇在飞鸣个不停,皆在不停的重复着那四个字:血变色了!
他是学医的,这么些年刻苦专研医术,就是为了翼,此刻听到这四个字,他自然知道代表的是什么。
他一把伸手就抓住张翼的手,柞寻脉按:“什么时候的事精?”
“今天!”不同于张仁和的慌张,张翼倒是一脸平静:“毒发时,血变成了黑色。”
说完,他静静地对着张仁和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他没有等到张仁和的回答,经自转身离去,那一身宽松的月白色的绵袍,在寒冷的夜色中扬起衣角,那静谧的夜色潺潺的流泻出冰寒的气息,他的背影显得异常消瘦,却有着一种虚幻般的晶莹,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就如同缥缈的幻境。
美则美,却有着挥散不去的寂寞,那是一种宿命般的寂寞,不同于皇权下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不是因为红尘中知音难求的孤单,不是伤痛,不是自怜,不是…什么都不是,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绝望,是那种生命中无根的寂寞,是那种已经与死亡融合在一起,无法分割,仿佛生命随时都会断点,都会在这种寂寞中消失,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张仁和发现自己的心痛了起来,看着那请瘦的背影,无法用任何语言说出那种几近窒息的感觉。
这是他的兄弟,生死相伴的兄弟,却在生命中留下的只是孤寂。
一饮而尽的烈酒,火辣辣的刺痛喉咙,落下的还有男儿的泪。
无忧风寒痊愈的时候,已经是半月后,这半月她过的很平静,太后没有来找她,七皇子已经顺利登基,不过也没有来找她,她被二皇子保护的很好,丝毫再没有感受到腥风血雨。
她的生活很平静,但是这种平静过分的平静,却让她心莫名的发慌,好似平静湖面下掩藏着千层的浪,随时都会才掀起千层浪的可能,隐隐的不安,围绕着她,不过她异常珍惜和二皇子相处的时间,故意疏忽掉所有的一切陪着他:他自始自终都没有说重新迎娶她的事情。
无忧凝望着他清瘦的佐颜,空气中都弥散着那种离别的味道。
“翼,我回去了。”
“嗯!”他淡淡地抬眼’回视着无忧的眼睛,她眼底的不舍被他一一收进眼底,将他的眼睛染成朦胧的暮色。
无忧主动的搂了下二皇子,让他的气息感染自己,也冲散那心里的不安。
总有这样的一个人,不知不觉的就入了你的心,你乍然想起来,不觉得深浓,可细细品味,便是对方绵绵长长的好,当你发现的时候,便已是离不开了。
二皇子没有动,微微强笑,脖子上传来的湿湿热热的气息,还有那双软软的环住他背后的手,让他出尘的五官再度柔和了下来,心中的疲惫,此刻渐渐地远去,他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身子,紧紧地镶嵌在自己怀里。
他搂的那么紧,根本就顾不得什么会勒疼了她。
人生没有几次机会,他得到了他期盼的幸福,难道就这样放手吗?
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只是他该如何为这份幸福找一个出口?
他该如何守护着残破的身子,陪着她一生一世?
132章 自找不痛快
眼前的一片红色似乎置身在红艳艳的花开的山野.一路上,无忧瞧着那风中摇曳的红丝绸,咬了咬唇,眼神渐渐的深沉,幽暗如海。
进了她的院子,几个丫头都在。
“小姐!”云黛她们四个丫头,迎着无忧,却不敢与她的眼色相对。
“这是怎么回事?”无忧淡淡的挑眉。
杜鹃抬头看向无忧:“小姐,昨天老爷将六夫人扶正了。”
“什么?”无忧微楞一下,她不过就半月没回家,家里的情况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实苏家的情况她一直都有注意,也在和无悔通消息,不过无悔根本就没有提这事,她也没有发现有人打无虑,无悔的主意,所以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誓如苏启明的几位姨娘。
不过,这情况倒也算快,虽说上次苏启明提过,她根本就没才想到这事情在半个月中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无忧微微沉思片刻,随即就轻轻的笑了起来:“六姨娘心想事成,倒是值得祝贺一下。”
“祝贺什么?”无虑虎着一张脸迎了出来,“你赶回来的挺巧的,等一下就去为苏夫人敬茶吧!”
“敬茶?”无忧微笑,杨氏也太当自己是个东西了,还要她去敬茶,她倒是担心,她敢敬茶,杨氏怕是受不起。
无忧捏了捏无虑的鼻子:“为什么虎着脸?父亲迎娶新人是他的事,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虽然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对我们来说,也算不上坏事,这人与我们并没才什么关系。”
无虑挽上无忧的胳膊:“大姐姐好洒脱,我不相信大姐看不出那女的对我们的敌意?”
杨氏看到他们三姐妹,就差眼睛如刀,刀刀催人老,大姐却还这般洒脱
无忧又是淡淡一笑,然后面色一整:“这事是报过族里了吗?”这消息其实还是很让人吃惊的,无忧原本预估这应该是几个月后的事情。
看来苏启明还是挺喜欢这杨氏的,否则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么急赶着要扶她为正,这事他的做的有点不厚道,她竟然没有得到变点风声。
“昨天就已经拜过祠堂了。”无虑此刻已经恢复冷淡的模样:“大姐姐先不管她了,你先回院子里休息吧!”
无忧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无虑觉得这些什么事儿实在不需要让大姐姐操心。
苏启明娶妻,她和无悔心里都不舒坦,但是二人还是决定将这事瞒下来,无忧在养身子,这龌蹉的事情,还是不要污了大姐姐的耳朵。
无忧脸色一变:“昨天就拜过祠堂了?”
这也太急了点吧!
“父亲很急,巴不得早点成事才好。”无虑似笑非笑:“大姐姐,你知道六姨娘的妹妹是谁吗?”
“谁?”无忧挑眉,她还真的想不出来,一个小妾值得苏启明上赶着来巴着她坐上正室的位置,看来杨氏的妹子巴上了好对象呀!
“大姐大概不知道,三皇子前段时间收了个通房丫头,有了身孕,很得三皇子的宠爱,给抬成了侧妃。”无虑说着都替苏启明不好意思,这样的关系竟然上赶着去巴结,他以后和三皇子见面怎么称呼:依着无忧,无恨这边的称呼,三皇子可是他的晚辈,而若是依着杨氏的称呼,那可就是同辈了,他应该叫三皇子一声妹夫。